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常年干活,身体好,中气足,直骂了半天,才喝了半杯水。老抽无奈,只得听老娘的话,再也不干那断子绝孙的生意,转行建筑业。

接下来几年,听老娘的话,娶了老家同村的菜花,用老娘的话说,知根知底,青梅竹马,好相处。有老娘在一旁看着,倒是没有狐狸精到家里闹事。可惜,菜花还是因为跟老抽没有共同语言,学会如何在城市生存之后,就主动离婚,自己开饭店去了。听说,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找了个男人,对自己服服帖帖,不到三年,儿子闺女都有了。可怜老抽,上辈子辜负了三千个女人,这辈子,终于被女人给一脚踹了,踹的爽爽利利的!

老太太听说受不了,以为是自己儿子对不起菜花,非要回老家住窑洞。老抽没办法,找来菜花她大哥,说谎,说是菜花出门买菜,不小心,被个天杀的酒驾,撞死了。怕老太太难过,这才说离婚了。有时候,还说是被男人气死了。

菜花大哥一面捂着脸哭,一面偷偷踩老抽脚面。踩的老抽也鼻涕一把泪一把。

老太太信以为真,哭了一场,在院子里,给菊花媳妇烧了纸,当天就嚷嚷着要搬家。死活不在杭州住了,说什么杭州富二代、官二代太多,怕哪天自己也给哪个不积阴德的给喝酒撞死了。

老抽无奈,这才陪着老太太北上,生意也开始向全国人口最多的大省转移。人多,刚性需求就大,不信盖不了房子!

没了媳妇想媳妇,老太太心思安定下来,就逼老抽娶媳妇。

老抽想了想,既然第一个媳妇是包办婚姻,第二个,好歹得自己选吧。提起继妻,老抽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拉氏。想起绵蕊在自己临终前说的几句话。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这儿呢!

第二天,跟合作公司郝总见面,酒席上闲聊起来,说是人家有个女儿,如今单身。郝总还特意拿出照片炫耀一番。

老抽暗中冷笑,不过就是个后女儿,长的好看又不是遗传你的,得瑟啥得瑟。

然而,那天那捋头发,引起了老抽的注意。难道,这就是缘分?

回家跟老娘汇报,老娘抱着手机看半天,不住点头,“这闺女好,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吃过苦的。能这么稳重,肯定是爹妈教育的好。不像那些官二代,鼻子孔里看人!这个好!”

老抽淡淡一笑,没告诉老娘,这位可不仅仅是个官二代,还有个身价数十亿的后爹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没说出来。大概,是打听到舒倩的亲爹也在监狱中,唉,无论如何,是这辈子亲爹狱友。难道,这就是同爹相怜?

第二天,破天荒去探监。大概是因为进来前,人头广,老爷子在监狱里过的挺滋润。年纪大了,不用干活,日子挺无聊的,听儿子这么一说,就上心了。回去,找到室友兼狱友打听,“唉,知不知道舒当官儿的,家有个闺女呀?”

室友一听乐了,“行啊,煤老板的儿子,娶贪官的女儿,绝配嘛!”

115闪婚包办

这一回,舒倩倒是没躲,抬头瞥他一眼,依旧低头吸溜杯中奶茶。喝完了,学胡梅梅往垃圾桶里一抛,甩甩手,四处找纸巾。

金小四苦笑着叹一声,递过来湿巾。舒倩接了,自顾自擦,连个谢谢也不说。金小四无奈,“上辈子临终前,绵蕊跟我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能演戏,那二十年来,温柔可亲、端庄贤惠,都是装的吧?”

舒倩抬头,撇金小四一眼,“穿越重生这种逆天的事儿,咱俩都能遇到,装相演戏,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那时候的人,谁不是演戏呢?真性情的,早就在裕陵地宫里头等着你呢。”

金小四点头,“是啊。不过,你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压抑自己本性。”

舒倩听了,眯着眼笑,“那是,结果就是被人当成商业联姻的筹码。”

金小四淡淡一笑,摇摇头,“这辈子,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不会单纯为了利益。你放心。”

舒倩抚掌,仰头哈哈大笑,“金老板,您也太高估您自己了吧?天底下就您一个是我后爸的生意伙伴?我告诉你,现在是河蟹社会了,男的多女的少。这一回,不是你挑我,是我挑你!搞搞清楚先!哼!”站起来,包往肩上一扔,迈着大步离开。一面走一面嘀咕:“什么人呐!煤老板儿子了不起呀?”

