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修长的双臂从背后圈住她,一只滚烫粗粝的大手慢慢地从裙底探进去,罩住她饱满柔嫩的胸房,轻轻揉捏,炙热的唇在她耳根摩挲着,轻轻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她浑身都在抖,唇也哆嗦着。他知道她在怕些什么,轻轻地吻着她的颈后,低声哄:“嫣嫣别怕,别怕…”手指向下,渐渐探入她的底裤里,她那里温热,柔软,潮湿,他几乎连心都要抖起来,指尖来回地拨弄着那一点核心,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腕,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家琛…”
她做不到!做不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忌只要他!更做不到用这样的身体来接纳他!那样会把他也拖入无间地狱!她扑倒在床上,哀哀哭着。莫家琛哪里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枉他一向自命英雄,可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成这样,却要委屈求全!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气?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里面疯狂地念着一个名字:虞绍琮!虞绍琮…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虞绍琮也想杀了莫家琛!并且这念头随着裴嫣然离开的时间越长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将自己陷进沙发椅里,勉强忍住来回走动的冲动,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始终没有松开过。
何文林走进书房的时候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深深吸一口气,垂头安静地站到了一旁。
虞绍琮动也不动,声音沉静如水:“还是没有消息么?”
何文林摇了摇头。
以他的势力,在临州竟然还有找不到的人,那只能说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他抬头看了一眼虞绍琮,神j□j言又止。
虞绍琮已经猜想到了那个可能。他暗暗地咬了咬牙,拨通了虞光霁的电话。
电话那头虞光霁正在花厅里陪贺清持插花,听管家说是虞绍琮的电话,不由回头看了贺清持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上了楼。
他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刚说了一句:“绍琮…”便听电话那头虞绍琮一字一句地说道:“把我的嫣嫣还给我!”声音低沉,仿佛有切肤的哀痛,叫虞光霁不由心中一痛。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道:“绍琮,她从来都不是你的!”
虞绍琮不管!事实上,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若不是所受的教育使然,他早已经抓狂!他狠狠地咬着牙,声音沉痛地说道:“不,她只能是我的!”
虞光霁摇了摇头:“绍琮,我和你母亲的事情跟嫣嫣没有关系!她不该承受这样的结果!你就放了她吧!”
虞绍琮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被揉碎了,用力地攥着拳头道:“不行!”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就好似被人生生剜了一块!疼得无法忍受!
虞光霁道:“绍琮,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爷爷和你母亲都不会接受她的!而贺家也不会同意把她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虞绍琮低低咆哮:“那是我的事!”又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想报复她吗?”
虞光霁隔着电话听出他话里的悲痛,不由悲从中来,沉声说道:“那就更不行了!绍琮,嫣嫣她并不爱你!”话音才落,电话那头的虞绍琮实在忍不住,跌下一颗泪来!
他紧紧地攥紧手中的话筒,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父亲!我不在乎她到底爱不爱我,只要她在我身边有我爱她就行了!”顿了顿,忽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还是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叫你‘父亲’。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父亲,请你把嫣嫣还给我!” 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就觉得快要发疯了!嫣嫣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虞光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究竟是宿命还是报应呢?他一直为儿子的冷静自持而骄傲,却没想到他不过是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而已。一旦遇上那个人,便理智全无,风度全失!——可惜,怎么偏偏遇上的是个错的人?!
他紧紧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沉声说道:“绍琮,你不该如此儿女情长!听我的话,临州不是你该长待的地方,你还是…回纽约去吧!”
话音才落,虞绍琮已“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语气充满了嘲讽,冷冷地道:“好一个虞光霁!你自去做你的痴情种,醉在温柔乡里二十年不醒,却要我断情弃爱为虞家守着江山!我这二十年过的什么日子!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二十年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一步,为了虞家我什么都可以牺牲!而现在,我只要一个裴嫣然!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成全我呢?”说到这儿,见虞光霁好久没有答话,不由狠狠咬了咬牙,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我就不相信她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话说完,“咣当”一声摔上了电话。
虞光霁微微张了张嘴,好半晌才缓缓地放下电话,将自己重重地陷进了沙发里!
