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去了那寻欢作乐场所,这王子钦倒显出几分灵性来?

顾海叹道:“王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淡漠?和在紫衣巷时完全不同?在那处地方,您一见到楚楚,可是连路都迈不动了…”

王子钦心底把王芷儿从头骂到了脚,从牙缝里憋出些声音来:“顾大人,当时么,我不过喝了些酒,有些失态,现在已是在衙门,身处公堂,自是以国家大事为重,怎么会再有那般想法?”

王子钦只想摆脱顾海,而顾海却拉着他问东问西,他正感觉应付得吃力,便听见有一悦和男声在不远处响起:“顾海,王子钦,你们俩过来!”

王子钦一听这声音,浑身都打了个哆嗦,可不正是九王爷李迥?

只见他站在廊下,一袭青白衫子,领间绣金的花纹将他的脸衬得冷俊如青岩,虽隔得老远,王子钦也闻到了他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忙弯腰避在顾海身后,心想今日真是失策,怎么不让王芷儿代替自己来呢?

李迥看着王子钦躬着腰闪闪躲躲地走近,越看便眉头皱得越紧:“王子钦,你干什么?地下有什么东西,让你目不转睛?”

王子钦忙抬了头,挺直了腰,嘴里边嗫嚅:“王爷,下官…下官在王爷面前,不由自主便被王爷风采倾倒,养成了哈腰的习惯,以示对王爷的尊敬,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王子钦很是奇怪,自家妹妹在李迥面前怎么挨得过去的?

他可是一到了他面前,腿和脚就不由自主地发软。

李迥看见他那卑怯的模样,心底更加烦上加烦,似笑非笑:“王子钦,顾海说得没错,在紫衣巷时,本王见你对那楚楚一幅情有独钟的样子,还想着子钦上前破了案,本王没有奖赏你什么,便把那楚楚奖赏你算了…”

王子钦心底不期然地涌起股喜意,他原本风月场上之人,人又多情,先是月娘,后是永阳公主,在那两人面前踢到铁板之后,转而对楚楚十分倾慕,但以他的薪金,哪有可能一亲楚楚的芳泽,他也只能蹭花酒饮饮,在台下流口水罢了…喜意过后,他才想起这事儿不太可能,李迥有这个好心,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而是从南边出来了…他忙垂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对那楚楚,仅止于欣赏,并没有其它心思。”

李迥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地笑:“不敢?还是王大人天性凉薄,又看上了别的姑娘,比如说那芙香儿?”

王子钦当日没有去紫衣巷,自然不知道那芙香儿是谁,他原本不傻,只是平日里的心思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听了这话,心底暗警,九王爷这是在干什么?试探他?

他用眼角偷偷扫着李迥,可他只是看明白了李迥那一脸的严霜,完全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如果王芷儿在这儿,定弄得明白这王爷是什么意思。

好象她一抬眼,扫了人家几眼,就知道那人心底想什么一般。

他忽然间思念起他那妹妹来。

他忙道:“王爷,说哪里的话,我不过六品小官,又初到刑部,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哪能耽于风月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鬓角额头冷汗直流,在李迥的注视之下,也觉自己手脚直发冷。

幸好李迥看了他半晌,终于不再问下去了,对他失了兴致:“退下吧。”

王子钦忙弯着腰急速退下,隔得老远,一摸背心,汗水贴在后背,湿透了。

顾海看着王子钦落荒而逃的模样,心底又升起了那股奇异之感,可他又说不出那感觉,却听李迥道:“顾海,你说说,今日这王子钦,和往日里的王子钦有何不同?”

顾海也思索开来:“确有不同,在紫衣巷时,他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可到了王爷面前,却恭顺许多…”

李迥眉头拧得更紧了,心道不知道怎么的,有时侯看见王子钦,就想狠狠儿地教训他一番,可有时侯见了他,却巴不得他离自己越远远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着同一个人,竟是对着两个不同的人的感觉?

“刚刚这个,比他妹妹可差远了。”顾海叹气。

李迥冷眼瞧过来:“你胡说什么?”

顾海忙拱手道:“或许他们两人长得太相似了,所以,属下有的时侯,看见了他,就想起那伶牙俐齿的王家大小姐…”

李迥听出他语气中的赞赏,心底不舒服之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76.第76章 相思病说不得

顾海心底一警,忙补救:“当然,她这哥哥倒是嘴巴忠厚一些。”

出忽意料的,李迥并没有指责,反而有几分深思,望着远处:“他那妹妹么,倒真是伶牙俐齿。”

王爷这幅神态,怎么那么怅惘,怅惘得象害了相思病?

