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原本还想为凌小小留个隐患下来,可是现在,她疼的受不了啦,什么都招了。
凌小小又优雅的吃了快点心,细嚼慢咽的,任凭五姨娘被如梦等人打的哭爹叫娘,等到点心用完了,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挥了挥手,让几个丫头住手,然后很是细心的让丫头们记下五姨娘的话,让她签字画押。
当然这签字画押的东西,很快就被送到老夫人和小怜的面前:凌小小处理的是家事,自然要避着这二人。
小怜自从五姨娘的事情被揭穿了,她整个人七魂就丢了六魂半,等到凌小小将五姨娘的口供送了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而宠爱她的老夫人,这一次也对她感到深深的厌恶:心肠太过恶毒,哪里还算得上人,老夫人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疼,因为小怜的真面目是凌小小揭露开来的,这才是让她最介意的地方——她一向呵护的媳妇最佳人选,居然是个心思歹毒的人,她感觉这哪里是一张纸,这根本就是凌小小狠狠甩在她脸上的打耳光子。
不过,凌小小虽然极其的想要收拾小怜,只是族里来人,让她带着凌老将军和凌威,五姨娘等人去祠堂。
到了祠堂,但凡族里有点脸面的都在,而祠堂的外面都围满了人:有凌氏一族的,也有的不是,不过大家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大家都想看看,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凌老将军的不慈,意图诬陷儿女的清誉,杀子等恶性已经传了开去,众人瞧见凌小小押着这三人过来的时候,手中的臭鸡蛋,烂菜叶,嘴里的吐沫,一起向这三个渣砸了过去,而孩子们手中的小石子也不时的招呼三人,等吐他们到了祠堂时,已经狼狈的不成人样,不过没有在乎,因为他们本来就不配称为人。
凌氏的族长和宗老们,瞧这眼前的情况,知道今儿个这事情应该速战速决,所以等到三人来了,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宣布对三人的判决。
没有后台的,总是第一个被处决,五姨娘第一个被拉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不守妇道还是小事,居然谋害勇冠侯和明月公主,来人,娶刀皮鞭和猪笼来。”
五姨娘一听到刀皮鞭,整个人都吓得晕了过去,她已经猜到今儿个自己会死,可是没想到死前还要受活罪,刀皮鞭啊,想想都让她害怕,这是要活活剐死她啊!
她拼命的哭着,求着凌小小,抱着她的大腿哭着:“大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当闪着寒光的刀皮鞭被请了上来的时候,五姨娘看一眼,就吓得晕死了过去,那明晃晃的刀,看起来锋利的下人,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到那锐气,可是即使吓得昏迷,她还是被凌氏的族人给绑在柱子上,嘴巴塞得紧紧的,当第一鞭下来的时候,她就痛醒了过来。
五姨娘此刻悔的不知肠子青了,她是浑身上下都青了,要是知道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害人的,她好容易能重生为人,却没有想到会死的如此凄惨。
五姨娘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报应不爽,她上一世抢了凌小小的丈夫,这一世,就是来还债的。天理昭彰,有时候容不得你不信。
等到五姨娘受过刀皮鞭之后,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她睁大眼睛看向凌小小,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前世,而凌小小的面孔也变成了前世的模样,她好像有些明白老天爷为何要让她重生这么一番了,原来欠下来的债总是要还的,只是,她上一世欠下的债务实在是太多了,她要还几生几世啊!
五姨娘悔了,悔恨自己曾经做下的孽,若是知道善恶真的有报,她哪里敢那般肆无忌惮的作恶!
恶人总是在死到临头的时候才会想到悔,在他们春风得意是时候,谁又会想到善恶终有报啊!
族里的人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五姨娘塞进了猪笼,扔进了大河里,猪笼里有几块大石头,保证不会半夜浮上了恶心人。
众人拍手称快,都道如此贱人,就该落得如此下,也算正了凌氏的风尚,看谁还敢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处置了五姨娘,自然就轮到凌威了,族长等人很是干脆:“凌氏庶孙凌威,身染重病,暴毙身亡,报官!”
暴毙!
听到这么两个字,凌威惊的魂飞魄散,早知道他只是死路一条,却没有想到族长等人居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下场——暴毙!
凌氏一族的暴毙就是将一块金子塞进犯了错的子弟嘴里,吞金而亡!