莫家琛是被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吵醒的。他迅速地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才准备下楼看个究竟,已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脑袋!
他心惊胆寒,步步后退,灯光下渐渐露出来一张年轻男人的脸,这张脸是陌生的,看上去至多不过二十岁,嘴角甚至还挂了一丝满不在乎的笑。可是这样的人,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他的卧室,可见身手是多么的出色!他目光慢慢地投向他身后的阴影里,不意外看到虞绍琮冰冷的脸,不由一阵心惊胆寒。——不过才短短一天而已,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这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虞绍琮已一步步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何文林一眼。何文林见状,轻轻将下巴一扬,莫家琛不敢轻举妄动,垂眼看了一眼眼前指着自己的枪,顺从地跟着出了门。
床上的裴嫣然还在熟睡。她就像个婴儿一般,紧紧地蜷缩在大床上,安静地睡着,美丽的面颊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身上穿的还是从家里跑出来时的家居裙,衣衫宽大,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他目光慢慢地在那附近逡巡,入眼的是一枚枚红红紫紫的痕迹。
明明是个天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来?他拼命地忍着,拼命地忍着,可是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手去…仿佛是有所察觉,睡梦中的裴嫣然突然惊喘一声,跳坐起来,目光正对上虞绍琮阴冷血红的双眼,她不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迅速地往床角退去!
门外传来莫家琛凄厉的叫声:“嫣嫣!”但是很快被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阵拳打脚踢所代替,她立即就跳起来,哭着叫:“家琛!”跳下床就想往卧室外头奔去,却冷不防被虞绍琮伸手一拦,用力甩在了床上。
她抬头看着眼前虞绍琮一步一步逼近的脸,不由一阵心惊胆寒,惊惶地往后退了两下,惨白着脸道:“你干什么?”
虞绍琮双眼血红,冷冷地看着她道:“干什么?呵,”他笑起来,突然讥诮地看着她道,“嫣嫣,你说,我和莫家琛,究竟谁更能满足你?”
仿佛像突然间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裴嫣然满脸的血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一股阴森的凉意瞬间从脚底没过她头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面前的虞绍琮:“你…你说什么?”
虞绍琮笑了笑。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她,从她痕迹斑斑的颈子到浑圆高耸的胸脯,再从胸脯一点一点地往下,到难以启齿的羞涩处,再从那里一点一点地向上,回到她的颈子…那神色是那样的放肆,那样的浪荡,仿佛她是一个任人玩弄的j□j一般!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凌迟着她、侮辱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么?我问你呢,我和莫家琛究竟谁伺候得你更爽?”
裴嫣然只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炸裂开来,她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畜…畜生…”最后一个字未完,眼泪已夺眶而出。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甚至连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是不停地流着泪,机械地流着泪,嘴唇哆嗦着,浑身都哆嗦着。朦朦胧胧间,只感觉眼前的人已扑了上来,重重地压着她、碾着她,像要把她整个撕碎一样用力!
