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说话是造次了,裳儿在女儿们的事情上已经做得很好、非常好了。让赵一鸣庆幸的是,自己在最后发觉到了红裳的不快,并及时道了歉,不然红裳因此落了心病儿就全是自己的错儿了。
红裳自一进赵府,便对四个姑娘很不错儿:她们可是赵一鸣的骨肉。虽然赵一鸣可能更喜欢儿子,但以他的为人,女儿他也一定是放在心宝贝——她不想因赵家的姑娘与赵一鸣有什么误会。
红裳很明白,赵家的姑娘与赵一鸣的妾室不同,假如她待赵一鸣的妾室不太好,赵一鸣顶多心中不快,但如果待他的女儿们有了差错,他极有可能会同自己翻脸!
红裳待赵家的个姑娘并没有什么母女之情可言,也不可能会有母女之情,有的顶多只是好感——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凤舞。不过,她待四个姑娘好的可是让人没有话说——红裳感觉在这个时代做个后母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动动嘴儿就可以,不必她亲自照料人。
这样的后母,红裳当然要:到尽善尽美,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儿来:衣食住行她是样样都照应到了。
赵家上下,就老太太在姑娘们的事儿上都挑不出红裳地什么不对来。
红裳走过转角时回头了一眼自己地房间:还好,自己一直做得不错,不然赵一鸣同自己可能会生份很多,他也绝不会说出相信自己的话来吧?
红一开始便极明白,她与赵一鸣之间,不止是有妾室夹在中间,更能影响他们关系的反而是赵一鸣的四个女儿。
比起四个妾室来。赵一鸣地女儿们更让红裳头痛。就如凤舞一样。那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骂得。就算明知道凤舞待自己不好。自己还不能同她一般计较——至少明面儿上是绝不行地。
红裳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一件要地事情:老太爷今日早饭后同赵一鸣商议什么事情去了?是不是同画儿有关?
刚刚同赵一鸣说了一堆地杂事儿。居然忘了如此重要地事情了!红裳又看了一眼自己地房间。决定还是先去洗澡。
因为红裳心中有事儿。所以洗得很快。
红裳回到房里时。赵一鸣还没有上床。看他地样子也刚刚洗过澡。坐在榻上看书像是在等她:难道他有事儿要同自己说?会是画儿地事情吗?
红裳挥手让侍书与画儿出去了。走过去轻轻问道:“夫君为什么还没有歇息?”
赵一鸣放下了手中的书:“等你呢。来,过来坐下。”
红裳走过去坐在了赵一鸣的身侧,赵一鸣伸手取走了红裳手中地布巾给她拭发,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直到赵一鸣为红裳擦好了长发,把她拥到悄中才轻轻问道:“你没有事儿要问我吗?”赵一鸣的确是有事情要说,也还真就是画儿地事情,只是他有些不好开口,想等红裳问他,但红裳却一直不开口,他无奈只得主动问红裳——裳儿不会是把画儿的事情忘了吧?
红裳轻轻的答道:“我以为夫君有事儿要同我说呢。”
赵一鸣轻轻一叹:“嗯,是有一件事儿,我原本认为你会问的。”红裳没有答话,伏在赵一鸣的怀中一动也不动。他只好又说了下去:“裳儿,你昨日猜对了,老太爷今日一早找我议事时,便同我说让我把画儿收到房里,不过要等你拜过宗祠后。”
赵一鸣说完后双臂紧了紧,他有些许的担心:红裳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呢?不过他地担心也并不大: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就算是生气也大不到哪里去,哄哄也就好了。
红裳听了半晌不,赵一鸣只得轻轻唤她:“裳儿?”
红裳“嗯”了一声儿,平平淡淡的问道:“夫君是如何答地老太爷?”老太爷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一鸣是如何做答地。
赵一鸣知道红裳把话说得越淡,越证明她在意此事儿。
他用下巴摩挲着红裳的发:“我没有同意。”
红裳伏在赵一鸣地怀中看不到他的神色,轻轻一挣想起来看看他,但赵一鸣~紧了让她动。红裳只得又问了一句:“夫君以何话回得老太爷?”
赵一鸣知道瞒不过红裳去,便实话实说道:“我说此事日后再议不迟,我们成亲日子不久,你现在没有身孕算不得什么。”
红裳又轻轻“
儿,赵一鸣知道红裳在等下文:“老太爷也明白,议一下再说。我想在你没有拜宗祠前,是不会有人再提此事了吧?”
