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府府邸,尹承善洗净了酒气,先去了南苑,隔着帘子对安国夫人抱怨:“外祖母,有人勾引我。”

安国夫人一拍桌子,“谁?”

“不晓得。”

尹承善勾起嘴角,不知死活的东西,当安国夫人这尊大佛不会动怒吗?(

第四百八十七章狐狸

安国夫人夫人不同于太祖皇后,没存女人不为难女人的心思,安国夫人一贯最是看不上妩媚妖娆般的女子,也最恨勾引男人的女子。她同文熙帝当年没少被皇贵妃欺负,她虽然不屑于太祖,但毕竟是生父,总是会想如果不是妖媚的皇贵妃将太祖迷得神魂颠倒,父母会是很好的一对,她恨生父,更恼恨皇贵妃。

好在女儿外孙女没有长得倾国倾城,没有妖媚惑人,她给儿孙选的媳妇相貌上都很安全。从来到广州后,她冷眼旁观,对外孙女婿放心了一些,刚打算过几天轻省的日子,就冒出来勾引尹承善的狐狸精,安国夫人哪会忍下来?

”你进来,同我说清楚,谁如此大的胆子敢勾引你?”

尹承善掩饰去唇边的得意,垮着嘴角纷纷难平的向安国夫人行礼,那副委屈的模样,安国夫人的心偏向尹承善了一大半,久经考验的安国夫人也不是尹承善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外孙女婿的滑头她也是知道的,但听到尹承善说那位柳仙子如何如何勾人,说他如何的拒绝跑回来,安国夫人眯起眼睛:“梅花仙子...真真是好,王母昨日给我托梦,说是天上少了一株梅花,没准会应在她身上。”

安国夫人早就习惯了取人性命,别说一个官妓,便是文熙帝的公主胆敢勾引尹承善她也照打不误。当初嘉柔县主的事情,一是安国夫人想着考验尹承善,看看丁柔如何处理的,毕竟她的手段按照丁柔的说法是太过简单粗暴。再有安国夫人真心没想到嘉柔都成亲还惦记着尹承善,虽然他不错,但这世上也不就是他一个男人,嘉柔简直丢尽了皇室血脉的脸面,抢男人就算了,还抢个有夫人的男人!!

尹承善也是面善心黑的主儿,小心眼儿的紧。又善于抓住机会。对安国夫人的决定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我尚未去江浙接任巡抚,便被人算计了,我...我...好委屈...小柔如此辛苦,真若是外面说了什么,您也知晓小柔气性有多大?“

安国夫人眉头挑起。渀佛戳中了心窝子一般,尹承善知晓自己在安国夫人心中的分量,比之丁柔差得远了,压低声音说:“没准是瞧我不顺眼的人暗中使坏。”

不管是谁设下的美人计。尹承善都准备倒打一耙了,趁此机会让天下人明白,他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勾引,要不然时不时的来一个才色双绝的美人,他也会烦躁,直接一下子解决掉,也省得将来麻烦。尹承善将自己的后路亦堵死了,只要安国夫人发威,往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不怕死的靠近他。

哪怕他将来位居人臣,哪怕安国夫人辞世,尹承善唯有一妻到底了。

安国夫人沉吟了一会,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下说话,小柔那里不必告诉她,虽说她怀这胎轻省。但终究是有喜的孕妇。”

尹承善乖觉的坐下,犹如面见文熙帝恭敬又小心,并很会来事的给安国夫人递上茶盏,在她面前是有一说一,有三说二,尹承善决不能全然告诉安国夫人,他想借此机会震慑江浙官场。如果广州是龙天虎穴的话,江浙进而江南官场就是神鬼难缠,他总不能然认为那里是江浙平派系的大本营。他到任之后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属臣拥戴,江南总督也是一只老狐狸。

安国夫人宽了宽茶叶。养声道:“来人。”

尹承善见到进来打扮寻常的人,有些坐不住了,安国夫人抬了抬眼睑,唇边勒笑,小狐狸还太嫩了,大方敞亮的介绍:“她是凤舞秘谍的管事,你把方才的话再同她说一遍,一会我给皇兄送个口信,监察院的大统领石磊也该动一动了。”

“....”尹承善幽怨的瞥了安国夫人一眼,在她含笑的目光下,叹道:“信阳王府好大的名头。”

“确实挺大的名头,用不用我再给你讲解一番?”

尹承善此时嘴角是真得垮了,张了张口,认命的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娶了小柔,我认了。”

安国夫人畅快的大笑,躲到里屋去的柳氏很少听见母亲笑得如此得意过,放下针线,柳氏纳闷了,这是怎么了?