他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唇手并用,狠狠地在她身上蹂躏着,一边动作一边骂:“贱人!这么缺男人吗?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狠狠地干你,把你干得下不了床…”
她像是突然间痴了,浑身所有的感官都似乎停止了,朦胧间好像听见他在她耳边骂:“婊/子!贱货!”又听见他说,“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我好还是他好!”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就连他猛地闯进她的身体里都没有知觉,脑子里轰隆隆的,仿佛一列列的火车在耳中呼啸而过,久久轰鸣,无法停止,她阻止不了,只随着他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门外响起莫家琛困兽般的咆哮声,那一声一声的嘶吼砸在她耳膜上,她慢慢地终于有了一点意识,身体里的钝痛也越来越清晰,她慢慢地转着脑袋,茫然四顾,好半晌,却只是觉得眼前这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像有些眼熟,可是他究竟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了!倒是门外莫家琛的哀嚎声渐渐清晰起来,他被两个身材粗壮的保镖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以头抢地,哀哀痛哭。
她意识迷糊,茫然地侧头看着那门,只是看着,忽然间觉得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好半晌,忽而像是用尽平生所有力气,嘶声哀叫起来:“家琛…”
虞绍琮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如急雨一般!他猛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一手拽着她胳膊将她往门外拖去,一面拖,一面道:“你不是忘不了他吗?我就让你瞧瞧,他是怎么死的!”拖死狗一般地将她拖到了门外,刚要说话,却听耳边“嘭”的一声,紧接着浑身一麻,他低头向下看去,却见大朵大朵的血花从他胸口冒出来,如暗夜里盛开的花一般,一直往黑黢黢的地狱蔓延而去。
莫家琛想也没想,陡然间从保镖的手里挣脱,摸过对方腰间的手枪就射过来。此时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目瞪口呆,傻傻怔在原地半晌,才扑过来,奔向裴嫣然:“嫣嫣…”
却听何文林大叫一声:“虞先生!”飞起一脚踢来,半空中几个旋身已将他踢倒在地!身边保镖迅速地扑上去,重新将他狠狠制住。
何文林脸色刷白,大声叫:“来人,快来人…”几步扑到虞绍琮身边,扶了他的胳膊,要将他扶起来。
虞绍琮脸色惨白如纸,右手捂着伤口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左手却紧紧拽着裴嫣然,两名保镖冲上来架住他,试图将两个人分开,他还是不肯放手!只拿眼睛紧紧地盯着裴嫣然,盯着她,盯着她…那目光里面有恨,有爱,有怨,有切肤的痛,却也有深深的乞求和不舍…
裴嫣然整个人都呆了!
赵沅脂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镜头,大水没顶时,一位伟大的父亲靠在矮墙上,用双手擎起自己的孩子,将生的希望留给他,至死也不肯放手!那时,支撑他的是伟大的父爱。可是支持虞绍琮的又是什么呢?究竟是爱,还是恨?
她接到消息跟随何郁和池卫萊等人赶到医院,虞绍琮正好被人从担架上抬下来,他满身是血,整个人几乎已经陷入昏迷,只是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抓住裴嫣然,任凭身旁的人怎么劝,仍然不肯放手!何郁已完全慌了神,不管不顾,索性将裴嫣然一把也推进了手术室。裴嫣然神情呆滞,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任凭众人将她推来搡去的,没有丝毫反应!
手术室里一片混乱,身边人来人往的,忙作一团,不知是谁碰了一下,她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却被池卫萊一把扶住胳膊,冷冷命令:“你给我站好!”她迷迷糊糊中拼命点头,心里想着,对的,他是医生,他一定有办法的!这个时候,就该听他的!就该听他的!
她从小到大就害怕进医院!可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现在这样恐怖过,她只觉得毛骨悚然!想要尖叫,又叫不出来,直到有温热的血飞溅到她脸上,她才“啊”的一声,失声尖叫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润妈的更新,晚了,多更点补上!谢谢你的礼物,爱你!么么哒!
清平调词的链接好像不行,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网上搜搜看,只有王菲邓丽君对唱版,邓丽君的不是现场,音效不行,个人更喜欢王菲的声音
最近在听的歌,觉得很适合虞绍琮,推荐给筒子们听听
ps:文写到现在,我可以求长评了么?寻找有才的妹纸,我要求长评!哼哼~~
黄绮珊 离不开你
歌词:
你敞开怀抱融化了我
你轻捻指尖揉碎了我
你鼓动风云卷走了我
你掀起波澜抛弃了我
我俩 太不公平
爱和恨全由你操纵
可今天 我已离不开你
不管你 爱不爱我
我俩 太不公平
爱和恨全由你操纵
可今天 我已离不开你
不管你 爱不爱我
☆、第三十一章
裴嫣然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莫家琛。
她不关心虞绍琮的生死,只想知道莫家琛好不好。这几乎惹恼了虞家的所有人。赵沅脂再看不下去了,她想起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的虞绍琮,不由得就不平地问她:“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莫家琛吗?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虞先生吗?”
裴嫣然衣衫单薄,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从善如流地问她:“怎么?他已经死了吗?”
赵沅脂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裴嫣然咬着牙,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想要他死!”声音冷冷的,饱含憎恨,是真的恨到了极点!
