“但愿，我能等到那一日。”孝庄忍回眼中的泪意，幽幽的说到。
“太后，奴婢服侍您更衣吧，一会儿要去养心殿呢。”
轻声的提醒着孝庄，苏茉儿径自招了招手，门外，四个宫女依序走进来。
乾清宫，已更换好了龙袍的福临满脸的平静，心中，却是无止尽的忧伤。
今日的宫外，处处是花灯，处处是欢声笑语，牵着妻儿，肩上扛着儿女的百姓们兴高采烈的，那一幅幅天伦共享的美好画面，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
他，是这大清最尊贵的人，拥有大清广阔的疆土，拥有无数珠宝美玉，可却偏偏没有别人都有的天伦之乐。
“小明子，宣太医给小顺子看看伤，另，赏银二十两，这几日，让他歇着吧，养好了伤再伺候朕。”
叹了口气，福临抬脚朝殿外走去。
其实，自己是这世上最贫穷的人，不是吗？
第十五章 义结金兰
更新时间2011-10-2 18:50:27 字数：3101
过了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年，便算是过完了。
福临刚刚亲政，手头的事情，虽有几位顾命大臣一同处理着，可大部分，还是要他自己拿主意的。不比从前摄政王多尔衮在的时候，事事都是他做主，自己，到像是闲散皇上了。
心里存着与他较劲的想法，福临倒也放下了心头难言的烦闷，一时间，也忙了起来。
倒是博果儿，进宫来找了福临几次，见他每天忙着批阅堆满了案桌的奏章，还有那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事，再也不似从前一般天真好玩的心性，而且又顾忌着君臣的身份，索性也不怎么再入宫纠缠他了。
三月，京中的贵公子们开始换着帖子互邀踏青，侯门小姐们也纷纷开始在单薄的春衣和夏裙上花心思，一时间，到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铭哥儿跟着师傅学武艺已有半年多，身体看起来越发的结实了，近日开始学习射箭，鄂硕便找来了一把不需要太大臂力的硬弓，铭哥儿便得意洋洋的操练了起来。
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只有若凝，除了看书便是学礼仪绣花儿，日复一日的，倒是真的觉得有点闷了。
“岚烟，咱们上次去罗府是几时？”低下头思量了许久，似是想不起到底是哪天的事了，若凝从书桌后探头问到。
“小姐，不是二十五那天去的嘛？”掀开帘子走进来，手中端着托盘的岚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喜色的晚晴。
“哦，我还觉得是好久以前的事呢，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这日子过的确实是有点烦闷了。”丢下手中的笔，若凝垂头丧气的说道。
“晚晴，你高兴什么啊？”一抬头，便看见晚晴盛满了笑意的月牙儿眼睛，若凝问到。
“小姐，今儿发春衣的料子呢，奴婢去管家那里领料子的时候，福晋赏了一块素锦呢。”言语中抑制不住的喜悦，晚晴朗声说到。
“不就一块素锦嘛，看把你高兴的，你那里，小姐赏赐的好东西还少了？”斜了晚晴一眼，岚烟打趣的说到。
“素锦，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小姐，赶明儿，奴婢给你绣副炕屏。这素锦，纹路漂亮不说，绣出来的花儿跟真的似的，着实难得的紧呢。”晚晴说的越发兴奋起来，全没了平日里沉稳的性子。
“好啦，知道你心里想着我，既是喜欢，那你就给自己留着吧，想绣什么就绣什么吧，我倒是不打紧，等你得了空给我大几条梅花络吧，我想给铭哥儿编条玉坠儿。”
被晚晴的开怀感染了一般，若凝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转过头，看着窗户里微微洒进来的斑驳阳光，若凝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若凝对着在里屋收拾箱笼的晚晴喊道：“晚晴，把我衣柜里那些小了穿不了的春衣拿出来，找个包袱包了。”
