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遮掩下,琼华一张小脸满是势在必得之『色』。

太子寝殿内,玉痕背手负身立在窗前,如玉的俊颜在帘幕的暗影下看不出情绪。

小蜻蜓立在玉痕的身后,心中汗颜,太子殿下居然就这么让公主去了。他虽然年小,但自然不是什么也不懂。公主这样的打扮让她想起青楼里那些歌『妓』,专门诱『惑』男人的,公主这样去,摆明了诱『惑』璃王的。

偷眼看玉痕,见主子面无表情,小蜻蜓也不敢妄自言语。规矩的站着。想着主子既然放公主如此去,必有意义。

“启禀太子殿下,东璃皇宫来人,请太子殿下入宫商议两过联姻之事。”不出片刻,一个侍卫匆匆赶来,躬身立在门口禀告道。

“嗯,我知道了,备车!”玉痕缓缓转过身,淡淡吩咐一句。

那侍卫立即应身下去了。

小蜻蜓一见主子这么就轻易答应了去皇宫,顿时急声开口:“主子,您不能去,万一是鸿门宴呢?那可如何……”

小蜻蜓话音未落,玉痕淡淡瞟来,他未出口的话顿时吞了回去。呐呐的看着玉痕。

“他还不敢!”玉痕嘴角含着一丝浅淡如风的笑,回身坐在软榻上,吩咐道:“你去将采苓唤来!”

“是!”小蜻蜓立即乖巧应了一声,连忙走出去了。

不多久采苓便被唤来了,对着玉痕跪地请安。玉痕抬眼,看着采苓,采苓一直规矩的跪着,玉痕不开口,她也不抬头,规规矩矩。须臾,玉痕淡淡开口:“知道失心疯么?”

采苓身子微微一颤,立即垂首规矩的道:“回主子,奴婢知道。”

她说的是主子,不是太子殿下!

“好!”玉痕满意的看着采苓,淡淡开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采苓忽然抬头看着玉痕,望见玉痕眼底一望无尽的凉意,立即垂首:“是,奴婢知道。”

“好!”玉痕点点头,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他说出的话自由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此事后我保你安然无恙,遣你回去孝敬双亲。”

“谢主子!”采苓顿时一喜,跪地磕头,跪着的身子都是轻轻震颤的。

这些年她日夜想着都是有朝一日回去孝敬双亲。但是跟随琼华公主之后,便觉得希望渺茫。尤其是她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公主的秘密。公主根本不会轻易放她回去的。一旦她离开公主,便是一死。如今有太子殿下保她,她自然可以回去了。顿时喜不自禁。

“去吧!”玉痕摆摆手。

采苓才勉强的抑制激动的情绪站起身走了出去。走出了老远,才恍然想起她从来未曾提到有双亲,而主子就知道。顿时惊喜之『色』褪去,全身起了一层寒意。须臾,又想起主子是何等人?天下间怕是任何事儿都瞒不住主子。那样的人只是天上的明月,让人仰望。她一个小丫头,仰望都是奢侈,只有凤三小姐那样的女子可以和主子般配。

心头的寒意褪去,伸手拍拍心口,采苓想着终于可以离开皇宫和那个阴狠的女人了,脚步轻快的走了回去。

采苓的身影走了老半天,小蜻蜓依旧愣愣的。疑『惑』的看着玉痕。他就站在主子身边,也不明白主子和采苓打的什么哑谜。想问玉痕,但看到主子嘴角似有若无凉寒的笑意,顿时吞了回去。

“走吧!”片刻后,玉痕收了笑意,缓缓起身,抬步走出了寝殿。

小蜻蜓立即抬步跟上。

不多久,李文引路,玉痕马车向着皇宫而去。

丞相府清心阁。

凤红鸾从马车上回到屋子,便怎么也感觉不到暖意,睡的极其不安稳。尤其是凤丞相走后,便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一推被子起了身。

