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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洛飞,你那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他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担心我和他做什么事吗?”言铮有些无奈,吃醋也吃的靠谱点行不!

关洛飞却振振有词地说:“男女授受不亲,他光着身子,你给他摸来摸去不像话!我不放心!”

言铮差点就想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他头上,深吸了一口气道:“行啊,你不许我碰他,那你来帮他擦药!”

她本以为关洛飞不会做,哪知道关洛飞想了想,还真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棉签,学着言铮的样子给飒芥消毒擦药。

言铮看他很虚心,就在一边耐心地指点着。

关洛飞看到那些烫伤还有腹部的伤口就蹙眉问道:“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他说是他父亲!”言铮摇摇头说:“我还没去打听他们父子发生了什么事弄成这样,反正不能把他交出去,也不能让人知道我收留了他!”

关洛飞蹙眉:“父子间能有多大的仇恨啊,他父亲怎么舍得把他伤成这样,一定是他不听话做错了事!我觉得你还是把他交给应亲王,也许他已经后悔了,找他回去是想帮他治疗呢!”

言铮无语,关洛飞这也太单纯了吧!她耐心地道:“洛飞,我只是帮我朋友,不想回去是他昏迷前的决定,我尊重他。要不要把他送回去,等他醒来由他自己决定。你只需要保密就行!”

两人正说着,罗衣进来叫道:“小姐,濮二小姐来了,在门外吵闹着要见二爷,你看?”

“二爷,你的姣娘找你,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言铮将关洛飞推了出去,边低声说:“

记住我的话,不准告诉姣娘飒芥在我这!”

“那你擦药什么的让罗衣去做,不许再碰他!”关洛飞认真地说完就走了出去。

“那女人来做什么?”言铮看着关洛飞走远才问道。

“应该还没发现岩卫的尸体吧!”酒楼那边火还没扑灭,上空还冒着浓烟,岩卫的尸体又在柴房中,等火灭了,估计连他母亲都无法认出他了。

言铮冷冷一笑,濮娟对关洛飞看的还真紧啊,这才一会不见就追上门来,真是无语。

一会绿荷进来禀告,说关洛飞被濮娟拉着去上街了。言铮也没放在心上,回去继续给飒芥诊治。

等晚上,龙九打听消息回来,说应亲王的王妃死了,王府挂起了白幡,应亲王说要抓到飒芥给王妃报仇,已经讨了圣旨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查。

“小姐,这里不能留飒芥了,他们迟早会搜查到府上的!”龙九担心地说:“药铺那边已经有人去搜了,按你的吩咐没反抗,他们没搜到什么一定会到府上搜查的!”

言铮蹙眉想了想问道:“这附近街上搜过的地方有哪些?”

龙九道:“瑞亲王府没让搜,说他们决不会窝藏凶犯,其他几个大臣也不让搜,有人讽刺应亲王,说当日三殿下全城搜你都抓不到,应亲王凭什么以为自己比三殿下强。还说这帝都动不动就挨家搜查,这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难道大家都是喜欢窝藏钦犯的吗?他们不让搜,还一起联名上书皇上,说以后除了谋反这样重大的事,不应该以任何名义搜查。现在外面闹的厉害,双方僵持着,都在等皇上的御旨呢!”

“那就别管,把门关好,告诉周大爷,除非有皇上的圣旨才许开门,否则谁来都不开!”

言铮让龙九密切注意外面的动静,自己配了些药让绿荷熬给飒芥喝。

飒芥体温一直居高不下,言铮见药无效,只好叫了一个信的过的下人让他去帮飒芥擦身,自己取了冰块用布包好给他降温。

正折腾着,关洛飞又来了,绷着脸走进来一把将言铮拉了出去,沉声道:“你必须把他交出去,他杀了应王妃,这事非同小可,你不能包庇他。”

“一面之词怎么能信呢!”言铮忍不住反驳道:“当初多少人都看到你一身血地从你嫂子尸体旁走出来,难道你也是杀人凶手?”