“小姐，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啊？去岁冬天，您让我把前年冬天的冬衣找出来，现在，又要找去年的春衣，您不会又要出府去吧？”拿着手中的抹布走出来，晚晴柔声问到。
“是啊，我去教坊看看铁锁，好久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自那次追寻香囊认识了铁锁，冬天天冷的时候，若凝又去看过她一次，那时，她娘已经因病去世了，赵林和铁锁便用若凝给的银子安葬了她。
想着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若凝说带二人回府，好歹谋个下人的差事，养活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被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那赵林每日在粮店里扛粮做苦力，晚间，却去城东的教坊偷听先生讲课，时间长了，却被那先生收在门下。而铁锁，现在却也是在教坊里，做洒扫丫鬟。
虽同是下人，可毕竟是在教坊里，耳濡目染，兴许能学些知识，将来另谋出路也好。
赵林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自己对若凝的感激，同时也将自己的用意明确的告知了若凝。
想到他兄妹二人倒是另有一番头脑，若凝便不再勉强，任由他们去了。
铁锁做了洒扫丫鬟，虽有些月俸，可想到她省吃俭用的性格，怕是不舍得花的，想到此，若凝便吩咐了晚晴找出自己平日在屋里时穿的那些简单些的旧衣服。
午膳过后，若凝乖巧的留下来侍奉着凝玉用了茶，才小心的说了自己想出府的事情。
过了年，凝玉对女儿越发的宠溺起来。想着明年选秀后，无论能否选上，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便一切都不由己了，凝玉对女儿平日里的要求，便都应允了。
若凝一向懂事，出府的那几次，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凝玉便每每准了她的请求。
得了额娘的许可，歇了午觉，若凝便换了男装，带着小厮打扮的岚烟从后门出了府。
到了教坊，轻易的，便找到了铁锁，看着她长高长胖了，似乎在教坊中过的不错的样子，若凝才终于放下心来。
“若凝姐姐，你以后得空来看看铁锁，铁锁便已很高兴了，切莫再带吃穿给铁锁了，铁锁在这里过的很好，真的很好。”一起坐在教坊院内树下的石板上，铁锁拉着若凝的手，两眼感激的说到。
“傻丫头，我不是怕你自己舍不得吃穿嘛，再说了，那些衣服，都小了穿不了了，若是扔了多可惜，不怕你嫌弃不要才带来给你的，既然不要，那我回去拆了当抹布使好了。”打趣的说笑着，若凝作势从铁锁怀中夺过自己带来的包袱。
“好姐姐，都是铁锁的错，辜负了姐姐疼惜铁锁的好意，姐姐莫要跟铁锁一般见识，好嘛？”摇晃着若凝的胳膊，铁锁糯糯的央求道。
“以后再这般和我生分，便不来看你了。”伸出手在铁锁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若凝亲昵的说到。
“姐姐…”轻轻的靠在若凝身侧，铁锁带着鼻音的叫道。
想她也许是又想起了她娘，若凝心中也是一酸，却说不出劝慰的话，便将手附在她的小手上拍了拍。
“我娘说，生我的时候，本是双生子，在我前面还有个姐姐，可是娘难产，姐姐生出来没喘几口气，便去了，娘说我命大，才活了下来。所以，娘总是说，锁儿命是极好的，有爹娘疼爱，有兄姊照顾。可惜，偏偏姐姐去了。”
