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娘亲是万万不能接受她和哥哥在一起…
她整个人混乱的一塌糊涂。一直以来,她只是逃避,像娘亲说的那样,反复催眠自己。哥哥只是练功走火入魔。而自己对哥哥的眷恋和思念,她也只认为是兄妹之间理所当然的情感。
但是,走火入魔时的哥哥,他强吻她的时候,他亲近她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是怎样的一种灼热和颤抖…那种心慌意乱,那种又害怕又渴望的感觉…
感觉到怀中人渐渐趋向平静,楚凌鸢轻声道,“翾儿…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如果爹娘不允许,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
“不!不行…不可以的…”楚灵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怎么能忤逆爹娘…
尤其是她身体一直不好,让娘亲操碎了心…
如果最后她还跟哥哥一起私奔了…那对娘亲来说,是怎样一种打击…
…她不能这么伤害娘亲!
楚灵翾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楚凌鸢,“哥哥,你不能这么想!我们一定不能辜负爹娘!”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可娘亲不会接受我们在一起,而爹他只听娘亲的话。”楚凌鸢哑声道,“翾儿,你认为我该怎么办?任由他们扼杀我的爱情么?”
“我…”楚灵翾在楚凌鸢痛楚目光的逼视下,说不出话来了。
“翾儿,你还不明白么…只要活着,我便无法割舍对你的爱…爹娘的阻止,无异于扼杀我的生命…可他们不懂,他们从来不试着理解我…即使把我逼入绝境,还认为是为我好…”楚凌鸢深深的看着楚灵翾,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与无奈,“翾儿…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爹娘没有我们,照样可以开心幸福…娘亲有爹爹…可是…如果我没有你…生不如死…”
楚灵翾的心在隐隐发痛…哥哥的情绪那么强烈,强烈到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她都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痛苦。
她抱住楚凌鸢,轻轻抚上他的后背,试图安抚哥哥内心的爱与痛。
“哥哥…我们再想想办法…好么…”楚灵翾柔声道。
虽然他从小欺负哥哥,戏耍哥哥,但她也是最心疼哥哥。他的痛苦,就如同她的痛苦。
如果他如此的痛彻心扉,只是因为对她爱而不得,那她又怎么忍心推开他,伤害他…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哥哥,包括她自己…
但无论如何,她不希望忤逆爹娘…
这些,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最无法舍弃的人。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楚灵翾混乱的思绪,渐渐地得到平息。当她安心的蜷缩在楚凌鸢怀中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哥哥…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兄妹之情…
若不然,为什么被哥哥强要了,她没有被羞辱被强暴的愤怒与耻辱。她有的只是无措,是惶然,是害怕…怕爹娘知道这种事情,怕自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在两人身体相交的时刻,她身心的快感…是她无法否认的…
现在她还能这么安然的躺在哥哥怀中…
这个怀抱,让她觉得那么踏实,那么温暖…
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离她而去,哥哥也不会…
想到刚刚两人激情时的靡丽画面,楚灵翾的脸色再一次变红。但是,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楚凌鸢抱住。
楚凌鸢微微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在床褥间紧紧相依,仿佛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哥哥…”
“嗯?”
“你以前…有没有跟别的女人这样做过…?”
