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住,机械的转过了头。

一直站在门口也没进来的中年男女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第70章 Loewe mini puzzle

容榕连忙甩开沈渡, 提着裙子踉踉跄跄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昂首挺胸的站了个军姿。

沈渡的父亲她是第一次见,但母亲却是见过很多次了,因此熟悉的很。

路舒雅女士收回了探究的眼神。

她的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却佯装愧疚和二人道歉:“我本来想出声的, 但又觉得可能打扰了你们……”

“没有没有。”容榕连忙摆手, 背脊僵硬得笔直, 强露笑意:“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路舒雅女士但笑不语。

而站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低沉的笑出了声。

这是容榕第一次见到沈渡的父亲。

个子很高, 五官俊朗英气,和沈渡一样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容榕更加不敢动了,连笑都不敢笑了。

沈爸爸单边的眉头稍稍挑起,语气略显遗憾:“沈渡, 你魅力不行啊,女朋友对你都没有想法。”

容榕满脸问号:“啊?”

沈渡意会,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身上稍皱的西装:“小姑娘害羞,这些话听听就行。”

“那好。”沈爸爸侧身,后退了几步:“我和你妈一小时后再过来。”

路舒雅女士娇嗔的捶了捶沈爸爸的肩:“行了行了,老不正经的, 不是说过来见见榕榕吗?”

沈爸爸轻笑, 将目光转向了神游中的容榕,笑容温和:“你就是容榕吧?”

容榕乖巧点头:“叔叔好。”

“听舒雅提过你很多次了, 很想见你一面, 只可惜总找不到去清河市的机会, 正好这次来巴黎参加慈善会, 所以就非让沈渡和他妈妈替我引见一下,事先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实在是唐突了。”沈爸爸目光柔和,容榕原本已经平息了急促的心跳,结果他末尾又加上句:“不好意思,打扰你和沈渡了。”

外表成熟稳重的男人,就连促狭的话语也能说得一本正经,差点就以为他是真心想道歉了。

容榕抿唇:“叔叔,您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路舒雅女士又暗暗掐了把沈爸爸,转而笑容可掬的看着容榕:“榕榕,别理他。走走走,阿姨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说完就朝容榕走过来,抬首瞪了沈渡一眼,责怪道:“就知道在这儿干站着,也不知道帮女朋友解解围?”

沈渡垂眸看着路女士,语气带笑:“确实是打扰到我和榕榕了。”

容榕几欲羞愤而死。

她就知道沈渡不会乖乖坐在那儿任她摆布。

早知道刚刚就把沈渡红耳朵的样子给拍下来了。

沈爸爸作罢,笑了两声:“舒雅你带小姑娘去宴会厅吃点东西吧。”

路舒雅女士颔首,牵着容榕离开了会客室。,

两位女士离开后,沈氏父子大摇大摆的霸占了Yinel的专属休息室。

沈爸爸微微蹙眉,言语中有一丝不满:“你怎么让人家小姑娘主动?既然谈了恋爱就收收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性子,不然小心把人家给吓跑了。”

沈渡慵懒的靠着沙发背,漫不经心的抬着眼皮看着他爸:“你和妈一直盯着看,想让我怎么办?”

沈爸爸轻咳,坐在他对面,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世界号谈下来了吗?”

“嗯。”沈渡微微点头:“回国就签约。”

“每年暑期的时候,境内的旅行社都会在港口安排游轮出行,旅游业竞争很大,中润到底是内地企业,资源方面不如港内商社。不过证件和出入日本国境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打点妥善。”

“谢谢爸爸。”

沈爸爸勾唇:“真想谢我就早点结婚吧,不指望有个贴心的儿子,至少有个能哄我开心的孙子孙女。”

“不急。”沈渡微微一笑:“小姑娘还年轻。”

沈爸爸睨他一眼,不动声色:“当初在西九龙跟我一起开公司的董叔叔他们孙辈的小朋友要上幼儿园了。”

沈渡神色自若:“国家开放二胎后,董叔叔添了个跟他孙子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

沈爸爸沉默良久,低沉道:“董叔叔他老婆二十出头,你也不想想你妈多少岁了。”

独生太子爷沈渡点头附和:“没有兄弟姐妹一直是我的遗憾。”

“……”

“……”

气氛很尴尬。

最后还是沈爸爸叹气:“随你吧。”

***

路舒雅女士说是说带容榕去吃好吃的,但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带她回宴会厅。

而是直接带她坐上了车。

巴黎街景不比国内一线城市繁华,街道干净清爽,微凉的夏风吹拂过窈窕女郎的金发和裙摆,随便定格在哪个画面,中世纪的建筑背景与现代人完美融合,每一帧都是令人挪不开眼的画。