顾海忙在心底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个话,可千万别忍不住宣之于口。

顾海想了想道:“王爷,隔几日,就是果子节了,每年这个时候,长公主都会大摆宴席,依我打探来的消息,那穆倾城也会去的,您看?”

李迥皱了皱眉:“他也会去?”

“没错,而且属下打听到,长公主那边,只怕再有动作,对王家大小姐不利…”

李迥扯了扯嘴角,眼底冰凉,“王府内斗越厉害,对我们越发有利。”

顾海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王爷,长公主到底势大,早年曾助皇上议政,她的势力遍布朝野,王家大小姐虽有几分机灵,但到底势单力薄,如今王府由长公主把持着,属下只怕,王家大小姐不是她的对手。”

李迥冷冷朝他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果子节那日,还得由本王亲自出马不成?”

顾海道:“依属下见,穆倾城只怕也盯上了王家大小姐,此人心狠手辣,手上有无数的人命,属下只怕…”

李迥摆了摆手,“行了,那日,本王会去的。”

顾海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向李迥道:“属下这便去布置。”

顾海走出了房门,正遇上迎面走来的柳神医,匆匆向他拱手,将他拉到了一边,“柳先生,王爷的毒,可有复发迹象?”

柳神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暗黑,道:“顾侍卫,看你慌慌张张的模样,又在王爷面前提了那女人?顾侍卫,王爷对那女人,还没有改观?你劝劝王爷,不过是名庶女,纳她为侍妾便好了,免得王爷再毒发,咱们找不着人。”

顾海脸上有几分惆怅,“柳先生,那女人你也见过了,光只是侍妾,她怕是不会依。”

柳神医目眼发光,兴致勃勃,“莫非她还想成为侧妃?”

顾海继续摇头。

柳神医倒吸一口冷气,“她想成为正妃不成?”

顾海道:“她对咱们王爷压根没兴趣。”

柳神医神色端严了起来,“这可得好好儿估量着才行,别让她再出什么妖蛾子!”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沿走廊往前走去。

.。

王子钦好不容易挨到了收工之时,回到王家,急急忙忙就往驻竹院赶,走进了院子,拐过花树,往王芷儿住的厢房走了去,一下子遇上了在院子里扶着树杆弯腰的王芷儿,只见王芷儿扶着树杆扭动身子,做了个奇怪之极的动作,不由怔了,反映过来悄悄走到王芷儿身后,将想开口询问,便觉身上胳膊被股大力扭住了,下一个瞬时,他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便跌到了地上,屁股生疼生疼。

王子钦抬起头来,一晃眼间,却感觉王芷儿的表情冰冷中带了几分酷意,可下一个瞬时,王芷儿却是笑颜如花:“哥哥,怎么是你,走路也没有声音?”

王子钦爬起身来,“妹妹,你怎么力气这么大?我怎么从不知道?”

王芷儿暗叫不好,这些日子,她在私底下将原来学的柔道等拾了起来,没想到王子钦一下子闯了进来…她忙笑了笑,“是哥哥的身子弱吧,我随便一推,你便倒了?”

王子钦迷惑:“不可能,我的身子骨哪里弱了,你明明用了我不知道的手法…”

王芷儿决定转移王子钦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呲地一声笑:“哥哥,今日又被九王爷招了去吧?”

王子钦马上把刚刚的疑问抛到了脑后,“妹妹,你怎么知道的?”

“瞧你跑过来,额头有汗,惊慌失措,眼睛瞳孔扩大,一瞧就是受了惊吓,现在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再者,你身上沾的木棉花絮,是九王爷书房前才有的红木棉,平日里,连经过九王爷窗前,你都要绕着道走的…”

王子钦对她话语里的‘瞳孔’有些不明白,但他原本就不学无术,不懂得的事儿多了,于是自动忽略,很是佩服:“妹妹,你真是观察入微,有的时侯,我甚至怀疑,你有一双透视眼,什么都瞒不了你,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王芷儿慢吞吞地道:“哥哥走得这么急,莫非王爷问了紫衣巷的事儿?”

王子钦吃惊地再次点头:“妹妹,你真是神了,这都瞒不过你?”

王芷儿道:“我就是那两日替你了,这些日子刑部的案子,也就是紫衣巷那一单,九王爷肯定盯着,你吓成这样子回来,不是为了那两日之事,还是为了什么?”

王子钦叹了口气道:“妹妹,如果今日还是你替我就好了,你知道么,见了九王,我现在的心还扑通直跳。”

王芷儿道:“说吧,他问了你什么?”