凌威死了,死在他最爱的金子之下,果真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凌老将军的一双腿从开始就一直抖到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人会不怕,尤其是亲眼看着凌威和五姨娘凄惨的死去,凌老将军心神都吓得如同绷紧的弦,只要再轻轻弹上一下,只怕都要断裂了。
凌老将军到了这一刻,终于明白,他这个父亲,对凌小小来说,对族里人来说,是没什么作用的,现在他也只能求凌小小饶过他,求族人饶过他。
“小小,小小,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是你们的父亲,天下无不是父母,我就是再怎么不对,可是,我都是你们的父亲,将你们养大的父亲啊!”
若是凌老将军不提什么父亲,凌小小还不生气,可是他一提父亲二字,凌小小的那气就从脚底板子冒出来,对,这人就是凭借着父亲二字,一次又一次将她和凌啸置于险地,父亲这两个字,就是他的免死金牌,是他欺凌他们兄妹的资本,只是这一次,他拿出来,却再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她就是真的背上不孝的名声,今儿个也不会饶过他。
凌小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让紧握的拳头招呼到凌老将军的脸上,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真相将他打成猪头。
“父亲,你真的是急糊涂了,这是族里,长辈们都在此,哪里有我一个女流说话的地方,你求我真的求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可是凌老将军,怎么着就缠着凌小小不放,不停的顿首:“小小,小小,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放过我吧!”
他这一刻真的恨自己为什么要去谋算凌啸和凌小小,如果他不去谋算这兄妹二人,他们自然是不会找他麻烦的,这两个孩子的心性他心里还是明白的,都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他敢一再的动他们,不过依仗自己是他们的父亲,以为这块免死金牌,可以让他一辈子免罪,却原来真的冷了孩子们的心,他这个父亲也不过是个摆设,起不了半点作用。
凌老将军见凌小小根本不为他的哀求所动,他想起了他的原配,或许这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小小,小小,你不看在我的面上,看在你母亲的面上,也该原谅我啊,她可是极爱我的。”
凌小小原本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个男人的,可是他居然在现在提什么母亲,她的母亲是他配提的吗?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对他们生母最大的侮辱。
“闭嘴!”凌小小大喝一声:“你不配提我母亲!”
凌小小猛的站直身子,死死的盯着凌老将军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父亲,你到了这时候怎么还有脸提起我的母亲,你哪里对得起我的母亲了?”
“真心,价几何?”凌小小惨淡一笑:“父亲,你逼的我母亲连死都是心碎而死,你怎么还有脸提起我的母亲?”
“我问你,这么些年,午夜梦回,你可曾想起过母亲,你今儿个提起母亲不过是想我帮着求情,想让族里的人放过你,然后再让你来害我们兄妹。”
“对不起,今儿个这情,我还真的不能帮你求!”凌小小一口回绝了凌老将军的求饶,她自然不傻,救下凌老将军,不过是给自己平添一个定时炸弹,她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情。
凌老将军这个人在凌小小的眼里就是个渣,这些年不过因为他是本尊的生父,他的所作所为她只能咬着牙忍下去,因为天朝那该死的陋习,可是今儿个,族长等人愿意出头,她干什么还要忍下去,对凌老将军,凌小小半点也不心虚,因为这个人根本对她和凌啸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在今天,他做出这等错事之后,就应该付出自己本该付出的代价。
但是凌老将军今儿个为了活命,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他上前抱住凌小小的腿儿,凌小小想要挣扎开去,不肯让凌小小抽身,不停的磕头,没几下额头上已经磕得满头是血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让族人看得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凌老将军再不济,也是凌小小的父亲。
凌小小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目,不让人看到她眼里压抑的怒火:凌老将军此刻磕头了,事到临头他怕了,可是他已经春风得意的时候,在他逼死原配的时候,在他一次次纵容他的妻妾害他们兄妹的时候,他怎么不知道怕!
有些心软之人瞧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凌老将军,心里都闪过一丝心软,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大的仇怨,凌小小和凌老将军都是父女啊,现在凌老将军落得这般下场,是不是从轻发落啊!
人都是如此,站着说话不要疼,倒没砍到谁的身上,谁都不知道疼,一些族人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们不是局中人,凌小小的痛,凌啸的痛,他们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才会的凌老将军生出那么些怜悯来。
凌小小瞧出一些人脸上的怜悯神色,眼底闪过讥讽一笑:“父亲,我也想为你求情,我也想放过你,毕竟你是我的父亲,可是兄长现在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你让我怎么张口为你求情?就是我真的求情了,族里的人又能不能为你担下谋害侯爷的罪名,你是不是要让一族的族人为你陪葬才好,你是不是要害了整个族人,你才甘心?所以今儿个这情,我不能帮你求!”
