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一旦知晓,会厌恶如此肮脏,黑暗的他!
对她,他太过了解。
那日,她从齐国回来,他的心在颤抖,甚至是在害怕。本以为,她会因赵子维的死,毅然决然地离开他,但她没有。
她说,她想要与他同甘共苦。
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同甘共苦’四字!
她说,无论怎样的他,她都接受。只要他心中有她。
她说,赵子维对她说过,此生只有他才会对她那般用心,让她好好珍惜。
她说,不要猜疑,只要信任。
他心潮涌动,从未如此激动和狂喜过。担心数月,如今终于见到她,并听见她如此的表白,他还怎么可能冷静自若?
他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乌发,在心中立誓:此生,必不负她。
…番外二:和和美美一家人
夏国,新帝登基六年。举国上下,百姓安居乐业,夏国繁华鼎盛。
夏国皇宫,御花园内。
几个宫人围成一团,不时望向不远处,那一直在传出欢声笑语的梅雨亭,同时小心翼翼地低声议论着,“如今已经过了十一载,皇上仍旧独宠皇后。宫内除去皇后,一直无任何嫔妃,咱们皇后真是好福气啊!”
“就是,去年还有别国公主想要与皇上和亲,但被皇上果断拒绝。看来在皇上心中,咱们皇后可是非同寻常的重要啊。”
“的确,前不久还有几个大人在暗中谈论,说皇上已经专宠皇后十一年,且皇后生下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今年已然三十,必然会没有其她女子年轻貌美,身姿妖娆。到时,皇上定会厌倦了皇后,今年必定会选妃的。但眼下看来,皇上仍旧这般宠爱皇后,这选妃之事,似乎遥遥无期。”
“皇后雍容优雅,自从进宫后,便一直深受宫人尊敬。同时,近几年因皇后的提议,夏国百姓谋生的法子也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好,皇后颇得人心。我倒是希望皇后一直专宠,后宫主子多了,咱们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几个宫人你来我往地议论着,而梅雨亭中的欢声笑语从未停歇过。
一名十一岁左右,五官甚是俊美的少年站在亭内。他唇红齿白,容光逼人,纵观天下,无一人能够与其相比。平日里少年甚是威严,无论走到何处,都是万众瞩的焦点,让人俯首称臣,堪比当今皇帝!
少年望着在一名美妇人身侧撒娇的男娃和女娃,幽深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暗光。几年前,他也是在母后的怀里撒娇的,眼下竟然被这两个讨人厌的娃子占了去!
同样是五官甚美,可爱至极的男娃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注视。他偷偷抬起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他就是喜欢粘着母后!
另一个粉雕玉琢,美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女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少年,然后又紧紧抱住身边温暖的身体,抬起头看着那气质清雅如莲的妇人,奶声奶气的说道:“母后,大哥刚才看着小梦梦的眼神好可怕啊!”
少年听闻女娃的话语,顿时面色一沉,他移目看向他甚是崇拜的父皇,用眼神央求。他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母后被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子整日霸占,他们两个只能靠边。他见父皇整日无声,他便也忍着,可这两个娃子未免太过招人厌恶了!他可没有父皇那般镇定。
元祈淡淡转开目光,无视于少年的求助。白天慕容歌是他们的,晚上只是他一人的。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少年天生聪颖过人,自然能从元祈的神色中察觉出一二。他紧绷着嘴角,父皇夜夜抱着母后入睡,自然不会妒忌!
