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钱人,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对了,小刘她们呢?”
“我让她们去隔壁休息休息了,这样彻夜不眠的,谁熬得住?”
“也是,我现在也是头昏眼花了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经过?”谨慎点的老**问道。
“我看你是出现重影了,这大晚上的,谁来探病啊,人孕妇身娇肉贵的呢,就是来了,现在也不见客啊。”那年轻的女孩儿不以为然,开了qq斗地主,玩得很是带劲。
一时无语,**站显得静谧而诡异。
两个人是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的,不用看滚动栏,这层楼就住着一个太子妃,肯定是千祈万盼的颜家小祖宗终于按捺不出了。
两人喊医生**的喊去了,还有一个疾步走向病房查探孕妇的各项分娩前指标,不久前量的体温和血压心率都很正常,所以两人听到这铃声大作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们“守卫颜氏血脉”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然而经验老道的分娩**揭开被子以为看到的是羊水实际却看到鲜红刺目的血迹时,心脏猛地一收缩,连呼吸都吓停了几秒钟。
急症室里大半夜全体开始兵荒马乱,手术室里所有的灯都开了,医生**全副武装,只等着家属授权签字,然后挽救这一对母女了。
颜培云签字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笔尖几度划破纸张,一扫往日的温文尔雅,脸上全是暴戾的神色:“别你妈给我抖了,都给我滚进去,我媳妇儿和我宝贝闺女出不来,你们这群饭桶就也别想出来了!”
展青非和李承易接到消息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便都跟了过来。见到这场面他们心底都诧异了,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混在一起二十几年了,从未见他这么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像一个疯子一样。人前的颜培云一向是永远露着弧度恰好的笑意,却并不让人觉得亲近,人后的他偶尔毒舌偶尔无耻但也总是理智占上风的,而现在看到他面露凶相,仿佛要吃人的表情,两人都有片刻的怔忪,又或者是他们都低估了席阮和孩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席阮只觉得痛,浑身都痛,像是被一块大石板压得喘不过气来,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急了。
除了痛,就是冷了,冰冷的器具和药水酒精接触皮肤,陌生冰冷的血液慢慢的注入,三伏天里让人觉得浑身是刺骨的寒意。
无影灯的光线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耳旁一直有人在轻轻的呼唤着她,轻飘飘的,带着暖意,是熟悉的声调,席阮有一刹那在想,此刻的颜培云在哪里呢,是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还是温软香闺里欲罢不能呢?
这样蚀骨的想法,让她瞬间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可是不行,她记起怀孕初期自己的失眠,记起第一次胎动时自己几乎落泪的感动,记起第一次看到肚子里拳头大小的肉团时的紧张,记起,第一次写产前日记时自己的慎重和承诺
阮天英曾经跟她说过,这世界上最大的困难,都是咬咬牙关就能够过去的。
席阮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能放弃,逼迫自己不能晕过去
嘹亮的啼哭声在破晓时分终于响彻整个楼层,室内室外的人都悄悄的松了口气,只有颜培云近乎痴呆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毫无反应。
医生出来的时候浪一样的人潮涌了上去,将手术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全是问题。
医生苦战了好几个小时终于保全母女俩,如今是筋疲力尽,只能简单明了的开口:“是个健康的女孩儿,三千五百克。”
“那大人呢?”唯一从人堆里钻到最前面,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大人也没事,但是目前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暂时严谨探视。”医生吩咐**关上了门,却没料到早有人在第一时间钻了进去。
床上的女人额头上的刘海粘得到处都是,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手术室里昼亮的灯光下连细小的绒毛和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辨。
从未有一瞬间像现在这样,让颜培云觉得惊艳过。原来她最美的时刻,不是穿上礼服高跟鞋挽上他手臂的时刻,不是她弯眉浅笑的时刻,也不是她照片里青涩略带妩媚的时刻,而是如今只有汗水修饰的时刻,她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让她变得伟大而神圣了起来。
