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突然就想起,他们拍的那个最近大热的‘苏州宣传片’,那个故事的最后,字幕所打出的四个字‘爱是成全’…
那天,傅君颜抱着顾小安来接小爱,会所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撑着闪抱着穿着啵咯咯小雨衣的顾小安,见小爱走进他们的视线,一大一小脸上都扬起了暖人的笑意,伸出一只手,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来接你回家。”那一刻,看着小爱脸上夺目的笑意,我和若帆对视一眼,都觉得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于是,纵使像我这样清冷的人,看着他们也不禁向往家庭。
因为看着他们,会让人相信爱情,生出爱人的勇气。因为被爱的感觉,看上去实在太好…
又因为,他们的爱情,是这复杂世间的一股清流,太过难得,太过暖人…
再见,安安
安安7岁,小小和心吾3岁的时候,顾宝贝又给傅君颜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傅子玉。这个名字自然是傅君颜取的。
取名时,顾同学看见自己亲爱的爹地肖莫笑在纸上跃跃欲试地下笔写了一个乖字,就飞奔过去把宣纸给抢了,扁着脸鼓着包子脸说:“爹地,我这辈子够惨了,您对小小还算客气,可是这是个儿子啊,怎么能叫傅乖乖啊!我滴天啊!爹啊!”接着顾小安左手拉着心吾,右手拉着小小,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三个小家伙身后跟着灰常雄壮的大白狗小启同学。两个小的一见妈妈的哭脸也跟着一脸要哭的样子,而顾小安好奇的打量摇篮里的小弟弟和爹地。启启又虚张声势地咧着舌头,就突然让看着地肖莫笑觉得他们很有战斗力,再看向也是一脸郁结的女儿,又间接觉得自己真有些欺负小辈的味道。
于是肖莫笑咽了咽口水,不舍的看了眼宣纸上写下的那个乖字,还没做好准备是放下笔还是继续往下写的时候,顾小安就突然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喊了一声爹地。接着,安安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也乖巧地眨眨眼,‘外公,外公’的叫着扑腾着小短腿,满是奶香的小身子屁颠屁颠的就往肖莫笑身上扑。果然,肖莫笑圆满了,这时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而顾宝贝就在这个瞬间,顺走毛笔递给一旁的傅君颜,然后揣起宣纸,乐得像个傻子。顾河豚在想:“乖儿子,你娘我拯救了你…”
多少年过去,傅家也不是没有波折的。顾宝贝的夏奇拉五星级连锁酒店因涉嫌偷税漏税被缠上官司,因为金融危机傅君颜的股票也大幅度亏损,辉腾国际旗下的几名高管和艺人又被查出吸毒贩毒。这期间又恰巧他们复出拍摄当年未完成的《迷途》,于是尘埃四起,各种传言接踵而至,名下企业的股价又因此有了动荡。但即使这样,不论外头怎么风吹雨打,傅家的天却始终都还是蓝的。最困难的时候,傅君颜只是淡淡地说:“没有关系,我们还有饭吃…”而顾宝贝也回握着他,艰难当头,仍不知苦难的扬起眼角笑,她说:“嗯,我们还有手…”也还好,虽然有些磨人,但最终这些小灾小难都过去了。
而对于傅家最深重的苦难,却是在安安十岁这一年。后来傅家的孩子们也说,爸爸妈妈一生没有吵过架,总是一个闹别扭,一个哄对方。但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妈妈的哭声,无法缓解的怨恨眼神,还有爸爸的叹息声。是这个家,唯一一次的乌云密布。
那一年,有一对老人辗转找到了傅家,他们起先喜欢坐在小区的花园里纳凉。偶尔宝贝带着家里的四个小宝贝蛋出去玩,都会遇见这两位老人。顾宝贝和傅君颜虽然双双息影,但这么多年下来,她们的号召力却还是在的。偶尔宝贝也会出家门拍一些慈善公益广告。再加上傅家的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长的水灵,可爱又乖巧,被人围观是很正常的事情。又是邻里街坊,所以顾宝贝也就没太注意。
有一次,安安带着弟弟妹妹玩球,心吾原本想把球扔给小小,可没掌握住力道,就把球扔偏了,而那球正好就扔在坐在石头凳子上的老年夫妇的脚边。懂事的顾小安看着趴在小启身上玩的小子玉,对着要去捡球地心吾和小小摆了摆手说:“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然后转身就去捡球。顾宝贝也坐在一旁,一边看着孩子们玩,一边和去国外出差的傅君颜打电话。这时一个闪神却见那两个老人抱起了弯在地上捡球的顾小安。她立马把电话一扔,把小子玉从安安背上拎下来扔进娃娃车,带着小小和心吾就往前跑。这时小启也早跑在了顾宝贝前面。这时的小启已经很大了,在狗里,也算是壮年了。它一吼,毛一竖,就往两位老人身上扑,这时安安才借势爬下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哭相的跑过去搂着顾宝贝的大腿。