“梦儿,澈儿,莫要调皮。”慕容歌轻柔地说道。
元梦,元澈两个小娃子面面相觑。他们最怕娘亲不理他们,让他们跟着父皇学拳脚功夫。父皇看上去温柔,可却狠心至极,让他们从清晨练武到黄昏,且不让他们休息。而跟着母后,不仅没有前面的辛苦,还能吃母后亲手做的点心,听母后讲那些让他们听的入迷的故事。两相比较之下,他们虽然同样畏惧父皇,但她们更不想得罪母后。所以,母后开了口,他们便不再调皮。
慕容歌又看向美少年,柔声道:“鑫儿,母后清晨时做了一些梅花糕,放在了宫里。”
元鑫闻言,眼眸顿睁,嘴角上扬,“谢母后!”他来不及抱怨,转身撒腿而去。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那美味的梅花糕,再无其它。
元梦和元澈睁大眼睛,留着口水望着元鑫消失在眼前。他们转着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珠,想要向慕容歌撒娇,来换取美食。
慕容歌自然看破了两个娃娃的想法,笑道:“你们跟着哥哥一同去吧,还有些其他的糕点,都是你们喜欢的。”
两个娃子一听,立即跳了起来,摇摇晃晃,追着少年而去。
待三个孩子都从梅雨亭中离开,慕容歌便笑意盈盈的看向元祈,“听闻梁国公主正在前来夏国的路上。看来,她执意要与皇上和亲了。”
元祈望着眼前的女子,虽说是三十岁了,但却如二十岁的女子一般。肌肤仍旧是光滑如丝,就连风姿也更胜从前。在不经意间,便有着让他欲火燃烧的风情。他知她是吃醋了,便笑道:“朕在今晨下旨,将梁国公主指婚于嘉杰。”
“什么?”嘉杰今年已有三十五岁,官拜宰相,且未曾娶妻。但是,这年龄配上只有十六岁的两国公主,未免有些…老年吃嫩草。
元祈淡淡一笑,“嘉杰甚是欢喜,梁国执意和亲,便只能与臣子联姻。”当年应允她,今生不会再有其她女子,他便断然不会违背承诺。况且,多年以来,他心中只有她,其她女子在他眼中,如同粪土。
慕容歌心下暗喜,点了点头。
“朕如此决定,你是否欢喜?既然如此,今夜可否主动求欢?”元祈忽然压低声音,暧昧无比的说道。
虽然元祈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仍旧喜欢身穿黑衣,但他却比当年更加迷人,成熟的气息四溢。慕容歌见到这样的他,难免心跳加速,心中暗骂:多少年了,除了那几日,天天做,而去他的兴致一日比一日高涨!她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好。”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忽然回想起,这十几年来,她过的甚是幸福。因夏国内无战争,而她在他无言的保护之下,活的甚是安逸。而且,如今有了三个孩子,虽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却为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尽管,偶尔有几个不识相的臣子,想要推荐自家千金入宫,但皆被他一一推拒。同时,她也在暗中观察是哪个胆大的,敢妄想她的男人。同时,在暗中弄垮了几个官员在京城内外的铺子。
她微微扬起唇角,暗暗想着,今晚,面前这个有着倾世之容,权倾天下的男子,不知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面对她的主动求欢!她的求欢可与众不同,哪里会让他称心如意!
最近,她甚是喜欢吃韭菜,不如吃些韭菜给晚上的欢愉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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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将元祈和孩子们的番外发上来。么么,亲们
番外二:紧紧纠缠的过往—他和她
齐国。
烟花飞舞,缤纷绚烂。
春节,除夕夜。每一年的今夜都是热闹非凡,规矩森严,压得让人无法喘息的皇宫也在这一日释放。宫人们难得露出几分笑容沉迷在五彩缤纷的烟花中。
“除夕夜,皇后不再等等吗?”笑言看了一眼窗外的热闹情景,回头看向已经准备要入睡的元鱼低声问道。
一整日都在与后宫嫔妃虚以委蛇的元鱼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几分悲凉自眼底流泻,“几年来皇上都不曾按照规矩来到我的房中,今夜绝对不会是例外,早早休息明日还要应付那些嫔妃的请安。”
笑言嗡了嗡嘴,想要反驳,可又想到这几年来皇上对皇后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一个月也只有一日在皇后的宫中休息,其余的时间都是宠幸其他的妃嫔,皇后想要见一面都非常难。她紧抿着唇看着元鱼脱下了繁复沉重的宫服,心下叹息,在晃动的烛光下,她骇然的发现元鱼的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心中顿时酸涩。
“上官贱人昨日又不安分了,竟然偷偷跑出冷宫企图在皇上回宫的半路上拦截勾引,而皇上竟然再一次的宠幸了她!这贱人早该除去,皇后对她仁慈,她也不会感恩戴德。”笑言恨恨的说道。
闻言,元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之色,她轻笑道:“不过是凭着一张与那人相似容颜获得一夜恩宠而已,皇上心中无她。”
“虽说无她,可如今她却越发的张狂了,整日里涂抹胭脂,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好像谁都不知道她被恩宠了一夜。”笑言又道。
“既然你如此看不惯她,便赏她一杯毒酒吧。”元鱼躺在床上,缓缓的盖上杯子后,与其淡如水道。
笑言震惊:“皇后?”怎么皇后忽然想明白了?
