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反身走出室外,沉声下令,“调集人马,回宫!”
“殿下,请三思。”守在门外的轩辕行烈俯身跪地,道,“以我们目前的人马,难以突围。待与大部队汇集,再杀去皇宫擒拿反贼也不迟。”
周止殇径自前行,“我答应过灵翾妹妹的爹娘,一定会照顾好她。如今又岂能置她于水火之中。若是她有意外,我万死难辞。”
“殿下,大局为重。”轩辕行烈挡在了他身前,“虽说那楚姑娘貌若天仙,但殿下你岂能因美色误事。这泰岳山有天险屏障,反贼即便知道我们在此,也难以攻来。我们下山等于羊入虎口。”
“退下!本殿心中自有衡量!”周止殇脸色决绝,不容忤逆。
他翻身上马,冷道,“若是一名女子都保护不了,何以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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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楚灵翾借着几位藩王的手谕进入关押夏子骞与周桓夕的殿房内。
“景建陛下,明王有话传与你。”
“哦?”夏子骞闲闲应道,他好似丝毫不为困境所恼,甚至拨弄着殿内的琴弦。
“这些话要秘密传达。还请陛下借一步说话。”她压低了声音。
夏子骞以为是那三王有进一步计划派人前来知会他,于是随楚灵翾去了另一间偏殿。
而楚凌鸢早已等候在此,只待他进入。夏子骞前脚踏进,便惊觉有一股力道袭来,快得几乎无法反应,他正欲出掌,几大穴道已被点住,当即僵立了身子。
夏国尚武,夏子骞虽生在皇家,却自幼习于各大名师门下,及至成年,可说是鲜有敌手。此番,却在出其不意间受制于人,他心底不可抑制的下沉。
皇宫中竟有如此高手,那三王之事,不知是否会出纰漏。
“哈哈,就知道哥哥出马,没有搞不定的!”此刻,殿内再无他人,楚灵翾没有乔装音色,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道。
夏子骞猛然一震…刚刚那声音…
没等他想太多,楚灵翾猛地揪住他,将他掀翻在地,一脚踩上他的胸口,霸气凛然的笑道,“山不转水转啊,又落在你姑奶奶手上了吧?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夏子骞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威胁完全听不进去。
楚灵翾转头看向站于一旁的楚凌鸢,嘿嘿笑着,“哥哥,你能不能出去帮我把风,监视一下外面的情况呢?”
楚凌鸢的目光冷冷扫过地面上的人,道,“翾儿,莫非是他毁了你的容貌?”语落,眸中已杀气毕现。
“啊…不是不是…是我之前在皇宫里的时候跟他有些过节,现在就想趁机报复一下。”楚灵翾赶紧道。如果让大哥知道是夏子骞毁她的容,不将他扒皮拆骨才怪。
楚凌鸢虽是从小被教导侠骨仁心,在他不走火入魔的时候,也的确是位行医济世的活菩萨。但是,他在思想上却是极其护短,而且是毫无理由的护短,即使他小妹将人打成重伤残疾,那也是挨打的人活该。可以说,一遇到她这小妹的事,甚么良知道德人命可贵全成了浮云。
“哥哥帮帮忙嘛,去外面给我守着,我教训教训他,出了气,咱就走人。”楚灵翾拉着他的手撒娇。
楚凌鸢内心虽不愿她与男人单独呆在一起,但对于她的要求,素来是无法拒绝。
当内殿再无第三人时,楚灵翾将夏子骞拖到床脚处,笑得无比狰狞,“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那蛇坑可真够销魂啊…”
夏子骞神情激动,奈何无法言语,只能持续用那无比激动的神情盯着她。
“如果不是看你可帮忙打压反贼,我真就一刀解决了你!”她凶神恶煞的凑近他。
楚灵翾抽出身上的匕首,将他的衣服割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来,先给你打上乌龟王八蛋的印记…”她用刀子在他胸前认真的画起来,嘴里还嘿嘿阴笑道,“伤口必须深一些,要让你留下一辈子的印记…”
她毫不怜惜的在他肌肤上画出一个大大的乌龟,伴着渗透的血丝,成了一只血红的乌龟。
夏子骞只死死的盯着她看,这声音便是化成齑粉他也记得…如今,再看她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的神情,与他的小霸王皆是如此神似…
一样的邪恶…一样的狡黠…一样的霸道…
除了被他宠坏的小霸王,又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楚灵翾刻完一只大乌龟后,意犹未尽,她可没功夫观赏夏子骞那激动万分的神色,起身跑到案前,端来笔墨,“我认为吧,咱虽然没有刺青的条件,好歹也要弄个水墨…”
她将狼毫沾上墨汁,往划出的伤口画去,“这样你就是黑色大乌龟了!以后你一脱衣服,你身下的女人就能看到你是乌龟王八蛋,哈哈哈…太够劲儿了…”
墨汁在伤口上的蔓延,加剧了身体的疼痛,夏子骞却恍若未觉。他只是好想说话,好想问个究竟,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剧烈起伏的呼吸和全身暴起的青筋,终于让楚灵翾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极其激动的表情。
她嘻嘻一笑,“你想开口说话?”
