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掂量着面前的银子,看着信封。最近确实有不好听的传闻,而且听说蒙家女儿没有进入族谱,这种事情已经惹恼了王家。王家不待见这个女子,可是婚书…
“你已经嫁做人妇,让我怎么对主子交代?”梁掌柜松了口。
若菊一笑了之,看着他道,“你既然已经想通了,就应该明白,我不是王家的正室夫人。一个妾室算什么,你比我更加明白,不过是一个丫头不如的人,况且,我这件事情被你捏住了把柄,自然是不会过河拆桥。将来事成之后,我提拔你,在你的少东家面前,你比谁都抢占先机,如何?”
这确实是一本万利。与其让一个恨自己的正牌夫人一脚踢掉自己,不如让一个被自己捏住把柄一手扶吃上去的冒牌货替自己办事儿。这时间久了,业绩不好,少东家关了门不过是少了一家客栈,而他却是让整家人留宿街头!
咬了咬牙,梁掌柜狠狠地道,“好,我答应你,你告诉我,要我怎么走吧!”
若菊了然一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章136天灾人祸(已修改)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滋味儿,果真是美味儿啊。”王武光着身子下了床,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回头一看,折腾了一晚上,床上的人嘴角还有咬破的痕迹,四肢被绑了起来困在床上。地上凌乱的衣物昭示着昨晚上的疯狂。
“哼!不给你喂两颗药,你还真是不愿意顺从我呢。这良家妇女的味道,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呢!”王武就这水盆子洗了一把脸,擦了擦脸,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青紫色,冷哼着给自己穿衣洗漱,系上靴子,走向房门。
“大人。”昨夜的动静好大,老妈子假装没有这回事一般,静静的守候了一夜。
王武心满意足的跨步走出去,左右看看,晨起的雾水在地面上还未消散,口吐白雾道,“看紧了,这几天我和大公子都在这里,送些早饭过来。”
“是。”老妈子领命而去。
房檐上结了冰凌,针扎一样的倒挂在每一个地方。乡下的别院,虽然是商户所有,却也算是精致。赵平智的别院虽小,却五脏俱全。
王武去了饭堂,听到老妈子说偏院的事情。偏院住的不正是卢正奇那个大公子吗,其实要不是因为卢正奇点名了要蒙若菊那个赔钱货,他王武不过是王家宗室子,领了王成仁的差事,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的。
没想到一朝了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心愿,果真让他舒坦了许多呢。人间极乐,对他来说不过如此而已。
老妈子来送饭,说是大公子那边要一些美酒佳酿,已经醒了。
王武好奇,正要询问,却被老妈子阻止了,看脸色,似乎大公子那里更是逍遥快活些。
想着自己昨晚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一个良家妇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似乎很配合。王武不由得好奇的打起了新主意,要玩儿,自然是要玩儿得痛快才好。
顺着墙角根儿去了偏院,才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嬉戏笑闹的声音。
老妈子送了饭菜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透过窗缝看进去,里面的若菊哪里有被羞辱的样子,红润的脸颊贴在胸襟半敞的卢正奇胸口,仰着白皙秀润的手指头亲昵的喂果子给他吃。
这卢正奇好生快活,交颈鸳鸯你侬我侬的,享受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痒痒。
“大公子,奴家可是舍命陪君子了,还好有你心疼我。”若菊嗔怪的把一颗枣塞进他的鼻孔里,惹得闭着眼睛假寐的卢正奇呼吸不畅,睁开眼睛色眯眯的抓着她的手。
“昨晚让你掉了小命?”卢正奇拿下鼻孔的枣,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吃了饭,我让你欲死欲仙如何?嗯?”