出了房门,见云锦在马车内呼呼睡的安稳,凤眸聚满怒意,心中生恼,手腕一甩,腰间的酬情抖开,瞬间八把飞刀脱手而出,带着闪闪寒光,从各个方位向着车厢***去。

“唔……”云锦睡的正熟,暖意融融,忽然感觉森森寒意从各个方位杀了过来,顿时闭着眼睛猛的睁开,躺着的身子冲天而起。

在云锦起身的同时,八把飞刀‘嗤嗤嗤’数声清响,齐齐从各个方位割破了帘幕。瞬间好好厚重的帘幕被割了个七零八碎。不亚于绝顶高手的内力摧残。

云锦身形在半空中飘了个圈,稳稳的落在院中,有些愣愣的看着凤红鸾手中的飞刀和被割破的帘幕,不明白鸾儿怎么突然对他出手,一时间疑『惑』小心的看着凤红鸾含怒的小脸,轻声小心的问:“鸾儿,怎么了?”

不听云锦说话还好,一听云锦说话,凤红鸾便气不打一处来,手腕一转,手中的酬情又向着云锦飞了过去,八把飞刀同时从帘幕上拔起,转了一个方向,齐齐袭击云锦周身几处大『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云锦看着凤红鸾,眼睁睁的看着八把飞刀朝他劈来,不躲不闪,一双美眸满是委屈的神『色』:“鸾儿,我好好睡觉,没做什么啊……”

凤红鸾不理会云锦,飞刀带着凌厉的煞气直直刺向云锦。

云锦嘟着唇,躲也不躲,依然委屈的看着凤红鸾,声音绵软:“鸾儿,我真没做什么……”

“出手!”凤红鸾见云锦一躲不躲,又看着他白如玉的容颜睡的粉红莹润,眉目淡淡光彩,天庭饱满,气『色』甚好,显然是睡的够足。配上白衣如雪的锦袍,在淡淡的雾『色』中说不出的秀逸出尘,风骨卓绝。更是恼怒。

“我是不会对鸾儿出手的。”云锦摇头,还是不明白鸾儿为何很恼他的样子,低头看了自己一遍,也没有任何不堪。抬头疑『惑』的看着凤红鸾。

凤红鸾见云锦不出手,手中的飞刀顿了一下,齐齐的向着云锦的衣衫划去。

云锦顿时瞪大眼睛,只听‘嗤嗤嗤’几声锋刃割破衣料的声响,云锦一件上好的白『色』锦袍被凤红鸾割成了碎片。顿时里面白『色』的衬衣『露』出,更显身材俊秀挺拔,只是清晨瑟瑟凉风下,白『色』软稠衣衫被风刮起,薄薄衣衫下白如玉如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啊……”青蓝、青叶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就正巧见到凤红鸾飞刀割破了云锦的衣衫,顿时双手齐齐捂住了眼睛,脚比大脑快的已经重新冲回了屋。

心头小鹿幢幢。她们不是有意要看云公子的,这回要长针眼了。

“妖孽!”凤红鸾看了一眼云锦的样子,有男孩的青涩,有男人的魅『惑』,似乎懵懂无知,又似风情万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收起酬情,抬步向院子外走去。

云锦听到凤红鸾又吐出这两个字,顿时嘴角抽了一下。低头看自己被割成碎片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和他衣服一眼被割成碎片的车厢帘幕,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了悟。看着凤红鸾的背影,似乎看到她小脸上带着怒意的懊恼神『色』。嘴角微勾,暖暖的笑了。

躲在暗处的风影和雾影被刚才一幕看的心惊胆战,此时看到少主都被人扒了衣服,还能笑的出来?对看一眼,齐齐无语了。

“还不会滚去给爷拿一件衣服来!”云锦笑了半响,凤目一扫躲在暗处的风影和雾影的方向,轻喝:“限你们半柱香给爷拿来,否则爷也把你们的衣服扒了!”

