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齐握住凤娘子的手,认真说道:“婳婳虽然不让我插手,我也不知最后同皇上的情分能不能让我安然无事,毕竟婳婳他们要走的路太过凶险,从来没有人走过,甚至有人走过却每一个会落个平安,挫骨扬灰,开棺鞭尸都只是皇上一句话而已,我不可能似婳婳说得无动于衷,总要帮着婳婳的,你认识皇上,他看起来文雅孱弱,但皇上的心同样很硬,绝非顾念旧情就会网开一面。”
“齐哥想说什么?让我离开么?”凤娘子反问道。
木齐沉默下来,未来连他自己都不知落到哪一步,或是富贵以及,或是千刀万剐,他是一定要跟着婳婳的,不愿把凤娘子牵扯进来。
以风娘子的家财和品貌不愁找不到丈夫,同她一辈子顺遂的过日子。
“既然齐哥说了,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凤娘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们木家的鬼,这辈子我认准你了,你休想用为我好的借口打发了我。”
凤娘子脸庞微红,伸手搂住木齐的脖子,轻轻吻上木齐的嘴唇,木齐身体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这些年他不近女色不是骗慕婳的,唯一亲近的女人田氏从来没有主动过,也不会如同凤娘子眼睛盛满对他的深情。
“是生是死,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凤娘子嘴唇稍离开木齐唇瓣,但身体却没有离开木齐略带清冷的怀抱,“我不会怨恨婳婳的,她是令所有母亲都觉得骄傲的女儿,能做她的继母,我很荣幸,不说待她若亲生骨血,总不会忍亏待她,婳婳又是齐哥的命根子,我更不能计较婳婳。”
抬头再一次吻上发楞的男人,凤娘子轻笑道:“不过我醋意可是很大的,若是知道齐哥在外面……”
再不行动,木齐还算男人么?
木齐的手按在凤娘子的后脑,狠狠吻上了上去,几乎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加重这个吻!
凤娘子双手环住木齐的腰,心满意足的翘起嘴角,抓住受尽苦难侮辱的男人,田氏会后悔的,也许田氏已经后悔了,那些看不上木齐出身和觉得木齐有病的女人以后都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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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赢澈刚刚从浴桶中出来,还没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门口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三弟可在屋中?”
赢澈不慌不忙擦拭身体,门口的墨寒说道:“少爷正在沐浴梳洗,您先去书房等一会……”
“胆大的蠢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拦着我?”
赢大郎赢清抬高声音,到底没有似对旁的奴才一巴掌扇过去,“三弟快快出来,同我向皇上请罪去。”
吱嘎,房门从里推开,赢澈身上的褂子连领口都扣紧了,不露任何的肌肤,不是披散在他身后的乌发半干不干,谁也想不到赢澈才洗过澡。
任何时候,赢澈都是一副闲庭漫步,不急不躁的贵公子做派。
赢清既是羡慕又有几分不甘心,同样在宛城长大,他同京城真正的贵胄相交,不不小心谨慎,还难免听到背后有世家公子小声议论他是个乡下来的,从来没有人指摘过赢澈礼仪不好。
便是在此时,京城的达官显贵赢澈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我进不去皇宫了,兄长若想进宫可自行前去。”
垂在脚面的衣袍翻滚,赢澈越发飘然,缓缓慢行,他犹如踏在云端,凡人自觉落后几步距离。
“三弟!”
赢清没想到都这个时候,赢澈还摆出这幅可恼的样子来,大声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了魏王府好,娘亲已经够艰难了,三弟忍心见娘亲再被魏王妃欺负?”
赢澈漫不经心的回头,“兄长的意思到让我不明白了,莫非娘亲能不能在王府站稳脚跟依靠的人是我?娘亲不是常说有长兄就够了?”
“我不是说娘亲有今日靠你。”
“哦。”
赢澈转身继续向前走,把赢清撂到身后,赢清快走几步气势汹汹追上,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娘亲和长兄何时关心过我?倘若你们怕被我牵连,惹皇上不快,你们大可不认我,娘亲有长兄,二哥和小弟就够了,横竖她从未觉得我是孝顺的儿子,总是惹她生气。”
“你……你不想做娘的儿子?”
赢清一把拽住赢澈的胳膊,厉声问道:“是不是你也想做记名嫡子?外面的传言是不是你放出风的?”