“让她多活了几年,原本以为她会认清局势认命,想不到她仍旧是心存歹念,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元鱼闭上眼睛冷声道。即使不愿意承认,她让上官月儿多活了几年,也是给了上官月儿许多个选择,每在后宫多待一日,她的心便越发的冰冷,甚至是曾经让她耿耿于怀的姐妹之情似乎也淡了。就算是不想承认,她现在对赵子尽的宠爱也越发的不再期待。
看来,这富丽堂皇的皇宫让人的心怎么也不会暖和起来。
冷宫。
发乌的铜镜上倒影着一张看得不太真切的美丽容颜。即使多年来,这张容颜沦落在冷宫中,她仍旧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来保持它的娇艳,她对着铜镜中的容颜嫣然一笑,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有一个让她无法忘记,甚至一日比一如还要清晰的容颜在眼前浮现。
铜镜中的面容,笑脸,仿佛早就不是自己的。
是谁的呢?
唇边的笑容越发的僵硬,她眼中迸发蚀骨般的恨意,是慕容歌!她越来越像慕容歌!
昨晚,她用尽心思出现在赵子尽的面前,赵子尽望着她的身影神情一阵恍惚,当她的身体悬空,被他抱入寝宫,她被褪去衣衫,沉醉在他狂热的索取爱欲中,她该是要走出这冰寒的冷宫了!
可…
赵子尽睁开双眼,目光那般眷恋温柔的望着她,她巧笑嫣然的说:“皇上,妾欣喜。”是的,她欣喜,她要重生了,这一日她等的太久了。
可是,赵子尽神情忽然一变,刚才那温柔哪里还能看得见,他厌恶的看着她的身体,无情的将她推开,只给了她一个字,“滚!”
她恨!
看着铜镜中越来越像慕容歌的容颜,她恨!
铜镜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走来的身影,她笑了,仍旧是动作缓慢优雅的梳理着发丝,“你终于来了。”
笑言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上官小姐的头发向来顺滑如绸缎,只不过今日看来,竟然枯黄,让奴婢好生惊讶!就凭着这份已经凋谢的姿容,上官小姐还能获得皇上的一夜恩宠,奴婢敬佩不已。”说着,她便是冷笑的将装着毒酒的酒壶放在上官月儿的面前。
上官月儿手一顿,梳子卡在了发丝之中,及时头发不停的梳理,仍旧是枯黄干涩难以疏通,她轻咬着唇瓣,妖娆的笑道:“她终于忍不住了。”
“皇后仁慈,让你活到了今日。”笑言将酒杯倒满递给上官月儿。
上官月儿回过头看向笑言,低头望着那无色的酒水,笑道:“是啊,她的确仁慈,明知我为了见到皇上被迫与监管冷宫的太监对食,她仍旧是袖手旁观,冷眼望着我的狼狈。看着我每日吃着馊饭,用着脏水清洗身体,她仍旧是让我活着。哈哈哈…她的确仁慈。”尽管她每一个字都说的平静,可脑海中所重复的画面皆是她几年来受辱的场景。
她当初在夏国受多少人的羡慕,有着那让人尊重的身份,如今…为了生存,为了得到一个不爱的人的宠爱,让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一身脏污!