坐直了身体的尹承善彻底去了方才的酒气,他经过训练的酒量得到了印证,千杯不醉不是当假的,尹承善同安国夫人分析有可能的会难为他的人,“过两日许是我是会出门,南洋最近不太平。”

安国夫人严肃了很多,“文莱国不是被整垮了?还会有谁敢于背叛帝国?”

“您还记得太祖派去南洋诸国的驻军?他们离乡背井在南洋过了五十多年,虽然故土难忘,但他们在南洋便是土皇帝,有换过去的士兵,但很多都有重新调回来,最近那笔番邦贡品是我一手安排下的,我怕...我怕有人打贡品的主意,南洋如果混乱的话,广州亦不会太平,。陛下既然指派我为广州知府,我必然不能罔负圣恩,哪怕我离任,也希望广州甚至两广富庶依然。”

安国夫人倍感欣慰,但因为丁柔生产在即,尹承善此时外出公干,丁柔心里定是不会高兴,“小柔我会照顾...”

原本有些大义凌然的安国夫人停住口,疑惑谨慎的瞥了一眼尹承善,这小子不会又在挖坑吧,尹承善洒然笑道:”外祖母多虑了,小柔诚然没有外祖母为国为君之心,然只要我有公事,她不会阻拦,我会尽可能在她生产前赶回来。”

“夫人没您想得柔弱,她是您的外孙女。”

如果不了解丁柔,他不会娶她,亦不会对她情深至此。安国夫人道:“那位梅花仙子的事情我会让人查清楚,无论她背后是谁,这人...”

“一切有劳外祖母。”

尹承善施礼离去,安国夫人揉着额头,同外孙女婿说话挺累的,稍有不注意就有被当做枪使的危险。如果外孙女不是有孕,安国夫人会让她亲自去砸场子,也好警告那些狐狸精们。教坊....如今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丁柔放下茶盏。眼看着进门的尹承善缠上她。唇边荡漾起柔和的笑意,身体靠近他怀里,肚子上多了一双手,来回的抚摸着,女子怀孕哪有不辛苦的?但在此时丁柔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为心爱的丈夫孕育子嗣。生出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对丁柔来说是最为幸福的。

“怎么?皱着眉?”丁柔感觉出他的沮丧,按说嫌少有人能让他如此了,“外祖母有给你脸色看了?”

坐镇后宅的主妇,丁柔在京城都知晓府邸的大事。何况她如今是在广州知府府邸,尹承善回来后先去见了安国夫人,她焉能不知。

尹承善将脸埋入丁柔的肩窝处,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服喷在她锁骨上,丁柔身体越发的柔软,许是要做母亲了,对尹承善这种似有似无的孩童心性。丁柔最是无可奈何,她不仅将要养儿子,如今还养了个大儿子,谁能想到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的他有这么一面。

丁柔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服,任由他时重时轻的吻着,尹承善闷闷的开口:“她没有给我脸色看,夫人,外祖母算计我。”

尹承善才向安国夫人告状,转而又开始同丁柔诉说起委屈。他托着揉捏妻子的酥胸,”小柔可知凤舞秘谍?“

”没听过。”丁柔垂下的眼睑挡住心虚,尹承善自顾自的说:“我今日才明白信阳王府有多惹眼,今日外祖母也只是给我看了冰山一角。外祖母手中的权柄换一个皇帝如何能忍下?就算是当今陛下能信任她,但会信任多久?陛下总有老迈的时候。”

丁柔依靠着尹承善,“那夫君说怎么办?又不能不管外祖母和表哥。”

尹承善重重叹气:”还能怎么办?管着呗,咱们那位老太太开始掀底牌了,除了尽量消祸之外,我只能说会尽全力。”

他没有把握能全须全好的保护下信阳王府。以前他只是觉得为难。但没想到掀开底牌会如此的麻烦。齐恒是他知己,但他没为知己把命搭上去的觉悟。顶多帮齐恒长眼或者出谋划策,如今...尹承善丧气的说道:“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他有为丁柔拼命的觉悟,丁柔眼圈泛红,傻瓜。从一个自私眼里只有权势富贵的人到如今心里装了她,他们不过是成亲三年而已。

“小柔。”

“嗯?”

“...没事...”