雾影和风影身子齐齐一颤,比那离弦之箭还快的冲了出去。

不出片刻,便给云锦取来了衣服,额头上都跑了一层细密的汗,云锦穿戴妥当,抬步施施然的走出了清心阁,也随着凤红鸾脚步不远,向着丞相府那片竹林走去。

风影和雾影过了一关,再看少主施施然的样子,显然似乎把丞相府当成自己家了。都无语望天了半响,齐齐隐了下去。

青蓝、青叶听到脚步声走远,才捂着眼睛的手松开,都小脸有些发白,对看了一眼,才抬步走出了清心阁,也向着丞相府竹林而去。

到了竹林,凤红鸾手中的酬情上下翻飞,那些竹子可是遭了秧,很快的便都被吻上斑斑痕迹。

云锦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竹林,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凤红鸾手中的酬情纷飞,一双眸子不时的现出惊异赞叹之『色』,目光偶尔落在那些被飞刀印上斑斑红痕的竹竿上,都是深三寸,没有一分多也没有一分减,八把飞刀的力道简直是一『摸』一样,更是惊叹。

青蓝、青叶来到,见小姐和云公子如今能和睦相处,二人也不太担心了,都齐齐避了一处距离二人远一些的地方各自练起功来。

半个时辰后,凤红鸾一身是汗的收了手中的酬情,刚要放回腰间,云锦突然蹭过来,挡住凤红鸾的手,软软求道:“鸾儿,这玩意儿真是好,让我也玩玩吧……”

虽然对凤红鸾说着话,一双凤目簌簌火花跃跃欲试的看着凤红鸾手中的酬情。不等凤红鸾开口,已经解下了凤红鸾腰间的环扣,将酬情别到了自己的腰间。

凤红鸾瞟了云锦一眼,手松开,将酬情给了他,自己向着刚才云锦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走去。刚走了一步,又被云锦拽住,云纹水袖拂过凤红鸾的脸,带着一丝玉兰清雅幽香。

云锦在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汗。

凤红鸾身子顿时一僵,刚要挥开,云锦已经松开了手,无所知觉自然的走开,看着手中的酬情兴奋的道:“鸾儿,你看着,这东西我也会玩的。”

凤红鸾僵硬的身子站着,寒着脸看着云锦走离的背影。修长秀雅,翩翩如玉,白衣胜雪,风姿清华。袖中的手狠狠的缩了一下,凤红鸾猛然转身,也不去坐那块大石头了,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别把你脑袋玩掉了!”

话落,人已经快步绝然的走出了竹林。

云锦本来弯起的嘴角忽然僵住,猛的转身看着凤红鸾。只见薄薄晨雾下,那如水蓝衣,难掩清华,身姿娉婷,风姿高雅。一个背影便显雍容华贵。

这样的鸾儿……

云锦薄唇紧紧抿起,看着凤红鸾,直到那身影走远,他久久不收回视线。许久,手中的酬情忽然甩开,八把飞刀齐齐飞出。向着各个方向刺去,八根竹子上齐齐的印上了三寸深浅的痕迹,须臾,他手腕一转,撤出飞刀,再次齐齐『射』出,一根竹子上八处痕迹,都是长约三寸。

手法和凤红鸾别无二致!

躲在暗处的风影和雾影齐齐为少主惊叹,少主天资聪颖,有着过目不忘本事,更是对一件事物只看一眼,便手到擒来。红鸾公主使这物事儿的手法虽然奇异,但是少主因为对红鸾公主深爱,一举一动都已经入心,所以做起来更是和她分毫不差。

天下间能如此作为的,怕是非主子莫属了。不,也许还有玉太子……玉太子怕是也可以。想到此,觉得玉太子真是主子的一大劲敌啊!而且刚才看红鸾公主寒着脸离开,二人齐齐为着云锦前景堪忧。

收了酬情,云锦嘴角勾起一弯笑意,须臾,凤目眯起,看着西凉使者行宫的方向,声音低暗凉寒:“玉痕……”

话音未落,一直通体白『色』的小鸟落在了云锦的肩头,云锦看到小鸟,伸手扯过它腿上的信笺攥在手里,对着小鸟摆摆手,小鸟亲昵的在云锦的肩头蹭了一下,无声的飞走了。很快的便隐在浓浓雾『色』中,像是没出现过一般。

云锦扯开信纸看了一眼,如玉的俊颜没有丝毫变化,手心微微一抖,信纸化为粉末随风飘了去。他一双凤目沉浸着一望无尽的黑『色』。须臾,低头看着手中的酬情,眸中的黑『色』渐渐显出暖意。

