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蹙起了眉头，一脸别扭，“李大海那种话我说不出来。”
“当然说不出啦，他又不喜欢我。”季青凌笑道，“你看不出他是故意让你吃醋，逗你玩的吗？”
她到底还是心软，不忍心他继续生闷气，何况要真惹恼了傅梓君，他恐怕真的不会再让李大海踏入她家门半步。
“他吃饱撑的逗我玩。”他犹自不信，还是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他说你和他哥一样都和冰块似的，他就起了玩心想要看你抓狂的样子，大概他们兄弟感情不和吧。”
傅梓君的脸色有了好转，但还是冷哼一声，“列奥是个正经人，完全不像他这么不着调，有他这么个弟弟也是悲哀。”
“可他到底还是个善良热情的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这你又知道了？”他就是见不得她说李大海的好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他继续教你法语，你们两个单独在一块儿，我不放心。”
“为什么？”
“孤男寡女，他又不是个正经人。”傅梓君吃起醋来还真是固执。
季青凌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你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的吗？”
傅梓君显然吓了好大一跳，“怎么可能？他和你说的？”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这种事怎么可能和我说？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嗯，反正说不上来，他虽然和我热情友好，但更多的是一种像闺蜜和姐妹的感觉，而且有很多小动作，都让我从他身上闻到了gay的气息。”
“乱说，这种事情也是能看出来的？”傅梓君一脸怀疑，如果他真的对季青凌毫无所图，他对李大海的厌恶也消失了不少。
“信不信由你，反正他对我肯定没意思，你就放心在公司里好好工作吧，别大中午的往外跑，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认真工作赚钱养家才是正经。”
傅梓君失笑，“这会儿承认是我的家室了？李大海要继续做你的家教可以，你可得长点儿心眼，别让他动手动脚的吃你豆腐，管他喜欢的是男是女，一个外国人会看什么手相？完全就是借机占你便宜…”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好啰嗦。”季青凌一脸有趣地站在旁边看他唠唠叨叨的模样，只觉得好可爱，难怪李大海会想要逗他。
“咳咳。”他被她看得尴尬地轻咳两声，“总之你有事打我手机，我先走了。”
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悠闲，因为不放心她和所谓的法国帅哥共处一室，他特地抛下了一个电话会议，为了做到晚上准时回家吃饭，下午的他必须要更加忙碌才行。
“等一等，”她喊住他，递过一个保鲜盒，“我想吃乳酪蛋糕，所以做了一个，你带去当下午茶吧。”
“你想吃？你不怕胖？”他顿时明白了，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是我想吃的！”她有些狼狈地红了脸，“难道你会嫌我胖？”
“哪里敢，老婆大人！”他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推门而去。
哎呀，这个人！她捂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傻傻地站在原地，怎么每一次都会被他吻得面红耳赤？
李大海实在是个妙人，不仅风趣幽默还是个实打实的玩主儿，为了配合他的娱乐时间，季青凌的法语课有时在上午上，有时在下午上，甚至还有晚上上过，再后来李大海干脆把课堂搬到户外，带着季青凌满城玩。
傅梓君刚开始不放心，抛下公事盯了他们几天，结果被李大海气得不行，后来找人稍微查过李大海，这才承认季青凌的第六感果然很准，虽然他的私生活低调，女性朋友不少，可从来没和哪个女人有过感情纠葛，倒是和几个长相俊帅的男孩子举止暧昧，恐怕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gay，于是也放松了对李大海的戒心，由着他带着季青凌出门，反正李大海还算是个风雅的人，玩归玩，玩的东西还都挺正经的。
“这是什么地方？”季青凌好奇地在一栋看上去像是茶楼的建筑物前张望着，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上有个牌匾，上书“云香堂”三个大字。
“好玩的地方。”李大海眨眨眼，带着她走进去。
云香堂的内部装修比外边还要古色古香，小桥流水，庭院深深，从外头竟然看不出这座宅子竟然有好几进。
“好香啊。”季青凌更加诧异，空气中流淌的香味空灵出尘，若有若无，作为一个地道的a城人，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
李大海一进这云香堂就换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手里还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山核桃，抛去那张洋人脸不看，完全就是个风雅的八旗子弟。
第八十七章 自卑
“李先生，还是喝您存在这儿的岩茶吗？”一个身着汉服的侍者上前低声问道。
季青凌瞪大双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实中有人穿古装，看上去还挺有韵味的，难道是在拍电视剧？
李大海对那侍者点点头，“章还没有来吗？”
“是的，章小姐说她在赶稿会迟一点到，她来了之后会直接到您的包厢来。”侍者说完就低头告退了。