尹承善和好丁柔的衣服,让她枕着自己胳膊,另一只手下滑到她肿胀的小腿处轻轻揉按着,过了好一会,尹承善才说:”我会赶回来。“

丁柔从迷蒙中清醒,睁开眼看向他,“不用着急赶回来,生产有你,我会很高兴,没有你,我一样能平安生产。夫君,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不想你因为赶时候而出事。”

尹承善低头亲了亲丁柔的额头,笑着说道:“我会小心,夫人也比任何人都重要,一旦...一旦不好,记得保下自己,子嗣命中有时终是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ps安国夫人也是老狐狸啊,谁算计谁还不知道呢。

第四百八十八章 打砸

尹承善未雨绸缪,在保丁柔和子嗣之间选择了保下妻子,说丁柔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到达广州以来,尹承善有多珍视丁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人能看得出,丁柔有时候会怀疑,尹承善也许会将儿子惯坏了。

“你是说真...”

“我走之前会同外祖母说。”

丁柔嗔怪道:“走便走了,说点吉利得成不?他一直很乖,在最后也不会难为我。”

虽然医疗措施赶不上现代,但丁柔可是首辅之才的夫人,有得了县主的诰命,别得优待不说,就说她身边配置的妈妈,都是经过专门训练极为有经验的,除了执意南下广州之外,丁柔对专业人士言听计从,让坐着绝不站着,让走动绝不躺着。每日更有妈妈摸胎位的程序,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丁柔难产的话,只能说是倒霉透顶,非人力可扭转。

“错了,为夫错了。”

尹承善低笑着认错,他不过是考虑到最坏的状况,又摸着丁柔的肚子,“儿子,乖乖听话,少折腾你娘,等你出来爹带你去爬树,掏鸟蛋,给你当马骑。”

丁柔听他描绘或者说贿赂着儿子,越听也是稀奇,“敢情调皮捣蛋的事情你都做过?”

“那是自然,为夫会玩得很多。”尹承善躺在丁柔身边,“我不是从小就爱读书的书呆子,我最初肯坐下来读书,是因为儿时听过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

丁柔的手被他握紧。尹承善满足的说道:“老话还是很准的,颜如玉娶到了,至于黄金银子,我亦不会缺少。”

“如果让外人知晓你是抱着如此的心态读书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惊掉下巴。”

“那时不过是五六岁,再聪慧那时懂得什么是光耀门楣?懂得什么为国为君?哪有那么多远大的抱负?旁人怎么我不知晓,但我当时只是不想再被兄长嘲讽。说我将来娶个丑女。”

尹承善摆正丁柔的脑袋,仔细的端详了好半晌,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脑袋低下轻吻丁柔嘴唇:“果然不是丑女,是个大美人。”

“都快当爹了。还胡闹像话吗?”丁柔推了推尹承善,她也发现尹承善对她要比以前放开许多,在她面前随意真诚,亦会无赖,“还有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尹承善手指习惯的绕着丁柔的头发,说起了往事:“当年在尹家有些祸事不是我做得,父亲对我非打既骂,在弟弟刚去那一年,我虽然想着奋进用功读书,但我的那些好兄弟们没少给我帮忙,那一年是我挨板子,罚跪最多的一年。因为弟弟的死,因为总是被陷害被黑锅,因为姨娘除了哭,除了跪在杨氏面前祈求,帮不到我...我甚至揣过一把匕首去见母亲,当时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便拔出匕首了。”

如果尹承善没能控制住自己。庶子对嫡母拔刀相向,在大秦以大不敬论罪,即便他才高八斗,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为什么没有动手?”

“她对五弟很好,很疼爱五弟。纵使她有诸多的不好,但她是一位母亲,对我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如果我如她的心意行事,我怎么对得住弟弟?姨娘有怎么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后来我将匕首扔了,拿起了毛笔,后来的事儿他们也没冤枉我,既然没有人相信我,左右我逃不过责罚,为什么我不去做?起码不会吃亏。”

丁柔又心疼,有无奈,亦有敬佩,尹承善没有自暴自弃,迷失在调皮捣蛋中,“再后来...父亲曾经很宠爱一名妾室,母亲全力折磨那名侍妾,我倒也轻松了许多。”

至于那名妾侍的结果,尹承善没说,丁柔也没再多问,向他怀里靠去,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如愿以偿。”

“是都过去了。”尹承善感慨颇深,如今尹家上下瞧着他的脸色过活,拍着丁柔后背,”睡吧。”

他的儿子不会再重复自己的路,会有最好的成长环境,不会像他一样儿时受尽委屈波折,凝视丁柔的睡颜,尹承善想着等儿子出生,再添个女儿就更好了,像丁柔一样的女儿,宠着她,待她长大,送其出嫁,女婿他来找,敢对女儿不好...哼哼..

