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没想到自己真成考神了,被陆薇催着写了十几张签名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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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桌,全家人坐在一起,田信芳感慨道:
“平日陆战总不在,楚瑜也忙,陆静和齐铭也不常回来,咱们很久没聚齐过了!”
“是啊!”陆静笑道:“难得聚这么齐,这次聚会算是为陆薇庆祝,恭喜妹妹考上北大!比你姐强!”
陆静站起来举杯,陆薇笑嘻嘻说:
“姐,你是没戏了,但琪琪还有戏,我嫂子能把我教去北大,琪琪更不用说!”
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好?小孩是大人的希望,陆静高兴道:
“那是当然!我对楚瑜有信心!咱们既要恭喜陆薇,也得感谢楚瑜的付出!楚瑜不仅改变了薇薇的人生,也让咱家终于出了个名牌大学生!扬眉吐气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高兴,连一向没多大情绪的陆文柏也乐呵呵的。
老爷子合奶奶更别说了,笑眯眯喝酒,几个年轻人都站起来碰杯。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热络了,大家聊了会,田信芳忽而道:
“对了陆战,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该来的总要来,陆战和楚瑜对视一眼。
楚瑜继续吃饭当没听见,陆战则不耐道:
“妈!急什么?我一年才回来几次?这孩子是说有就有的?”
田信芳知道主要原因在自己儿子这,怎么说呢,陆战一年回来那么几次,偏偏年纪又大了,这中奖率不高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家楚瑜可是小年轻,身体好着呢,一看就是自家儿子原因,但她不催不行啊,这大院里的人凑到一起总爱八卦,说得最多的就是陆战和楚瑜,谁叫这俩孩子最出色最招人眼呢?以前她们都明里暗里打听陆战的婚事,现在婚事成了,又打听孩子的事,说的跟陆战生不出孩子似的,田信芳倒不是真急孩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要证明,她儿子很行!!
“阿战,这事你得上上心,啊?陆家就你这一根独苗,爷爷奶奶还等着抱孙子呢!”田信芳道。
一旁默默吃饭假装局外人的陆爷爷和陆奶奶,虎躯一震,话说这关他们什么事?怎么吃个饭也躺枪?这小田甩锅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自己催孩子就催孩子,还扯上他们!
陆文柏正要让田信芳别给孩子压力,就被田信芳在桌下踹了一脚,差点喊出来。
田信芳没事人一样,又笑看楚瑜,笑眯眯拉着楚瑜的手,体贴地说:
“瑜儿。”
楚瑜哆嗦了一些。
“妈?”
“瑜儿,妈不想给你压力,没事啊!别急!今年咱们怀不上,这不还有明年了吗?你跟陆战努力一下,最多一年铁定有孩子!没事,我们不急,一年半载还是能等的!”
“……”这才是个厉害的!
田信芳又笑道:“我给你买了不少阿胶,还从友谊商店买了些补品给你,这些东西都能养颜美容,你吃了对皮肤好!千万别有压力!阿姨不是要催你生孩子!”
“……”楚瑜哭笑不得,要是真催了,楚瑜说不定逆反心理上来,非要迟点生不可,可现下田信芳笑脸相迎,倒让楚瑜有些不忍拒绝,楚瑜吃了口菜,笑说:“妈,我这还在上学呢,生孩子耽误学业。”
“这有什么?”田信芳道:“这届学生里有那么多已婚知青,你生个孩子还算个事?”
楚瑜不知该说什么,还是陆战出来说了话。
“妈!别给楚瑜压力!她这军嫂当得够不易了!现在要孩子,我不在家,谁来照顾她?”
“我来照顾啊!等楚瑜怀孕就搬回家住,我每天让司机送她上学,对了,我听说你们单位可以分房可以随军?”
陆战没回答,不耐道:“行了!吃饭吧!这是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有打算。”
田信芳被气到了,陆静见状,出来说好话:
“妈,你当阿战不想有孩子?但他还没调回市区部队,你得给他点时间。”
田信芳这才舒坦些,却不松口,只给楚瑜拿了不少补品。
吃完饭,楚瑜拿钥匙进了自己那屋,查看了床底的钱,数了之后见没少,才放下心来,正要走,却见人影一闪,一个人半蹲在她边上,楚瑜吓了一跳。
“陆战?吓死我了!”
