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杏仁味再次让疲惫的席阮脸红,第一次颜培云喊的时候她还真不知含义,以为是他把自己当成别人了,现在想起来
幸好这事只有他俩知道。
席阮缓过神来时被吓了一跳,颜培云已经放开了她倒在一边,她还以为是累坏了,现在看却发现他脸色白得吓人,而身上厚厚的绷带都已经被血染了,就连他躺着的白色床单,都慢慢懂得被红色覆盖
席阮吓得一个激灵,胡乱套上衣服,猛按床头的紧急铃。
病房里刚刚还存在的杏仁味早已经被血腥味淹没,她看着闭着眼昏迷不醒的颜培云,急得都快哭了。
席阮又是自责又是怨他,怨他的猴急,也自责自己太大意,看着一大群医生进进出出,看着那些仪器再次被安装上,看着血袋里浓浓的血浆慢慢的淌进他的身体里,看着医生松了口气,她才觉得累极了。
医生看着一直等着一边的席阮,大约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伤口突然撕裂大出血的,并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出去了。
席阮就一直守在旁边,身上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却始终无法睡着,便只能掏出画册,接着往下画了。
只是画着画着,突然觉得眼前开始模糊,画纸像是变得遥远,上面有水滴慢慢氤氲,湿透了恩爱的男女主角
有低低的咳嗽响起,席阮忙抹了把泪看过去,虽然虚弱,他眼角依然带着笑意:“哭啥,还疼着?”
席阮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但心里有气,气自己,也气他,便撑着身子照着他的嘴,咬了下去
当然不敢真使劲,只是略带惩罚的力气,到后来却被他的舌头钩住了没有退路。席阮气结,都这样了还不忘占便宜!
到最后竟然还是她累得气喘吁吁,席阮扭过头不再搭理他,心底里也松了口气,想到旁边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却被他拉住手:“睡我边上。”
席阮想了想,摇头,虽然她晚上睡觉很安分,但是以防万一:“我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就得了,别又碰到你伤口。”
颜培云不撒手:“没人陪我睡不着。”
拜托二十几岁的人了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么,今天之前难道都是跟妈妈睡的么?!席阮想起唯一曾说生病的男人都是孩子,还真是箴言。
最后终是不忍心拒绝,席阮轻手轻脚的**了,床上是新换的床单被褥,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颜培云一只手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能相拥而眠,便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对着了。
两人头一回这样睡觉,两人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最后没法,席阮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颜培云点头。
“从前有只小白兔,在大森林里迷路了,遇上了一只黑兔子,于是她上前问路,黑兔子很拽,说,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怎么走。小白兔没办法,只能让他高兴高兴了。结果走了没一会儿,小白兔发现自己又迷路了。”席阮还真是这辈子头一回给人讲故事,想来想去却挑了这么个故事,讲到一半时都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颜培云报以鼓励的眼神让她继续,席阮只能硬着头皮讲完。
“这时候又碰到了一只灰兔子,她再次上前问路,灰兔子也很拽,说,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怎么走,小白兔迫于无奈,又让他高兴高兴了。最后小白兔终于回到家了,没多久小白兔生了一窝小兔子,你猜,这小兔子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颜培云睁着眼睛有些好奇。
“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什么颜色”说完她就迅速转身,拿背对着颜培云,不再开腔。
调戏人家结果弄得自己恨不得落荒而逃,她可真失败
身后响起闷闷的笑声,席阮更是脸红到耳根子了,拉上被子捂住头,果然H漫界混多了连个文艺点清新点的故事都讲不出来了
颜培云没有用劲,伸出空闲的那只手臂将她拦腰搂了靠近:“等我好了,一定再让你高兴高兴。”
大抵是因为很累,她没多久就睡着了,间或有**进来换药水或是量体温,都在他的示意下轻手轻脚的。
贺思婕赶过来的时候颜培云也睡了,一只手虚虚的搭在席阮腰上,下巴蹭在她头顶上,画面是说不出的两情相悦。
她叹了口气,退了出来,正碰上乔医生,便去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情况一直挺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恶化了,我看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小**说刚刚还输血了。”
“小两口的太恩爱了,不挑时候,我以前看培云是挺稳重一小伙子啊,怎么现在这么把持不住啊?”