“夫君,夫君,该起了。”

丁柔推醒了比她还能睡得尹承善,“再不起,处理公务会迟到的。”

尹承善活动了被压麻的胳膊,起身梳洗穿衣,用过早膳,去衙门当值。丁柔因为同姨娘互相看不顺眼,也懒得在姨娘身上浪费精力,她一般会陪着柳氏选图样,或是闲谈。不亏欠姨娘吃喝也就是了,姨娘自从知晓安国夫人也在府邸之后,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人的名儿,树得影,难怪安国夫人私底下说丁柔太绵软了。

南洋驻军果然出了一些问题,进贡的贡品被扣下,并且隐隐有动乱的苗头,尹承善满脸歉意对丁柔说:“夫人,我会争取尽快赶回来。”

原本他是广州知府,用不到他出面,但那笔扣下的贡品是尹承善的做主经过南洋的,他等得便是此时,也是他积累政治资本捞取功劳的机会,尹承善想要得是两广记住他十年,记住曾经有一任极为出色的广州知府,他秘密献给文熙帝的折子...进一步加强对南洋的控制,这一切都逼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你还是多当心自己,我在府里有什么事?”

丁柔略微有些遗憾,扬起笑脸不放心的叮咛,“凡是别太逞强,有于统领在呢。”

“知晓,知晓。”尹承善捧起丁柔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一口,“等我回来,嗯?”

丁柔反倒是害羞了,尹承善离开广州再次南下,安国夫人见丁柔心不在焉,安慰道:“他此番出门有很多跟着,有陛下的秘旨,无妨。”

“即便知晓他会平安,但也会有担心的。”丁柔不想在亲人面前装作不在意,尤其是在安国夫人跟前,软软的靠依靠着她,“我总算是明白那句诗词,悔教夫君觅封侯,还不如嫁个寻常的...”

安国夫人反问:”寻常的人你能看重?“

丁柔不说话了,安国夫人搂住她,“我在你身边,小柔,别担心,一切有我。”

“主子。”

凤舞谍报的人将调查柳仙子的结果告诉安国夫人,“属下只是查出有人买通了教坊管事,让柳仙子出面来广州,至于是哪一位,属下尚在追查,不过看样子并非是江南官宦,极有可能来自京城。”

安国夫人说道:“如果追查到皇子头上,你便让他们停手,不用告诉我结果,亦不用证据,我直接同陛下去说。”

“喏。”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祖孙,安国夫人看着丁柔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丁柔沉默不语,安国夫人的耐性耗光,老太太很有气势的站起身,“这是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凤舞谍报总不能用在彻查皇子身上,皇兄知晓这事哪怕没有证据,亦不会坐视不管,他们都没经过隐王生母的嚣张跋扈,不会明白皇兄最恨得是什么。”

“教坊在母后活着的时候还像点样子,如今越发的不成体统。”

安国夫人拢了拢发鬓,“你在府上等着,不管狐狸精的背后是谁,今日过后,但凡干算计你丈夫的人——死,我倒要看看谁还有胆子?”

“外祖母。”丁柔拦不住风风火火的安国夫人,“您轻点发威...外祖母...小心点...“

柳氏端着补品走到丁柔跟前,“母亲是去哪了?这个岁数了脾气还是很暴躁。“

丁柔吹凉补品,捧着玉碗,垂下的眼睑盖住神色的愧疚,“广州城会热闹吧,外祖母去教坊打,砸,抢。”

“抢什么?教坊除了犯官罪臣妻女之外,有什么可好抢的?”

“人命。”

丁柔喝了补品,柳氏怔了怔,轻叹:“小柔也别想太多了,母亲会有分寸。”

“娘不觉得我仗势欺人?蔑视人命?原本我一句话很多人可以不用死的。”

柳氏摸了摸丁柔略微有些浮肿的脸颊,说道:“娘不知晓母亲有什么事儿,但娘只是在意你一人,仗势欺人也好,蔑视人命也罢,只要小柔平安,过得好,无论怎样都行。”

“娘。”丁柔眼圈红了几分,柳氏说道:“你呀,看着是个厉害的,但心肠柔软,也唯有母亲能教导你。”

毕竟是现代人,丁柔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梅花仙子虽然勾引尹承善,但不是没成功...她也是生气,丁柔做不到亲手了解了梅花仙子,唯有让安国夫人出面,“娘,其实我不是心肠软,我的恶毒旁人看不到。”

梅花仙子来驾临广州,引得一片追捧,她不过是惊鸿一瞥,迷住了广州的才子客商。

广州本来便是奢靡之,每日捧着银子等见梅花仙子的人很多,安国夫人的马车停在广州教坊的门口,安国夫人将令牌递给随从,“一刻钟。”

“喏。”

书号:2554196

书名:花开时节

简介:失恋让她精神力发生了变异,过人观察力、记忆力与联想力,让她在设计的道路异军突起,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设计王国。

第四百八十九章 行动

安国夫人的属下说一不二,一刻钟,便是一刻钟。迈进广州教坊,往来的人非常多,大多议论着梅花仙子,只要被柳仙子召唤的人,都很得意,旁人则是羡慕嫉妒。

酒气脂粉飘香,调笑丝竹声阵阵,手持安国夫人令牌的是三名中年男子,不在掩饰的嗜血气势,让教坊里突然安宁了几分。

迎上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看出来人气势不凡,不敢大意,问道:“几位爷是...”