半响,云锦转头向着清心阁看了一眼,微微抿唇,足尖轻点,向着清心阁飞去。片刻飘身落在清心阁,看着正在那颗桂树下的躺在上闭目休息的凤红鸾。

一张绝『色』娇美的容颜隐在雾『色』中,看不出表情,长长的睫『毛』在她脸颊上投了两抹暗影。整个人如坠落尘世的仙子,虽然浓浓雾『色』包裹中,但是不染一丝杂尘。

云锦走过来,将酬情挂在凤红鸾的腰间,蹲***,对着她轻轻开口:“鸾儿,我要离开几日,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凤红鸾不语,似乎没听见一般。

“我知道你这个女人没了我烦你,一定会高兴的,怕是我刚头脚一走,你后脚便敲锣打鼓了。”云锦声音绵软,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紧张,眉峰纠结于一处,看着凤红鸾的小脸,又道:“我用不了几日就回来,你一定不能被那尊玉佛给夺了心去……”

凤红鸾脸『色』清寒了几分,但闭着眼睛依然没睁开。

“你若是夜里寒凉,便要那两个丫头陪你睡吧,虽然那两个丫头占了便宜,但总比那尊玉佛要好的多……”云锦无视凤红鸾脸上的寒意,又絮絮的道:“还有那蓝澈死小孩,也居心不良,不过爷现在没空收拾他,你可不能给他机会啊……”

凤红鸾脸上的寒意又加深了一重。

“我不管你和那君紫璃以前有什么,我都不计较,也不理会,以后没有什么便好了,还有那君紫钰,也是居心不良,想将你困住一辈子,他休想……”云锦绵软的声音带着丝恼意和小孩子保护自己所有物的恨恼之意,絮絮又道:“鸾儿,我不在这几日,你可不能给他们机会啊,那些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你一个弱女子……”

“你还有完没完?”云锦还想再说,凤红鸾闭着眼睛猛的睁开,寒着脸,打断他的话。

云锦蹲着的身子一颤,扁了扁嘴角:“好啦,我不说就是了。总之你要记着想我啊,我回来给你带一坛风飘雪,如何?一定让你闻到那酒香便可以大醉三日,过过酒瘾……”

“还不走?”凤红鸾冷着脸『色』轻叱。

云锦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着凤红鸾,好像舍不得相公出门的小媳『妇』,扭捏了半响,才紧紧咬了一下薄唇,足尖轻点,如一抹轻烟,离开了丞相府。

雾影和风影一见少主离开了,也齐齐看了凤红鸾一眼,立即尾随而去。

凤红鸾冷着脸看着云锦身影消失的方向,一双如水的眸子是一片复杂,许久,化为一望无尽的寒凉。指尖轻轻的『摸』索着腰间的酬情,感觉她的指尖和酬情一般,都带着森森寒凉之意,格外的冰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清心阁静寂无声,清晨浓浓雾『色』中,凤红鸾似乎隐在了云雾里,和云雾融于一体。倾城绝『色』的容颜如云似雾,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青蓝、青叶发现凤红鸾离开,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当一进院子看到躺在雾中躺椅上的小姐,齐齐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感觉小姐神『色』不对,不敢打扰,悄声立在了旁边。

刑部天牢。

君紫璃醒转之后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神『色』麻木,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如风吹干的杨木,无声无息。

郑太医和刑部的那位大人几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君紫璃。生怕一眨眼睛,璃王殿下做出什么『自杀』或者自残之举,那么他们可就惨了,皇上一定会将他们满门抄斩的。

狱卒们也不敢三五一伙的聚在一起谈论了,一个个都几乎将脑袋架在刀刃上,生怕璃王殿下一出事儿,他们的小命也跟着玩完了。

整个天牢似乎都被君紫璃感染,各处都笼罩着沉暗的气息,死一般的静。

“秉大人,琼华公主来探视王爷!”牢头急匆匆的脚步声走来,才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对着那位刑部大人躬身禀告。

一听琼华公主,那位刑部大人一愣,转头立即看君紫璃。

只见君紫璃似乎没听见一般,依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王爷,琼华公主来探望您,您……可见?”那位刑部的大人自然不敢做主让琼华公主进来,请示君紫璃。

君紫璃依然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王爷,琼华公主来探望您,您……可见?”那位刑部的大人又说了一遍。君紫璃依然一如既往。一连说了三遍,君紫璃就如失了心的木偶人一般,连半丝反应也无。

那位刑部的大人转头看郑太医,郑太医也莫可奈何的摇摇头。皇上让他在这里照料,可是璃王殿下连『药』都喝不进去,他如何能治好病人的病?而且病人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新『药』医,他实在也莫可奈何。

那位刑部的大人看着牢头:“可是就公主自己来的?”

