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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怎么不好了?”不过是百米的路,朱御医很快就走到小兵面前,十分自然的把药箱丢给对方拎。

重死了,他现在没有力气拎。

“大皇子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我,我们都不敢动。”小兵机械的接过药箱,哭着脸道。

朱御医听罢,半点不着急,“不就是流血嘛,他中毒了,流点血是正常的。”他们家王妃虽然没有怎么流血,可轩辕挚的情况能和王妃比吗?

轩辕挚毒发后,他又没有怎么管;他们王妃一毒发,他可是用上好的药材,精心医治着。

“是头上,大皇子头上流了好多血,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朱御医,你快去看看吧,大皇子看着不好了。”小兵心里着急,生怕轩辕挚死在牢里,死在他手上。

轩辕挚可是帝国大皇子,真要死在他手上,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来呀。

“什么?脑袋流血?不会是磕到哪里了吧?”朱御医脸色一变,瞬间从满不在乎,变成凝重担心。

还是那句话,他们怎么折腾轩辕挚都行,就是不能让他丢命,不然帝国肯定会找他们的茬。

“不知道,我们也不敢乱动,朱御医你快去看看吧。”小兵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也不管朱御医走不走得动,拉着朱御医就往前跑。

“哎哟,哎哟…你慢点,我一把老骨头,跑不动呀。”朱御医被小兵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可是小兵却没有减缓速度,仍旧带着朱御医飞快的往石牢方向跑去。

他们之前可是看到朱御医拎着药箱,还能健步如飞,跑得比他们这些当兵的还要快,朱御医这个时候喊老,真得太假了,他们才不信呢!

小兵一鼓作气,把朱御医带到石牢,“朱御医到了,你快看看大皇子,他…他还有没有救。”

“看什么看,你先让老夫…”朱御医扶着石门,大口大口喘气,可他喘到一半就顿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轩辕挚,眼中满是惊恐与害怕…

676完了,大皇子要死在军营了!

完了,完了,大皇子要死在军营了!

朱御医连连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朱御医扭头,看向看管轩辕挚的小兵。

小兵本就吓得不行,见朱御医一副“大皇子死了,天要塌下来”的样了,就更害怕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是小人,小人进来时就看到大皇子倒在血泊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小兵隐约可以猜到,应该是他们给大皇子塞布时,把大皇子带倒,以至于撞到了脑袋,可这个时候打死他们也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他们就是罪人了。

“王爷让你们看管大皇子,你们怎么可能不知?”朱御医气狠狠的瞪了小兵一眼,深吸了口气,抢过小兵手上的药箱往里走,“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守人的?居然出这么大的事。”要是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他拿什么跟王爷交待呀?

一想到萧天耀那张冰山脸,朱御医就忍不住背脊一寒,在心里默默祈祷,大皇子千万不要有事!

朱御医还不知道轩辕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并不敢移动他,只是蹲在他身侧,探探他的鼻息与脉搏,确定轩辕挚还有一口气在,朱御医狠狠地松了口气。

小兵见状,忙问了一句:“朱御医,大皇子没事吧?”他们之前探了鼻息,大皇子还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救。

“还有一口气,有没有事谁知道。”朱御医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小心的移动轩辕挚的脑袋,动作轻揉的就好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一点一点将轩辕挚的脑袋移动,朱御医很快就看到轩辕挚后脑勺上的大窟窿,和那块染血的石头,当即狠狠的吸了口气。

这伤,难办了!

伤在后脑勺,伤口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虽说现在没有流血,可那只是血凝固了,只要轻轻一动,这血还是会继续流。

轩辕挚已经流了很多血,本身就失血过多,要是再流下去怕是要流干了,而且除了伤之外,轩辕挚还中了毒,身体本就比平时虚弱,也不知能不能扛过去。

小兵看朱御医一脸凝重,紧张的问道:“朱御医,大皇子还有救吗?”老天保佑,大皇子可千万别死了。

死一个帝国大皇子,他们东文要多少人陪葬。

“不知道。”朱御医这话并非气话,而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过来,解开大皇子身上的铁链,帮我把人抬出去。”

朱御医按住轩辕挚的伤口,以免伤口再次流血。

“钥匙在莫少爷身上,小人得去请示莫少爷。”小兵一脸忐忑的说道。

“赶紧的去,顺便抬个担架过来,这里冰冷冰冷的,不适合养伤。”朱御医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小兵连连点头,跑得飞快。

莫清风此时正在军营,得知轩辕挚出事,莫清风脸色微变,“王爷知道这事吗?”