“奉安国夫人命令,送梅花仙子升天。”

安国夫人...有些机灵的纨绔子弟从角门开溜,得罪谁也得罪不起玉面罗刹。妈妈看到来人手里的令牌,吃惊于高高在上的安国夫人竟然同柳仙子过不去。

“此处是陛下恩准的教坊,柳仙子是教坊精心培养出的清伶,是不是请安国夫人通融?她少有得罪的话,我一准教训她,升天...太严重了...”

“安国夫人昨夜梦见王母娘娘,瑶池少了一位仙子,恰好听说梅花仙子南下,并对安国夫人的外孙女婿如今的知府大人另眼相看,安国夫人估摸着她得配飞升,让我等送其一程。”

“柳仙子在何处?做完差事,我等好向安国夫人回命。”

“这...这...是教坊...”妈妈垂死挣扎,实在是不忍看柳仙子就这么的飞升了。

”安国夫人办事,你胆敢阻挡?”

“不敢,不敢。”

“前面带路。”

“是。”

三名汉子上了绣楼。见到倾国倾城的柳仙子,说道:“请仙子上路。”

“为什么?为什么安国夫人肯教训我?”

柳仙子弄不明白,她同安国夫人的身份差距太远太远,在安国夫人手中的事情全是国家大事。她算得上什么?留在下面的客人,没有一个敢上绣楼阻止暴行,敢于英雄救美。美人虽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惹安国夫人不快的人,就没有好结果。

领头的汉子说道:“方才你没听见,你敢勾引安国夫人的外孙女婿,安国夫人怎么会容你?”

“外孙女婿?广州知府?”

“还不算糊涂,你莫不是没听过安国夫人待昭阳县主若孙女?换做平时安国夫人许是会饶你一命儿。但昭阳县主有孕,你却行下作之事儿,安国夫人岂会容得?柳仙子的容貌绝俗,远不是尘世能有的,粗俗的凡夫俗子会玷污柳仙子。你还是去该去的地方吧。”

匕首,毒丸,白绫摆在柳仙子面前,她还没来得急施展全部的魅力就这么死去?二八好年华,绝俗的美貌,本应众星捧月一般,然身份...身份...柳仙子仰头控诉,“不公平,老天不公平。”

“当你想要算计知府大人的时候。怎么没事先了解知府大人的夫人是谁?柳仙子一位受人吹捧,知府大人就是您裙下之臣?不是老天不公平,是柳仙子没弄明白自个儿的身份。”

楼下的人只听见扑通一声,三名辣手摧花的人从楼上下来,环顾四周,领头的再次底气洪亮的喊道:“安国夫人有命。青楼楚馆,教坊歌姬但凡做广州知府尹承善大人的生意者——死。”

这一嗓子比逼柳仙子飞升还觉震撼,等到他们离去,在场的人还在痴傻中,除了震撼之外,众人也对尹承善表示同情,怎么就娶了安国夫人看重的外孙女,这辈子想要寻欢作乐怕是困难了,谁不怕死得敢接尹承善的生意?

随后监察院穿玄服的差役到,张贴告示,轰轰烈烈整顿教坊的行动始于广州城,进而席卷整个大秦帝国。多位教坊的名妓接受调查,这一查不要紧,查出了许多的问题,监察院多了许多的资料,犯事的官员一个个或是掉了脑袋,或是被革职,中美人计,在美人面前嘴不严,说得便是他们。

顺带着监察院也将青楼楚馆重新梳理了一遍,随着这场整治规范欢场的行动,名扬天下的是安国夫人那道看似荒唐实则文熙帝默许的命令,妓女做尹承善生意者,死。

“哈哈...哈哈哈...朕看尹卿会恼。”文熙帝抚掌大笑,“朕的皇妹那是好支使的?尹卿不仅是栋梁之才,他还是名震天下的才子,往后才子聚会,旁人都是红袖添香,唯有他形单影只,可怜,可叹,亦可笑。“

文熙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手中掂量着尹承善上的秘折,“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亦是没弄明白姜还是老得辣。”

皇后揉着文熙帝的胸口,同样笑着说:“陛下焉知不是周瑜打黄盖?尹卿没准乐意的很呢,有安国夫人这番折腾,尹卿少了许多的麻烦,毕竟他明年不是就要到南京赴任去?江南才子做事多,挨着秦淮河太近了。”

