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也不行!”傅欢颜声音徒然拔高,“只要我消失,随时都会在被人遗忘!”
“那我呢?”项北俊脸霎时沉下来,“那我们呢?七年了,傅欢颜,我们还要再等多少个七年?!”
傅欢颜咬着唇,小声道:“那你搬来我家住。”
“这不可能!”项北脸色阴霾如雪。
两个人忽然僵持不下,曾经这些年里,这样的争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每次因为这个吵起来,傅欢颜都会委屈的抱着画板哭,而项北看到她的眼泪,基本都会心软。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今七年时光荏苒。项北真的不知道,他还要再等多少个七年!
“就算为了我,好吗?”项北最终软下语气,他心里早有打算。只要让父母认可傅欢颜,他就能想办法去跟傅东亭谈,哪怕他们两个人搬出来单过,双方家里都不住也是好的。
只要,能让他把傅欢颜娶走!
心尖的位置颤了颤,傅欢颜垂着头,身侧的双手不住收紧。这么多年的热爱,她早已把全部的心血都扑在画画上面,为了画画她吃过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白眼。如今她的事业刚刚有丝起色,可却要她在这种时刻放弃,她能够吗?
等不到她的回答,项北那颗炙热跳动的心慢慢发冷。他薄唇紧抿,伸手抬起傅欢颜的下颚,迫使她眼睛盯着自己,“傅欢颜,我再问最后一遍,你能不能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暂时放弃你的画,可以吗?”
眼眶蓦然酸涩,傅欢颜怔怔望着他的黑眸,摇了摇头,“对不起项北,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这四个字,足以粉碎项北心底全部的热情。
娇妻难养之老公太霸道 09 曾追逐的男人名海市的冬天很冷,画室里装了暖气,不过每到晚上,傅欢颜一个人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她昨晚熬夜画到两点多,可今早起来她再看昨晚画的东西,狠狠撕碎后丢进垃圾桶。
不满意!
傅欢颜烦躁的坐在椅子里,脸色很阴。最近什么事情都不满意,项北闹脾气,家里也不消停,她感觉自己无家可归。
“哎…”下周就要交画,可傅欢颜毫无头绪。好不容易有人来订画,但她却悲催的没有灵感。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对于傅欢颜来讲,肯定没有了。
画画就是她的世界,是她的全部。她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不能不让她画画。所以项北,你想要我妥协,可我做不到!
回想着那天项北离开时的阴霾神情,傅欢颜心里并不好受。她拿着画笔,随手在画板上涂鸦,毫无任何目的性。她明白项北生气了,应该是很生气!但她没有办法啊,如果她口气软化一点儿,他肯定就会逼着自己放弃画笔,永远被他圈在家里。
傅欢颜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倘若她想要那样的生活,也不会在这个年纪还是单身,还在执着追求她的事业。
那种每天勾心斗角的豪门生活,她承认不适合自己。她的家里每天都会重复上演相同的戏码,即使是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尤储秀女士,亦是无法摆脱这种命运,每天都活在争斗里。
傅欢颜抗拒,拼尽全力抗拒。就这点来说,她跟傅晋臣很像。他们姐弟两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极度排斥这种生活,不愿意被套牢枷锁。
外面的大千世界无限美好,傅欢颜早就告诉过自己,她不会被套在一个地方,套在一个家里。她有她的人生,还有很多她需要实现的梦想!
傅欢颜咬着唇丢掉画笔,气哼哼的撅起嘴,“项北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就不要你了!”手中的画笔顿了顿,她盯着画板上涂抹的杂乱颜色,心情一团乱。
好烦啊!
转身坐进沙发里,傅欢颜双手揉着脑袋,情绪失落至极。人为什么要长大呢?为什么要恋爱?为什么要有牵挂?!
如果她永远都停留在十八岁,那该多好啊,无忧无虑,想去哪里都行,想做什么都行!
想到这个,傅欢颜脸色变了变,转头又把怒气撒到傅晋臣身上。都是这个臭小子,没事带什么同学回家玩啊,要是他没有项北这个同学,要是那年她没有在浴室外面撞见项北洗澡出来,那她今天早就洒脱的离开了!