凌小小的话落,那些心软的族人,浑身一震,也不心软了:他们这时候想起来,心软的代价,是族人背上包庇谋害勇冠侯凶手的罪名,朝廷若是追究下来,那真的有可能灭族的啊!
想到自己会为这么一个人陪葬,谁也不对凌老将军心软怜悯了,不但不心软怜悯,甚至有人出言催促族长等人赶快处置凌老将军:要死死道友,何况这人连道友都算不上!
族长等人也瞧着凌老将军这般行事实在没有分寸,这世上哪有父亲跪女儿的道理,虽然凌小小一再躲避,也总算没有跪到,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实在将凌氏一族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族长等人先宣布了凌啸,凌小小和凌老将军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决定,而凌家的产业都归凌啸所有,凌老将军从族里除名,虽然这一次凌啸未能前来,但王雨燕作为凌啸的妻子,在众人面前,自然可以代替凌啸行事。
这一次,断绝父子,父女关系,可不再是说说了,凌氏的族长等人早就请来了地保,官府的人,做了凭证。
当凌小小拿到那张薄薄的纸张之后,她以为她一定会笑,可是眼中却流出了泪,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兴奋,有得只是痛,只是伤,只是心酸。
而族长在主持凌老将军和凌啸,凌小小断绝父子,父女关系之后,也宣布对凌老将军的处置:杖毙!凌老将军诬陷亲生儿女的清誉二百大板,指使小妾毒杀亲子,一百大板,事后不思悔改,一百大板,这么四百大板下来,只怕人都连骨头都打碎了,不是杖毙是什么?
凌老将军不想死,真的半点不想死,他一听到四百大板,就吓得失禁了:四百大板下去,他还能看出人样吗?族人是要他活生生的被打死啊!
他哭,他求,他一个劲的哀求,哀求族长,哀求每一个宗老,哀求每一个族人,哀求凌小小。
凌小小瞧着这样的凌老将军,心里连最后一丝敬意都没有了:原来他也知道活着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怎么害她和兄长的时候,就不知道活着对他们也是重要的了。
凌小小在心里冷笑:既然他这么想活着,如此的哀求,那么她就成全他一次吧,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后悔自己还活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绝对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可惜凌老将军活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凌小小将凌老将军狼狈的模样欣赏够了,腻味了,她才站起来,对着族长等人行礼,语音哽咽道:“各位长辈,小小也知道族人处置他甚为公道,正了天下正气,慰了天下儿女的心,可是…可是…”
凌小小葱白的玉手,擦了擦眼睛,生姜的味道让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她用力的挤了挤,挤出几滴泪水来:“他毕竟是我…的…”她不停的咳嗽起来,其实是借机省去父亲二字,现在再让她称呼凌老将军为父亲,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凌小小咳嗽了半天,才道:“各位长辈,兄长现在还昏迷不醒,对朝廷是要给个交代的,不如…就将他…交给官府,也算我和兄长最后为他尽的孝心吧!”
族长等人一听,心里都再次赞叹起来,凌老将军就是个不知道惜福的,这么好的女儿,居然不知道珍惜,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一心想要保住他的性命,这样的好女儿到哪里找去。
族长等人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凌小小的提议,反正族里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对朝廷也有了交代,至于凌老将军死不死,倒是无所谓的,还不如就成全了凌小小的一片孝女之心。
“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成全你。”族长深深一叹:“真是个孝女!”
“孝女啊!这般猪狗不如的人,居然还要为他求情,实在是纯孝,至孝啊!”围观的众人中,有人大声的赞叹起来,接着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凌小小今儿个这孝女的帽子是扣下来了,想脱怕是也脱不了啦。
虽然族长等人感叹凌小小的纯孝,不过若是族里对凌老将军半点惩罚都没有,那也是不行的,四百大板不能打,无视总可以吧!
