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我保证,不露太多!”唯一忙指天保证道。
其实席阮参加的主要目的不是获取唯一这个卧底,而是她现在拿起画笔也无法思考剧情的走向和风格的把握,需要另一种接触,激发她的想法。
可是到了那一天席阮还是抓狂了,这衣服的确没有露很多,但尼玛为毛露就只露关键位置呢?!
是最近某部动漫里的主角之一,是个面冷心热的女王,平时话少,但一出口就吐槽得让人无地自容,仗义却沉默,是队伍里的大姐大,很多时候都起着带头作用。
因为这部动漫的风格是萌系,所以就算是女王,黑色的衣服边缘还是有蕾丝和花纹点缀,肚脐眼露在外面,周围贴了blingbling的饰品,再旁边还贴了张魔杖的彩贴纸,原因是席阮做的破腹产手术的疤痕在那。
唯一揭露伤疤的由来时,动漫社的男生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了,本来以为来了个大美女不仅养眼以后还能仗着动漫社勾搭勾搭的,谁知道一出场就暴露是已婚状态,真是碎了一地的心啊。
衣服是夸张的风衣,后摆很长,可是前面很短,席阮怀疑一坐下来就全部曝光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是站着来的。
校庆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的,所以这场校园漫展还算吸引视线,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大批的二次元爱好者了。
开始还挺乐在其中的唯一看着台下的人头攒动,突然就有些怯场了:“我腿软怎么办?“
席阮扶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吵着要来的是你,现在先脚软的还是你,你能出息点不,出了丑咱也不在这儿念书了,怕什么?“
“你说得也对“唯一刚起身,不慎踩到席阮这个长衣摆,席阮尤记得当初钟如愿要害她当众出丑时也踩到过裙摆,于是不敢站起来,索性蹲了下去。
可是她根本就忽视了这个衣服的弊端,只是奇怪刚蹲下去就有人把扔了件衣服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衣服上是熟悉的味道,席阮掀开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带了笑意:“你怎么也在这儿?“
颜培云拉她起来,一脸怒容:“如今是孩子他妈了就不知道什么叫丢脸了是不?!“
席阮顺着他的视线才明白他说的话,脸色腾地就红了:“我一时忘记了“
“我是这个学校的客座教授,为什么不能参加校庆?!赶紧换衣服,带你吃饭去。“
饭桌上有席阮以前的老教授,一直看着她笑。
席阮礼貌的打了招呼,并询问了老教授的近况,对方笑意融融的开口:“以前还是我学生呢,现在都是教授夫人了。说起来我算不算是半个媒人啊,当初要不是我让培云带你修论文,没准现在就没这佳偶天成的婚姻了。“
““
饭桌上大部分是教授和教授的家眷,就属颜培云和席阮最年轻了,其余的至少是四十往上走的,所以她觉得沉闷,只低着头使劲吃。
有人体贴的剥好虾子送到她碗碟里,旁边立马有妇人惊叹:“小阮命可真好,嫁了这么一个事业有成还温柔体贴的丈夫,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一定要珍惜啊。“
席阮觉得这哪是酒宴啊,这完全是一桌来劝和的嘛。
“他肠胃炎还没好彻底,不能喝酒的。“席阮见有人想给颜培云的酒杯里斟酒,忙出声阻止。
“那怎么行,咱们好不容易借这个校庆的机会才能聚在一起,以后哪还有机会啊,我肯定不说不醉不归这种话,但是滴酒不沾也说不过去啊,意思意思吧就,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对方有些不罢休的意思。
颜培云正准备接过酒杯的时候就被席阮夺了过去:“既然要喝,那我就代替他来吧。“
颜培云眼里闪着光:“你确定?“
席阮点点头,刚出院再进去还不得她伺候,还不如现在伸头一刀得了。
哪知道对方又痛快又狠,倒白酒跟倒纯净水似的不知深浅。
席阮被辣的差点咬舌头了,颜培云在旁边很体贴的替她盛了汤,很自然的,又引来一阵赞美。
席阮心里绝望,这些女的真是被狗屎蒙了眼睛了,颜培云就是放个屁那都是香的!