这同没有推脱掉有什么区别?红裳心中长长一叹:还是要自己想法子才成啊。
赵一鸣等了一会儿,红裳还是没有答话,便想了想接下去说道:“我想母亲再提起时,我会同她好好说一说,至少争取半年不会让他们再提此事儿好不好?半年的时间嘛,我们——,那个什么一些,你如果有了身孕,老太爷与老太太也就不会再要我收什么通房或是纳什么妾了。”
红裳笑了笑:赵一鸣所说的法子根本行不通,自己有了身孕,那就不方便再伺候赵一鸣了,而自己却又年幼,赵一鸣也不方便从此宿到姨娘那里去,那个时候老太太让他再收几个通房伺候他不是正好的借口?总之,老太太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就连老太爷也不一定会放手——有了一个孙子,他不想有两个三个嘛?老人嘛,多子多孙认为是好福气。再者,万一自己半年后没有身孕,不要说通房了,到时候老太太怕是妾都要替赵一鸣多纳几个了。
不过红裳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知道此事与赵一鸣再说也是无益,她要自己想个法子,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正理儿。
通房的事情悬未决,让红裳的心思不宁起来,随即便想起了另外一个丫头:绿蕉。
绿蕉的事儿,要不要问问?红裳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问了以后,赵一鸣真想收绿蕉入房,她面对的人就不只是老太爷与老太太了——总不能真让赵一鸣收了绿蕉吧?今日有了绿蕉,明儿说不定就有蕉!此例绝不能开。如果不问赵一鸣,红裳心里又如猫抓一样难受——绿蕉对于赵一鸣来说,倒底有多大的重量呢?
红裳想来想,决定换一种问法:“夫君,如果换个丫头让你收房,你也不收吗?”红裳认为,探探赵一鸣的心思很有必要。
赵一鸣随口答道:“当然收了。”
红暗叹,知道赵一鸣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自己的话,只得又问道:“老太太如果让你随便在她房里挑个丫头收房,夫君你也不收吗?”
赵一张口答道:“当然不…”赵一到这里,忽然停口不说了。
红裳看不到赵一鸣的神色,听他心跳也并没有加快,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住口不说下去了,自己就难免有些着急起来:他倒底是因为什么不说了?因为想起了什么事情吗?
赵一鸣现在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他话说出一半儿时忽然察觉到了一件事儿:裳儿现在说得话实在是太奇怪了,话里话外总围绕着自己会不会再收个丫头入房一事儿上,几乎是言明了所指的丫头不是画儿。
赵一鸣忽然想到:她不会是知道了绿蕉的事儿吧?所以一下子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红裳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赵一鸣开口,便开口唤他:“夫君?”
赵一鸣古怪的笑了笑:“什么事儿,裳儿?”赵一鸣的语气听上去还是与平常一般,绝不会让人听不出他另有心思。
红裳看不到他古怪的神色,不然一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不会再追问下去。但红裳不知道,她又道:“夫君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赵一鸣弯了弯嘴角儿:“哦,是的,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红裳听到赵一鸣如此有些紧张起来,她想问什么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儿却又问不出来,最后闷闷的道:“夫君,妾身乏了,我们安歇了吧?”
赵一鸣没有想到红裳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说出了要休息的话来:这算不算吃醋?赵一鸣也不能确定。
赵一鸣试探的唤了红裳一声儿:“裳儿?”
红裳还是闷闷的:“嗯?”
赵一鸣现在可以确红裳不太高兴了:“你生气了?”
红裳闷闷的道:“没有。”
赵一鸣扳正了红裳的身子,想看看她的神情,但红裳低着头他根本看不见:“那你怎么了,裳儿?”
红裳用极轻的声音道:“我乏了。
”
赵一鸣至此当然猜到了红裳为什么会如此闷乐,绿蕉的事儿要不要同红裳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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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反击,第一步
九十七章反击,第一步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看着红裳半晌,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管老的哪个人,我都无心要将其收房或是纳为妾。”
红裳听了有些不太相信,她抬头看向赵一鸣,赵一鸣的双眼又黑又亮。红裳迟疑的问道:“不管是谁?”
赵一很确定:“不管是谁!”
红裳想了想绿蕉,皱了皱眉头:“夫君,你真得想清楚了老太太屋里的每一个人吗?”
