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翊看看言铮,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辛家邨离帝都才二十多里,周围有很多良田,又靠近山,邨边还有一条河,河水是从九龙庙那边流过来的,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是辛家邨富裕的根本,邨里的百姓很多都是以种菜养殖为生,这些蔬菜和猪羊鸡大部分都卖到帝都,有些还和帝都的酒楼有长期供应的合作关系。
端木翊来过辛家邨几次,辛家邨出事后他是第一次来,一走进邨里,他是第一个感觉吃惊的人。
只见昔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旷无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路上很多垃圾,还有积的厚厚的纸钱,一看这些纸钱,就知道这里举行了很多丧事。
言铮看着也蹙起眉,转头问汪大人:“汪大人,这里突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之前就没人报官吗?”
汪大人苦笑:“有,死了十来人时就有人报官,没引起注意,我之前不是被停职吗?前天晚上皇上召见我才又上任的!”
言铮挑眉,明白了,之前是赵天泽、端木翊代管,这两人一心用在夺权,哪有空管这些事,一定是闹的遮不下去了,为推卸责任才把汪大人推上来的!
端木翊
一见言铮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恼怒地叫道:“每天死几个人在帝都是很正常的事,谁知道这么严重啊!再说,我和太子殿下忙着抓杀人犯,一时疏忽也很正常!”
“没人说你和太子什么啊?端木将军这样急着解释,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言铮嘲讽道。
端木翊就不说话了,狠狠瞪了一眼言铮,他怎么能告诉言铮,他们其实已经注意到不对,是太子不让上报的,太子的用意他知道,是想让这事闹大,才好借瘟疫闹事。
走过主大街,就看到几个村民,抬了一口棺木匆匆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婆婆拖着一个孩子小跑着撒着纸钱。
言铮站住了,让罗衣过去问问谁死了。
罗衣走过去,那几个村民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脚步不停地往村外走去。
罗衣走回来道:“小姐,死的是那婆婆的儿媳,她家里的人除了她和这孙子全死了,那几个村民是她跪着求人家,人家才帮忙帮她抬棺材的!”
“哦,去看看!”言铮拉了罗衣跟了上去,端木翊皱眉道:“你不是来看病人的吗?去凑什么热闹?”
言铮斜了他一眼道:“尸体有时也能说话,我想看看死者都有什么症状不行吗?”
端木翊还没说话,骆太医看不下去了,冷冷道:“术有专攻,就像我们不能指挥端木将军怎么打仗一样,请端木将军也别干涉我们怎么救人!走,铮儿,师父陪你去看!”
木将军微微一笑,二话不说跟着言铮她们走了,端木翊狠狠瞪了一眼言铮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一行人跟到村外的后山,只见新坟大大小小到处都是,几个村民放下棺木,就刨起坑来。
骆太医上前,出示了官牌,那老婆婆虽然不情愿让他们开棺,可看到木将军和端木翊一身的铠甲,不敢强硬,只好让他们开棺。
言铮拿出自制的羊皮手套戴上,提了药箱走了过去。
棺板被移开,露出了里面的尸体,死的女子脸上有些脓疱,有几个已经溃烂的,肤色发黄,端木翊一看就恶心地掉过了头,言铮却在棺木前半跪了下去。
前世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啊,她可没有端木翊矫情。
她这番镇定,让木君山对她的好感又上了一层楼,对端木翊就更鄙视了…
做将军的还没一个女子的镇定,这说的过去吗?
