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凌熙微微起身,优雅一揖道:“在这里我就先用凌氏阿熙的身份好了,凌氏阿熙见过裴凌风大人,久闻阁下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第291章 六道天魔阵
“哦?如何名不虚传?”裴凌风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
“裴凌风大人的名不虚传绝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凌熙不敢枉议,对了…裴凌风大人是怎么猜出我就是凌氏阿熙的?”凌熙不答反问,她侧眸看着男子,眸子如星辰一般,容颜风华清雅。
裴凌风的眸子在她身上凝视了半晌,语气缓缓道:“凌泽,当初你去江东的时候用的是这个名字,当我知道凌氏阿熙与白泽要成婚,而你却是用凌少的身份出现在襄城,这里面必然有一些牵连,所以说这个泽想的名字也必是姬钰安排给的吧!”
凌熙微笑,“是,你说的很对。”
裴凌风看似笑了笑,目光却是有些淡然冷清,“当初我查过你的身份,可不论如何也查不出来,于是你的身世更能引起我的注意,你就像是空中突然出现的云彩,来无所来,去无所踪,想必也只有姬钰的手腕能做到这一步,所以说真正名不虚传的人物应该是姬钰。此人思绪很缜密。
换而言之,而且如果我身处姬钰的地位,那么我所考虑的会与他一样,让你用凌少的身份在大雍朝崛起,毕竟,一个女人想要做很多的事情的确是很难很难。”
凌熙深深看他一眼,“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姬钰也是这么说的。”
裴凌风淡淡道:“此事我明白的,谋士如果深思熟虑到了一定程度,也会知道对方的所想,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姬钰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想法总不是寻常人可以揣度的,只有我辈才会明白对方的意思。”
凌熙心中暗笑着,这是说明二人实力相当,裴凌风夸赞姬钰的同时也在提升着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有意无意的,所以说智者从来不会用贬低旁人的方式来提高自己。
她接着道:“裴凌风大人,我觉着你的名不虚传并不是如今,而是多年前,您的名声本可以如日中天,却又激流勇退。”
裴凌风轻轻“哦”了一声,“多年前…我的名声。”
凌熙点了点头,曼声道:“尤其是白泽才刚刚声名鹊起的时候,您当年的名声也似乎并不弱呢,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与姬钰齐名,然而意外的是,如今齐名的人算是裴子楚,这里面肯定有些特殊的缘由,能把裴子楚打造的与姬钰同名,这背后的功绩想必您是功不可没的。”
裴凌风薄唇一抿,“想必,这些都是姬钰告诉你的吧?”
“算是!”凌熙拢了拢袖子,唇边带着淡雅的笑意,如果自己不询问的话,姬钰也不会说出裴凌风的事情,总之裴凌风这个人很神秘,她还是有些兴趣。
“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今的我已经非当年的我,还是让年轻人去出风头好了。”裴凌风淡漠说道。
“好一个今非昔比,您本来还很年轻。”凌熙看着面前的男子,还没有三十岁,二十七八的模样,比起姬钰与裴子楚只年长三四岁,这个年纪的男子本身就很有自己的魅力。
“比起你的年纪,我还是有些大了。”裴凌风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的年纪在我心中是最合适的。”
“哦?”裴凌风的唇边带出一抹笑意。
“凌小姐之言让我受宠若惊,在下心中感到非常欢喜。”裴凌风接着侃侃而谈,“如今为了江东的出路,我才来到此地,不经意的发现凌小姐的所作所为让人非常吃惊,而裴玥这些日子与你合作的似乎很愉快,裴子楚也每一日都跟在你的身旁,我江东裴家的两大才俊都因为你而疯狂,你觉着自己做这些事情是否要给裴家一些补偿?”
“补偿?”凌熙先是一怔,接着嗤的一笑,“裴凌风大人真是爱开玩笑,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痴男怨女,裴家的两位公子没有我也会一样很好。”
何况,她早就告诉裴子楚,两个人没有希望,难道还会给对方什么可趁之机不成?
“看来你居然是这么想的。”裴凌风这时拿出几样东西,凌熙目光望去,眸子微微凝起,没想到裴凌风的手中拿着的居然是三张羊皮。
“此物三张,怎在你手中?”凌熙诧异。
“这三张羊皮是前些日子我从三阳神教里拓印的,不知道凌熙小姐对此物有什么看法?”