他热切的盯着她。
“…没门!你就给我憋死吧!”楚灵翾只当他是极度愤怒不甘,是以报复的热血频频上涌,而她却因此愈发有激情了。
画完身上的大乌龟后,楚灵翾转向他的脸,“话说,我也得给你来个毁容吧!”
她捏起夏子骞的脸,看着他英挺的眉宇,深邃的轮廓,那双泛蓝的瞳孔里汹涌澎湃,却美得惑人。楚灵翾不由啧啧道,“小样儿长得那么俊,跟混血儿似地,你要对我好点,我还真就忍不住想娶了你呢!”
她抓起匕首,在他脸颊残忍的拉下一道口子,那英俊的脸孔顿时鲜血殷殷…
“你说这次画个什么好呢?嘿嘿…”她张牙舞爪的笑着,“全都是乌龟没新意啊!要么在脸上画个鸭子吧?我是一只丑小鸭呀,咿呀咿呀哟~~~”她兴奋的唱起歌来,正要大肆涂鸦,手腕突地被握住,匕首清脆掉地,她在猝不及防间被反压到身下。
“你…你你…”她惊恐的看着翻身而起的人,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夏子骞喘息着,盯着她。这个小笨蛋,也太低估他了,完全没料到他能冲破穴道么?
为了防止她乱叫,把外面碍事的人招来,夏子骞也点了她的哑穴。他猛地按住她的脸颊,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舍身拜师
为了防止她乱叫,把外面碍事的人招来,夏子骞也点了她的哑穴。他猛地按住她的脸颊,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孔再次出现在眼前…他仿佛回到了曾经…
初见时,在海棠花下,她也是带着无措和愕然看向自己…天地万物,宇宙洪荒,在那刹那全因她失却了颜色…他以为自己见到了误入凡间的仙子…花瓣扑簌簌落下,溅了她一身…
从此,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再也看不进任何女人…
一年了…她离开他整整一年了…
一年的魂牵梦萦,一年的食不知味,一年的辗转难眠…
天涯海角,用尽一切力量追寻,却始终毫无下落的人,突然就这么不经意的出现在眼前…夏子骞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跳愈发狂乱,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那张脸孔,他甚至害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会消失。
楚灵翾向来是输人不输阵,她很想把他骂的吐血而亡,无奈这次换她嘴巴发不出声音。她奋力挣动着手脚,却毫无作用。
夏子骞突地拉起她,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他的喉咙一再哽咽,却是没吐出清晰地话语来。喜悦来的太快,已经冲破了理智,连言语都无法表述。
楚灵翾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被勒断了,相当难受!
他突然偏过头,亲上她的脖颈,狂热的啃咬着,他又扳过她的脑袋,在她怒气冲冲的目光下,吻上她的唇。他像一只饥渴的野兽般吞噬着她的唇舌,楚灵翾艰难的呜咽着…他用力过猛的双臂快要将她身体折断。他的手掌在她身体上摩挲着,那么用力,像是要一再的感受和确认这副躯体真的存在。
楚灵翾从没有被人这么粗暴对待过,心中愤怒非常,可她浑身力道都被他控制住了,嘴里又骂不出声,憋屈!她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可即使她恨得牙痒痒,小嘴还被人家辗转反复的轻薄着。她觉得自己真真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当夏子骞终于放开她的唇,两人皆是喘息急促,衣衫凌乱。她的唇被吮咬的红肿一片,分外嫣红诱人…她恨恨的盯着他,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庞,心智渐渐趋向平缓,眼底却流露出别样的痴迷。
“为何装作不认识我…”夏子骞哑声道,那双泛蓝的瞳孔流光溢彩,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楚灵翾眼里像是要冒出两团火似地,怒瞪他。他却是轻轻一笑,伸手解开她的哑穴。
“啊————!!!!!”她二话不说,当即放开喉咙嘶喊,那叫声可谓石破天惊。当他捂上她的嘴巴时,楚凌鸢已如一阵风般卷入,他眼见两人那般姿态,妹妹被他拥在怀中,碧眸中骤然杀气凛凛!
