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天空的阴云缓缓聚拢,仿佛是奇迹一般,只剩下一道金色灿烂的阳光洒在这片孤单的沙滩之上,也洒在他们身上。

卫泽希侧头望着未染,而她在那缕奇迹般的阳光下对着他绽放笑容。这动人心魄的微笑,如同此时的阳光一般,自她的眉梢眼角璀璨闪耀。

整个世界的颜色明艳,她就像沉浸在水粉画之中,通身都仿佛染上了那种透明的美丽色彩。

他的心就像夏日的蒲公英遇到一阵清风一样,无法抗拒,砰然散开。

而她也在阳光中踮起脚尖,仰起头,攀着他的双臂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就像一颗露珠滴落在花瓣上那么轻,那么快,那么温柔。

他呆了一瞬,而她微笑着凝视他,轻声说:“大概会这样。”

“不…”他回过神来,像是要禁锢她般紧抱住怀中的身躯,将她略微托起,以灼热的唇覆上她的唇。

柔软温润的双唇相贴,带着强烈的入侵意味。她下意识地轻微挣扎,想要脱开他。可他的双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尽量贴近自己,低下头,不由分说地便封住了她的唇。

沉沦般的深入汲取,明明头顶日光明亮,周身波光隐约,可是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世界仿佛变成虚幻影迹,在迷乱之间下坠,下坠,坠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唯有深浓爱恋与恍惚迷离促使着他们气息凌乱,像是在梦游一般。

颜未染浑身无力,呼吸都被他掌控,几乎要窒息在他掠夺般的侵略中。她只能攀住面前卫泽希的脖子,竭力让晕晕乎乎的自己保持平衡。

他狠狠地深入汲取她的芬芳,恣意又放肆,毫无节制。

一直吻到她整个人都支撑不住,软倒在他的怀中,他才放开她,定定地盯着她微红的眼圈,用那因气息压低而显得沙哑的声音,对她说——

“是这样才对。”

179 麻烦来了

回到国内,天气日渐寒冷,城市的节奏都似乎变缓了,冷风让人不想多动弹。

偏偏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刻,各种晚会、盘点、排行榜。颜未染忙得团团转,在各个聚会之中奔波,就没个休息的时间。偶尔有一点空闲,累得不行的颜未染也懒得出门,天气晴好就坐在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调一调后续要推出的口红色号;天气不好就窝在室内调腮红眼影。

而张羽曼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她显然不想让颜未染过个好年。

所以她年前找了一批人,赶在思染新品上市之前、颜未染最忙的时刻,放出了重磅炸弹,准备掀起一波反对颜未染的舆论。

无论是张羽曼找的记者采访中,还是颜未染的视频评论下面,都有她痛斥颜未染泯灭良知、道德败坏的哭诉。

“当初妈妈去世时,我身在外地没能及时赶回,导致妈妈只能将配方交给自己的弟子——也就是颜未染,替她保管。后来我向颜未染索要母亲遗物,颜未染却起了贪心,一直推脱。直到现在她成了公众人物,知道无法再隐瞒了,所以才将以前那份有缺陷的配方交给我,却故意不告诉我配方是有问题的,不但导致妈妈的心血白费、还让方氏推出妈妈的产品时彻底失败!颜未染给我、给方氏造成了巨大的损害,我现在公开控诉颜未染,就是要揭发颜未染的真面目,同时要求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妈妈的名誉损失!”

这一番振振有词的说法,真是义正辞严,但是八卦人民的记性显然没有那么差。支持颜未染的粉丝们直接问:“可是你妈妈张思昭的遗书中,不是明说了因为配方有缺陷所以不能拿来牟利吗?难道你妈妈去世之前写了假遗书配合颜未染欺骗你?”

“奏是,这不扯吗!”在屏幕前看着张羽曼演戏的潘朵拉,顿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对旁边一起在观看的颜未染说:“哎呀妈呀,姐你瞅这脸打的,又快又准,piapia的~”

颜未染却没有笑,她只伸手接过鼠标,往下拉着页面:“如果张羽曼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肯定不敢这样嚣张地出来骂我。”

“也是…咱赶紧瞅瞅这幺蛾子还要闹哪出!”

没有理会之前被打脸的内容,张羽曼还在继续发微博含泪哭诉:“我妈去世的时候,这张配方确实还没有完善,可当时我妈已经委托某著名实验室在进行完善了,白纸黑字合同俱在。而且在我妈妈去世后,实验室也成功研制出了完美的配方!但颜未染仗着自己是实验室的联系人,在我妈去世后,厚颜无耻霸占了配方,指使实验室的人将配方交给她而不是我这个合法继承人!”

