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代姐胸部剧烈起伏,橘色的头发遮住了脸盘,完全是贞子状。突然,褐瞳暴睁,用宇宙爆炸式的的气势怒喝:“全~都~给~我~滚!”霎时,地上已无人影。
我两手捂着耳朵,迈开步子刚要离开。突然被菊代姐一个怪力,拽进了会议室。“咚~”门被大力关上,那块小木板在门框里颤抖不停,仿佛患上了帕金森病。我吞了口口水,向门口挪了挪,警惕地看着菊代姐:“你要怎么样?”
“你是这里唯一知情的。”她抚额坐在椅子上,一脸挫败的表情,“你好好跟这个变态说说,我和他无法沟通。”
嗯~免费听八卦的机会啊,我一拍手,目光炯炯地盯着皇帝:“真田君,你今天来的意思是?”
真田弦一郎坐在那里,挺直腰,面部僵硬,语气坚决:“那天的事情,我愿意对铃木小姐负责。”今天说这话时,皇帝的目光不似那天的无奈,而是心甘情愿,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这不是很好吗?”我拍了拍菊代姐的肩,拉过凳子坐下,“真田君可是立海大的网球皇帝,长得高高大大、气宇不凡,家世清白,他的爷爷就是我的老师,是新阴流的宗主哦。”我口沫横飞,完全将自己定位为红娘的角色,一把拉过菊代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他面对你的铁拳和暴脾气,并没有却步,反而勇敢地承担起责任。愿意牺牲小我,接收下你这颗核弹头,真是维护世界和平和宇宙稳定的未来战士!”说着还向真田君比了一个大拇指,“所以啊,学姐,你就知…”还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完,一个力量十足、气势磅礴的抽击,我就被无敌菊代扇pia到了地上。为了红娘的职业道德,我艰难地抬起头,补充了一句:“你的旋风扇和真田君的扇嘴巴真是绝配!”
“这次全国大赛,全队都表现的很好。”凤美人站在场中,看向列队站好的我们,“谢谢大家,让我和其他三年级的同学在离校之际终于一尝夙愿。真的是十分感谢!”她和几个三年级学姐向我们行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礼。
“最后一年,毫无遗憾地离开,真是很幸福。”部长的银眸中隐约有些泪光,“这个学期一结束,我们就要退出社团了。”伤感的气氛在空旷的道场里蔓延,我不禁咬了咬下唇。“这个学期末的社团巡礼,就是我们作为剑道社社员最后一次活动了。所以,请大家和我们一起努力,为这个辉煌的学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是!”就让这个夏天在剑道社的热情中开始吧。
“巡礼的具体内容,将听从学生会的通知。今天就这样,大家解散吧。”凤美人挥了挥手,众人互相行礼,转身离开。“对了,中紫。”部长叫住我,一脸歉意,“昨天出云向我要了你家电话,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就给了她,真的很抱歉。”
嗯?那家伙要电话做什么?想回到九州和我长期联系?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部长不必在意。”
和菊代姐相伴走向校门,只见真田弦一郎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学姐。“真是个死脑筋!”她叹了口气,咬了咬牙,与皇帝擦身而过。
我稍微慢下脚步,走到真田身边,小声地说:“加油!我支持你!对了,学姐是原子弹的外壳、豆腐渣的内核,很容易攻陷的,加油!”说完还向他握紧拳头。
“中紫!你的钱包掉了?那么慢!”菊代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哦,哦,我鞋带散了!马上。”抓紧时间叮嘱皇帝几句,“学姐最喜欢的颜色是黄色,最喜欢的花是菖蒲,最喜欢的明星是松下有濑,就这样子。Fighting!”重重地向他点了点头,小跑追上菊代姐。
买了杯巧克力冰淇淋,美美地享受着。“那家伙怎么还跟着!”菊代姐低低地抱怨,“怎么那么一根筋啊。”
“那叫执著。”我勺起一匙冷饮,认真地说道,“其实学姐和真田君真的很配啊,不论是身高还是性格,嗯~超配!”一个爆栗打在头上,我委屈地看着菊代姐:“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啦,干嘛动用暴力啊。”揉了揉脑袋,继续说:“其实真田菊代比铃木菊代更顺口呢,嗯!”边说边点点头。