还没到一刻钟,她就坐不住了,在椅子上东倒西歪,跟没骨头一样了,嘴里也不再像刚那么沉默,而是噼里啪啦跟机关枪似的停不下来了。
颜培云借机带她离席,众人见她实在是不胜酒力,也就放了这对了。
车上的时候颜培云放开她:“果然有潜力,可以问鼎奥斯卡了。“
席阮坐正了身子:“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装的的?“
“我见过你喝醉,不止一次,你说我知不知道?“颜培云淡笑,席阮真的喝醉了的时候眼睛里是迷蒙而诱惑的光,那个时候的她是最纯真最真实的时候,会骂脏话会肆无忌惮的苦笑,会说着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
席阮默,两次喝醉之后醒了都是在床上跟他那啥之后于是难道她真醉了之后会变身肉食女?!
没两天席阮就发现那天漫展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虽然画着很浓的妆,可是已经很好认,加上她长相突出,又角色分明,认识的人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贺思婕抽空打了电话过来垂询:“都做了妈的人了也学不会端庄点啊,这要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颜家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进门的呢。你现在得牢牢记住,你是颜太太,心圆的妈妈,培云的妻子,代表着颜氏的一部分形象,不能做这种不三不四跌份的事了。“
席阮气不过:“跌份儿?跌谁的,不过是参加个漫展而已,犯得着这么小题大做么?我是嫁给颜培云了,但并不代表我就成为了颜家的附属品,同时把自己的自由都嫁了过来!“
后面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贺思婕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你跟我妈计较那么多干嘛,你知道我妈最疼谁么,最疼北北了,不是因为她最优秀,而是她最会撒娇,我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硬碰硬你是要吃亏的。“颜培云好心提醒。
席阮扔下笔:“婆媳问题亘古以来都没有彻底消除过,我又不是亲闺女,她这样我可以忍受,但
我同样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只要我是对的,我不会服软。“
颜培云看着她摇头,这倔强的傻女人。
心圆在慢慢的长大,乳牙慢慢变多,她很聪明,在某个早餐席阮去抱她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巴里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妈妈。
虽然很模糊,可席阮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刻,仿佛声音传达到心底最深处,引起地震般的颤动。
她这一辈子喊妈妈的时候就只有十几年,所以一想起来就觉得遗憾,而现在,她自己的闺女都会喊她妈妈了,这种巨大的喜悦和感激让她变得有些无所适从,不可自抑的颤抖了起来。
颜培云将她揽到怀里:“不要跟我离婚好么,就让我们一起陪着圆圆,教她说话,喊爸爸妈妈,教她走路,教她写字,不错过她成长的任何一个阶段,好么?“
席阮恸哭出声,扑进他怀里:“那你答应,以后什么都不能瞒着我,以前的一切我们都既往不咎,我们重新开始,让我们的婚姻跟圆圆一块儿成长,好么?“
颜培云点点头,擦干她的眼泪,笑:“傻妈妈,孩子会喊娘是因为平时的印随学习,本能而已,他现在还不能理解妈妈两个字的含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那为啥她第一个喊出口的不是爸爸而是妈妈啊?科学家说爸爸比较容易喊一些啊,这就说明,在她心里,妈妈比爸爸重要知道不?“
婴儿床里的颜心圆懵然无知的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两个,嘴里再次无意识的喊出了:爸爸
颜培云僵硬了半天,嘴巴开开合合,终于忍住了那份欣喜若狂:“媳妇儿,我也想哭了“
那天之后席阮就常诱导心圆说话,喊爸爸,喊爸爸,于是颜培云每天都能听到心圆不停的喊着自己,声音甜甜糯糯的,极为惹人喜爱。
吃饭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最近一直教她喊爸爸啊,别回头忘了怎么喊妈妈了。“