毫无防备的夏子骞结结实实挨了楚凌鸢一掌,口中鲜血怒吐…楚灵翾被迅速带起,夏子骞咳着血,手却牢牢抓着她的衣襟,直至被撕裂。
“我那嗓子太过彪悍,官兵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快走吧!”楚灵翾催促道。
重伤的夏子骞起身追去,他热切而焦灼的盯着楚灵翾,颤栗的唇说不出话来,只不停的在淌血。楚凌鸢一触及他的眼神,心中怒火蓦然升腾,他再度狠狠补了他两掌。
本就受伤的夏子骞,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身体撞上墙壁,口中鲜血如注喷涌,五脏六腑似要被震碎…
“快走拉!被包围起来就麻烦了!”楚灵翾拉着楚凌鸢,急急跳出窗外。
夏子骞攥着那块破碎的衣帛,染血的唇急剧颤抖着,终是昏死了过去。
这兄妹两轻功皆是上乘,又在华平殿走了一圈后,无惊无险的离开了皇宫。
在楚灵翾的要求下,楚凌鸢虽是不愿,却也只能随他一路快马加鞭前往泰岳山。
清晨的冷风迎面扑来,楚灵翾这才想起夏子骞不对劲的地方,他好像把她当成了旧相好?没理由啊,她根本不认得他…那家伙是哪根筋搭错了…
两人还未达到山脚,已遭大批人马截杀。楚凌鸢摸出一把玉笛,乐声奏起时,四下风起云涌,不出片刻大批黑衣人杀来。
“哥你拦住他们,我去找太子了!”匆匆交代后,楚灵翾策马往山上驰去。
那厢太子带着人马往山下行来。周帝周桓夕命不久矣,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是以,对于造反的人而言,关键是要干掉这位合法继承人,以除后患。三王发动了大批精锐人马,甚至收买江湖人士前来助阵,来势汹汹,杀之不尽。
楚灵翾行至半山腰时,见到陷于苦战的太子周止殇。她大叫道,“小美人,你的救星来啦——”
“灵翾妹妹!”周止殇乍一见楚灵翾,又惊又喜,喜的是她安然由皇宫里出来了,忧的是眼下追兵连连,险象环生。
楚灵翾随着太子的人马一路厮杀,本以为脱困,谁料竟有更多的人马追至。
浮尸遍野,鲜血横流,打杀声却愈演愈烈。人数比例太过失调,太子这边很是吃力。周止殇边打边退,苦笑道,“灵翾妹妹,连累你了…”
“好说好说!等你将来当皇帝,赐我十个八个美男就当是报答吧!”她笑嘻嘻应道,然她心里可不轻松。她的功夫不低却也不高,一路撑了这么久,已是劣势频现,多次幸得周止殇相助。
楚灵翾觉得眼下情况非常不妙,上下两面夹击,很可能还没撑到她哥哥赶来,自己就已经死翘翘了。这四面环山,又没有跑路的地儿。
她一个晃神,周止殇倏地挡在她身前,左肩挨了一剑,“殿下——!!”轩辕行烈发出一声叫唤,楚灵翾猛然回神,跳开,道,“你别管我啊!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拖后腿的!”
双方陷入鏖战,护驾的亲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楚灵翾心中焦急万分,她与太子可说是快被逼入绝境。
“太子,我们去拜师好不好?”她突然道。
“什么?”周止殇诧异的看她一眼。
“那边那山崖底下,一定有个绝世高人等着咱!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跳下去!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灵翾妹妹,你当真有心情说笑。”周止殇手中的剑还在杀敌,却不禁莞尔。
“切!谁跟你说笑了!这是王牌定律!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她突地揪起他,往一侧奔去,“跳吧!”
在那些人的箭羽齐齐射出时,楚灵翾已经拽着周止殇跃下断崖,半空中划出两道翩然的弧度,伴着一声响亮的叫唤,“师父——我们来了——!!”
周止殇认为这是送命,他当然不想送命,他挣开楚灵翾的手,准备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上带,却见她的身体以不可阻挡之势往下栽去。
怎能让她独自一人葬身崖底?周止殇咬咬牙,加速下沉,抱住她,随她一起跳了。
死便死吧。清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怀中人被紧紧搂着,他竟然有一种死而无憾的错觉。
“殿下————!!!!!”上方的轩辕行烈发出痛心疾首的惨呼。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大周朝堂堂太子殿下,不是英勇无畏的死在反贼刀下,竟是被一个女人拽着跳崖寻死了!!