“一定是我那还没承认的儿媳妇儿干的好事,你看看那副狐媚样,哪个男人吃得消的。我儿子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以前总是规规矩矩的,也听话,现在倒好,背这妖精怂恿得,都变了样了。”贺思婕越说越觉得气愤,“我都调查清楚了,她嫁给培云就是图咱们颜家这点背景,图培云的公司,那个钟氏现在这么不景气,要不是培云拨款撑着,现在就是树倒猕猴散了。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我儿子五迷三道的。”
“你也别尽挑不是了,刚刚我们进去的时候你那儿媳妇儿也是吓坏了的,在旁边哭都不敢哭的。”
“等你家远远给你找了个糟心儿媳妇,你就知道这外姓女人的厉害了。”贺思婕喝了口水,已经气愤难平。
“唉,我还这不多求了,只要他给我找个儿媳妇我就谢天谢地了,每天挺着那些谣传我这颗老心脏都快扛不住了。”乔医生很是痛心疾首。
“什么谣传啊这么刺激你?”贺思婕有些好奇,这乔家齐一向性格淡然,等闲的绯闻是刺激不到他的。
“他们竟然谣传说我们家那混小子只喜欢男人,现在跟一娱乐圈的男星搅在一块了,我听得火直往上冒啊。我跟他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干这种天理难容的事的?!”说到这里乔医生是真的愤怒了。
贺思婕却突然被治愈了,拍拍他的肩膀:“老乔,看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再回到病房看到睡得正香的两人,脑补了一下如果席阮的位置换成一个体型硕大的男人,突然就觉得这儿媳妇儿顺眼多了。
席阮是被撞击声吵醒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门口处蹲着一个黑影,便开了盏小灯:“谁在门口?”
贺思婕出门的时候脚趾头踢到门上了,这时候强站起来转身:“没事,过来看看培云,这就走了。”
席阮眼尖的发现她大脚趾头的指甲盖踢翻了,正往外冒血呢,便顾不上很多了,拿过床头的止血绷带和药水下床:“妈,您脚趾头流血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抱着“你都把我儿子抢走了伺候伺候我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心理,贺思婕就被她扶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了。
席阮其实并不擅长这个,但想着是长辈,想着是颜培云的妈妈,所以动作便小心翼翼了起来。完成之后站起身来,只见贺思婕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跟颜培云有时候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叫人看不出喜怒。
她也不做声,在一旁站着等候发落。她并不认为今晚上的荒唐能够瞒过她,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也好,会被狠狠教训讽刺一顿也好,她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谁知道贺思婕沉默了半晌,开口却说:“你给我争气点,别等我都五十了,还抱不上个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热腾腾的肉肉~~~~
第三更俺尽量啊
谢谢鑫鑫妹纸投的地雷君么么【话说你那催更的长评貌似被系统删除了==
ps:大家猜贺妈妈今年多大
晋江独家发表(第三更)
第二天早上颜培云醒了席阮就着急的问道:“你妈今年多少岁?”
“十二月的时候满五十岁,怎么了?”
现在已经七月好不好,十二月抱孙子,婆婆你当是母鸡下蛋那么容易的事儿么
洗完澡才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法出门,只能跟他一样穿着病号服坐困愁城,本来想打电话给唯一让她送套衣服过来的,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有人敲门了。
颜培云的秘书竟然很是善解人意的拿了套很是合她尺寸的衣服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席阮很是惊悚:“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颜培云刚刚被伺候得洗漱完毕了,倚在床头笑盈盈的回:“昨晚上量的,穿上试试。”
“流氓!”席阮抱着衣服就进了洗手间。
是套简简单单的套装,但是衣料柔软,做工也精细,从衣领到束腰腰带褶纹,脖子上搭配的吊坠,甚至连胸针的造型和材料,都是细节处见真章。席阮可以断定,这套衣服肯定价格不菲。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雀跃的,颜培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有时候真是体贴到人心坎里了。
这样带着点小坏的温柔体贴,最是能够轻易就俘获一个女人的心的。
席阮画了个淡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她决定了,就算是遍体鳞伤,也好过缩在自己的壳里永远不懂得爱。
出来的时候又是一精英人才的形象了,颜培云看着那束得盈盈一握的细腰直悔得肠子打结,自己的媳妇儿这么好看的身材合该就养他一个人的眼的,这样放出去不是招桃花么?
