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师师抬眸,眼睫轻轻颤动,她瞧得出裴凌风虽大雍朝的局势掌控的很微妙,朝中应该有他的眼线。
她吸了口气,缓缓道:“是。”
“很好,很好。”裴凌风露出赞许的神色,曼声说道,“我瞧得出你做这件事情不情不愿,不过若对欲阻碍我们的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天下一亡一兴,旧的灭亡了,新的则可取代。”
卫师师知道,这句话他一直奉为真理!
“你要记得,只要杀了小皇帝之后,你会离开此地,从此你也不是大雍朝的皇后,要另外隐姓埋名,你可愿意?”裴凌风问道。
“我…”卫师师目光流露出一丝挣扎,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主角,她对大雍朝第一才女的身份素来自傲,这个身份来之不易,背后有裴凌风的大力支持,用这个名声包裹后的自己在外面如高高在上的女神,可以俯视诸多的人,却没想到得到自由的结果却是放弃一切,这么做她是否值得?
“还有日后若是我统领天下,你可以在我身旁,用另外的身份。”裴子楚忽然说出了一句让卫师师感觉到希望的话语,卫师师的眼前一亮。
她深知一个成为王侯的男子,身旁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历代的帝王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此是为了延续他的血脉,为了笼络周围的贵族势力,为了大局,这些都注定要他娶无数的女人,建立一个庞大的后宫,不论他喜不喜欢。
自己只要能成为他身旁最在意的那个就好,虽然她心中不情愿这般,可一世一双人毕竟是奢求。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了姬钰与凌氏阿熙,成功的男人总是三妻四妾,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如此。
想必就是那姬钰也不会因为一个凌氏阿熙而放弃了其他的女人。
卫师师咬了咬牙,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很想要看看若姬钰娶了其他的女子之时,凌氏阿熙沮丧的模样。
虽然她不清楚,这都是幻想而已,而她永远都看不到这个结果。
“裴凌风大人,接下来您要去何处?师师如何联络于你?”卫师师美眸轻轻抬起,波光潋滟,这可是卫师师非常在意的一个问题。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要见此人一面,真的很难,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如风般的男子,而她能见到他的机会实在不多,她就是跟在他身后也会被渐渐甩去,望尘莫及,远远的看不到他的影子。
“我当然要以我的大计去做事,接下来我会离开颍川,趁着这里变混乱的时候,你不需要联络我,会有人带着你离开此地。”裴凌风手指折扇轻轻转动着,面无表情说道。
“我等着。”卫师师最怕男人没有时间期限的承诺,但是她不能反驳,她害怕引起男子的反感之意。
她却不知女人莫要太傻太天真,男人如觉着你离不开他的时候,对他言听计从的时候,那么他也不会真的在意你什么。
裴凌风拢了拢袖子,缓缓道:“小皇帝若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一次的对决是姬钰赢了,可这一次攻击皇都的失败不代表我接下来会失败,接下来我要做最后一件事情,完全可以扭转乾坤。”
卫师师一怔,他接下来难道又有什么大计?
不过,有野心的男人那些个心思,女人是猜不透的,也碰触不上的。
很快,品了一盏茶后,男子便离去了,与往常一般,他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很短。
卫师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原地,手中握着他刚刚捧着的茶盏,感受着掌心中那一丝余温,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如波澜起伏。
在她的脑海中通通是裴凌风的话语…
杀了皇帝,杀了皇帝,杀了皇帝,为了我的大计。
“砰”一声,茶盏落地,碎裂满处。
卫师师先前只是她强自镇定,这一刻,她却有些无法承受,为何结果会是这样的…她接下来做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泪,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卫师师蹲下身子收拾着茶盏碎片,这是他最喜欢的,每次来自己都会用这茶盏为他泡出一道好茶。
忽然,那碎片割破了她指尖的肌肤,卫师师不禁摇着头,在心底里大喊,为何会是这样的?
“啊——”卫师师终于内心深处的隐忍崩溃了,她觉着自己的一生本可以过的很好,但是眼下却是无比的悲哀,她控制不住的厉声大叫,这一声大叫惊到了外面的卫家管事,连忙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你无事吧?”
“无事,我无事,你出去…”
管事看到她指尖的鲜血,感觉并没有多么触目惊心,不过对方可是娇生惯养的女人,忙道:“不如我去寻太医,为你诊治一下吧!”
“不用,只是小伤口罢了。”卫师师轻轻摇头。
语落,卫师师面容又恢复如初,她飞快披上大氅,从密室里走了出去,外面的两个护卫接着跟上。
卫师师伸出指尖来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觉着这般绝色的容颜如今却要在乱世中枯萎,待到雨过天晴后,自己又会变成怎样?在新的王朝中,还有没有人欣赏她这个人?会不会永远没有人在意她?重新来过,这种感觉真的是痛苦!