凌熙拿了过来,发现与自己寻到的手感的确大不一样,她的手轻轻的抚摩着羊皮,肤若凝脂,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呢!”
虽然真正的羊皮两张在三阳神教,一张在姬钰那里,可是凌熙觉着这个男人不容小觑。
现如今,三张羊皮最完整的图还是在裴凌风的手中。
裴凌风居然一副没有任何隐瞒之意的模样,“好吧!凌熙小姐似乎很想知道此物的用途,那么我也不会有任何的隐瞒,在下从三阳神教弄来后面的两张羊皮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样的话,三阳神教的人便不会一直盯着我裴家,而我希望能有办法用这三张羊皮,最终开启一个神秘的地方。”
凌熙眯了眯眸子,“哦?什么地方?”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看看三阳神教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你是等待三阳神教对姬钰出手?把羊皮给我们也是祸水东引?”凌熙淡淡说道。
“我相信三阳神教不会把姬钰怎样,也不要把我想的如此精于算计。”裴凌风浅笑。
“不过如果想要知道那个秘密,只有把三张羊皮合并在一起即可。”凌熙说道。
“你很聪明。”裴凌风笑着看她。
接下来男子居然请她品茗,虽然他的茶道不如姬钰,但是却另有一种风格,裴凌风也并不以此为傲,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有时候从阁楼中看着往来的行人,低声道:“有时候我很喜欢住在这里,可以陶冶情操,说起来若身为一个寻常的人,也是非常快乐的事情。”
凌熙看他一眼,“您离开江东,来到襄城,就是为了体会一次当寻常人的感觉?”
裴凌风目光轻柔,“有时候返璞归真,又未尝不可?”
凌熙双手十指交叉而握,发现自己还真是与姬钰待的时间多了,已经习惯了这个调调,否则还真是不习惯这种与人坐了半晌,都没有步入正题的感觉。
“我问你,你整日与姬钰这样相对而坐,很有趣?”裴凌风忽然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嗯,还好吧!”凌熙忽然发现自己与姬钰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是因为欣赏。那个男人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利益,也给了她诸多的好处,尤其是那男人风度翩翩的俊美模样,就像一幅绝世的画卷一般,更多的时候则是他会在她身上揩油,这恐怕是世人都无法想象的的,总之与姬钰在一起根本就不会觉着无趣。
只是当她想到姬钰的时候,就是她也未发现自己的嘴唇边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裴凌风不禁轻声一叹,“我问你,你觉着姬钰哪里好?”
“都很好。”凌熙觉着这个问题太唐突,眉头不禁一蹙。
裴凌风忽然问道:“和他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觉着有些不习惯?”
凌熙摇头,“不,很好。”
“那么在下呢?哪里好?”
“…”凌熙无语。
“是我问的唐突了,我只是觉着自己似乎与姬钰有很像的地方。”裴凌风轻声说道,“但凡认得我们的人,觉着我们二人的思绪都很相似。”
“有那么一点点。”凌熙慢慢回答。
“对了,你与姬钰很熟,那你也可以过来看看。”这时候裴凌风悠悠的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居然带着她居然参观起了自己起居的地方。
凌熙居然鬼使神差的看了他的书房,看了他的藏书,与多数的读书人一样,他的书都是书简,便是姬钰的书册也很多都是书简。
同样的,屋中还有一些木雕,姬钰也是很喜欢木雕的一个人。
就是那琴,那棋,那书,那画…似乎也有一种相同的意境。凌熙已觉着这二人的确有些接近,不论是兴趣还是爱好,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接近的两个人?
“眼下…裴凌风大人叫我过来有什么目的?”凌熙出言问道。
“何为目的?”裴凌风接着给少女斟了一杯茶,淡淡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看望一下你难道不妥?一起谈天说地难道不好?”
