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凌只觉得无地自容，她大学时候的成绩不算差，可平时忙于打工，闲下来就和牛嘉嘉去旅游，考试只知道死抱书本，这些书老师是有推荐他们阅读，可是考试又不考，她自然懒得去看，估计王凌也以为她和方仲南都读过这些书，才会只给他们两周时间写读书笔记，也难怪刚才方仲南一脸镇定，而她的坐如针毡一定给王凌留下了坏印象吧。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沈复言的眼中有着怜惜，“没关系的，你先粗读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实在完不成，我去和王老师说一说，慢慢来，别着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缓慢温柔，奇异地安抚了她急躁的心。
方仲南大大咧咧地笑道，“其实也没关系啦，读书笔记网络上多了去，你上网搜几篇拼凑一下就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好歹也是开学第一天，咱们这么有缘，做了同门师兄妹，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同学，谁和你是同门师兄妹？”季青凌被他逗笑，“我们是同学好不好？沈师兄是我的师兄不错，你可比我小，怎么也该是我做师姐，你做师弟啊。”
“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把年纪往小了说吗？你怎么喜欢做姐姐？”方仲南嘟囔着，“那我还是叫你青凌好了，你长得这么嫩，那句姐我可是叫不出口。”
“我长得哪里嫩了？”季青凌娇嗔道，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几的女人，被年轻男人赞美还是很让她受用的。
沈复言微笑地看着两人笑闹着，心里不无感慨，小师妹真的变了很多，过去的她羞涩内向，就连笑都是怯生生的，哪有过这样开朗嬉笑的时候。
现在的她是快乐的，看着她的笑颜，他觉得原先灰暗压抑的世界也变得明朗起来。
他愿意永远默默守护她的快乐，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第四十九章 糟蹋
办好事情在楼下等季青凌一起吃午饭的牛嘉嘉正好看见方仲南、沈复言和季青凌有说有笑的一幕，顿时觉得双眼已被闪瞎，季青凌的桃花运简直是好到令人发指啊，温和有礼的沈复言，阳光俊朗的方仲南，无论是哪一个和她站在一块儿都有浓浓的CP感，这样带着明媚笑意的年轻女子才是季青凌嘛！
不管她选哪一个都完胜季青凌那个一脸冷漠阴沉的老公啊，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觉得自己的好姐妹就应该离开只会带给她伤心的傅梓君，离开他的季青凌才能重新做回从前那个乐观向上的女孩儿。
自从她和傅梓君结婚之后，她就一直都畏首畏尾地追随着他，前段时间虽然有所改变，可眉宇之间的阴霾也一直没有散去，这段利益交换的婚姻对青凌的伤害很大吧，牛嘉嘉有些感慨地想着，如果她能够抛弃傅梓君，重新开始她的感情和人生就好了。
牛嘉嘉微笑着转过身，拨通了季青凌的电话，“青凌，我中午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不好意思啦，下次再请你！”
“又放我鸽子。”季青凌挂掉电话不满地嘟囔。
“嘉嘉不来了？”沈复言微笑。
“是啊，也不知道她什么事儿那么多。”
“那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她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上的书，“下次吧，等我先对付过这一关。”
“你再紧张也得吃饭吧，吃顿饭能耽误多少时间？走走走，”方仲南一边说着一边问沈复言，“咱们学校有啥好吃的？”
沈复言微微抿嘴，“学校食堂能有什么好吃的？能够中规中矩地炒几个菜就不错了，之前还有一道菜叫苹果炒葡萄。”
方仲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这么惨吧，我本科的学校可是以吃闻名的，那小笼包做得晶莹剔透，要一口那汤汁简直是回味无穷啊…”
“你在A大就别想那么多了。”沈复言淡笑地摇头，“食物只是用来果腹的。”
“那师兄你在学校通常吃些什么？”
“比较常吃牛肉面，”沈复言看了季青凌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惆怅和怀念，“我们学校的牛肉面还算良心，一碗里面能有五片牛肉。”
“连牛肉你都数过啊？”方仲南大笑，觉得这个看上去挺温吞的师兄实在是个妙人。
“那个时候穷，每顿饭都要精打细算。”
那时候他和青凌都很拮据，牛肉面对他们来说是奢侈的享受，每次有值得庆祝的事情时，他们都会请对方吃一碗牛肉面。
沈复言沉浸在回忆中，季青凌却恍若未觉，她还在苦恼着王凌布置的繁重课业。
“青凌同学，你今天怎么成了锯嘴葫芦？”方仲南发觉了她的沉默，嬉皮笑脸地打趣。
“你们两人相谈甚欢，哪有我什么事？”她撇撇嘴，心不在焉。
“别紧张，”沈复言一眼看出她的心事，温言道，“英文翻译你要是做不完，尽管发给我，我来帮忙。”
“谢啦，不过我还是想尽力试试看。”毕竟她是真心来学东西的，不只是为了混一张文凭，王凌的要求虽然高，却也能真正地鞭策她努力学习。
一回到家，她就发现电子邮箱里已经躺着五份英文文献，都是王凌发来的翻译材料，虽然每一篇都不算太长，可对英文水平一般的她来说，要准确翻译好这些专业文献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开学初她的课程不算多，每周只要去学校上两次课，其他的时间都可以窝在家里读书翻译，但是工作量实在太大了，光是想要读完那三本经济学巨著两周时间都不够了，何况还要写读书笔记和翻译外文文献。