顾宝贝看着安安通红的眼眶也毛了,配和着小启愤怒的汪汪叫,一边护着孩子一边毫不客气的开骂:“我说大爷大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都在这看着呢?我的孩子弯□捡个球而已,你们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抱我的孩子,又乱摸他,吓坏了可怎么办?真是。”说着才低头摸摸安安的脑袋瓜,低头看了眼坐在娃娃车里啥事没有玩着自己脚丫的子玉,又转脸给站在自己身边吓得乖乖站定不动的小小和心吾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小家伙憨憨的点头,‘小舅舅,小舅舅’的就朝安安扑了过去。
到了晚上顾宝贝却还是秉承傅君颜宠而不娇惯的原则,训了小安安:“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情怎么可以哭?要冷静要淡定,要先想着怎么爬下来知不知道?”顾小安却燥红着脸,小声说:“姐姐,安安眼红是因为那个奶奶拽了安安的头发,真的很痛…”于是,顾宝贝炸了…他想起傅君颜总会无奈笑对着她说:“你呦,娇气包,都当了妈妈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这原本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不会想到,这会给傅家带来天大的风波。
那一天,那一对老年夫妇终于敲响了傅家的门,而他们身后跟着两名西装笔挺的老外。正在顾宝贝丈二摸不着头脑杵在门口发愣的时候,傅君颜走了过来,他平静地眼望向他们,默然垂眸,似乎也僵硬了几秒,这才转身摆了摆手,轻哄了顾宝贝几句,让她带着客厅里玩拼图的孩子们进房间里练琴。而傅君颜自己则是对门外的来客有礼的颔首,请他们几位坐进客厅,转身为他们斟茶。那一天,傅君颜和他们在客厅谈了很久,而顾宝贝的左眼一直跳,跳到心口都扑通扑通。之后,傅君颜又叫了顾小安过去,顾宝贝不知道为什么,那之后鼻头就开始一直发酸,莫名其妙的搂着睡着的子玉掉眼泪。
后来傅君颜说:“宝贝,那是安安的外公外婆,他们带着律师和DNA证明来了。”当时抱着子玉的顾宝贝转身把孩子放床上,就整个人像抽空了一样跌坐在地上,仰着头瞪着傅君颜问:“什么意思?”手却情不自禁地开始打抖。
“他们,要接安安回去…”傅君颜平和地开口,眼底动了动想上前搂着她,可最终还是退开了一步,半蹲□子,直视着宝贝已经蓄满泪的眼说:“乖,不要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可听到有人要接走安安,顾宝贝已经受不了了,她开始大吼道:“他们是谁啊?凭什么抢我的孩子走啊?太莫名其妙了!莫名其妙的抱我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拽我孩子的头发,现在又要和我抢孩子!凭什么啊?他们凭什么抢安安!安安妈妈还是我帮收的尸!每年清明都是我们去送的花!这么多年了,凭什么他们突然冒出来就要把我的孩子带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着顾宝贝突然一把搂住傅君颜,整个身子几乎是撞在傅君颜身上,让心神有些乱的傅君颜也站不稳的退了一小步,然后她仰起脸,满是希翼地笑着说:“他们是不是要钱?要多少钱,我都给!我们都给好不好?安安跟着别人吃苦怎么办?谁都不能抢走安安。”可顾宝贝那笑,却真的比哭还难看…
傅君颜却只是叹了口气,他的眼眶也有些红,终于伸出手揉着她的发,怜惜地搂着顾宝贝一遍一遍轻拍着她的背脊说:“傻孩子,你太累了,闭上眼休息吧…”
顾安生母的爱情并不是乐观向上的。一个女孩只身到意大利留学,然后,她邂逅了一位风流帅气的机师,从此他们相爱了。女孩爱得痴狂,不顾家人的反对,辍学和机师同居。为了和机师在一起,她和家人断绝关系,临走时,还偷走了母亲的珠宝盒。可到后来,机师甩了她,她无家可归却生下一个孩子,最后因为车祸而离世。知道这些,顾宝贝虽然心生怜悯,但仍然不肯松开,从来不拿钱砸钱的顾宝贝说:“你告诉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傅君颜却摇摇头说:”宝贝,你不要被气糊涂。孩子不是交易。她们也说,我们要多少他们都赔,那你要多少?你觉得安安值多少?”那时顾宝贝默然了…夜里的时候,她搂着傅君颜说:“安安和你一样,他是我的命啊!你知不知道,傅君颜?”