对于席阮来说,最好的化妆品,就是坚强和母爱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阮阮。”他在她的额迹落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轻轻的呼唤着。
似乎像是等待王子吻醒的公主,席阮撑开沉重的眼皮,好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像是解脱又像是做好了选择。
她缓慢的掀唇,字字轻得宛如落地无声的雪花,却冻得他半晌无话。
她说:颜培云,我们离婚吧。
不是赌气,不是不甘心,是在生死交接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这一段从开始就扭曲的婚姻,是注定无法持久的了。
良久,一直到她被送入病房,颜培云才慢慢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医院在颜家小公主出生之后依旧是人心惶惶,原因很简单,头一天晚上还一切正常的,半夜里却突然出现难产,这事必然事出有因。
而颜氏的一把手,撂下了所有的工作,一门心思投入到侦查工作里了。当晚值班的**和医生都在办公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大鼓着。
这医院虽然基本工资不高,但是年末奖金十分丰厚,谁都不愿意离开,而此刻面对他们一脸严肃
的颜培云,正是这所医院的出资人,也就是她们的大BOSS之一了。
当天医院的监控头正好坏了,没来得及及时修理,所以根本就无法从视频里看到蛛丝马迹。
那个经验足的**终于期期艾艾的站出来开口:“晚上我们确实有疏忽,同事们苦熬了好几天,精力不济也是有可能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走过,以为是自己眼花,所以没注意看,这是我们的疏忽。”
颜培云脸上是不怒而威的神色,开口的时候声音十分冷峻,像是夹杂了冰雹子,砸在人身上生疼:“那我让你们守着是为了什么,没注意看,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没注意到自己脑子忘了带啊?”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
颜培云只吩咐相关人员在看楼底下进出人口的录像带,撇过去的时候突然出声:“等等,在刚刚那儿停住。”
画面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有个面目模糊的男孩子手上提着一篮子貌似水果的东西进了医院大楼,待了接近两个小时,凌晨的时候才离开,而席阮正好是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呼叫的,医生说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才会造成差点流产的。
颜培云看着监控画面一语不发,这个叫周念晨的男人,就是让她情绪失控让她吵着要和自己离婚的原因?
唯一在病房里很是拙计:“你这算什么嘛,知道你生孩子有功劳,如今在颜家是母凭女贵,可是也不能一晚上就变得这么高贵冷艳啊?我从进门口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嘴皮子都说破了你都不带搭理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席阮闭着眼睛,索性装作没听见,她是有些心寒了。
唯一是她唯一真正交心的朋友,而颜培云曾几何时也是她觉得唯一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这不过才一个日夜的功夫,就让她认清了一切。
什么狗屁友谊地久天长,在爱情面前根本一文不值,她这样苦心孤诣的瞒着她实情,让她席阮一
直蒙在鼓里还默默的替她唯一担心着,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因为宁星辰是展青非的表妹,是她以后的表小姨,而她席阮呢,哪有本事在天平上跟小姨子比重啊,那根本就是不自量力罢了。
唯一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心里隐隐也猜到了点,只能再次软下声音:“是不是你听哪个长舌妇说了什么?”
席阮终于开口,眯着眼睛看她:“怎么?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么?”
唯一叹了口气:“我不是存心想瞒着你的绵绵,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啊,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因为当事人是你未来的小姨子是吧?而我,哪比得上人家啊?”这语气里是浓浓的自嘲。
唯一耷拉着肩膀:“我知道你一向好强,所以我才瞒着你的,你当时正怀着孩子,经不得刺激,而且由着你的性子,当时知道了,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席阮没做声,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是在怀孕初期就知道,她势必会狠下心来跟颜培云一刀两断,再无牵扯的。
“宁星辰其实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没那么多的心思,喜欢就喜欢,爱就爱了,但是她是有道德底线的,所以你不要担心,而且,现在颜培云也跟她没联系了,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权当不过是颜二少曾经的风流史罢了。”
席阮冷笑,单纯到趁着她临盆的时候过来嚣张炫耀刺激她?没联系还能霸占着颜培云的工作电脑给她发消息自称是颜培云的妻子?