回到学校,郝建正守在门外。舒倩见了他也没脸色,“吃了没?没吃自己吃饭去,我这儿可没辣椒。”

郝建笑笑摇头,“请姐姐吃饭呗,不知道国母可否赏脸?”

他这么一说,舒倩笑了,摆摆手,“没胃口,你去吃吧。找我什么事?”

郝建点头,“爸爸让我来跟你说。别因为金小四看着像暴发户,就不甩他。第一,他本人还是挺能干的;第二,在他接手家族企业之前,他爸就破产了。所以,他算得上白手起家,如今他爸还在里头蹲着,听说跟叔叔还是狱友呢。你们俩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了,给个机会吧。”

“相怜你个头!是好人你咋不去?你嫁过去我保证给贺礼!”

舒倩吼声太大,郝建给震地接连后退,最后退到车门口,退无可退,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去,踩上油门,一溜烟开跑了。

金小四鬼使神差跟过来,大老远就瞅见舒倩大发雌威,不禁笑着摇头,怪不得她闹到离婚地步,这么个母老虎,谁敢要啊。话说,当初乾隆朝时期,她是怎么瞒过众人,落下一个温顺慈爱的口碑。琢磨一番,再想想当初给她拟的谥号,孝武——呵呵,如今看来,真是名至实归呀!看着舒倩哼哼着,挎着包进校园,金小四犹豫一下,到大门外转悠一番,还是离开了。虽然自诩魅力无边,可是,要想征服老虎回家,金小四自认,没有武松那本事。

遗憾的是,无论是舒倩还是金小四,都低估了剩女她妈的本事。接连三个月,不是叫俩人一同来家吃饭,就是带着全家人去看电影,顺带捎上据说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漂泊的金小四。或者拿着机票,带着老公、闺女、单方面认定的准女婿,一同去旅个游。舒倩正好放暑假,推也没法推,只得被老妈押着。心情不好,就处处跟金小四作对,把个官二代大小姐脾气,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舒倩她妈一看不好,顾不得老脸,找来前夫妹妹,即舒倩大姑、大姑父一同哄劝。大有闺女要是还闹别扭,就把亲戚们全部动员起来的架势。

最终,舒倩忍无可忍,留意到金小四。这家伙,居然在工作之余,把自己痛苦当笑话看。对着老妈嘿嘿冷笑,一把抓起金小四,往老妈跟前一推,“不就是想让我跟他结婚吗?成啊,叫郝建开车,俺们现在就登记去!”

金小四还没说话,舒倩老妈立马发挥大科长的领导架势,“成,反正你新房我都瞧好了。领完证咱就装修去。”扭头安抚金小四,“小金别怕,郝建他爸说了,买房的钱我们娘家出。等你们孩子长大结婚了,房产证上就把你名字给添上。”咯咯笑着,就拉着舒倩大姑去换衣服,顺带吆喝郝建父子,赶紧下楼,咱们一家押着,呃,不,陪着小两口领证去!

金小四无可奈何,对着舒倩摇头,“这回要是再离了,可就真不好找了。”

舒倩眯着眼扭头冷笑,“怕什么,你不会说户口本忘在山西老家煤窑里了。一时半会儿拿不来嘛。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连个小谎都不会撒?”