赢澈垂眸用另一只手握紧赢清手腕,赢清吃痛很快放开手,只见他的三弟轻轻抚平袖口的褶子,淡淡的说道:“魏王妃最不喜我,记名嫡子落在谁头上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我。大哥还是去同二哥问清楚好,省得你一个疑神疑鬼,看谁都乐意去做记名嫡子,奉承巴结魏王妃。”
不知从何时起,王府上下有股风声,魏王妃打算在柳侧妃的儿子中挑选一个记在自己名下,消息来源已不可查,但这股风声几乎传遍王府,甚至扩散到整个京城贵胄皇族圈子。
赢清作为长子最是在意记名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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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兄弟间的矛盾
赢清唯一的优势除了与人宽和,太子支持外,最大的优势是魏王的长子!
在没有嫡子的状况下,册赢清为魏王世子该是水到渠成的。
然不知从何时起,魏王妃有意在三兄弟中挑选一个儿子过继在自己膝下的事情越穿越广,原本赢清不在意的,同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柳侧妃绝不会让魏王妃抢走已经已成年的儿子。
二郎赢淄时常在魏王妃面前尽孝让大郎赢清多了戒心,看起来魏王妃最不喜欢三郎,谁又能保证最后魏王妃依然讨厌三郎?
何况魏王最喜三郎,若魏王直接把三郎记在魏王妃名下,魏王妃还能硬抗魏王不成?
魏王妃有了儿子,心头的阴郁气息自会散去,魏王算是给魏王妃找了一个依靠。
“三弟,三弟。”
赢清再一次快走几步,追上赢澈,问道:“娘亲很担心三弟想不开,又怕三弟太固执而被人害了,方才一直念着见三弟一面,三弟若是不肯入宫向皇上请罪,不如去看看母亲吧。”
赢澈失宠于皇上,对他是最有好处的,赢清不似方才一见面就逼着赢澈请罪,转而说起娘亲如何疼爱担心三郎,鼓动三郎去看看柳侧妃。
三郎的脾气固执且倔强,只要他不想记在魏王妃名下,魏王发话也没用。
“我给娘亲带不来尊荣好处,总是惹她不高兴,还是不过去了。”
赢澈淡淡说道:“眼下最要紧是读书,等我高中再去看望娘亲,其实娘亲有长兄照顾,我和二哥一直很放心的,长兄是娘亲第一个孩子,同娘的情分要比我们深厚一点。听娘说过长兄和二哥才是父亲所钟爱的儿子,你们生在边关,那时候娘亲在名分上还是父亲的嫡妻。”
“……三弟是说?”
赢清眼前一亮,眸子闪了闪,压住跳跃激动的心情,“还能那么看?三弟果然聪明,比愚兄强上不少。”
“长兄过谦了。”赢澈神色淡淡的,透着不以为然,“长兄去同娘亲商量一二,弄个章程出来,我也好同你们统一说辞。”
赢清有几分迟疑,原本是想压着赢澈去宫里请罪,把赢澈彻底得罪皇上的事做实了,再由他出面帮赢澈求情,在朝廷上奠定他是魏王长子的地位!
赢澈指出另外一个思路,赢清茅塞顿开,然赢澈那淡然的样子深深刺痛赢清的眼,他们争夺世子之位,赢澈好似根本没把世子的位置放在心上过。
他凭什么这么清高?
以前还可以说有皇上的宠爱,现在已经失宠的赢澈凭什么再用一副高高在上看戏模样?
赢清扯起嘴角,轻声说道:“我很想回到宛城柳宅,这几日我总是梦见咱们四兄弟围在母亲身边的日子,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兄弟情分远比现在深厚,你和二弟有想不通的事情总是同我说,现在……你们把我当做了对手。”
“二哥如何想您,我是不知道,但我一直把您当做兄长,并非对手。”
赢澈眸子依然毫无温度,轻声说道:“长兄心甘情愿回宛城么?”
“算了,算了,我们怎可抛下父亲?”
赢清摆了摆手,他又如何舍得泼天的富贵?在宛城他只是一个薄有家产的书生,如何都不比上魏王府的大公子。
赢澈回了一句:“长兄自便。”
赢清:“……”慢慢握紧拳头,瞪着云淡风轻依然高洁无双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向柳侧妃院落走去。
即便有魏王妃的命令,赢清还是凭着长子的优势随时可以去后院见柳侧妃,他盼着魏王妃阻止他们母子见面,他可借此机会向魏王狠狠告魏王妃一状,让魏王明白魏王妃用心歹毒。
可惜魏王妃从未真正阻拦过赢清。
“二弟这是才从王妃院落出来?”