楚凌鸢一愣,没想到妹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随即老实的回道,“没有…”
“真的?”她将信将疑。
“翾儿,你从小就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还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楚凌鸢一声苦笑。
他当初倒是希望可以跟别的女人做,说不定就能转移对妹妹的邪恶。可是,无论如何,他都逼不了自己。即使其他女人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他也没有丝毫兴趣。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恶魔妹妹。
“那你怎么…”楚灵翾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惑,“怎么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这回轮到楚凌鸢脸红了。之前那是兽性爆发,不顾一切,现在回想刚刚的冲动和狂野,他也有点难为情了。楚凌鸢一声轻咳,低低道,“还好吧…恩…我没觉得啊…”虽然他看了不少春宫图,虽然他幻想着自己妹妹,幻想了很久…
聊着聊着,楚灵翾睡着了,今晚被折腾的太累,她睡得香甜而深沉。
好久好久没有跟哥哥这样相拥而眠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心很舒服…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楚凌鸢看着少女沉静的睡颜,他的手指一遍遍的在她脸上和身上游走。
隐忍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冲破兄妹的禁忌,与妹妹如一对相爱的男女般,这样坦诚相见,亲密的睡在一起。此生,再无所求。
“翾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他如梦般轻声呢喃。
他一脸幸福与满足,将她轻轻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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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
楚灵翾在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中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哥哥正埋在她身上,无数细碎的吻散落在她胸前。
她伸手探了探床幔,发现天光已经亮了起来。
“翾儿…你醒了?”楚凌鸢看着楚灵翾,轻轻柔柔的笑道,他的表情是那么幸福而满足。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夜…这一夜,看着妹妹在他怀中睡得那么香甜,想到两人的缠绵旖旎…整整一晚,他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不舍得睡去,也不敢睡。怕睡醒了之后会发现只是一场梦。
楚凌鸢将楚灵翾抱入怀中,像个小孩般蹭着在她的颈间,清润的声音透出的甜蜜,丝丝沁入空气中,“翾儿…哥哥觉得好幸福…”
被他抱入怀中的楚灵翾,却是猛然心神一凛!
她急急的推阻着楚凌鸢,低声道,“你快回自己房间去!”
“翾儿…”楚凌鸢表情不乐意了。
“…哥哥!你快回去呀!如果被爹娘看到你在我这里,我们就完了!”楚灵翾是真急了,拼命的推着他。
楚凌鸢脸色变沉,眉眼间是难以言喻的失落。前一刻仿佛身在云端,此时便已摔落在地。
“哥哥…快放开我,你快回去!”楚灵翾不停的催促着他。
看到妹妹如此着急担心的模样,楚凌鸢一声轻叹,翻身而起。
两人之间的亲热,对他来说,总是这般的奢侈。
片刻后,他已衣冠整齐的站在床边。
“哥哥,你要答应我…”楚灵翾坐起身,抓住楚凌鸢的手掌,“不能让昨晚的事情被爹娘知道!一定不可以乱来!”
楚凌鸢看着她,没有做声。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绝对、绝对会恨你一辈子!!”楚灵翾语气加重,极为严肃的看着他。
“好…”他一声轻应,转过身,离开了房间。那抹清瘦的背影,显得是那么落寞哀凉,被人驱逐而去。
楚凌鸢离去后,楚灵翾一个人坐在床头,突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这时候,能够跟哥哥依偎在一起…
不经意间,她也叹出了一口气。
……………
日上三竿时,楚灵翾走出了房门。但是,厅堂里不见爹爹和哥哥,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夏子骞冲她微微一笑,“翾儿妹妹。”
楚灵翾翻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萧晓拉住了。
“翾儿,你坐下。”萧晓将她拉到内厅的躺椅上,又端出一碗汤药。
“娘亲,这是什么?”楚灵翾疑惑的问。
“喝了它你就知道了。”
“哦。”楚灵翾听话的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几口将汤药下肚。
不过片刻,她就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娘亲…我觉得头疼…这是怎么回事…”
“翾儿,你躺好,药效已经开始了。我要为你解除记忆封印。”恍惚间,楚灵翾只看到母亲在她上方,手中拿着的小匣子里,是一排粗细不一的针。
很快的,她就彻底失去知觉了…
当楚灵翾再次醒来时,内厅里已经不见了娘亲的踪影。而夏子骞,就站在她身前,目光有些复杂的打量着她。
她当即站起身,一脸责难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你…想起我…”夏子骞目光深深的看着楚灵翾。
想起他…什么意思…楚灵翾蹙起了眉头。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逼迫着她,让她拼命去想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似乎又有什么阻止着她,令她感觉异常辛苦。
眼前的这张脸在一片虚浮的世界里无数次盘旋下沉再盘旋…
每当她感觉快要抓住什么,又转瞬消失。
脚下一个踏空,她身体一滑,就在快摔倒之时,夏子骞及时伸手接住了她,长发飞舞,那双荡漾着异样神采的眸子,满眼闪烁的星星点点,肆意的红唇——