她都不记得上次自己这样拼命努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概是高三？她的潜力被完全激发出来，房间的灯几乎彻夜亮着，廉价的速溶咖啡让她丝毫没有睡意，有的时候疲倦到了极点，也无法入睡，大脑里乱成一锅粥，跑马灯似地闪过一串串英文单词和一个个专业术语。
几天熬下来她觉得自己走路都有些飘，似乎连上次是什么时候吃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家里的泡面干粮已经全部消耗殆尽，她苦笑，自从重生之后，她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从来不曾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
打个电话叫外卖吧，她轻啜一口冷掉的咖啡，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中翻出手机，刚准备解锁，一个电话拨了进来，她连看都没看，下意识地就按了接听键。
“青凌？”
“嗯。”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人还有些懵。
“你在哪里？”
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她打了个呵欠，“家里，你谁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几秒，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开门！”
她这才清醒过来，“傅梓君？”
门外站的果然是傅梓君，一向镇定自若风华清俊的他此刻竟有些狼狈，永远笔挺的西装外套上出现了几道折痕，眼底盛着深深的疲倦和一丝内敛的怒意。
当然这些细节不是脑子昏昏沉沉的季青凌能够体察的，室外的光线很强，她不适地眯着眼皱着眉望着他，“有事吗？”
傅梓君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季青凌，头发乱糟糟的盘在头上，垂下的几缕头发油腻腻的黏成一团，鼻梁上架着的大眼镜挡不住她眼角的眼屎和深深的黑眼圈，她身上挺唯美的一件宫廷风睡裙也成了一坨糟菜，还有几块奇怪的黄褐色污渍。
“不请我进去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哦。”现在的她连提起戒心都没有力气了，让开了门自顾自地翻找手机里送外卖的手机号，不过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傅梓君几十个未接来电，心里一惊，难道有什么大事？
可又一想就算现在天塌下来都和她无关，便厌烦地说，“你干嘛打那么多电话给我？”
第五十章 她很忙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傅梓君眉头紧蹙，看了季青凌的房间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地上的垃圾桶已经满了出来，桌面上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纸巾和方便面碗、空的饮料瓶、饼干包装纸…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椅子上挂着一床毯子，电脑屏幕是亮着的，桌面上到处都是书…
她究竟在做什么？要把自己的房间毁了吗？
印象中的她虽然不算高贵优雅，可也绝不是个邋遢的女人，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并没有请钟点工，可总是打扫得干净整洁，上次来她家的时候，还觉得这里充满着小女人的温馨气息，算算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怎么这里就成了难民营？
“没听到。”季青凌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打了外卖电话要了一份牛肉饭，这才注意到他站在她那乱成垃圾堆的房间里。
哪怕是站在这样凌乱的房间里，他虽皱着眉，却依然从容自若，被他看到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她第一反应是发窘，直觉想去好好收拾一番，更想解释平时的她不是这样的，可才踏出一步就住了脚。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她的生活，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她为什么要为了他收拾房间？
这么一想，她就坦然起来，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视线，她亦不慌不忙地回视，甚至还多了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
“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他的脸色很平静，声音却泄露了他的不悦。
“做作业，”她绕过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连分给他一个眼神都嫌多余，“我很忙，你有事说事，没事请自便，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谢谢。”
傅梓君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荒谬，她很忙？一个时间宽裕自由的学生竟然对他说她很忙？
他在法国起早贪黑地忙了十几天，一天睡不足三个小时，每顿饭不用五分钟就解决，才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联络她，她竟然对他说她很忙？