街边橱窗里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圆顶灯打在衣着精致的人行模特身上,透过一层玻璃看那些商品,总觉得比穿在自己身上好看一百倍。

躺在面包店里的那些外表焦黄,冒着热烟的各形面包,其实能把牙齿磕破。

容榕小的时候,就常听大人们感叹,咱们国家的城市什么时候能像国外城市那样繁华。

如今国内很多城市繁华程度已经不输国外,但人们却又转而怀念起了许多年前的那种质朴和安宁。

人总是活在不满足里的。

容榕还在思索要不要跟经纪人交个差,路舒雅女士却似乎已经看穿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以示安心:“我已经跟费小姐说过了,不然你以为我们真能不打招呼就随便进你的休息室吗?”

“您认识我的经纪人?”

路舒雅女士眨眨眼:“我和费小姐何止是认识,我跟她已经在谈关于帮你办画展的事情了。”

容榕不解的看着她。

“肚肚他爸很早就创立了基金会,一是为了建立社区服务,二也是为了将他这些年的私人收藏都统一登记在基金会名下,这次的拍卖会,有不少竞拍品都是他的收藏,已经以基金会的名义捐赠给巴黎,竞拍所得的所有收入都会拿来捐助澳洲贫困儿童。”路舒雅女士转而笑道:“前两年他将基金会转给我,我发现他的大多私人收藏都出自14世纪后的欧洲艺术家之手,华裔艺术家的藏品甚少,所以这两年跑了不少艺术展,就是想要找到合适的国内艺术家作品。”

沈渡此前跟她提过,自己的母亲对这方面感兴趣。

她当时以为,这只是阿姨只不过是平时闲来打发时间的小爱好。

“我很早前就知道了Yinel,一直想等着她回国后见上一面。”路舒雅女士笑呵呵的握紧她的手,感叹道:“却没想到,Yinel就是你。”

容榕也不禁感叹这世间缘分,妙不可言。

路舒雅女士语气坚定:“你放心,你的第一个国内画展,阿姨一定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容榕哭笑不得:“谢谢阿姨。”

两个人聊着聊着,车子拐过最后一道直街,开到了目的地。

容榕对这儿很熟悉。

圣特娜妇保大道24号,容榕经常来这儿给容青瓷当代购。

容青瓷小姐脾气古怪,纵使无需配货,总部能够直接把包空运回国,她也依旧要坚定地压榨容榕当她的人肉代购。

原因是,连容榕这种人肉输送都比那日狗的空运要快。

她恨不得昨天买,今天包就能到手背。

因此每次那个熟悉的东南亚裔SA看到容榕时,都有种她是过来打劫的错觉。

爱马仕总店工作日六点半歇业,今天却难得,已经九点半了居然还开着门。

路舒雅女士直接带着容榕走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SA冲她鞠了一躬。

容榕自己来总店就是直接跟相熟的工作人员电话预约,不需要出示预约信息和护照,但她没办法让总部九点半了还继续营业。

有谁见过夜晚九点半的爱马仕总店吗?

容榕现在可以说她见过了。

路舒雅女士直接来到了二楼的皮具层,接待她的亚裔顾问已经十分熟悉她的流程,直接拿过来一本充满了品牌风格的橘色皮质A4大小手册,让她挑选。

容榕手上也拿了一本,基本上是今年的新款和新色。

路舒雅女士问她:“榕榕,有喜欢的吗?”

她一直想再买一只birkin30,但最近闭关,连出门都难得。

想要就买,包治百病。

容榕直接跟SA说要了这只bk,之后又选了herbag和kelly,包包的款式都偏成熟,容榕特意都选了浅色,外带一只适合年轻女孩儿的18size的猪鼻子。

她此前不止一次听人抱怨过,今年新色的rodeo配件有多难等。

很多人为了拿到小号的rodeo,什么颜色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订到就行。

SA可能是不想卖给别人,所以刻意藏起来了。

如今饥饿营销下所谓的大热颜色,马身橘红配鬃毛蓝,那不勒斯黄,都一一摆在了面前,容榕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吸引力了。

路舒雅女士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小马挂件配包了,她凑到容榕身边,直接让她选。

容榕选择困难:“都挺好看的。”

说实话,这种小马挂饰比Fendi简单粗暴的毛球要好看多了。

“那就都买吧,喜欢就买。”