金小四气极,伸手从西装内袋里取出户口本连同身份证,对着舒倩摇晃,“只可惜,我一直随身带着呢。顺便提醒你一句,我家煤窑早就关了。所以,你就是想当煤窑老板娘,也没机会了。”

舒倩脸色一黑,随即不甘示弱,“是吗?我就说嘛,姑奶奶我魅力无边,都弄的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揣着户口本,眼巴巴地盼着跟我步入婚姻殿堂了。哎呀呀,虽然你长的挺难看,又没我后爹有钱,还没我姑父有权,好歹是个男的,只要你求我,这个婚,我还是勉强跟你结了吧。免得你成日里,到我后爹家,跟郝建抢饭吃,一副没见过世面、吃不饱的模样,膈应人。哼!”

金小四听了,也不生气,靠近舒倩,盯着她看一番,嘿嘿笑说:“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前妻也死了好多年了,咱俩都算剩货,谁也别说谁。不过,我可先说好,大家都说她是被我气死的。你要是敢闪婚,我现在就求婚,今天咱们就去领证,保证不是裸婚。只是,日后要是真的也被气死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俩人在楼下大眼瞪小眼,两双眼睛相对,噼里啪啦火花直冒,电光四射,谁也不甘示弱。最终,还是郝建爸爸下楼解围。到民政局排号,临到登记了,舒倩摸摸包,看老妈一眼,“嘿嘿,妈,我户口本忘奶奶家了,来回三千里呢,要不——咱改天吧?”

舒倩老妈笑的那个一个慈爱,向后一伸手,“她姑?”

舒倩大姑立马奉上一个红褐色小本儿,上头国徽金光闪闪,直扎人眼。舒倩顿时泄了气,“姑姑——”

舒倩大姑苦笑摇头,“我也没办法,是你亲爸打电话说,在牢里头碰见小金他爸,聊了聊,觉得这门亲家还不错,特意通知你奶奶,叫她把你户口本给我快递过来的!”

金小四听完,哈哈大笑,这也能成?还真是父母之命啊!

舒倩则是抬头望屋顶,低头对着民政局工作人员,做出一副哭腔,“大姐,包办婚姻,你们管不管呐?”

登记处大姐抬头,叹口气,“妹子,听姐一句劝,心里愿意,就别端着了。这年头,剩女难当呀!”

金小四继续哈哈大笑。舒倩跺脚,“谁愿意了?”

当天晚上,衲敏接到小康宝宝电话,说本家一个远房侄孙结婚,让她和金四到时候代为送礼。顺便发来了喜帖。

衲敏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叫来金四,“你们家金小四跟舒倩结婚?这人该不是你儿子吧?”

金四拿过来看了看,点头,“正史上,算起来就是弘历。不过现在,应该早就出了五服了。”

到了婚礼那天,恰逢因为中国区一个投资项目回国洽谈,小康宝宝想起小四子的婚礼就在不远处酒店。想了想,还是给金四打电话,说自己也会前去捧场。放下电话,催司机快开车。

也许是雨天路滑,刚下高速,嘭的一声,就跟一辆水泥罐车撞上。幸运的是,两辆车居然完好无损。唯一受伤的,就是一个骑电动车等红灯的路人。

小康宝宝下了车,看到车头前雨衣下,一缕头发在雨滴下顺着雨水散开。微微叹气,轻轻上前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胡梅梅趴在地上,睁睁眼,看看眼前模模糊糊水蒙蒙一片,心里嘀咕:“早知道,当小三儿没什么好下场。可是,自己早就洗手不干了,这也不行?”

116强势新娘

小康宝宝路上出了车祸,要跟警察去做笔录,还不知怎么的,大发善心,要亲自送人家姑娘去医院。随行助理大为怪异,要知道,老板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何况,那个姑娘他看了,闭上眼,没有气质流露,整个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嘛!可是,就为了这个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的人,老板要退掉族孙的婚礼不去,少见啊少见。

助理打电话给金四,说明情况。小康宝宝不来,金小四这辈子亲爹又在牢里蹲着,婆家这一方,全由金四负责。衲敏也跟着忙的不可开交,迎来送往,少不得陪笑脸、陪应酬。

婚宴摆在鑫狮麟酒楼,一共开了上下两层四百四十桌。瞧这数字——真吉利!好容易开席了,按当地风俗,新郎新娘挨桌敬酒。先敬娘家人,再敬朋友,最后才轮到婆家人。一帮数字们好容易趁机聚聚,送完礼金,全都窝在一个包间里,喝酒划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不一会儿,就喝倒了老二,老大护着,到沙发上休息。剩下老八跟老九、老十半醉着,互相灌酒。金四好酒,但浅尝辄止,苦笑着听他们从乾隆朝开始数落历代皇帝。

等到金小四喝的微醺,半靠在伴郎胳膊上,带着舒倩推门进来时,舒倩冷眼一瞥,沈衲敏好像在给自己使眼色?什么意思?