“王爷还不知,王爷在王妃那,不许任何人打扰。”小兵如实禀报。

莫清风脸色微变,知道这个时候他去找萧天耀也没用,便拿着钥匙随小兵一同去了地牢。

特事特办,他相信王爷能理解。

莫清风过来的时候,自然也把担架带来了。看到躺在血泊里,面色惨白的轩辕挚,莫清风才知事情比小兵说的还要严重。

“朱御医,大皇子怎么样了?”莫清风走进来,问道。

朱御医此时已冷静下来,只是一张脸臭的很,“现在还不知,先把人抬到帐篷再说,这里不适合医治。”

“好,我来帮你。”莫清风上前开锁,然后与小兵一起,在朱御医的指导下,将轩辕挚抬上担架。

朱御医的手一直按在轩辕挚的伤口上,时不时的就提醒一句,让抬担架的人慢一点、稳一点。

可就是这样,轩辕挚脑袋上的伤口还是颠开了,血不断的往外溢,把朱御医吓得不行,“赶着抬胎呀,我让你们慢一点,慢一点听到没有。”

军营的地面并不平稳,要是不走慢一点,更加颠簸,可是抬担架的小兵已经走的很慢了,担架也很平稳,并没有颠簸。

不过,现在不是和朱御医较真的时候,抬担架的小兵放缓了速度,可仍旧止不住往外流的血,朱御医没有办法,只利用银针替轩辕挚止血。

银针一落,血很快就止了,只是这银针扎在脑上,要是长时间禁止心脏向大脑供血,轩辕挚很容易脑死亡,就算不死脑子也会坏。

“快一点,赶紧跑。”朱御医不得不催促抬担架的小兵,动作迅速一些,以争取时间。

一会快,一会慢,抬担架的小兵都要被朱御医玩坏了,可他们却不敢吱声,朱御医说快,他们就飞快的跑了起来,不过数息就跑到了离石牢最近的帐篷。

“就这里了,把人抬进去。”朱御医也不管这帐篷是谁的住处,直接征用了。

天大地大,在要救人命时大夫最大,小兵自然要听朱御医的。

“把人放床上。”朱御医将床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好方便莫清风等人把轩辕挚放上去。

“小心点,千万别碰到大皇子头上的银针。”轩辕挚的脑袋上还扎着银针,朱御医生怕银针一歪,他救人不成反杀人了。

“放心,不会碰到。”莫清风亲自动手,将轩辕挚平放在床上,朱御医见轩辕挚的情况还算平稳,当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朱御医忙将轩辕挚头上的银针取下。而银针一取下,轩辕挚后脑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这一次朱御医没有惊慌,而是十分镇定的打开药箱,学着林初九给伤者缝合外伤的步骤,给轩辕挚清理伤口、止血、上药、缝合…

而在朱御医紧急救治轩辕挚的时候,萧天耀正在给林初九喂鸡汤,虽然动作笨拙得很,十勺就有七勺喂得流了出来,但认真仔细不敷衍的态度值得表扬。

磕磕绊绊的将一碗鸡汤喂完,萧天耀唤来亲卫,让人再送一碗鸡汤过来。

可亲卫进来,拉过空碗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一脸凝重,单膝跪在地上…

677上门,事情不在预料中

亲卫只是跪在地上,在萧天耀没有开口前,并不敢开口说话。

他不是流白,没有萧天耀的允许,亲卫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擅自开口。

萧天耀扭对头看了一眼,冷声道:“说吧,什么事?”他身边的人虽不是人精,可却也不是笨蛋,要不是有重要的事,必不会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回王爷的话,大皇子伤了脑袋,朱御医说大皇子命在旦夕,生死难定。”亲卫说话时声音颤抖得不行,说完后更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萧天耀。

轩辕挚的身份特殊,王爷一再交待他们,一定要看好轩辕挚,不能让他死在东文,可现在呢?

他们还是让轩辕挚出事了!

“伤了脑袋?你们下的手?”萧天耀眼眸一挑,可很快就恢复平静,见林初九嘴角有汤渍,淡定自若的拿过放在一旁的帕子,将林初九唇边的汤渍抹去,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丝毫不在意这帕子是林初九用过的。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这可真是不容易。

“回王爷的话,大皇子是自己撞伤了脑袋。”亲卫急忙说道,生怕晚了一步萧天耀就不信他们的话。

“嗯。”萧天耀应了一声,就表示知道这事了。

至于后续如何处理?亲卫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萧天耀的命令,不知如何是好,犹豫再三还是小声的问道:“王爷,大皇子…”这事要怎么办呀?要是大皇子死了,他们可就惨了。