…
姬府内,偏院中,那芙蓉帐内被翻红浪,最终渐渐平静下来。
凌熙一双眼睛似阖非阖,慵懒地躺在男子的怀里,慢慢地享受着事后的满足与倦怠。
“熙儿,如何?”身下传来了男子的轻笑,凌熙的面容又微微泛红,她讨厌这种羞人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明明知道自己欲仙欲死,而后却要揶揄地问她如何的语气。
这个男人都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君子,但是世人看不到他可恶的一面。
身为他最亲密的人,凌熙有幸见识到了这一幕。
“为何如此不知餍足?”凌熙目不斜视,觉着对方这次有些放肆。
“因为你明日要出发了,我舍不得。”姬钰低下头在她面颊上一吻,他深知她已经累了!
“所以你明知道我要出行,还如此过分,难道想要我多休养一日?”凌熙不忿,指尖在他身上不断画着圈儿。
姬钰轻笑一声,那修长的手指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在凌熙的光洁的后背来回的轻抚着。
感觉到男子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凌熙身体微颤一下,斜睨他一眼,细语地呢喃:“我累!”
现在凌熙觉着身上的骨头都已经酥软,眼皮子似乎也沉重的抬不起,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休息。
她想休息,她想睡觉,她什么都不想做!
姬钰轻叹一声,拍了拍她,“安心,我不会怎样的。”姬钰的心中也有些无语,以往不近女色的他以为自己是禁欲的楷模,怎知一旦积累的欲望喧嚣而出,唯有欲望之火能主宰他的一切,无法控制。
“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知道体力会这么好?”凌熙打了个哈欠,慢慢直起了身子,两条修长的腿露出背面,迈开步子的时候已经不如以往那么从容,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一股子慵懒的意味,凌熙已经不记得自己与他到底进行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仿佛脑海中一片空白,而在敦伦之礼时,这个男子总让她情绪起伏,疲惫不堪,这种滋味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见状,姬钰再次低笑出声:“我很高兴,能让我的娘子感觉无力!”
凌熙已经起身穿戴起了衣物,怒目而视,轻轻活动了一下腰身道:“我还要收拾行装,带着几个人,眼下都是你害的。”
姬钰支着面颊,看着她,“女人,多带几个人,倒是可以保留体力,等你回来我们再接再厉。”
凌熙冷冷看他,“等我回来,我会好好榨干你。”
姬钰又嗤的一笑,“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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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存稿箱君走起,存稿箱说:“幻幻这时候应该刚从101大楼看完风景,和一众人在酒店呢。”
第307章 危机时刻
御书房内,空气里飘荡着沉静的檀香气味。
轻纱渺渺,轻烟不散,在屋中仿佛给人一种置身世外的感觉。
晌午的阳光带着一些淡淡的光泽,还没有完全从阴云中晴朗,却叫人心中生出一些平心静气的感觉来。
小皇帝拿着书册,手中轻轻捧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着人生有一种恬静与怡然自得的味道。
他看的书册很多,很杂,御书房中非常安静,春日的到来让整个花园出现了繁闹的春花,也少了一丝阴郁,外面连淡雅的阳光也是迷朦美丽的。但见御书房中的乌檀木雕屏风后金色的裙裾一晃,从后面盈然走出来的竟是卫师师,她的面容少了一些血色,略施米分黛,瞧上去还是有些憔悴。
这些时日以来,她每日都在焦虑当中度过,这种感觉如影随形,度日如年。
自回来后,夜夜都有梦魇不断折磨着她。
——杀了小皇帝。
——杀了小皇帝,我给你自由。
——杀了小皇帝,获得自由后,你可做我的女人。
这几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整日缠绕着卫师师。
当卫师师瞧看到小皇帝后,她无法去淡然面对这个男子,她只觉着心中无比愧疚。
她伸出指尖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当时裴凌风告诉她,要她在凌氏阿熙离开之后再投毒,卫师师这时候在心中吸了一口气,袖子里的药米分紧紧捏在她的手中,指尖轻轻的发抖。
前两日,她已经瞧见凌氏阿熙带着一队人离开了颍川,那一队人数不多,都是精兵强将,才有二百多人,不过都是凌氏阿熙的亲信。
在她离开之时,大雍朝很多官员都在自发的送她,目光崇敬,那种目光是卫师师从来没有在他们眼神中看到的,当初她是才女的时候,诸人看向她只是欣赏,也有热切,不过却没有那种尊重,如今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淡淡,就像看着一个无能的傀儡皇后,从来没有尊重,这一切已经严重刺激到了卫师师的自尊。