颜未染当然知道,程嘉律在研制出完美配方后,张羽曼曾经到他的实验室去盗窃过,但她真没想到,张羽曼敢公开将程嘉律和她一起拖下水。

她略一思忖,刷新了几次页面,说:“看来,张羽曼还有后手。”

潘朵拉撇撇嘴,说:“咋的,那瘪犊子还能蹦跶出啥花儿来?”

话音未落,张羽曼的新微博就被刷出来了。

这次,博文内容是一份委托合同的扫描件。那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正是张思昭委托某研究室、要求剥离配方原料中某种特定物质的合同。

“因为我妈妈只有我一个亲人,所以继承权自然全部归属于我,该研究室完善后的新配方,在我妈妈去世之后,法定归属权也只能是我。可是因为之前那份配方存在问题,我前去该研究室索要新配方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和颜未染勾结,断然拒绝了我的正当要求…”

随后张羽曼又附上了一个视频,黑幕上出来白色字幕,注明是她和受委托修正配方的研究人员的对话,是她过去寻找真相的时候,用手机录下。

音频是截取的一段,里面的对话变得简单,也因此更加重点突出。

先是张羽曼的声音:“我妈当年委托你修改配方的合同我已经找到了,白纸黑字写着是她委托你完善配方的。可你为了颜未染,到现在我妈都去世了,你还把配方死攥在手里,不肯交给我这个我妈唯一的亲人,到现在连实验进度都不跟我说!…我妈白纸黑字写着委托你修改配方,你又遵守了吗?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你现在不交出来,就是违法的!”

对方在沉默,没有出声,张羽曼声音也尖利起来:“博士,我知道你的研究有进展!你既然和我妈签过委托合同的,肯定尽心尽力帮她完善了,你是有修正后的配方的,对不对?你敢发誓你没有研究出成果吗?你敢对着我妈在天之灵发誓吗?你敢说这份配方不能消除缺陷做得完美吗?你们研究室不是号称最顶级的吗?难道你这么久以来没有任何成果?那你们还算什么顶级生化研究室,这两年一丁点成果也没有?!”

此时,被激怒的程嘉律终于回答:“缺陷确实可以弥补,但我们的成果,与你无关!”

音频至此,字幕显示:因受到阻止,对方只简单说明了拒绝原因。但研究人员吐露的信息已确证他们将配方交给了颜未染,颜未染与研究人员联手,擅自私吞了老师的遗产!

最后,是张羽曼得意的嚷嚷声音:“你接受了我妈的委托,修正了配方!但你却不肯将成果交给我,反而让颜未染故意设局,拿了那张有缺陷的配方害我!你是和我签的合同还是和颜未染签的?你一意维护和我妈并无关系的颜未染,反而来害我这个遗产的法定继承人!”

音频就停在最后的控诉上,显得张羽曼背负着血泪冤屈,而颜未染摆明就是幕后黑手的模样。

随后,她宣布要起诉颜未染,要求她立即交还母亲的正确配方。

“虎哨子,你才恶毒,你才可耻,奏一神经病,纯的!”潘朵拉听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捋袖子,“没法忍!老娘要把这张羽曼揍成章鱼小丸子!”

“录音中这三言两语的,我们还暂时不知道事态发展情况。你先按捺住,我去试探下深浅再说。”颜未染沉吟片刻,拿起车钥匙,说,“你守着店里,别惹事,我去一趟卫少那边。”

谁知刚上车,卫泽希就联系她了:“未染,看到那张羽曼蹦跶的样儿了吗?”

颜未染看到他的消息,轻轻吁出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她对那边说:“看到了,正要去找你呢。”

“来吧,我正在办公楼这边监工呢,你也顺便过来看看布置。”

颜未染来到办公楼时,卫泽希正端详着柜子上的陈设。

一看见她过来了,他就拉着她过去看柜子。自从上次从纽约把她接回来后,卫泽希现在得瑟极了,亲亲搂搂抱抱简直是家常便饭,门口到柜子短短两步路,他都能挽着他的手,把她的指尖玩一遍。

“染染,来敲定一下这边的装饰。毕竟是一进门的地方,化妆品公司搭配干枯的树枝,合适吗?”

“可以的,是我和装修公司商量的。”颜未染端详着柜子,说,“枯枝上开出仿真花,会很好看,寓意也很好。”

听说是她的意思,卫泽希便点头说:“说的也是啊,色彩饱和度高的话,在灯光下应该会很有感觉。”

脑内正在正红色和亮橙色中选择的颜未染朝他微微一笑,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或者橙红色。”卫泽希笑道,顺手拿起旁边装修工人们留下的色卡,选出两张递给她,示意她在树枝上对比一下。

她拿着两张色卡,在灯光下放在树枝上抉择着,转头看他:“橙色怎么样?”