众人再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仿佛是为了成全她的期望,虞绍琮自手术后开始陷入昏迷,只能靠呼吸机来维持微弱的呼吸。虞光霁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世界上最顶级的几名医生前来会诊,但是收效不大。到第三天下午,虞绍琮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度又被送进了急救室!众医生心惊胆战,却已开始委婉地劝他做好心理准备,投向他的目光也开始或充满悲悯或充满同情。虞光霁站在白森森冷冰冰的重症监护室里,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儿子,一瞬间老泪纵横。
他紧紧攥着昏迷中的儿子的手,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儿子的话。他说父亲,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他知道!他虽不在他身边,但是他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的儿子,小小年纪便失去父亲,二十三年来没有童年,没有少年,自他离家的那一日起便只能被迫长大,过多的责任和使命让他早早地老去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嬉戏,没有欢笑,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只有无穷无尽的责任和如山一般沉重的重担,他知道他是太累了!他那样疯狂地想要一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深爱她,也是因为她是他三十几年冰冷的生命里唯一一道温暖的阳光——他是太害怕失去她了,所以不愿醒来,也不敢醒来!
他紧紧地攥住儿子的手,伏在他床边哀泣了半晌,忽而抬起头来,看着病床上的儿子道:“绍琮,你是想见她对不对?我去找她,我这去找她,让她来见你…”
可是裴嫣然不愿意见他。她就在他隔壁的病房里,几天来不吃不喝,也不愿意说话,任凭谁来也不愿意搭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低血糖状态,变得十分虚弱。但她不愿意吃东西——大家这回终于算是明白了,她是不想活了!而且她要和虞绍琮一起死!如果这样就能够解脱的话,那就一起死了算了!
何文森一开始还命人强行灌她吃一些流食,但是她太虚弱了,食物灌下去,很快就又吐出来,不得已只能靠点滴维持生命。赵沅脂和何郁他们都急起来,苦口婆心地游说着她,试图说服她放弃求死!可是没有用,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真心是生不如死!她不想活了,但她要和虞绍琮一起死!几天来无论别人怎么劝,她都只问对方一句话:“他死了吗?”听说他还活着,她便又再多加一句:“我想要他死!”
虞光霁其实是很怜惜裴嫣然的,但是此时此刻,相比而言,他更加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她为难,日后若是贺清持知道了,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但是他不能失去儿子,虞家也不能!他苦口婆心地劝着裴嫣然:
“嫣嫣,就当是虞叔叔求求你了,你就饶了他吧!”
饶?怎么饶?他醒来会饶了她吗?这一场爱恨痴缠的纠葛,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她恨他!恨毒了他!从他当着她心上人的面侮辱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下定了决心,要恨他一辈子了!
虞光霁束手无策,只得抬出莫家琛来救驾:“你就不想救莫家琛了么?”
裴嫣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呵呵”笑起来,有气无力地道:“虞叔叔,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你说,如果我母亲知道你这样帮你儿子把我逼到他身边,她会怎么样呢?”
虞光霁根本不敢想那个答案!他嘴唇轻轻地哆嗦着,哀痛地长叹一口气:“嫣嫣!”
裴嫣然闭上了眼睛。她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狠毒和自私的!她知道是自己害了莫家琛,但她实在太累了,无能为力!如果他们就这样死去,那么就让她下辈子好好地爱他、补偿他吧!哦不,依她看还是算了吧,她这样的人,下辈子还是别遇到的好!免得再祸害了他!
期间莫家琛的父母来过。她听见他们的祈求、哀告,也听见莫母怨毒的诅咒,她想是啊,她就是那传说中的红颜祸水,早该死了!
她迷迷糊糊、迷迷糊糊地想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只觉得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意识模糊间,只感觉头顶一阵晃动,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被人挪了个地方。她费力地扭头看了看,入眼的是虞绍琮苍白瘦削的脸,他此刻安静地躺在她身边,一动不动,身上插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样子虽然是奇怪了点,但好歹是安静了,再也不复从前的跋扈嚣张!