关洛飞一愣:“我杀了我嫂子?”

“当然没有,那是别人陷害你的!飒芥也可能是别人陷害的,你都看到他现在这样了,他根本不能为自己辩白,我怎么能把他交出去呢!”

言铮正说着,龙五匆忙跑了进来,叫道:“小姐不好了,应亲王亲自带人把白府围住了,让你把飒芥交出来,否则就连你一起治罪!”

呃,言铮呆住了,龙五看了一眼关洛飞道:“小姐,他讨了圣旨,说有人看到你把飒芥带回来,念你不知情只要把人交出去就不追究你窝藏凶手之罪,他还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不交出人,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言铮,你就把他交出去吧,相信应亲王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如果不是飒芥杀的人,他会没事的!”关洛飞劝道。

言铮狠狠地瞪向他,随即冲动地问道:“飒芥在我这的事只有你知道,应亲王那么肯定飒芥在我这,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关洛飞一愣,有些心虚地调开头:“不是我…”

“关洛飞…”言铮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她认识关洛飞这么久,知道关洛飞不善于撒谎,这表情却说明了一切。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关洛飞出卖了飒芥,只是很失望,她以为可以相信这个单纯的关洛飞,哪知道还是不能相信!

“言铮,把他交出去吧,你放心,只要不是他杀的人,我会帮他说情的!”关洛飞讪讪地说道。

“滚开!白府不欢迎你这样的小人!”言铮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进去。

关洛飞难受地站着,真不知道怎么向言铮解释,他的确没有告诉应亲王,却告诉了濮娟。原因是濮娟看到他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问他,他不会撒谎,就把帮言铮的事告诉了濮娟,他还交代濮娟别说出去。

哪知道自己前脚才出门,后脚濮娟就把言铮卖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言铮听龙九说了周围全是士兵把守,看来想把飒芥送出去的愿望要落空了,想了想,她只好掐着飒芥的人中,把飒芥弄醒。

飒芥虚弱地看着她,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飒芥,对不起,我保不住你了,你父亲派人把四周都围住了,要我交出你,我只能把你交出去了!”

言铮内疚地看着他,紧紧握了握他的手:“这只是权益之计,你撑着,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飒芥呆了半响,似乎才消化了她说的话,闭了闭眼,才道:“没关系,把我交出去吧!”

这近乎绝望的语气更让言铮难受,她轻轻拍拍他:“飒芥,你相信我,只要你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飒芥忽地扯唇一笑:“我只怕我挺不到你救我出来…言铮,不管我的结局如何,我很欣慰…我认识了你…如果我死了,你去九龙庙,水中那条龙后,我藏的那些东西都归你了…我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杀了应亲王,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飒芥…”言铮点点头:“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

言铮看着飒芥又闭上了眼,心头一片悲凉,她想起了自己被熙家关在门外,飒芥背鸣冤鼓来敲的那一幕,还有他嬉皮笑脸地捏着自己的下颚调戏自己的事。

她一直看不懂飒芥,觉得他神秘莫测,又狡猾多端,可是这一刻,她忘记了他所有的不好,只记得他对自己的好,他已经离死不远,却没出卖他背后的人,也没对自己保不住他有任何怨言,这样的人值得做朋友…

“飒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所以,你给我撑着,给自己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言铮鼓励地抱了抱他。

飒芥又睁开了眼,恢复了一向的不羁,微笑道:“只给口头的鼓励没用啊,你要是亲亲我,我一定会撑住的!”

言铮毫不迟疑,俯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飒芥愣了愣,喃喃道:“你是第一个吻我的女人…小铮铮,你真不考虑嫁给我吗?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言铮笑了,掏出自己练的药塞到他口中:“飒芥,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了,你要是撑不住,那就不是我的错了!”

“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会撑住的!”飒芥声音越来越低,咽下药又慢慢地昏睡过去。

“把人抬出去吧!告诉应亲王,我不知道飒芥杀应王妃的事,我只是一个大夫,不忍心看病人受苦才收留他的。可惜飒芥伤势太重,带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应亲王不用杀他,他也撑不下去了,可以准备后事了!”