席阮笑:“不要紧,过段时间再教也行。“
终于,在几天之后再次起床为她换尿布的时候,颜培云终于明白席阮的““良苦用心了“
因为小孩子本能行为主导了大部分,所以晚上哭闹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喊出白天重复很多次的事物,而白天喊的是爸爸,于是晚上一哭就喊爸。
而席阮每回总是理直气壮的踹他:“快去看看,在喊你呢。“
““好阴险的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够足吧。。。。嗷呜 差点被boss抓住了
大家看在俺这么拼命的份上 撒点花支持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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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日子总是以飞驰的速度狂奔,一转眼,席阮看着背着书包像模像样的跟个小大人似的跟她说拜拜的圆圆时,心底里也不禁惊叹,四年真是一个弹指的瞬间。
她以为会一团糟的日子实际上很是风平浪静,隐形炸弹宁星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她的行踪,就连唯一拼命的给展青非吹枕头风也没套到半点有用的讯息。
席阮开始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甚至晚上还会做些奇形怪状的梦,可是这也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太久的安逸渐渐让她不再担心,不再焦虑,甚至也慢慢淡忘了宁星辰的存在,过起了为□,为人母最世俗最普通的生活来。
就像唯一说的那样,席阮看起来冷得跟块冰似的,其实她的愿望朴实而微小,就是这样烟火气息十足的生活,就能满足她最大的追求。
“软绵绵,我要去逃难一阵了,你别暴露了我的行踪啊,编辑放话了,要是我这周不交稿,就是天涯海角都要追杀到底的可是,我才画了两小节”唯一在电话里的声音急促得很,背景是嘈杂的机场,还有航班的播报,看来是真的逃难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席阮微微叹了口气,人家拼命赶稿子的时候唯一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的宅游戏宅动漫,不到死期毫无动笔的自觉,到最后被人拿刀子追的时候才捂着头满大世界的躲,这样的漫画作者,真是编辑心里的痛。
席阮一向习惯每天都画画,这样不至于手生,也不会像唯一那样卡得跟便秘似的痛苦,所以也就不存在拖延交稿的问题了,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问题。
“这样的稿子怎么出版,你交初稿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些段落势必得删,出版署是不会给这样的漫画排书号的!”编辑远程指导着。
席阮没回。
“你都是当妈的人了,得画点正能量的,治愈系的东西。我不可否认这部漫画作品的视觉新颖独到,但是男女主角的感情不一定非要用床上运动来表达的,你这样反而拉低了整部作品的感情境界了。”实体编辑和网络编辑的侧重点不一样,所以关注角度也不会一样。
这是这么多年席阮熬出头一炮而红的作品,网上的反响极其热烈,连带着便有实体出版的编辑来谈出版的事。席阮之前是改过稿子的,因为男女主角的性格都很激烈而自我,并且因为出生环境的影响,都不善言辞,不善表达,唯一要展示对对方的占有和在乎就只能通过最直接最自以为是的方式了,尽管很多时候会伤害到对方,但是强烈的占有欲让男女主角各自也渐渐的沉迷,渐渐的迷失了原本的自己,这才是席阮这本《迷雾》要表达的真正的模样。
席阮放下腿上的笔记本上厨房冲了杯奶茶,微微叹了口气,尽管她觉得自己的作品能够出版能够被更多的人看到是件好事,可是这个已经是她妥协的最大程度了。她本来就是画H漫出身,所以剧情里的H戏很多时候是为了推动故事的发展,之前伤筋动骨的修改已经让她觉得这部漫画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了,再大刀阔斧的修改就真的会面目全非的。
颜培云瞄了一眼,就着杯子喝了口奶香浓郁的奶茶,才皱了皱眉:“糖加多了。”
“我强按牛头喝奶茶了么,享现成的还挑三拣四的!”席阮心里烦躁,说话的时候语气就带了火气。