这样多好啊!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变态的快感!她太怕他嚣张自大、霸道掠夺的样子了,从她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怕他!事实上她真是恨极了!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只爱彬彬有礼的绅士,讨厌这样凶残恶毒的魔鬼!——不过,好在他现在就要死了,真是苍天有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说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果说人真的有潜意识,那么现在他们比拼的不过是谁更舍不得谁了!哦,也不是,好像他们之间所有的考验似乎都只是针对虞绍琮的!他终究是舍不得她死的!——到了第四天夜里,他终于醒来,虞光霁不由喜极而泣,周围的人也都长长地松一口气。
他一点一滴地睁开了眼睛,慢慢的,转动头颅,目光在空荡荡的室内打量着。好半晌,喉咙微动,轻轻噏了噏嘴角。
虽然没能发出声音,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父,虞光霁甚至命人将他一点点地挪到了裴嫣然身边,又体贴的,将他的手和裴嫣然的交握到一起。
他意识还是混沌的,但仍旧牢牢地记得、清晰地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握紧她的手,却因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力气,只艰难地躺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虞光霁吓得一阵心惊胆战。他站在虞绍琮的床边,轻声问他:“你想说什么?告诉爸爸,爸爸替你告诉她…”
虞绍琮费力地动了动嘴唇。
虞光霁盯着他的唇形,慢慢地读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过一会儿,又读出了三个字:“原谅我…”
最后三个字,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说出来,原来是:“我爱你!”
虞光霁的眼泪掉下来。
裴嫣然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朦胧间,似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喁喁低语:
“饺子什么馅儿的,我也想吃…”
“我是喜欢你,在乎你,我想要你孕育我的孩子…”
“指甲这么长,也不知道找人来修一修,万一弄伤了自己怎么办…”
“唱得真好听!我的嫣嫣可真是多才多艺…”
…
她轻轻地捏住被角,忽然间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三十一章来啦,感谢小人鱼筒子的打赏!么么哒!╭(╯3╰)╮
本文不会断更,因为这期的榜单任务就只是一万字,所以更新慢了点,筒子们别担心,我会根据榜单调整更新的速度,也会尽快完结,因为已经忍不住想要写其他故事了。
爱你们,我的花花和收藏别忘了哦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反应太冷清了,我以为是我彻底写扑了,这几天备受打击。
反省了好久,准备开新文。查了几天资料,又写大纲,熬得太晚精力有些透支,这文的更新就耽搁了。
虞绍琮的身体一向不错,不过才两三天,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只并不能开怀,经常在床头一坐就是很久。
倒是裴嫣然,因底子并不太好,又兼实在折腾得狠了,不过几天的工夫已是形销骨立,孱弱得如同纸人一般。
两人还住在同一间病房,只是气氛并不太好。虞绍琮并不同裴嫣然说话,而裴嫣然似乎也没有主动和他冰释前嫌的意思,两个人僵持着,倒连累得他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战战兢兢的,唯恐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
何郁把佣人分成三班守在医院里照顾,每八小时换一班。赵沅脂有天夜里来换班的时候,竟看到虞绍琮一动不动地坐在裴嫣然床前,盯着她熟睡的容颜猛瞧,侧颜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虞绍琮这样看裴嫣然了。那种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恨意和内心深处的不舍交错折磨着他,以致于他常常不能自控,不经意间就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来。
她不知虞绍琮这几天经常做同一个噩梦。梦里他的女人躺在别人身下,娇喘、呻|吟、扭动、挣扎…他每每从这个噩梦中惊醒过来,便不能自已,恨不能将这对狗男女除之后快!