季青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直盯着李大海那张洋人脸，这才能让她确定自己并没有穿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出一朵花来了？”一直闭目做深沉状的李大海终于被她看得受不了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云香堂啊，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吗？”
“我看了啊，我想问你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别担心，这里是正规场所…”李大海看着她那一脸不耐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地解释道，“其实就是一个休闲场所，看来只能怪傅梓君太无趣了，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能领略时间美好的一切？”
“别顾左右而言他，这也能扯到傅梓君身上？”她不满地说。
“这么维护他？”李大海笑得很奸诈，“之前还听说你们没什么感情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哦。”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三人成虎。”她无奈地笑，她和傅梓君的事情一直都是社交圈的话题，都传到外国友人的耳里了。
他赞同地点点头，“知道‘三人成虎’用法语怎么说吗？”
“这个成语也能翻译成法语？”
“那当然。”
李大海不失时机地给她现场教学，这时侍者送上了茶和茶具。
“还有人吗？”季青凌好奇地看着桌面上的三个杯子。
“今天带你见见我的师父。精于香道…”
“精于香道可说不上，就是入门级的而已。”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李大海的话。
“章媛？”季青凌更加惊讶。
“哈，原来大海说的朋友就是你啊。”身穿宽松的改良汉服，手腕上缠着小颗的佛珠，章媛看起来格外出尘。
季青凌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装扮，她们也算是常常见面了，可每回她都是穿着轻便的运动服。这样繁复的打扮让她想起了最近走儒商路线的季金贵。不过和一眼就能看出暴发户气质的季金贵相比，章媛的气质要好得太多了。
“你们两个认识？”
三个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几秒之后都笑了起来。
“我和青凌是老朋友了。”
“缘分缘分。真是缘分。”
“今天就不喝你那岩茶了，我带了老茶过来，你们尝尝。”章媛烧水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季青凌双眼发直，没想到茶道可以这么美。望着章媛的眼神写满了崇拜。
“有好茶，更应该有好香。”李大海转着手中的山核桃，一派悠闲写意。
“我泡茶，你打篆吧。”章媛让侍者取过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杯盘形状的器具。
“还是沉香米分。”李大海打开一个罐子闻了闻。
见季青凌一脸不明所以，他便悠哉悠哉地解释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香道。打篆是一种玩法，这是香篆。这是灰押，这是香铲…”
李大海一本正经地给季青凌介绍着托盘上的器具，章媛失笑，“行啊，大海，现在也可以当人师父了。”
“那可不敢当，我要是她师父，她还得喊你一声祖师奶奶呢。”
“噗嗤。”季青凌和章媛同时笑出声来。
“别听他胡扯，我玩香也快十年了，其实还只是个门外汉而已，香道和茶道一样，入门不难，但要玩得好，就得靠悟性和禅心了。”
季青凌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个大俗人，啥都不会，你们在这里说的玄之又玄的，我也挺不大懂。”
像她这样的暴发户要是也和他们玩这些，会不会看起来像个小季金贵，恐怕又是众人口中的一则笑话。
“哪有人是生而知之的？这些东西看起来挺玄，其实就是图个乐罢了，我们泡茶焚香也就是因为它们能够宁神静气，现实都太浮躁了，只能借助外力让自己安静下来，真正的高人哪里需要这些仪式？”章媛笑道。
“就是我一个外国人都半懂不懂了，你们自己国家的东西，你没理由不懂吧？”李大海咧嘴笑道，觉得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妄自菲薄。
“你尝尝这茶。”章媛将泡好的茶送到她面前。
“这是陈年老茶？”
“看来你也懂茶。”章媛微笑点头。
“我不懂，是你刚才说带了老茶来的。”季青凌弱弱地说，“我只听过新茶，还真不知道老茶，你让我这个外行人喝这么好的茶，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东西就是给人喝的，茶有价格，可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茶好不好只看你喜欢不喜欢。老茶是普洱茶或是乌龙茶经过特别制法制成的，愈久弥香，我今天带来的就是陈年乌龙。”
季青凌盯着咖啡红色的茶汤，沉而不浊，清澈可见杯底，轻啜一口，只觉得入口温润，好像懵懵懂懂，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他们所说的意思，所谓茶道、香道都是走心的，一切跟从自己内心的呼唤，这也许就是一种禅意。
“怎么样？”
“好喝。”她用力点点头，实在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词。
倒是一旁的李大海摇头晃脑地说，“甘醇浓郁，有蜜花香味，喉韵深邃，还有一丝微酸，这应该是十年以上的老茶吧？”