铁锁幽幽的诉说着，声音中，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若凝姐姐，铁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觉得莫名的亲切，你定是菩萨送来给铁锁做姐姐的，对不对？”靠在若凝身上，感受着那股淡淡的暖意，铁锁轻声说到。
许久，见若凝不出声，铁锁坐起身，看着若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姐姐，刚才是铁锁忘形了，姐姐是什么身份，岂是铁锁高攀的起的？铁锁只是说句玩笑话罢了，姐姐莫放在心上。”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儿的淡然，若凝却一下子慌了，急急的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若凝沉声说道：“傻丫头，你以为姐姐是这样的人嘛？你要认我做姐姐，那我自是愿意的，只不过，阿玛额娘那里，我不知道怎么去说。”
看着若凝为难的神色，铁锁却是满脸的激动。
猛的扑在若凝怀里，铁锁圈住若凝的脖子，哽咽着说道：“姐姐，铁锁只要认了姐姐便好，不是要攀上姐姐家里的一切，姐姐不嫌弃铁锁，铁锁已经极为知足了，怎么还能妄想跟姐姐的阿玛额娘攀上关系呢。姐姐，铁锁只要姐姐便好，真的，只要姐姐…”
像小时候额娘哄着自己一般，若凝轻轻的拍着铁锁的背，一面柔声说到：“真是个傻丫头。”
“姐姐，既然你不嫌弃铁锁出身卑微，那我们现在便结拜吧。”
从若凝的怀抱中坐起身，铁锁拉起若凝的手，热切的说着。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真的要跟着那个丫头结拜，晚晴急忙出声劝阻。
“晚晴，我自有分寸。”正了脸上的神色，若凝看着晚晴沉声说到。
“晚晴姐姐，铁锁只是想有个姐姐，仅此而已，结拜的事情，不会给姐姐带来麻烦的，若有人问起，铁锁绝不会承认的，放心好了。”
小大人一般懂事的铁锁朗声说到，眼中，坚决，而又柔软。
不再言语，晚晴推到若凝身侧很远的地方，看着两人郑重其事的对着结出了嫩芽的大树跪下，叩头。
“信女董鄂若凝，今日愿与赵氏铁锁结拜为异姓姐妹，此后姐妹同心，愿天上神灵保佑。”合起手掌沉声念完，若凝转过头看着身侧的铁锁。
“信女赵铁锁，愿与董鄂若凝结为异性姐妹，日后不求同富贵，但求同甘苦，愿佛祖保佑姐姐身体康健，一生平安，铁锁叩谢。”
说罢，铁锁冲若凝微微一笑，两人牵起手，一起向面前的大树磕头叩拜。
“小姐，今日的事…”回府的路上，晚晴担心的问到。
“帮人，重在帮心，给她衣物，只能趋避身体上的寒冷，但是，暖其心，才是真正的温暖。”看着街道两旁树枝上朦朦胧胧的绿意，若凝朗声说到。
“暖心？”晚晴不解的喃喃念道。
第十六章 再度相逢
更新时间2011-10-3 18:52:53 字数：3066
京城的春天，似乎尤为漫长。
都已到了五月，可早起的时候，还是感觉后背上透着一股子凉意。
想着额娘每日天未亮就要起身，送走了阿玛，就要立刻开始处理府中的事宜，若凝不由的伸了伸舌头。
“岚烟，今日我要穿那身宝石蓝的袍子。”坐在床沿上看着在衣橱里取衣服的岚烟，若凝朗声说到。
“小姐今日不是要去罗府找罗二小姐的嘛？”转过身狐疑的盯着若凝，岚烟奇怪的问到。
“是啊，上次跟如玉姐姐说我每次出府都是穿男装，她便闹着要看我着男装的样子，反正今天又不用见外客，我便穿了男装去她府上吧，想必罗伯母是不会怪罪我无礼的。”
打了个呵欠，若凝穿上床沿边地上的绣鞋，站起身说到。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福晋定是不会应允的。”跺了跺脚，岚烟说到。
“有什么打紧？偏你比我还急，我都跟如玉姐姐说了，这次从她府里的后门进去，所以不会有下人注意到的。额娘那里，我自会去说，你还是快把衣服拿来给我是正经。”