男人都是这样,在感情上尤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可以左拥右抱、拥红倚翠,却决不能允许女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忠,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上的。有时候,肉体上的背叛于他们更尤其不能容忍。
虞绍琮对裴嫣然恨得要死,却终究舍不得她死,然而对待莫家琛就不一样了,他有百种千种的方式可以让他死,或者生不如死。
莫东源这几天生生急白了头,几夕间仿佛老了十岁不止。陈述一开始还有力气骂这骂那,渐渐的也骂不动了,只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虞家没有私下处理莫家琛,而是打着依法办事的旗号将他送回了军方。莫东源心知肚明,表面看好像是虞绍琮给莫家琛留了一条活路,可实际上他却是想彻底毁了莫家,一旦经过军事法庭审判,莫家琛下半辈子要在牢里度过不说,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莫家至少三代之内再也无法翻身。
大道无形。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握财富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富豪榜上的明星们,因为真正的财阀世家早已严密地控制了主流媒体。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究其原因,不外是下一代很少有英明能干的继承者罢了。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是很难被教养成材的。
可这虞家却是个例外。自晚清发迹开始,虞家便一直极重子嗣的培养,这个家族家训严苛,广纳贤才,因此代代都有贤才出世,远的不说,便是如今虞家的老少三代,便个个都是才华盖世。虞振兴便不肖说了,上世纪尤其是上半叶国内外时局动荡,多少名烁海内外的财富家族都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可他不仅能够攒下富可敌国的财富,还能审时度势、保虞家屹立百年不倒,足见其才华盖世。
再说虞光霁,顶层传闻他不爱江山爱美人,曾为了个女人跟父亲闹得反目,最后被虞振兴一怒之下踹出家门。多少人等着看他落魄的笑话?可是他不仅没有倒下去,反而利用改革开放的契机,凭着家族优秀的财富精神与商业基因,在中央政府刻意的支持下,生生开辟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一跃成为享誉海内外的大资本家,不知令多少人跌破了眼镜。可见“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虞光霁再为虞振兴所不喜,可他到底还是虞家人,中国人一向是最重视骨肉亲情的,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虞。何况早有议论,说当年虞振兴之所以逐次子回内地,不过是为了在时局不明的情况下埋一条长线而已。
这些顶层秘闻,不是莫东源这样的身份地位不能窥探一二,因虞家行事向来低调,财富积累到现在,数目已无可计。只是十年前,某东瀛小国试图犯我国威,当时的虞绍琮年轻气盛,一出手便给他们留了个深刻的教训,这才能叫人们从中窥得一鳞半爪。只是那之后,虞家便偃旗息鼓,再也没在人前露过面。
虞家的这一代主人虞绍琮是个雄心勃勃的商业奇才,他尤善投机,是个不世出的金融天才。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站在哪里跺跺脚,哪里的地面就要抖一抖。
只是有一点,他是个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的外籍华人,不似他的祖父和父亲,拳拳一颗向华之心。为了拉拢他,各方势力不知下了多少工夫,国内政府也不例外,因此断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得罪他。何况,现在虞家是正正经经的苦主。
莫东源这几天,到处托人求情,不知碰了多少钉子。可是众人一听说得罪的是虞家,便立即有多远便躲多远,更有甚者为了讨好虞家,还要借机踩他几脚。
接到停职的命令后,莫东源就知道,莫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平日里最恨的就是陈述口没遮拦乱讲话,这次不禁也要随她骂几句“红颜祸水”!又深恨儿子的不争气!他早告诫过莫家琛不要去得罪虞家,那样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他却不听他的劝告,为了个女人将自己下半辈子折在监狱里,还直接赔上了整个莫家,叫他怎能不恨?
他好几次恨不得见死不救,可到底也只有莫家琛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还真能看着他死?因此日日夜夜和陈述守在医院门口,希望虞家能网开一面,放莫家琛一条生路。
虞光霁正愁不知怎样弥补儿子,便连心爱女人的女儿都恨不得拿来补给儿子,又怎么会顾及莫家琛的死活?何况,虞绍琮确确实实差点死在他手里。
他不出手送莫家琛一程已经算是通情达理的了。
虞绍琮却知道,裴嫣然是断不会看着莫家琛坐牢的。就是这样才叫他恨之入骨。他冷眼看着,看她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低下头来向他求饶。
裴嫣然上楼的时候,虞绍琮已穿戴完毕,正由何郁扶着,吃力地往外走。
他这次是抛下公司的急务回的国,飞机才落地便又返航,如此大的动静,真不想惊动老爷子也难。因此不敢在内地久待,行动稍微利索点便要回国。
裴嫣然仍不愿意跟虞绍琮说话,只是拿眼问何郁:“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