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会不会说话啊!敢情她将人心想得太好了,太夫人今儿个来哪里是来重修旧好的,根本就是给她添堵的。
第187章
凌小小立时恼了,心里就滋滋地冒出火来,那心肝都烧了起来,原本这有了身子的人,火气就大,特别容易上火,没事还要找事,何况太夫人今儿个这话说的实在不得体,按着凌小小的性子,当下就该驳了太夫人,可是她想到后院,却不得不压下怒火,虚以为蛇,打着脸,干笑道:“祖母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小小是侯爷的妻子,小小的一切自然都是侯爷的,哪里来的依靠不依靠?真要说依靠,也是小小依靠侯爷生活啊!”
这话可谓给足了风扬面子,当然也只是给足风扬面子,风家可占不到丝毫的好处,更别说眼前的太夫人了。
太夫人自然听出来其中的区别,一直藏在心里的火又冒出来了,想到当日凌小小身着公主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新仇旧恨一时涌了上来,立时下定决定,今儿个一定要拿捏住凌小小。
“小小果真是贤良淑德,是祖母我想茬了。”太夫人笑得一团和气,只是那笑意怎么着,都如同被人覆上了面具一般,假的很:“既然如此,小小一定不乐意,扬儿被外人垢污了名声,定然是会随祖母一同回去吧!”
凌小小怎么可能会和太夫人回去,只是一时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思前想后,也只能用先拖着为好,等到风扬从天而降了。
“祖母亲自来接小小,那是给小小天大的脸面,小小自然要和祖母一起回去。”
太夫人一听凌小小这话,脸上闪过自得的表情,只是凌小小的下面的话,让她的笑意如同突然遭遇冷空气一般,僵在了嘴角。
“只是,孙媳有许多东西要收拾,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这么一收拾也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家里那边也没安置好,只怕回去了,也来不及收拾,不如明日里,我和风扬收拾停当了,再一起回去,祖母,您看怎么样?”
太夫人用一种洞察凌小小心思的目光看了看她,表情甚是冷淡地道:“哪里用得上这般麻烦,你们的院子一直也都有丫头婆子在打理,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方便的很,即使有些不舒服的,也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克服一下,明儿个再让人打理不就是了。”
太夫人说的轻松,却忘了凌小小有了双生子,哪里能将就啊!
凌小小又是一声干笑:“祖母您说的有道理,是小小想茬了,不过侯爷早就吩咐下来,让小小在家里等他,莫要颠簸,现在侯爷进宫还没见回来,小小心里甚为挂念侯爷,实在也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小小想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
太夫人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她没有想到自己都亲自上门了,这四房的还推三阻四不成,当她这个祖母是什么人,难不成会吃了她不成,即使今儿个,她面对的是正经的公主,也该给她这点面子,何况是这御赐的假公主,难不成在四房的眼里,风家是龙潭虎穴,她这个祖母是吃人的鬼魅?
太夫人心里异常的不舒坦,也就和凌小小对上了:“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和我回去,扬儿办的都是要紧事,你一个人在别院,总归让人不放心,扬儿又要办事,又要但心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不若,你现在就和我回去,等一下我派人去宫城外头候着,让人知会他回风府就是了。”
凌小小被太夫人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一阵胃酸,整个胃子都翻滚了起来,忍不住就吐了起来,谁让太夫人不长眼就在她的旁边,自然就被波及到了,那衣摆之处沾上了不少的污物,味道极其的难闻,将一项爱干净的太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了:她认为凌小小是故意的,就如同那日斟茶一样,是存心让她出丑。
其实太夫人今儿个真的冤枉凌小小了,她顾忌着后院,哪里会故意惹事,若不是估计后院,她早就甩着脸子了。
太夫人厌恶的瞧着衣摆上,虽然张妈妈眼明手快的指挥着丫头帮着清理干净了,可是太夫人却觉得的鼻子里面都是那酸臭的味道,再瞧瞧抱着漱盂大呕特呕的凌小小,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太夫人张口想喝斥凌小小,只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已经来了别院,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把凌小小带回去,否则这日后她在上流贵妇圈中这脸面何存?
太夫人蹙着眉头,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打起笑脸道:“小小,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动身吧!再待下去,这路就不好走了!”