言铮让龙九和下人把飒芥抬出去,应亲王见飒芥气息奄奄,的确昏迷的人事不省,训斥了言铮几句,就让人把飒芥抬回去,撤了兵马。

关洛飞看人都走了,想和言铮解释,哪知道言铮看也不看他,呯地就关了大门。

关洛飞有些委屈地站了一会,才失望地走了。

***

次日,关洛飞才起床,双启就跑来说:“二爷,飒公子昨晚半夜死了,应亲王让人随便买了口棺木就将他拉出去埋了,白小姐知道后就带了罗衣她们去给他烧纸钱!现在已经出了城门!”

“死了?”关洛飞呆住了,赶紧洗了脸,就匆匆上马追了出去。

当赶到城外山上,就见言铮和罗衣,龙九在一座新垒起的墓前烧纸钱,那墓前什么碑文都没,很简陋。

言铮一边烧纸钱一边掉泪,关洛飞心虚,老远就下马慢慢走了过去,言铮看也不看他,烧光手中的纸钱就起身对着飒芥的墓鞠了三个躬,拉着罗衣走了。

关洛飞也不敢追上去,看着三人走远,才转头看向飒芥的墓,他对飒芥没多少认识,可是看着这光秃秃的墓,想到他身上的伤,他心里升起了一种无法解释的茫然,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185.好戏开演

关洛飞再到白府去找言铮,周大爷说小姐出去搜购药材去了,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关洛飞去药铺找,药铺的伙计也不知道,他一连去了两天,都没见到言铮,他心情就低落了,回来看着新修的宅院一点快要成亲的喜悦感都没。

他一人闷在书房里,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要不是濮娟找上门来,说岩卫不见了,关洛飞都懒的出门。

“飞郎,岩卫出去了两天都没回来,也没带口信,他一定出事了,你快去帮我找找啊!除了你,他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濮娟眼泪汪汪地说道。

“他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走丢呢,一定是有事离开了,你再等等,他会回来的!”关洛飞安慰道。

“不,他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丢下我自己走的!飞郎,你去衙门帮我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岩卫的下落!”濮娟拉着关洛飞的手焦急地叫道。

关洛飞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带了她一起去衙门。

汪大人一听关洛飞带了个女人来,还以为是言铮,想着自己的花草茶喝完了,正好可以再让言铮配点,就亲自迎了出来,一看不是言铮,就想起最近关于关洛飞要同时娶两女的传言,脸色就沉了下来,嘲讽道:“二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啊?窠”

关洛飞把来意说了,汪大人一听岩卫是在虹桥酒楼失火那天失踪的,就道:“火灾那天,我们在虹桥酒楼倒是发现了一具尸体,都烧的面目全非,二爷可以去认认,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来人,带二爷去义庄!”

关洛飞和濮娟跟了衙役来到义庄,衙役把他们交给验尸的刘崔就走了,刘崔见关洛飞带了濮娟来,也不是很待见他,将两人领到一具尸体前,撩开草席就道:“看吧,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濮娟一看就惊叫了一声,躲到了关洛飞身后,那根本不是尸体了,而是一具烧的发黑的焦炭,勉强只能看出一个人形。

“好好认认啊,这尸体再过几天没人认领,就会当无名尸埋葬,到时你们再想看就只能去乱坟岗了!”刘崔嘲讽道。

关洛飞为难地说:“烧成这样,根本认不出来,刘大人,你检查过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刘崔摇摇头:“没外伤,口鼻里也没烟熏的痕迹,应该是死于大火前,具体怎么死的我查不出来,要是言铮在,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濮娟镇定了一下,走上前,围着尸体看了起来。身形倒像是岩卫,可是脸都被烧焦了,她也不敢认。

一定不是岩卫,岩卫的功夫她知道,决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就被人杀了。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她问道。

刘崔抓抓头,想了一下道:“他身上的衣服都被烧毁了,我们带回尸体时他身上没有东西,倒是在他身边发现了几件东西,你等一下,我去拿!”