还没等舒倩弄明白,老九那边就说了,“依我看呐,恭亲王还是不错的。可惜,老娘年轻时候,跟孝全皇后争宠没争过,再加上咱家两百年没出过蒙古皇后,这才在身份上失了先机。要不然,说不定啊,老四你别急啊,说不定,鬼子六要是当了皇帝,大清朝还能晚几年灭了。你信不信,你们信不?”

老八看着金四抿嘴儿笑,老十在一旁凑趣,“我说这不能,你也不看看,别说咸丰时期,就是往上瞅瞅,乾隆后期,那就从瓤上坏透了。要不然,怎么嘉庆一辈子都想革新,一直到雷劈死都没敢发一道圣旨呢!咱大清朝啊,自打乾隆时起,就注定不行了。”

“那是那是。”老九哼哼着还要再喝,猛一抬头,瞅见小四子一脸委屈站在门口,身边新娘也是不情不愿、撇嘴瞪眼,登时怒了,拍着桌子闹腾,“咋了?小四子,叔叔大老远坐飞机来给你送贺礼,你还一脸不高兴。过来,陪叔叔我喝几杯。今天咱叔侄俩——不醉不休!”

老十也跟着起哄,敲着酒瓶,非要金小四大喝不可。

金小四无奈,每次见这帮叔伯们,都少不了挨训受欺负,还不能反抗,一反抗就拿八国联军圆明园说事儿。碍着金四坐在对面,不敢扭头就走,摆出一副乖乖儿的模样,对着一桌子人拱手,“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们前来捧场,侄儿感激不尽。我先敬叔叔伯伯们三杯。”

伴娘端上来托盘,舒倩冷着脸,倒上三杯,金小四仰着脖子,一口闷了。倒过来杯子对金四笑笑,“呃,多谢婶婶伯母们来,多谢多谢。这是咱家新媳妇,倩倩,来,给诸位叔叔伯伯打个招呼。”

当着沈衲敏的面,舒倩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好在衲敏厚道,不等舒倩开口,急忙笑着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忙了大半天了,还有几桌没敬吧?听说还是领导,赶紧去吧,别让领导们久等。”

金小四听到这话,感激涕零,扭头就要拉着舒倩往外逃。舒倩还没跟着转身,老十不干了,“四嫂你干嘛。平常不跟侄子见面,这好不容易见着了,三杯酒就算了?不行,拿大碗来,怎么也得喝三碗呐。”

老九跟着凑热闹,“呃对,拿海碗来。服务员!”

服务员站在角落里,瞧这架势,都快吓哭了。这都什么人呐,三海碗,这么高度数的酒,还不把新郎喝死,新娘不用入洞房,直接入灵堂啊?

衲敏笑着瞪老九、老十一眼,对着金小四摆手,“你叔叔们喝醉了,别理他们。你们忙去吧。”

金小四急忙点头,拉着舒倩就走。哪知,谁的人情都能领,偏偏沈衲敏的人情,在舒倩跟前不管用。冷着脸甩开金小四,对上老九、老十,挽挽袖子,“哟,这位叔叔?您说要大碗,要海碗?您是来祝贺的呀?还是来找茬的呀?三海碗,就这酒,您想喝死我男人呐?”

老九一听不干了,“我说侄媳妇,这话就不对了。你——”

舒倩一仰头,“我什么我?别欺负我年纪轻,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新任族长夫人,夫人没问你话,你随便插嘴,这就你家教啊?”