是不是单纯得都脑残了啊?
以前所有的蛛丝马迹的不合理就像散落的一颗颗的珠子,譬如他换下来的衣服上有一股她从没闻过的香水味道,在她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这味道真好闻之后下第二天她也收到了一瓶限量的香水,譬如情人节的时候她怀着孕不能出门他却在电话里推脱说在忙,其实背景里隐隐有着眼花绽放的声音。而宁星辰的一席话真是在让她醍醐灌顶的同时也给了她一根线,能把这些珠子穿得完整的线,能让她清楚明白的认识到自己的愚钝和无知。
“你走吧,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了。”席阮淡淡的开口,话里话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调。
唯一知道,她看着坚强,其实是自带龟壳的,遇上事情就容易连脑袋都缩进去,不理会周围的一切。除非有一天她自己想通了,才会伸出头来,重新打量审视这个世界。
这段时间颜培云一直都没有出现,每天在会议桌上昏天暗地,即便是抽出片刻的时间也是匆匆看一眼孩子就再次离开。
颜家第七十九代名字里是应该带克字的,可是是个女孩儿,老爷子十分宠溺,便允了不带这个字,并亲自取了心圆这个名字,象征心愿已圆。因为颜家多子,这些年很少有女孩子,老太太临终前想撑一口气等着贺思婕最后生下一个闺女的,结果出来的还是带把的,她算是带着遗憾离世的,所以如今终于得了千金,就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掌心了。
老爷子最近也不爱回去跟那些老人下棋遛鸟了,兴趣变成了逗小曾孙女,看到颜培云每天跟应个卯似的回来看一眼就走很是不满:“人不能这么负心啊,你忘了当初孙媳妇儿给你生闺女时的惊险了,这么些天的,也不见你好好陪陪她,钱哪是赚的完的啊,可媳妇儿只有一个。”
颜培云离开的脚步定在门口,低低的道:“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是不敢”
怕她一见面就旧事重提因为别的男人跟自己离婚,也怕一见面他就忍不住冲着她吼那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让她这么大动干戈,甚至差点弃自己和腹中的骨肉于不顾
颜培云活了这么大,不曾惧怕老爷子手里结实的皮鞭,不曾惧怕商场上曾经的一度低迷,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怕面对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怕面对这一场几乎走不下去的婚姻
那些蛋疼的煽情诗词说的真他妈对,感情,才是这世界上最锐利最无坚不摧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虐到我亲闺女了心疼TT
求撒花安慰~~~
因为席阮的性子没那么二所以相对倔强又敏感的她而言,现在是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所以更桑心额
**到的妹纸等俺晚上回来虎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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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月酒的时候颜家老爷子大张旗鼓的办了宴会,盛况空前,从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政界举足轻重的角色,更遑论那些商界大鳄,无一不是备着厚厚的礼前来道贺。颜家老爷子曾经是威名震天下的大人物,结识广博,加上现在的颜家枝繁叶茂,渗透到社会各界的每一个角落,宛如一棵百年古树,满是盘根错节的虬枝,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有求之人更是踏破门槛,这次的宴会,不仅仅是颜培云长女的满月之宴,更是那些各怀心思各有所求的人的绝顶机会。
宴会的主角是还在流着哈喇子的心圆和抱着她的颜培云和席阮了。两人是这一个月来头一次相携出场,并且各怀心思,颜培云倒是一副喜悦幸福的姿态,席阮就别扭多了。本来她就没见惯这种大场面,加上搂着她的人就是欺骗她已久的丈夫,所以心里更是百般滋味,只有