于是席阮一走颜培云就冷着脸把张秘书召唤进来了:“谁让你准备这样的衣服了?”
张秘书跟着他不少时日了,知道他眯着眼时最危险,便颤颤惊惊为自己辩解:“是老板您说要最大方最中规中矩但质量要最好的正装的啊”
“那腰带搞得那么闪亮干啥,那么紧干啥,上身选那么好看的干啥,穿着去上班又不是去做车模的,还有那裙子,谁让你买裙子的,腿上露那么多!”颜培云越说火越大。
张秘书都快哭了,心里默默吐槽:“这衣服真心是店里最普通露最少最不显身材的一款了,总裁夫人身材太劲爆那也不是我的错吧TT”
“算了,我都不稀得说你了,最近办事真是越来越敷衍,赶紧给老王打个电话,让他送我媳妇儿上班去。然后你再通知大伙儿到病房来开会。”
席阮正在路边发愁的时候王司机就开着车从医院停车场出来了,很是体贴的替她开了车门。她心里知道是颜培云担心她等不到车,便在半路上犹豫又犹豫的发了条感谢的短信回去,心里柔情似水的等着回信。
回执信息的声音立马就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就气得七窍生烟,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的恶语相向:“我刚刚忘了评价了,你这套衣服真是烂透了,你们公司清洁大婶的衣服都比你的好看多了。”
这个魂淡!
快要下班的时候齐悦走过来摔了份文件在她桌上,叉着腰十分不满:“有时间打扮自己勾引男人还不如好好巩固巩固自己的专业知识,你看看你给我的都是些什么烂东西,限你三天之内给我个满意的设计,不然,总监的小师妹,就算你是玉皇大帝,都得给我卷铺盖走人!”
因为正值下班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都已经心有旁骛,便纷纷被她的大嗓门吸引过来,一时间席阮就变得万众瞩目了。她略略扫了一圈,有同情的,也有跟着鄙视的,更是有看热闹的。
“我会改好的。”她整理了下,不卑不亢的回道。
“光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谁不会啊,关键是行动和诚意,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部门的规矩,一来就仗着跟总监有点关系摆脸色扮冷酷啊,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冷艳呢?这衣服牌子就是总监以前打发前女友用的,你以为呢?”齐悦有些咄咄逼人了。
席阮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打卡,昨天答应了婆婆好好照顾颜培云的,如果今天就让他饿肚子,那就不好了:“请让让,你挡道了。”
齐悦见自己拳拳打在棉花上,就更是怒火万丈,从席阮一进公司她就看她不顺眼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端着副清高疏离的模样,还跟总监关系暧昧不明,今天早上这套衣服更是坐实了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
要知道这个品牌的衣服每款都只有一套的,男装一向是李承易的最爱,现在都穿起了情侣装了,指不定总监早已经被她的色相骗的晕头转向了。
这么想着齐悦就忍不住了,手上是常年都用的画图笔,抬手就往她白色的上衣划去。这笔虽然颜色不重,但是很难去掉的,所以席阮看见颜培云早上才送给自己的新衣服被别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划上一道污迹时,终于觉得忍无可忍。
“怎么露出这么副嘴脸了,因妒生恨,多难看啊,你照照镜子,就你这幅德行,就是瞎子都要绕道走,总监会看上你?做白日梦也不带这么雷人吧?”