所以凌老将军生生受了五十大板,屁股开花,以儆效尤。
于是,凌小小在族人的陪同下,将凌老将军送到了官府,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加入到队伍中来,没一会儿,人头就是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了,大家都知道,跟着凌小小绝对不会失望,那热闹一定会让他们回味无穷。
到了衙门,族里有机灵的人,口舌生花的将凌老将军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这么一讲,就花了大半个时辰,而凌小小一直都是低着头,红着眼,什么话都没说,众人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了,只有如梦等围着她的几个丫头知道——凌小小睡着了。
凌小小即使在睡梦之中都可以发誓保证,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从昨儿个和凌啸商量了计策到现在,她这神经都紧张的异常,一夜几乎未曾合眼,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了,她放松下来,真的好困。
那升堂的老爷自然是识得凌小小的,早就给凌小小见礼,备坐,现在听闻凌老将军已经和勇冠侯,明月公主断绝父子,父女关系,所谓的老将军那早就是过眼云烟的事情,早就闲赋在家,这其实也是凌老将军千方百计想要搭上皇帝的原因,他不想做一个闲赋在家的将军。
官老爷知道,凌老将军以前到处被人捧着,不过仗着有对好儿女,但是现在他可没有好儿女了,所以听明白事情之后,就先送了他五十大板,原本是屁股开花,这么五十大板下来,那是花开屁股了,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是屁股,哪里是腰了:衙役打板子,那可是技巧大着的,打凌老将军的板子看起来是轻轻举起,轻轻落下,但是落在身上,那是货真价实的疼——只能说明,凌老将军做人太失败了。
打过了板子,官老爷很干脆的判了凌老将军一个流放的罪名,自然是凌小小暗示的,打板子声音早就将凌小小吵醒了。
当然,凌小小可不单单暗示了凌老将军流放的罪名,还暗示了朱氏流放的罪名,相信经过半年多牢狱的生活,朱氏现在一定非常的不同吧,就让凌老将军亲身感受感受她的不同吧!
众人听懂了凌小小的暗示,又是一阵阵的赞叹:孝女,天下第一孝女啊!瞧瞧都了这时候,还想着给凌老将军找个伴!流放的路上,这对夫妻可以相互照应着,凌小小这个做女儿的对这个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的凌老将军做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凌小小做得是很到位,现在的朱氏可不是以前的阿蒙了,流放的路上,凌老将军和朱氏每一天都活得精彩纷呈,凌老将军天天都被朱氏折磨的生不如死,而官兵们也只当瞧不见。
朱氏自从进了牢狱之后,天天都盼望着凌老将军去将她救出来,可是她没等的凌老将军将她救出来,反而等到凌老将军受了朱芷若的消息,这半年多来,她每一日都在诅咒凌老将军,甚至在她心里最恨的人不是凌小小而是凌老将军,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没有人知道这半年她是怎么过的,就如同畜生一般,牢狱的生活是艰苦而无聊的,而她碰巧又长得比较娇柔一点,所以她成了牢狱里的抢手货,每一夜都被那些高大的女人糟蹋,折磨,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愿意救她所致,她所有的苦,都是这个男人所赐!
当她在承受百般羞辱的时候,当她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居然享受着新人红袖添香,而且这新人还是她的侄女,这才是她最恨的原因。
这股子强烈的仇恨,让她夜不能寐,现在凌老将军终于落到她的手上,她如何不狠狠的折磨他,若是不折磨他,又怎么对得起她半年来生不如死的日子,要知道,很多次,她都想一头撞死算了,可是巨大的仇恨支持着她,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每一次,当凌老将军屁股上的伤口结疤的时候,她都会用手将那结疤生生地撕扯开,重新流出鲜血来,让那疼痛一次再一次的重复,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她闲着无聊的时候,还喜欢在凌老将军的屁股上跳舞,别看现在的朱氏瘦的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可是那脚下的力道还是很有劲的,每一脚下去,都会让凌老将军发出从灵魂里传出来的惨叫,而在凌老将军的惨叫中,朱氏都会感觉到一种变态的痛快,好像所有的悲苦,在凌老将军的惨叫中都远离了自己,因为实在太痛快了,所有朱氏就变得越来越喜欢在凌老将军的屁股上跳舞,虽然她的舞姿实在算不上优美,但是自娱自乐的东西,只要自个儿觉得痛快,就很好了。
不管凌老将军怎样惨叫,不管凌老将军怎样哀求,不管凌老将军怎样怒骂,朱氏都坚持自己的爱好,不停的在凌老将军的屁股上跳舞,在凌老将军的惨叫声中寻找失去的快乐。
可是很不幸的是,因为她实在太喜欢在凌老将军的屁股上跳舞了,也跳的太勤快了,所以凌老将军的屁股很快就腐烂了,那肉直接一块一块的脱落,一直烂到骨头里,最后,凌老将军成了一个没有屁股的人。
朱氏发愁了,愁的头发都白了,没有屁股的凌老将军怎么能让她痛快呢,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苦思冥想,终于给朱氏想出了新玩意,拔指甲——都说十指连心,于是朱氏在凌老将军新的惨叫声中,获得了快乐的动力。
她恨,恨凌老将军的无情,恨凌老将军的自私,也恨因为这个男人,她的儿子居然没有了,所以,她一定要让凌老将军生不如死,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凌老将军每一日都经历着惨无人道的折磨时,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朱氏没有力气折磨他的时候,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居然都是凌啸,凌啸和原配的笑脸,他们一家四口快乐生活的情景。
现在,他每天被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朱氏折磨着,他悔,悔的不得了,若是时光能够倒转,他一定不会再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贱人逼死自己温柔贤德的原配。
可惜,他悔的太晚了,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在悔恨之中继续的煎熬,继续承受朱氏的折磨。
第162章
风家,老夫人的院子里,也和凌氏的祠堂里一般热闹。
风老侯爷听了老夫人的话后,想也不想,立时勃然大怒了起来:“你个糊涂的妇人,居然听信那么些胡话,居然疑心勇冠侯和四房的清誉,你实在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好了,小怜那里不说,四房那边也要恼了你,一家子搞得鸡飞狗跳,你舒服了,你为什么就非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让大家颜面都扫地,你才开心是不是?”