“很棒。”卫泽希拿起手机,把她的笑容抓拍下来,转过来给她看。

180 背后那个人

颜未染看了眼屏幕就很无奈。她还以为他要拍色卡的效果,谁知上面只有自己低垂的侧面,那两张色卡根本就没有露面。

“卫少,请问你拍这样的照片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他将手机屏保上她海边的照片换成现在这张,展示给她看,得意地说,“过年就要换张温暖一些,你看你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多温柔。”

听他这么多,颜未染便点点头,说:“我也好久没有换屏保了。”

卫泽希立即收腹挺胸,侧头摆出一个帅气pose,示意她可以尽情拍自己。

然而颜未染的镜头根本不在他身上,手机调了个方向,她对着办公室某个角度拍了张照片,然后调出来看了看,说:“挺好的,就这张了。”

卫泽希看看她镜头对准的那个黑柜子,不满地表示抗议:“颜小姐,我不喜欢你的屏保。”

“怎么会呢,你肯定会喜欢的。”颜未染自顾自将照片裁剪设置好之后,把手机放回包内,走到里面看办公室去了。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手机屏保宁可放个柜子也不放男友照片?!

卫泽希恨得牙痒痒的,勉强站起来跟她一起查看办公楼,拉长脸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颜未染走过办公区,绕过茶水间。最里面是两个相邻的房间,那是他们的办公室。两间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只是她那边的陈设比较柔和,女性化一些。

颜未染问:“卫少你会来这边办公吗?这么好一个房间,以后不会成为仓库吧?”

卫泽希郁闷地往墙上一靠,抱臂看着她:“放心,说不定我在这边待得比你还多。”

颜未染也不知道该替寰宇的员工们哀悼还是庆幸。

屋内还有装修的气味,两人从茶水间倒了杯水,靠在休息室的窗口透透气。渐暗的天色中车水马龙,楼下无数红色的车尾灯染得道路成了一条殷红灿烂的流动色带。在俯瞰的时候,卫泽希当然顺理成章又把她的手挽住了。

颜未染看着面前思绪不知道飞在哪里的卫泽希,谈起了正事:“张羽曼那个录音,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我们当时并不在意,没想到她居然够胆把这件事闹出来。毕竟,这件事只需要一出示配方改进的时间流程,就能立即捅破她的谎言,知道配方的完善是在方氏出事之后。”

颜未染略一思忖,皱眉说:“录音中关于嘉律的身份信息都被抹除了,所以,很可能嘉律与此事,要撇清关系了。”

卫泽希毫不迟疑地摇头,断言说:“不可能,我相信嘉律,他绝不会和这种人合作!”

“但程家会答应的——比如说,如果他们顾忌这份录音,担心张羽曼拿这份录音去破坏嘉律的名声,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允许张羽曼抹除关键点,到时候扛下所有事情的人就是我,想必程家也会乐见此事。”

卫泽希皱眉:“就算程家有这个打算,嘉律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颜未染说:“你可以试着联系嘉律看看。”

卫泽希立即拨打程嘉律的电话,果然传来的是忙音。他神情凝重起来,在微信上给程嘉律留言后,一言不发地关掉了手机。

颜未染语气平静,毕竟一切如她所料:“借助嘉律治疗的时机断掉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程家人这么做,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他们成功地让她在最需要程嘉律的时候,死心绝望离开了纽约。

这一次,在她未起步的事业要遭受重大挫折的时刻,他又再次消失了。

卫泽希脸色难看,说:“张羽曼既然可以和程家人合作,那么让他们帮自己从嘉律那里拿到配方应该也不是没可能。而她这样气势汹汹地向你发难,说明她还想借着踩你一脚来上位,毕竟,之前这张配方的名声已彻底臭了,她必须要搞一场大新闻,才能让人重新再产生兴趣。”

“嗯,所以她这场兴风作浪很有用。”而颜未染握着水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轻声说:“我明白你们当时没有理会张羽曼的原因。她在我们面前本来毫无胜算,毕竟程家是我们的必胜筹码之一,当然现在,已经失去了。不过我们还有第二点,那就是,我们手中握有张羽曼杀害母亲的证据,但是我因为老师临终的嘱托,所以没有揭发她。”

卫泽希点头皱眉:“如果张羽曼聪明的话,那就该知道,不能惹我们。不然的话,她的下场就不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了。”

“所以我现在在想,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手中有这个证据?”颜未染想着之前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可我又想到一点,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没有打开,我…有点担心自己的错误。”

卫泽希点头,专注地倾听,等待她后面的话。

“当时我把老师的配方交给她,她对于那天回家调换样品的事情并不讳言,可也毫不在意。我当时恨极了她,认定她那是凶手的表现。可现在想来,她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杀害了母亲的人——因为我不敢想,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在杀害母亲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嗯,虽然我对张羽曼没有好感,可是她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粗俗无礼的太妹而已。要说她是这样一个泯灭天良杀害母亲的人,我觉得欠缺说服力。”卫泽希听着她的话,慢慢点了点头,说,“而且,如果她真的曾经做出过这种事,还敢每天嚣张地追着你要母亲配方吗?就算不心虚内疚,她也会胆怯,毕竟如果不是穷凶极恶,曾经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就会一辈子活在良心谴责下,而绝不是她现在对你穷追不舍的样子。”

颜未染望着他,问:“那你觉得,其他可能呢?”