“三十年的，老茶我一向只喝三十年以上的，愈久弥香，比新茶更经得起品味。”章媛淡笑道。
季青凌干笑几声，自己对本国文化的理解还不如一个洋人，心里不免觉得自卑，“我是什么都不懂，这么有文化的话也说不出来，今天真是好茶被牛饮了。”
“你可比李大海好多了，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把整壶茶倒到嘴里喝，那才叫做牛饮。”章媛身上本来就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和她谈话特别能够安抚人心。
季青凌笑了，没想到中国通李大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李大海不以为忤地说，“我一直觉得你们中国的文化很神奇，茶有茶道，香有香道，还有什么棋道，有没有厨道这种说法？”
“厨道？”章媛疑惑地看着他。
“我觉得季就是一个精于厨道的人啊，她做的饭菜很好吃的，是我在中国吃过最好吃的！”李大海不吝赞美地竖起大拇指，“你哪天一定要尝尝她的手艺，一定会认同我的看法的。”
季青凌赧颜，“李大海你可别这么夸我，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怎么能和你们泡茶焚香相比，你们是阳春白雪，我是下里巴人。”
“民以食为天，怎么能说是难登大雅之堂？”章媛正色道，“李大海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很挑剔，他说好的东西一定好，你不该妄自菲薄。”
“我也不是妄自菲薄，真的就只会炒几个家常菜而已。”季青凌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前世也不敢自诩美食家，就是个美食网站的知名博主而已，现在竟闹得人人都夸她厨艺好，岂不是要羞煞她。
“我这个人也好吃，不过是个厨艺白痴，下回你一定要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章媛笑道。
“你的爱好太广泛了，不愧是我师父，”李大海嘿嘿一笑，“青凌，你知不知道章媛是个有名的作家？”
“啊？她没提起过，”章媛一向对自己的个人生活讳莫如深，季青凌意外而崇拜地看着她，章媛的从容淡定和自信独立是她身上最缺少的，“我没啥文化，最崇拜你们这些文化人了。”
“你还没文化？名校a大的高材生，你要是没文化，那得逼死多少文化人？”章媛嗔道，“青凌，我从见到你第一眼起就觉得你好像特别自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章媛和季青凌练瑜伽的时候就个性相投，时不时地也去吃个饭喝个下午茶什么的，但两人很有默契地不会谈太多关于个人生活的事情，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章媛今天这话问得也算是唐突了。
可是这种感觉憋在她心里很久了，身为一个作家，她是观察力惊人，还有一颗极其敏感细腻的心。虽然她挺欣赏季青凌这个人的，但是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觉得她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一抹抑郁，后来这股抑郁的感觉淡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自卑却始终挥之不去。
她虽然不大了解季青凌，但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不赖，性格不错，又正值年轻，学历不错，从她开的车来看家境应该也不赖，又是已婚，按理说她的人生很顺遂，甚至可以算是人生赢家了，这样让人羡慕的人生有什么好抑郁的？而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自卑？就算她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作家也想不通其中关节。
第八十八章 开阔
“我这话问的冒昧，你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别怪我多事啊。”章媛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季青凌沉默了几秒，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
既然李大海认识傅梓君，章媛又认识李大海，她的身世也没什么可不对人言的了。
“如果不是今天你提起，我恐怕还不知道我骨子里的情绪是自卑，我只是特别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场合，和那些比我优秀太多的人在一块儿，我就觉得很不自在。”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章媛，过去她只把她当做一个一起锻炼的朋友，现在知道她如此优秀，态度便变得拘谨起来。
“我家以前特别穷，我的亲生母亲死得早，后来父亲有了钱又娶了后妈，我在家里也没什么话语权，别说什么茶道香道了，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毕业之后觉得自己样样都比不上别人，只会死读书，现在虽然在读研，可是基础太差总是跟不上导师的进度。哦，对了，之前我还是个大胖子，所以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她脸上轻描淡写，可是这些过往给她留下的痛苦烙印却永远在她的心中。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人生要重新来过，可是过去的那些阴影不是说散就能散的，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浮现在脑海，而她也因此活得束手束脚。