他们不怕帝国大皇子,也不怕外面那一千黑甲卫,可他们怕中央帝国,更怕帝国那上万的黑甲卫呀。

要是帝国一个不高兴,派出上万的黑甲卫来攻打他们东文,他们东文就只能等着灭国了。

“死了再来告诉本王,出去。”萧天耀冷着脸,语气严厉至极,把亲卫吓得差点趴在地上。

“是,是,卑职告退。”亲卫捧着碗,如同捧着圣旨一般,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萧天耀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扭头见林初九的衣领沾到汤汁,不由得皱眉。

那一点汤汁就如同白玉上的瑕疵,让萧天耀十分不自在,想也不想就动手将林初九的衣服脱下,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看着怎么折腾也没有反应的林初九,萧天耀心中自责,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早些醒来,本王给你赔罪。”只要林初九能平安无事的醒来,他不介意给林初九赔罪。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错。

很快,第二碗热汤送来了,萧天耀仍是不假他人之手,亲手照料林初九。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萧天耀做得十分好,至少洒出来的汤汁没有那么多了,而林初九的衣服也没有弄脏。

给林初九喂完汤后,萧天耀起身准备去外间处理公务,却不想还未坐下,亲卫就进来报:“王爷,外面有一位姓时的公子求见,他说只要说他的姓,王爷就会见他。”

亲卫说完后就低头,借此掩饰心中的忐忑。

他知道王爷这个时候没心思见客,可对方衣着不凡,气度不似常人,他根本不敢拒绝,这才会大着胆子进来通报。

“来得真快。”这天下姓时的人没几个,而他认识的姓时的也就那么一个。“让他进来。”时逸寒找上门,萧天耀自然不会拒绝。

就算是看在时逸寒背后势力的面子上,萧天耀也会给时逸寒三分面子。

因考虑到林初九的存在,萧天耀并没有在主帐与时逸寒会面,而是让人把他带到苏茶原来住的帐篷。

现在,这座帐篷已被萧天耀征用,用来处理一些不算重要的公务,还有接见来客。

时逸寒一身银色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绣着金丝的腰带,头上只有一根清透碧绿的玉贊,通身再无其他的配饰,看上去简单致极,可这番装扮配上时逸寒精致俊朗的长相,却端得是华贵无双,气度高洁。

再加上那双不笑都带情,一笑就勾人的眸子,瞬间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亏得这军中没女子,不然见到时少主这般俊美不凡的男子,怕是腿软得走不了路。

“萧王,我们又见面了。”不需要萧天耀招呼,时逸寒就在萧天耀对面坐了下来。

时逸寒身上的银色长袍好似自带闪光,一进来就闪花了人眼,此时坐在萧天耀的对面,更是将室内的光华抢去一半,衬得整间帐篷暗淡无光,包括他对面的萧天耀。

这是萧天耀与时逸寒之间无声的较量,时逸寒利用外在条件,先声夺人。而一进来就压了萧天耀一头的时逸寒,却像是毫无所觉,看萧天耀的眼神平和随常,就好像来见好友一般,不见半丝火气。

萧天耀自是不会与时逸寒计较,略略往后一仰,拉开两人距离,轻易就破了时逸寒的压制。

不等时逸寒反应过来,萧天耀就道:“时少主来找本王,何事?”

“确实有一件小事。”时逸寒并没有将之前的较量放在心上,萧天耀破了他的压制,他也不在意,顺着萧天耀的话,提起正事。

“听闻帝国大皇子轩辕挚在王爷的军中坐客,可有此事?”做客二字,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谈条件,又不会撕破脸,时逸寒十分喜欢。

上一次时逸寒绑走苏茶,说是请苏茶做客,所以这一次时逸寒仍旧用了“做客”两个字,不仅给了萧天耀面子,也替轩辕挚圆了场子。

“是有此事。”黑甲卫就在外面,而且萧天耀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轩辕挚带来的,自然不会否认。

“不知萧王可否卖我一个面子,让我把人带走。萧王放心,大皇子出了这个门,与王爷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时逸寒相信轩辕挚也愿意这么做。

被一个小国亲王给绑了,这种丢脸的事轩辕挚肯定不愿意让帝国知道,要让帝国其他皇子知道了,轩辕挚肯定会被抨击的一文不值。

与其把自己愚蠢无能的一面暴露出来,轩辕挚绝对会选择吃暗亏,悄悄掩下此事,日后再做清算。

而只要轩辕挚不把事情说给帝国听,帝国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拿这件事做由头寻萧天耀的晦气。

这么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萧天耀就算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也没有吃亏。

时逸寒相信,萧天耀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毕竟萧天耀曾找上门,希望他出面帮忙摆平帝国的事,现在他揽下了此事,萧天耀没有理由拒绝。

时逸寒一脸笃定,等待萧天耀的答复。却不想,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678人情,你把大皇子怎么了

萧天耀摇头!

