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总是容易让她迷失。

这是有温度的爱。

可男人一旦表现出急切的侵犯性,她就不行。

牙齿紧紧咬着,身子慢慢的颤抖起来,额头的汗在他狂乱的刺激里,默默往下淌……

脑子空白而荒芜,那窒息的感觉,主宰了她的意识。

世界再次变幻。

这里不是吉丘大酒店温暖的房间。

她的眼前是荒野沙丘下,一株被晃得摇摇欲坠的树。

树下的喘息,雪白的身体,

罪恶……

这是罪恶的……

“不要了!”

她揪住他的胳膊。

乔东阳动作停顿一下,微微眯眼,掌心盖住她的眸子,继续贪婪地品尝。他身体激荡着某种未知的快意,与她一样紧张,但膨胀的情感不允许他退后。就像他说的一样,证明题没有解出来之前,是不能停止的。

“乔东阳!不——”她失措地喊他。

他胳膊绷紧,伤口有疼痛的感觉,却咬紧牙关,把她的身体往上一抬。

“忍忍。”手上是滑腻如丝的绸般肌肤,他这一股劲已经憋得太久,要是没有一个倾泻的出口,他能难受得死过去……

“乔东阳,不要!”

她短促的尖叫。

带着痛苦而绝望的呜咽。

咬着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求求你,不要!不要!”

池月紧闭的眼眶里,泪水汹涌而出……

无声的泪,像是给乔东阳贴上的一道魔咒。

让他轻易地清醒,轻易的沮丧,轻易的失败,也轻易的软下去。

“为什么?”

他咬着牙,声音明明很低沉,却像一头咆哮的野兽,带着吃人的决心,一头扎入水里,扑腾几下,迅速被淹没的难堪与无奈。

“不知道……”池月喃喃说着,大口喘着气。

泪水收不住,她咽了口唾沫,像行走在沙漠里缺水的样子。

湿发铺陈在被子上,衬得她的身体和她的脸,白如纸片。

“是因为我吗?”他问。

“不是。”

乔东阳双眼通红,“你并不想抗拒我,为什么你的身体,不能接受我?”

池月侧过脸,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下去。

这一刻的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身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甚至都没有害羞,每一个字都认真。

“给我些时间,乔东阳,如果你要我,请给我些时间。”

乔东阳沉默。

好一会,唇落下,软而热地吻住她,有征伐的力量,却没有刚才那般成年男人的最露骨的需求。

“我要你。”

他温柔地吻她,小心翼翼,像是在亲近一个易碎的瓷器,细心呵护着,生怕引起池月的不适。

缠绵而起,落寞结束。

他抚了抚疼痛的胳膊,躺下去,把脑袋搁在她的脖子边,控制着自己,长长吸一口气,即便心有不甘,仍是问她。

“你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是不是?”

“乔东阳……”

“是不是很难启齿?”他想了想,哪怕很不愿意去相信,仍是用咬牙切齿的声音,问出自己的猜测,“是不是你以前被人侵犯过?有心理阴影?”

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一个正常男人,不得不这么想。

好在,池月的反应没有他想象的激烈。

“如果是,你还要我吗?”

乔东阳吸气。

有那么一秒的迟疑。

但他回答很坚定。

“要。我还是会要你。但前提是,你也需要我。”

池月盯住他,浸过泪的眼,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但却无言。

“如果你确定要跟我。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乔东阳轻抚她的脸,“我们遇到了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好吗?”

池月抿唇。

安静了一会儿,她阖上眼。

“我没有被侵犯。”

他一怔,更不解了,“那是为什么?”

“我——”池月双唇干涸,嗓子缺水般沙哑,“我差一点被侵犯。”

乔东阳眯起眼,突然心疼地抱住她,轻轻搂入自己怀里。

“所以,你吓住了,是不是?”

池月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她轻轻推开他的拥抱。

“我亲眼看到,他们侵犯我姐。”

乔东阳脸色一变,双手几乎掐入她的肉里。

池月感觉不到疼痛,眼神里又浮上那一层绝望的水雾。

“我姐,是为了救我。”

乔东阳身体微微一僵。

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

原来真的有往事,只是那个往事,不是池月愿意去触及的。

“我明白了。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他搂紧她,轻轻蹭着她的脸,那短硬的头发擦刮着,又硬又刺挠。

池月皱了皱眉,与他拉开距离,缓缓摇头,“我做不到忘记。”

“我懂。”

“我说,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跟你……”

乔东阳沉默。

“没关系。”他握紧她的手。

“有关系的。”池月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醒过,“你是个正常男人,有需求,这不可耻,也不过分。”

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刚才已经尽力了,乔东阳。”

乔东阳握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我做不到是我的问题,我不能要求你节欲。你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个。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呢?