“你少说话,多吃冷饮!”菊代姐又敲了我一下,略微偏头看了看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她心不在焉之时,突然脚下踩空,向快车道倒去,眼见一辆转弯的快车就要撞上她。
在我的呆滞中,在众人的惊呼中,一道黄色的身影快速向学姐冲去。只见真田一个猛拽将菊代姐险险地拉回,但是那股惯性让两人相撞,眼见菊代姐的头部就要着地。真田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学姐,一个翻身,一声闷响,皇帝的腰部重重地落在了路基上。
“学姐!”我快步跑过去,“你们没事吧。”
菊代姐从真田的怀里慢慢地抬起头:“我没事,可是他…”皇帝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带着几分忍耐,低低地说:“我没事。”
学姐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够头一看,大惊失色:“你的腰打在了路石上?!”褐色的眼睛突然睁大,半晌柳眉皱起,呆呆地看着那个坚毅少年。
“我没事。”皇帝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低低地安慰。
“乱说!”菊代姐小心地扶起真田,手指颤抖地碰了碰他的腰部。只见皇帝咬了咬牙,脸部紧绷。看来伤得很重啊,我担忧地看着他:“下周,全国大赛就要开始了吧,真田君。”
“全国大赛?”菊代姐惊异地抬起头,然后嘴角下沉,目光复杂地看着真田。
“嗯~”我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全国高中网球比赛,真田是立海的主力,立海是热门的夺冠队伍。这样的腰伤,会影响真田君的发挥的。”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一定要让学姐了解到皇帝此举的后果,以及其中包含的感情。
成功地看到菊代姐越来越愧疚的表情,她温柔地扶着皇帝,咬了咬下唇:“真田君,谢谢你。”
“没什么,这点伤不碍事。”皇帝定定地看了看她,再次出言安慰。
“什么不碍事!”菊代姐突然抬起头,目光里是满满的担心和抱歉,“运动选手的腰部是多么重要,你当我不知道吗?现在就跟我去医院!啊~”响亮的斥责,满腔的关怀。
“嗯。”真田的声音好像有一丝柔软,目光有一丝涌动。
“中紫。”学姐看了看我,小心地将手臂贴在真田的身后,“我们就先走了,明天见。”
“嗯,小心哦。”目送着夕阳下那对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嘴角轻轻扯起:夏天到了,那朵黄色的菖蒲要开花了吗?
“我回来了!”在玄关处脱下鞋子,快步走进客厅。只见小白正狗腿地趴在老妈的腿上,喵喵地撒娇。
“卿卿回来了啊,你看,小白好可爱哦。”老妈抓了抓那个两面派的下巴,宠溺地看着它。真不愧是小白啊,这么快就俘获了老妈的loli心,搞定了家里的幕后boss,一辈子是衣食无忧的!
“卿卿!”老爸拿着一个漆器盒子走到我面前,“这是爸爸趁开会的间隙,去本洲的忍之里给你买的礼物哦,为了祝贺我们家卿卿获得全国冠军!”
“啊!谢谢爸爸!”抱着老爸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响吻。迫不及待地打开精美的盒盖,绸缎上躺着四个薄如柳叶的刀刃,窄窄的刃身,短短的刀体。小心地拿起放在手上,看向老爸:“这是?”
“是指刃。” 老爸拿起一个柳叶刀放在指间,一拢手指,刀身隐入掌间。他笑眯眯地靠近小白,突然出手,银亮的刀刃削掉了小白的一根胡子。白帝剑霎时呆滞,像一个木偶一般直直地倒入老妈的怀抱。
“小白!小白!”妈妈轻轻摇晃白帝剑的身体,急急地低呼。老爸伸出手指放在小白的鼻前,温柔笑笑:“没事,只是晕倒了。”摸了摸小白的绒毛,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欢迎仪式哦,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入住,哼~挺狡猾的嘛。”
“阿娜答!”妈妈微怒地看着爸爸,轻哧。
“对了。”老爸转身看向我,“绸缎下还有一个缚带,可以将指刃插在缚带上,然后将其绑在腿上,这样可以贴身携带哦。”爸爸的微笑里似乎别有深意。(妃:中紫爸爸其实是想防止冰殿摸卿卿大腿吧。 中紫爸爸再次碾碎了眼镜)
“太棒了!”我按照提示,拿出那个黑色的缚带,激动地看向老爸,“这是卿卿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一。”另外一个最好的礼物就是国光送的小白了,嘿嘿,本天才真幸福!