“坏人!你们都是色胚子!”若菊头发凌乱,翻身背对着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床榻上一片凌乱,温暖的棉被让人饱暖思淫口欲,不无他想。卢正奇跟上去,抱着她的后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香肩,雪白的肌肤还带着欢口爱后的痕迹。
“你都已经从了我了,今后就是我的人了,还敢说我色胚?”卢正奇口无遮拦。
若菊眼珠子一转,转头仰望着他,“奴家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既不是待字闺中,也不是风光大嫁。那日,不正是你…”越说越来气,若菊显然已经在翻旧账了。
卢正奇眼疾手快的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谄媚的笑看着她道,“说什么呢,要不是我,他舍得把你送给我?”
天底下不要脸的人,恐怕真的要数这个卢正奇了。他那日一股脑儿要扳倒蒙家,若菊就成为了羞辱的炮灰,被他和老鸨当场羞辱,在婚礼大堂上进不得退不得。
如今说起来,他到了嘴的女人,没有名分,算是人家王家送过来的。让若菊从一个良家女子,一下子替人下嫁做了妾室,如今当做礼物送出去,送到了他的床上。他理所应当的说,有今时今日,算是他的功劳。
若菊怀恨在心也只能隐忍着,看到面前的男人,笑得格外的开朗,双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亲昵的讨好他。
“那倒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姑,十几岁了也嫁不出去。如今跟了你,总好比嫁到穷秀才人家里头,吃不尽的苦头。大公子,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我恨不得杀了你,至少若菊心里是这么想的。
卢正奇心花怒放,他就喜欢这些调调。只要是个女人对着他撒撒娇,顺从于他,他就浑然忘我了。
“嗯…你说呢?”伸手往布兜里面的柔然摸了一把,眼睛里发出灼热的光。
若菊惊呼吃痛,翻身扑在了他的上面,有话要说,“我昨晚可是很累了。你得补偿我,补偿我了,我就再给你更好的,想不想要啊?”满是诱惑的眼神望着他,从王成仁那里学来的把式用得十足十。
卢正奇果真被她吃得死死的,不住的点头,手脚都已经不老实了。
若菊呵呵的笑,笑得前仰后合,在大床上不住的打滚。卢正奇逮着机会就往上面扑,两个人在大床上纠结成一团,帷帐拉扯之间松散了一地,遮挡了大床上光鲜绮丽的一幕。
王武收回目光,贪婪的眼神久久的不散去。走在廊庑下,捉摸着自己这几日风流快活的活法。
…
大清早的,王家的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赵平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是到了王家了。要不是因为半夜里马屁看不到道路摔了一跤,马车走不动了,丢在路上只能够自己走回来,耽搁了时间,他们早就在后半夜就已经到了王家了。
王成仁很早就起床了,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赶紧让人开了房门,一看是赵平智,心里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满身泥垢的赵平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脸紧张的抓着王成仁的胳膊,捂着耳朵压低了声音细细说了。
王成仁吓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混账东西!你…你们蒙赵是一家,你怎么不拦着王武那个坏事儿的混蛋!”王成仁本就打算敲打敲打蒙家,并没有真心要逼死蒙家的意思。
他身后的卢县令今日就要回来了,眼看着蒙家就要妥协了,此刻居然真的出事儿了!
蒙若菊是个废弃的棋子,蒙家让她嫁到王家,意味着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蒙家在乎的是蒙若玉!所以,他王成仁根本不担心蒙家要说三道四,让若菊直接做了妾室。妾室在夫家根本算不上什么,想要送人也是夫家说了算,真要是今日蒙家为了自保投奔了卢县令,到时候问起来,他也不担心。
可是,这该死的王武!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
赵平智唯唯诺诺的退守在一旁,不住的拿眼睛瞄着王成仁,气得他团团转。眼看着王成仁得知了消息,他就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你!”突然,王成仁指着赵平智的鼻子骂道,“那是你亲妹子,你也舍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为了税款求了她好多次,也没有用。昨儿个晚上,王武少爷撞见了她,看中了眼,我手头的事情还看着他脸色呢,这不是…”赵平智自认为有口难言,似乎自己屈从于王武手头上的那点权利,谁让王家派了王武来呢,他不得不从啊。
言下之意,反而是赵家舍弃了妹子讨好了王家。
“荒唐!”一向儒雅的王成仁破口大骂,“好个不争气的畜生!”转头看了看一旁恭敬的赵平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狠戾带着些许赞叹,这赵平智什么东西,他今日算是看清楚了。
其实,他们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女人,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妹子。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把这一笔账算到蒙家头上!