如梦是个快嘴的丫头,心直口快,她家夫人吐的胃子都要出来了,太夫人居然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要带她们夫人回去,好圆了自己的脸面,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忍不住为凌小小说了一句话:“太夫人,您瞧夫人都吐成这样了,是不是…”如梦心里虽然气,不过那说话的口气很是恭敬,小心翼翼的,毕竟她还是知道主仆之分的。
谁知道,就是这般的小心翼翼,也让太夫人那一直压着的火冒了起来:凌小小当真欺人太甚,身边的下人都敢开口与她说话,太夫人想也不想,伸手就对着如梦的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落在如梦的脸上立时就浮现出红肿的印子,震住了所有人,别院的丫头婆子都傻愣愣的看着太夫人,而如梦只是捂着脸颊,含着眼泪看着凌小小,不住的摇头:如梦可不是指望凌小小给她出气,而是希望凌小小忍住脾气,不要为了她一个下人和太夫人撕破了脸。
只是凌小小一向对身边人宽厚,尤其是如梦几个,那名义上是丫头,可是却一直当成妹妹看,就是自己寻常都舍不得说上一句,更别说被打了,现在太夫人居然当着她的面打如梦,这哪里是打如梦,根本就是在打她凌小小,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怒之下,居然也不呕吐了,落在太夫人的眼里,就更认定凌小小是故意的,心里也就得意了起来,姜是老的辣,瞧她装不了吧!
凌小小站直身子,刚准备和太夫人理论,就听到有人拍手:原来是凌啸的妻子王雨燕。
“这不是风家的太夫人吗?今儿个哪阵风将您这位贵人给吹了过来,您如此屈尊降贵的,我们凌家可消受不起。”王雨燕出口就是嘲讽,反正这别院是凌小小的,她这样说也算不得错:“到底是贵人,这威风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是一巴掌,真是虎虎生风,风家到底是侯门世家,这风度就是和别的人家不同,尤其是太夫人,还真让雨燕见识了百年世家的门风。”
这话若是出自其他人的嘴里,倒也罢了,可是却出自王雨燕的嘴里,要知道王雨燕那是王家的女儿,天下人景仰的王家,这话若是被传了出去,只怕这太夫人以后不要谈什么名声了。
所以太夫人被王雨燕的话说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开口。
凌小小一见王雨燕出来,心里就定了下来,知道定然是后院的人知晓这前面的事情,给出招的,也就是说,后院她不用担心了。
王雨燕今儿个的嘴巴尤为厉害:“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扶如梦到里屋歇着,难不成我们凌家的人,真的半点也金贵,随便谁上来都能欺负一番,然后只能傻站着吗?”
凌小小一听,这话差点扑哧笑了出声,不用说,王雨燕的这番话是凌啸教的,明显的凌啸口吻。
凌啸的确是躲在某个角落看着,他现在装昏,不能出面,但是看到太夫人如此逼迫小小回风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瞧着凌小小被气得吐的喘不过气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男人的气度:别跟他说什么好男不和女斗,他现在只是一个疼惜妹妹的兄长。
太夫人一听,王雨燕居然指桑骂槐,哪里还忍得住:“凌夫人,你不要忘了,按照礼数你还要尊我一声祖母,有你这样对待长辈的吗?还出自百年书香的王家,我看你根本就是十窍通九窍的东西,白白玷污了王家的清名!”
凌小小没有想到太夫人会将怒火发到王雨燕的身上,而且话说的这般重,十窍通九窍的东西,哪里能骂到勇冠侯的妻子身上。
她张了张口,却没想到一向默不出声,胆小懦弱的王雨燕,今儿个居然牙齿伶俐,倒是半点不惧太夫人,张口喝道:“十窍通九窍的东西骂谁啊!这话倒是有趣,我王家的女儿从小就被养在深闺,这般有趣的话,还真的要记下来,回头给祖父,祖母请安的时候,要好好的问上一问。”
王雨燕微微顿了一下:“刚好,这两天我要进宫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正好二位娘娘在深宫中颇为寂寞,这般有趣的事情,也正好给二人娘娘解解闷。”
王雨燕说到这里,居然笑了一笑:“太夫人,请您别见笑,我们王家的女儿向来没啥本事,不懂世事,更不知道民间的趣事,只是学富五车,书读万卷,哪里懂得这民间的”十窍通九窍的东西“,不过皇后娘娘出自风家,虽然一样养在深闺,定然是明白太夫人的话的,到时候一定能为我和太后娘娘解惑。”
王雨燕说道这里,脸色一沉:“太夫人,我们凌家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请回吧!”直接送客了。
凌小小瞧着王雨燕,心中诧异不止,仿佛第一次见到王雨燕一番,若是前面的话,是凌啸教的,但是这后面的话却绝对不是,难道…
凌小小心中一动,瞧向王雨燕,却见她对着自己眨眼一笑,眉眼说不出的俏皮,灵动,如同春日开在枝头的花瓣,鲜活的惊人。
天,凌小小差点叫出声来:这才是正经的奥斯卡得主,这些年,她和兄长居然被王雨燕骗的好惨,扮猪吃虎,她才是真正的高手,以前凌小小就有些奇怪,王家想要和凌家结盟,应该不至于派一个懦弱无为的女儿过来,现在想想,只怕是王雨燕故意造成那般假象。
凌小小不明白为何今儿个王雨燕居然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不过却由衷的为凌啸高兴,自己的兄长太过沉稳,也实在需要这么一位灵动,鲜活的嫂子调和一番。
而一直在暗处注视事情进展的凌啸也被王雨燕不同的一面惊到了:目光清澈,眉眼灵动,牙尖嘴利,哪里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整个风一吹就倒的妻子。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难道她一直是在掩饰?凌啸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兴味,一直沉寂的心,为了这个发现而多了一丝波动:或许,以后的日子,他会多一份乐趣!