“子…骞…哥哥…”如梦似幻的,她脱口而出这几个字。
夏子骞因她这声下意识的呢喃,眼里骤然涌起惊喜。
他迅速将楚灵翾揽入怀中,“想起我了么?终于想起了么?…坏丫头…竟敢把我给忘了…”他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激动。
楚灵翾仍陷在记忆的漩涡中…
子骞哥哥…她的子骞哥哥…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时,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她仗着有他在,恣意妄为…
只是后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大脑会出现记忆断层…
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混乱,零星的片段越来越多,渐渐连贯,最后构成记忆狂潮侵袭而来。
…十四岁那年,她突发重症,也是那年,哥哥被赶出家门…后来,她又一次病危,爹娘带她远去他方寻找救命之药。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难以支撑,爹爹每次都要耗费巨大的内力为她续命,娘亲每晚以泪洗脸…
于是,她决定离开他们。
那次,她撒了个谎,趁着爹娘寻药,独自溜走了。后来却不慎遇到意外,许是由山坡滚落时摔了脑袋,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就是在那时,她被外出打猎的太子夏子骞发现。
自此后,他对她千般呵护万般好,说是捧在掌心里也不为过。当她身体不适时,他为她遍寻名医名药,就差自己也变成一位大夫了。
他总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子,是神明赐给他的,说得多了,她还真信了,于是认为自己本就是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他对她的一切好都是应该的。
直到她被爹娘找到,他们将她悄无声息的由东宫带走。爹爹终于配出更好的药方,使得她的身子大为好转,可是,爹爹却抹去了有关她想溜走及夏子骞的一切记忆。他让夏子骞随同她那些消极绝望的想法一起消失了。
之后,她便仍是那个快乐的她,忘了曾经夜夜泣血的煎熬,忘了与病魔作斗争的痛苦,忘了娘亲抹不尽的眼泪。她随爹娘回到山庄,仍是过去那大小姐的生活,只是,她没有忘记远离家门的哥哥,她会很想他…
夏子骞看着楚灵翾的表情,不自禁的加深了笑容。他抓住楚灵翾的手,声音变得低哑,“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楚灵翾一愣,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模样,只觉有些吃不消。她想将手抽出,他却紧紧握着不肯放开。
“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还这么生疏么?”他低声笑道,这笑虽有三分温柔,却也带着七分危险。
毕竟是帝王,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不经意间就散发而出。
可以看出,他内心对楚灵翾的举动是不太高兴的。之前他还可以自我安慰,她不记得他了。可是,当她终于回复记忆,还对他这般冷清,则是他感情上所难以接受的。
楚灵翾已经由夏子骞眼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当初,在她失去记忆,懵懂无知时,也只是把夏子骞将哥哥,并未带有任何男女私情。那时对于他的一些亲密动作,她虽然不解,也不太喜欢,但,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并未排斥他的接近。
可如今,弄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对男女之事也是了若指掌的她,怎么能任由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对自己亲近…
何况,她已经与哥哥…
虽然她强迫哥哥保守秘密,但在她心里,已经认同了与哥哥的关系…
回想以前种种,夏子骞无疑是喜欢她的。可是,这份感情,她实在不想要。
楚灵翾迎上夏子骞的目光,发现他眼里的炽热与期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她猛地抽出手来,表情严肃,语气不重但字字清晰的说,“子骞哥哥,我一直只是把你当哥哥,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我希望你…”
她停住了话,因为夏子骞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言,气氛颇为尴尬。
“你今天也累了,不要想太多。”最终,他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夕阳西下。
楚灵翾看向对面坐在桌前悠然饮茶的夏子骞,忍不住开口抗议,“喂,很晚了…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怎么回事呀这是?为什么爹娘和哥哥都不见了呢!就剩下她和夏子骞大眼瞪小眼,搞什么!
“若是我打算在此借宿一晚呢。”夏子骞放下茶杯,挑眉斜睨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的地盘从不留宿!快走吧你!”楚灵翾再次催促道。
夏子骞看似失望的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撩起她几缕发丝,似笑非笑道,“小宝贝,你不再黏着我了。”
“第一,请不要再叫我小宝贝,我已经长大了。第二,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快走快走!”她已经直接将他往大门外推搡了。
夏子骞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他在她跟前从未以帝王身份自居,她倒也是愈发放肆了。这天底下哪个女人敢把他往外推。
可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现在他已知晓她的一切,来日方长,不怕得不到她。何况,他的岳母已经对他有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