顾小安被接走的那一天,傅家的三个孩子哭成一团,抱着门怎么也不放,一个个泪眼朦胧地哭喊:“坏人,不许抢走小舅舅!”而顾宝贝,更是死死的抱着顾安不放手。可最终宝贝还是放手里,因为怀里的孩子说:“姐姐,安安会永远爱你们。可是安安要跟着外公外婆走,妈妈做错了事来不及道歉。安安要去道歉,要去照顾他们。姐姐,你要相信安安,安安会回来的,我们结婚了的啊!”然后,孩子踮起脚,搂着顾宝贝,学着傅君颜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发顶。那时的顾宝贝,泪眼婆娑的闭上眼,却是终于松开了手,她说:“不管什么时候,姐姐等你回来…”
乱作一团的傅家,唯一镇定的就是傅君颜。这个男人一脸和善地接待要抢走自己孩子的老人,给他们看安安的照片,介绍安安的成长,细心地把安安的习惯和作息全部写了下来。他去调查老人的生活情况不想安安吃苦,他和莫诺云舒爽一起一点一点给安安捡行李,他照顾因为舍不得哥哥走而高烧不退的顾小小。他摸着小启毛茸茸的脑袋说:“替我照顾好安安。”
然后,安安带着小启走了。更可气的是,两位老人连夜带着顾小安跑了,而所有留下的联系方式,也在几天之间变成空号,再无音讯。顾宝贝因此而大病了一场。而早知会如此的傅君颜,只是抬眼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轻声自言自语道:“孩子,要好好长大…”
傅小小番外
傅家的三个孩子都很漂亮,傅小小自然也是个水灵灵的小美女。她有一头舒卷的乌黑长发,一双墨蓝的笑眼,因为父母高,她也长得高挑纤瘦。
在小小的心目中,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然后就是哥哥和弟弟,她自己应该排在第五。所以小时候,别人问她:“小小漂亮不漂亮啊?”小小就会伸出自己的小巴掌说:“小小第五漂亮。”小小的哥哥傅心吾和弟弟傅子玉,都是十足的妹控…她明明是姐姐,可是从子玉个头高过她以后,她就自动降级了。
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傅君颜和顾宝贝带傅小小去学习了芭蕾,跳着跳着,小丫头就喜欢上了,这么一跳十多年也就过去了。傅君颜在教育儿子和教育女儿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他告诉傅小小,人聪明的太明显就是笨,女孩子不需要这么聪明。再加上顾宝贝也一直疏导给小小自己的生活理念,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最没用的人…所以多年的□下,我们聪慧无比的小小同学,也确实有了几分呆河豚的风范,但骨子里,她还是像傅君颜…
跳芭蕾很苦,女孩子10岁开始发生骨质变化,所以一般练芭蕾的8岁就要开始做一些基础性动作,11岁开始正式练习各种动作,比如劈腿,压腿,点脚…其实跳芭蕾所做的练习和舞蹈、体操差不多,不过内容更多,训练更苦。一般成熟的芭蕾舞演员至少有12年左右的训练时间。而每一个芭蕾舞者的脚丫,都会因为长期的训练和受力而变形。
可从小学芭蕾的傅小小却是个不怕苦不怕累的好孩子,她不只想把芭蕾当做一种兴趣,她心中还有一个梦想,就是登上她心目中最了不起的柏林团的舞台,成为柏林团首席。
傅君颜和顾宝贝虽然心疼,但还是都无条件的支持傅小小。只是家里的两个妹控不是很支持。傅子玉会搂着小小一次一次说:“咱不跳了吧,你看你漂漂亮亮的脚丫子都变形了,女孩子不是应该爱漂亮嘛!”而傅心吾就会默然的一次次倒出一袋袋的脚膜,叮嘱小小好好照顾自己…
18岁这年,因为在国家大剧院出色的演出了睡美人里精灵可爱的小公主,傅小小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了柏林团。虽然她那时,还只是柏林团明星团长杰尼眼里,团队里长得最漂亮,有一点点天分,但不太起眼的一份子,一个小小的群舞演员。
到达德国的这一天,柏林下了很大的雨。傅小小一个人取了行李推着推车等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来接自己的人,在出口看了很久,也没看见自己的名牌。想到自己出国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团里会有人来接自己,因此拒绝了爸爸妈妈哥哥弟弟的好意,在飞机上又拿手机玩游戏‘切水果’一路玩到两块电板没电,她就拍拍自己的脑门,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好几个小时之后,确定真的没有人来接自己。傅小小只好鼓起腮帮子,对自己小声说了一句加油,然后叹了口气推着行李车去机场门口搭计程车。雨很大,风也很大,傅小小有伞,但还是被淋得很惨,就在她左右四顾想看有没有人比自己更惨的时候。