“……”
赢淄掩起欢喜,尴尬说道:“王妃叫我去的,想让我帮妹妹画一幅画作,大哥知道我爱画成痴,王妃的陪嫁中有好几幅珍品,小弟无法拒绝王妃所请。”
“你要记得她同娘亲是对头,若不是她凭着身份抢走了魏王妃的位置,娘亲才是父亲的嫡妃,咱们兄弟也不会在宛城穷苦那么多年,当时还有人追杀娘亲,不是恩人舍命相救,咱们的骨头怕是不知葬在哪处了。”
赢清义正言辞的说道:“做人不可忘本,魏王妃处处针对娘亲,你还同她亲近,你让娘心里怎么想?你也是娘的儿子,娘的嫁妆里没有珍品画作,却给了你生命,并抚养你长大,娘亲宁可紧衣缩食也要给你买昂贵的画具,又一次为送你同大家学习,我们家小半年没吃过肉,三弟生病都没银子请大夫……”
“大哥何必提起三弟?他很小就被皇上教养,咱们为一块肉争抢时,他怕是早就享尽了荣华富贵,外面人都说我们身上少不了乡巴佬的味道,只有三弟是世家公子,有皇室子弟的气度。”
赢淄很是不满,又有几分嫉妒:“若不是享受惯的,我不信三弟与生俱来就有这等气魄,当日我很后悔……后悔病的人不是我,就是那次病重,三弟才被好心的大夫带走医治,进而遇见了鱼龙白服的陛下。”
“你从何处听来的?”赢清问道:“他是我们的弟弟,你竟是相信外人的造谣?三弟即便跟着陛下读书,他穿戴住用同我们几乎没有区别……”
“大哥太过天真了,你相信三弟,我却不信他,要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音,三弟和皇上的情分……”
“如今已经没了,三弟狠狠得罪皇上,外面都说皇上被三弟惹恼,以后皇上再不会把三弟当做亲近子侄看待,三弟的仕途只怕会蹉跎一辈子。”
“大少爷,二少爷,王爷叫你们去书房。”
赢清问魏王的长随,“父亲是不是有事吩咐?”
长随低声道:“王爷心情不好,没能为三少爷向皇上求情,王爷找两位少爷是因程大学士怀揣圣命到了王府,听程大学士的意思是王府所有人都要去恭听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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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未来公公的惊人言论
兄弟两人抛开成见对视一眼,赢淄抢先问道:“程大学士是为三郎而来?父亲有没有让人通知三郎?”
长随点头道:“王爷打算亲自去叫三公子,要陪着大学士说话,便让平安管事去请三公子,后宅已经得了消息,魏王妃和柳侧妃也会到,还有几位郡主也要在场,听程大人的口风,皇上对三公子……”
适可而止,长随悄悄向赢清使了个眼色,赢清微不可见点点头,以前他对魏王身边人下的功夫没有白费,起码他知道魏王依然愿意维护三郎,甚至为三郎,魏王愿意同程大学士应酬,而皇上对三郎的厌恶如同外面传言,许是比传言更严重。
书房中,魏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同程大学士道:“我当称呼你一声师兄,这次……这次三郎惹恼陛下,我着实又着急又气愤,三郎一直是个孝顺的,怎就被皇兄说成不孝狂妄?”
他为三郎留宿皇上寝宫而入宫,刚进宫听说三郎犯事了,没等他弄明白详情,木齐就帮三郎求情,抢在他这个做爹的前头,魏王不甘落后同样跪请皇兄息怒,其实魏王是高兴的,总算皇兄对三郎放手了。
再让三郎跟着皇兄,魏王都怀疑三郎到底是谁的儿子?!
魏王求情时显得敷衍很多,三郎失宠于皇兄,他依然可以让三郎得到该有的尊重,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说三郎有今日只靠着皇兄。
他掌握的东西可以全部交给三郎。
皇上没有见他,直接让无庸公公送他出宫,魏王顺势离开皇宫,要比傻愣愣求情的木齐更早一步,回到王府时,魏王本打算洗漱过后把三郎叫来问清楚缘由,再宽慰三郎几句,让王府上下的人都明白三郎依然还是他最偏爱的儿子。
他从来不是因为三郎受皇兄宠爱而偏爱三子的。
程大学士品了一口茶,虽然他还没入阁,但大多数人已经把他当做首辅不二的人选了,皇上也有种种暗示,内阁首辅比魏王的权柄还要重上一丝,在魏王面前,程大学士端着未来首辅的架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三公子的性子也该管教一二了,我知道得不多,隐约听皇上提过一嘴,三公子不满皇上执政,全盘否定皇上对瓦剌外蒙等部族的安排,同安乐郡主一条心主张以武力弹压,剿灭诸部。”
魏王皱了皱眉头,打仗不仅要死人,更会耗费无数的钱粮,这些年朝臣有个渐渐统一的论调,可以安抚绝不要轻易开战。
安抚番邦只需付出不多的钱粮好处,远比开战省银子。
何况帝国也不是用银子买太平,同宋朝的纳贡岁币不一样,帝国对诸部是恩赏,让蛮夷沐浴在皇恩之下,尊帝国为上邦,富饶天国!