是的,萧天耀没有答应,把轩辕挚交给时逸寒。

在时逸寒看来,萧天耀在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吃亏,可萧天耀却仍旧摇头!

“为什么?莫不是萧王觉得,我时家的面子不够大?”时逸寒很恼火,十分的恼火。他极少拿时家的面子行事,第一次摆出时家,居然被人拒绝了。

是他时家沉寂太久,以至于让人忘了他们时家的可怕了吗?

“不,本王很想卖时少主这个面子。”这是实话,让时家欠他一个人情,远比绑着轩辕挚划算。

轩辕挚是帝国的皇子不错,可除了能在东文这四个小国横行外,他还有什么用?

帝国的皇子,没有封王,没有实权,也仅仅只是一个光头皇子罢了。

“那是为什么?”萧天耀的话,让时逸寒的怒火稍稍平息下来。

“本王很想把人给时少主,就怕时少主不敢接。”把半死不活的轩辕挚给了时逸寒,恐怕不仅无法让时家欠他一个人情,时逸寒还得与他结仇吧。

“你把大皇子怎么了?”时逸寒是一个聪明人,萧天耀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他要猜不到那就有鬼了。

而正是因为猜到了,时逸寒才震惊。

萧天耀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动轩辕挚下手。轩辕挚怎么说也是帝国的大皇子,就算没有实权,那也不是萧天耀一个东文的亲王能折辱的。

“时少主这么说错了,不是本王把大皇子怎么了,而是他自己把自己怎么了。”萧天耀说得又慢又绕口,时逸寒略想了一下,才明白萧天耀的意思,不由得皱眉问道:“他怎么了?”轩辕挚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情况,自己作死吧?

萧天耀可不是其他人,萧天耀连他这个时家少主都敢得罪,真要惹毛了他,萧天耀绝不会把一个帝国大皇子放在眼里。

虽不至于凶残到弄到大皇子,可要废了他,却不是什么难事。

“撞伤了脑袋,生死不明。”萧天耀一脸平静的,将轩辕挚的境况说了出来,可他平静,时逸寒却平静不下来,“你说大皇子生死不明?”

折辱轩辕挚是一回事,要轩辕挚的命,又是另一回事。轩辕挚现在生死不明,萧天耀还坐得住?

“你在骗我?”时逸寒不相信,轩辕挚要死了,萧天耀还这么冷静。

依帝国霸道的作风,不管轩辕挚的死与萧天耀有没有关系,只要轩辕挚死在萧天耀的地盘上,帝国就一定会要萧天耀赔命。

“本王有必要骗你吗?时少主不信可以亲自去看。”萧天耀轻拍了一下巴掌,“来人,带时少主去见大皇子。”

“是。”守在门外的亲卫得令,走了进来,行礼后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时少主,这边请。”

时逸寒一脸怀疑,看了萧天耀一眼,最终还是起身,“萧王,希望你说得不是真的。你应该明白,大皇子要死在这里,你会有多麻烦。”

萧天耀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不见丝毫紧张,让时逸寒越发的不解。

时逸寒皱了皱眉,快步往外走,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轩辕挚暂住的帐篷,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大皇子怎么了?”时逸寒走到门口,看到不断有小药僮进进出出,随便拦了一个问道。

小药僮没有见过时逸寒,可架不住时逸寒气质好,外加身后有亲卫跟着,小药僮慌忙行个礼就道:“回公子的话,朱御医说大皇子撞到了要害,怕是不好了。”

大夫一向喜欢把病情说得严重,可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说出“不好了”这三个字。当大夫把这三个说出来,那就表明病人十有**是真的不好了。

“伤得这么重?”时逸寒一直以为萧天耀是骗他的,现在看来萧天耀说得还轻了。

时逸寒脸色微变,大步往里走,刚踏进帐篷,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站在轩辕挚身侧,用一根奇怪的针,将轩辕挚的脑袋缝起来。

“你在做什么?”时逸寒没有见过这种医治方法,见朱御医拿着针,在轩辕挚的脑袋上穿来穿去,只当朱御医要害他,大声呵道,并冲上前拍掉了朱御医的手。

时逸寒的动作又急又快,营帐内的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亲卫倒是反应过来,可是他压根拉不住时逸寒。