“你——”老九虽然嘴皮子利索,但是自诩君子,不乐意跟女人吵架,转头朝向金四,“这是你儿媳妇,你管。”

金四摇头,“小四结了婚,族长之位,就由他继承。族长夫人说话,我不能不听。”

舒倩白了金四一眼,继续白活老九、老十,“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今个儿我话撂这儿。今天这屋里的,有一个算一个,谁再提什么八国联军、乾隆后期事来,死后别怪我不准他进祠堂。告诉你们,族谱我可是看过了。我男人才是正统嫡系,你们都是旁支。就是上任族长金四先生,也是因为我公爹进去了,才代理的。怎么着,瞧见我们没长辈撑腰,想造反呐?还见面就说什么大清朝衰败,那是它该!纵观历史,你们谁见过不死的人、不灭的朝代?封建社会到了清朝,那就是最后的辉煌。你们自己不知道与时俱进,反而埋怨晚辈。呵呵,要不是雍正皇帝力挽狂澜,恐怕,史书上,清朝在九龙夺嫡之后,就该没了吧?八叔叔,听说,您可是研究这方面的学者专家,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老八咳嗽一声,“呵呵,这年头,‘砖家’的话,不能全信。”

舒倩哈哈大笑,“您知道就好。”转向众人,叉腰发话,“我今个儿可是说清楚了。往后见面,你们是叔伯辈,我们敬着。可谁要是为老不尊,老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沈衲敏人在这儿,我手段有多狠辣,你们不知道她知道。不信问她。”瞥沈衲敏一眼,继续瞪着众位叔伯,“不惹我,咱啥都好商量,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再欺负我男人,告诉你们,就算不是族长夫人,我这个官二代大小姐,也不是好拿捏的!走!”

一把拽过金小四,拉开门,扬长而去。伴郎伴娘大眼对小眼,愣了半天,还是沈衲敏催促,这才明白过来,跟着走了。

老十拉着老九,你看我,我看你,奇怪半天,最终,还是冲老四讨教,“这个——真是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

金四笑着抿酒,淡淡回答:“能混到孝武皇后这么个谥号,你以为她脾气能有多好?”

老八跟着解释,“确实如此,纵观清朝历史,凡是史书上记载的乌拉那拉氏,性情都比较刚烈。孝敬宪皇后,”顿一顿,看一眼衲敏,“年轻时候,也挺泼辣的。不过后来磨平了而已。”

衲敏笑着反击,“这不还得托九龙夺嫡的福?”

他们这边围着满桌子海参鲍鱼,讨论那拉氏家族性格。外头走廊里,舒倩歪着脖子,揪着金小四耳朵,耳提面命,“我告诉你,往后见了这帮人,能打就打,打不赢就跑,死活不能让他们逮着你,一个劲儿地往泥里损。从今以后,你是我男人,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许欺负你,听明白没有?”

金小四耳朵火辣辣地疼,两眼直冒金星,十分不解,“上辈子可没见你认真瞧我一眼,今天是怎么了?该不会饿晕了,脑子也跟着浆糊了吧?”

“胡说八道!”右手疼了,换左手,继续揪着金小四不放,“那时候你后宫三千,分到我手里,就三千分之一。能跟这时候比?告诉你,如今是社会主义社会,女人翻身做主人了,听到没有?敢到外头去给我沾花惹草,我冻结你所有账户。别以为我爸爸进去了,我娘家就没势力。只要我说一句话,多的是人找你麻烦,你信不?”

金小四苦着脸哀告,心想,我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呀,娶个大小姐回家供着?悲哀呀,怎么就叫她上辈子装出来的贤良淑德,这辈子扮出来的温婉忧愁,给蒙骗了呢?果然是马先生说的对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啊亲!