“是你该得的!若奴婢是你,就该感恩戴德,至少你还苟且偷生了多年。若非你心存歹念,又怎会让那些肮脏的东西碰你,又怎会走到如今这地步!你该感谢皇后!”笑言冷声道。伸手掐住上官月儿的下巴,便是要将毒酒给灌下去。
上官月儿不挣扎,不怒反笑:“别说的元鱼是观世音菩萨般!那晚我哭喊坏了嗓子求救,若非她袖手旁观,我怎会被那几个没根的东西侮辱!她以为我不知道,是她背后主使?罢了,罢了,是我不如她,才会落得这番田地!如若有来生,我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如若有来生,她绝对要将慕容歌,元鱼踩在脚底下!
笑言给她灌下整杯毒酒,望着她将毒酒全部饮下,然后冷笑道:“若真有来世,凭着你这份肮脏的身体,也别想扭转局面,你生生世世就是被肮脏的东西玷污身体的命运!皇后特意交代奴婢,一定要在上官小姐死后的三日里,让道士为你改命格,成全你来世做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
“啊!元鱼…你好狠的心!”上官月儿每说一句话,鲜血便是顺着嘴角留下,她狠,到最后,却狠不过元鱼!
…
帝王寝宫内。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赵子尽依靠在窗前,望着五彩缤纷的空中独饮。
酒香弥漫在唇齿之间,他俊雅的容颜迷离而冷峻。
一宫人换换走来,“皇上,冷宫的上官美人中毒身亡了。”
赵子尽挑了挑眉,冷淡的挥了挥手,“随意的葬了吧。”
“是。”
宫人退到门前时,赵子尽忽然唤道:“等等,吩咐你准备给夏国皇后的生辰礼品是否准备好?”
“回皇上,已经备好了。”宫人恭敬的回道。
赵子尽眸光闪动,挥手让宫人退下。
偌大的寝宫内恢复了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缕幽香划过鼻尖。
从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轻柔声音,“你还是忘不了她?”
听闻女子的声音,赵子尽眼眸微动,回头看向那女子,女子有着明媚耀目的容颜,“她永远都在朕的心里。”虽然他获得了慕容歌的原谅,可他也只能是她的弟弟。
“你昨晚碰了上官月儿,就说明你无法忘记她。”女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望着女子柔媚的容颜,赵子尽清楚的感觉到心跳似乎为此而多跳动了两下,也仅仅是两下而已,他起身走向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身前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形,“你知道的,不是吗?”她知道他今生都无法忘怀慕容歌。
女子深深叹息一声,缓缓投入赵子尽的怀抱之中。
两年前,她因帮助一女子逃婚而被人追杀,正好被他所救,只是没有想到,两年来的相处,她对他渐渐的动了几分情,原本以为除了兰玉,她今生都不会对他人动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确对他动了情。
“是,正如我无法忘记兰公子。”她低声回道。尽管对他动了心,可她心底最深处仍旧是存着兰玉。几年来她一直游走在各国之间,想要让自己测彻彻底底的放下过去,可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是无法忘记,那些过往越是无比深刻的在心底扎根。
她,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有着许多的相似。
“朕对你也有几分情义。这些年来除了她,我只对你有男女之情。”赵子尽望着南宫蓉,神情有些迷茫,昨夜疯狂的占有上官月儿,当时的他喝醉了,真的认为怀中的女子是他想了多年的慕容歌,也有霎那的时间,他想要停下来,因为有个明媚倾城的容颜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他望着南宫蓉,有些愧疚。
南宫蓉微微一笑,几年过去,她的心境早就已经不一样,看透了许多的事情,她笑道:“你是皇帝,身边本就女人无数。我不是慕容歌,无法让一国之君放弃所有的女子独独为我倾心。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望着南宫蓉用云淡风轻的态度说着那些伤疤时,赵子尽的心触不及防的痛了一下,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抓住,微痛的心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宫蓉轻笑道:“我该离开了。”
“留下来。”他焦急的说道。这两年来她默默的陪伴着他,原本以为度日如年,如此煎熬的岁月因为有了她的陪伴,似乎让他不再那么的寂寞,不再那么的痛苦。
南宫蓉轻轻的笑,眼底深处涌动着几分泪光。尽管她是残花败柳,但昨晚她亲眼见到他抱起上官月儿疯狂一夜,这样的情景深入她的心中,怎会不介意!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她真的该离开了。
如今的她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适合我的应该是个普通的男子,不介怀我的过去,与我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
赵子尽紧紧抿着嘴角,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只有他知道,听着她平静的话语,他的心别撕扯的疼。
她知道的,他忘不了慕容歌。
他知道的,她忘不了兰玉。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绝对重要的地位给了他人。
可即使如此,他们对方的心里又有着彼此那狭小的位置。
他低头嘴唇颤抖的稳住她的红唇。
她闭上眼主动回应他。
她,身体不干净。
他又何尝干净!