陆战瞥了眼床底,眉头紧皱,他怀疑楚瑜这脑子构造肯定跟常人不同,赚这么多钱就算了,非得现金往家背,这家里人来人往,这钱哪里安全?
“这么多钱放在这,不怕被偷?”陆战挑眉。
“怕什么?军区大院!谁敢到这来偷?再说,存银行容易被查出来,我放在这心里安心!”
陆战真没想到她已经有这么多资产了,算上那批古董,以及培训班和工厂这两只会下蛋的金鸡,楚瑜的资产很可观,论收入,他绝对是比不上自己老婆的。
“没想到我还傍上富婆了!”陆战玩笑道。
楚瑜乐了,直说:“对!有这自觉就行!所以以后说话注意点!少惹我生气!”
陆战凑到她边上,语气暧昧地舔着她的锁骨,呵气入耳:
“我还有别的方式,比方说晚上床上勤快点,把你喂饱!”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楚瑜抵抗不了,干脆不理他,专注地看自己的钱。
要说世界上什么最好?当然是钱了!朋友会离心,男人会变心,家人会诛心!唯独钱,跟了自己就死心塌地,你要尊重它,它就会一直待在你口袋里,对你不离不弃。
陆战不逗她,又道:“你要去香港,肯定需要钱,我帮你拿去做兑换。”
“行!”楚瑜笑道:“正愁怎么解决钱的问题!我手头还有点钱,你给我换一百万人民币!”
“……”还真是个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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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俩人躺在床上,**之后,听着边上的风扇呼呼吹着,楚瑜想到孩子的事,问:
“你说,咱俩这样避孕会不会失败?”
陆战拿出一袋避孕套,沉声道:“那怎办?不是我不用,你这过敏也不能用啊!”
说到这事,楚瑜就郁闷。
这年头是有避孕套的,之前陆战买过,就是平常用来装药丸的纸袋子,上面印着“避孕套”三个字,还写着两只装,直径XX毫米,和后世的避孕套没多大区别,陆战买的那个上面写着桂林乳胶厂,楚瑜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的牌子,这个牌子的避孕套跟后世的不能比,黄黄的,特别厚,使用感很差,难怪这年头的人孩子都多,楚瑜觉得跟避孕套有一定关系,使用感这样差的避孕套,谁都不想用,更雷人的是这纸包装背面的使用说明。
第一条写着,本品有四种规格,大、中、小、特小号四种,应适当选用,不应过松过紧,当时陆战选第一种,嫌紧,还特不要脸地说:“哥打败了全中国100%的男人!”被楚瑜一脚踢下床。
第二条写着,使用前要充气检查,发现漏气不能用。
其他条则是正常的使用说明,只这第二条让楚瑜笑了很久,充气检查?亏这些人想得起来,怎么充气检查?谁能告诉她?难不成还要用嘴吹气,把这东西吹成气球,放脸上感受一下,没漏气再用?
正因为避孕套不好用,楚瑜不可避免地过敏了,而俩人又要避孕,陆战不让她吃药或者做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说由他来,便都是关键时候人为避孕,这让楚瑜有了担忧,怕会避孕失败。
“应该不会!”陆首长琢磨着。
关上门,夫妻间的事情可就没边没际了。
“那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生!”陆战对孩子没多大感觉,纯粹是不想让楚瑜太辛苦。“真要生了孩子,你就搬去部队大院住,我去申请住房。”
楚瑜摇头,坚定道:“暂时不想要孩子,我年纪太小,不足二十岁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一听说对身体不好,陆战打消了想法,语气坚定:
“那咱不要!等过两年再说!”
楚瑜看着这袋避孕套,越看越郁闷。“就没有好点的?”
“改明儿我去友谊商店看看!”
说完,俩人抱着纯聊天,说起以后孩子的名字,陆战说了个笑话,老爷子是个军事迷,自己当了一辈子兵,有了陆战后,做主给孩子起了个单字“战”,还好陆战不管长相还是才能都算称得上这个字,当时有人开玩笑,问将来有了孙子孙女叫什么?老爷子当即说,不管孙女还是孙子,都叫军舰!不带姓,直接把这二字写上户口本!因为老爷子是个军舰迷!