她无意中看见,在对街熙熙攘攘的白人堆里,匆匆走过了一名华裔青年。他的腿很长,侧脸很好看,睫毛很长,眼睛也似乎很大。但真正让小小注意到他的,是他手里抱着的纸箱,男人以护卫的姿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纸箱子上,整个人上身前倾的疾步走着,不时还担心的低头看一看。而傅小小看见,那箱子里毛茸茸一团,是好几只可爱的小狗。小狗有时候调皮的从衣服里探出头来,男人就伸出手,无奈又怜惜的勾起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把它的脑袋拨进箱子里去。
“哇!好有爱!”傅小小看着这一幕在街这头不禁被逗得笑出声,心情也突然就变好了,也忘记了自己站在那是要干嘛的,一直盯着男人的身影不见,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好几辆计程车…
出家门的时候,傅君颜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单独进了房,他对这个孩子语重心长地说:“小小,爸爸妈妈不会以爱你的名义阻扰你成长,你想做什么,就去。人生很短,成功和失败,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你要记住,外面的世界风大雨甚,得失是常事,最重要的,却是固守本心,不忘初衷。”而这个聪慧的小姑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果然,傅小小第一天住进柏林团的宿舍,就知道爸爸说的对,外面真的是风大雨甚。不光迎接她的天气不怎么好,她还被排挤了…团里的男团员都对她挺气殷勤,可是女团友都不太理她…杰尼团长也不是很重视她,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好好练。”就完事了…
她在团里变得很尴尬,这就让她想到自家弟弟子玉,有一次子玉一脸正经地拖着腮帮子问她:“姐,我很为你担心啊!”她歪歪头疑惑的问他为什么?那个臭小孩就会嘴一咧笑嘻嘻的说:“你们女生嫉妒心好强的哦!据说漂亮女孩经常会被排挤,姐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她记得那时自己的回答是敲了敲子玉的脑门,然后说:“这个妈妈早说了,嫉妒是值得享受的,要笑!”
于是,傅小小保持微笑。舞鞋和舞衣被人划破了她微笑,房门被人堵住锁孔她微笑,她们当着她的面指手画脚她也微笑。这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她有时间去和她们兜兜转,还不如回家睡觉…
到达德国两个月后,傅小小终于参加了自己在柏林团的第一次演出,虽然是群舞演员,虽然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但她还是很开心,她觉得自己离梦想很近很近。
而那一天,她又一次见到了来德国第一天的时候,自己在机场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只是,又好像不是他。因为,这一次他穿的西装笔挺,他的笑很好看,行动彬彬有礼,可却偏偏带着一股疏离,一点点淡淡的漠然。这让傅小小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大雨淋漓的天气,他望着手里的纸箱,心焦又暖人的微笑,那样的他似乎更真实,更让人想去接近…
他一出现,团里的女人们就开始鼓噪了,不用去问,傅小小伸长耳朵就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信息。他叫顾远,诺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柏林团最大的赞助商。已婚,但从没人见过他的妻子,而且,他真的很年轻…
已婚啊…傅小小咬着唇,暗暗嘟囔了一声。
也就在傅小小听着大家的对话,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周围的动静变小了,她抬起脸,就见这位俊秀端方的执行长大人,不知什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浅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傅小小。”小小被问愣了,反射性的就报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周围因为她的回答,立马就开始嗡嗡议论了起来,纳闷地对上四周满是不解的眼神,她才终于迟钝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歉意的再次报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字:“summer.”