赵一鸣现在很确定红裳是知道了绿蕉的事情:“是的,已经想清楚了,也包括——,绿蕉在内。”
红裳没有想到一鸣会提及绿蕉的名字,她没有防备下听到有些慌乱:就好像她做贼被赵一鸣这个事主给捉到了一样。
赵一鸣看着红裳,又以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就算是绿蕉,我也无意要收她入房。”
赵一鸣决定红裳说清楚绿蕉的事情,是他在心中衡量过了:红裳,是他的妻;而绿蕉,只是一个外人。绿蕉待他虽然有些恩义,但恩义的回报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要收她入房做为回报不可。
赵一鸣想得很清楚,自己对绿蕉在并无一丝男女之情:收了绿蕉,也许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赵一鸣会在绿蕉身上多留一些心思的,绿蕉这些年的等待不只是落空,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红裳很快恢复了过:“可是、可是——”赵一鸣曾经承诺过绿蕉,古人可是有一诺千金的说法儿。
赵一鸣知道红裳要说什么。她说了出来:“我原来是对蕉说过。要收她到我房里来。是因她原待我有些许地。恩情。嗯。严格来说地话也算不上是恩情。不过。如果不是她当初尽心尽力、日夜不眠地服侍我。也许世上没有我这个人了也说定。”
红裳听到这里心里一突:绿蕉和赵地渊源不似一般地儿女私情。却更加让她感觉到棘手——要如何做。才不会让人诟病自己呢?
赵一鸣似乎发觉了红裳地担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地后背:“后来在府中与绿蕉相时。我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她来;说起来。我待她并无男女之想。只是她等了我多年。唉——!每念及此心里总有些愧疚是真地。”
赵一鸣是真得感觉对不住绿蕉:如果不是他当年地一句话。以绿蕉地品貌早已经嫁人了才对。原本他认为只要收了绿蕉入房。也就全了自己地当年地承诺。也算对得起绿蕉了。
但现在他地想法有了不同:他知道自己对绿蕉非男女之情。自己现在地心思大半儿都在红裳身上。如果收了绿蕉却让她日日独守空房。岂非也是害了她?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此同意赵一鸣收了绿蕉?红裳做不到;坚决不同意赵一鸣收绿蕉?这话儿在赵一鸣说了同绿蕉地渊源后。红裳也说不出口。最后。红裳只好保持沉默。
赵一鸣只说他无意要收个通房或是纳个妾,他可是没有坚定地说:不论是谁让我纳妾我都不纳!
区别在于,如果老太爷或是老太太就是让他收通房或纳妾,他就要请红裳原谅他了——他也不是得已啊。
红裳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形,但是绿蕉的事儿不同于画儿,有好多话儿她说不口来。不过,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赵一鸣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女人。至于法子?一定会有的,天下的法子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嘛?
赵一鸣看红裳地神色,也知道她在为难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想知会你一声儿,看你的意思是纳她还是收了她,后来裳儿不愿为夫地再纳妾收通房,所以我也就淡了这个心思,就一直没有同你提起她来;最主要也是因为我待绿蕉原就没有非份之想,今儿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就烦夫人给绿蕉找个合适的人家,好好地准备一份嫁妆打发了她出去吧。”
这是赵一鸣能想到的、唯一能对得起绿蕉地法子了:只要绿蕉嫁了人再生个孩子,自然也就不会再记得他当年的那句话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的神色,没有作答:此事并不好办。如绿蕉只是为富贵二字,那么多给她些银两,此事也就了结了;怕就怕绿蕉待赵一鸣是有一份女儿家的心思,如果强自要求她出府另嫁,怕是会弄出事情来的——万一绿蕉一个想不开,投井或是上吊啊什么的,自己与赵一鸣不只是落个不好的名声儿,夫妻二人的关系也会了裂痕啊。
赵一鸣看看红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裳儿不同意?难道你想为
她入房不成?”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就让绿蕉嫁人,怕不是个好主意,此事容妾身这两日好好想一想吧,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赵一鸣微一皱眉头:“裳儿啊,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现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已经不容易了,拖得时间长了怕生出事端不说,且更不找不到好人家了。”
赵一鸣对于绿蕉等了他多年是不感动的,他说这些话也全是为了绿蕉考虑——不想她再大些更找不到好婆家。
红裳一叹:“我知道,夫君。只是,你不怕逼得她太紧了,她万一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你我夫妻如何面对?”