反贼们跑到断崖边观望,发现这是个深崖,下方郁郁苍苍,却是瞧不见底,料想那太子定是粉身碎骨了。
“撤!”一声令下,他们当即不再恋战,全身而退。
轩辕行烈与一干尚未战死的亲兵在崖边痛哭流涕,“殿下…你死的好惨啊…殿下…”
“哈哈…太子殿下,玩蹦极爽不爽啊?”下方,楚灵翾抱着周止殇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故人
“哈哈…太子殿下,玩蹦极爽不爽啊?”下方,楚灵翾抱着周止殇道。
她已张开了降落伞,而周止殇反被她搂在怀中。楚灵翾得意的笑着,“放心吧,跟着你超人姐姐,绝对不会死的。“
“原来你是因此而跳崖,我还以为…”想起她之前那番言论,周止殇不禁失笑。
“你别不信,山崖之下必有高人!还有一套绝学等着咱去继承呢!若不是我爹已经相当厉害,我肯定早就跳崖拜师了!”楚灵翾道。
“那个…灵翾妹妹,我怎觉得我们在往下掉…”
“…”
楚灵翾回头一看,发现伞包被枝桠刺破,两人已彻底失衡,七手八脚的往下掉去。下方景物越来越近,周止殇想要跟楚灵翾分开,各自跃至地面,无奈楚灵翾将她抓的太紧,嘴里还在怪叫着,“哦呀呀呀…”
“砰——!!”一声重响,周止殇后背结结实实的砸落在地面上,而楚灵翾趴在周止殇身上,嘴唇撞嘴唇!周止殇被那虽然沉重却又异常柔软的触觉惊住,半晌忘了语言。
楚灵翾坐起身,捋了捋刘海,打了个响亮的手指,“顺利降落!”
“灵翾妹妹…”太子话刚出口,先喷了一口血,缓过一口气后,接着道,“可以起来了么…”
林间空地上,二人忙碌一番后,楚灵翾看着劳动成果,笑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帐篷里挤挤睡吧。”
“这…是否有些不妥?”周止殇面露迟疑,毕竟男女有别。三更半夜,独处于此狭小一室,怕是对灵翾妹妹的名节不好。
“我都不介意,你扭捏个什么啊!已经没有多余的材料再搭一个帐篷了,你就将就将就嘛!”说着,楚灵翾钻入篷内,将周止殇也拉入。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枯叶,人躺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楚灵翾将帐篷的一侧拉开,星光渗漏而入。她趴在枯叶上,双手托着脑袋看向夜空,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这里景色多好。”
星罗棋布的夜空,星芒闪闪的落下来,晕染着少女的侧脸,美得不似真实。他轻轻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衣襟。楚灵翾偏过头,对他嘻嘻一笑,“我唱首歌你听。”
她晃动着两条腿,托着脑袋,看向夜空,笑着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周止殇看看夜空,又看看她摇头晃脑的稚气模样,不由得笑起来。
轻灵欢快的女声,略带低沉的男声,伴着虫鸣蛙叫,和唱那首简单的歌谣。歌声飞跃这静谧的夜色,在林间久久徜徉。
夜色深沉,身旁少女也已酣然入睡。周止殇却是坐在帐外,仰望着漫天星辰,久久静默。
此番三王与夏国暗通作乱,想是蓄谋已久,父皇身染重疾毫无防范,他这太子又被追杀至此,只怕这大周天下,已难得安宁。即便袁将军回援,他们仍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由怀中拿出传国玉玺,放在楚灵翾手边。现在他是被追杀的对象,在他想出应对之策之前,传国玉玺放在楚灵翾身边更安全。
他站起身,又看了她几眼,转过身。
灵翾妹妹,我会回来找你的。
少年踏着寒凉的夜风,背影冷清而孤傲,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次日,楚灵翾醒来时已不见周止殇身影,她看到手边被黄色锦帕包裹之物,打开一看,竟然是传国玉玺!她又在林间找了几圈,还是不见周止殇人影。找着找着,她突然就明白了,他是有意独自离去。而且,走之前,还把玉玺甩给她了。
楚灵翾瞅着那可以掀起腥风血雨之物,泫然欲泣。
太子啊太子,我是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还是该骂你太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