先不说这夫妻二人的玩得是无间道,还是掀起你的盖头,让我看看你的脸,直说这太夫人被王雨燕的一番话,说的恼火万分:因为太夫人再蠢,也明白王雨燕话里的意思,人家这是在回骂她是个十窍通九窍的东西。
“你骂谁吗?王家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吗?就是教你这般和长辈说话的吗?”刚刚那番暗讽的话,她大人大量没去追究,现在居然再次开口骂她十窍通九窍的东西,太夫人仗着自己是王雨燕的长辈,这会儿说话是气势汹汹,差点没一口将王雨燕吞了下去。
凌小小这时倒是静下心来,瞧着王雨燕发挥了,她倒要瞧瞧这位深藏不露的嫂子,到底有多厉害。
只见王雨燕不气也不恼,这是睁大眼睛瞧着太夫人,表现出一副诧异的模样:“太夫人,您听错了吧!这里哪有人辱骂您了?雨燕都知道太夫人是长辈,小小自然也知道太夫人是长辈,其他的都是下人,哪个敢不长眼睛辱骂您?”
“你…你…”太夫人指着王雨燕气得发抖:“明明就是你,居然睁眼说瞎话!”
王雨燕表情诚恳的说道:“太夫人,雨燕什么时候睁眼说瞎话了。我出自王家,不敢说自己德才兼备,可是却还是知书达理的,自然知道太夫人是长辈,怎么会辱骂您呢?我可不是太夫人您,见识广博,居然连民间的趣话,十窍通九窍都知道。太夫人,请您说出来,雨燕是怎么辱骂您的,若是真的辱骂了您,雨燕愿意立时伏地,任凭太夫人处置,毕竟风家和凌家是亲家,可不能留下半点嫌隙出来。太夫人,您说是不是什么道理?”
凌小小在心里暗叫一声“好”,这嫂子果然是腹黑人士,这么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堪与混世魔王媲美,只是九贤王走的是桀骜不驯的路线,她这嫂子走的是知书达理的路线,这道行更胜一筹。
太夫人被王雨燕这么一问,立时张口:“你刚刚不是骂我十窍通…”
说道这里,身边的张妈妈拉了太夫人的袖子一下,让太夫人立时顿住了,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出来,太夫人此时也明白了,这话不能说,一说出来,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最可恨的是王雨燕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她开口,王雨燕见太夫人只说了那么半句,就闭口了,又是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雨燕愚钝,请太夫人指教,雨燕到底哪里冒犯了太夫人,还请太夫人指出来,让雨燕给您老人家赔罪。”
太夫人被王雨燕气得是一佛升天,九佛跳脚,当下就指着王雨燕和凌小小的鼻子大声呵斥了一通,然后还不解气,吩咐身边的丫头婆子带凌小小回风家,若是凌小小不肯,绑也得绑回去,她被气得糊涂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她今儿个一定要让凌小小与她回去,也好杀杀凌小小的脾气,也算是给王雨燕这个牙尖嘴利的一个教训。
太夫人的话,不但惊到了凌小小和王雨燕,就是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被她惊到了,要知道四夫人现在可是有了身子,而且还是双生子的人,太夫人居然要她们将四夫人绑回去,要是惊了胎气,可如何时候/
一时间,下人们谁敢动手,可是太夫人横眉瞪了一眼:“你们真是胆子大了,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很好,很好…”
太夫人一连几个很好,最后才阴深深的说了一句:“既然我养的奴才不听我的话,那我自然都留不得!”
意思就是打发出去,卖了去。
那下人们一听,哪里还敢杵着不动,都开始围住凌小小,准备动手。
王雨燕没想到风家的太夫人居然是这样的人,竟然要对有了双身子的凌小小动手,自然二话不说将凌小小护在身后,而其他的几个丫头自然也挡在了前面。
这番举动自然又气坏了太夫人:“既然敢当面忤逆长辈,今儿个,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孝道?”
“住手!”一声重喝,气喘吁吁的老夫人听了消息赶了过来,挡在凌小小和王雨燕的面前,抬眼,对着太夫人道:“母亲,小小这有了身孕,哪里能经得住你拉我扯的,母亲还是息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莫要惊了小小腹中的胎儿!”