赵一鸣一凛,然又想起了在二门处遇到绿蕉的事情来,他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她真生了如此心思,那就不是我们赵家对不起她了。”
红裳闻言一愣,然后马上: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绿蕉如果真是为了亲事寻死觅活的,不只是笑话一桩,还对她的名声儿极有碍。
赵一鸣因为许诺过绿蕉一句话,所以才对绿蕉待他的情意熟视无睹,不认为绿蕉违了礼法——因为做主子的允了她;但是,绿蕉是婢仆,她们的亲事儿是要主人给做主的——如果红裳给绿蕉找一门好亲事儿,她却要闹着不同意,非要嫁给赵一鸣的话,便是极大的违了礼法,为世人所唾弃了。
不要说是奴婢们,就是大家闺秀不能自主要嫁给谁;只要安了这样的心思,便是不贞——这对于女子来说是极为重的罪名儿了。
只是红裳明白归明,可是明知道会逼死一条人命还如此做,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红裳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儿:“想个法子绝了她的念头才好,不然就是嫁了出去,怕也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到这里,看到赵一神色后,红裳加了一句:“到时候对我们赵府的名誉有碍啊。”
赵一鸣也不想绿蕉有个三长两短~,便点了点头,长长一叹:“也是我误了她,只是绿蕉真要因此而要死要活的,就没有一分女子的四德了。”
赵一鸣不是一个卫道士,所以还能为绿蕉考虑一二,还能看到自己是有错儿在先。
红裳知道同赵一鸣这个古人谈什么女人以感情为的话,根本就说不通,便岔开了话题:“夫君如此说话,莫不是在骂妾身不守妇道?”
赵一鸣闻言大奇:“夫人是极好的女子,哪里有什么不守妇道之处?我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夫人莫要多心才是。”
红裳笑道:“不是我多心啊,人家不过是有了自己的一点心思,并且为此而做了些努力就是不知道四德了,那我不许你再纳妾岂不是犯了七出?夫君,你不是惦着要给妾身一封休书吧?”
赵一鸣举手轻轻拍了一下红裳的头:“你就调皮吧!”不过赵一鸣心中也在疑惑:为什么裳儿不让自己纳妾,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七出不七出的呢?夫妻二人又说笑了几句便歇下了,只是都躺了好久才能入睡。
第二日一早自上房回来后,红裳早早就打发了姨娘们各自回房:又不是真心待自己,偏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来,她们不恶心,自己还真受不了呢。
红裳唤了侍书过来:“我们先收拾我们自己家的院子吧,然后再处置五姑娘院子里的人儿。嗯,先打发个可靠的人儿去叫人牙子来,告诉她,我们府里会留她用中饭,让她来之前把自家的事情安排一下,怕要晚些她才能回去。”
侍书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出去叫了一个婆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才回来。
红裳已经打发画儿取来了自家院子里的花名册,翻看了一下道:“人还真是不少,你们把我们商量好要留下的人圈起来,把送到各处的人名儿各抄在纸上,不要弄混到一处。”
侍书与画儿答应着,碌了起来。红裳翻到最后一页时“咦”了一声儿:“这个鱼儿人呢?今日怎么没有看到她上来伺候着。”
侍书正在磨墨:“她正在忙呢。我让她把我们院子里各处应该用多少人,怎么轮值合适;上夜需要多少人,怎么轮值合适都重新排上一排。”
红裳笑着看向侍书:“怎么想起让她做这个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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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先清门户
九十八章先清门户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听到红裳的问话,笑了笑:“听侄少爷说她如此能想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很能干啊。”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一笑,偏着头看侍书磨墨:“嗯,这倒也没有什么,让她有些事儿做也好。只是,你真打算用她排出来的法子轮值上夜吗?这可不太像侍书。”
侍书点了点头:“如果她的法子是好的,那么我和画儿看完后再修一下时辰什么的,就是用了也无妨啊。反正人都是我们的人儿,就算用她的法子,就算她是安了其他的心思,在我们院子里也耍不出什么花来。”
红裳失笑:“没有那么严重了,她也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而我们也不过是一个小院儿,左不过是仆从们怎么上工的事情,能有什么事儿让她动手脚呢?”
侍书点了点头:“婢子也是这样想的,才大胆让她去排一排,如果比我们原来排的法子好,也是件好事儿。”
画儿自一旁笑:“也免得我们白养着她不是?”