齐悦本来还有点报复的快感的,被她这一番话噎了半天,正准备有什么激烈的动作时,便看到门口的李承易开完会回来了。
“呜呜,你一个新人,我好心教导你,你却态度这样恶劣,你当这是你家的公司么,你把总监置于何地了?!”齐悦的脸色转换的极快,前一刻是乌云密布,下一刻就成了梨花带雨。
李承易自然是知道齐悦的性子的,只是一向欣赏她有时候剑走偏锋的设计,所以即便她刁蛮了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
只是,这一次,她太没眼力劲了,惹谁不好,还真惹上老板娘了。
席阮也知道身后来者何人,便淡淡的开口:“既然总监来了,就评评理吧,看看是谁无理取闹,是谁,倚老卖老。”
她咬重最后一个词语的音调,果不其然的让齐悦变了脸色。
女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是很容易终结的,就比如席阮很清楚直白的让齐悦意识到自己的年龄问题。
纵然有才受到赏识,她也是差两年就三十了,不复青春年少了,而席阮才二十出头,就这点,两人根本就毫无可比性。
齐悦沮丧的向李承易开口:“总监,这样的新人太有个性了,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带不了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李承易只宣布让大家下班,就把席阮喊道了办公室:“你脾气一向挺沉静啊,怎么跟人闹翻了?”
席阮没做声。
“齐悦性子是不怎么柔和,但是确实是个好老师,跟着她你谦虚点是能学到东西的。”
席阮终于开口:“她是不是好老师我不知道,但她已经把我当成假想敌这事肯定是事实了,您看看我的衣服,这衣服只有你能买么,凭什么穿了这品牌的衣服都得被攻击?!总监您自己反省反省自己吧,能带出这样的下属,你也不容易!”
说完这段话她便大步出了办公室,心里自是气愤难当的,也没有在乎会不会被炒鱿鱼,反正这里乌烟瘴气的,待下去也不会有点好事。
下楼的时候遇上办公室里一同事,正吃完饭,见她下楼便上前询问要不要一起拼车回家。席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哪知对方并没有受到打击,一路上跟着她就八卦了起来:“小席你真别跟齐姐较劲,她那人死钻牛角尖,只要看到一女的接近总监就跟来大姨妈似的烦躁。她今天那还算是好的,之前有个女孩子都被她气跑了,弄得人人胆颤心惊,记得跟总监保持距离。”
席阮心想这人还真是极品。
随后那姑娘告诉了她简易的清洗衣服上划痕的诀窍之后她这才消了气,回家洗了衣服就绕道去贺思婕指定的地方买了利于伤口愈合的粥去医院。
颜培云饿了一整下午就看到一碗粥,直皱眉头:“这是哪来的?”
席阮撒了谎:“我熬的。”
“那还是不吃了,会要人命的。”
席阮深受打击,“好吧,你不吃那我自己吃。”
结果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夺走了,颜培云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啊,把鸡肉粥炖的这么香甜软糯的。来,跟我说说加了哪些好东西了,这么好吃。”
席阮颇有点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不过熬个粥而已。主料是粳米和鸡肉而已,至于配方嘛,天机不可泄露。”
颜培云勾着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发现了,你这加鸡肉能熬出鸽子粥的本事,真的是堪称一绝了。”
敢情刚刚是挖个坑等着她跳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姑凉们俺撑不住了先去碎觉哈留言明晚上回大家还素别忘了奖励下俺难得的三更啊
ps:颜培云真心不止一点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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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身体也渐渐好了,席阮本来还担心她郁郁寡欢不再像以前一样活络的,结果她竟然完全是自愈系的,没几天又活蹦乱跳的说找着了一新帅哥了。
展青非当初三天两头跑没影不见人的,现在发现唯一的好了就牛皮糖似的走哪儿跟哪儿,只要是
看到唯一跟异性走得近就上前去拆台,行为及其幼稚。
“你真没打算原谅青非了啊,没准人家有苦衷呢。”席阮试图劝劝,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感情就跟拉丝糖一样,没那么容易说斩断就能挥刀就断的。
“男人就是贱得慌,你晾晾他他就把你当个宝贝捧着,你一回头他马上又腻了,找新欢的速度比我盖钢戳还快,我现在就乐意看着他跟狗腿子似的在我屁股后头,拆我的台丢他的脸,等哪一天他臭名昭著被全世界抛弃了,我会考虑考虑发善心让他到我碗里来的。”唯一挺着小腰板,一脸的义正言辞。
“对了,你不是新婚么,过得肿么样,有木有郎情蜜意夜夜笙歌春宵苦短啥的?”一说到这样的话题,她表情明显就猥琐了起来。
席阮戳她脑门子:“你身上要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子,你还能起别的心思?”