风老侯爷是越想越气,气得脸色黑的吓人,想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小怜,他的脑袋就大了起来:好志气,居然今儿个还悬梁自尽,这若是传到军中,还不让他的威严扫地,毕竟小怜这孩子可是何家唯一的血脉了,真要在风府寻了死,不管什么缘由,三军将士定然会对他寒了心。
这一刻,风老侯爷恨自己当年心软,贪图虚名,搞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回来,现在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但即便是如此,风老侯爷心里对小怜也生出了怨怼之心,因为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想出这么个恶毒的主意,居然要毁了四房的清誉,这对风家来说,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还好这事情未能成功,若是成功了,日后风家如何在世人的面前挺直腰杆,风扬又如何面对世人。
只是,小怜这事情还真的不好办,证据确凿,就是他都开不了口求四房饶了她:风老侯爷虽然糊涂,虽然市侩,但是却也知道毁人清白比要人性命更可恶,因为知道,所以他的脑袋才更大——因为小怜可不能死在风家人的手里。
风老侯爷知道的事情,小怜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也是她敢铤而走险的原因。
因为脑袋更大了,心里的气就更大,到这时候,罪魁祸首昏迷不醒,老夫人这个糊涂蛋子自然就成了风老侯爷的眼中钉:若不是她脑袋糊涂,居然信了小怜那满嘴的胡话,哪里会生出这么些事情出来。
风老侯爷气得受不了,那手下就痒了起来,噼噼啪啪的甩了老夫人几下:“倒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自个儿看着办!若是办不了,我看这风府你就别待了,收拾东西去家庙里思过吧!”说完,风老侯爷也不等老夫人辩解,袖子一甩走人了,他是真的怒了,就是再不喜欢四房这位二嫁夫人,也不能不顾风府的脸面吧,他这位妻子行事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老夫人捂着脸颊,眼泪儿滚滚的落下,风老侯爷虽然是个武夫,却极少对她动手,即使往日里不待见她,可是却也尊重她这个正妻的身份,今儿个,居然动了手,她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
老夫人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哭的时候,小怜惹下的祸事,她还要厚着脸皮给摆平了。
想到等一下自己要去求凌小小,老夫人的眼泪落得更凶了:世上哪有婆母求媳妇的道理,按说知情识趣的媳妇,不是应该主动为婆母解忧吗?到底不是自己中意的媳妇,哪里如小怜一般知情识趣啊!
到现在,老夫人心里不待见的还是凌小小,而忘了若不是那个昏迷着的知情识趣的小怜,她根本就不用去求人!
凌小小张大嘴巴,看着老夫人,她拼命克制住自己,才让自己没有问出一句话:母亲,风扬是不是你从路上捡回来的啊?
不要怪凌小小会忽然问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而是老夫人实在让她不能理解,都说隔层肚皮隔层山,可是老夫人算是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圣母了:她居然苦巴巴的等着她,来为小怜求情——要知道自己可是她儿子的媳妇,小怜做下那等诛心的事情之后,老夫人居然还要为小怜求情,惊的凌小小差点耳朵都要落在地上了,到了这时候,她才算真正的领教了小怜的手段。
凌小小盯着老夫人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耳边也传进来她的声音:“小小,你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她不过是脑袋一时糊涂,才和五姨娘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这五姨娘居然当真了。”
老夫人将凌小小瞪大眼睛看着她,这面上也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却还硬着头皮道:“小小,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那般斤斤计较,不如这事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揭了过去,咱们还是好好的过咱们的日子,如何?”