侍书笑着:“就是这个意思!:在很多事情不敢用她做,可她又顶着一个大丫头的名儿,断没有不出力的道理儿!”
红裳笑着点点头:“此说来,倒像是侍书了。这样很好,给她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也好,不然孤着她也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儿。”
侍书点头答应着,墨也好了,同画儿两个人便把人一一分了出来。红裳仔细看过后,点头:“让我们院子里的人都放下手中地活计,在抱厦前立好吧。就说我有事儿要同她们说。”
:儿答应着出去对两个管事儿地娘子说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裳伸手要扶侍书地肩膀。画儿上前拦下了红裳:“夫人。请稍等。”然后对侍书道:“我们抬张椅子出去吧。即不会累着我们夫人。也让那起子小人知道我们夫人是他们地主母。”
侍听得直点头。便和画儿合力去抬椅子。抬到门外。几个婆子看到了急忙上来接过去。按画儿所说地位置放好了椅子。
红裳听到画儿地话。心下暗叹:又是一个小辣椒!怪不得她同侍书如此要好合拍呢。
侍书与画儿又进来请红裳。红裳这才扶了侍书地肩膀走出了屋子。门外黑鸦鸦站着四十多个人儿——原本一个院子里用不了这么许多地人儿。不过红裳后来买了十多个丫头。就这么放在了院子里。仆从们站到了一起便显出了多来。
众婢仆们看到红裳出来都福了下去。参差不齐地给红裳请了安。
红裳坐好后。才抬了抬手道:“起来。”
众婢仆多数都忐忑不安的悄悄扫了一眼红,猜测着红裳聚齐她们会有什么事儿要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红没有同婢仆们多话,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侍书,画儿,你们把开吧。”
侍书会意,便站上前去一步:“夫人是有事儿要同大家说,不过说之前,还请大家分开站好。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到站到抱厦下,听到没有?”
众婢仆答应了,侍书便开始叫人名儿了。侍书和画儿交替着,不一会儿便让院子里的人分别站成了五拨儿。
众婢仆们中心里有鬼地人开始惊疑不定起来:为什么自己人都站在了一起?夫人要发作自己人了吗?
红裳看着婢仆们的脸色,脸上笑吟吟地道:“今儿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们院子里的人儿要重新安排一下,一会儿让侍书给大家说说日后要做些什么,到哪里去上工。”
说完红裳便接过了画儿手上的茶来,不再言语了。红裳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还是感到有些不妙。
画儿同红裳越来越有默契了,红裳一个眼神儿,画儿就能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不用红裳递眼色,画儿也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递得那杯茶是不早也不晚的正是时候。
侍书先把要赶出去的人名读了一遍儿,让人牙子把她们带到了一旁,然后就把送宋氏地、小陈氏的、孙氏地人都一一点了一遍儿,侍书还没有同要留下来的人说话,便有人按捺不住发难了。
红裳与侍书、画儿早已经料到了今日清理门户时,一定会有人发难,所以主仆三人没有一个人当这个出来说话地娘子是回事儿。
那娘子是宋氏的人,她站出来福了一福:“夫人,不知道奴婢是哪里服侍不好了,或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遣走我等?虽然我们为奴为仆的,不能干涉主子们的决定,但夫人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把伺候了您一回的奴婢们糊里糊涂的打发走吧?”
画儿听到那娘子的话儿眼皮儿都没抬,只是伸手接过了红裳手中的茶钟儿。红裳弹了弹指套道:“听你说话也是府中的老人儿了吧?既然知道奴仆们不能干涉主子
定,那你还来问我做甚?”说着话,红裳用指套叩扶手:“或者说,在你的眼里主子只有一人,而我却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才敢来质问我?”
那娘子听得身子一颤,心悔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但已经无可挽回了,只得请罪道:“请夫人恕罪,夫人当然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绝没有轻慢夫人的意思,请夫人明查。”
那娘子万不敢让红裳问出她主子是谁的话来,所以她只能叩头请罪,一个字儿也不敢乱说了。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侍书在一旁接道:“原来你是知道夫人是你的主子啊,你不说,我们还真不明白你也知道夫人是你主子呢。”
那娘子只得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认错儿,求红裳饶了她这一次。说起来,这娘子也是被银子迷了眼睛昏了头,她在红裳这里当差儿,除了原来应得的月例外,每个月还能再多得一两地银子,所以她才想问一问红裳,看能不能再留下来——如果回了原主子那里,办事儿不利就是一条罪过了,扣她月例是一定地了,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更是不可能会有了。
红裳这才开口:“罢了,你先立到一旁。”
红裳不再理会那娘子,她了一眼各姨娘安插来的~仆们,还有一心要巴结到各处去的几个她买来的丫头——看到容儿时,红裳还对她笑了笑:“你们呢,在我这里伺候的很好,因为知道你们是极好、极得力的人儿,所以我今儿才要把你们赏给姨娘们;你们去了,千万莫要丢了我地脸面儿,好好的伺候着,知道吗?”