“讨厌讨厌!”
傅欢颜把沙发里抱枕丢在地上,不断想要发泄心中的郁结。她跟项北之间的纠结,早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了。自从那年项北带她回家,她第一次见到项北父母,并且从他们眼中读到某种信息后,她就知道,人家不喜欢她。
因为她是傅欢颜,因为她身后有显赫的家世。从小到大,傅家加诸在她头顶的光环,一直被傅欢颜当作枷锁,却不想这道枷锁,真就牢牢锁住她的一生。
傅家的家规,项家人的坚持,傅欢颜无奈又煎熬。更重要的是,如果要跟项北在一起,就要让她放弃画画,她不能答应。
反反复复的想,其实结果都一样。这件事必须有人妥协,但傅欢颜绝不妥协!
昨晚几乎没睡,今天画的又不顺,傅欢颜起身走进厨房,想要找些吃的东西改善心情,可她拉开冰箱门,发现里面空空的,只有几瓶矿泉水,其他食物早就被她吃光了!
“这么快吃完了?”傅欢颜蹙眉,扫了眼边上的日历。靠,原来项北那混蛋都十天没来了,真以为没有他,她就能饿死?!
皱眉跑上楼,傅欢颜穿了外套背着包下楼,骑上脚踏车离开画室。没有东西吃,她就自己去买嘛,不求人更好,哼!
骑车来到超市,傅欢颜撅着嘴琢磨储物柜怎么用,最后还是边上一个初中生告诉她:“姐姐,你要往里面塞个硬币才能开锁。”
“硬币?”傅欢颜摸出钱包,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硬币。
那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指了指服务台,好心的提醒,“服务台可以帮你换。”
“谢谢你。”傅欢颜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转身跑去服务台换了一枚硬币。超市她没来过几次,每次就算来也不用她操心这种事情。
存了包,又推了车,傅欢颜顺着人流往里走。这个时间来,正好赶上人流高峰,周围不少人挤来挤去。傅欢颜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只选人少的地方去找东西。
站在冷柜前,傅欢颜低头挑速冻饺子。眼前各种牌子,各种口味的饺子让她傻眼。上次项北买的那个饺子,很好吃的那个饺子…是什么牌子来着?
傅欢颜挠挠头,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主要是她从没问过名字,也没看过外包装。每次都是项北煮好,她跑过来吃掉。平时在家里有佣人伺候,基本不会吃外面买的东西,所以咱们养尊处优的傅家三小姐压根不知道买什么!
脑海中总是浮现项北那张温柔的脸庞,傅欢颜越想越生气,这混蛋就是故意的!她愤然拉开冰柜,随手扒拉出一袋速冻饺子就要放进推车里。
“小姑娘,你别买那个啊。”身边提着购物篮的大娘提醒她,道:“你看这个饺子,跟你拿你的牌子一样,分量也一样,可比你那个便宜3块多钱呢!”
傅欢颜怔住,低头看了看她拿的饺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这个是促销装嘛。”大娘边说话边挑出两袋塞进购物篮。
“促销装?”傅欢颜还是不明白。
这大娘挺热心,耐心给她解释,“这生产日期比较靠近的,人家才会促销,你买回家快点吃完就行。”
傅欢颜蹙眉望着手里的饺子,赶快推车离开。周围都是奋力挑选食材的家庭主妇们,她渐渐变了脸色,随手选了几样,大步走到收银台结账。
结账也要排队,傅欢颜看着前面那个妇人,因为找钱时少找了她两块钱,没完没了的数落收银员,最终两人大吵起来。
嘈杂的环境中,傅欢颜心尖慢慢发冷。如果从今后要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不下去,一天都不行,她会疯掉的!
放弃购物车的东西,傅欢颜快步跑出超市,只把存的包取出来。被她丢在身后的喧闹平凡,远不是她能接受的生活。
她不要,真的要不了!