“我想到个人…”卫泽希皱眉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街景,说,“既然你的老师,是在发现方氏的产品缺陷后不久,就出事的,而事情的过程中又有方艾黎助理Agnes的踪迹,我想,方艾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我们必须彻底搞清楚。”

“嗯,方艾黎也许不仅仅是帮张羽曼弄到超级细菌这么简单。”颜未染说着,想了想又说,“还有,张羽曼现在对我们出击,这一系列连消带打这么厉害,我不认为她自己能搞得出来。”

“废话么,以张羽曼的智商和为人,现在还肯和她联手使阴招的那个背后人,绝对是方艾黎没跑的!”卫泽希说着,想着方艾黎语调也变得阴森起来,“这回我非要她们死透不可!”

“你这睚眦必报的样子…”颜未染笑着摇头,“怎么和我差不多啊?”

卫泽希抬手搂住她的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何况我们现在思染还等着上市呢,谁要敢阻拦,我们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行,那就和他们干到底。”决心已下,既然打定主意要直面张羽曼的挑战,颜未染就说,“咱们的思染还没有专职法务,你先找一个有经验的,强一点的。”

“没问题,我把和寰宇合作的律所拉过来。”

181 开始战役

两人下到附近咖啡厅中,卫泽希打了个电话把郭律师叫过来。

颜未染拿包去洗手补妆,卫泽希替她点了拿铁,再一看她的手机正放在桌子上。他便偷偷拿起来,如果不需要指纹解密的话,他就准备用她手机自拍一张,强行设置为她的桌面——

连手机都没有情侣桌面的话,卫少多没面子啊。

但,刚一按键,卫泽希就愣住了。

亮起的屏幕上,出现的正是她刚刚拍的黑色钢琴烤漆柜面。但那光亮的黑色柜子表面上,倒映出的正是他的侧面,在灯光下那倒影清晰而深邃,带着直击人心的力度。

她捕捉到的角度和线条如此完美,令卫泽希沾沾自喜——果然还是未染最了解自己,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最完美的时刻。

他心花怒放地欣赏了许久,直到瞥到未染的身影走来,他才赶紧将她的手机放回原处,假装若无其事地喝咖啡。

颜未染的妆容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换了款不沾杯的唇膏。抿了口咖啡后,她发现卫泽希正握着咖啡杯,面带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她当然不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便询问地向他挑了一下眉。

他凑过来,笑问:“染染,把你刚刚拍的那个屏保照片分享我一下好不好?”

颜未染瞥了自己手机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不满意吗?”

“我现在想了想,在手机上放办公室的照片是正确的,毕竟劳动最快乐,工作最幸福嘛对不对?来吧来吧,发我一张!”

颜未染一口拒绝:“不行,那是我的珍藏。”

一听她这话,卫泽希笑得更开心了:“染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点闷骚?”

颜未染此时哪还不明白,他肯定是看到她的屏保了。她放下咖啡杯认真严肃地说:“卫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点明骚?”

“别欺负国外长大的孩子,明骚是什么?”卫泽希说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亲了她唇角一下,问,“是这样吗?”

对他这种抓紧一切机会动手动脚的行为已经习惯的颜未染,无奈抬手将他的脸推开。一抬头,她就看见了正朝他们走来的郭律师,他那竭力装作没看见但又欲盖弥彰的表情,显得十分别扭。

颜未染白了卫泽希一眼,他才不得不消停,转头朝郭律师打招呼。

把张羽曼的事情一讲,三人商量了下,郭律师肯定了他们的决定,认为事已至此,找张羽曼私下和解反倒对颜未染和思染都不利。还不如直接应对诉讼,把这件纠纷变成另一次宣传。

“这件事最难界定的,是当初张思昭提出的,张羽曼获得了一定成绩之后才能拿到母亲配方的要求。毕竟除了业内人士,一般人并不知道张羽曼获得的那些奖项是什么等级的。”郭律师分析着张羽曼的起诉状,说,“而就在她闹出毒配方的事情不久,你们就研究得到了完善的配方,这个时间点就未免有点太巧了,在舆论上,我们想要压她一头会很难。”

卫泽希说:“研究室那边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会被人利用,别提了。”

颜未染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又问郭律师:“那么你看如何解决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