“回大人,是!”

“来人,进宫去请示皇上,就说琼华公主要探视王爷,请问吾皇是否应允。”那位刑部大人又转身看了一眼君紫璃,立即叫人吩咐道。

本来刑部天牢是准人探视的,但是今日这里关的是璃王殿下,而璃王殿下又是这般情形,而且来人是琼华公主,这就另说了。自然要请示皇上决断。

立即有人应声去了。

“你去让公主稍等片刻。”那刑部大人自然不能离开君紫璃,身家『性』命都记在璃王身上了。对着牢头摆摆手。

那牢头立即出去了。

天牢门口,琼华马车停在那里,帘幕掀开,『露』出一张娇美『惑』人的小脸。袖子薄薄的轻纱飞出车厢,让镇守天牢的士兵狱卒都齐齐被勾走了三魂七魄。人人眼神痴『迷』的移不开那张脸和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凝脂玉肤。

牢头走出来,一把年纪了依然有些承受不住,低着头不敢看琼华:“我家刑部的李大人请公主稍等片刻。已经去请示了。”

琼华卑倪不屑的斜睨了牢头一眼,端的是高高在上,傲慢的点点头:“反正今日天『色』还早,本公主多等等些到是无碍的。”

那牢头见琼华应允,低着头恭敬的转身,对着那些痴『迷』的士兵和狱卒一瞪眼怒斥了一句,那些人齐齐惊醒,垂下头,不敢再看琼华公主。不过心思早已经跑到九霄云外红罗帐里会美人去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琼华心中烦躁,想着莫不是君紫璃不同意见她?这样一想,便再也等不住了,对着两个嬷嬷道:“再去问问,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那两个嬷嬷立即过去问牢头,就在此时,被刑部那位大人差遣走的一个侍卫此时已经回来,禀告给那位大人,说皇上同样琼华公主探视璃王殿下。刑部大人嘱咐了郑太医看好王爷,自己为了表示礼节亲自迎了出来。

“皇上同意公主进去探视璃王殿下,有请公主随下官进来!”那位大人从牢房走出,当看到马车内琼华的穿着打扮一怔。立即错开眼睛,垂下头一礼。

“有劳这位大人了!”琼华心中的烦躁顿时烟消云散。小脸上娇美的笑顿时又艳了几分,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步下了车。

借着清晨的雾『色』和清风,吹起玫瑰红的轻纱,娇美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顿时只听镇守刑部天牢士兵齐齐的抽气声。有些人哈喇子几乎都流出来了。

那位大人立即头前带路,也听到了自己的抽气声。这琼华公主真是天生的一个***,不知道王爷哪根筋不对了放着这么个美人不娶。

迈进天牢,顿时一股浓郁的阴暗的味道迎面而来,直冲鼻息。

琼华嫌恶的用帕子捂住鼻子。要不是为了挽回君紫璃的心,这种地方她一辈子也不会来。对着身后两个嬷嬷摆摆手:“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是,公主!”那两个嬷嬷立即停住了脚步。

到了君紫璃所在的最里面的牢房,那位大人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琼华躬身一让:“公主,就是这里!”