汗……
军舰?还不带姓?明明陆很好听!后世晋江的言情小说里多少男主角都是这个姓?
楚瑜当即摇头:“那不行!我的孩子就起普通点,俗点的名字挺好的!”
陆战乐了:“到时候你跟老爷子说去!老爷子不好意思跟你叫板!”
“这事没得商量!”楚瑜可不想孩子叫这么特别的名字,又强调了一遍:“我孩子就叫普通名字挺好的!”
看她这满脸忧色,陆战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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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战让昨天的那人帮他把琉璃厂那批货买下来。
中间出了点岔子,陆战还亲自去找关系通融,一番周折后,终于光明正大把琉璃厂这批给博物馆准备的货给吃下了,当晚,陆战找了辆卡车把这些东西运去了交道口的四合院。
等工人把东西全部摆好后,楚瑜找老爷子来看,老爷子一一看过,才道:
“嗯!大部分是明清的瓷器,其中有几件比较值钱,是国宝级的!”
也就是说,其余的都不是太值钱,和楚瑜想象中有些偏差,原以为给博物馆准备的东西必是国宝级的,沉思片刻,楚瑜又明白过来,现在的行情不如后市,对文物的认定也和后世的标准不一样,什么叫好的古董,什么叫不好的?都没有买家,没有市场,那只要是古物就很好!不过有几件国宝级的,已经让楚瑜高兴了,至于其他不值钱的,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留着玩儿。
这批货楚瑜没少花钱,共花了差不多2万!在这年头算是极高的价格了!
老爷子转了一圈,瞥见楚瑜的罗汉床,当即惊道:
“你这丫头从哪弄了张罗汉床?这张可比我那张好多了!瞧瞧这黄花梨木,奢侈至极,实在是好东西!还有这做工……是明朝罗汉床的巅峰之作!”
老爷子爱不释手,痴迷地抚摸着楚瑜的床。
“是吗?”倒是比楚瑜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话说你这丫头买这么多古董干什么?手头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件了吧?”
楚瑜笑了笑,没瞒他,直接道:“我打算去香港拍卖古董!”
“香港?拍卖?”老爷子惊了一下,当即反对:“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把我国文物卖给外国人吗?这种事你怎么干得出来?”
楚瑜没气,耐心解释道:“爷爷,我手头东西太多了,我已经找了一些人,替我下乡收货去了,不出意外,我这的东西会越来越多,难不成我能把这些东西都留着?那不是要成灾了吗?我想着把不值钱的东西拿去交易,赚回钱收购更多的好东西,还可以把圆明园被烧时流落到外面的宝物都寻回来,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瑰宝啊!而且你放心,国宝级的东西我是不会拿出去卖的!说起来国家的友谊商店也在出售古董,为什么国家能卖我就不能?”
老爷子听完好受一些,却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这些宝物,心疼地直摇头。
然而他知道楚瑜说的没错,真要能把圆明园那批宝贝寻回来,那才真是功劳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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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用了两个星期,把《通关宝典》的修订版完善了一下,多次检查,又让培训班的员工一起帮忙检查,确保无误后,才把稿件交上去,主编高兴坏了,乐呵呵说:
“林老师,这次的书面我们给您弄个豪华版的!大红色,一看就十万火急的感觉!很有高考的感觉,适合您的书!”
楚瑜失笑。“封面您拿主意吧!”
“那印刷的册数先定在30万册吧?后期还有一年时间,如果考生需求大,可以增印。”
“行!都听你的!”
忙完这些,楚瑜又把工厂下面要出的款式图都交上去,还提前把秋款也弄出来,安排好培训班的事情,办好她、少安、左逸飞出国的手续,便开始准备去香港了。
☆、第96章 096 去香港
临走前这一晚, 楚瑜陪陆战回大院, 陆文柏和陆老爷子都在等他, 爷三儿围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楚瑜进厨房帮田信芳忙活,没多久,一桌菜上桌, 楚瑜远远听着他们三人在很隐晦地讨论正事, 说到底跟站队有关。
别人不知道,但楚瑜是知道下面几届国家的领导人是谁,可纠结的是,陆家决定站队的人似乎跟历史上那位并不一样, 事实上,这几年, 国家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一把手, 都是暂管事务, 印象中历史上的一把手空置了好些年,要直到82年才会确立新的领导班子, 在那之前, 80年小平同志还会辞去职务, 现如今党内斗争很激烈, 一不小心很容易站错队, 而对于陆家这样的家庭来说,站错队是很危险的。
楚瑜低着头吃饭,陆文柏似乎在文陆战什么问题, 俩人讨论了几句,老爷子忽然插话道:
“林丫头,你说呢?”