如今王武坏了他的大计,眼看着蒙家就要俯首低头了,奸口淫蒙家的女儿,这岂不是逼着蒙家跟卢大人翻脸?!
卢大人要的就是蒙家俯首低头,他王成仁再厉害,也只是从中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做做戏罢了。接着卢大人的面子,逼迫蒙家讨好自己,把女儿嫁给自己。可如今倒好,王家做出这种事情,蒙家要是投奔卢大人,第一口咬的就是王家!
“大人?”赵平智看王成仁想事情想得很认真,在一旁低声提醒。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王成仁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狠戾。
赵平智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决定,果然不出所料,王成仁眼神如刀的看着面前地上的一棵草,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拦腰折断绝了它的命脉一般。
“你我都是蒙家的敌人,面对敌人,不是赶尽杀绝,就是等着哪一天被他一击毙命。”王成仁阴笑着看着面前的赵平智,脸色黑沉的吓人。
赵平智领悟一笑,不急不缓的躬身一礼,“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两个人会心一笑,凑得更近了,细细的嘀嘀咕咕说着话。不远处的院子门口,找过来的花婶悄悄的停在了门背后,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在商量什么事儿,要紧的样子不敢轻易靠近。
…
熊熊燃烧的大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火源来自于蒙宅的厨房,瞬间风驰电骋一般燃到了整个院子。
围墙上的木窗户也着了火,屋顶和墙角,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燃了起来!
周氏指天大骂,把蒙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出来了。两个儿媳妇和姑子一起逃了出来,蒙志秀跑到了门口才想起女儿没有跟过来,回头去找已经来不及了。
房梁上的顶梁柱眼看着就要烧塌了,永雪在外祖母的院子里,听到香儿和杏儿的惊呼声远去,应该是逃出去了。她满脸焦急,扒开面前的火柱子,就往屋里跑,才进了房门,轰的一声梁柱倒塌,眼见着砸在了外祖母的棺材上,长眠灯在火海里消失不见,哗啦啦一片房屋倾塌的声音。
永雪触不及防被一根木条子打在了脸上,踉跄后退,被点燃的木质门槛扳倒,摔倒在地。
汪氏和小月怎么也拉不住蒙志秀,吓得小月和蒙志秀赶紧到院子里找人。火海茫茫,家园倾倒,面目全非的院子到处都是活,像是着了疯魔一般无情的燃烧。
“雪儿!”蒙志秀惊声尖叫。
小月先一步找到了她,“雪儿姑娘!二姑姑,快过来,咱们快把她扶出去。”
蒙志秀蓬头散发吓得不轻,六神无主的跟着小月,差一点三个人都出不去了。困在火海里,好不容易把人扛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外的大街上。
大街上围拢了好多人,指指点点的看着蒙家的大火,叹息声祈祷声,人人脸色惶恐难辨。
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指着天发誓蒙志福不得好死,牵累了蒙家。
汪氏也蹲在地上哀哀哭泣,一家女人落魄的灰头土脸,惨不忍睹。最让人着急的就是永雪,一团漆黑,浑身散发出一股烧焦的臭味儿。
好心的邻居赶紧让他们上了自家马车去了医馆,小月倒也派上了用场,让魂不守舍的想儿和杏儿去找三小姐,而蹲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周氏,她无暇顾及。
若玉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童勇去衙门的路上,噩耗传来,瞬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这一波波的打击让她想象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有遇到的。
祖母离世,母亲失踪,大清早忙着去投奔卢县令,却传来了家中失火永雪姐姐生命垂为的消息!