抱着心圆的时候心里才是安宁的。可是这也不过只是片刻的,当展青非挽着宁星辰出现的时候,她只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又再次绷得紧紧的了。那晚上的疼痛又再次作乱,扰得她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得她本能的挽上身旁的颜培云,迎上去的时候脸上笑意清浅,有着不动声色的敌意。
颜培云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一则是因为看到不想看的人,还有就是因为席阮的神情,她鲜少出现这样异样的表情的。
“席姐,恭喜恭喜啊,难怪好久都没光顾我的设计室了,原来是喜得千金了。咦?果然孩子是妈妈身上的一块肉啊,你看你,生个孩子,都瘦了一圈了。”宁星辰言笑晏晏,脸上似乎都是促狭而善意的笑意。
席阮心里在冷笑,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漠然:“是吗?我没光顾不是因为没时间,而是,你的品牌衬补上颜家正牌媳妇儿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阮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耳垂,灿亮的耳坠闪着独属于某家奢侈品的光芒,这家国际奢侈品品牌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而且这对耳坠是定制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在时尚之都的米兰,这款耳坠曾经在市中心最大的电视海报上挂了整整一个月,引得无数女人尖叫抓狂,还获得年度最佳设计,年度女人最梦寐以求礼物等好几项大奖,在设计界可谓是闻名遐迩。即便是在隔半行的服装设计界的宁星辰,也久闻其盛名。
所以听到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和这暗含深意的动作,宁星辰脸上表情呆了片刻才恢复,略带委屈的自嘲道:“是啊,席姐眼界颇高,哪看得上我这种坊间小店啊?”
席阮没做声,松开了颜培云,转身抱过已经开始打呼噜的心圆:“你们慢聊,我先送圆圆去房间休息。”
颜心园在肚子里的时候还算安静,也不闹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生的那晚上受了刺激,打出生开始就变得特皮,爱哭闹,睡觉也不踏实,前一刻把小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后一刻就被踹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了。
席阮一直守到她睡踏实了才悄悄的关门离开,转角的时候便看到走廊尽头那扇山水屏风后面模模糊糊的两个身影,眼神一冷,转身下楼了。
刚准备一个人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眼小憩一会儿时,就有人凑了过来:“颜太太,你这身晚礼服真是高贵大方,难怪你今晚上是一枝独秀最闪亮的主角了。”
席阮抿嘴淡笑,回应得大方得体:“各位太太也都优雅出众,应该是百花齐放。”
“呵呵,颜太太真是会说话,又长得漂亮,还为颜家诞下这么可爱的小公主,真是功不可没啊。”某个不知名企业的太太殷勤的夸赞。
席阮一向不善于应酬这种场面,加上刚刚眼前的景象,让她变得十分烦躁,心里的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了。却有宛如清流一般的低沉男声悠悠的从身后传来:“颜太太,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今晚上的第一支舞?”
席阮抬头就看到陈开带着浅笑看着她,他平时略显冷硬,但笑起来的时候轮廓其实很柔和,不像颜培云,永远在浅笑,却永远都让人摸不着他的心思。
急着想摆脱这群跟钟叶华嘴脸一模一样的阔太太,席阮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入陈开的手心里,任由他旋转的带着她远离这个境地。
对于陈开,大抵是当初书信往来之间有所了解,加上知晓他善良孝顺的本质,所以是觉得很放松而愉悦的,不像是她跟颜培云。开始的时候是各怀心思,之后是一厢情愿的栽跟头,再到现在说不出口的憋屈和心痛,两人的相处都没那么随意,她一遍又一遍的想,是不是因为两人根本就不合适,是不是这一场相遇,就是错误的开始
一时走神,就踩上了舞伴的脚背,被硌得站不稳差点崴脚的时候才回过神,就看到一脸隐忍的陈开:“你是想替颜培云报仇害得我残废么?”