路舒雅女士直接挥手,将三个rodeo配件都替她拿下了。

容榕买了四个颜色的配件,最后路舒雅女士又帮她挑了mauve色的篮子包。

Kelly金扣的长款女士钱包也一直是比较难买的款式,统统拿下。

这才是真正的0配货0排队。

容榕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咖啡,路舒雅女士去楼上挑手表和丝巾去了。

她等了片刻,SA搬过来差不多半个人高的各式size的盒子。

路舒雅女士眉宇间有得意之色:“榕榕,你们年轻女孩子最喜欢樱花粉了,我帮你挑了这个颜色的丝巾和手镯。”

“……”

她怀疑路舒雅女士是来搞批发的。

等SA神色恭敬地将她们送出店门口时,容榕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万恶的金钱腐蚀了。

之后路舒雅女士又去了Loewe的门店。

相比爱马仕这类勾引全年龄段的抢钱大佬,Loewe的复古年轻化更加适合年轻人群。

路舒雅女士自己不买,但她有会员,沈渡大学毕业之前,一直很喜欢这个品牌的斜挎包。

年轻男孩儿背上这样棱条分明,大金属链子标配的包,走在校园间很难不让人驻足。

沈渡原本个子高,长得也好,读大学的时候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平时爱穿宽松的T恤和工装裤,走哪儿都一副拽了吧唧的王老五样。

容榕听着路舒雅女士的回忆,感叹现在时光匆匆,王老五现在也只西装加身,她再也看不到青春活力的沈渡了。

她选了一款焦糖色的mini puzzle,经过了在爱马仕总店的抢账单行为,容榕知道不论怎样,路舒雅女士是绝对不会让她掏钱的。

等她回到酒店后,沈渡在门口迎接。

他看了眼身后帮忙提箱子的侍应生,微微笑了:“买了这么多。”

容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能不能让你妈妈不要用金钱腐蚀我的心灵了。”

沈渡学着她的口气反问:“为什么?”

“我怕再这样下去,我就撑不住了。”容榕对着天空叹了声:“真的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啊。”沈渡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那你恐怕要一直招架下去了。”

“?”

沈爸爸下楼来接路舒雅女士,一看她那些品牌盒子,笑问道:“只买了包?”

路舒雅女士耸肩:“太晚了,明天我打算带容榕去VCA看看,她们年轻小姑娘喜欢戴四叶草。”

“买珠宝?”沈爸爸扬眉,又摇头:“正好我最近从云南老张那儿收了块小的和田玉,送那个比送你那些珠宝好多了。”

路舒雅女士斥责:“你懂个什么?”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她强烈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玉石傍身,快速告别送礼狂魔一家后,终于能缓口气儿回房间休息了。

一个熟悉的女人打通了她的电话。

“小没良心的,死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容青瓷语气不耐烦,凶巴巴的:“我和徐北也在28楼的观景台,过来喝酒。”

“……我好累,我想睡觉。”

电话那头换了个人接听,循循善诱:“小榕子,你姐今天拖着我去给你买了你一直想要的包包,快来吧,再不来她就要往里头灌香槟了。”

容青瓷在那边大喊:“顺便帮她买的而已!”

容榕预感不好:“…什么包?”

“废话。”徐北也声音沙哑,笑的邪魅:“爱马仕啊。”

她下意识看向床上那一堆盒子。

徐北也继续引诱:“嗯?心不心动?来不来?”

“……”

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试图用金钱腐蚀她?

她长得很像存钱罐吗?

走开,你们这些该死的钞票,不要再侵蚀她的心灵了。

第71章 Blackberry&Bay

容榕刚到的时候, 容青瓷和徐北也正在露天阳台上吵架。

见她来了,徐北也吊儿郎当的一手撑着下巴,像是招小狗一样招她过来:“小榕子,坐哥哥身边来。”

容榕没理会他, 径直走到容青瓷身边。

圆桌上是喝了大半瓶的香槟, 容青瓷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手指捻着酒杯,轻摇手腕晃动着杯中液体。

张扬的红色指甲衬得她手指莹白。

她脸上隐隐有些醉态, 说话声有些大:“让你上来喝个酒还要三请四请的,怎么,刚混出头就打算当白眼狼了?”

容榕在她身边坐下,叹气:“前些日子太累了, 想休息休息而已。”

对面的徐北也打了个响指,让侍应生新拿了个酒杯过来,给她盛满酒。

“喝点儿酒,待会睡得更香。”

容榕没有推脱,淡淡抿了口酒。

“你们怎么想到要喝酒?”

徐北也放下酒杯,长舒了口气:“为你庆祝。”

容榕不可思议的反问:“庆祝?”