他走了出去,一会捧了一个木盒子进来,放在桌上道:“过来看吧!”

他掀开盖子,濮娟一看眼泪哗就流了出来,一把抓起烧的变了形的刀对着关洛飞叫道:“飞郎,这是岩卫的刀,你看,这刀柄上镶的是我们濮族独产的墨玉石,它很坚硬,再高的温度也无法毁了它…”

关洛飞一看,果然刀柄上镶了一块墨玉石。

“这也是岩卫的,他挂在腰间的玉石…”濮娟又抓起一块光秃秃的玉佩递给关洛飞,哭道:“上面的的丝带都烧没了,可我知道,岩卫的玉佩上刻了我们濮族的神兽…”

她翻过玉佩,果然后面刻了一个兽头。

“阿岩,谁那么残忍杀了你啊…你死了丢下我一人怎么办?”濮娟大哭起来,抓着关洛飞叫道:“飞郎,你要替我做主啊!我全族人都死了,财产也全部交给了皇上,谁还那么残忍杀了岩卫…你一定要替我抓到凶手啊!”

关洛飞被她哭的于心不忍,伸手扶着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抓到凶手的!我们先去找汪大人吧!”

“不,我要带岩卫走,现在知道了他的下落,我怎么能把他丢在这不管呢!”

濮娟抹了抹泪,出去叫自己的人来,找了辆马车就要带岩卫回去。

尸体装上了马车,濮娟又改变了主意,拉着关洛飞可怜兮兮地说:“我那宅院太小了,不方便办丧事,洛飞你能不能在附近给我找个方便的地方,阿岩死的这么惨,我要给他做场法事超度他!”

要求不算过分,关洛飞想了想道:“肖北家在附近有个农庄,我去借几天给你办丧事吧!双启,你去和肖北说一声!”

双启有些不情愿:“借人家的地方办丧事不吉利,二爷你自己去比较好!”

濮娟立刻道:“二爷别去了,我们自己找家农庄买下吧,我还有点钱,应该够了!”

关洛飞想想一家农庄不值几个钱,买下也可以,就让双启去买。

濮娟让自己的人也跟了去,双启只好去和附近的村民商量,最后买下了一个靠山脚的农庄,附近方圆十里都没人。

濮娟看了很满意,立刻让人把岩卫拉了过去,又派人去买棺木,办丧事的用品。

关洛飞跟着忙了一会,就被濮娟劝了回去。他回到城里,去找汪大人打听失火的原因。

汪大人不是很想和他聊,敷衍了几句就道:“二爷,我是看在言铮的面子上劝你几句,言铮这丫头很聪明,人又能干,那个濮娇和她比差多了,你可别为了她伤了言铮的心啊。女人虽然看着外表柔弱,可是一认准了,那比谁都狠。当年白夫人能抛弃熙将军,言铮也能不要你,你可要想好了,谁对你最重要!”

关洛飞也从双启口中知道了白夫人的事,他这两天不见言铮,最怕的就是言铮一走了之,听了汪大人的话心下更是惶惶不安,忍不住问道:“汪大人,飒芥杀王妃的事是真的吗?他会不会是冤枉的?”

汪大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飒芥的事,摇了摇头说:“应亲王又没报案,本官不方便插手他的事,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都杀了人怎么不报官呢?”关洛飞不解。

汪大人看这个关洛飞连这些大户人家的事都忘记了,也不好和他解释,淡淡地说:“应亲王和你父亲一样,都是皇上的亲戚,只要不是谋反的罪名,他们有权利处置,只需要到官府报备一下,如今飒芥也死了,这案子就算结了,二爷别管人家的事了,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了!