伴郎伴娘远远躲着,连连哀叹。果然,如今是社会主义社会,新娘都翻身欺压新郎了。伴郎何深甚至不怎么厚道地琢磨,今晚洞房花烛夜,是不是新娘也要压新郎一把,好彻底确定家庭关系中主导地位呢?不得不说,这个新娘,跟那拉皇后还真是有些相似呢?呵呵,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

暂且不谈那些儿童不宜的内容。话说,金小四跟舒倩“甜甜蜜蜜”回到新房,“你侬我侬”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金小四睁开眼,心里高兴,真好啊,老爹在牢里,亲岳母改嫁了,不用大清早就去请安。哈哈!

正想再睡回笼觉,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金小四怕吵醒新媳妇,赶紧接通。那边金四咳嗽一声,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郑重下了通知,“弘历啊,你祖父说,让你上午带着你媳妇到医院去一趟。他给你找了个新祖母。那个,我跟你叔叔伯伯们都定好机票了,没时间过去。礼物都放你家门口了,到时候你们小夫妻一同捎上就行了。乖啊!就这样。我手机没电了,拜拜!”

金小四还想再问,“嘟嘟”声传来,不绝于耳。舒倩伸胳膊揉揉眼睛,窝在被子里问,“谁呀?”

金小四皱眉,对着自家媳妇,坏心演绎恶搞刚刚听到的消息,“有个远房祖父辈的人,好色老毛病,隔了几百年,终于又犯了。不知道招惹上了谁,人家不从,竭力反抗以致受伤,现在人在医院重病监护室。叔叔伯伯们为表歉意,让我——以族长身份,前去探望。”

舒倩迷瞪半天,终于听明白,“你是说,康熙又去招惹女人了?”我的妈呀,那可是个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女儿克女婿克儿媳妇克孙子的八克皇帝命啊!

谁呀?这么倒霉。

117勾搭和珅(番外)

舒倩再婚之后,吸取前婚教训,好好跟婆母娘搞好关系。只要婆婆在跟前,端茶倒水、洗菜做饭,样样抢着干。

婆婆是个实在人,淳朴本分。忙了一辈子,从来没叫过苦、叫过累。如今儿子出息了,出入有车接车送,保姆天天伺候着,还要从早忙到晚做家务。之前有菊花做媳妇时,偶尔还摆摆婆婆款。如今,儿子好容易又找了一个,年轻时候那些跟媳妇争儿子的心,早就歇的一干二净。听说媳妇娘家又有钱又有势,巴不得把新儿媳当宝贝供起来,哪里还舍得儿媳妇做事。往往一看见儿媳妇动手,老太太就先操持开了。一来二去,活没干成,倒是把保姆吓的半死,生怕老太太厌烦自己,要扣这个月奖金。

如此这般时间长了,金小四,别名老抽,也看出门道。嘱咐舒倩别净想着做眼皮活,你好好一个当家太太,跟保姆抢什么生意。不知道保姆大姐是下岗女工,日子不容易呀!

舒倩这才笑着答应下来,没事就陪老太太说话。势必让老太太喜欢自己。要知道,这位老太太比前任婆婆还计较传宗接代。万一老抽“小抽”不中用,可不能因为这个——再离了。虽然舒倩心里不怎么待见老抽,可好歹结过婚就算自己所有物了。就算离婚,也得自己先提出来,才有面子不是?

老抽则是没怎么在意。上辈子,舒倩就没给自己添一个孩子,这辈子,生与不生,其实也不那么重要。更何况,万一生下来嘉庆那样的人,这一辈子的那帮叔伯们,还不吃了自己。实在不行,从沈衲敏家抱养一个算了。谁让金四勇猛,衲敏又怀上了。这两天,正躲计划生育的人呢?

没有生孩子这档子事糟心,婆婆又疼爱,舒倩婚后日子,过的那是相当舒畅。婚后半年,国庆长假,趁着老抽出差,婆媳俩互相搀扶着,到海南旅游去了。一路上,婆媳关系那个好,同车的还都以为,这两位是亲生母女呢!