骑脚踏车返回画室的路上,傅欢颜心情难以平静。眼前还残留着刚刚超市里的画面,她忽然害怕起来,好像儿时尤储秀第一次把他们姐弟从聿沣市带回来,踏进傅家大门前,她望着眼前这两扇大门,吓得缩在尤储秀身后。明明那里是她的家,可她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庭院,整个人都在发抖。
包里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傅欢颜不想接,可振动的酥麻感使人不舒服。她打开背包,边骑车边把手机掏出来。
她的口气很冲,对面的男人愣了愣,“是我。”
傅欢颜骑车的速度瞬间慢下来,开始纠结要不要缓和语气,“有事?”
项北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在哪里?”
听他的语气毫无温柔,傅欢颜心底冒火,“外面。”
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后座,薄唇轻抿,“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傅欢颜突然沉下脸,单手扶着车把的车速逐渐加快。
她的语气还在闹脾气,项北早就习惯。他并不会跟她计较,表情无奈的发动引擎,准备开车离开。
话筒里突然一声尖叫,项北俊脸霎时绷紧,“欢颜,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答,项北仔细听了听,那边好像有吵闹声。半响,傅欢颜的声音才传来,只是更加恼怒,“我没事!”
她气哼哼挂断电话,项北急忙回拨,但怎么打她就是不肯接电话。
傅欢颜鼓着腮帮子,瞪着她脚踏车撞上的轿车后尾,怒声道:“你凶什么凶?又没撞坏你的车,连点漆都没掉!”
那个从银色轿车下来的男人仔细瞧了瞧爱车,确实没有任何损伤。不过明明是傅欢颜先撞上的,她还态度嚣张,对方自然想要跟她理论。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你撞了我,你还敢吼?”
傅欢颜这几天的怒火正没地方撒,偏巧还有往枪口上撞的。她心想何止是吼,这男人再敢废话,她都要动手了!
周围过来很多看热闹的,傅欢颜双手叉腰坐在脚踏车上,一副纠缠到底的模样。那个男人开始发虚,他没这么多时间浪费下去,不过傅欢颜说话不饶人,他又觉得面子挂不住!
蓦然间,人群中闪过一道身影。傅欢颜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左脚往前猛然蹬出去,脚踏车瞬间往前骑出去。
围观众人纷纷退开,那个轿车司机还想抓住傅欢颜,但被人拦住。本来也没多大点事情,大家谁也不想交通堵塞。众人劝和,正好给了那人台阶下,他也就息事宁人,把车开走。
穿过人群,傅欢颜快速往前,可那抹人影,却早已消失在周围。
“人呢?”傅欢颜双脚着地停在路边,左右不停查看,但都没再看到那抹身影。
“难道看错了吗?”双手握着车把,傅欢颜失落的摇摇头。好吧,她今天真是倒霉,出门样样都不顺。
无可奈何的转过身,傅欢颜骑车回去画室。
市中心的一间画廊中,穿着牛仔休闲服的男人,随处打量。这家画廊虽然不大,但里面展出的画还算比较有品位,宋邓恩难得驻足进来看看。
挂在展厅右侧有一副画着色新颖,宋邓恩站在画前,眼神微微迟疑。
画廊老板上前询问,早就看出这人是个行家,“您对这幅画有兴趣?”
宋邓恩耸耸肩,眼神看不出什么。
老板扫了眼他的穿着,以为他是嫌弃价钱太高,立刻笑道:“您可以看看那边的,价格比这边便宜。”
闻言,宋邓恩目光沉下去,这些画只是单单用价格来衡量的吗?
不过老板并没太多去顾及艺术家的心思,他开的是画廊,需要靠卖画来维持生计。想起前几天送来的那幅画,他急忙笑着拿出来,问道:“您看这副怎么样?我觉得跟刚才您看中的那副不相上下,不过这副价钱便宜很多!”
宋邓恩扫了眼,深邃的目光微动。他感兴趣的往前走过来,眼神不经意落在右下角时,整个人怔在原地。
“这幅画…”宋邓恩蹙眉,指尖微微颤抖。
老板看出他有兴趣,急忙大肆夸赞。宋邓恩安静的听着,毫不犹豫掏钱付账,最后才问道:“你有这个作者的电话吗?”