“你这样还叫失败，那我就活不下去啦，”李大海呲牙咧嘴的模样和他刚才焚香时那世外高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我那个哥哥和你老公一样。是一等一的强人工作狂，我们家族就出了我这么个败类，成天游手好闲，这才是真正的样样比不上别人，不过我可不自卑啊，虽然工作不如别人，可是吃喝玩乐他们都不如我啊。人不能只看着自己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吧。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
季青凌笑了，她和李大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毫无压力，不仅因为他幽默。更因为他的乐观。
“李大海说的有道理，我连a大这么好的学校都考不上呢，而且还是个厨艺白痴，我和你一比也觉得自卑啊。”章媛摊摊手，“人不要总和别人比。他们有比你强的地方，肯定也有比你弱的地方，只要自己过得舒坦，无愧天地无愧自己。那就足矣！”
季青凌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前世的自己受尽众人白眼，那种自卑根深蒂固。这一世自己拥有了许多像他们这样真诚的朋友，她相信那些阴霾终有一天会尽数散去的。
“这个云香堂是我开的。以后你尽管来玩，我的书房就在楼上，平时没事的话我一般都会在那里写作，你来的时候喊我一声。”三人聊了一下午，章媛还有些意犹未尽，“下次我让人把厨房收拾一下，索性下午我们喝茶聊天，晚上你做饭我们喝酒，如何？”
“好主意！”李大海第一个拍掌叫好，“不过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
“今天？”季青凌有些为难，“今天时间不早了，哪里能买到好的食材？”
“上次那家菜场啊，他们都很热情，还会送我菜呢。”李大海始终对那几个摊主的热情念念不忘。
章媛好奇，听季青凌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便笑个不停，“这种事也就只有这个活宝做得出来，不过你可别顾着玩，身为青凌的法语老师，你到底有没有尽职啊，可不要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章，你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李大海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还在教季法语呢，我是你口中说的骗子吗？”
“你是挺尽职的，可净教我些和我专业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法语有用吗？我还指望这个暑假之后能看懂法语文献呢。”季青凌郁闷地说，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很有负罪感，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光顾着玩，可放在学习上的时间着实也不多，一想到王凌那严肃的表情她就犯怵，沈复言那语重心长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她都不知道暑假结束后以何面目去见两人。
“寓教于乐嘛，今晚就在云香堂吃饭，季，你把食材开出来，章肯定有办法搞到。”李大海竟然替两人做起主来了。
章媛笑出声，“青凌，你今晚有事吗？”
“倒是没事，不过现在去买菜来得及吗？”傅梓君这几天出差了，她是彻头彻尾的闲人一个。
“这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今天方便的话，那我就主随客便，成全李大海一回，如何？”
“章，你可真够狡诈的，明明是你想吃，怎么说是成全我？”李大海叫道。
既然做了决定，李大海和章媛就开始毫不客气地点菜了，季青凌根据他们点的菜开出食材，剩下的事就由章媛吩咐人去做。
“咦，这里还有古琴，之前都没见着。咱们也学学古琴，怎么样？”李大海就是个闲不住的，喝了一会儿茶，听到声音就往外跑，“小姑娘，你古琴弹得不错嘛，学多久了？”
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抬起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傲娇地低哼一声，竟然理也不理起身转头便想走。
“你可别乱调戏人家，她是我的外甥女，放暑假来a城玩的。”章媛笑道，揽住小女孩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个小姑娘便蹭蹭上楼了。
“她三岁摸琴，到现在已经十年了。”章媛的眼中有着自豪。
“那一定已经考过十级了吧。”季青凌羡慕地说，她是个什么乐器都不懂的俗人，古琴超凡脱俗的东西只存在小说和电视剧里。
“考级？小丫头从不考级的，不过她师承名师，也算是小有名气，过几天这里会有个古琴雅集，你们要有兴趣的话，就来听听吧。”章媛笑着邀请道。
“有兴趣有兴趣，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一定带青凌过来。”李大海忙不迭地答应。
“你还真能够代我做主啊。”季青凌瞠目。
“你啊，就是活得不够潇洒，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有什么意思，人就是要多门活动活动才能更好地融入这个社会，你看看你这个地道的a城人还不如我交际面广。”李大海不住地摇头，季青凌身上有一种特质，自卑沧桑忧郁豁达种种矛盾的色彩交织在一块儿，再加上一点点神秘，让她格外让人想要了解她，这种特质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