“多大点事儿啊,这个出版社不给出那咱就换一个,可是影响咱们夫妻感情,就不值当了。”嘴上说着嫌弃,还是把马克杯抢过来灌了个底朝天了。
席阮恨恨瞪了他一眼:“你这种太子爷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出版社看得上眼了,你以为容易啊,现在市场这么不景气。”
“我早就跟你说了给你开个工作室自己给自己出多省事儿,不想打理请人就行啊,跟天英一样。”
天英前身就是钟氏,前两年的时候改了名,席阮算是个挂名总裁了,虽然还不能掌握整个公司的运作,但是至少每天的晨会报告都看得懂的。颜氏在某种程度上都在暗地里给予支持,所以这几年颇有起色,也算得上是稳步上涨的蓝筹股了。
“我的漫画读者是喜欢我漫画的人,而不是喜欢你们颜氏的人。”席阮不跟她狡辩了,抢过杯子又重新泡了两杯。
“圆圆最近怎么样,老师有没有夸咱家小公主聪明伶俐?有没有人敢欺负她?”颜培云这人不要脸的很,接过奶茶的时候顺势把她揽进了怀里,席阮怕杯子里的洒出来,所以也没挣扎。
“你觉得呢?让你宠上天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上学才一个星期,就把班上小孩子都欺负遍了,侥幸逃过一劫的那个男孩子刚大病初愈来上课第一天就又被她吓回医院了”席阮皱着眉头很是忧心,这心圆那窝里横的劲儿,完全是让颜家给宠出来的。
“没事儿,该着急的是老师。”颜培云淡定的好像这调皮跋扈的是别人家闺女似的,反倒很有情致很优雅又流氓的把把她的手抓住伸到不该伸的地方,轻轻的揉捻,“还有,我们家的老二,也很着急”
“如果不怕我手一抖奶茶不小心烫到你家宝贝的话,就给老娘松开。”席阮很是淡定的开口,毫不掩饰话里的威胁。
经过这么些年,席阮早就不是那个一提到相关话题就面红耳赤的初婚女人了,跟流氓待一块儿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进化,变得比流氓更流氓了。
奈何颜培云耍流氓的本事是日渐精进:“那是你的宝贝”
模仿某木糖醇广告的语气偏偏还惟妙惟肖,席阮有些扛不住了,抓着杯子落荒而逃。跟颜培云比流氓,那还真要点真功夫,她这样的资深H漫作者都自叹弗如,恐怕只有某些片子的主角才能硬着头皮上了
席阮下午去接心圆的时候又接到投诉:“圆圆是很聪明,但完全不用在正途上,今儿下午就把新来的小朋友鼻梁给弄出血了。”
席阮本想回家关上门好好收拾一顿的,对方家长牵着鼻梁上还贴着胶布哭哭啼啼过来的小女孩儿一脸怒容:“你就是这孩子的妈妈吧?怎么教孩子的,有妈跟没妈一个德行,一点教养都没。”
席阮当初坚持要让心圆待着这种普通幼稚园就是因为希望她不要再跟那些大院里娇生惯养的孩子们一起,以免成长的过程中沾染上不好的习性。可是这些学校也有各自的弊端,比如,家长的素
质普遍让人担忧。
席阮没先反驳也没先骂心圆,只是蹲□问:“圆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下。”
旁边立刻有有朋友站出来:“圆圆好霸道,抢了那女孩儿的彩色铅笔还打架。”
席阮继续无视,而是看着心圆发红的眼眶:“你要是实话实说妈妈就不责怪你,你要是撒谎妈妈就生气了。”
心圆这才红着脸开口:“我没有打她,她抢了我喜欢的嘉嘉,我很生气,就跑过去跟她理论,是她先画花我的图画本的!”说完把书包里的图画本拿了出来,歪七扭八的画了个小男孩,被人用红色笔打了个大叉叉。
叫嘉嘉的男孩子站了出来:“我不喜欢圆圆,她太坏了,我喜欢文文。”
文文就是刚来的小女孩儿。
心圆觉得丢脸又难过,哇了一声委屈的哭了出来,文文这才破涕为笑。
席阮看了这一幕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但是对方的孩子到底受伤了,便要求去医院验伤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扯皮了。
对方自然是求之不得,折腾到大晚上的时候医院才开示了两个孩子都没有大问题的证明。医生笑嘻嘻的摸了摸两人的脑袋:“是双胞胎姐妹打架么?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心圆瞪着抢走嘉嘉的文文:“她才不是我妹妹呢,我没这样的妹妹!”
席阮看了看,也有些奇怪,虽说这年纪的女孩子都是萌系的,可是那对又大又长的眼睛,那脸型,乍一看,还真跟姐妹花似的。
“没什么问题,鼻血也已经止住了,鼻梁骨没有严重的伤痕,只是毛细血管破了点,会自动修复的,小孩子现在在长身体多吃点过两天就没事了。”医生叮嘱到,再蹲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俩孩子血型都是O型RH阴性,这可是稀有血型啊,父母是不是都是的?”