吃完晚饭,打开课本开始做作业。突然手机响起,一边翻书,一边接起电话:“喂。”
“中紫卿颜吗?我是出云辉夜姬。”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唉?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问。
“请你出来一下。”
“嗯?你还在东京?”我挑了挑眉毛。
“是,请到立花街头公园来,我在这边等你。”
啥米啊?不清不楚的,我顿了顿,说道:“天已经黑了,明天可以吗?”
“明天我就要回九州了,所以请你一定要来。”她语气坚决,不容我推辞。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从我家到那里大概要15分钟。”无奈地叹口气,还是答应了。
“你已经授过刀了吧?”貌似疑问,她的语气却是肯定。
“嗯嗯,授过了。”收拾一下桌面,准备起身。
“那请你带上太刀来,就这样,待会见。”电话挂断。
我看了看墙上的千本樱景严,抓了抓头:这是什么状况?
真刀演武 情敌决斗
穿上外套,将千本樱景严和闭月放在剑袋里,匆匆下楼:“妈妈,有朋友叫我去附近的街头公园,我等会就回来。”
“注意安全哦!”老妈的声音伴着夜风送入耳际。
脚下带风,披星戴月,在繁华的街市里穿梭。淡淡的月色洒在喧闹的都市里,被霓虹的灯光遮盖住了芳华。幽怨的月娘扯过手边的浮云,期期艾艾、半掩容。身上的湖色长裙伴着夜风,轻舞飞扬。感觉到散在身后的长发调皮地骚动脸颊,我轻轻地将那束卷发绕到耳后,脸庞这才感觉到清夜的凉意。
人呢?我站在立花公园进场处,看着周围玩滑板、弄小车的极限少年,听着身后街头网球场传来的喝彩声,不禁抬头望向远处。
“中紫。”暗弱的路灯下,出云辉夜姬向我挥挥手。我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剑袋,慢步向她走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刀带来了?”她瞥了瞥我身后,有些好奇。
“嗯!要我带刀来做什么?”我取下剑袋,拿出千本樱景严和闭月。“这样就可以了。”她转身走向公园深处,“来吧。”
“你说清楚啊!”我拿起两把刀,满头黑线地跟在她身后,“晚上,不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这里好像有不良少年的。”
“哦?”她淡淡地应声,“你怕吗?”
愣了一下,撇了撇嘴:“怕是不怕,但是很麻烦啊。唉!你有没有听懂啊,不要再往里面走了!”
“好了,这里就可以了。”她从剑袋里取出两把刀,嗜血地看着我,“这是我的两把刀,太刀名为和魂,胁差名为义魄。你的呢?”
“太刀,千本樱景严。”我先举起淡紫色刀柄、黑色剑鞘的长刀,而后抬起全身乌黑、刀柄三道银丝的短刀,“胁差,闭月。”
“嗯,都是精品。”她欣赏地看了看我的两把刀,“就让我们义无反顾的来一场真刀演武吧。”说完她抽出两把刀,摆起二刀流的姿势,向我扬了扬下巴:“来吧!”
Nani!?真刀演武?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拿剑道开玩笑,快点!”出云一脸认真,“授刀就意味着你有资格真刀实战了。”
“不是,不是。”我快速摇头,“我才刚开始学太刀技巧,玩不来这种高级对战。你要是特别想拿刀砍人呢,我可以介绍你去我师傅那。就这样子啊,下次见!”转过身,向后晃了晃手,抬脚便走,心中哀叹:碰到一个武痴,我真惨啊。
突然脑后一阵刀风,心下一惊,偏头躲过,只见出云的胁差义魄就在我的耳边。猛地转身,指着她大骂:“你搞清楚点,现在是法制社会!”
“你不是躲得挺好吗?”她偏了偏头,挑了挑眉,“你今天逃不掉的,放心,我用刀很精准的,伤不了你。”
我嘴角抖动,没好气地说:“我怕自己不小心伤了你。”
“没关系,实战的话,你不可能伤到我。”她眼中是满满的骄傲,“这不是剑道比赛,手拿二刀我可是斗志高涨呢。”说到这,她挑衅地看着我,露齿一笑:“还是说你赢了我一次就想逃?”