眼下,卫师师并不知道,彼时众人的心情。
当大雍朝的安危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些老臣心中只觉着汗颜,觉着自惭形秽。
好在这个女人的本领无人能及,只要她能出手,就可以给大雍朝带来诸多的希望。
但非常可惜,这些老臣并不知道,当这个女人要挽救大雍朝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却要出手毁了大雍朝。
卫师师目光阴沉,面色如鬼,她不喜凌氏阿熙,甚至憎恶那个少女,当一个女人憎恶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原因。
尤其当她看到那凌氏阿熙在金銮殿“目空一切”的模样后,众人认为凌熙是大雍朝第一奇女子,卫师师却觉着那处位置本该属于自己。
眼下她该何去匆匆?卫师师心中一冷,暗忖:应该把她从高高在上的天空中给拉下来,狠狠摔入泥沼,让她满身泥污,折断双翼,饱受痛苦,如此这般…自己还是大雍朝第一的卫师师。
可惜眼下,她根本看不到凌氏阿熙的下场,卫师师心知只要大雍朝的小皇帝活着,那么姬钰这个帝师的身份就要存在,他依然是大雍朝那个赫赫有名的白泽公子,那凌氏阿熙作为姬钰的未婚妻便会一直猖狂下去。
那日卫师师瞧看到凌氏阿熙与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之后的样子,她下意识捏紧了手指,回去就拿出了第一份毒药,投入到了小皇帝的茶盏内。
如今大雍朝皇帝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照顾,而且每一餐饭都会有太监替他验毒,就是喝一口水也会小心翼翼。
裴凌风思虑周全,给卫师师的则是一种慢性毒药,此毒当时不会立刻发作,但是七日后,会突然毒性爆发。
卫师师背对着皇帝,她的指尖颤抖着,打开剔彩双龙纹中的金胎掐丝蜜罐,加了半匙枣花蜜化在喝的水中,泡了一壶蜜茶,深吸一口气,面容上换上了淡淡笑意,婀娜多姿的端着蜜茶走了过来,放在了小皇帝面前,“陛下,请用。”
这是她第三次送来了毒茶。只要达到七次,他必死无疑。
小皇帝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轻柔的笑了笑,看了卫师师一眼,端起来嗅了嗅,“皇后泡的茶自然是好的。”于是慢慢喝了一口,卫师师挑了挑眉,此人居然没有让人为他倒茶验毒?
她知道这位小皇帝当初登基不易,很多朝中权贵都曾经想要谋害于他,但是他居然能安然无恙。防范与戒备之心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此情此景,这种感觉让卫师师非常不舒服。
她的感觉复杂极了,二人本是夫妻,当一个丈夫发现信任的妻子谋害自己,那感觉毕竟很是不好,而她也是很少被人如此信赖,明日她还该继续下去么?
…
三月,春风明媚,山间山花烂漫。
一支队伍正朝着颍川北部渐渐朝上走去,那队伍不过百余人,那道路并不笔直,而是绕着一处湖泊而过,四周围岔路极多,在此地若没有向导很难寻到正确的位置。
不论是南面的蜀国地带,还是北面的雁门山都是山路崎岖。
凌熙带了百人行走的速度自然不会很快,沿途都会居住在驿馆中。
而她明察暗访,已经寻到了那些反叛者的亲属。
但见姬三手中拿着一张地图,此地他很熟悉,当年在军队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遍。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城池中,此地的官员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表示自身与三阳神教没有任何的关系,索性带着凌熙等人径直去了那反叛许家的府邸。
许家已是凌氏阿熙寻到的第三个反叛家族,此地大门已经被人拆卸下来,看上去有些萧条。
从他们来到府邸,就发现府邸的男人都不见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家族中的仆从也逃离了此地。
姬三蹙了蹙眉,看着眼前的几个妇人,这些妇人的感觉很聒噪,从他们进入其内,就一个个哭个不停。
小林子不耐烦地叫道:“别哭了,你们家族中的男人都去了何处?”
大仲也道:“都老实一些,如果有隐瞒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哭啼啼,“几位官爷,您也看到了,我许家如今都剩下一些女眷了,您不信就出去找找看。”
另一个妇人擦着眼泪道:“许家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只有我家三叔居然被人蛊惑,做出这等逆行,居然跑去支持什么三阳神教,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行,却连累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当初如果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话,说什么也要拦阻住啊!”
凌熙的目光闪过一丝不屑,“居然只剩下了女人,这些个男人做事情居然不知道考虑,发生了这等事情后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吗?”