眼看晚晴带着云珠端了水进来，若凝便径自开始梳洗起来，而站在衣橱前的岚烟，拿着手里小姐常穿的那身宝石蓝男装，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用了早膳，看了会儿书，估摸着额娘已经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若凝拿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朝兰苑走去。
一路上，来往的丫鬟小厮都是一脸的惊讶，待看清了是自家小姐，都慌乱的请了安便各自忙去了，一同远去的，是她们压低了声音的言语声。
踏进兰苑正厅，却看见凝玉正和左手偏座上的郭络罗侧福晋说着话，右手边，庶福晋秦氏却是满脸的不自在。
“额娘，女儿给额娘请安。”像平日里铭哥儿口头请安的样子一般，若凝单膝跪地，对着凝玉叩头说到。
“若凝？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啊？”待若凝站起身，凝玉微惊的问到。
“应允了如玉姐姐看女儿着男装的样子，女儿便穿来了，一会儿去罗府。”走到凝玉身边站定，若凝低声解释道。
“你呀，古灵精怪的，让你阿玛看到，看怎么惩戒你。”凝玉故作责备的说到。
“阿玛最疼若凝了，他才不会责怪女儿呢。”皱了皱鼻子，若凝扬声说到。
“大小姐自小就乖巧伶俐，从来都是懂事可人的，老爷定不会责怪的。”侧福晋郭络罗氏在一旁帮腔的说到。
“二娘，过几日便是您的生辰了，你打算怎么乐呵乐呵啊？”冲着郭络罗氏浅浅一笑，若凝轻声问到。
“难得大小姐还记着，二娘谢谢你有心了。不过，过一年，老一岁了，过什么生辰啊，到那天吩咐厨房给我煮碗长寿面便是了。”拿绢帕遮着嘴娇笑着，郭络罗氏朗声说道。
“我和你二娘正说这事儿呢。你阿玛的意思，最近家里也没什么事，索性趁着你二娘过生辰，请个戏班来家里唱几出戏，咱们一家子也好好的热闹一番。”凝玉在一旁轻声说到。
想到方才进门时庶福晋秦氏脸上的不自在，若凝顿时明白了。
“额娘，那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去罗府找如玉姐姐说话了。”
趁着凝玉几人心情好，若凝忙打了招呼出了兰苑。
看着跟在身后一脸郁闷的岚烟，若凝心情似乎更是大好，出了府门走在街上还哼起了小曲，让岚烟紧紧的捂住了嘴巴，一边厉声说道：“我的好小姐啊，这几年的礼仪，难不成白学了不是？若让老爷和福晋看到，不知道怎么剥了奴婢们的皮呢。”
看到满脸惊恐的岚烟，若凝知道不能再逗她了，正了脸色疾步朝罗府走去。
到了清风阁，果不其然，被罗如玉好一顿打趣，说穿了男装的若凝，俊俏非凡，竟是比女儿身装扮的她还要娇俏几分，惹得若凝羞红了脸，懊恼不该穿男装来，被她如此取笑。
两人正在绣楼里笑闹，却不料罗夫人身边的绿柳来，说姑奶奶来了，夫人请她去前厅。
本打算留了若凝一起用午膳的，眼见突然有亲戚登门拜访，罗如玉再三挽留，若凝还是推辞着离去了。
出了罗府，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若凝突然起了性子，要去聚湘楼吃“红烧狮子头”。
而跟在身后的岚烟，听了若凝的提议，咽下口水的同时，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迈开步子朝城中走去。
早就知道聚湘楼生意好，却不曾想好到了连大堂都没有空座的地步。
再三跟小二确认，还是得到既无雅间也无空位的答复，若凝和岚烟顿时觉得，愈发的饥肠辘辘起来。
“小二哥，那我们外带一份红烧狮子头，打包，可以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若凝轻声问到。
“公子爷若是等得，自是可以，就怕公子爷等不得。”
像是拒绝，又不像是拒绝，听着小二模棱两可的话语，若凝无奈的转过头，看着同样一脸无奈的岚烟，沉声说到：“算了，还是回府吧，看样子今日与红烧狮子头无缘了。”
走出聚湘楼没几步，却见身后有个小厮跑来，到了若凝身后，小厮有礼的请了安说道：“这位公子留步，我家公子在楼上雅间，请公子上楼一叙。”