王子钦滔滔不绝地把李迥召他去问的话详尽地述说,末了才道,“妹妹,你说,他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王芷儿微微紧眉:“依我看,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如果发现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看来他只是有所怀疑…或者,你平日的对答与我那时相比,有点儿出入。”

王子钦直盯盯地望着她:“妹妹,你替我的时侯,到底做了什么事?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王芷儿心道你这个人太不高调了,平日在衙门,就是混吃等死,要改变这种的形象才是,要不然,她如果装扮起来,就会破绽很多,让人有两个不同的人的映象,要两个人天衣无缝,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行,看来,她得教教她这位大哥怎么样察言观色,对答如流,偶尔也能高调一把。

如此一来,两人行事不至于相差太远,才能全无破绽。

可这位大哥的脾性,是要吓一吓才会上进的。

王芷儿想到这里,脸上便现出忧愁之色来:“哥哥,九王爷么,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依我看,你怕是给他盯上了,哎,都怪我,上次姨娘之死,助了他一些力,你是知道九王爷那人的,哪容得人糊弄他?都怪咱们长得像,他看见了你,就想起上次我借他的力占他便宜的事儿来了,所以…”

☆、77.第77章 额头冷汗

王子钦平日里对李迥就是怕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九王爷对他叔父都不留半分情面,更何况对我了,在刑部时,我是能躲就躲,这么一来,岂不是连躲都躲不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

王芷儿脸上愁色未解,“哥哥,他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越是躲,他越觉得你心底有鬼,依我看,哥哥只要对着他的时侯能应答从容,面不改色,让他抓不到把柄,他便会慢慢对你失了兴趣,你以为九王爷整天没事做,专门盯着你来着?”

听她这么一说,王子钦的心更加地七上八下了,直拉了王芷儿的手:“妹妹,你瞧瞧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面色煞白?这是被他吓的!我没对着他,只听见他的名儿,我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要真对着他,你叫我怎么的应答从容,面不改色?”

王芷儿叹道:“哥哥,你之所以吓成了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九王爷了,如果你知道九王爷是什么人,知道了他的脾性,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你怎么会被吓着?”

王子钦不相信,抹着额头冷汗:“不可能,九王爷那人的脸整日里那就是一块冰块,喜怒不形于色…再说了,我连看都不敢看他,哪里敢去察颜观色?”

王芷儿道:“哥哥,其实有时侯,察言观色并不一定要观察人的表情,特别象九王爷那种善于隐藏情绪的人,更是不好观察,人的身体,其实能告诉你许多,比如说哥哥你,现在双肩伸至耳朵前侧,双手交插胸前,便代表哥哥现在特别地自卑不自信,简单来说,您现在恨不得缩在被子底下不出来…你想想,父亲大人是不是每次看见你这幅样子,就想骂你?”

王子钦忙挺直了腰:“妹妹,我真的表现这么明显?”

王芷儿道:“那是当然,我教哥哥几招,哥哥日后就能看出李迥是情绪是高兴还是怒火中烧,高兴的时侯,你遇到了他,就不会害怕,应答心里也有谱,他发怒的时侯,你遇到了他,便有多远躲多远,岂不是好?”

王芷儿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不正是解决他当务之急的好办法?不过王子钦有些不相信:“真能瞧得出来?九王爷的喜怒不形于色,那是从小便养成的!再说了,妹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王芷儿见说动了他,心底舒了一口气,笑了:“哥哥,你整日在外边,妹妹可看了不少的野史闲书,加上咱这府中,每个人都有一幅笑脸,你要是不知道这笑脸下面藏着什么,怎么能活得下去?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密技,多观察就行了,有什么难的?至于九王爷么,他的表情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的身体可骗不了人,比如说,他和你对面站着的时侯,身形微微后倾,这是特别不愿意看到你,却不得不看你的姿势。”

王子钦想了一想,恍然大悟,“不错,不错,王爷的确当时见我的时侯,就这么站着…”他终于提起了兴致,“那你说说,他心情特别不好的时侯,是怎么样的?”

王芷儿道:“九王爷这个人么,他心底越不恼怒,脸上的笑意便越是亲切从容,你光看他的表情,还以为他对你赏识有加呢,这个时侯,如果你上去拍他马屁,铁定拍在马脚上!”

王子钦打了一个寒战:“原来如此!难怪那么多人拍马屁都拍在马脚上了,前几日,连咱们郎中王大人都被他训斥了一顿…”他忧心忡忡,“那要怎么才能看得出来他是发怒了,还是真高兴?”