哼!本姑娘可不会被你一激就拼刀,我轻哧一声,转过身,静静地向前走。“竟然看不起我!”身后出云的怒意滚滚逼来,一股杀气吹得我脑后生风。来了!太刀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刷刷声,我的身体向前一弓,躲过这一记怒刀。向前走了两步,快速回身:“你够了没有!其实根本是你走不下神坛,不能接受失败!”忿忿地看着那个有点痴狂的短发少女。
出云胸部剧烈起伏,脸部僵硬,二话不说向我杀来。
“那边,那边有人在决斗!”一个滑板少年兴奋地跑向同伴。
“决斗?”几个染发的前卫青年人瞪大了眼睛。
“嗯!用真刀啊!两个女的!”
“唉?”“走走,看看去!”一群少年激动地向公园深处跑去。
“现在东京的女孩子都这么猛吗?”一个高壮的光头男好奇地看向远处。
“真是好玩啊!去看看吧!”一个剔着和尚头的眼镜男一脸兴奋,面部表情霎时滑稽,拎起网球包就向黑暗处跑去。
“小春!等等我!”头戴发带的男生操着一口大阪腔,边叫边跑。
“藏之介,你就不管管吗?”左耳上戴着两个耳环的黑发少年,低头看向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同伴。
“小春和勇次又不是金太郎,毒手又吓不了他们。”温润的声音响起,那位藏之介抬起头来,俊逸的脸庞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出尘,“就跟过去看看吧,希望他们别惹出什么麻烦。”
这个武痴,竟然还不放过我!喘着气,怨愤地看着那个手持双刀的少女。眼角瞥见旁观者越来越多,耳边尽是众人起哄的声音。
“快点出刀!”她举起和魂向我的面门劈来,我险险地下腰,却见那把义魄向腰侧袭来。一个无手空翻,身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同时用脚尖踢开上空的太刀,突然耳边响起发丝滑落的声音。稳稳地在离她三步远处站定,定睛一瞧,地上软软地摊着一丛卷发。拿着闭月的手向后一探,原来垂到腰际的长发已经只及胸部。双眼一眯,冷冷地说:“看来,今天你是不会放过我了。”
“你觉悟的太晚了!”她一偏头,以标准的正二刀姿势向我冲来。迈起轻盈的步法,脚踵着地,在细细的沙地上闲庭信步,身体随着“节拍”轻轻偏移,躲过一记“逆袈裟”。腰侧一闪,再躲过一个胁差横斩。就在这时,脚步节奏突然加快,两脚同时离地,瞬间闪到她的身侧,用刀鞘轻轻地击打在她的手上:“你输了。”
她愣在那里,颈部僵硬地转动,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刚才用的是我们二天一流的阴阳步?”
“嗯。”我静静地看着她。
“决赛的时候,你也用出了‘刀合一’,本门的绝技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语气霎冷。
“那个…哈哈哈~”我摸了摸脑袋,有点得意地说,“可能是看的书比较多吧,参悟参悟就会了,毕竟各派是贯通的嘛,哈哈哈。”
突然她改变了胁差的拿法,一种决绝的横刀握法,左手的义魄向我的颈间袭来。第一次搏杀似的出击,我眼睛一瞪,扔下手中的闭月,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手腕:“疯了吗?真的要杀我?”
右手的太刀如急电似地飞来,我扔下千本樱景严牢牢地抓住她的右手:“现在不是桃山时代,杀人犯法的!”
“小偷!”她咬着牙,目光狠戾,“你用我们二天一流的刀技和步法赢我,算什么新阴流的嫡传弟子!”原来她是介意这点,我两手抓住她的两碗,足下一蹬,借着她的支撑,从出云的头顶翻身而过。
在离她三步的地方站定,弯下腰用手扯开裙角,布料的撕裂声引起周围男生的一片骚动。将长裙改装为高叉裙,从衣袋里取出一根黑色的头绳,紧紧地将长发束于脑后,撩开额间的碎发:“来吧,我就用新阴流的招式让你心服口服!”冷冷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会留情的,你注定再次败北!