关洛飞见问不到什么,只好告辞,一路回家,都有些不安,如果言铮说的是真的,飒芥没杀人,那自己对飒芥的死就有责任。他越想越不安,家也不想回了,站在路边,却不知道该去哪。

“二爷,怎么啦?不回家了吗?”双启关心地问道。

“双启,如果我想弄清飒芥有没有杀王妃,我该去找谁查这事呢?”关洛飞想不到办法,只好问双启。

双启苦笑:“二爷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

关洛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郁闷地说:“我就是不知道…我总觉得我该做点什么,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这次回来,感觉不对的事很多,他觉得自己应该和肖北,齐博更亲密,可是这两人却很少主动来找他,特别是听到他以圣旨逼言铮嫁过来,两人更是老远见到他就拐弯走了。

关洛飞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遇到想找人商量的事,就觉得自己被他们疏离了。

“双启,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你们再和我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和肖北他们又相处到什么地步!”

三人找了个小酒馆,双启和双明不厌其烦地从关洛飞小时候的事讲起,把他和肖北、齐博等的关系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这一聊,聊到了夜深三人都还没回去。

关洛飞喝的有点多了,脑子却很清醒,言铮说的对,他忘记了以前,连朋友都疏离了自己,这不行,他一定要想起以前的事,不能继续这样,否则他会失去更多。

***

郊外的农庄,濮娟看着布置好的灵堂脸上一片阴冷,岩卫不能白死,她一定要杀岩卫的人付出代价。

“二小姐,东西都准备了好了!你可以过去了!”岩卫的兄弟岩豹过来说道。

“嗯,这几天你们做好防备,不许任何人闯进这庄子!”濮娟吩咐完走到了后院。

后院摆了一个案桌,上面放了香纸还有才宰杀的羊和鸡,案桌下放了一个木盆,里面装了羊血和鸡血。

濮娟在蒲团上跪下,先烧了纸钱,然后拿出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到了木盆里,又烧了一张纸,把纸灰放进去搅拌,又倒了一包药米分进去,口中念念有词。

岩豹等人默默在她身后站着,许久才见濮娟起身,对岩豹说:“把这些血拿起喂给附近的动物吃,我

要让帝都的百姓给我濮族的人陪葬,为岩卫报仇。”

岩豹迟疑了一下劝道:“小姐,你不是要在帝都落脚吗?这样做你不怕后果不堪设想吗?”

濮娟冷冷一笑:“我就是要闹,闹的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怎么收拾残局…吩咐下去,我们的人从今天开始只吃蔬菜,不许吃肉!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们不但要在帝都站稳脚,我还要给你们谋个好的前程…嘿嘿,我要让沧焰改姓濮,你们只要对我忠心,别说做将军,做侯爷也是可能的!”

“嗯,属下誓死效忠小姐!”岩豹不再多话,把血装进准备好的牛皮袋里,让下属拿出去投进那些农户养的鸡舍猪舍中。

夜幕把这一切都掩盖了,这些敦实的农户,谁也想不到他们的鸡鸭猪很快就会成为导致帝都灾难的起源,都懵懂无知地睡着。

与此相邻二十多里的一个农庄里,言铮却还没睡,在灯下守着还没醒过来的飒芥。

没错,飒芥没死,言铮给他吃的药丸就是假死,让人在一定的时辰里感觉不到呼吸,生命特征的药物。应亲王让人埋葬了飒芥,晚上龙九就偷偷把飒芥偷了出来,送到了这个农庄里。

言铮借买药材为名来到这农庄,飒芥虽然恢复了呼吸,可是烧还没退,一直昏沉沉地躺着。

言铮给他用了不少药物,他还是没醒,她都焦急起来,再这样下去,飒芥就算康复了,脑子也会受影响的。

“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罗衣看她愁眉不展,不禁劝道。

“我睡不着,飒芥要是再不醒,我就该切腹谢罪了!”言铮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才道:“罗衣你去休息吧,你也陪了我两天了!”

“小姐不去休息,我怎么睡的着,我还撑的住,我陪你好了!”