199.二爷抓老鼠
“铮儿,你看这是什么病?我和柯大夫开始都觉得像天花,可是接触几个病人后又觉得不是,以前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人!”骆太医摇头道。
言铮摇头,拉开了女子的衣服,见她身上有很多肿块,渗出的血迹已经干透凝固在她身上,她小心地用镊子取了些,装在带来的纸袋中。
骆太医见她蹙眉看着,也不好打扰,默默地看着燔。
端木翊恶心完,又凑过来,看见这血迹就道:“我见过活着的病人,他们快死前体内体外都流血。就像这样,明明没有伤口,却能出血。”
言铮点点头,检查完女子的全身才帮她整理好衣服,起身让士兵盖好棺木,又让他们帮老婆婆把女子埋葬了窠。
那几个村民一见完事,就迫不及待地告辞走了,老婆婆拉着孙子谢过言铮就要回家。
“等下…”那孩子一直垂着头,之前言铮忙着检查尸体,也没注意他,此时他转身,言铮心一动就叫住了他们。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言铮和蔼地问道。
“夫人,他叫辛正阳。”婆婆有些慌乱地把孩子护在怀中,似乎言铮会抢走她的孙子似的。
“婆婆,我没恶意,我就想问一下,家里就你们两人,你儿媳生病谁侍候啊?”言铮耐心地问道。
“我老了,行动不便,大多数是正阳侍候!”婆婆小心地答道。
“正阳,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小孩免疫系统不比成人,言铮很想知道为什么不是这小孩感染了疾病,而是那妇人。
小正阳惊慌地摇摇头,缩在了婆婆身后。
言铮看他这么防备,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对婆婆说:“婆婆,你们村里很多人都生病了,你儿媳也死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你带你孙子回去,身体一有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去找士兵,听懂了吗?”
婆婆点了点头,拉着孙子小跑着就走了。
“端木将军,你派个人跟着他们,到他们住的地方看一下,把他们家里的情况都报上来!”言铮对端木翊说。
端木翊很不喜欢言铮命令自己,装作没听到地扭过了头,木君山一见没等言铮吩咐就叫过自己的侍卫去做这事。
言铮看了一眼端木翊,没说话,和骆太医一起下山去村里。才走访了几家村民,关洛飞就赶来了。
他本来已经到了庙里,听到下人赶去禀告他言铮被接进宫就赶了回来,回来一打听才知道言铮来了这地方,就追了过来,看见言铮本想骂人,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她跑来凑什么热闹,就不怕自己也生病吗?
可是看到她身后的木君山,关洛飞的骂声就哽在了喉咙里,对木君山,他是本能地尊敬和畏惧,这其中有那五十鞭的功劳,也有对木君山为人处事的尊敬。
“关洛飞,你来了,你夫人奉皇上的命令协助骆太医救治病人,这几天你就不用到军营了,本将军命令你保护她,我不管你们在家里怎么样,在外面她就是你的长官,你必须听从她的调遣,这是军令,如有违抗,军法处置,明白吗?”木君山严肃地道。
“是,末将遵命。”关洛飞一并脚,行了个礼。
罗衣一听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霸道的关二爷,也有今天啊!
言铮也想笑,关洛飞那表情,真精彩啊!木将军也有趣,明明知道两人的事,还弄这一出,真是妙人!
“言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关洛飞咽下不甘,见端木翊也在,就故作亲热地凑近言铮。
“罗衣,你把发生的事告诉关校尉,我要和师父继续走访!”言铮拉着骆太医又走进了下一家。
关洛飞好没面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罗衣不嫌麻烦地把她们怎么进宫,言铮怎么被皇上委任,甚至赐了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的事都详细告诉了关洛飞,最后还嘲讽地添了一句:“二爷,以后你可不能随便关我们小姐了,否则就是抗旨,后果你知道的,可不是被打五十鞭就了事的,说不定会掉脑袋的!”
关洛飞脸色难看,狠狠地瞪了一眼罗衣,大步跟了进去。
这家病人是个青年男子,看上去已经不行了,脸上长满了脓包,肌肤上都在出血,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
关洛飞看言铮不忌讳地帮男子检查,更不舒服,她胆子
怎么那么大,这也敢碰,就不怕传染自己吗?
“罗衣,给关校尉拿个口罩!”言铮偶然回头,见关洛飞就这样冒冒然闯进来,不悦地皱了皱眉,扔出这句话又转向男子。
关洛飞见言铮和端木翊他们戴着口罩,感觉虽然怪怪的,还是接过了口罩,学着他们的样子戴在口鼻上。
全部转过一圈,关洛飞的心情很压抑,他已经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不禁担忧地看向言铮,她能医治这么多病人吗?这不把她累死才怪!
等出了辛家邨,言铮让木将军准备了火盆,让众人洗了手都在火盆边烤一会,这也算预防病菌的感染,虽然不知道对这种病菌有没有用,总比没防备好。
火烧的很旺,众人都烤的脸红扑扑的,言铮招呼众人先回药铺用膳,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端木翊不愿去言铮的药铺,进了城门就告辞回家。木将军也说自己回家吃就走了,最后剩了骆太医,骆太医骂了关洛飞一顿,警告他再关言铮就把言铮带走,才悻悻然回家了。
言铮见人都走了,就转身往药铺走去,关洛飞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忍不住气恼地拉住她说:“去什么药铺,回家吃!”