她扫过四周, 露天观景台只有他们三人, 虽然灯火阑珊,头顶的星星小灯徐徐闪烁着, 但确实是有那么点庆祝的意味。

楼层够高, 足够将都市的车水马龙都隐匿起来, 耳边只余下晚风吹拂过的声音。

忽然有人塞给自己一个大礼盒。

容青瓷懒懒的抬起下巴:“礼物。”

她还未来得及观察, 就又被塞了满怀。

徐北也冲她眨眼:“这是哥哥的礼物,大哥和二哥也为你准备了,只不过要等你回国后才能送给你了。”

容榕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三人这样围坐在一起送礼物,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用力闭上眼睛,等睁开时,满眼里只有欢喜:“谢谢。”

“原本还担心你混不出名堂,等年纪大了当不上网红了,还要负责养你。”容青瓷嘴边的笑容极淡,几乎细不可见:“现在看来,确实是小看你了。”

徐北也抿唇也笑了:“当时沈渡让我们尽管抬价的时候,我和你姐就想着要真没人能看得上你的画,就索性当了这个冤大头,就当花钱给你挣名声了。”

容榕恍惚问道:“你们也参加竞拍了?”

“是啊,说来真该感谢那个什么苏小姐,让我少花了这一百多万的冤枉钱。”容青瓷拖动着高脚杯在桌面上蹭来蹭去的,眉梢微扬:“她知道你就是Yinel之后,有没有发疯?”

容榕含糊的应了声:“还好吧。”

“小榕子长大了。”徐北也欣慰的点点头:“不是那个遇上了事儿只会哭鼻子的胆小鬼了。”

容榕摸摸鼻子。

想起小时候高年级的孩子抢走了魔法棒,又不敢开口要回来,只能抹着眼泪回家一边写作业一边哭。

笔迹都被泪水浸透,像是炸开了的墨水花,作业本也沾湿,像坛子里泡久了的老咸菜。

还是容青瓷发现了这件事,第二天抄着家伙喊上徐北也就去找那个高年级的算账去了。

重新拿回了魔法棒的容榕被哥哥姐姐教训,下次碰上这种事就大胆的反击回来。

她撇着嘴,没把话听进去。

反正有哥哥姐姐罩着,怕什么呢。

时光逝过,她终于意识到,别人的保护不能伴随一辈子,凡事还需要自己出面解决。

她正沉浸在儿时的美好幻想中,却又被容青瓷当头喷了一通凉水。

“想好怎么回家接受爷爷的盘问了吗?”

容榕撇过头,不情不愿的反驳:“这又不能怪我。”

“这当然不怪你,但你当时要是听了我们的话,不去当什么美妆博主,现在你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情,更不要说被人在网上骂成那样。这事儿刚出来时我没告诉爷爷,就是想让你尝尝苦头,想着你能把我们的劝告听进去。”容青瓷长叹一声,语气疏淡:“你知不知道,每次爷爷看到那些骂你的话,他比你都生气。”

容榕没有做声。

“当初因为你妈的死,爷爷拼命捂下了你的消息,外人不知道你的长相,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容家有个死了妈的二小姐,这么些年,你一次股东大会都没有去过,一直到去年,爷爷打算让你接替公司职位,才让你跟着我出席一些宴会。”容青瓷顿住,干脆咽下大半杯酒,又抹去嘴边残存的酒水,继续说道:“你被保护的这么好,为什么不能让爷爷少操心一点?”

容榕终于轻轻开口:“这样的我,跟被养在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

容青瓷没听清:“什么?”

“或许我本来就不知福吧。”容榕笑着摇头,呆呆望着酒杯。

浅色的香槟,有星光落入其中,像是泛着涟漪的金湖,

容青瓷见说不通,又转而将气儿发在一直默默喝酒的徐北也身上:“徐北也,你口口声声说是哥哥,结果就坐在这儿喝酒,什么话也不说?”

“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也挺好的,老爷子都同意了,你还瞎操什么心呢。”徐北也满不在乎的又倒了杯酒:“说好给小榕子庆祝,怎么又数落起她来了?少说两句,喝酒吧。”

“你就知道惯着她。”容青瓷闷哼一声,气冲冲的抱胸:“她就是被你跟爷爷宠坏的。”

徐北也哭笑不得。

容榕看着容青瓷略微有些泛红的脸色,知道她这是喝醉了。

徐北也忽然幽幽说道:“就算让我说,我能说得出什么来?我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叛逆分子,小榕子至少还没跟你们对着干,低调了这么久,最近被人咬着不放才频繁的上热搜,我可是差点跟家里人决裂呢。”

“跟大哥二哥好好学学吧。”容青瓷白眼一翻,懒得理他。

话题有些不愉快,三个人沉默着,各自喝酒。

他们小时候,很喜欢跑到顶楼上,仰着头数星星。

既能看到繁星嵌满着的天空,也能吹到凉凉的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