王芷儿道:“你记住了,他笑得虽然看不出真假,但他发怒的时侯,他的左手会触摸脸部,右手轻轻转动中指上的碧绿扳指,如果你看到他微笑,而有这样的动作,那么,你就要有多远躲多远!”

王子钦抬起头来,思索了半晌,“咦,说起来,九王爷有几次是有这动作,我看他这动作做起来好看又威严,还很是着迷,准备学来着…原来他是在发怒啊…”他停了停又道,“妹妹,妹妹,你再给我说说,再说说…”

王芷儿道:“说是可以,但我告诉你的,你不能到处乱说,只能我们两人知道…”她决定吓一吓他,打消他到处炫耀的心,“不是为别的,你想想,如果旁的人,特别是九王爷知道你能猜测他的心思,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她朝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动作,“凡在上位者,最主要的手段,便是要高深莫测,让底下人猜不中他的心思,而现如今,有你这么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在身边,他还不不坐立难安?你是知道的,九王爷不是一般人,他耳目众多,和咱们的嫡母同是皇亲国戚,所以啊…”

王子钦打了个冷战:“妹妹,你放心,事关性命,打死我也不说,难怪妹妹懂得这么些,却从不拿出来显摆…”

他不由有几分感动,心想只因为两人的兄妹关系,妹妹才豪不藏私地告诉他,他绝不能在这样上出了什么差错,连累了妹妹。

王芷儿见他被吓得差不多了,才又把前世关键的一些读心技巧和他仔细地说了,她知道王子钦此人天性没有敏锐的触感,便只告诉他一些基本技巧,总之,能唬住人让王子钦不象往日里那么糊里糊涂,略显得有些精明就行,不求其它。

王子钦却是闻所未闻这种用身体语言来判断人的情绪的方法,兴致大增,一改以往懒散不求上进的模样,整日里拿府里的人实验,却让他猜得十中九准,更增添了他的信心,回刑部衙门,也积极性提高了许多。

王子钦走后,王如芸便来了,提了一罐双瓷瓦煲装好的汤水来,怯生生地道:“大姐姐,这是今日的养颜汤,姐姐已经饮了两日了,皮肤光滑了许多,再多饮几日,姐姐想必能容颜更美。”

王芷儿接过那汤水,含笑道:“四妹妹,你可真是有心,这府里,也就你想着我。”

王如芸神色黯然地垂下头来:“大姐姐,自我出事之后,满府的人,只有你待我如一,到了今时今日,我才彻底明白,这府里谁对我是真心的,我前段时间鬼迷了心窍,差点酿成大祸,姐姐始终待我如一…”

王芷儿眼底神色莫测,展颜笑道:“人活在这世上,哪里会不犯错的,只要四妹妹以后带眼识人便好了。”

☆、78.第78章 一箭三雕

见王芷儿这么说,王如芸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伸出手去,握住了王芷儿的手,语气哽咽,“大姐姐,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负你。”

王芷儿含笑道:“咱们是姐妹俩,说什么负不负的。”

王如芸依恋地与王芷儿又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反复交待,要王芷儿把这汤水喝了。

王芷儿连连答应着,送了王如芸出门,又交待她好好儿养伤,以免脸上留了疤痕。

王如芸走后,王芷儿拿起桌上的汤褒,揭开盖子闻了闻,脸上露出丝讥讽的笑意来,眼底露了丝冷酷,来到院子里,见左右无人,朝院子里的大树喊道:“喂,上面的人,看了好半天了,下来吧。”

树上躲着的人是顾海派来的监视王芷儿的,原以为自己藏得隐秘,想不到被王芷儿一口就唤出了行踪,只得从树上跳了下来。

王芷儿看着他,道:“去告诉顾海,我有事找他。”

那暗卫很不忿王芷儿的语气,冷声道:“我们首领,岂是你招之及来的?”

王芷儿伸出手来,端详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道:“你只需告诉他,我有件事要请他转告王爷,托王爷去办,如若不然,指不定我这位大小姐会抹脖子上吊,让柳大夫没了指望。”

暗卫额头上青筋直蹦,一闪身,便消失在了树梢。

王芷儿拍了拍手,看着微微摇晃的树梢笑了,陈留长公主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谢氏,她将王府掌握得如铁桶一般,但是,她王芷儿也不差啊,有这么大的助力!

九王爷便是她的助力,无论他愿意不愿意,她所做的,只是从他身上讨些利息罢了。

王如芸来到陈留长公主的院子,从角门闪进,来到主室,见陈留长公主与王凤儿正等着,忙向她禀报:“母亲,女儿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