“你可以过来拿起刀。”她偏了偏头,指了指地上的千本樱景严和闭月。
“不用。”淡淡地回答。
出云两眼一瞪,牙关紧锁,憋出几个字:“你别太狂了!”说完施展出“阴阳步”,向我这边移动。
除了步法,武道中很重要的还有眼法。一般人看到太刀袭来都会不自觉的眨眼,而就在闭眼的瞬间,小命就已经送在刀下了。所以要做到目光如炬、眼观三点,即敌人握剑双手――“两星”、敌人手臂的屈伸――“峰谷”、以及对方的肩和胸――“远山”,就必须做到心中无畏无惧。无所念想,无所欲望,心境虚空,归于自然。心之所引,万象皆空,对方的五段身位在眼里化为一道线,在心里化为一把刀,对方只是一把刀而已。在心中燃起一根檀香,按照对方的“节拍”,弹动琴弦。她的韵律不过是由我来指引,我来牵制。
哼~闭上眼,一个下腰,一个踢腿,打下她的“和魂”。二刀流中真正可怕的不是太刀而是胁差,这种平时用于武士剖腹的短刀,在实战中格外有用,常常扮演绝杀的角色。心中的弦轻轻弹,就是这个角音。我一个侧翻身,躲过直奔腰际而来的“义魄”。用刀杀死一个人其实不难,因为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不让人杀死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本门就有一道心法:通过挨打取胜。只要你看清对方的刀势,即使在对方主攻的情况下,也可以找到一个安全的区域,任凭敌人如何攻击,他的太刀都会像春风一样不忍伤害你。你们是我的春风呢,“和魂”、“义魄”。
低眉信手续续弹,心弦与刀合成曲。
明白了吗?这就是新阴流的“第一刀”――“至要一击”。决斗时,第一刀不是实刀,而是察情。观察敌人的心态和动静,在心中预构出敌之所动,此乃“第一刀”。身体在空中翻动,发梢在夜风中轻舞。连第一刀你都没有接住,何谈第二刀呢?
我猛地一睁眼,倒转的身体在空中飞动,右手一个撑地,两腿成剪刀状。脚尖突然夹住她的“义魄”,左手点地,两臂一转,身体旋动,脚腕发力夺下那把胁差。双腿发力向下弯曲,一个挺身,稳稳站立,足下一踢,将那把“义魄”扫倒远处。
周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突然停止,半晌静默。我转了转头,骨头发出咯咯声。用手摸了摸马尾辫,嘴角轻扯:“我要来了哦。”话声未落,人已经闪到了出云的身侧。她一惊,转身面向我,一记自上而下的“唐竹”。就在刀刃悬到我鼻梁三寸处,突然一个偏身,躲过致命的一击,同时手掌伸直、左右夹住“和魂”的刀刃,手掌合十,手腕手臂同时发力,身体剧烈旋转,“he!”刀刃应声而断,我右手横过断刃架在她的颈侧,轻轻地说:“新阴流的刀,是活人的刀。”看着她怔怔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胜利,只取决于一击。”
霎时,四周爆发出一片喝彩声,我淡淡地看向围观的众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散了吧,结束了。”
顺着月光和灯影,我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高挑少年或是激动、或是兴味、或是赞赏地看着我。微微向他们一笑,点了点头。
“这次终于让我逮住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吹起,刚才还不忍离去的众人,纷纷拔腿就跑。唉?什么状况?那几个制服少年也是不知所以地看着四散逃离的围观者,我从地上捡起千本樱景严和闭月放入剑袋,刚准备背起剑袋转身离开。手臂被一只纤手抓住,回头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女警察将我和出云同时拽住:“呵呵,原来这次是不良少女啊!”
不良少女?我指了指自己,诧异地看着她。“不要装无辜?姐姐我见多了!”暴力女警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年纪轻轻就玩械斗,啊!很了不起啊!”她的吼声绝对不亚于菊代姐。
“我们不是械斗,是决斗。”出云回过神来,幽幽开口。
你这个白痴,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猪脑啊!决斗的时候手上拿刀,不是械斗是啥米?笨死了!我咬了咬下唇,剜了她一眼。
“还是这个妹妹懂事,这么老实地承认了。”女警欣赏地看了看出云,偏过脸凶恶地瞪着我,“你就比她游猾多了!快说,为什么械斗?”
我无奈地看天,今天真的很晕菜啊!哪位大神来下凡来救救我这个落难女子啊!
“原来是情敌啊~”那个二楞子警察发出暧昧的声音,我偏头一看,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几个制服少年。“说,你们两争的是哪一个?”她拉着我和出云走向那几个男生。
借着月光,走近一瞧,这不是四天宝寺的几个网球少年嘛。戴耳环的忍足谦信、和尚头的搞笑男小春和日、发带怪人一氏勇次、肌肉男石田银,还有那个有“四天宝寺圣经”之称的白石藏之介。
只见那四个人纷纷向后一退,将白石推到身前:“你是头儿,你说。”
“原来是你啊!”二楞子女警上下打量了白石一番,“长得不错嘛,怪不得引起着两个女生的争风吃醋呢,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哟~”女警挑着眉好笑地看着我,“这样了还护着情郎啊,有情有义啊!”