池月心里也没有答案。

她想要他来做出这个决定。

乔东阳静静地看着她,那张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不知是在心疼她,还是心疼自己。

周遭一片安静。

好一会,没有声音。

池月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分手,或是其他。

她等了许久,窗外的风把送来的黄沙,都堆到了窗台上,

久得像一场天荒地老的等待——

乔东阳终于长叹一声,捧住她湿漉漉的脑袋,凌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闷心闷声地笑。

“我等!”

池月微微瞪眼。

“一百步做不到,我们可以做五十步……”他的声音轻缓而磁性,温柔又宠爱,很有治愈感,“没有什么是一定要做的。今天不行,我等明天,一年不行,我等十年,总成了吧?”

“乔东阳……”

“不许反驳!”

他霸道地抱住她,搂入怀里。

“反正我们都年轻,还可以有好多年月可以霍霍!”

“……”

天空放晴。

僵持了三天后,月亮坞项目重新提上议程。

拆掉的帐篷重新搭建起来,项目组的工作用房开始修建。

材料一车一车拖入村里。

村民们关心的赔偿问题,正式拟定合同。

乔东阳是个厚道的人,没有亏他们。

甚至他给了月亮坞的村民,更为优惠的待遇。

月亮坞里,人们的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

优越感回来了。

远近的村子,包括隔壁的横峰村都羡慕他们。

于凤更是如此,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从来不打扮不化妆的她,居然偷偷用了池月的口红。

池月这两天睡得不好,昨晚网店上新,将近一夜没睡,冷不丁看到擦了口红的老妈,吓一跳。

“这是要去唱戏啊?”

于凤脸一沉,瞪她一眼,“我就不能打扮打扮了?”

呃!

池月捋头发,揉太阳穴,“粉没擦匀,这口红也不合适你。”

“你这姑娘怎么不会说话呢?”于凤最近被侯助理夸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听多了好的,就接受不了事实,“你妈我年轻的时候,可俊着呢。这十里八村的,哪一个敢说我不好看?”

那不是年轻的时候吗?

池月叹一口气,打个呵欠爬起来。

“我来帮你。”

于凤那个年纪的人,对化妆品的驾驭能力大多都比较弱,好多东西更是见都没有见过,除了拼命把粉往脸上涂,把皮肤变白,别的都做不来。

池月让她重新洗了脸,拿了个面膜出来。

“贴上。”

“吓?”于凤看着这东西,摆手,“不用浪费,贴着跟个鬼似的。”

噗!池月忍不住笑。

她把于凤按坐在凳子上。

“你别动!”

240 小甜蜜,小可爱

做了面膜,护肤,然后再上妆就容易多了。

于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端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不错不错,怪不着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这上了鞍,就是不一样。”

池月哼笑,懒洋洋地问:“准备上哪儿去啊,是不是有哪个糟老头子约会你?”

“呸!”于凤臊着拍她的手,“跟阿俏她娘约了,去镇上买东西。我就寻思,最近小乔和小侯常往咱家跑,不得多备些吃的喝的啊?他们都是城里的人,粗茶淡饭的不习惯,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想咱们不是?”

池月撇了撇嘴。

“项目组有厨子。”

于凤瞪她一眼,“那哪能一样呢?你这孩子,就是不肯上心,小乔这么优秀,你就不怕让人给抢去了?”

池月眉一挑,“要抢,我也拦不住。”

“尽说丧气话。你得积极点。”于凤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眯起眼打量女儿,然后朝她招了招手,压着嗓子问:“你俩处了这么久,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

当妈的都这么八卦的?

还八卦起自己女儿来了。

池月漫不经心地说,“就那样。”

“就那样是哪样?你要急死我。”

于凤眼都不眨的盯住她,就差直接问发生关系没有了。

池月叹息,丢掉梳子,“没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对了。”

“为什么啊?”于凤有些奇怪,她是过来人,对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又怎会不明白,“小乔就没碰你?”

她诧异地问,看池月不答,默了默,又自个儿嘀咕,“不是他有什么问题吧?”

“妈!”池月打断她,双手推在她的肩膀上,“去买东西吧。多买一点我爱吃的菜。”

于凤哼笑。

“好好好!你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

她嘁了一声,走出门,又倒回来。

“你喜欢吃什么?”

“……”

池月打小不挑食,什么都吃,当然,主要是没得挑。

做妈的,都不知道她的喜好,

“这就很扎心了。”她摆摆手,“随便吧。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那行,我看小乔挺喜欢吃鱼的,我买条鱼回来做酸菜鱼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