席阮忙后退,却被他扶住腰身,身后正好被另一对撞到,又撞进陈开的怀里。
“星辰,来,陪我跳支舞。”身后忽然有低沉而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席阮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颜培云,他那副古井无波的嗓音,配上那淡笑的容颜,似乎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周身,让她想躲也躲不掉。
席阮讨厌极了这种被属于颜培云气息笼罩的感觉,便松开道歉:“不好意思,圆圆一个人在房里,她睡觉不老实,我有点担心,先上去看看。”
陈开尾随而来:“介不介意我去看看今晚上的小主角?颜家老爷子宝贝在手心里的小孙女,别人多看一眼都舍不得呢?”
席阮笑:“老爷子那是爱孙心切,就今儿一晚上就认了多少个干爹干妈的,连亲家都结了不少了。要不要跟你儿子也结一结,用老爷子的话说是以后要排成长队甄选佳婿的,还得整一皇帝选妃那样的排场。”
一说到心圆,席阮也变得有些高兴了起来,带着他进门了。
心圆睡得很沉,但是毫无意外的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席阮弯腰轻轻的为她捏了捏被角,床头灯光线昏暗而柔和,照的她微笑的侧脸极为温柔,像极了年少时为他攒被角的母亲,那是一种神圣无可侵犯的,带着母性光环的美丽,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种美,来得这样悄无声息而又惊心动魄。
他刚咳嗽,席阮就竖起食指比划在嘴边,暗示他安静,关上门才开口:“你可以咳嗽了。”
宴会厅旁边还有设立的专门的咖啡厅,两人坐在桌边聊着:“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你抽空多陪陪她,老人上了年纪,总会觉得孤单。”
“她最近被查出来好几处问题,我想请假陪陪她,可是家族里我还没站稳脚跟,这个一把手的位子人人虎视眈眈,我实在是无暇□,我希望如果你有时间也替我去看看她,她一直拿你当半个女儿的。”
席阮还没回答颜培云就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身后,拉起座位上的她,揽进怀里,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身,似乎在宣示自己的占有权。
“别到处乱认,她是我妻子,不是你妈的半个女儿,更何况,她现在很忙,没时间替你看你自己的娘。”颜培云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似乎带着固执。
席阮挣了挣:“颜培云,你放开!”
“我放开,放开让你跟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牵扯不清么?放开任由你给我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吗?!”憋了一晚上的怒气终于慢慢的开始释放。
席阮气得发抖,偏偏挣脱不开,最后没办法,只有反身朝着他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颜培云觉得疼才松开手,可是刚放开她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席阮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失望:“颜培云,今天是圆圆的满月宴,我不想搞砸了,但是我到今天才发现,论起贼喊捉贼,你颜培云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了!”
颜培云算是这辈子头一回被人扇耳光了,即便是贺思婕和颜秉正当初对他不满,顶多也是罚跪或是晾着他,再小的时候犯皮也顶多是被抽几鞭子,却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尤其是当着不少人的面。对于此时心高气傲风头正盛的颜培云来说,这一巴掌是屈辱。
所以他几乎是在愣在原地一秒钟,然而,下一刻,发狠的拦腰抱起席阮,在众人惊异的眼神里,阔步离开,气势骇人——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上来更新了
不敢求撒花了大家请**的拍砖吧
ps:颜培云被挑战了大家好久木有吃到肉了有木有下一章神马的大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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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完全没开灯,厚厚的窗帘遮挡这全部的光线,这样的暗黑一片更是放大了感官的敏感程度,席阮只觉得被他狠戾而极具侵犯性的唇舌吻得头昏脑胀,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吻,而是噬咬。酥麻之后的唇畔只剩下火辣辣的疼痛,席阮跟他体力相差悬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挣扎了很久,却只刺激了他的兽性,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不受控制。颜培云狠狠的将她压在门板上,质地上乘的礼服都在他的愤怒下变为破布,不知轻重的力道在她手腕和腰身上勒出的於痕因为激烈的动作无意间打开的灯光变得清晰了起来。