小仲也气恼道:“这些人居然把老弱妇孺留在此地,根本就是恬不知耻。”
听到他们的言语,妇人们又嘤嘤哭泣起来,“他们都走了,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凌熙目光闪出怜悯,轻轻的一摆手道:“好了,尔等不用担忧太多,也无须哭泣,我们不是过来为你们定罪的,而是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众人面面相觑,擦了擦眼泪,“此言当真?”
大仲昂起头说道:“我家小姐可是说话一言九鼎的,你们的后路不用担忧,此事我与你们细细言说,如今大雍朝已经由白泽大人主持朝政,他知道你们这些妇孺们都是无辜的,而那些反叛者也是受到三阳神教妖人蛊惑,罪不至死,如果他们躲躲藏藏的一辈子不见天日,可是毁了自己的前程,与其如此,还不如接受我们招安的好。”
“招安?什么是招安?”诸妇人没有听说过,瞪圆了眼睛问道。
“招安就是不用刑部受审,戴罪立功,甚至做的好还可以重新给以官职。”姬三为诸位解答疑虑。
众人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自家这些男人参加了反叛,居然可以不死。
“这说的可是真的?”那妇人眸子圆睁。
“当然是真的,你们可知道这次过来的小姐是何人?”大仲恭敬的指了指凌熙,接着开口说道。
“那么不知这位小姐是何人?”一位年长的妇人连忙恭逊地问道。
“她就是凌氏阿熙,赫赫有名的凌少,也是白泽公子的未婚妻。”小仲得意洋洋的说着。
闻言,诸人眸子圆睁,她们是第一次看到凌氏阿熙,而且此女的名声已经响彻了大雍朝,且不说,她是不是白泽公子的未婚妻,就是她的本领也实在是大的了得,后来各地传出凌少就是凌氏阿熙,如今凌氏阿熙已经成为大雍朝的第一奇女子,就连大雍朝颍川之困都是她一马当先前去解困的,她的实力非寻常人可比。
“您就是凌氏阿熙?”那年长的妇人接着问道。
“不错,如假包换。”凌熙微微一笑,笑靥如春花绽放,和颜悦色道,“那么诸位还有什么疑议?”
“我们怎有疑议?您的气度一看就非寻常之人。”
“漂亮,还真是非常漂亮。如此美貌,也难怪白泽公子会娶你。”其余众人赞叹起来,“既然您就是凌氏阿熙,想必也是一言九鼎的,您说的话我们必然会相信。”
“如此甚好。”姬三目光一扫诸人,眼神里带着一些煞气,众妇人心中颤了颤,觉着还是那凌氏阿熙更温柔一些。
凌熙美眸抬起,气度中更显贵气,悠悠地道:“眼下,我已经带来了大雍朝陛下的旨意,大雍朝乃是礼仪之邦,以德服人,虽然陛下如今非常年少,却是少有的仁慈之君,凡事留一线,自然不会赶尽杀绝,他说过只要诸多叛乱的家族肯臣服于大雍朝,还会重新给以一次机会。”
几个妇人闻言,连连点头。
个别人的神色还有一些恍惚。
只有少数几个妇人道:“可是我们如何说服他们?”
凌熙接着道:“也许你们家族中的男子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言语,你们可以让他们看看蜀州的刘家如今如何?看看徐州的甘家如今如何?但凡是被招安过的人,没有一家被满门抄斩,没有一家被流放边地,而且还会有人官复原职。那么只有他们亲自求证过之后,看看他们还是否相信我方才说过的话语?”
年纪略长的妇人立刻作揖道:“凌小姐,您说的话我们相信,有凭有据的情形下,他们也一定会相信的。”
凌熙红唇一抿,“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都是人中龙凤,有时候偶尔犯糊涂也会原谅一二。”
年长的妇人道:“可是如此好事,我们觉着不可思议。”
凌熙扫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我们也不会白白把好处给你们,如今陛下还有一些要求,要求你们把家族中一位其中的公子带去颍川白泽书院学习,为期三年,三年到了,还会换一个人替代他,我想你们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
妇人们毕竟是贵族人家的女子,比起寻常女人的见识要更广博一些,她们心里面明白,这是变相的把家族人带去颍川变为质子,可是白泽书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白泽公子成立的书院,有多少人想去那里求学也是求之不得,他们何乐而不为?总而言之只要一个家族的人都没有事情,一两个族人牺牲一些没有关系,相信成为质子的公子哥儿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三年时间不算什么,甚至还可以学一些本事。
一个妇人甚至蠢蠢欲动,目光看向身侧的少年,想要把自家十二岁的孩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