“璃……”琼华从一进来就看到了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的君紫璃,顿时整颗心都被揪紧了。捂着嘴的帕子连忙拿开,急急上前走了两步,绝美的小脸上焦急之『色』尽显。

“滚出去!”君紫璃听到琼华的声音,神智一瞬间被拉回,躺着的身子猛的转过头看到立在牢门口的琼华,一张莹白孱弱的俊颜刹那间阴沉了下来,森冷的声音响起。

琼华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君紫璃:“璃,我是琼华……”

“滚出去!”君紫璃声音更是阴森冰冷了几分,语气里似乎还带着极力掩饰的厌恶和杀气。

琼华身子再次一颤,咬着唇看着君紫璃,一双美眸盈盈含泪,心中有惊有怒有羞有恼,很怀疑她面前看到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君紫璃,而是她看错了,君紫璃从来对她都是温柔细语,轻柔小意的。从来都不会跟她说这么冷的话让她滚的。

强忍着眼泪,琼华对着一旁的那位刑部大人和里面的郑大夫道:“两位大人可否借一步,让我和璃王私话几句?”

那位刑部的大人刚要摇头,对上琼华盈盈含泪,柔弱可人的绝美小脸,顿时于心不忍。试问谁能拒绝一个绝顶大美女的微小要求?犹豫了一下,想着琼华公主一介弱女子应该不会将王爷如何。

而且看如此打扮,自然怕是来促成好事儿的。没准这二人中有什么误会,万一璃王重新的接纳这位公主,将来这琼华公主便是璃王妃,总是要见面的,也不好开罪。点点头,对着郑太医一使眼『色』,走了出去。

郑太医看了一眼璃王殿下没出声,似乎没反对,也走了出去。但是二人都是身负身家『性』命,自然也不敢走远。只是走离了背墙一侧,竖着耳边听着这边的动静。

“璃,你告诉我,琼华哪里做错了?你为何……”琼华一见没人打扰了,迈着莲花步走了进来,小脸上挂着委屈娇柔的神『色』,一双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

“哪里做错了?你还有脸来问我?”君紫璃躺着的身子坐起,阴沉怒意的看着琼华:“我问你,十年前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君紫璃提十年前,琼华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子。想着他过来是因为十年前之事。面『色』委屈神『色』不变,疑『惑』茫然的看着君紫璃:“璃,你说十年前怎么了?”

“怎么了?十年前之事你不记得了?”君紫璃凤目一寒,凌厉的看着琼华。似乎并没有看到她一身轻纱姣好曼妙的身子。通身上下寻不出一丝温暖。

琼华心底一寒,强自镇定的摇摇头,娇美的小脸勉强的挂出一丝笑意,柔声嗔怪道:“那么久远的事儿,我那时还小,哪里记得清呢……”

“好一个记不清!”君紫璃清楚的看到琼华眼底的慌『乱』,再看这女人矫『揉』造作,他怎么就被蒙蔽了心认不清这个虚伪的女人,怎么就被蒙住了双眼将那如雪莲的女子一次次推离自己的身边。心中被悔恨怒意填满,猛的一挥袖子,带起一阵厉风:“滚!”

“啊……”随着君紫璃话落,琼华只感觉一阵厉风铺面而来,身子一瞬间被掀了出去。痛呼一声,撞倒了牢门铁栏杆上。

“滚!”君紫璃看也不看琼华一眼,冰冷的声音如地狱来的魔鬼,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就是这个女人期满蒙骗了他十年,他像是个傻子一般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将那真正的凤凰拒之千里之外。他如今恨意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他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再给皇兄、皇祖母和东璃江山带来负担了。

琼华几乎被撞的昏过去,但是她知道她来的目的,一定不能昏过去。他已经知道十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将自己交给他是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紧紧的抓住,不能失去。尤其是这样的有气魄的君紫璃,更是让她心头小鹿幢幢,不能自拔。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璃,十年前什么事儿我真的不知道,也记不得了。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改好不好?”琼华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小脸满是泪痕,向着君紫璃走进。因为刚才君紫璃那一扫,她步履虚浮,如今走来更是娇娇弱弱,手下不着痕迹的扯开了丝带,顿时大片春光外泄。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君紫璃强忍着不再出手。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做,也再诱『惑』不到他了,决然道:“别再费心机了,告诉你,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娶你,绝对不会!”