“我到药铺还有事要做,关校尉,在我没做完事之前,你没权命令我!”言铮甩开他,冷冷地说:“木将军不是说了吗?我在外面的时候是你的长官,关校尉,我现在命令你,别来打扰我!你要回家就自己回去!”
她大步往前走,关洛飞气得一拳击在旁边的墙上,想了想跟了上来。
言铮也不理他,进了药铺看到李大夫他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她询问起这些天药铺买药的客人和来抓药的病人的情况,李大夫细细和她说了。
言铮听完交待了几句就走到后院,让罗衣去买点粥和馒头烧饼来用膳。
罗衣不待见关洛飞,就买了她和言铮的,递给言铮时还斜了关洛飞一眼道:“这粗粮二爷肯定看不上眼,你还是去外面吃吧!”
关洛飞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没等罗衣反应过来就抢了她手中的馒头,递到口中咬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说:“偶尔吃点粗粮也算换换口味,我不介意,你想吃好的,自己去外面吃吧!”
“你…”罗衣气得跺脚。
言铮无语,把自己的馒头分了一个给罗衣,罗衣不接,道:“你从早上就没吃东西,你吃吧,我再去买好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言铮就默默地吃着馒头,边蹙眉想着这瘟疫是什么病啊!说真的,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发病快,死亡率高,那些病人用的药似乎都没效果。
她看过那些病人抓的方子,有几份是李大夫开的,清热解毒,用药都没什么问题。有几份则是对面向记的大夫开的,虽然有几味药材和李大夫的不同,效果都差不多,也没问题啊!
“那么多病人,你就算想救也救不了那么多,让太医院的大夫去伤脑筋吧,你还是回家好好做你的关夫人吧!”关洛飞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馒头也忘记吃,就忍不住抱怨道。
言铮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听而不闻,关洛飞见她不说话,气急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别以为有圣旨就可以更嚣张…你还是我娘子,出嫁夫为天,我就是你的天,我要真不让你出来,皇上也管不了!”
粥碗被关洛飞拍的跳起来,洒了大半,有些还泼到了言铮的衣服上,她一见就猛地站起来,瞪着关洛飞怒喝道:“够了,关洛飞,你不是我的天,你也没权利关我…我本来还想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看来我错了,我改行不?”
她冲到书桌边,提笔刷刷地在纸上写起来,关洛飞被弄得莫名其妙,凑过来一看,差点被气死,一把就把她的纸笔抢过来,把笔折断,把纸撕的米分碎,边吼道:“和离?你休想!白言铮,我告诉你,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死?我难道怕死吗?”言铮冷笑。
关洛飞莫名地就想起上次言铮用匕首刺向自己的事,顿时说不出话来!
言铮看看地上的碎纸,嘲讽地一笑:“关洛飞,皇上能给你我赐婚,也能不需要你同意就让我们和离…你可以撕了这张纸,我也可以写更多,懂了吗?所以,如果你不想成为帝都的笑话,成亲没十天就和离的话,别来惹我!否则我就进宫请皇上判我们和离!别用名声什么的来吓我,那东西我从来就没在乎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在乎…”
她说完馒头也不吃了,拿了收集箱径直走向自己的诊疗室,关上了门。
关洛飞傻傻地站着,有种冲动很想摔了屋里的一切,只是他只是想想而已,却不敢这样做,这样只会让言铮铁了心和他和离。
和离…一想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就被揪成了一团,虽然气她恼她恨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娶进门,怎么舍得让她走呢?
这一走,他们就再也没可能了!
言铮…你这该死…不,你这该被打一顿的女人…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地上的碎纸,蹲下身一点点捡了起来,丢到了火盆中。
***
骆太医等人用完膳又回到了药铺,柯京也来了,几个大夫凑在一起分析病情,讨论来讨论去谁也没个靠谱的说法。
端木翊见天都晚了,几人也没讨论出什么,不耐烦地先告辞了。
言铮和木将军又讨论了一下隔离的事,定下了几个方案,见天色已晚,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继续走访。
关洛飞见人都走了,就道:“现在可以回府休息了吧?”