“小小的夏天?”他闻言却突然对着她笑了,竟然说了一句中文。然后伸出手,有礼而谦和的说:“欢迎你。”这一次,用的是标准而地道的德语。
那一瞬,傅小小的脸,竟然因为他磁性而带笑的声音,嗡得一声烧红了…
傅小小是个努力的孩子,她不但有天赋,而且她很勤奋,这就很可怕了。柏林团内部的竞争原本就十分激烈,再加上傅小小这个不怕苦不怕累默默努力,不结帮不党派的勤奋小孩。团里的气氛,也就更是越发紧张了起来。
小小作为群舞演员的第一次演出,家人都纷纷寄来了礼物。可是哥哥心吾的礼物被送到的时候,傅小小正在舞房练舞。于是那天,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小小看见的,就是自己房门前被划破的快递盒子,而里面的粉色舞衣也被扯出来了一块被划破的裙摆。傅小小看着顿住步子闭了闭眼,她想起哥哥在电话里哄她说:“虽然我们小小现在很辛苦,但我们小小将来一定会成为舞台上最美的小公主,我们小小穿舞衣的样子最漂亮。”
于是,再睁开眼看着眼前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被划破的舞裙时,傅小小怒了!她忍住难过和鼻酸,第一次的对欺负她的那些人,做出了反击。
只见傅小小抬起绝美的小脸,在周围人观察试探的眼神下,毫不在意的捡起了快递盒子,平素温和的表情退去,极其冷漠的扫了众人一眼,就突然手一拉,把舞裙整条拉了出来。接着,她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就那么刺啦一声,毫不犹豫的在布块上划了几道,那眼神凶狠绝辣,拿刀的动作利落干净,满是阴狠。可下一秒,她却又收起了小刀,无所谓的把快递盒和衣服扔在一边,再仰起脸时,脸上的笑变得温柔而甜美,又变回平时那个纯美惹人怜爱的傅小小,好像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傅小小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吵没有闹,只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几乎震慑住了所有人。也正是因为傅小小的行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当她合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见门口慌乱的脚步声和几句惊呼:“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开玩笑,她傅小小的爸妈是谁!
只是,一合上房门,刚刚还无比神气的傅小小同学就蔫菜了。她贴在门边听见脚步声都散了,门口人都走光了,就果断做贼一样地把舞衣和快递盒迅速抱进了房里。这次,她拿起被别人又被自己划破的舞裙,瞪着眼眶发红的愣了一会,才开始低头检查裙子。当发现舞裙只是下半身的裙摆被划坏之后,傅小小摸摸眼眶终于暂时呼出了一口气。
乖巧的傅小小洗了把脸,很快换上了舞裙,找了个好角度坐在床上用手机拍了张自己穿着舞裙的半身照片,仔细检查了照片好几遍,才传了一封彩信给傅心吾,她在里面写:“哥哥!舞裙好漂亮哦!小小好喜欢!”
可彩信发完之后,傅小小低头看着破得一塌糊涂的裙摆,眼眶又一次红了。然后她收好裙子,使劲的抓了一把妈妈寄来的巧克力,就躲进了这个时候没有人的,她最好的避难所,她的秘密基地,团里演出时才会启用的大礼堂。傅小小就那么在一片漆黑中,一个人蹲在了礼堂最后面的角落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泪花一直盯着舞台不动,手里却不停的在剥开巧克力往嘴里塞,反复再反复…有些可怜,有些可爱…像只天然呆的小松鼠…
就在傅小小哭的天昏地暗,嘴里塞满巧克力鼓得像个包子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见嘎吱一声门响,原本黑漆漆的礼堂也因此顷刻间透进了光亮,傅小小捂住嘴,小身板震了震,心里连忙祈祷:“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可偏偏,那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后。傅小小登时慌了,又呆又傻地脸上胡着泪,眼底滚着泪,嘴里鼓着巧克力,就那么直愣愣的瞪大眼睛转过头。就这一眼,她又看见了顾远。他就那么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的阳光落在他纤长俊秀的身上,带出了几分不可捉摸的伟岸遥远。
可却在下一刻,他也蹲了下来,朝她露出无比温暖宁静的笑容,柔雅而温和地伸出指尖碰上她的眼睛问:“你在哭吗?”
就在傅小小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他收回手,长睫微掩,眼底滑过几分欢喜,看着她手边突然轻声问:“那是巧克力吗?”
傅小小点点头,眨了眨眼。
“可以给我一颗吗?”
“啊?”