文臣怕战事激烈让好不容易弹压下的武将功勋重新崛起,他们一直认为穷兵黩武会让帝国走向衰落,征战是对帝国太平盛世的破坏,帝国税负将会减少,弄得国库入不敷出。
“同帝国接壤的部族很多,今日同瓦剌部族开战,明日……明日是不是要在东北关外开战?南边也不太平,万一南蛮再乱,趁势进入帝国,江南还能有太平么?江南一直是帝国的重中之重。”
程大学士缓缓说道:“三郎是读书人,受圣人教诲以和为贵,以礼待友邦,竟被安乐郡主所蛊惑忘记他的出身,还意图影响皇上的决断,他着实太大胆了,也就是皇上看在魏王的份上对他手下留情,换个人可不就紧紧是剥了情分赶出宫去。”
“瓦剌圣女侮辱太祖,她说话行事哪里值得以礼相待?他们对中原虎视眈眈,时刻恨不得提兵来中原抢掠一通。”
魏王不满说道:“皇兄不是软弱的帝王,对外族一惯强硬,他才以国葬之礼,且追封沐少爷将军为燕王,不过两三天的功夫,皇兄怎就改了主意?偏偏对瓦剌圣女另眼相看?”
程大学士轻声道:“瓦剌圣女已经向帝国认错,我等宝读圣贤书当宽容不懂事的蛮夷,最近瓦剌圣女对帝国充满敬意,写了好几篇称赞帝国富庶的文章,文章我见过了,不得不说瓦剌圣女是个大才女,帝国的才女很少有人能在文章上赢她,安乐郡主……起码在文章诗书上比瓦剌圣女差一头。”
魏王冷笑:“一个番婆罢了,别把慕婳同她放在一起,本王虽然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但更讨厌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未来的儿媳妇?!
程大学士眸子微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以为魏王不肯承认令郎和安乐郡主的私情……”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光明磊落,相恋相爱也是堂堂正正,哪来得私情?!澈儿一直是个负责坦诚的人,除了对慕婳好外,何曾对其她女孩子亲近过?程大学士不要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魏王握紧碗口大的拳头,“本王同木齐已经有了默契,若不是三郎脾气坚决非要以状元为聘礼,本王早就上门提亲了。”
“我一直以为魏王殿下会给心爱的儿子找个最好的女孩子,安乐郡主不是不好,只是她那脾气一旦进门,魏王殿下可做好准备?她发火时,魏王也拦不住吧。不知魏王殿下有没有听过,最近几日京城百姓纷纷给安乐郡主送礼?听说侯府门口堆放的礼物数不成输数,便是连宫里的皇上都……都未必有安乐郡主得民心。”
“你是何意思?皇兄胸襟宽广,怎会在意这些事?当日瓦剌圣女羞辱太祖时,只有她站出来反驳瓦剌圣女,也是她鼓舞百姓士气,让所有人同心同力,以帝国为傲,本王不觉得慕婳有错,百姓给慕婳送东西,是因她值得!”
魏王嘲讽般瞥了程澄一眼,以前觉得这人还不错,不是迂腐的人,如今再看程澄,魏王有点恶心了,自己以前是什么眼神?
皇兄竟然信任程澄?
是不是皇兄的脑子被雨水浇坏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父亲的担当
书房中寂静下来,落针可闻,外面的雨声都好似小了很多。
程澄显然没有想到魏王在慕婳的问题上反应这般强烈,以以往魏王对慕婳的不满上看,魏王同他一样,都不怎么喜欢慕婳。
魏王对慕婳所有的不喜只在担心儿子三郎夫纲不振上头?