琼华身子猛的一震,险些一个不稳跌倒地上,看到君紫璃决然没有一丝机会的俊颜,顿时心下一狠,几步上前,扑到了君紫璃的身上:“璃,你骗我的对不对,我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君紫璃侧过脸极力的忍耐着,心中被恨怒纠缠填满,不妨琼华突然扑倒他的身上,本来他有重伤,再加上从昨日一直饮酒不曾进食,身子极其虚弱,琼华又猛的扑过来,一个不稳,被琼华扑倒在了床上。

“滚开!”君紫璃顿时大怒,手去推琼华。触感处是一片柔嫩细致的肌肤,他毕竟未曾接触过女人,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再看琼华衣带尽解,衣服薄如轻纱,惹火撩人,心中更是大怒,再用力去推。

借君紫璃那一顿的空隙,琼华死死的抱住君紫璃的身子,几乎与他融为一体,哭声带着娇媚『惑』人:“璃,我不走,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茶花糕,外面十年书信来往,你……”

“滚开!别让我再说一句!”君紫璃一双眸子***,以往并没有觉得琼华这副娇柔样子有什么不好,但是此时却是厌恶和心中作呕。他真是瞎了眼睛,十年时间,居然就心心念念这么个女人。不,他心中的女人只有红鸾。那一个小小的清冷孤寂的背影弹着那样优美的高山流水。那一眼,从此就住进了他的心。

可是不曾想,被这个女人占了十年。手都攥出了青筋,君紫璃心中恨意怒意纠葛,几乎要将他淹没。

琼华一看如此君紫璃都不为所动,心中含恨,没想到凤红鸾那个贱女人在他的心里如此深,顿时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下含恨,猛的覆上君紫璃气怒的薄唇。

身上的轻纱同时滑下,小手一勾,猛的扯开了君紫璃的腰带。

君紫璃意识到琼华的意图,头一转,琼华的唇亲在了他脸上。心中大怒,厉喝一声:“贱人,滚……”

随着厉喝,君紫璃手猛的用上了内力,将琼华打了出去。

“啊……”琼华一声痛呼,身子再次撞倒了铁门上,顿时昏死了过去。身上轻纱寸缕,大片白玉好春光『露』出。

与此同时,早就听到声音实在忍不住怕出事儿的刑部那位大人和郑太医急急赶了过来,正好看到琼华被打出的这一幕,同时大惊失『色』。骇然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里面的情形,只见璃王衣衫凌『乱』,琼华公主只着寸缕的昏死在地。

“王爷,这……这……”刑部那位大人脸『色』发白,看着琼华,这莫不是王爷将琼华公主打死了吧?

“将她扔出去!”君紫璃面『色』铁青,手背青筋迸出,伸手系上丝带,看也不看琼华一眼吩咐道。

“王爷,这可是琼华公主,万万不可……”那位刑部大人顿时惊呼。连忙转头看着一旁也傻了的郑太医立即道:“快,快看看……快看看公主还有气息么?”

郑太医此时也惊醒,连忙上前伸手去探琼华鼻息,那位刑部大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郑太医,生怕他一开口说琼华公主死了,那他脑袋和他全家九族的脑袋都玩完了。

“公主只是暂时昏死过去了……”郑太医探琼华有气息,连忙道。

“还好,还好……”那位刑部大人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要是琼华公主死在天牢,事儿可大了。两国开战在所难免,他有监督不得力之罪,轻则罢官,重则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君紫璃自己用的力道自然知道琼华死不了。他虽然心中恨极怒极,但是也还没失了理智要她的命。冷声吩咐道:“弄出去,或者让玉痕滚来接人,这就是她西凉的公主,居然做此下贱之事来魅『惑』本王。”

“这……”那位刑部大人再次一惊,看着君紫璃。王爷又有生机了,如此一看,还是那个深不可测,威严令人惧怕的王爷。但是让玉太子来接人,这……

“还不快去!”君紫璃见那位刑部大人不动,顿时怒喝。

“是,下官这就去!”那位刑部大人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疾步的走了出去。

“公主,公主……”那跟随着琼华来的两个嬷嬷在另一侧偷听了半响,此时听到不对,连忙跑了过来,当一看到琼华昏死在地上,顿时大变,齐齐上前,其中一个嬷嬷顿时大怒质问君紫璃:“璃王殿下,你将我家公主怎么了?”