凌小小原本是坐在雕花的木椅上的,等到老夫人话落的时候,她的屁股已经离开了木椅,她现在除了吃惊,更多的却是震惊:老夫人的话说得多么的轻巧,随口那么一说,那么样的毒计,到了老夫人的嘴里就成了随口一说,她还没怎么得小怜,就成了斤斤计较,她吞了吞口水,除了震惊,除了哑口无言,她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却不见凌小小答一句饶过小怜,她倒是有些急了,脸色也就不那么好看了:“小怜是真的知道错了,她父母早逝,你可不能看她孤苦伶仃,就欺凌与她,今儿个,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刚刚一根白绫挂在了梁上,还好身边的丫头发现的早,及时救了下来,但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你就不要再不依不饶了,你可是皇亲贵胄,天朝的公主,凤阳侯的夫人可不能连这典型心胸都没有。”
凌小小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成了一个不依不饶,欺凌孤女的心胸狭隘的恶人了。
凌小小听了实在不乐意:“母亲的话,小小就不懂了,小小啥时候不依不饶了?”
老夫人一听,就喜道:“这么说你是不计较了?”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真是好孩子,母亲,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
凌小小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更是冷笑:饶过小怜就是心善的,不饶过小怜就是世上的恶人,老夫人的道理还真的让她开了眼界。
凌小小压下心头的恼怒,在老夫人笑得一朵花的笑靥中的,淡淡地道:“母亲,你说得很对,小怜是风府的义女,我怎么会和她计较,毕竟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我哪里会放在心上?”凌小小话里的讥讽,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
“不过,母亲,小小是真的不好意思。”凌小小见老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心里偷笑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小小和小怜是一家人,一家人嘛,关起门来什么事情都好说,今儿个不说小怜谋害我的清誉了,就是真的要了小小的命,小小也不会责怪小怜的,毕竟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虽然小小很担心这一次随口一说,是污小小的清名,下一次,是不是就是小小的性命?”
“但是母亲说了,让小小饶过,小小自然是要饶过的,只是,小小这里饶过了,就不知道兄嫂那边愿不愿意饶过小怜,毕竟兄长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大夫也说了,就是醒来也怕是落下病根了,这谋害勇冠侯可是大罪,这样的事情怕是要让官府做主的。”
见老夫人嘴皮一动,凌小小眼底讥诮着,抢先问道:“母亲,你也是个心善的,相信不会让小小去兄嫂那里给小怜义妹说情吧,毕竟小怜义妹是一家人,兄长也是小小的亲手足,那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凌小小冷笑,小怜算什么狗屁一家人,居然想用这个拙劣的借口,也不想想,凌老将军就是个渣,凌威就是个白眼狼,这两个人好歹还占那么点血缘关系,她都能眼不眨的清算,何况小怜这么个歪瓜裂枣的义妹。
上吊?真当她是傻瓜,真的要死,怎么不一头撞死,怎么不吞金而死,保管怎么着都救不下来,一根白绫去上吊,然后昏迷不醒,这下子好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担了,谁让人家昏迷了呢?
可惜,她小怜机关算尽,就是算漏了她凌小小,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向来都是人如何待我,我必十倍还之!
老夫人刚刚正准备说让凌小小去到王雨燕那里说个情,却被凌小小这么一番话堵的严严实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若是非逼着凌小小给说情,万一传了出去,定会落得个不慈的罪名:逼的人家兄妹不如风府的义女亲厚,她一辈子的老脸,可就真的全没了。
老夫人在凌小小这里没讨到好,气鼓鼓的又旁敲侧击的几句,又是柔情攻势,又是怀柔政策,为了这么个小怜,不,或许更为了不去家庙,可谓是用了十二分的功夫,但凌小小则是从头到脚则像是木雕一般,就坐在那里吃茶,什么表示都没有,把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硬生生的气成了一只青蛙,呱呱呱的,跳着离去了。
别说,老夫人气鼓鼓离开的模样,实在像极了青蛙,凌小小苦中作乐的想着,等到风扬回来的时候,凌小小轻描淡写的将此事说了一番,凌小小不是会迁怒的人,风扬老娘的事情,她没往风扬身上折腾,再说了,风扬今儿个回来这么迟,那也是在凌府那里坐镇的,这般用心的丈夫,她还不会脑残的去迁怒。
风扬一听凌小小的话,脑子就嗡的一声,胀痛的厉害,那心也随着凌小小轻描淡写的态度一抽一抽的疼。
风扬将凌小小搂在怀里:“这事你别管,我来办!”风扬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么些年来,他竭力修身养性,能让他动怒的事情真的不多,尤其是对象还是他的父母,可是今天却被他这个极品的妈气得不轻:“小小,咱们搬出去住吧,我实在是不想再住这里了,这哪里还是家人啊,就跟仇人差不多了。”不是仇人怎么会要小小置恶毒的诬陷自个儿清名的小怜不顾?