“皇后不明白何为男子。”文熙帝揽住皇后肩头,“皇妹行事太过直率,好在昭阳不像她,能降得住尹卿。也罢,朕帮衬皇妹善后,来人,传朕旨意,重塑教坊,但凡大秦官员**宿娼,将三级使用,痴迷女色者,革职。”

“遵旨。”

这场欢场风暴对哪个皇子都有影响,美人计古来有之,最是简单但也最为管用,依靠美色亦会拉拢住人脉,有心夺太子之位的皇子王爷们虽然没明着插手,但私底下的龌龊事多了,于是王爷们受到了打击,行事越发的小心。

广州知府府邸,丁柔听说教坊风暴之后,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咳咳,外祖母...外祖母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呢?这说话也太不给夫君留面子了。”

如果外祖父还活着的话,他们注定会争吵不休。安国夫人守寡半辈子,简单粗暴习惯了,丁柔无奈的摇头,算了,等夫君回来再解释好了,想让安国夫人转弯实在是有些难,不过单以女人的角度看,丁柔很欣赏外祖母的霸道,强势。

但是古今霸道强势的女子大多婚姻不幸,除了男人的原因之外,自身也有不足之处。

丁柔多了几分的感伤,尹承善如今在哪?可曾平安?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昨日见红了,妈妈都说许是快生了,最近两日丁柔身边总是会备足人手,她也不会再多走动了,大多时候躺在床榻上安静的等待着,不管怎么说,她想在此时看到尹承善。

“尹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是不用强攻,南洋驻军亦是大秦帝国的军人,自相残杀会让人番邦之人看了笑话。”

于统领抚着山羊胡,“本统领亦不想家丑外扬,让番邦的兔崽子们看笑话,但这张请帖...看尹大人的意思是想单刀赴会?“

“非也。”尹承善抿了一口茶水,左顾言他:“本官夫人即将生产,本官哪里舍得撇下她们?本官的妻儿不劳烦旁人照顾。于统领怕也是听到风声,本官即将高升正三品巡抚,所管辖之地又是最为富庶的江浙,说句不客气的话,凭着本官在广州知府这一任上的政绩,在历任知府上排名都是靠前,后任无论是谁,都会按照本官规程办事。”

“是不是多平定南洋这桩功劳,于本官来说并非非要做成不可。”

“尹大人为国为君之心,本统领知晓,不必过多解释,您说怎么办。”

尹承善拿起请柬,“宴会本官会去,听安国夫人念叨过,监察院有外院和内院的区别,听说内院有一特别的行动队。一个个伸手矫健,以一敌百敌千,于老哥不妨给小弟安排安排。直接擒杀也省得麻烦。”

于统领一副牙疼的样子,直接勾住尹承善的肩头,“好呀,平时于统领于统领的叫着,有事相求的时候,改口于老哥了?告诉你...”

尹承善眼睑一番,向上仰着头:“外祖母说于老哥会关照小弟,一旦小弟有个万一,啧啧,老哥弟媳可怎么是好。”

”尹小子,你...你强...”

于文这回不光是觉得牙疼了,怎么忘了尹承善如今的靠山安国夫人?那位老太太发火得话能将监察院拆了,能将他揍成猪头扔到海里喂鲨鱼去,于统领正色道:“尹大人得写一个折子,本统领才好调动虎贲。”

”熟是熟,该走的程序也也得走。”

尹承善道:“没问题,本官这就写折子去,劳烦于统领费心安排。”

写好请求监察院援助的折子之后,尹承善揉了揉太阳穴,叫过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随从点头到:“遵命,小人这就去通知他。”

凤舞谍报的管事如何联系,尹承善也是记得的,凤舞谍报无法解散,留下只会扎皇上的眼儿,臣子手中断不能有如此的实力,唯有一快点让凤舞谍报的人成为辅佐监察院的属下,由此才算是背靠大树,将来也好解决,自称一派得独立绝对不成,互相渗透,文熙帝也会放心。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尹承善相信五六年之内,定然会有效果,文熙帝如果能再活十年的话,凤舞谍报会是彻底的做古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新君说不出什么,等到新君继位,尹承善敲了敲脑袋:“臣再送陛下一份大礼。”

第四百九十章 生子

酒宴正酣,烛火明亮,尹承善捏着酒杯,醉眼星眸,环顾四周,有番邦使者,有南洋本地的名流,亦有大秦帝国派驻到南洋的裨将,同样也有在南洋经营的大秦商人,此时却齐聚一堂。

举办宴会的地方为将军府邸,奢靡富贵,真不愧有土皇帝之称,尹承善一路行来,南安将军府邸雕梁画栋,比之京城侯府不差,珠宝玉器更是数不胜数,尹承善笑着问道:“南安将军是说番邦的贡品太重,有损大秦帝国的天朝上邦气度,有损陛下的宽和仁爱?”