言铮头也不抬地说:“关校尉你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就留在药铺了,我还有些事要做!”
“做什么?我帮你!”关洛飞不敢再像下午一样对言铮凶神恶煞,有些讨好地问道。还在心里自我安慰,至少言铮肯和自己说话了,虽然语气是公事公办,可总比她不和自己交流强。
言铮也感觉到他的转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确有事,可也不是非做不可,只是不想回王府找的借口。
“你真想帮忙?”言铮反问道。
“当然!”关洛飞挺了挺胸膛:“你不是我的长官吗?只要不是命令我回家,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铮点点头:“那你就去抓二十只老鼠来吧,大大小小都可以,分别找笼子关上给我送来!”
“什么?”关洛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这…一想到那恶心的老鼠,他就觉得身上发痒,言铮不会是知道自己最怕老鼠,才故意这样整自己吧?
除了双启,双明,谁也不知道关洛飞这个弱点,他不怕蛇不怕老虎豹子,就怕这小小丑陋的老鼠。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你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去!”言铮叫道:“罗衣,你去找些笼子来,我们去抓老鼠!”
罗衣也傻眼了,要老鼠做什么啊?
关洛飞一见罗衣迷惘的样子,就更肯定言铮是在捉弄自己,气得磨牙,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关校尉,你明天回军营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我会让木将军给我派个听话的士兵来!”言铮在后面淡淡地道。
关洛飞站住,磨了磨牙才道:“白长官,我有说我不去吗?我这不是正准备去找笼子帮你抓老鼠吗?”
言铮暗暗一笑,关洛飞反应还真快啊!
见关洛飞叫上双启他们要走,言铮赶紧追出来道:“双启等下,让罗衣给你们拿口罩,手套,注意别让老鼠抓伤了…”
罗衣一见不用自己亲自去抓老鼠,乐得赶紧取了手套口罩过来递给了双启,双启看看关洛飞,欲言又止,没有关洛飞的允许,他不敢说关洛飞怕老鼠的事。
“去吧,小心点!”言铮叮嘱了一番,看着三人走了才回诊疗室,对着取来的血斑,言铮有些发愁,没有现代化验室的设备,要怎么分析这些血斑呢?
“小姐,你是故意的吧,嘿嘿,刚才关二爷的表情还真好看,好像让他抓老鼠比让他抓老虎还可怕似的!”罗衣一想到刚才关洛飞的表情,就兴奋地想笑。
言铮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需要老鼠…罗衣,你找两个下人,把后面的屋子收拾出两间,这几天我们可能要养很多老鼠了!”
“额…”罗衣傻眼:“老鼠有什么用,难道可以做药材吗?”
“不可以做药材,却能帮我们试药材!”这是言铮能想出的最简单的方法,就祈祷这些老鼠能解救这场灾难吧!
关洛飞和双启他们去了三个时辰,才抓回了二十只老鼠,老鼠吱吱呀呀的叫声立刻让后院热闹起来。
言铮一见
三人真抓来了老鼠,赶紧让下人把老鼠送到了准备好的屋子里,屋里已经搭好木架,二十个笼子分别放在木架上,言铮一一贴好标签,严肃地对罗衣说:“这些老鼠放好就不准挪动,明天你让江晴姐弟来管理这些老鼠,每天都要给我汇报它们的情况!”
罗衣点头:“好,等天亮我就去把她们叫过来!”
“嗯!”言铮观察了一下这些老鼠,关洛飞办事还真认真,按她的吩咐,大大小小都有,全都很健康。
她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些老鼠是帝都的,它们很健康,那辛家邨的老鼠呢,有没有感染上疾病呢?
老鼠不像人,可以被隔离,它们又是感染疾病的传播体,要是窜到帝都,那就防不胜防了。
“关洛飞,你们去抓老鼠时,帝都的老鼠多不多?”她问道。
“夫人,谁家没几个老鼠啊,加起来肯定多了,夫人还要的话,明天我们再去抓!”回答的是双启。
言铮转头,没看到关洛飞,就蹙眉道:“你们二爷回去了?”