“虽然感觉到受宠若惊,但我有什么值得与你交谈呢?”凌熙接着轻声说道,接着品了一口茶,茶香浓郁袭人。
“因为投缘。”裴凌风看着少女喝茶的模样,悠悠然的说道。
“投缘?”凌熙觉着不可置信,觉着那茶喝入腹中有种暖暖的感觉。
“不错,有些合眼缘,否则我是不会多见你的。”
裴凌风忽然提笔在纸张上写了个缘字,他的字迹别有一种韵味在其中,跟着姬钰学了一段时日的书法,凌熙如今也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那是她发自内心的一种对旁人的提防,在她骨子里对旁人都会生出一些提防的情绪,也是来源于女人的第六感。
眼下,凌熙的目光轻轻流转,觉着眼前的男子很特别,如果方才所说是真的话,她觉着任何人在做了官员之后,开始运筹帷幄,仿佛身旁的事物都开始与利益挂钩,表里不一。这个男人在这时候说出这些,与她想象中的贵族有些不一样。
这个男人究竟是有目的,还是没有目的?还有那三张羊皮又是怎么回事?又为何要与她在这里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指尖绕着发丝,忽然觉着这个男人很难琢磨得透彻,奇怪,非常奇怪。
她索性把目光看向周围,看着此地的环境非常雅致,先前她也看过,算是襄城一处非常不错的大宅。
想起姬钰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房产,她也出言问道:“裴凌风大人,此地是不是阁下的田产?”
裴凌风颔首,“不错,此地的确是我的宅子。”
“想必这种地方,在大雍朝各处也有上百套吧?”凌熙接着套话。
“嗯,的确有很多,我也记不得有多少。”
“人总要为自己多考虑一二,此地很好。”凌熙沉默了片刻,暗忖他与姬钰果然有些心思相同。
“凌熙小姐看过之后,似乎对我的宅院有些兴趣。”裴凌风挑起眸子,声音温柔款款。
“嗯,是有一些兴趣。”
“很好。”裴凌风慢慢起身道:“屋子里已经看过,那么我还可以带着凌熙小姐在院子里随意的走走。”
既然主人已经有这方面的意思,凌熙当然不会拒绝,客随主便,当她走出之后,裴凌风指着后面的竹林,“此地宅院虽然宽敞,不过真正的美景却是在林子里,凌小姐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可。”凌熙颔首说道。
裴凌风忽然伸出手,“凌熙小姐,可以拉着我的手,此地处处都是阵法,一步错,步步错。”
凌熙看了对方的玉手一眼,虽然那手很美,却是慢慢摇头,“裴凌风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而且阵法对我影响并不大。”
裴凌风微微一笑,“此地安置了诸多的阵法,如果凌熙小姐觉着自信也无妨,不过就是有人想要闯入我的宅子,也要花费一些心思不是?”
裴凌风此人的阵法自然很是了得,凌熙心中却有些一较高下的心思,却是因为姬钰的关系,她毕竟也从姬钰那里懂得一些阵法的道理,淡淡道:“这片竹林,怕是也有不妥的地方。”
“哦?有什么不妥?”裴凌风淡雅的长衫在风中飘逸而动,每一步走来都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凌熙用手指着前方,“如果要从竹林闯入期内,也可以用火攻不是?”
“你来。”裴凌风带着少女向前几步,“火攻不是好办法,这里的阵法克火。”
“这里是…”凌熙忽然发现此地还有涓细的清流,围绕着竹林。
裴凌风为她解释道:“此处风向为东,若弓箭火矢落入其内,也会遇到水,水克火,自然没有问题。”
凌熙一笑,“一环套一环,的确很有意思。”
裴凌风这时候侃侃而谈道:“凌熙小姐想必对阵法并不十分清楚,其实阵法包罗万象,不是我们可以用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个大的阵法可以让一场战争发生巨大的扭转,然而一个小的阵法也对人会有不小的影响,有时候可以让人陷入一种幻境,不知道是真是梦是幻?。”
“这种阵法真的有?”凌熙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可以为你演示这个小的阵法。”裴凌风声音轻柔的说着,就像是十里春风拂面,但见他站在园内,用此地的景物做出了阵眼,一个小小的石子摆放都极有讲究。
凌熙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做法,起初有些好奇,但是看得时间久了,就觉着眼皮子有些困倦,但是看在裴凌风非常认真的模样上,凌熙觉着还是莫要打扰的好,而且认真的男人看上去是很俊美无俦的。
不知不觉中凌熙有些困倦,不知不觉中,她轻轻趴在了桌子上,不知不觉中她居然阖上了眸子。
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虽然已经到了春日,但是此地居然也会偶尔有雪花出现。
她时而睁开眸子,时而闭上眸子,裴凌风的身影不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而消失,因为周围出现了一些浓雾。
天色渐渐暗淡,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收拢,浓的无法散去。
那是一种奇妙的境界,仿佛一副古画,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
裴子楚坐在屋中觉着有些郁闷,喝了三壶茶,跑了三次茅厕,但这么久少女也不出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焦躁地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左右的护卫却接着把他拦住,“裴三公子,稍安勿躁,您只要在此地等候即可,里面的宅子不能进去。”
裴子楚有些恼火,“小叔叔就是这么吩咐你们的?”