“我喜欢吃牛奶味的。”这时他笑开了,露出一对漂亮的酒窝,而他身上的气息,突然让傅小小觉得好熟悉…
于是她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句:“顾远。”
他点点头,又孩子气地把目光落在了她手边的巧克力上。傅小小后知后觉的顺着眼睛看过去,赶忙抓了一小把递给他,然后看顾远真的剥开巧克力,满足地扔进口里,闭上眼嚼了几口,才笑着回望她说:“谢谢,真的很好吃。”
“那当然,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傅小小骄傲的点点头。
顾远顿了顿,手里拿着巧克力的手紧了紧,突然又问:“是吗?那还可以给我几个吗?”
“哦!给你…”傅小小这次摸摸头,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部都递给了他。
他笑了笑,又露出那对漂亮的酒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浅蓝色的手帕,递在傅小小面前,带着几分亲近地说:“这是我的回礼。”
傅小小看向他眼底真诚的笑意,又看他抬首指了指自己的泪眼,伸手接了过来,轻轻地说:“谢谢。”
傅小小番外(二)
第二天,柏林团的全体团员在大礼堂集合,停练整顿。杰森团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反往常的板着脸,拿着一根指挥棒一个个拎人出来。作为团里最次的群舞演员,我们傅小小同学站在最后,身板挺得笔直,只是一双灵动的大眼咕噜噜的转,好奇的左瞟瞟右瞟瞟,杰森团长囵着棒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傅小小大眼睛一眨,特紧张特乖巧地对着他笑。杰森团长在她面前停顿了几秒,从上往下扫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了其他人身边,傅小小为此呼出了一口气。
团里的‘老人’欺负‘新人’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女人嘛,漂亮会被嫉妒,有钱会被嫉妒,能干会被嫉妒,身边有个好男人也会被嫉妒。团里的女人又个个要强,个个都想往上爬。这样一来,平时耍阴斗狠也是常有的事情,相当于一种潜规则。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说白了就是又有手段又够干净。
傅小小新来柏林团,但她是好孩子,她没闲心陪她们耍无聊,她也知道不到时候不必接招,所以也就没闹得多大。可据说就是在昨天,我们傅小小同学割了哥哥寄来的舞裙吓唬跑了那群女人之后,受气的女人们,又转头去欺负了另一个比利时来的新人。而且还打起来了,打就打了吧,又偏偏被来团里谈赞助的几个赞助公司高层看见了,于是,搞大了…
以诺亚集团为首的几家公司都对团里下一期的公演表示怀疑,认为恶性竞争有碍团队发展。原本当时要签下来的赞助,也因为各种不和谐,当场就被撕票了。于是杰森团长怒了,因为没赞助什么都得嗝屁…
傅小小心里其实蛮暗爽的,因为被拎出去挨骂的好些人都欺负过她。杰森骂她们的时候,傅小小心里很嗨。杰森说要扣她们薪水的时候,傅小小借着人墙,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扔进口里。杰森说停掉她们一场演出的时候,傅小小快乐的从兜里再掏出一块咖啡饼塞进嘴里。接着,杰森团长不说了,安静的大礼堂里就只剩下‘吧唧吧唧’的声音,洋洋自嗨的傅小小同学傻了,因为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这个埋着脑袋,嘴里塞地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一样睁着墨蓝眼睛的漂亮女孩,一个人躲在最后偷吃东西…
傅小小“熊”掉了,对上杰森团长爆红的眼,和众人无语的眼神,嘴里的饼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还好这时候大礼堂走进一队人,顾远站在最前面,他的姿态挺拔,眼神冰凉疏离。淡漠地朝杰森团长点点头,冷然地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眼神才落在傅小小塞满食物的小腮帮子上。他眯了眯眼,接着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沉声问杰森团长:“杰森,你不让团员吃饭的吗?”傅小小站在最后,也因为他冰冷冷一句话差点噎着,但借着众人转移注意力的瞬间,终于把饼干狂吞了下去…