老夫人气炸了,她要是晚来这么一步半步,这孙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只是碍于太夫人是长辈,她只能压下火气,试着和太夫人讲理。
可是此刻的太夫人哪里还听的下去,今儿个好心好意来接凌小小回去,那是给她脸面,居然被王雨燕和凌小小这两个小辈羞辱,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以前还担心凌小小耍公主的威风,可是现在凌小小有了风家的子嗣,还能飞了不成,她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再瞧瞧以往对自己虽然不满,却还算恭敬的媳妇,今儿个居然挡在她的面前,目光凛然,一想到这都是凌小小过门之后的事情,心里自然更是想要拿捏住凌小小,至于会惊了肚子的事情,太夫人可不认为,凌小小又不是纸糊的,怎么一下子就会惊了胎,再说了,又不是头胎。
太夫人铁下心来,要给凌小小一个教训,所以置老夫人的阻挡不顾,还是下令让身边的丫头婆子绑了凌小小回风府。
王雨燕和老夫人自然要护着,整个厅里根本就是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听见风扬的声音在门口凉凉的响了起来:“祖母来了?怎么不提前使人来说一声,孙儿也好在家恭候您老人家的大驾。”
真威风,风府的太夫人实在太威风了,居然跑到小小的别院来耍祖母的威风了,实在值得敬佩。
太夫人瞧着风扬冷着一张脸,浑身周围都围住冻死人的冷气,神经就紧紧的绷了起来,脸色同样的难看:“祖母担心小小的身子,这不亲自来接你们回去。”
太夫人将亲自二字咬得重重的,就是要风扬知道,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她这个太夫人会亲自来接不孝的孙媳了。
风扬听了,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冰冰的说道:“不劳祖母费心了,小小在这里住的挺好。”说着,就伸手将凌小小喝到一半的茶,一饮而尽,看也不看太夫人一眼。
不说太夫人了,就是老夫人都看直眼了,见过宠妻子的,却没见过这般宠妻子的,居然连妻子的残水都端了就喝。
凌小小猜他怕是出去后,就没时间喝过水,白了一眼,便低声问:“先用点饭吧!”水都没时间喝,更不用说饭了。
风扬摇了摇头,伸手拿了块凌小小吃到一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那糕点是厨房特意为凌小小准备的,酸酸甜甜的,他原本不爱吃,可是被凌小小罚着吃了几次残羹冷炙的,倒也觉得顺口了,所以今儿个也没多想,就挑了凌小小吃剩下的,习惯成了自然,可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半块糕点下去,也算是垫了一下,他这才有心思想要搭理太夫人。
“你们这几个没长眼睛,没瞧着这天色暗了下来,还不随太夫人回风府,傻站着干什么?”
凌小小纠结了许久,为难的许久的问题,到了风扬这里,直接一句话解决:直接打发回去。
太夫人被风扬一句话噎住了,这个孙子自小就更她不亲,向来没啥感情,却也没有像今儿个这般半分脸面都不给她:居然下逐客令。
她媳妇还在这里,怎么不说天色黑了,送回去,却偏偏送她回去,若是自己今儿个真的被这么简单的打发回去了,这以后凌小小还不尾巴翘上天啊,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
太夫人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被打发走了,她怒极而笑:“是啊,这天色都快黑了,小小有了身子,还是早点动身为好。”对风扬那句,小小住在别院挺好,她当春风过驴耳,没听见。
老夫人瞧风扬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知道她这个儿子已经忍到了极限,真的要闹翻了,对风扬的名声不利,天朝向来重视孝道,可千万别落人口实,就打了圆场:“母亲,媳妇前些日子就和小小说了,想接她回风家,可是当时大夫就说了,这别院环境清幽,最适合养胎了,而且大夫还说了,小小这是双生子,不宜马车颠簸,还是让小小留下别院吧!”
老夫人的话就跟点了炮仗一样,惹得太夫人骂了起来:“别院的环境清幽,适合养胎,那就是我风家的环境差了,那好,这辈子,她就留在这环境清幽的别院,别回风家。”恶狠狠地瞪着凌小小:“我今儿个把话撂在这里,要么现在收拾东西和我回风家,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是欢欢喜喜的一家人,要不,你就一辈子留在别院,永远不想再踏进风家的大门一步。”
凌小小拉住怒到极顶的风扬,看向太夫人冷冷地道:“这话可是太夫人亲口说的,我记下了。”也不再自称孙媳和小小了。
太夫人见凌小小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气得是七窍生烟:“凌小小,你不要以为有了身子,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是风家的太夫人,我就是你的长…”
凌小小淡淡地打断了太夫人的话:“我还真的就以为太夫人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别忘了,除了风家的四夫人,我还是天朝御赐的公主,我的义兄还是天朝的九贤王。”这样的后台,还真的不惧太夫人,不就是总想着拿着一个孝道压人吗?风扬都不在乎了,她自然更不在乎!
长辈自然要有长辈的样子,她现在会敬老夫人,那是老夫人已经悔改,而太夫人以为她会对老夫人恭敬,就会对她这个太夫人恭敬,实在是做梦!