“作者的电话?”老板蹙眉,拉开抽屉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电话,但找到一个画室的地址,道:“我们上次去这里取的画。”
宋邓恩接过地址名片,小心的放进口袋,随后抱着那幅画离开。
车子还没到画室,傅欢颜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犹豫片刻,她把脚踏车丢在墙角,瞥着嘴推门进去。
项北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门,立刻挂断电话过来,“受伤了吗?”
“没有。”傅欢颜摇摇头。
项北拉起她的手,上下查看一遍才心安。傅欢颜甩开他的手,坐进沙发里,闷头不说话。
眼见她那副表情,项北抿唇,转身走进厨房。原本打算倾听这个男人的赔礼道歉,但他一言不发走开,傅欢颜心底的火气再度高涨。
她站起身冲进厨房,项北站在厨台前煮饺子,回头笑了笑,“马上可以吃了。”
厨房里热气扑面,傅欢颜站在门口,望着厨台上满满的食品,还有正被项北逐步塞满的冰箱,眼眶蓦然酸了酸。
关掉火,项北把饺子捞出来,将她拥进怀里,“有人欺负你?”
“有,”傅欢颜低头,“你欺负我。”
项北轻笑出声,掌心轻抬起她的下颚,眼角眉梢都是暖意,“到底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
“就你欺负我!就你就你就你!”若说不讲理,傅欢颜首屈一指。
项北投降,哄她:“好,是我欺负你。”
傅欢颜手指点在他的胸口,委屈道:“你这么坏,我好讨厌你!”
她每次闹脾气都这么说,项北听的心酸又无奈。那天不欢而散,他一方面是想冷落傅欢颜些时候,一方面也是心烦。两家僵持不下,耗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等下去。可后来他想想,傅欢颜为了能画画一步步走到今天确实不容易,他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成全她!
项北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声音很低,“我收回上次的话。”
傅欢颜眨了眨眼。
男人薄唇落在她的嘴角,笑道:“你不想放弃画画,我不会再逼你。”
“…”傅欢颜似乎没料到他能这么说,眼眶红起来。
她张开双手圈住项北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你不怕把我宠坏吗?”
宠坏吗?
项北眼神温柔,这个真没办法。这世间如此多的人,偏偏他只想宠她一人。
男人宠溺的笑声响在耳边,傅欢颜踮起脚尖吻他的唇,脸颊不自觉飘红。
“还吃不吃饭?”项北掌心扣住她的后脑,目光凶狠的瞪着她。
傅欢颜心跳不断加速,大着胆子摇头。因为吵架闹别扭,项北都十多天没有过来,他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怀里的人红着一张小脸,明眸皓齿的勾引他。
“你说的啊!”项北拦腰抱起她,全身兴奋的往楼上走,“一会儿不许求饶!”