接着,她听见顾远站上前,在麦克风钱一字一句地说:“柏林团拥有的,是一群为了音乐,为了舞蹈,为了梦想而努力的艺术家们。前人的不懈努力,造就了今天柏林团的良好声誉。而我们绝不愿意看到,有人用一些肮脏的东西,去抹杀柏林团的荣耀,毁掉柏林团的未来。我也想告诉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新人,也许今天,你们或许只是这里最不起眼的群舞演员,但天道勤酬,时间和努力会证明一切,只要不放弃,谁都可能成为最耀眼的柏林团首席。”这是一段极其振奋人心的话,他语调强而有力,傅小小听着也炯炯有神了起来。
可接着,顾远眼神一冷,厉声道:“杰森的处置我很赞同,但是昨天的事情我也在场,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懂得自己承担。我认为我们柏林团有赏有罚,凡事都应该讲究公平。”然后,他手一挥,垂眸说了一句:“动手。”
于是那一天,顾远身后的那两队黑衣人几乎拆了半个柏林团才走。那天,那些用强力胶堵过团友房门的人,自己的房门也都被堵了;划过别人舞鞋、舞衣的人,自己的舞鞋、舞衣也被划了。小小拍着胸脯看着这一切,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干,只是划了自己的裙子而已。
可是那个冰冷冷的顾远,一点也不像那个抱着一箱小狗小心翼翼用自己的衣服去挡,和她一起蹲在地上吃巧克力,眼睛大大,笑起来有两个好看酒窝的漂亮男孩…好奇怪,好别扭…
后来,她在舞房听到别人议论他,胆子特别大又自来熟的傅小小也探了一只脑袋过去,开口就说:“那个顾远哦!那天在大礼堂冰冷冰冷地耶…”
大家也没在意,不过那个站在一群人中间,一向在团里很牛气,叫做顾颜的女孩扫了突然□来的傅小小一眼,摆摆手反问她说:“冰冷?他这样算好的了!三年前,他一个十九岁还没出校门的年轻人带着两个病弱的老人,在一群虎狼手里抢回诺亚集团,你觉得他应该怎么样?整天笑嘻嘻?”
“啊!?不是吧?”
“什么不是吧?你以前认识顾远吗?几年前他不是执行长的时候来团里也是冷冰冰的。”又一个女孩开口。
傅小小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拍拍脑门说:“我只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也许是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傅小小始终记得,那天在雨中他抱着一箱小狗的样子,那么亲切,那么有爱…而且,他还和自己一样喜欢吃巧克力耶…
傅小小尴尬的摇摇头,再次慢吞吞的又一次准确地回答说:“我不认识他…”接着,她缩回脑袋要回去练舞却被顾颜拉住,顾颜打量了她一眼说:“那个,小松鼠,你那天吃的饼干还有吗?看你吃的那么响,是不是很好吃啊?分一块给我。”
于是,傅小小因为一块饼干,在柏林团有了第一个朋友。只是,这个朋友让她痛并快乐着,因为顾颜喜欢喊她,小松鼠。她下意识的大喊回去我是小河豚,却被一次次无视的走过…呜呜呜呜呜…
顾小小又一次见到顾远是在团里休假那一天,爱吃零食和巧克力的顾小小在家里准备了满满的一整张购物清单,然后拎着自己的粉色小包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去逛超市了。当她拎着好几大包零食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开心的蹲在路边就翻出了一瓶养乐多,插着吸管咂巴咂巴地开始吸。
这时候她的面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顾远从车窗里探出头,今天他又是另一个样子,穿着灰色的带帽卫衣,脸上的表情也很轻松。他拍了拍自己的车门朝傅小小招招手,见她抬起脸来看他,笑了笑,视线落在傅小小脚边那一袋袋零食上,大眼睛眨了眨说:“你去哪?我送你。”
傅小小叼着养乐多的瓶子看着他发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含着吸管说:“不好意思吧,哈。”
顾远轻笑一声,突然揉揉肚子,不可置否的问她:“你买了牛奶巧克力吗?我饿了。”
“啊!哦,买了买了!你等等。”说到巧克力傅小小的眼睛都亮了,弯身就开始翻袋子,这时候顾远已经走下车,拍拍蹲在地上像小松鼠刨食一样的傅小小,柔声说:“上车找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车子,又指了指路说:“这是计程车停车位,再停下去要贴罚单了。”
“是哦!”说着傅小小拍拍脑门,有神力一般地弯身就抱起两袋零食跳上了副驾驶。完了还在窗口对站在外面目瞪口呆的顾远招招手说:“快把那两袋提上来啊!你想贴罚单哦!”
顾远摸摸鼻子,摇摇头说:“不想。”然后也弯身拎起那两袋零食,把零食放进后座,坐回驾驶座,看了眼傅小小已经系好的安全带,才低头给自己系上。
“嘿嘿,你等等我给你找哦。”傅小小坐稳就抱着袋子对顾远点点头,然后认真低头翻找起来,她想了想又问:“那个,我这里还有好多喝的哦!你要不要?”
“有什么?”