楚瑜一愣,刚才只顾着想站队的事情了,想着该怎样委婉提醒陆战,没听清他们在谈什么。
陆战侧着头,低声道:“爷爷问你对治国的看法。”
楚瑜沉默片刻,忽而指着桌上的菜,笑道:
“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不懂治国的事,但我记得老子说过一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大国就如同烹调小鱼一样,得精心照看,油盐酱醋都得到位,不能多也不能少,中国人一向对做菜很讲究,治国也是如此,可是对于一个封闭多年的人口大国来说,很多事是无法预料掌控的,这时我们就得想着老百姓需要什么,市场需要什么,顺着时代发展的洪流走,谁顺应民心,谁就赢得天下!”
她的话说出后,那三人都沉默片刻,时值党内不稳,国家推陈出新的时刻,谁都不知这个国家下一步该怎么走,路的那头似乎有一团迷雾,挡着大家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前路,可楚瑜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虽一句话没说,却把该站谁的队给巧妙点出了。
谁顺应民心谁就赢得天下!道理是简单的,但能做到的不过是那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其他人打量着他们没说话,楚瑜喝了口蔬菜汤,又笑道:
“中国不是朝鲜,我们这样的大国是不可能一直封闭的,就好比我,在个体这尝到了甜头,开设培训班服装厂赚钱,我自然是支持那些对我有利的人。”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没做声,半晌只说了句:“吃饭!”
楚瑜不知道自己的话对陆家的决策会起多大作用,但她和陆家是一条船上的,决不能看着陆家站错队。
当晚,俩人欢爱过后,楚瑜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战哥,有些人看起来不可能执政,可他就是将来的一把手,在这件事上,你要相信我!”
俩人似乎是心照不宣,陆战心里对楚瑜早有猜测,从对越反击战那事之后,陆战便无条件信她,既然她开了口,那不会错。
“行!我回头跟老爷子说一声!”
“还有……”楚瑜顿了片刻,又把几位即将任职的领导人说给陆战,然而此时局势不明,她嘱咐道:“不得罪不站队!可保平安!真正的局势目前还定不下来。”
听了这话,陆战浓眉紧锁,半晌,才说了句好。
有他保证,楚瑜才放下心来,老爷子不是个傻的,只要能做到明哲保身,熬过这几年,后面局势明朗,陆家再战对了队,还怕无法保陆家平安?
次日一早,陆战替她收拾好行李,千叮咛万嘱咐:“明日出发,路上务必当心!”
“放心!”
“介绍信和相关文书我都放在你的行李箱里,有事给这个号码打电话!”陆战写了个部队号码给她。
“嗯!”
俩人温存了一阵子,陆战对她似乎是千万个不放心,楚瑜一再保证自己没问题。
楚瑜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笑道:
“战哥,等我回来!”
陆战拍拍她的屁股,应了声:“嗯!哪哪哪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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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年,国家有民航飞机,只是乘坐不便,只服务于小部分人,需要申请,楚瑜不想引人注意,加上携带了很多古董,走空运不方便,最后决定从南面出发,一路三种交通运输方式,先火车再汽车,最后坐船到港,整个过程,楚瑜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一行三人才到达香港境内。
香港的大街和后世一样拥挤,狭窄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高楼林立、红色的taxi和颜色不一的双层观光巴士在街道上来回穿梭,人们的精神面貌很不一样,男人大多穿着讲究,穿衬衫戴领带,皮鞋擦得锃亮,女人则穿着新潮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楚瑜贪恋地看向眼前这景象,这一切让她看到后世的中国,那时候她待的城市虽说是二线的,却还不如如今的香港繁华,这些风格独特的大楼建筑以及独具港风的餐厅招牌,都给楚瑜一种穿越的错觉。
79年的香港,原来已经这样繁华了。
亲眼见到,楚瑜的震惊比想象中还多,在大部分中国家庭还没有黑白电视机的当下,香港的地铁已经修好了,将在今年的10月1日通车,试想后世的中国城市,有地铁的又有多少?