我怎么觉得她比较像流氓,眼睛一眯,完全无语。
“今天不能放过你们!”她松开出云,从身后掏出一个银晃晃的手铐,“咔嚓”、“咔嚓”两声,将我和出云拷在一起。随后一把拽住出云,一把拽过白石,拖着我们三人向公园外走去:“今天,一定要家长来把你们几个领走!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就搞情敌决斗,现在的学生怎么那么暴力啊!昨天刚在这里逮了几个帮派混战的小子,今天就来了两个拿刀互砍的小妹妹!现在学校教育真成问题啊,话说首相也改换教育大臣了吧…”
二楞子警官不停地碎碎念,一身怪力地将我们几个拖走。
本姑娘望着皎皎明月,欲哭无泪:冤啊,我比窦娥还冤!
做客警署 老爸降临
“哟,吉田,今天又有收获啊。”一名大胡子警察拍了拍拉着我们的二楞子很大声地说道,“看来这个月的流动奖金又是你的了!”嗯?流动奖金?我眯眼看向那位吉田女警。她很是得意地扬了扬眉:“立花公园是个立功的好地方啊!嗯~强力推荐哦。”难不成她这么拼命抓人就是为了奖金?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手腕被冷冷的手铐硌得生疼,身体不自觉地跟上他们的节奏。晚上的警署还真热闹,不大的办公室里满满当当地挤着十多位警察、二十多个或是染发、或是抽烟的男男女女。本天才怎么会沦落如此啊!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小妞,过去点。”身体被猛地一推,一头撞上了白石,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白石藏之介温和地笑笑,眼光飘向我身后,“对女生请礼貌点。”
“切!到这里还充绅士,真倒味口!”我转过身,看到一名叼着香烟的黄发青年一脸嘲讽地看着我们。
“好了,好了。”吉田警官从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找出三份表格扔到我们面前,“填吧,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所在学校,都写清楚。”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最平静最理智的声音说道:“这位警官,我想你完全搞错了事件的性质。”
“嗯?要开始狡辩了吗?”吉田往嘴里放了一块口香糖,一边嚼一边好笑地看着我,“哈哈,那姐姐我就听听你的辩解吧。”说着还向旁边的警官挑了挑眉:“又一个妄想从我吉田真弓手里逃脱的,呵呵。”
不理会她的无厘头,我紧了紧身上的剑袋,很严肃地开始解释:“我和她不是情敌。”我指了指默默无语的出云,又指了指完全无辜的白石:“这位同学,我也是今天晚上才见到的。”
“ma,ma,不用说了。”吉田晃了晃手,双脚交叉放在桌上,“下面由我来说吧,你和她今天晚上之前不是情敌。”她用下巴指了指我和出云,眼光飘到白石身上,“直到今天晚上你和这位小帅哥一见钟情,携手来到立花公园约会,然后被他的女朋友当场撞破。”她随意地指了指出云,一脸明了地继续说下去:“结果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个不爽,就拿刀互砍了,是不是?这种事情姐姐我见多了,不用狡辩了。”
我低下头,双手撑着办公桌,拼命忍耐胸中的怒火。“好了,人证、物证俱在,被抓也不冤了。”她用圆珠笔捅了捅我,“快点填吧,填完了打电话给家长,啊~”忍,忍,忍不住了!
我拍案而起,用尽全力、放声吼去:“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听我说完,啊~~”办公室霎时安静下来,我甩了甩头发,拉过出云,开始二次解释:“我和这位同学是对手,不是情敌。我们两在这次的全国剑道比赛中相遇,比赛结果让她有点不爽,于是今晚她就约我出来对战。”我又指了指白石,“当时有些人围观看我们比试,这位同学就是其中之一,我和他完全不相识,understand?”
“啪、啪、啪。”吉田一边摇头,一边站起鼓掌,“这是我听过的最有想像力的狡辩了!”她一把将我按到凳子上,扔给我一份表格:“不过在警视厅一课的名捕真弓面前,你那些小聪明还是藏藏好吧,今天你们是逃不掉的!快填!”
这个白痴!我脑后一片黑线,整个一外星生物,和她说不清!
“对不起,我想说一句。”白石礼貌地出声,“这位警官,今天的事情却是如这位同学所说,都是误会。”说着还温和地看了看我和出云,相当温润的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