“嗯,养乐多和牛奶。”
“我要牛奶。”
“哦。”傅小小点点头,把牛奶放在了他旁边。
“你要去哪?”顾远分神看了一眼一旁放好的奶瓶和巧克力,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的问。
“我要回团里。”傅小小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上了人家的车!她竟然让团里最大的赞助商给自己当司机…还是这么帅的司机…额…不过她又看到自己已经分享出来的巧克力和牛奶,暗暗给自己找到理由,觉得这些应该也可以抵债算车费了…
于是在顾远说:“好,我送你回去。”的时候,傅小小点点头,很乖巧的露出甜甜地笑说:“谢谢。”然后,她又可爱的举起小手说:“我可以在你车里吃东西吗?”
“呵,吃吧。”顾远看了一眼傅小小纤瘦的身子,点点头。接着,车厢里就开始出现某松鼠吃零食的嘎吱嘎吱声。
“你很爱吃零食?”
“不是!”傅小小坚定的摇摇头,一边嚼着干鱿鱼条一边说:“因为小时候,爸爸、妈妈、外公还有舅舅、舅母每次都会给我们带好多好多的好吃的,所以我只是习惯吃零食而已。”
“嗯哼,习惯吃零食?”
“是的!而且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妈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好轻,哥哥也很愧疚啦,所以对我特别好。后来我六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特别严重,舅舅说要不是爸爸妈妈不眠不休给我做物理降温,我差点就烧成小傻瓜了。反正就是后来我吃什么也长不胖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超重,丢柏林团的脸的!”
“发高烧?”
“对啊,真的烧的很厉害,爸爸妈妈不说我也知道,因为六岁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一点记忆也没有。不过也有人说自己不记得六岁以前的事情,也许是我记性不好也说不定,不过我现在好好的。嗯!”
“是吗?”顾远应了一声,傅小小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因为她被身后悉悉索索小小的呜咽声吸引住了。好奇地傅小小立马回过头探出脑袋看后座,这一看不得了,后座不光有她的零食,原来还有一个大纸箱,而里面,陆续探出一个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珠都盯着傅小小看。
“哇!这些是小狗!好可爱!呜呜呜呜。”傅小小亮起了星星眼,一双笑眼顿时眯成了一对小月牙。见到顾远这样级别的大帅哥也没有冒过星星眼的她,在见到这几只萌的要命的小狗之后缴械了,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往后座探。
“你想抱它们?”顾远了然的问。
“嗯!”傅小小同学狂点头。
于是,顾远把车拐了个弯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这才解开安全带,下车从后座抱了那个箱子回来,他的动作很小心,合上车门后,似乎也骄傲的扬了扬眉,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说:“这是我老家伙的孙子们。”
“啊?”伸手对小狗们狂揩油的傅小小没听懂。
“我小时候养了一只非常有灵性的大白熊。”
“那怎么能是孙子呢?”
“这是它儿子的儿子。”
“那它呢?原来狗也可以儿孙满堂啊?”
“狗的寿命最长只有十四年。”顾远摇摇头,伸手拎起最小的那只小白狗放进跃跃欲试的傅小小怀里。傅小小欢喜的接过,伸手揪了就小白狗的耳朵,结果,那只小家伙竟然炸毛了,一身刚长出来的短毛全都竖了起来。
瞬间,傅小小愣住了,对着怀里的小狗张开嘴,惊讶地看看小狗又看看顾远,结结巴巴的说:“炸毛!炸毛!我妈妈一直好想养狗,她每次进宠物店拎着人家的狗摸了又摸,最后都要问人家‘它会不会炸毛啊?’,可是我都长到这么大了,她也没买到一条狗,我家还有好多小狗照片呢!原来狗真的会炸毛啊!好神奇哇!耶!你的狗和我家照片里的狗有点像耶!眼睛都是这样的,黑如豆,哈哈哈哈!”说着傅小小自己先笑开了…
“不是每只都会,这一窝孙子们,只有这一只会。”
“啊!那它可了不得了,它叫什么名字啊?”小小珍惜的摸了摸怀里小狗的脑袋。
“小小。”
“啊?”
“这一窝它长得最小,当然叫小小。”
“不要吧,能叫别的名字吗”
“为什么?你不喜欢小小吗?”
哪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傅小小囧了,只要硬着头皮说:“额,执行长大人,我的名字,叫傅小小?”
“你不是叫summer吗?”纠结中的傅小小没有听出顾远的笑意。
傅小小急了,“额…”了半天,只好腆着脸特无辜的说:“执行长,它可不可以叫别的名字啊?”
“叫什么?”
“比如叫巧克力。”
“用你妈妈做的巧克力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