太夫人被凌小小的嚣张气得浑身直发抖,但是更气的是,风扬一个冷眼瞪向她身边的张妈妈:“还不陪太夫人回府,回去后,今儿个随太夫人来的人,自个儿去刑堂领罚。”
论嚣张,只要有风扬在,怎么着都轮不到凌小小。
太夫人身边的人一听这话,双腿都打起颤来,哪里还敢在别院逗留,谁都知道,风扬虽然家主之位未定,可是那是内定的家主,而且四房在风府是超然的存在,风府的老人都知道,风老侯爷的话可以不听,但侯爷的话一定要听,否则那后果绝对承担不起。
风扬也不管太夫人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是何等的难看,只是拥着凌小小举步离开:他就是不尊老了,怎么样?太夫人居然敢对自己有了身子的妻子动手,哪一点配得上祖母二字,若是今儿个,她不是风家的老夫人,风扬绝对让她站着进来,抬着出去。
太夫人气得浑身抖的气都上不来,想要拿凌小小别院的丫头婆子出气,可是这些丫头,婆子都是人精,都离的远远的,就是老夫人也只是看了太夫人一眼,随着风扬和凌小小走了:她虽然觉得风扬这样做有些过分了,但是一想到,她的孙子差点毁在了太夫人的手上,哪里还有心情同情她,此刻,她只关心,她的孙子有没有被惊到。
王雨燕更是得意洋洋:“太夫人,您老人家身份贵重,与凌家这清幽的院子实在不相符合,您还是自个儿请吧!”说完也扬长而去。
太夫人被王雨燕最后的这番话气得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对着一旁扶住她的张妈妈,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总算是出了气,待到回过神来,瞧着被她甩掉了一颗大门牙的张妈妈的时候,心里有些懊恼,却也只是哼了一声,带着一肚子的气出了凌小小别院的门,从而错过了张妈妈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
太夫人是不能不回府啊,这别院的主子都走了,她也不能自个儿赖在大厅里面丢人吧!
太夫人一路上都气的直喘气,一直到车夫停下马车说是到了风府门前,她的气才一下子消了去:她此时总算想到,今儿个这府里的人知道她去接凌小小,现在凌小小没回来,自己却孤身回来了,她怎么面对那些个后辈的目光,这日后她如何在这些后辈面前行事,这么一想,太夫人真将凌小小的恨的半死,也带上了风扬和老夫人,若是这二人在其中劝着些,挡着些,凌小小敢这么猖狂吗?
太夫人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就称病不起。
…
“什么?太夫人自个儿回来了?”女子绣着虎头鞋的手,一顿,然后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凌小小就是凌小小,总是能让人从心里生出几许敬意,风家上下也只有她敢如此不给太夫人的面子。
女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年的自己也有这般勇气,是不是现在的生活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去,继续盯着太夫人的院子,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告我!”女子声音柔软的说道。
“是,夫人。”回来禀告消息的丫头立时又转身出去,显然对这位夫人十分的信服。
女子又是幽幽一叹,良久,才垂下眸子,继续绣着手里的虎头鞋:多么可爱啊,只是她大概这辈子都无缘见到自己的孩子穿上吧!
第188章
老夫人晚上回府的时候,就将太夫人今儿个行事,仔仔细细的告诉了风老侯爷,风老侯爷听了之后,鼻子气歪掉了,有这样做长辈的吗?居然对有孕的孙媳妇动手,若是动了胎气,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太夫人毕竟是风老侯爷的母亲,他就是再不满,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憋着气,不过心里却认定了凌小小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哪一个大家族里没有些龌踀事情,若是只是一味忍让,反而让风老侯爷瞧不上眼,凌小小敢驳了太夫人,倒是让风老侯爷又稀罕了几分。
此事,自然也传到了皇后的耳边,皇后娘娘亲自叫了太夫人进宫,凌小小知道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风扬说道:“何必这般为难她,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怕是太夫人这次会颜面扫地,太夫人日后想要再…”
不过凌小小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半分,太夫人行事实在有些没谱,若是不给个教训,只怕风家百年的名声就要毁在她的手里。
皇后娘娘宣了太夫人之后,很是淡漠的问了风府的情况,然后就语气淡淡的谢了太夫人对四房的关心,反正她是风扬的亲姐,偏爱四房从来都不是秘密。
然后,皇后娘娘直言不讳的问太夫人:“听说太夫人觉得明月公主行为不当,让她日后都不用回风府了,可有此事?”
太夫人一听皇后娘娘宣她进宫,心里就沉了下去,现在听皇后娘娘如此说话,脸色就白了起来,不过想到皇后娘娘到底出自风家,而她是风家的太夫人,就是皇后娘娘这个天下的凤主,也要给她三分薄面不是吗?