红裳不打算罚这些婢仆们,倒不是她不忍心:自有人会为她出气儿,她乐得一旁看着不去落这个恶名儿。
那些被遣走的婢仆们知肚明夫人已经知道她们都是谁的人了,又加上有一个娘子刚得了斥责还没有发落,虽然很多人都不情不愿地,却不敢再乱说话,人人就或大或小的应了一声儿。
裳点了点头道:“侍书,着几个会说话地人儿,把我们院子里这些得力的人儿给各位姨娘送过去。就说自我进府后,承众姨娘们尽心尽力的服侍,这几个人用着还得力些,便赏给姨娘们听用,让姨娘们在自己屋里时也能多几个人服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是我待姨娘们的一番恩典。”
裳说一句,侍书就答一声儿;最后,红裳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对了,告诉各位姨娘,她们不用再过来谢赏了;她们过来一趟还要换衣服什么的,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就让她们在各自院子里叩拜一下全了礼也就是了。”
侍又脆生生地答应了下来,便转身叫出了几个娘子与婆子,分别带着三拨人儿走了。
红裳看着她们的背影儿,嘴角儿噙着一丝笑意儿:想来姨娘们那里就要热闹了,可惜自己不能亲见。
院子里一下子空出了不少,画儿又使了个小丫头,带了人牙子和那些要被打发出府地丫头们到厢房里坐了;红裳已经扶着小丫头的肩膀和那些留在院子里听用地人进了花厅了。
红裳重新坐好后,看了一眼小花厅中立着的众人:厅上虽有二十多人,但却鸦雀无声。红裳微微一:“你们不必如此担心什么了,知道你们原是不错地人儿才留了下来听用,只要你们好好的当差做事儿——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当不会亏待了你们。”
红裳说完示意画儿给她递茶:“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当中如果再有人日后当差三心二意的,就绝不是打发了出去这么简单了;果真再有这~人儿,就不要怪我——”
这时候画儿递上了茶钟儿,不知道是红裳没有接好,还是画儿没有递到红裳的手里,茶钟儿直直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至极的响声儿后,一下子碎得不成样子,茶水溅湿红裳与画儿裙子的下摆。
因为厅里极静,所以茶钟儿的响声就难免显得大了些了,婢仆们一个不防都被吓一哆嗦。
画儿已经跪了下去:“奴婢不留情,手滑了一下,还请夫人恕罪。”
红裳抬手:“无妨,再换一盏来就是了。”
画儿与红裳在对答中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她们两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茶破掉的声音。
众婢仆看到这里还有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联想到红裳最后的一句话,再看看满地的茶儿碎片儿,人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把头又低下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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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恩威并施
九十九章恩威并施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说了无妨,画儿便起身,也没有打扫地上的碎片一样转身又去取茶了。红裳转过头来看着众婢仆们淡淡的笑了一笑:“自今儿起,院子里的人儿少了一些,日后差事儿可能会吃紧一些,你们可能行吗?”
众婢仆躬身答道:“原来是院里人太多了些,现今我们这些人正好,哪里会吃紧呢?夫只管放心就是。”
红裳点点头:“嗯,那以后我们院子里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如果哪里差事儿吃紧,我会再留意人手儿的,不会真的累到了大家;只是希望大家做事时,能多用些心。”
众婢仆又躬身答应着,并谢过了红裳为他们着想。
画儿取了茶回来奉给了红裳,回头看向了众婢仆们:“不管大家伙儿是哪儿来的,就像我原也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但现在我们伺候的主子是夫人,我认为夫人自然就是我们的主子,夫人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你们说呢?”
众婢仆齐齐答声儿,那些砸过大厨房的婆子、娘子们声线更高一些。
红裳只是有一口无一口吹着浮茶听着画儿说话,脸上没有笑意儿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画儿微微一笑:“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