在中国趁假期旅游,哪里是看什么风景,分明就是奔看人去的。一路上,婆媳俩挤来挤去,总算到达目的地。可惜的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预定酒店,还被无良的黑的司机坑了五十块钱。把老太太心疼的呀,捂着胸口就栽倒在椰子树下了。

正在舒倩一只手忙着拨120,一只手忙着给老太太掐人中的时候,一个俊朗的小伙子从头顶而降,脸上带着担忧神色,问:“金太太,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舒倩抬头,心中疑惑,谁家帅哥跑出来了?嘴里问:“你是——?”

帅锅温润一笑,“我是金总的特别助理何深,来海南休假的。在您的婚礼上,我是伴郎。”

“哦!”舒倩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位就是金小四特别助理,姓何名深。急忙叫上何深,“我妈中暑了,帮忙送到医院吧。”

何深点头,“放心,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咱们先把老太太移到树底下吧。”

于是乎,整个国庆七天,舒倩就在何深的陪同下,好好的跟婆婆逛逛海南。何深会来事,把自己住的海景别墅腾出来,请这婆媳俩住进去,天天跟保姆似的陪着。别说舒倩,老太太心里,都怪喜欢这个小何的。

一来二去,何深跟舒倩熟了。从海南回来,二人仍旧没事打电话啦、发短信了,聊聊天,说说话。舒倩性格彪悍,在婆婆面前得装着,见了何深,难得露出强势一面,浑身轻松。何深也喜欢舒倩行事利落,就算手段偶尔有些仗势欺人,也忽略不计。更何况,舒倩娘家有人脉,明里暗里,帮了何深不少忙。舒倩则是喜欢何深温柔体贴,比前两任老公都懂得心疼女人。跟何深在一起,不用担心夫妻之间那点儿烦心事儿。心里轻松,更有安全感一些。

当然,刚开始俩人谁都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如今可是个小三儿上街,人人喊打的年代!舒倩自认没有胡梅梅那份魄力,面对千夫所指,仍能横眉冷对。平日里,除了偶尔看看电影,吃吃西餐以外,见了面,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敢越雷池半步。即便二人相处时,恪守本分,眉眼之间无语交流,仍然叫人遐想啊遐想。

舒倩是小女孩心态,总觉得就应该有人天天把自己当宝贝一般疼。苦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何深这么疼惜。所以,对何深无事献殷勤,面上推拒,心里,还是很受用。至于何深,无意中看出来舒倩竟然是那位神秘的“孝武皇后那拉氏”,好奇心驱使下,与舒倩有些接触。熟悉之后,恰逢与金小四意见不合,存心找小四子麻烦,与舒倩周旋。哪知,见的次数多了,才明白,舒倩本性不坏,别看对外人不大理睬。一旦有人入了她的眼,那是掏心窝子的对待。最好的例子就是她前夫。况且,舒倩娘家,父母有钱有势。这么好的机会,既能给小四子添堵,把握的适度了,又能娶得如意娘子好泰山,聪明如何深者,怎会轻易放弃?于是乎,舒倩半推半就,何深穷追猛打,俩人之间关系,越发暧昧起来。

原本,舒倩性子不算软弱,对何深不过是一时新鲜。冷静下来,自然就知道婚姻不是那么好离的。毕竟有经验了嘛!没过多久,跟何深说个清楚。哪知道,郝健也来帮倒忙。少年时期,小活佛对倩倩姐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只因为舒倩一心把他当弟弟,再加上后来二人父母结婚,这份感情只能压在心底。小四子何德何能,娶得美娇娘?郝健心里,一百个不服气。无奈自己只能偃旗息鼓,可不代表不会煽风点火。一看何深出手,早摇旗呐喊,为“和大人”助威去了。舒倩娘家,也被郝健瞒的死死的。不管怎么说,当年小活佛可是受了和珅不少好处。这紧急当口,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时间长了,就算金小四天天出差,忙着全国各地抢占地王,也看出后院“温度”不对。抽空堵住舒倩质问,“说,你跟何深,是不是搞上了?”

舒倩正在换衣服,听老抽说话难听,俩眼一瞪,“你才跟他搞上了呢!就许你左拥右抱,凭什么姑奶奶得给你守活寡?上辈子,你左一个贵妃右一个贵人的,我说一个不字吗?告诉你,闲着没事儿出你的差,圈你的地,干你那房地产的缺德事儿。姑奶奶爱干嘛干嘛,你管不着!”