南安将军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者,养尊处庸的生活使他身体发福,但因为保养得当,他不见老迈。在南洋张扬习惯了,同尹承善见面后,也没觉得他有多厉害,尹承善对他毕恭毕敬,颇为有些名不副实。

“番邦亦是大秦帝国的子民,总不能逼得他们太狠,尹老弟。”南安将军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道:“真要是引起动荡乱子,于帝国,于陛下脸上无光。”

“有南安将军坐镇,番邦不怕死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

尹承善慢慢的敛去笑容,知晓如今所有人都在看他,“太祖留下铁令,为吾族类,必有异心,既然番邦俯首称臣,上供是理所应当。”

南安将军笑容一样的收起,浑浊的眸子透出阴郁的亮光,“尹大人来南洋是找本将军不痛快的?你高中探花,难不成没听过不可杀鸡取卵?南洋诸国今年收成不好,又因为文莱动荡。对帝国颇有微词,一旦强逼索贡,没准...”

“没准如何?”尹承善将酒杯捏紧,抬起剑眉。锐利的目光环视,“尔等敢发反叛大秦帝国?文莱国为尔等前车之鉴!”

诸位番邦使臣看向南安将军,请示的意图很是明显。南安将军眯起眸子。“尹大人喝醉了。”

“本官没醉。”尹承善抬起左臂,食指点着一人,“你...同倭人勾连。”

又指着一人,“你...西洋国给你什么好处?对帝国之命阳奉阴违?”“还有你,本官定下的规矩,陛下都恩准,你却不遵循?”

“你们都以为说动南安将军。便可自立自主?一个个都是白痴,当年帝国海军南下,你们望风而降,主动纳贡,奉陛下为主。你们的国家早就灭亡了。”

“尹承善。”南安将军高声喝止,警告道:”你很醉了。”

尹承善仰头将酒杯中酒饮尽,弹了弹官服袖口,冷傲的笑道:“本官没醉,本官敢问南安将军一句,你可还是大秦帝国的将军?可还有一颗忠君之心?”

“亦或是你欲行谋逆不臣之事儿?”

“尹承善徇私罔顾,欺压番邦使节,诬陷忠良,来人...将他拿下。”

寒光闪烁。尹承善手中多了一柄软剑,剑尖一指南安将军的胸口,姿态狂放,”世人皆知我师从宝亲王,高中探花,却不知晓我亦会剑法。南安将军,谋逆叛国,当斩之。”

“大胆,来人。”

尹承善剑尖下压一分,刺破南安将军的衣服,冷笑道:“二十年的富贵日子,你老了,也忘记了你在南洋的风光是谁给予你的,如今你埋在两厢的侍卫,即便冲出来,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你不要忘记了忠于陛下的监察院。”

在宴会门口确实冲出来好些的侍卫,但此时不敢动,谁都没想到尹承善敢于突然发难,即便他杀了南安将军,一样离不开。

“你放了本将军,本将军放你离开。”

“蠢货。”尹承善手臂横移,南安将军的脑袋飞到空中,抬脚踢倒了尸身,几滴血珠飞溅到他的脸上,“本官倒要看看,大秦驻军忠心可在?”

两侧的屏风上鲜血飞溅,打斗声不绝于耳,染血的帷幔落下,身穿侍卫装束的人顷刻间横七竖八,横尸于地,宾客等吓得不敢动弹,不知所错的看着眼前的惊变,就算是鸿门宴,也没上演全武行的。这些身穿黑衣,蒙面的人是从何处而来?手脚太过利索了,同他们相比,南安将军安排下的人显得太没用,几下便被解决。

当黑衣人将腰中的火器露出的时候,堵在门口叫嚣给南安将军报仇的人沉默了几分。尹承善挺直身体,手中的宝剑剑尖触地,“尔等还是秦军否?”

“帝国威武,陛下万岁。”

一个两个的人跪地山呼,宴会上的人也软了身子,或者瘫软于地,或是随着士兵高喊,“帝国威武,陛下万岁。“

尹承善的心放下了大半,低声询问:“于统领可有消息?港口的海军是不是定下了?南安将军的旧部可曾诛杀?”