少安看了一圈,吓坏了,拉着楚瑜嚷嚷着:
“姐姐!那女人怎么穿那样呢?太伤风气了!”
“哪有?”楚瑜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抹胸上衣,穿着喇叭裤的女人走过去,她笑道:“少安,这里是香港!”
少安还是害羞,低着头不敢看,香港的高楼大厦和满街的美女们都让他受到了惊吓,他一面觉得自己是个没进过城的农民,一面又觉得这些人不该穿得这样暴露。
“少安!”见他含胸低头,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楚瑜低声道:“抬头!挺胸!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征服香港!自信点!”
少安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在楚瑜的鼓励下,渐渐卸下防备,最后也能抬头挺胸,坦然地走在香港大街上了。
“林老板,左老板,你们来了?”穿着西装的黄友成跑过来。
“黄老板!”几人打了招呼,黄友成带他们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见楚瑜注意到这车,他解释道:“咱们谈生意不能没辆豪车撑着!奔驰可是德国名车!你们内地人没见过是正常的!但这里可不是内地,香港人都认洋牌子!”
饶是左逸飞也不觉“我艹”了一句!摸着这车,不要太喜欢!
“这车真吊!比咱们的红旗牛逼的不是一点两点!”
楚瑜笑笑,奔驰自然是好车,不过此时大陆还弄不到。
“行了!咱又不是买不起!等国门开全了,咱们也搞一辆!”
“哎!”左逸飞激动坏了,现在他已经有这种认知,只要楚瑜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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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太阳火辣辣的,进了车里凉快一些,楚瑜拨着新收的佛珠手串,沉声道:
“黄老板,买家约好了没?”
“约好了!林老板!您的藏品实在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你您前些日子给我新发的那些,我给许多买家看,他们都很感兴趣。”
“哦?”楚瑜问:“有多少人想买?”
黄友成这几个月都在干这件事,他的店铺在荷里活,不是白开的,以前他以卖古董为主,奈何竞争不过那几家大店,加上没货源,一直小打小闹,濒临倒闭,后来有人找他去大陆收东西,他离家多年也想回去看看,便接了这生意,心里想着,若是实在干不下去,就把这五宝斋给关了,大不了去工地当红人,好歹也有口饭吃吧?没想到会遇到楚瑜这样的大佬,这不,回来后他想办法凑了房租,好不容易续租了一年,身上欠着一屁股债呢,可以说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楚瑜身上,哪能不卖力?
“林老板,我这的买家不少,不说上百,大几十是有的,每个人都对不同的东西感兴趣,当然,也有好几个买家争抢一个古董的事情,这种情况也简单,价高者得!”
楚瑜对中国古董有信心,这才刚改革开放,中国的古董少有在市场上流通的,而中国的瓷器又是最受欢迎的,有市场是正常的,物以稀为贵,她是这十几年,第一个带大批古董出国来卖的人,不担心卖不出去,只是价格多少罢了!
这次出国,楚瑜把不准备收藏的古董都带出来了,装了整整一船,就是黄友成不说,她都打算好好赚一笔!
“嗯!”楚瑜又拨动着手上的佛珠,又道:“黄老板,定价你比我在行,左右你拿的是总价5%的提成,我不怕你会坑我!”
“这当然!”黄友成一想到楚瑜这一船的古董,就激动地心怦怦直跳。“林老板!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当然希望您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说白了,我还指望您这边的收入还债呢!别的咱先不说,我这就带您去我的店,买家们估计早就等着了!”
“先带我去开户!”
“成!我们这就去!”
开好户后,黄友成开着车道带他们去了店里。
黄友成的五宝斋坐落在荷里活道,楚瑜听这名字,原想着应该是咱内地那种,挂着牌匾,装修古朴,门面宽大的大铺子,谁知到那一看,傻眼了,往里一眼看到头,最多20平方。
黄友成咳了咳,赧道:“这不!准备换间大的,就是缺点钱!等林老板您这批货做成了,我直接搞个四五百平方的大店面!”