赢澈果真是魏王的儿子,性情上相似,极是护短的。
“王爷只怕不知瓦剌圣女能给帝国带来的好处,她不仅能促使瓦剌部族以及亲近帝国的外蒙部族归顺帝国,她还能带来不少的消息和情报,比如皇上最是在意的西方诸国的情报,以及西方大陆上国家的内情。”
程澄看了一眼沉默的魏王,继续说道:“蒙王爷不弃唤我一声师兄,王爷曾向家父求学,我多说一句,瓦剌圣女更像是帝国人,她带给帝国的好处极大,而且她可称得上允文允武,有许多真正能拿出手的战绩,比光凭一身蛮力只会动拳头,挑拨百姓的人强很多。”
“哼。”
魏王冷哼一声,不满的意味很浓,程澄对魏王说不上失望,难怪当日先帝即便不喜太子殿下,喜欢魏王,先帝最后也没让储君易主,魏王容易感情用事,不是做皇帝的材料。
这些年被太后娘娘圈养的魏王更加糊涂!
“据我所知皇上对瓦剌圣女很是看重,不许任何人伤到瓦剌圣女,您是帝国重臣兼宗室王爷,同人云亦云的百姓不一样,百姓轻易被安乐郡主挑拨情绪,似您这样的国家柱石更冷静理智,当能分析出如何对帝国有益处。”
“碰。”
魏王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了,碎片飞溅到程澄脚边,食指指着程澄大骂道:“朝廷就是有你,皇兄才会糊涂的,你享受高官厚禄,连市井杀猪的匹夫都比不上,就你也敢嘲讽安乐郡主?你尊重瓦剌圣女,本王怀疑你背叛皇兄。”
已在门口的赢澈微微勾起嘴角,而赢清赢淄却是很着急,赢澈挡在前面,他们无法进门阻止魏王。
赢清低声道:“父亲好糊涂,程大学士即将做首辅,又是皇上信任的人,远比父亲了解陛下……都是因为三郎你,父亲是为你不平,三郎你自己得罪皇上,还想让魏王一脉都被陛下厌弃不成?皇上一句话就能撸掉父亲的爵位,圈禁我们全家!”
“大哥说得是,咱们应该听皇上的,遵从皇上的命令,况且瓦剌圣女的确很出色,她的文章,我也看过,辞藻华丽,言之有物,她能给帝国带来更大的好处,三郎也是读书人,不可被好勇斗狠的武夫蛊惑了,以德服人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赢澈眸子上过几许讥讽,多年的太平已经让文臣和书生们害怕战争,说得再冠冕堂皇,也难改他们的私利。
若是没有碰见慕婳,他是不是也会如此?
赢澈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也以大局为重,以德服人,心头就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厌恶,即便他不喜欢征战,看不上武将,也不会似他们一样把一个番婆捧到天上去。
“你不配同本王说话,滚,程澄,给本王滚出去!”
“我带着皇上的口谕而来,你敢抗旨?”
“本王是皇上嫡亲兄弟,皇兄不信本王,还相信你个外人?本王不是抗旨,而是让皇兄换一个人来宣读圣旨。”
魏王大咧咧且声音很是洪亮,“或是本王直接去皇宫,当面聆听皇兄的圣旨,省得你这样的小人来本王面前耀武扬威,曲解皇兄的意图。”
屋子里传来桌椅猛烈移动的声音,不看也能猜到魏王抓住不肯走的程澄,魏王有时会意气用事,行事狂妄,这一点是朝上公认的。
“父亲。”
赢清使劲推开赢澈,冲进去,大声道:“您不能对程大学士不敬,他是皇上的特使,就算他身上没有皇上的命令,您也不驱赶朝廷一品大员。”
“是啊,父亲,您不能为三弟什么都不顾了,除了三弟外,您还有儿女和王妃,您为三郎得罪皇上,让王府上下如何自处?”
赢淄同样挤进门,同赢清一起劝说暴躁的魏王,对好不容易挣脱魏王的程澄赔罪,“方才父亲只是一时激动,并非针对您,也非对大学士无礼,还望程大学士原谅父亲一时之错,父亲一直臣服于陛下,断然不敢生出轻慢皇上的心思。”
程澄整理衣袖,冷声道,“魏王疼儿子的心思,我也明白几分,自然不好同魏王计较,不过今日在魏王府发生的事情,我会如实同陛下回禀……”
“向皇兄告状?”
魏王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赢清,无赖大笑:“从来都是我进宫向皇兄和太后娘娘告状,若论告状,你根本不是本王对手。既然你如实承秉皇兄,只凭本王骂你几句话未免证据不足,不足以体现本王的骄横跋扈,你不是总是说能动嘴不动手,一向以德服人么?本王就领教一下你的德行容忍有多高。”
操起碗口大的拳头,魏王突然又凶狠向程澄脸上捶去。
“父亲。”
赢清赢淄阻挡不了,只能高喊:“程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