太夫人心中略定,微微蹙起眉头,道:“娘娘,您是知道的,臣妾这些年一直就盼着四房能再添几个子嗣,现在明月公主腹中有了风家的骨血,臣妾怎么能不将这当成头等大事,臣妾亲自备了马车去接,谁知道…”
太夫人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满心的委屈,可是皇后娘娘却听出太夫人话里的意思,听太夫人这般说话,她哪里有什么不对,都是凌小小的错,虽然她半句都没说凌小小不对,可是听琴声,知其意,皇后娘娘自然知道太夫人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当即怒了,心里那个气啊,瞧着太夫人此时还惺惺作态,差点气得拍案而起,她自然知道太夫人的所为:居然让下人绑了凌小小,在她有着双生子的情况下,太夫人居然让身边的丫头,婆子动手绑了凌小小,皇后娘娘才不管凌小小到底有没有被真的绑了,反正太夫人是下了这道命令,而且真的让身边的下人动手了。
皇后娘娘压着怒气,看向太夫人:“风太夫人,您年岁也高了,也该想点清闲了,以后就好好呆在家里休养生息,莫再四处操劳,就不要插手府中的事情。至于府里的事情,找个好日子就交到明月公主的手上打理,公主是个有见地的,想来定然会处理的很好。”皇后一句话,就给太夫人定下了:风家未来的主母人选除了凌小小,再没有别人,就是太夫人也靠边站。
风太夫人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一分面子也不给她,当即咬了咬牙,心下一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此时此刻,她自然不能同意皇后娘娘的安排,真要让四房当家了,她这个太夫人就成了摆设。
太夫人声音匆忙的分辨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臣妾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让娘娘心里不满?明月公主再是公主,她也是我的晚辈,全然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还不是娘娘们宠出来的?臣妾亲自去请她回府,她还推三阻四,难不成风府是龙潭虎穴?臣妾也不过就是喝斥她两句,她居然甩脸子,摆架子,天下哪有这等做媳妇的?皇后娘娘,依臣妾看,她这性子还需要磨磨…”
“磨磨?”皇后娘娘的茶盏重重的放了下来,那茶花就溅落出来,落在皇后娘娘修长的指甲上,皇后娘娘轻轻一弹,就正巧落在了太夫人的脸上,太夫人瞧着皇后娘娘放下来的脸子,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也不敢伸手擦了脸上的茶花。
皇后娘娘气得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太夫人,你眼中可有皇上,可有九贤王,可有我?居然说什么要磨磨明月的性子?明月是御赐的公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你说她甩脸子,摆架子,那就是你对明月公主不满了?”
皇后娘娘歇了一口气道:“太夫人,是不是本宫今儿个对你甩脸子,摆架子,你也要绑了本宫,回风府好好的磨磨性子,毕竟本宫也出自风府,你也是本宫的长辈!”
皇后的话诛心的很,太夫人哪里敢认,立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说着不敢。
皇后瞧着白发苍苍的太夫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三分,再不争气,再糊涂,也是自个儿的祖母,一家人即使有些磕磕碰碰,但是这心里却还是有些无奈的,皇后叹了一口气:“太夫人,本宫一直以为太夫人是个明事理,顾全大局的,可是现在看来,太夫人你到底是老了。明月可是风扬的妻子,风家的媳妇,就是人家要往我们自家人身上泼污水,污清名,我们自家人还要抢着护着,你倒好,人家没人说,你自己倒是抢先动手,也不想想,若是你这行为传出去,世人怎么看明月,怎么看太夫人你,又怎么看风府?难不成,那就是我风府百年世家的门风?”
“太夫人,你自个儿想想,你做的什么事情,在你的眼中,可有风家的名声,可有凤阳侯的名声,可有皇室的名声,可有本宫的名声?”污凌小小就是污风府,污风扬,污皇室,污皇后,这一点,太夫人居然想不到,实在让皇后失望透顶。
太夫人虽然被皇后娘娘说的有些惭愧,只是心里还有些不服,毕竟凌小小她不过是御赐的公主,到现在连个公主府都没有,又不是皇室正经的公主,她哪里能处处矮着凌小小一头,难道以后要她这个祖母将那个二嫁的假公主供奉起来吗?打不得,骂不得,有这样做媳妇的吗?哪里是娶媳妇回来,根本就是请了尊大佛回来。
太夫人又怎么能甘心,垂了一会儿脑袋,太夫人嘀咕着:“皇后娘娘,您只是一味的怪臣妾,可是根本就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懂孝道,不知三从四德,迷惑的扬儿眼里除了她就在没有别人,就是娘娘的母亲,为了她,也顶撞了臣妾,哪里是能比正经的公主,这样的妇人,也难怪罗家容不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处处拿出公主的威风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家的公主,说到底不过就是二嫁的妇人罢了,原本就是高攀了风家,自个儿却还还摆出一副正经公主的头衔!”这些可是太夫人心里一直藏着的话,今儿个被皇后娘娘训斥了,也就不再藏着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太夫人在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只是一个劲的吹着茶盏里的茶沫儿,低垂着眼儿,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可是一旁伺候着的春桃姑姑听着,听着,额头上就见汗了,神情极为的不安,不时的擦擦汗,还不时的递着眼色给太夫人,让她住嘴,可是太夫人正讲的开心,哪里能停得下来。
太夫人说完,有些奇怪的瞧了瞧春桃,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她的话哪里错了,原本错的就是凌小小,她这般说,有什么不对的?