沉重的喘息声混着女子的娇吟声,在偌大的宫殿中响起,一直到天明。
几日过后。
齐国京城,城门外。
南宫蓉微笑望着生活了两年的齐国京都,这几次的欢愉她不会忘,永远会记在心中,该走了,不是吗?即使她留下,元鱼有怎会容许她的存在!
元鱼,一个在后宫中磨练的越发狠毒的女子,早就知道她一直陪伴在赵子尽的身边,却一直默认,没有任何动作。那日上官月儿的死,便是元鱼给她的警告,元鱼如今不再容许她的存在!
她缓缓的收回目光,长鞭挥舞,她坚决的收回目光,策马奔腾离去。
马长鸣,突然止住前行。
她低头看去,见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诧异,狂喜的看向挡在面前的赵子尽,“怎么是你?”她与他都不是单纯的人,该知道她的离开对谁都有好处,可为什么他来了,“为我送行吗?”她拼命压制住激动狂跳的心。
赵子尽抬头望着她倾城耀目的美颜,表情认真,道:“朕不能让你离开。”她是他唯一能够留下的,他不想再后悔。
“我们…都心思不再单纯,此举不明智,你该知道的。”南宫蓉声音沙哑,眼角滑下一滴泪。都不再是单纯的人,即使在一起也不是那么的深爱,他还愿意吗?她还愿意吗?
随着这声询问,回应二人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们难得还能再心动,便不该放弃。”赵子尽伸出手,目光陈静的望着她。
南宫蓉低头凝望着那伸过来的手,她双手紧握成拳,该不该走出这一步?一旦走出这一步,她将要面对的或许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可心底那清晰的感觉,她无法忽略,更无法抗拒,她该抓住这只手不是吗?
前面会遇到什么,有了那么多经历的她,还会怕吗?
他们的心都不纯净,他们的灵魂都不干净。
她缓缓伸出手,或许,他们都想干干净净的活着。世上还能有他们这么相似的人吗?
当她握住那只手时,温热的感觉传来,她心下一动,望着他沉静如夜的眸子,点头笑道:“是啊,不该放弃。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题外话------
不知有没有看番外的亲们,有看的冒个泡,舒歌想要知道你们是否想要舒歌几个孩子的番外?
重生—赵子维
灵魂是什么?
灵魂是具有影像,真实存在的吗?
灵魂是否会经过岁月变迁,而经久不衰?
灵魂是否会经过强硬的念力而在能够毁灭一切的巨变面前得到重生?
灵魂…
灵魂…灵魂…
他的灵魂,承载着一个让他不甘魂飞魄散,不甘彻彻底底离去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音容样貌清晰的刻在魂魄之中,不消不散。
大地,似乎剧烈的崩开,一道强光自天空刺来。
紧随而来,是疼痛,让灵魂撕裂的疼痛,让记忆分散的疼痛。
他,赵子维,经历过无数疼痛,又何惧这痛,记忆不可失!仅存着她的记忆不可失!
他,不惧死亡!
时间缓慢,似乎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