放过何心怜那个毒妇?怎么可能,就是小小肯,他也不肯,他风扬自个儿舍不得半分委屈的妻子,居然被人如此作践名声,他要是白白放过了,那以后他的妻子还不是谁高兴了都来作践一下,反正又没人计较。
风扬第一次生出了搬出去的念头,对风府最后的一点念想也被老夫人这么着给搅合干净了,他的心底是悲伤和痛苦的,对于自个儿的父母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待自己的妻子,他心里实在是恼怒:风扬不是三岁的娃娃,不会以为这只是老夫人一个人的意思。
他是风老侯爷的儿子,自然比谁都更明白,他对军中虚名的在乎,想必为了小怜那父亲的救命之恩,是打算委屈他的小小了,只是他这个做公公的愿意委屈小小,他这个做丈夫的还舍不得呢?
风扬最近对风家这堆烂事是厌烦到了透顶,没一个省事的。
风扬瞧着凌小小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是又心疼又难过,今儿个刚刚经过凌老将军那个渣的事情,原本对亲情就冷了心,现在又出了他母亲这样的事情,他的小小只怕那颗刚刚被他捂热的心,又要冷下去了吧。
风扬越想越不舒服:“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实在不忍心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子,被人如此糟蹋。
凌小小原本还能做出点风轻云淡的样子,她虽然知道风扬一直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挑战风扬和老夫人这么多年的母子亲情,毕竟再不好,也是从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风扬想都不想,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搬出去住,她当然是千肯万肯的,可是,风扬若是真的搬了出去,只怕这辈子的骂名就要背在身上了,哪有父母在,就自立门户的,尤其是风府这样百年的世家,只怕到时候,吐沫星子就要将风扬淹死了,这样陷风扬不义的事情,凌小小自然不会让风扬做。
不过,即便双手拉着风扬不让他离开,她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扑扑地往下落,那样子,看起来,很悲伤,很痛苦,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手死死的拉住风扬,睁着一双泪眼,瞧着风扬。
风扬看着凌小小的样子,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心里那股子滋味就更难受了,但是难得冲动的情绪,却在凌小小的泪眼中息了下去:现在还真的不是自立门户的好时候!
夫妻二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对策,就见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过来,有下人想要上前问话,还没张口,就被老夫人一脚给踢翻在地上,她如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老夫人听说风扬回来了,打算找儿子哭诉,当然也是找儿子撑腰的,谁敢挡她,她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老夫人心里想着,风扬定然是会愿意给自个儿撑腰的,她再怎么说也是风扬的母亲,再说了,她又不是要凌小小怎么样,不过是和自个儿的嫂子求个情,反正勇冠侯都那样了,就是真的杀了小怜也好不了啦,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换个方式解了这仇,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
老夫人若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一下,估计就不会想的如此轻松了,皆大欢喜,试问哪家人被伤成这副模样,能皆大欢喜的?
她是高位坐久了,权势腐蚀了心灵,每次家里的人寻了事,闯了祸,都是靠着风府的名头和银子摆平,人命在她眼里都成了可以买到的东西,却没有想过,勇冠侯的命也是可以买的吗?
冲进去的老夫人瞧着搂抱在一起的凌小小和风扬,先是一震,然后就是一声怒喝:“青天白日的,像什么样子?”
凌小小和风扬脸色一红,也只好分开,却对老夫人私闯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尤其是风扬,心里对老夫人的不耐已经到了极顶,那脸色也就不好看了。
凌小小眼眶微红的吩咐下人给老夫人上茶,而风扬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老夫人见到凌小小眼眶红红的,心里就怒了起来:她一定是在跟自己的儿子哭诉。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瞧老夫人就知道了。
老夫人这次也真的急了,她刚刚回去,将凌小小的话给风老侯爷一说,风老侯爷就双眼一瞪,要送她去家庙了:若不是她生了一对好儿女,只怕风老侯爷就不是瞪眉目送她去家庙,而是一纸休书了。
老夫人哪里甘心真的去家庙,所以这一次,她是一定要逼着凌小小给小怜去向王雨燕求情,即使担上个恶名,也比取家庙强。
只是,她没有想到凌小小居然先下手为强,找风扬嚼舌头根子了。
老夫人急了,上前就对着凌小小一顿怒骂:“你个女戒读到哪里去了?三从四德学到哪里去了?不就是让你给小怜求个情,说个好话吗?你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去,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是不是非要看着老爷被三军将士唾弃才开心?”、老夫人今儿个是被逼到无法可想了,再瞧着风扬一副将凌小小当成宝的模样,心里道,不知道这个恶媳背后怎么编排她的不是呢,上来就是一顿臭骂,骂得半响才算完。
风扬立刻怒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在他的母亲居然是这样糊涂的人,而且对小小居然是如此的不假以颜色,当着他的面都如此了,不知道今儿个刚刚说了什么更恶毒的话:风扬想着小小往日里也是个要强的,从不轻易落眼泪,今儿个会哭,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错误,美丽的错误总是这样产生的,当然,即使凌小小知道风扬心里现在的想法,也不会出面解惑的,错误既然是美丽的,当然就继续下去,老夫人这一路走的太顺畅了,背一次黑锅算什么?