这一瞬间，傅梓君简直像要仰天狂笑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一夜的焦虑等待都成了笑话，刚下飞机的他始终联络不上她，风尘仆仆地赶到她家来无论他怎么摁门铃她都不开，在楼下看着她家窗口彻夜亮着昏黄的灯光，他愈加心慌，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如果刚才她再不接电话，再不开门，他恐怕就要报警了。
季青凌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去看傅梓君的表情，可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虽然她嘴上说不在乎，可他这么大个活人杵在她旁边，她再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盯着书本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进去。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僵持着，直到外卖小哥的门铃打破了诡异的僵局。
外卖小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奇特的场景，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身边站着一个邋遢憔悴的女人，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来付。”傅梓君伸手阻止了季青凌付钱的动作，她也不推拒，只是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先生，我找不开啊。”快递小哥为难地看着两人，十五块钱的牛肉饭，对方付的是百元大钞，他也很为难的。
傅梓君僵住了，刚想说不用找了，季青凌快他一步地递上零钱，“这里的钱是正好的，谢谢你。”
快递小哥如蒙大赦，飞快地接过钱离开，生怕傅梓君会抓住他要他找零。
“对了，我们已经不住在一起了，你给我的卡还是收回去吧。”季青凌从钱包中找出他给的家用卡，“我没动过里面的钱。”
结婚带给她最大的好处就是经济上的自由，季金贵陪嫁的几间店铺和几套房产，她都已经委托中介租出去了，每个月都能收到不菲的租金，再加上季氏年底的分红，傅梓君向来是分文不取，全部都打到她的卡上，所以她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婆了。
有了钱，当然也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她和他迟早是要离婚的，还是各自财务独立比较好，也省得今后为了钱扯皮。
“之前不住在一起，现在要住到一起了。”傅梓君又恢复惯常的神态，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搬回去的。”季青凌戒备地看着他。
“你也搬不回去了。”傅梓君随意地瞥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这副流浪汉似的打扮还流露出这样警惕的神色，实在有些可笑，“家里遭了贼，乱成一团，我没地方住了，只能住到你这里来。”
“遭贼？怎么可能？”她瞠目结舌，那可是高档小区啊，安保措施一向做得很好，怎么可能遭贼。
“保安再尽职，也有百密一疏，大概那些贼有踩过点，知道你不在家住，我也不经常在家，于是就很大胆登堂入室了。”
季青凌原先觉得他是在骗人，可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说谎，心里已经有八九分相信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服气，竟然把责任往她身上推，“你说那些贼踩过点，意思是因为我不住在那里，导致你家被偷喽？”
“不敢。”嘴上说不敢，可他眼中淡淡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还好我没住在那里，不然就不是入室盗窃了，要变成入室杀人了。”她愤愤地说。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他不反驳，反倒微微颔首，“那里不安全了，看来还是住这里比较好。”
“我待会儿会让人把我的行李送过来，”他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看着凌乱的房间和邋遢的她微微一顿，“你稍微收拾一下。”
“等等！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住过来了？”季青凌慌忙拦住他，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
“我没地方住了，不住到这里来住到哪里去？”傅梓君淡定地反问。
“你可以去住酒店啊，也可以住到你妈家里去，实在不行我还有几套房子，你随便挑一套。”这里是她独立的空间，她才不要他入侵。
第五十一章 他变了
“我住不惯酒店，出差在外面住酒店已经睡不好了，我不想回家还睡不好，我妈家在郊区，离公司太远了不方便，你那些房子都已经租出去了，所以我只能住在你这里。”傅梓君淡定地逐条驳回，一如从前的倨傲，丝毫没有求人的自觉。
“那你让助理把你家稍微收拾一下也可以住啊。”季青凌急了，好不容易才从他家逃出来，现在要让她和他继续同一屋檐下，她直觉很危险很可怕。
“那里刚刚进过小偷，我也是会怕的。”
季青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出“怕”这个字，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厚成这样了？
“青凌，我们是夫妻，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分居，不管你认为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我们的夫妻关系是法律确定的，也是经过了民间仪式的，你的丈夫现在无家可归，你又义务收留他，而不是找种种借口将他赶出门去。”