“嗯!”言铮知道再说什么罗衣也不会去,就道:“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屋里全是药味,言铮觉得心情压抑,就带头走了出去。

等走到外面,罗衣看到天上全是星星,就笑道:“小姐,这郊外看星星感觉还不错啊!”

言铮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很多,很亮,的确不是在城里看的感觉,她微笑道:“是不错,等飒芥好了,我们在这天空下摆桌酒席,边看星星边聊天,感觉更好!”

罗衣调皮地一笑:“和飒公子看,不和二爷看,小姐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提起关洛飞,言铮慢慢收敛了笑容,沉声说:“别提他,提起他我就想打人!如果不是他,飒芥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罗衣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了。

言铮自己倒觉得过分了,苦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对飒芥比对关洛飞好?其实我也想过这问题,如果换过来是飒芥做了这样的事,我可能没那么生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衣点点头:“小姐对二爷要求更高,因为他是小姐要嫁的人,飒芥不是,所以他做什么小姐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你说对了一半,就因为他是我要嫁的人,我无法忍受他对我失言。他已经答应我不说出去,却说了出去。我不管他和谁说了,反正违背了对我的诺言我就无法忍受。还有另一半是,我不能纵容他,他可以对飒芥无情,也会对我无情…哎,罗衣,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嫁给他了,他不是我认识的关洛飞,虽然有时傻的可爱,可是这傻也会被人利用啊!”

“小姐不想嫁就走吧!我们回拓跋去,哪里有皇上照顾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罗衣劝道。

言铮摇摇头:“我暂时不能走,我还有事没做完呢!对了,罗衣,龙九去打听飒芥家的事,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啊?”

“让他自己对你说吧!”罗衣看到龙九走过来,就道。

龙九一见两个女人都看着自己,赶紧跑过来道:“我去打听了,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家的下人口很紧,给多少银子都不说,我威胁要杀了他,他也不肯说,看来应亲王用人很有一套!”

言铮冷冷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再换个人试试,总有人肯说的!”

“嗯,我明天再去找!”龙九说完坏笑了一下道:“小姐,明天有好戏看了,按你的吩咐,我把赵晓绺和熙兴平的事捅给了赵天泽的人,赵天泽为了拉拢熙乾明,明天一定会把这事向皇上禀告的!到时

,皇上为了脸面,一定会给熙兴平和赵晓绺赐婚的,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这还是言铮给赵晓绺留了面子,否则早安排赵天泽去捉.奸了,堂堂公主,婚前就乱来,这可比自己为奴的身份低贱多了。

不过言铮也给赵晓绺准备了一个大礼,送佛送到家,把这桩亲事牢牢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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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好戏就如言铮所计划的一步步开演了。

赵天泽以为自己是做好事,早朝一结束就赶紧跑到皇上的御书房,说有要事禀告。

赵罡这两天心情很不好,邵翩若的母亲到了帝都就没让他脸上有笑脸,不是给邵翩若要嫁妆,就是和太后吵架,他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烦不胜烦。

听到赵天泽求见,心里更是警觉,这儿子不会又想和自己要什么吧?

“天泽有什么事要急着见父皇啊?”赵罡板着脸问道。

赵天泽装作不安地说:“父皇,这事是孩儿昨晚听到的,本来想自己解决,可是又觉得不禀告父皇说不过去,只好禀告了!”

他把赵晓绺和熙兴平经常在楼子里约会的事告诉了皇上,最后说:“孩儿本来以为是皇妹贪玩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帝都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就不能放任不管了。这样下去,对皇妹声誉不好!父皇,皇妹可能顾虑熙兴平没有功名,所以不敢和父皇提亲!父皇不如叫皇妹来问问,她要是真喜欢熙兴平,给他个职位让他们把亲事办了吧,免得又弄出什么有损名誉的事!”

赵罡一听赵晓绺竟然做出这种事,脸都气青了,熙兴平什么官职都没,怎么娶公主呢!而且这事还是赵天泽提起的,让他不能不往深里想,赵天泽拼命想成全这事,这不是在笼络熙乾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