风扬手中的茶盏,在老夫人即将吐出更难听的话前,狠狠地掷在桌上:“母亲,你可当今皇后的母亲,一品夫人,这般模样,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皇后娘娘?”
风扬坐在桌子上,左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冒起来,指节苍白,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住了,麻的他抬不起手臂来,才让他制止住自己,没有一拳打上了老夫人身上。
以他的性格,若不是极力忍住,这会儿这一拳早就招呼到老夫人的脸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很疼他,很爱他,一直护着他的亲身母亲,他怎么能下得了手,就是她再不对,但是他这个做儿子的那里下得了手。
当然,若是他真下得了手,打了老夫人,那可就真的要被天下人唾弃了,还会牵累皇后娘娘的凤位不稳,就是二皇子都会被他牵累,风府的名声自然也会毁于一旦。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他,但是他却不希望凌小小的名声坏了,好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那是立世之本,没有了好名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此为突破口,只怕日后想捏死她,还真的就跟一只小蚂蚁一样,他自然不能让小小落得如此下场,只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小受辱,即使这人是他的母亲,他也做不到。
老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就是要借此闹下去,她一听风扬开口,就开始耍泼起来:“你个忤逆的孽子,我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的吗?如今,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居然呵斥我,天啦,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生了这么个孽子,早知道,我就掐死你,也省的被你这个孽子气死!娶了妻子就忘了娘,我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夫人到底是商贾出身,上不来台面,这会儿居然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了起来,双手捶着风扬,一个劲的骂孽子,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一个劲的往下落:她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要闹得凌小小不得不点头去给小怜求情,她才不要去家庙里思过,她有什么错。
老夫人心里想着,无风不起浪,小怜虽说心思重了点,心眼多了点,那还不都是喜欢自己的儿子,而且,老夫人心里对小怜的话还是有一丝怀疑的,因为凌啸对凌小小实在是好的过分了,天下哪有这样疼妹妹的兄长啊!
凌小小瞧着似是发狂的老夫人,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没将枪口对上她,否则现在被捶打骂的就是她了,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虽说婆婆要敬着,可是那也是对值得敬着的婆婆,真的自个儿都不知道尊重自个儿,她这个媳妇又何必敬着: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她就不信天下的媳妇就没有说话的地方!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遇到一个不要脸的,那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老夫人如此没皮没脸的事情做得得心应手,一看就是那不要脸的,他们真对上老夫人这般泼皮不要脸的,半点优势都没有,最可恨的是,这人还是他的母亲,这才让风扬最憋屈的地方。
凌小小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夫人,这样没素质,没教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本她看老夫人还有几分敬意,她实在是高估她的榆木疙瘩脑袋了。
凌小小对老夫人的心里理解的十分透澈,不就是个窝里横的吗?就敢对着自家人耀武扬威的,真面对外人的时候,那就是一副温柔贤良的样子,不就是知道自家人怎么作,还都是一家人,不会对她赶尽杀绝,而她顶着一个婆婆的头衔,就是免死的金牌。
凌小小看着老夫人眼中冷光一显:既然老夫人非要下自己的脸子,就不要怪她这个做媳妇的今儿个不给她面子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她这个大活人呢?
而小怜此刻也正躺在床上细细的听着下人的汇报,心里一阵阵得意和痛快:凌小小这一次我倒是看你如摆平?
小怜早就知道,不管她做出什么,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风老侯爷和风府都会庇护她的,但是她是不会感谢的,这是她父亲用性命换来的不是吗?这是风府欠她的,这些年,她的心思或明或暗的都想风家的主子暗示过,可是这些人居然忘恩负义,嫌弃她出身低,门槛浅,小怜早就和风府生怨,所以现在听到老夫人不管不顾的闹起来,那心里头就跟喝了蜜蜂水一样,不知道多快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