无家可归？他能说的再可怜一点吗？
看着季青凌脸上一副“你讲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的憋屈表情，他微微一笑，随即缓和了语气，“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你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我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你就当作我是你的房客好了。”
把她逼到墙角，再稍稍退一步，这种商业谈判的技巧是季青凌这种菜鸟怎么也学不会的。
只是房客啊，她微微松一口气，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现在的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和他闲扯上，只得勉勉强强地说，“哦，那房客你自便吧，钥匙在桌面上，你自己去配，我要先吃饭了。”
闹了半天牛肉饭已经凉了一半，半冷不热的牛肉饭实在称不上好吃，可她实在太久没吃过东西了，半张脸埋在饭里狼吞虎咽地吃得很欢。
傅梓君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不顾形象地吃饭，巧的是这个女人还正好是他的妻子，他非但不觉得厌恶，反倒觉得新奇有趣。
“饭很好吃吗？”看着她的吃相，他竟然觉得饿了，想想自己好像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还好。”哪怕自己饿成这样，她还是尚存一丝理智，这牛肉饭实在不好吃，她纯属饿过了头，把它当饲料吃。
“我尝尝。”他竟低下头拿起一边的一次性勺子，自顾自地舀了一口塞进嘴里，“是挺香的。”
季青凌顿时石化了，他怎么可以和她吃一碗饭，里面有她的口水啊！
“这牛肉饭有放辣椒，你不是不吃辣的吗？”
“这种微辣可以接受。”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也饿了，你不打算分一点给我吗？”
“我吃过了啊，”她觉得眼前这个傅梓君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表现得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他，他明明是个高高在上，还有洁癖的贵公子啊，怎么可以吃这么接地气的食物？“你不觉得脏吗？”
“相濡以沫，自己老婆吃的东西怎么会脏。”他说话的样子平静得太诡异，季青凌却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这根本不是他会说的话好不好！
“你要吃就自己点去。”愣了半晌，她才终于纠结着一张便秘脸逃回房间，这样的傅梓君太过不正常，她根本承受不住哇。
“你研究生的课业这么重？”傅梓君偏偏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三本书要全部读完，还要写读书心得，五篇英文文献要翻译，现在离交作业的时间只剩下，唔，”她看了看桌面上的电子闹钟，“四天！我还有一本书完全没读，三篇文献没有翻译！”
她抓狂地哀嚎，多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走！
“要我帮忙吗？”大概知道她这几天在忙什么，又是如何把房子和自己搞成这副乱七八糟的模样了，他暗自好笑地摇摇头。
“当然不要，”她很有骨气地嗤之以鼻，“如果要找人帮忙还不容易，但我是为了自己学，又不是为了应付导师。”
“我是说这些内容，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她在书本上做的记号，无论是书本上还是英文文献上都有好多大大小小的问号，都是她想不通看不懂的地方，王凌实在太抬举她了，以为她的水平和方仲南差不多，虽然她的成绩不错，但是知识面狭窄，基础打的不牢，做起事来也就事倍功半。
越是知道自己的不足，她就越发下狠心，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重活一遭她不能再比别人差了，同是王凌的学生，她和方仲南的差距不能越拉越大，所以她咬着牙，愣是连沈复言都没有求助。
“可是，你不是很忙？”虽然对他只是帮忙答疑解惑的提议很动心，可他是个超级大忙人，哪来的美国时间和她瞎耗？
“这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他顿了顿，“就当作我付的房租。”
“成交！”季青凌这才放下戒心，她喜欢这种等价交换的方式，他们谁都不欠谁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可以先去整理一下你自己和房间？”他是一个喜欢整洁的人，实在不习惯在垃圾堆里待太久。
“我哪有时间？”她抗议，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刚才已经在他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相信我，整洁的环境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季青凌冷嗤一声，完全不以为然。
“我保证你现在把一切收拾干净后，四天后一定能够自己完成所有的作业。”他看着她认真地说。
“谁相信你的保证。”她又不是傻子，信口开河的是他，最后承担后果的却是她。
“如果你完不成，我立刻收拾包袱走人，并且从今往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无条件替你打掩护。”
“这可是你说的啊！”她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订立这么不平等的条约。
“我从来不对做不到的事情承诺。”他永远都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