“你家公子是？”按下心中的疑惑，若凝出声询问到。
“我家公子只说了一句话，自那日梅林一别，已有数日。我家公子说，公子定会晓得他是谁。”
不再多说，小厮有礼的静等在一旁。
是富宁，还是柏果呢？若凝在心中暗自猜想着。
算了，既是凑巧遇上，这样躲了也说不过去，平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倒不如大方点，大家把话说开了，免得日后见了尴尬。
想到此，若凝转过身，跟在小厮身后上了聚湘楼的楼梯，朝二楼东南方向的雅间走去。
推开雅间的门，便看见满面笑容的柏果，和一脸淡然的富宁坐在桌旁，桌上，是一壶茶，显然两人也是刚到不久。
“若宁，正月里约了你一起赏花灯，你幼弟说你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柏果还想着那日的那档子事，一见面便开口问到。
“劳柏公子惦记了，现今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再不好，若宁难道真的要一命呜呼不成？”
听他如此说话，言语间并未提及自己的身份，若凝走到进桌旁坐下，索性也打趣的开起玩笑来。
“看你那身子骨瘦弱的，到不像是我大清的儿郎。”提起茶壶给若凝斟满了茶，柏果不以为然的说到。
“好了，来了许久，还未点菜呢，叫小二进来点菜吧。”
一直未出声的富宁岔开了话题，吩咐小厮出去唤楼梯口的小二进来。
而跟随在若凝身侧的岚烟，自打进门后看到那两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便一声不吭的坐在若凝身侧，唯恐说错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还是小的给几位推荐几道我们聚湘楼的招牌菜？”踏进门的小二满脸堆笑的问到。
“红烧狮子头。”
“红烧狮子头…”
若凝和富宁二人同时开口说到。
“没想到，你们二人还都好这一口啊？”柏果放下手中的菜牌，抬起头看着二人，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羞意，若凝不再说话。
“红烧狮子头，烤花揽桂鱼，清汤柳叶燕菜，蜜汁梨球，三皮丝，水晶南瓜酥，粟米香菇排骨汤。几位稍候。”
报了一遍菜名，看几人确认无误，小二回了礼出门备菜去了。
一顿饭，若凝总是觉得富宁扫来的目光，在有意无意的探究着什么，而柏果，却像是全然不知自己是女儿身一般，似从前一般和自己说笑打趣。
心中有事，若凝吃的索然无味。
“二位今日怎么有空来聚湘楼吃饭了？”放下手中的茶盏，若凝轻声问到。
“自是听说这聚湘楼的菜是出了名的好吃，我们便来尝尝，是否真如传言一般美味可口。”汤足饭饱，舒适的斜靠在花梨木座椅上的博果儿慢悠悠的说到。
“若宁少顷可有空，与我们一道去西城河边走走，如何？”放下茶碗，富宁抬起头看着若凝，淡淡的问到。
“定是有空的吧，若宁？这么久没见了，咱们可得好好的说会儿话。”不待若凝作答，博果儿朗声说到。
“我…”犹疑着，若凝思忖着拒绝的理由。
“左右不过一个时辰，就当是用罢午膳消消食，不会耽误太久时间的。”福临出口说到。
“这么大的日头，去河边？”
虽是初夏，可正午的日头，也是毒辣的紧，若凝不禁担忧起来。
“你又不是女儿家，怕什么日头啊？再说了，西城河边不是有个驿亭的嘛，谁说去河边就一定是去晒太阳的？咱们坐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多惬意啊。”瞥了若凝一眼，博果儿说到。
“那好吧，不过咱们说好了，一个时辰便回。”看着二人，若凝朗声说到。
看着富宁眼中浮起的淡淡笑意，若凝心虚的垂下了头。
第十七章 暗生情愫
更新时间2011-10-4 18:50:58 字数：3060
“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