“是啊,王爷,我家公主进来时候好好的,如今怎么会……公主,公主……”另一个嬷嬷顿时抱起琼华的身子去探他鼻息,这一看还有气,也质问君紫璃。

毕竟如果公主出事儿,她们是跟随公主进来的人,也逃不了干系。一个不好,小命便搭进去了。心中恐惧。

“你家公主下贱,还轮不到你们来质问本王!”君紫璃怒意充斥,声音严厉,凤目满含厉『色』,周身煞气笼罩。

那两个嬷嬷顿时身子一哆嗦,摄于君紫璃的威势,立即住了嘴。其中一个嬷嬷连忙拿过琼华散落的衣服要给她穿上。

“住手,让玉痕过来看看西凉国的公主,真是好风仪,好教养!居然诱『惑』本王行下贱之事,简直就是青楼女子所不如。”君紫璃怒喝的阻止那个嬷嬷。

那嬷嬷手顿时的顿住,惨白着老脸看着君紫璃。一听君紫璃提到自家的太子,心中更是恐慌,这要是太子殿下来了看到,公主此举,她们都心知肚明是来诱『惑』璃王的。而且公主如今样子,如何能这般不着衣衫……

迫于君紫璃的威势,两个嬷嬷也为了自己『性』命着想。对看一眼,犹豫了片刻,一个嬷嬷松手,将琼华重新的放到地上,另一个嬷嬷立即将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两个嬷嬷惨白的脸跪在琼华身边。公主这副样子,又是女儿家,她们听从公主吩咐没有在场目睹,具体如何也不知道。等她们来到公主便如此了。等太子殿下来,她们便据实禀告,到底情形如何,只凭太子殿下论断。

君紫璃将两个嬷嬷的神情看入眼底。俊颜阴沉如雨,凤目积聚着风暴,玉痕和西凉国不是要交待么?今日之事,看玉痕如何给他一个交待。

郑太医规矩的立在一旁。牢头也规矩的大气也不敢喘立在不远处。

整个大牢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不过这回不同刚才,沉寂中多了君紫璃散发出的森冷煞气。

皇宫春风亭。

君紫钰和玉痕对坐。二人中间隔着一章玉石方桌,桌子上摆着各『色』的水果点心,端上来什么样依然是什么样,一动不动。二人的面前各放了一杯茶盏,茶水蒸蒸的冒着热气,整个春风亭弥散着淡淡茶香。

已经对坐了半个时辰,从玉痕来到寒暄了几句之后,二人便一直对坐,谁也不说话。李文、小蜻蜓,以及两旁侍候的宫女太监都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更是一个个垂首屏息,规矩而立。恨不得连半声喘息也不闻。

君紫钰一直薄唇紧紧抿着,如玉的手『摸』索着腰间的玉佩,一下轻一下浅的,一双眸子不停的变换着颜『色』,显然是心中翻云倒海,难以论定。

而玉痕则是静然而坐,欺霜赛雪的容颜一派轻云浅月,凤目平静,如一汪如海深潭,一眼望不到底,看不出心中情绪。如玉的手把玩着茶盏,上好的琉璃盏配合里面清清雨『露』的茶水,随着他漫不经心一圈圈有规律的晃动,更显得流光溢彩,茶水也跟着晶莹剔透了起来。

许久,玉痕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淡淡一笑开口:“君帝若是无话,玉痕便告辞了!”话落,放下茶盏,就要起身。

“玉太子且慢!”君紫钰一惊,连忙开口阻止。还未商议,他如何就这么让玉痕走了?自然不行。紧抿了一下薄唇,刚要开口。

大声呼喊皇上不好了的声音随着一阵急匆匆脚步声而来。顿时打断了君紫钰要开口的话。

君紫钰顿时住了口,向着声音开来源看去。一见是掌管刑部的那位大人,面『色』微微一变。看急匆匆来的神『色』,怕是天牢出事儿了。那位大人还没走进,君紫钰威严声音开口:“何事?”

玉痕看到来人穿着刑部品级的官服,凤目闪过一抹幽深。

“秉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位大人一来到便‘噗通’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开口:“皇上……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