伸手圈住项北的脖子,傅欢颜仰头盯着他坚毅的侧脸,潋滟的红唇轻挽。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依旧可以让她心动。
傅欢颜低声告诉自己,一个男人能够包容她的缺点,包容她的任性,无论她怎么不讲理,他都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所以傅欢颜,这辈子就是他了。
翌日清早,傅欢颜起床的时候,项北早已离开。她穿好衣服下楼,厨房里有很多半成品,她只要微微加热就能吃。这几年为了照顾她,项北学会很会速食品的烹饪方法,比如方便面的十二种吃法,速冻饺子的六种不同口味,还有很多。
傅欢颜把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沉闷已久的心情放晴。吃过早餐,她重新坐在画板前,这次灵感滔滔不绝。
敢情灵感这玩意跟心情挂钩,心情开朗,这灵感都迸发。苦恼一周的画,两个小时之内完成,她满意的瞧着完成的画作,拍了张照片给项北发过去。
几分钟后,项北给她回复一个很棒的表情,并且邀约,“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傅欢颜答应,觉得一身轻。
放下手机,傅欢颜继续坐在椅子里完成后续工作,最后落款时,她习惯性在画的右下角,写上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颜。
这是画画多年养成的习惯,傅欢颜每次完成一幅作品,都要在右下角留下她的名字。
一鼓作气画完的感觉真好,傅欢颜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她想借着有灵感继续创作,不过颜料用完需要去买。
穿了件衣服出门,傅欢颜背着包坐上脚踏车,不远处有人屹立良久。
“颜。”
傅欢颜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盯着朝她走来的男人。
娇妻难养之老公太霸道 10 她为另一个男人的谎言一家画廊改成的咖啡厅,四周装修风格依然保留着画室特有的元素。白色雕像、支架画板、墙壁涂鸦的鲜艳色彩,以及周围挂满的素描画,搭配及其丰富。
傅欢颜搅着杯中的咖啡,神色微微有些紧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宋邓恩眼神落在傅欢颜身上,目光没有丝毫掩饰。
杯中的咖啡被搅出一圈圈漩涡,傅欢颜低着头,笑了笑,道:“真是难得,这么多年来,这是你回来最久的一次吧。”
宋邓恩抿起唇,半响点头,“这次有朋友想办个人画展,请我回来帮忙。”
傅欢颜没有说话,端起马克杯轻抿了口,眉头轻皱。
“苦吗?”宋邓恩见她皱眉,急忙问道:“你不喜欢黑咖啡了吗?”
黑咖啡?!
傅欢颜瞥着杯子发呆,慢慢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开始钟爱画画,那时候跟学校画社的同学混在一起,有次外出写生,认识了美院的高材生宋邓恩。
还记得那晚在古镇,宋邓恩拧开保温水壶,倒出两杯热热的咖啡,随手递给傅欢颜一杯,笑着问她,“傅同学,黑咖啡要喝吗?”
那时傅欢颜接过杯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要喝。”
默默叹了口气,傅欢颜又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还是苦的皱眉。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啊?那时候喝完还觉得很香,到底哪里香了?明明苦的要死!
捏起边上的一块糖塞进嘴里,傅欢颜秀眉紧蹙,还是项北煮的咖啡好喝,一点儿都不苦,而且有种特别的香气。
想起项北,傅欢颜咻的掏出手机。滑开屏幕就看到很多未接来电,她咬着唇,神情沉下来。
完蛋了,她好像给项北放鸽子了!
“你有事?”宋邓恩小心翼翼的问。
傅欢颜握着调成静音的手机,撇嘴道:“没什么。”
手机偏巧此刻振动起来,傅欢颜无奈的把手机放进包里。算了,这种时候如果她接电话,恐怕要产生更多的误会,还是别接了吧!
对面的男人眉眼依旧,傅欢颜抬起头,宋邓恩穿衣打扮还是这么随性,牛仔服,长头发似乎是他的主题,经年不变。
“颜,你变了很多。”宋邓恩挑起眉,望着面前这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孩,语气温柔。
傅欢颜耸耸肩,无奈道:“变老了吧。”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她几乎把时间都耗在画画上面。所以傅欢颜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她一定要画出个名堂来!
宋邓恩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轻抬,在傅欢颜面前轻轻描绘,眼神温柔,“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你变得成熟了。”
可不就是成熟了吗?傅欢颜撅着嘴,前几天她家傅老四跟她吵架还说过,说她都要熟透了还不把自己嫁出去,真是鄙视!
靠!傅欢颜想起来心底还在冒火,这臭小子每次说话都能戳中她的伤口!
“你的画,比以前进步很大。”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傅欢颜瞬间回过神,惊讶道:“你见过我的画?”
宋邓恩勾起唇笑了笑,“前几天无意中看到的,你的画风有所改变。”
人长大了,自然就会改变,难道还指望她永远画那些幼稚可笑的东西吗?不过这几年心境变了,傅欢颜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她的画里多出一种沧桑的味道。
“我的画…”傅欢颜双手轻握,很想问问他的意见。毕竟宋邓恩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声名大噪,而她几乎还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