朱御医正专心致志的给了轩辕挚缝合,生怕出意外,全部心神都放在轩辕挚的身上,时逸寒突然一呵,直接把朱御医吓了个半死,以至于时逸寒冲上来时,朱御医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时逸寒拍了一个正着,然后…

针直接戳进了轩辕挚的伤口。

“啊,啊,啊…”轩辕挚昏迷不醒,就是痛死也发不出声音,大声尖叫,又叫又跳的是朱御医。

“完了,完了,落错针了,王妃要看到,非得杀了我不可。”朱御医又叫又跳,脸色白得吓人,完全不看用杀人眼神看着他的时逸寒,跑上前想要将插在轩辕挚脑袋上的针取下来,好消灭证据。

可是,朱御医看不到时逸寒,并不代表时逸寒看不到他,朱御医一动,时逸寒就捉住他的手,“大胆!”

只听见“咔嚓”一声,朱御医的手——断了!

断了!

朱御医的手断了!

可这还不够,把朱御医的手折断后,时逸寒又把人甩了出去。

“嘭…”朱御医摔在地上。

“啊…”朱御医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可他却不是呼痛,而是大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完了,完了,他的手受伤了,王妃又昏迷不醒,没人能救大皇子了。

大皇子要死了,而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突然冲进来的疯子造成的。

“啊…”朱御医大喊一声,眼泪飙了出来。

他犯了错,犯了大错。现在大皇子要死了,全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呀。

“王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我害了大家,我害了大家呀。”

王妃明明告诉过他,给病人医治时,一定要挑安全的地方,绝不能马虎,可他听了却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犯了大错。

朱御医趴在地上,后悔的想要死掉…

679闯祸,给王妃压力

“王妃,王妃…”眼泪与鼻涕齐飞,朱御医哭得像个孩子,扭曲的手被他压在身上,而他此刻完全感觉不到痛。

此时,后悔、自责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根本不想站起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朱御医!”亲卫冲进来,可一切都来晚,只来得急将朱御医扶起来。

“朱御医,你没事吧?”亲卫扶起朱御医,担心的问道。

他担心的不是朱御医的伤势,而是朱御医受了伤,谁来救帝国的大皇子?

“我…”朱御医刚开口,就被暴怒的亲卫打断,“朱御医,你的手,你的手…”朱御医的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根本无法再动。

“啊…疼,疼,疼死我了。”朱御医好似刚刚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折断了,疼得哇哇大叫,指着时逸寒大骂:“这个混蛋到底是哪来的?来人,来人,快把押送到王爷面前,告诉王爷,就是这人害死了大皇子。”

“什么?大皇子死了?”亲卫脸色一白,手止不住的颤抖,差点再次把朱御医给甩地上去。

“现在还没有死,可谁敢保证下一刻不死。我这个死样子,怎么给大皇子医治”朱御医气得不断的抖动自己的手。

亲卫看到朱御医癫狂的样子,不安的道:“朱御医,你真的没有办法,给大皇子医治吗?”朱御医是军中医术最好的大夫,要是朱御医没法医大皇子,大皇子还有救吗?

“我的手都折了,怎么给大皇子医治,我自己都要大夫医治。”朱御医一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再次指着时逸寒的道:“这个混蛋是哪里来的,还不快把人绑到王爷面前。”

朱御医看时逸寒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就是这个人,打断他救治大皇子,毁了他的手,也毁了他医治大皇子的可能。

要是东文因此被帝国给灭了,他就是罪人。

“这…”亲卫一脸为难,他不知道时逸寒的身份,可看王爷对这位公子的重视,也知这位公子不一般,哪里敢得罪。

“这什么这,还不快把人带走,他就是害死大皇子的凶手。”要不是手受伤了,朱御医真想冲上前,把时逸寒那张脸给挠花了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时逸寒被眼前的事弄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没有害轩辕挚,他是救了轩辕挚。

“要害死大皇子的人是你。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大皇子这个时候已经死了。”想到朱御医之前的动作,时逸寒眼睛微眯,杀气十足。

朱御医气炸了:“什么?你说我要害死大皇子?你…你简直是无耻,无耻。”朱御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来人,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丢出去。不对,要告诉王爷,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王爷。”

“哼…你以为萧天耀会相信你的话。”时逸寒不客气的冷哼。

这里谁都可能暗害轩辕挚,就是他不会。

“你,你…居然直呼王爷的名讳。”朱御医忌惮的看着时逸寒,气焰一瞬间就弱了。

敢直呼萧王的名字,可见这人来历不一般。拿不准时逸寒的身份,朱御医也不敢多说,跳着脚对亲卫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大皇子现在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没有死?”老天保佑,那一针可千万别戳到要害,不然大皇子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