童勇骑着高头大马车马扬鞭风驰电骋的往医馆跑去,若玉也无暇顾及这么多,找了一个小的带了一口信给陈老大,让他还自己人情,去帮忙找失踪的娘亲。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魏治素奈何不了娘子,让赵平玉挺着肚子也来了。乱七八糟的蒙家早就失去了昨日光景,如今落魄街头,人命不知死活,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若玉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入眼的已经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
“可怜呐,好端端的一个举人之家。”
“是啊,一夕之间房屋倾倒,什么也不剩了。”
“玉姐儿,赶紧去衙门求求大官人吧,你爹早些出来要紧。”
好心人不住的在一旁劝道,若玉却如同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木楞的站在门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惨白的脸色,滂沱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纷纷散去,回家避雨了。
家,这就是自己辛苦守候的家族,如今却被雨水洗刷去了烟尘,隔壁邻居的院子因为有高高的一堵墙免于火灾。大门口的青石板上,雨水冲刷的灰层流到了大街上,脚下一片泥泞脏污,脸颊上贴着占了雨水的头发,厚厚的眼睫毛承载不住雨水的重量落入了眼睛里。
不知道脸颊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满目通红的若玉双拳紧握,伫立在自家门口,看到的只不过是满目疮痍的破败和阴谋诡计之下的强权打压!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看不真切她原本的眼神。
站立到双腿已经麻木了,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顺着目光看过去,是小姨母赵平玉。
“兜兜…”语带哽咽,赵平玉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魏治素为她们撑着雨伞默默流泪,不住的叹气。
“好啦好啦,赶紧回家吧,暂时先住在我们家。医馆那边还没有传来永雪的消息,可别让兜兜也出什么事儿才好。”魏治素安慰道,心疼妻子在大雨里站久了伤身体,也可怜这个突然之间大难临头的小丫头。
上了马车,到了魏治素的家里,换了一身衣裳,喝了一碗姜汤,若玉却不着急走。
魏治素不愿意娘子怀孕了还担忧家务事,加上身子犯困,就让她早些回房休息了。
到了客厅里,姜汤已经喝完了,空空的碗摆在桌上,却没有看到人。魏治素紧张的唤道,“兜兜?!”
“姨父,我在。”声音从帷帐内传来。
花厅的偏角就是一个小房间,用帷帐隔阂开来。为了避免赵平玉出门拜佛,就在家里安置了一个小小的佛堂。
掀开帷帐,就看见若玉跪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闭目祈祷。魏治素神色严肃,比她这个现代人更加的公瑾的拜了三拜。
若玉回身看到他虔诚真挚的模样,眼眶微红,心中泛酸。站起身来,走出佛堂,若玉望着门外漂泊大雨,冥冥中似乎天注定,她所要求的东西,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
“姨父,我娘亲可有找到?”若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娘亲了,眼看着蒙家大火绊住了脚,此刻永雪姐姐生死未卜,蒙家大难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衙门。
“还没有找到,不过…”魏治素也很担心,见若玉抬头看着他,疑惑的道,“赌坊的陈老大居然来找到我,说是有事情亲自要找你才说。”
若玉心中一喜,赶紧问道,“他在哪儿?”