席阮皮肤欺霜赛雪,在这种水晶灯光下更显得白皙,更显得他刚刚的犯罪证据触目惊心了,这种突出的对比,让他动作迟滞了那么一小会儿。
然而下一刻,战场就转移到了床上了。
大床很是柔软,席阮被摔上去的时候还蹦起来过,随即就被颜培云压制住,他手上揉捻着她的柔软,身下也开始用劲,缓慢却不迟疑的进入她的身体。
太久没有进入,她的紧致像是处子般的难以攻克,颜培云闷哼了半晌,才终于进入了一半。
其实这次,颜培云一是气不过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有便是自己的私心了,从她穿着露肩礼服出现的那一刻,他心底里就冒出亲手撕掉的念头,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她是属于他颜培云的。
即便是席阮再不想,身体也起了反应,慢慢的感觉像是力量变小,身体变软,从尾椎骨升腾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愉悦感,尽管这一切她拼命的想要抵制,却在最后败得一败涂地。
宴会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完全没了印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破晓了,拉开窗帘还能看得到露出地平面半边脸的朝阳,这让她瞬间想到心圆,赶紧套上外套就奔向隔壁的房间了。
颜培云在房里,抱着心圆,他身量高挑,平时站得笔直会显得很是伟岸昂藏,此刻却半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搂着心圆,另一只手轻轻的为她擦拭嘴畔的口水,神情是罕见的温柔。席阮这才发现自己像是缺乏父爱一样,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不是他会议上气势滔天的时候,也不是在讲台上学识渊博滔滔不绝的时刻,而是此时此刻,最像一个称职的父亲的时刻。
席阮自己在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发誓会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所以这些时候尽管一直都有机会,但也没再提离婚的事,不是她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而是顾忌到心圆,她不愿意心圆再次重蹈覆辙,不愿意她长在不完整的家庭里。
刚准备从他手里接过心圆就看到他一脸隐忍不发:“我忘了给她换尿布了,好像刚刚又尿了”
心圆似乎感受到自己爸爸的嫌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颜培云烫手山芋一样扔给了席阮,动作急切却不粗鲁:“八成又饿了,赶紧喂饱这祖宗。”说完就进洗手间换衣服了。
出来的时候席阮正撩起衣服准备喂奶,她一直坚信母乳是最自然最健康的,所以冒着身材走样的危险坚持用母乳喂养。
小家伙胃口大得很,一天要喂好几次才能满足,这就是席阮寸步不离的原因,饿着她的宝贝闺女,她比谁都心疼。
而颜培云在这一刻,跟颜心园一样,咽了口水。
尽管昨晚上已经要过她了,可是此时此刻一看到她这幅样子,身体的某处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悄悄的开始抬头了。
他咳嗽了一声,僵硬的转过脸去,席阮抬头发现他的异样,也尴尬了一下子,转过身去继续喂奶。
一时房间里只有心圆馋嘴的声音。
颜培云想了想,开口:“昨晚上是我不好,你没事吧?”
席阮没有搭理他,心圆手乱挥,把旁边的东西弄到地上了,席阮弯腰的时候便露出腰上的於痕出来,不仅没有好一点,似乎比昨晚上更严重了,已经变成青紫色了。
他心里的气已经消散的一些,也知道席阮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继续软下态度:“昨晚上我喝的有点多了,所以”
席阮开口打断:“你不用多说了,昨晚上算是我甩你一耳光道歉用的,我不想再提,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请你以后尊重我。还有,我席阮行的正坐得端,没有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结婚证的事,这一点我可以对天起誓,你敢么?”
颜培云信誓旦旦:“我一向尊重你,也尊重这一段婚姻,虽然开始得并不平常,但是我一直在尽我自己的力量去维系它,希望能够长久,至少我不会轻易的就说出离婚两个字,是因为我知道我肩上有责任,对你,对圆圆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