“嗯,他说完成了命令,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听令!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也是一样的!”双启垂眸,按关洛飞吩咐的回答。
“哦…”言铮脑中不自觉闪过关洛飞急着回去见姣娘的画面,心下就有些失望,摇摇头说:“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夫人早点休息!”双启匆匆忙忙走了。
**
双启回到家,一进屋就见关洛飞披散着一头湿发在屋子里乱转,双手不断挠着身上,就低声问:“二爷好点没?”
“好什么?那女人就是故意整我!你们说,你们谁告诉她我怕老鼠了…”
关洛飞沐浴过了,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虽然刚才抓老鼠时戴了手套,可是老鼠柔软的身体还有那些脏乱的毛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只觉得就算再洗几遍,身上也是无法控制的痒。
“我发誓,我没告诉夫人!”双启赶紧表白。
双明也跟着摇头:“我也没告诉!”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关洛飞不相信,一边乱转一边挠,手臂都被抓红了。
“二爷,要不我去找大夫给你弄点药洗洗吧!”双启担心地道。
关洛飞手上脸上都起疹子了,一片片地红了起来,以前碰到一只老鼠时也有过这样的事,却没这么严重,这次一起抓了这么多老鼠,情况就不容忽视了。
“这么晚了去哪找大夫,还会惊动别人,算了,都去休息吧,我能挺的住!”关洛飞摆摆手,让两人回屋了。
等两人走了,关洛飞一边乱转,一边抓挠,嘴里还气恼地嘀咕:“整我?你还真舍得…你这狠心的女人啊,你到底是什么变的?我前世欠你了?你就生来折磨我了…混蛋,痒啊…呀呀呀…真痒…”
200.二爷挨了两个暴栗
言铮只睡了三个时辰,天就亮了,起床罗衣就把早膳端了进来,一边摆在桌上一边闷笑。
言铮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二爷来了,那样子好古怪,一会你看到,你也会笑的!燔”
罗衣话还没说完,关洛飞就走了进来,只见他头脸都罩在一条青色的帕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上去就像罩了一个布袋似的。
言铮一见忍不住也笑了,打趣道:“关校尉打扮成这样,这是要去抢劫吗?窠”
关洛飞瞪了她一眼,可是没发怒,他已经忘记了有多久言铮没对自己笑过了,猛一看到这久违的笑,他的心狂跳起来,脱口就道:“你好久没对我笑过了!”
言铮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垂了头坐下用早膳。
关洛飞有些遗憾,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用早膳。
“关校尉吃了吗?没有的话一起!”言铮推过馒头。
关洛飞摇摇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言铮也不和他客气,斯文地咬着馒头一边搅着粥。
“那些老鼠你还满意吗?够了吗?”关洛飞一提起老鼠就觉得自己身上又痒了,可为了和言铮搭讪也顾不上了。
“提起老鼠,关校尉,你今天再找几个士兵,去辛家邨和附近发现疾病的地方再抓些老鼠,不用多,每个村子四、五只就行,记住,每个村子抓的老鼠都要分别关,做上记号。还有,生病的老鼠也要…”
“啊,真要抓?”关洛飞痛苦地皱起了眉,昨晚就弄得一晚没睡好,今天再去抓的话今晚也别想睡了。
“关校尉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言铮话还没落音,端木翊和骆太医一起走了进来。
骆太医听到言铮的话就叫道:“关校尉不愿意什么?这不是还有端木将军吗?让他去做就行了!”
“这也行,端木将军,你帮我做件事!”言铮把抓老鼠的事告诉了端木翊,端木翊故意看了一眼关洛飞,爽快地说:“既然是白夫人有用,末将自然遵命,白夫人等着,中午就给你送来!”
这声白夫人让关洛飞就想起了董婉和白芷的事,这不是在暗示言铮终会和他和离吗?
他气恼地叫道:“我没说我不去啊,我夫人有命,我自然遵命…还有,端木将军,你的称呼错了,言儿已经嫁给我,她是关夫人,什么白夫人,你可别再叫错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言儿,我走了,一会就给你送来!”
他大步走了出去,言铮也没在意,转头对端木翊说:“端木将军,太子今天过来吗?”
端木翊摇头:“他有事,不来了!”
言铮蹙眉:“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找他有事!”
端木翊冷冷地说:“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了,我会转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