“今日我四处打听,到了绣坊,发现绣坊关了门。王家应该已经去卢县令那里了,我就去了赌坊,在路上刚好遇到他找不到你。”魏治素看情形不对,就赶紧追问道,“你何时和赌坊的人牵扯关系了?”他担心蒙家孤儿寡母被赌坊的不三不四的人给欺负了去。
“先别说这些,先送我去赌坊!要快!”若玉抓起墙角的雨伞就要往外跑。
“诶,兜兜,你慢着点,那些人不三不四的…”魏治素在后面吼。
“陈老大欠我一个人情,我托人带信给他让他换我人情替我寻找娘亲。他应该已经有消息了。”若玉的声音在雨幕里传来,水雾弥漫的天空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魏治素听说了,也赶紧追了上去,“可别一个人跑太远,等我一起。”
追到家门口,马车还没有收拾好,魏治素就赶紧亲自驾着马车出门去了。蒙家男人们在牢狱里面,这孤儿寡母家都没有了,魏治素倒也实诚的帮着跑腿关心关心。
上了马车,若玉掀开帘幕,马蹄声咯嗒咯嗒的跑得飞快。魏治素赶着马车,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过蒙家的宅院大街上,若玉心酸的看着被人算计焚毁的家宅,一抹狠戾的光一闪而过。
等着吧,她没那么容易被人打倒。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天灾降临,人力也无为。
一路飞驰而去,到了赌坊,果真见到陈老大在大门口焦急的踱步,脸色有些难堪。
“陈老大!”马车未停,若玉掀开窗帘叫唤他。
“诶!若玉姑娘!”陈老大赶紧冲进雨里,翻身就上了马车。魏治素减慢了马车行驶速度,随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去郊外,西郊门外的别庄。”陈老大咬着牙道。
若玉掀开门帘,惊讶道,“西郊别庄?不是舅舅家的宅子吗?”
魏治素也纳闷,而陈老大深恶痛绝的脸色暴露无遗,看着若玉却满眼的惋惜歉疚。
“若玉姑娘,我本是知恩图报之人,可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明显的叹息,在雨幕里让若玉的额心都凉了大半截,“你们,你们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魏治素脸色惨白的看着面前的陈老大,作为男人,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陈老大的潜台词。
若玉眼角抖了抖,咬着牙道,“昨夜,我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看到了陈老大的耿直和张嘴欲言。
陈老大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魏治素驾着马车的手差一点抓不稳,而若玉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原来,在西郊别庄,昨晚上赵家老爷亲自带着一群人进去了。因为赵氏是亲妹子,赵家的老妈子都认识,这个倒也瞒不住谁,另外一个女子是后来送过去的,也只有赵平智身边的人知道。
蒙家男人进了大牢,蒙家的媳妇儿回了娘家找舅子,居然做出那种事情来,想当然的就是给赵氏扣上了作风不正派的帽子。
这件事情下人们在私底下很是看不起赵氏,而作为卢大公子的跟班,陈老大一大早就轻而易举的打听清楚了。西郊别庄里的事情,蒙若菊是他亲眼看到送到大公子房里的,只是他不认识。
而下人们碎碎念的时候,他就听出了苗头,震惊之余也深感不信。虽说他没见过赵家的女儿,可是赵平智这个利益至上溜须拍马的人,他也是很清楚的。听说是举人之妻,不正好是若玉的亲娘吗,什么样的娘亲可以养出这么一个有胆有识一身正气的女儿?
陈老大对蒙举人也见过几次,都是年前税款的事情,赌坊的税款其实也一些猫腻。可是蒙志福大事不放过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没有为难他,他心中也佩服蒙志福的为人大度有原则。
此刻听说蒙家媳妇儿不守妇道,另投他怀,他着实不信。
更为离谱的是,他正要去一看究竟。若是不然,那么蒙举人之妻多半是被逼迫的,赵平智的为人不可信,他暗中也要帮上一把。
可是等到他找过去的时候,王武被突然叫回去了,匆匆离开了别庄。房间里只剩下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地狼藉,让他不好贸然闯进去。
正在犹豫的当口,就听到回廊口有人嘻嘻哈哈言行轻佻的走过来。
“大公子。”陈老大躬身让开。
卢大公子美色美酒不知今夕何夕,摇摇晃晃的被若菊牵着鼻子走,让他在这个别庄逍遥快活几天,他倒也乐意享受新得来的美人儿。
“哼!你怎么在这里?”一副女主人恃宠而骄的姿态,若菊窝在卢正奇怀里,看着面前挡了道的陈老大。
见惯了大公子身边那些女人扬着尾巴的嚣张模样,过些日子玩腻了就扔掉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新来的女子当一回事。
“让开,大公子要进去看看,听说王武刚走了,这好东西大公子也尝尝鲜。”若菊眼睛不住的往里面瞟,对面前的陈老大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