唯一挤眉弄眼:“我是没那本事的,可人家颜二少有啊,听说完事儿之后大出血了都,啧啧,这叫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
“前些天展青非来找我要你家地址,你说我要是给他了,你是不是就永无宁日了?”席阮红着脸淡淡的威胁。
“卑鄙!”唯一咬牙切齿,她现在的生活已经被展青非包围了,要让她老娘知道了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打包送人了,还包邮!
唯一提着花篮子来探望闺蜜老公颜老二的时候,发现展青非就在病房里,一见她就眯着眼笑起来,凑过来接过花篮子:“这大热天的干嘛大老远的跑过来,有没有晒着,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来看你的,给老娘让道!”唯一拧着眉头。
席阮发现了,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对着展青非脾气变差了,以前一到约会的时候得提前好几个小时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的,现在倒好,素面朝天还脏话张口就来。不过席阮觉得这是件好事儿,两人相处本来就要坦诚相待,藏着掖着的性格总有一天会暴露,还不如开始就知根知底。
而她,跟颜培云似乎火候还没到
虽然两人已经兼具夫妻之实和夫妻之名了,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颜培云的琢磨不定,她自己的动机和小心思,一直横亘在这段还不够牢固的感情面前,变得似乎有些不可逾越。见证过婚姻的名不符实,她其实是没多少信心的。两个人的交集几乎为空,而颜培云答应帮她报复钟家的原因一直都不曾浮出水面,所以她其实是心有疑窦的。
感情本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他们俩先把自己搅进婚姻这趟浑水里,再谈感情,就有些拎不清了。
“软软,你觉得怎么样?”唯一朝她看过来。
席阮走神的太厉害,此刻是一头雾水:“啊?什么?”
“你想啥去了,我是说过些天咱一起去灵隐寺拜拜佛求求神吧,那儿可准了,我妈前些天就打电话跟我说我今年遇人不淑要栽跟头,你看,可不就灵验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刀子嗖嗖的往某人身上飞。
展青非垂头作忏悔状,他发现了,在唯一面前唯一行得通的方法就是,不断的示弱,以退为进。
席阮点点头,最近老是触霉头,是该去拜拜了。
颜培云养病的时候其实也是不得安生的,各种会议和文件从早到晚都不曾断绝过,电话根式一个接一个。
她有些无奈,可也无可奈何,任何事都是这样的,没有不劳而获。
“席氏我暂时请的是职业经理人,等我手上的项目都尘埃落定了,我会亲自打理的。”颜培云边看文件边给身旁的人解释。
席阮点了点头,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确不怎么尽如人意,倒不是她同情钟叶华的疯状,毕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她觉得这样一来,她就有些众叛亲离了。上回姑姑见她时,已经是明着冷眼相待了。
颜培云伸过手将她揽入怀里:“放心,你还有我。”
席阮的功底再不行,架不住背后还有个诸葛军师,在颜培云状似不经意的点拨之下,她的第一个设计作品虽然有些不顺,但也终于出炉。
就算再遮掩再不露痕迹,李承易也看得出来这是附带了某人的风格,笑了一,话语里的夸奖似真似假:“其实你挺有天赋的,这幅你的处女作虽然不会予以采纳,但是足以让她们刮目相看了。”
席阮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最近这只颜培云送的画笔画出来的新漫画竟然有出版社编辑找上门了,说要洽谈合作,画出来的设计图也被上头夸奖,被同事赞扬,难道是马良的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