“不错,三公子稍安勿躁。”两个护卫拱了拱手。
“都走开。”裴子楚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制住二人的穴位,接着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当他步入到屋中的时候,发现此地居然无人,目光左右一望,忽然一怔。
凭着他阵法的造诣,裴子楚瞧得出此地居然处处都是阵法,而且这里的阵法很繁复,而且也很多,一环套着一环,外来者很难闯入,就是裴子楚也无法用一个时辰的时间解开此地的阵法。
“这是在考验本公子的阵法之道?小叔叔?”裴子楚咬了咬牙,表情有些气恼。
他指尖微动,红色之莲从手指中飞出,在身侧转动着。
当他用了一个时辰,非常耗费脑力的破解了此地的阵法,方才闯入内宅,接着巡视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凌熙与裴凌风的身影,他接着转身,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很快他就停住了脚步。
在他脚下似有晶莹的丝线,周围的水声潺潺,林中不断传来竹叶的清响。每一种声音都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令人陷入其中。仿佛在低声细说着一个人的梦想,一个人的追求。那韵味返璞归真,非常平淡,一点点,一滴滴淡的仿佛没有任何的痕迹在内。
那天空的月色投影在水池中,水中花,镜中月的淡雅之色在园内弥漫着。
他想要闯入,却仿佛遇到了一面镜子,无法让人入内。
此地,有一种诡异的排斥,排斥旁人进入期内。
而里面的时间又仿佛匆匆,一念千年,红颜枯骨,沧海桑田。
前世的魂,今生的人,雾茫茫,人无踪。
这时候,裴凌风仿佛在其中坐着,指尖拿着一支笔在绘制着一张画卷,仿佛有一卷生死轮回轴在慢慢展开来。
裴子楚的嘴唇微张,他的眼神里仿佛映照出一轮明月,半晌抽了口冷气道:“小叔叔,六道天魔阵,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记得,此阵法有个传闻,每一个进入此阵的人,出来后都似乎有些浑浑噩噩,丧失了本心。
…
白泽书院内,姬钰正批阅着诸多的卷宗,忽然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忽然生出一些不好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有些莫名,让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他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远处,负手而立,人如兰芝,风华绝代,卓尔不凡。
“姬钰公子。”姬三这时候走过来,送来了一张字条。
姬钰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遍,修长的剑眉微微一蹙,就是微微蹙眉的姿态也如诗如画一般,“裴凌风居然邀请熙儿。”
姬三颔首,“不错,是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姬钰问道。
“是一周前的事情,凌氏阿熙小姐并没有立刻去赴宴,而是先去弄了邸报,后来才准备去裴凌风那里。”
“这么久,看来熙儿只是过去随意应酬。”姬钰一只手放在身前,姿容翩翩,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接着说道:“这个裴凌风的心思莫测,虽然他一直很是低调,但是这个人不容小觑,而且我知道他非常善于阵法,若说我的阵法之道与他半斤八两,但是他却从祖辈那里传承了一个非常罕见的阵法,据说是已经失传的阵法,这一点我并不如他。”
姬三好奇地道:“什么阵法?”
姬钰思忖了片刻,“好像叫六道天魔阵。”
“此阵有什么特殊?”姬三小声的问道。
姬钰轻轻一叹,“我也听旁人说过的,并没有亲自见识过此阵,据说上百年轻有人施展过一次,且说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男子本与他的糟糠之妻非常恩爱,但是自从见识了这六道天魔阵,他就禀性大变,从此以后居然对另一个女人移情别恋,甚至于要休了原来的妻子,丢弃自己的孩子,所有的恩爱都消匿于无形,后来把妻子与女儿却都赶出去。”
“这么诡异?”姬三咋舌,听的眉头都要竖起来了,“后来怎样了?”
“直到他变本加厉,令人无法忍受,便有人在他头上狠狠一敲,他醒来后呆呆傻傻很久,方才恢复如初,从此他对于那六道天魔阵便非常忌惮。”
“这…难道是变傻了?”
“嗯,据说是岁月逝去,物是人非,此阵可让人陷入混乱,记错真正喜欢的人。”姬钰颔首。
“我不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姬三惊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许…是有吧!但是年代实在是久远,失传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