直到太夫人住了嘴,皇后娘娘才抬起眼帘来,气得猛拍了桌子,大喝一声:“住嘴,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的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要到天牢里住几天,若是你真的有这个闲情逸致,也不要别人动手,本宫成全你,也不怕天下人骂本宫不孝,本宫亲自送你去天牢。”
太夫人被皇后吓了一跳,长久以来,皇后虽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可是这般厉色利言,却还是第一次,不过,她实在是莫名其妙,皇后娘娘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还提什么天牢,听听都渗人?再说了,她的话哪里大逆不道了?
人这种生物,最要不得的就是执念,就如同风府的老夫人,之前看凌小小处处不顺眼,可是一旦因为凌小小有孕,想到孙子有望,执念一起,就自动忽略掉了凌小小诸多事情,什么二嫁,什么带着孩子,整个忽略不计。
而太夫人同样如此,她如果不是心心念念看不得凌小小掌家,看不得凌小小二嫁的身份,还处处压着她一头,那么以她掌管风府多年的手段,想事情自然机会想得深入一点,如果不是太夫人认定凌小小高攀了风府,她或许还能摆正态度,若不是太夫人心里记恨凌小小进门的下马威,或许现在她也不敢说着这些话来。
因为太夫人的执念,让她忽略了很多极其重要的事情。
太夫人被皇后吓了一跳之后,又跪直身子:“皇后娘娘,臣妾到底哪里说错了,居然让娘娘如此大怒,要送臣妾去天牢?这些明明都是她凌小小的错,可是您却半点都不追究,反而一再呵斥臣妾,娘娘,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这样行事,太过偏袒,让臣妾如何信服?娘娘您就是要发落臣妾,也该让臣妾心里明白吧!”
皇后娘娘见太夫人如此冥顽不明,又是猛拍了一下,怒喝道:“太夫人,你是不是真要到天牢里才肯消停?”
春桃上前一步,劝着皇后娘娘:“娘娘息怒,太夫人只是一时糊涂,您就置气了,还是好好说与太夫人听吧!”
皇后已经气得冒烟,哪里还愿意再苦口婆心去教太夫人,只是轻哼一声:“我看她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哪里能听得明白?”
春桃伸手帮着皇后娘娘顺了顺气,才叹了一口气道:“太夫人,您说话可要多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要想明白,否则,不是皇后娘娘送您到天牢,而是刑部的人送您了。”
太夫人还是模糊一片,听得不明不白的,心里还暗暗恼恨皇后娘娘不给她面子,一个风府的丫头出身的姑姑都能出言教训她,想当初,这春桃见到她还不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居然敢摆出一副太夫人你糊涂的模样来教训她,这实在是让太夫人心里生恼。
不过形势比人强,太夫人还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舔了舔唇,问:“春桃,就说我哪里说错了,皇后娘娘指出来就是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再说了,我不过也就这么一说,哪里要惊动刑部这么严重?春桃你也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皇后被太夫人气得浑身只打哆嗦:“太夫人,春桃言过其实了?她哪里言过其实了?”春桃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夫人,没想到她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太夫人居然还不知悔改的模样,还说什么言过其实,她哪里言过其实了,实在是说的太轻了,这事情,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春桃看着气得直打哆嗦的皇后娘娘,再看看一副死不悔改的太夫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春桃就不明白了,以前太夫人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为什么这明月公主一进风府的门之后,怎么太夫人就半点常识都没有了?
之前,老夫人也是如此,一心记挂这明月公主二嫁的身份,可是老夫人毕竟出身商家,有些不清不楚的,也就罢了,毕竟从小的教养不懂,也没当过风府的家,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又及时悔改了过来,也算是情有可原,而是太夫人出身名门,又曾经掌管过风府,居然也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深浅,这就说不过去了,她一个下人都能明白的事情,太夫人怎么可以不明白?
皇后娘娘在宫里沉浮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今儿个,因为对象是太夫人也没遮着掩着,不过太夫人这般见识浅短,也真正的让皇后娘娘忧心起来,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心里就有了主意:“太夫人,本宫来问问你,你说明月依着自己公主的身份,甩脸子,摆架子,不守孝道,是不是?”
太夫人心里虽然觉得不对劲,不过还是理直气壮的点头:“我朝以孝治国,她居然不敬…”
皇后娘娘轻哼,打断太夫人想要再说出来的长篇大论:“那本宫来问问太夫人,太夫人可曾知晓这明月的公主身份是谁赐封的?又是谁请旨的?又经过谁同意的?是谁的义妹?”