他突然发难便是不想南洋动荡,局势不稳。从上次叛国冤案之后,尹承善便一直在布局,太平年间想要平步青云,必须得有让世人信服的耀目功劳,尹承善将目光瞄准了有不臣之心的南安将军。

回京述职重回广州之后,尹承善虽然没有两广总督之名,但同两广总督有了默契,两广总督装聋作哑,随尹承善动用总督之权,倾两广之力将南安将军越逼越紧,再加上随后文熙帝对文莱的打击,也使得南洋番邦有了兔死狐悲之心,想要奋起一搏,于是挑唆南安将军反叛自立称帝,于是他才有了如此下场。

“回尹大人,一切无恙。”

尹承善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不用同室操戈,不必自相残杀,收回宝剑,笑道:“大秦帝国的兵士还是明理,忠君的。”

这场叛乱被扼杀在摇篮中,尹承善接管安抚南安将军府,海军在海上巡逻再防范有人作乱,震慑番邦。

亲近南安将军的人被监察院追捕扑杀,因不想损害大秦帝国的名声,大多都是秘密扑杀,半月后,文熙帝再认命南安将军统兵驻扎南洋。

于尹承善交接后,尹承善坐船返回广州,他上书建议文熙帝,南安将军四年一任,且驻军四年调动一次,文熙帝准之。

“穆铁,你可想好了?不为官?”

船舱里,尹承善将保荐穆铁的折子平铺开,对旁边饮茶的穆铁说:“此番定计,行动,你助本官甚多,不是你在南洋接应,断不会如此顺利,穆先生的功劳足可为官,陛下亦是爱才之人。”

“即便小人不为官,亦是大秦子民,为国尽忠理所应当,鄙人区区辛劳当不得什么,尹大人不必介怀。”

尹承善眼里流露出失望遗憾,还是不甘心的再问了一遍:“本官即将迁浙江巡抚,穆先生可愿为本官幕僚?”

随岳宁侯为商,是穆铁做官最大的障碍,但为幕僚远比做商人有前途,世人皆知尹承善是文熙帝认定的股肱之臣,等到他为首辅之时,穆铁还怕没前途?

穆铁向尹承善举了举茶杯,以茶做酒,“尹大人好意,鄙人心领,鄙人受岳宁侯大恩,鄙人在岳宁侯手下做一管事足以。”

“岳宁侯为本官三姐夫,同我一向亲厚,三姐夫虽为勋贵商贾,但性情洒脱,心有帝国,穆先生能施展才华,三姐夫唯有高兴,穆先生不可因恩情而...”

“侯爷并非携恩求报之人,然鄙人在侯爷手下亦是心甘情愿,鄙人不觉得委屈,以商报国,不愧先父教诲,尹大人不必再言。”

尹承善见穆铁不为所动,沉默了好一会,“即使如此,本官唯祝先生得偿所愿。”

“多谢尹大人抬爱,鄙人虽不为官,尹大人能用到鄙人,鄙人定会万死不辞。”

穆铁跪直身子,对尹承善叩拜,尹承善搀扶起他,随后再不提起此事,无法招揽到穆铁,亦是尹承善凭生难得遗憾的事儿。

广州知府府邸,丁柔从晌午过后,便阵痛难忍,伺候她的妈妈向柳氏和安国夫人禀告,“昭阳县主要生了。”

柳氏忙安排人照料丁柔,一切早就准备妥当,丁柔身边又有四名皇后指派来的经验老道的妈妈,原本应该很顺利。可直到傍晚夕阳斜照,丁柔还是没有生下来,柳氏看着血水,脚软了,“小柔。”

安国夫人一样很是着急,但却没见慌乱,拽住向冲进产房的柳氏,“你不用进去,她没事。”

丁柔也没想过会疼这么久,阵阵的疼痛简直比死还难受,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不知道前生怎么就死了,但前生死得时候是无痛的,“好疼,我好疼。”

“四奶奶,坚持,坚持。”

丁柔感觉身上的力气抽空了,哪还有再坚持的力气?神情恍惚间,丁柔不禁想到她会死吗?生孩子这关她过不去?丁柔想柳氏,想安国夫人,想祖母,更想着尹承善,还想再见他。

“小柔,小柔。”

丁柔仿佛听见谁在喊她,努力的睁开被汗水黏住的眼睛,“夫君吗?”

“安国夫人尹大人离开曾言,保夫人。”伺候生产的妈妈说道:“您看?”

“还用问我?我要他们都平安,实在不行,保下丁柔。”

“喏。”

看似凶险,过程艰难,丁柔平平安安的生下一个五斤五两的儿子,安国夫人听了消息之后,长出一口气,“放炮庆贺,给京城报喜。”

第四百九十一章 团聚

爆竹鸣响,丁柔悠悠转醒,下身还阵阵的疼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