楚瑜笑笑,没说什么,香港的70年代末开始,就进入了古董交易的高峰期,这条路上的店得有大几十家吧?哪有那么大的铺子让他租?再说了,租金也不是不贵的!楚瑜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在香港更自在一些,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
当下,几辆卡车停在不同店铺门口,一车车古董运进店里,自由港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黄老板!那内地商人来了吗?”
说话间,一个戴着大金链的中年男人抽着雪茄过来,他戴着墨镜,斜眼看人,满是不耐:
“我胡大成可不是谁都等的!”
“胡老板您别急!”黄友成笑着赔不是:“您看,这内地的老板不是来了吗?”
“来了?在哪?”胡大成左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哪个像是财大气粗的人,就见一小姑娘协同两个年轻人站在边上,这三人穿得虽然不算差,可没一个像是有钱的。“我说黄友成,你可别蒙我?”
雪茄指着楚瑜三人,他当下就不高兴了。
“你让我等了几个月的内地大佬,就是个黄毛丫头和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
黄友成满脸尴尬,咳了咳说:
“胡老板!这姑娘姓林,您可别小看人家,她手头的古董不低于这个数!”
黄友成偷偷给胡大成比划了个数字,胡大成当下面色变了,半信半疑地瞅着楚瑜。
左逸飞上前,给胡大成递了根雪茄。“胡老板,天热人躁,有话好好说!”
胡大成也是定了心要买这古董,这两年大陆封闭,可急坏了全球买家,西方人进不去中国,只能把目光投在香港,这造就了香港古董交易市场的繁荣,胡大成也喜欢内地的文物,只可惜虽然内地不时有玩家和盗墓贼偷古董运来卖,可因为内地管得严,大多数量很少,这些还不够那些大佬瓜分的了,哪里轮得到他?这次听说黄友成这有货,等了几个月,生怕被人抢了先,这几个月他的心都等干了,生怕黄友成是糊弄他,谁知真等来了大陆仔。
胡大成接了雪茄没做声,视线却落在楚瑜身上,他不是个傻的,看出这黄毛丫头虽然不说话,可却是个拿主意的。
楚瑜勾唇,摸着手上的佛珠,淡声道:
“胡老板,好东西总要等的!好货不怕迟!只要这东西让你满意,别的都是次要的!如果你想要古董,就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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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门口又站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商人,胡大成是第一个,楚瑜只把他感兴趣的几个古董抬了进来,打开箱子,胡大成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下面的人扑上去一个个查看,半晌,愣愣地点头!乖乖!多少年没看到这些好东西了!这可比那些盗墓贼带来的东西要正许多!
胡大成也看得变了脸色,半晌,他按捺住激动,夹着雪茄道:
“林老板,你这一车都是古董?”
他显然是不信,这一卡车,得一两百件吧?这黄毛丫头一个人能有这么多货?这得多少钱?
楚瑜神色不变,只淡笑了下。
“是,胡老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好东西很多,可就看你有没有钱吃下了!”
胡大成滞了下,却不敢说个不字,香港市场对内地古董的需求简直到了饥渴的程度,这一下子有人带了这么多古董来,别说是他,就是整个香港的玩家,怕是都会涌过来。
“你这价格……”
楚瑜给黄友成使了个眼色,黄友成先把报价写给楚瑜看,楚瑜定夺后报给胡大成。
胡大成是个老玩家,也喜欢倒一手,他这次看中的大部分是瓷器,明清的居多,这些东西在国内很多,国内不值钱,楚瑜在临淮时买来一块钱一个,可黄友成一开口就是三十万!
胡大成有些犹豫,他看上的碗和瓶子共有五个,碗三十万一个,瓶子更贵,五个东西要两百多万。
“这价格……”
“没得商量!”楚瑜的面色变了变,像是有些不耐,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思,她道:“胡老板,好货不等人,过了今天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当下又有不少人围过来,其中一个叫周明德的男人争抢道:
“胡大成,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让我们来看!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的!两百多万买五个内地的瓷器还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