太夫人觉得皇后娘娘问道太奇怪了,却还是道:“是皇上赐封的,是当时的贵妃娘娘请旨的,后来是经过太皇同意的,是九贤王的义妹!可是不说她只是九贤王的义妹,就是亲妹妹,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一个御赐的公主,算得了什么?”
皇后娘娘被太夫人这最后的两句话气得差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她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夫人居然糊涂至此,实非风家之福。
春桃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明月公主是皇上赐封的,太夫人居然不当这公主身份一回事,那是不是也不当皇上一回事,不当仙去的太皇一回事,不当九贤王一回事?太夫人,您这话传出去可是大大的不敬,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说是风府有不臣之心也不是不可能?太夫人现在还振振有词,实在是糊涂啊!”
皇后娘娘喘了一口气道:“春桃,和她废话什么,她到现在还不知错,这风家有她在,本宫实在不放心,传本宫的令:风府太夫人夜夜所梦,思恋亡夫,自清去家庙诵福,今儿个进宫请辞,本宫准了,明日即去家庙。”
随即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夫人:“本宫准了你所请,你跪安吧!”
太夫人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这时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急忙叩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妾知道错了…”
皇后娘娘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太夫人一眼,瞧着她慌乱的神色,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春桃扶着她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自始自终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太夫人说的话,可不算小事情,而且皇后娘娘明白了,太夫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夫人了,脑子早就糊涂了,她能想到的就是将她从风府支开,否则下次太夫人嘴巴再动动,这风府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她知道了,怎么能让这个祸害留下来。
太夫人一直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含泪,她到这时候,才想起来,不管凌小小这公主是怎么样的,但是她都是御赐的公主,她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前,就这么脱口而出?
她这时终于想清楚了,可是晚了,皇后娘娘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再不会收回去,太夫人急得心都抽了起来,随即就昏了过去,不过皇宫里有的是御医,晕过去怕什么,即使就是断了气,也不怕,反正是皇后娘家的人,谁还能以为皇后娘娘害了她不成?
太夫人被救醒了,也被送回了风府,随着太夫人回府的,还有皇后娘娘的旨意,风老侯爷虽然瞧着一夕之间就老了不少的太夫人,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在春桃姑姑转述了太夫人的话后,风老侯爷也再也顾不得心疼了,立时吩咐了张妈妈,好好收拾一番,明儿个就去家庙。
而三房的听到这消息之后,三爷整个人就一顿,跌倒在三面雕花的檀香木椅上,茫茫然的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是好:他在风府最大的靠上就是太夫人,现在太夫人去了家庙,他以后还能靠谁?谁以后会帮着他撑腰?
三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惊,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是,三爷就跟一头牛一般,带着滔天的怒气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甩了一个巴掌到三夫人的脸上:“贱人,你开心了,都是不住的挑唆祖母和四房的关系,现在皇后娘娘怒了,祖母被打发去了家庙,我被你害死了,没了祖母,又惹恼了皇后娘娘,我的前程也就泡汤了,日后还谈什么体面,你看着我倒霉,落魄,是不是就满意了,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跟喝了油一样,你这个贱人,心如蛇蝎的贱人!”
三夫人被三爷的一个耳光打得后退了两步,捂着脸,刚想大声的争辩,这些年,她嫁到风家来,一直会讨太夫人欢心,在太夫人的面前很有脸面,三爷不说打她了,就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正式的碰过她,今儿个平白受了一巴掌,她哪里能忍得住可是当她抬起眼,瞧到三爷的目光时,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此时的三爷太可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恶狠狠的目光让三夫人打了一个哆嗦,那脚下又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嘴里也不闲着,说道:“爷,您说话可要凭着良心,我们夫妻是一体,爷有脸面,我才有脸面,我怎么会做出不利爷的事情。”这话倒是真的,若是三爷不行了,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即使很多时候,她打翻了醋坛子,却还是一心一意为着三爷谋取前程。
只是,三爷此时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三夫人的分辨,见三夫人到了这时,还敢狡辩,气得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虽然三爷喜欢沾花惹草的,身子也被掏空了不少,可是这盛怒之下,这巴掌也是很有力道的,自然就将三夫人打了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玲丽见了心里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面上却表现出一幅悲悲切切的样子,她站在一边良久,也想的明白了,这时候正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她伸手帮着三爷顺了顺气道:“爷,您别急,我们先定下心来想想法子,或许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玲丽给三爷出着主意:“爷,要不这样吧,妾身出自太夫人的屋里,这时候,太夫人要去家庙给祖宗念佛,妾身去求见,也不算什么大事,妾身去太夫人哪里打探一番,也问一问,太夫人可有什么主意挽回的。”
“爷,您就去老爷面前探探老爷的口风,也替太夫人求上一求,不管事情成不成,至少在老爷心里留下一个孝顺的印象,日后有什么事情,也会惦着爷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