席阮笑了笑,还真是凑巧的很:“她爸就是这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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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就接到编辑的祝贺电话,说是出版总署突然批了书号,她的漫画可以如期上市了。
“不知道是你幸运呢还是幸运,上回有个作者整本漫画里就一个吻就被强烈要求删改,还晾了好久才出的。这回我还以为过不了呢,没想到还真是顺利。”
席阮笑了笑,没法应答,自己的作品要出版了本来是件值得大肆庆祝的事情,可是她因为刚刚医院的事,半点好心情都没了。
想了想,又重新拨了个电话。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咖啡厅,陈开已经到了一会儿了,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只是略略抬了个头:“什么事这么急啊?”
席阮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没什么异样才掏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的是头发:“你帮我找人化验一下,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这是什么?”
“圆圆班上一个小孩子的,另外一份是颜培云的。”
“你这太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吧?颜培云又不是种马,不至于全世界的小孩子都姓颜吧?”陈开对着光看那两缕头发,笑着开口。
“那小女孩儿不仅跟圆圆长得像双胞胎似的,还有,就是血型完全相同,这样万分之一概率的血型,怎么会突然就那么巧?还有,之前让你帮忙的宁星辰的行踪,查到了么?”
“我人脉有限,确实需要点时间,你别急,既然已经安安心心过了这么些年了,犯不着急于一时啊。颜培云不是那种不知珍惜的人,这样犯傻的事他是不会干的。说不定她是自己想开了就远走天涯散心去了啊?夫妻俩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这样疑神疑鬼让他知道了又是一桩麻烦事了。”陈开劝道。
席阮不以为意:“既然他问心无愧,何必怕我调查?”
再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颜培云坐在沙发上等她了,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机幽幽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刚刚圆圆发烧了一直哭着喊妈妈,你去哪儿了?”没情绪的质问从他嘴里冒出来了,席阮跟了他这么些年,没道理听不出这话里的不满来。
“临近交稿子了,我还差点没画完,就出去转了转,准备找找灵感。”席阮随意的敷衍道,准备开门进去看看圆圆情况怎么样了。
熟料颜培云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刨根究底的问:“哦?前些天不是听你说要出版了么,怎么还没画完?”
“出版需要改稿啊,刚得到消息说是新闻出版署还是扣着不排书号,所以得大修了。”一个谎言说出口就需要无数个谎言硬着头皮补上来了。
刚刚跟出版署的人吃过饭确定了某本书肯定可以出不用再反复修改的颜培云,脸色瞬间发沉:
“我最后再问一次,是找灵感还是找男人?”
席阮步伐一滞,脊背有些僵硬,却没转身:“你跟踪我?!”
“是啊,我不跟踪你我哪会知道天天晚上睡在我身边的枕边人借故出门跟别的男人幽会的频率有多高啊?我不跟踪你我哪知道原来我媳妇儿挺牛叉的了还能跟我的竞争对手把关系打得如火如荼的了。”颜培云的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仿佛带着刺,扎得人招架不住。
席阮以前被钟如愿栽赃的时候总是懒得解释,因为她一直坚信相信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了也没用,长此以往,就没有养成遇上什么事坦诚解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了。
所以这一回她也只是淡淡开口:“随你怎么说了,我问心无愧。”
关上房门还能听到门外颜培云摔烟灰缸的声音,那是去年在嘉兴拍卖会上最后拍下来的古物,市价已经超过百万了。颜培云其实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他一向喜形不露于色,再不开心的时候也就只是板着脸抿着嘴,半天撬不出一句话来的。今天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真的火大了。
席阮探了探心圆额头的温度,确定是正常的了才起身离开。
客厅里铺着浅色的地毯,上面沿路有一条血滴,一直蜿蜒到洗手间。
席阮推开门,颜培云低着头在冲手上的伤口,洗出来的水都是深红色的。看到血,席阮就想到医院里的事,为他担心着的心情就淡了不少,刚准备转身找块创可贴替他粘上的时候就觉得腰身一紧,下一刻,整个人都被他困在洗手台边上了。
颜培云的脸色不大好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恶狠狠的问道:“要离婚的心思,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放弃过,所以这么急不可耐的找备胎?”
第一时间没解释,到了现在,席阮更觉得没解释的必要了:“我现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你也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