老抽见舒倩发狠,也不敢十分得罪这位规划局大科长千金,压下心中火气,谄着脸赔笑,“上辈子那是我不对。可是,如今都是一夫一妻,讲究婚姻忠诚,你看,你就别跟何深那样了,传出去,多不好?”

舒倩冷笑不语。经过老抽深谈,舒倩多少意识到自己是有夫之妇,行为上,多少收敛一些。跟何深见面就少了。哪知道,何深却是一颗心,竟然全都陷了进去。依旧对舒倩嘘寒问暖,趁着金小四圈地不成功,拉着一帮同事出去单干,极尽挖墙脚之能事。大有跟老抽抢钱抢地盘抢女人之势。

对这些,舒倩好不烦恼。托着脑袋坐在阳台上自言自语,“我就说嘛,大姑娘我魅力无边!”

恰巧老抽回家,到阳台上抽烟透气,猛然听到自家媳妇这般言语,气的一脚跌倒在地。

好在舒倩虽然任性,但毕竟本性纯良。跟何深断干净后,找到娘家,求老妈帮着活动,给老抽批下块地。这才保住老抽公司,抵抗住了金融危机。

经过这件事后,老抽也想开了。媳妇那就是金钱,你要想方设法保值,不然,迟早得流动到别人口袋里。于是乎,老抽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决定,采取措施,保值升值。

手段老套到掉牙:生孩子!

生孩子也不是说生就生,总要有个过程。老抽性本淫,带着舒倩,走哪儿干哪儿,白天黑夜也不觉丢人。家里老太太对此,举双手双脚支持。唯独苦了舒倩,连着几个星期,走路腿都是软的。一度不敢出门,怕人笑话。

大年初二回娘家,看到何深居然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等在门口,白皙的手指衬着火红的玫瑰,恰如白雪皑皑中,一棵小白杨,屹立在春风料峭中。一见舒倩下车,顾不得老抽在一旁虎视眈眈,急忙上前扶着搂着,嘴里问着,还特意从怀里取出热宝宝暖着。舒倩手上推拒,心窝都热烘烘的了。

楼下折腾的热闹,正赶上老妈两口出来迎接,一面是何深,一面是金小四,老两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称呼。郝健则是装作拉架,行那鼓动气氛之事。一面劝一面暗笑,“打,赶紧打,都打死了,倩倩姐就是我的啦!”当然,这话也就是心里想想而已!

老抽则是气红了脸,虎步上前,一把搂舒倩到怀里,低了头一阵猛啃,抬头对着何深示威:“撬墙角、挖我家国库就算了,竟然打我女人主意!不想活了是吧?”

何深不甘示弱,“如今是河蟹社会,不兴你那套动不动就斩立决了!公平竞争,老子才不怕你!”

舒倩妈看了半天,拉过来舒倩后爸嘀咕,“老郝啊,我怎么瞧着,闺女脚踏两只船呢?”

好巧不巧,舒倩听见了。心里又甜蜜又骄傲又不好意思,很是难为情。眼看俩人吱吱吱吱火花乱溅,一场大战即将打开。索性不管这些,本着“谁对我好我就跟谁”的原则,看看何深温柔体贴,对比老抽粗心强势,当着老妈、后爹的面,掐腰大吼:“这日子没发过了,弘历,我要跟你离!”

何深还不怕死地在身后鼓劲,“好,倩倩麻溜赶紧的,跟他离了咱就领证去!”

老抽听了,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去。北风吹来,顿觉自己应该改名叫“老太郎”,比灰太狼还悲催哇!一阵风都能把自己给吹跑。连说那句经典台词:“我还会回来的!”都没机会说咯!

终于,北风瑟瑟,冷彻髌骨,老抽明白过来,抱着舒倩笑着调侃何深:“美的你!现在是过年长假,人家民政部门不上班。就是上班,也忙着打牌玩游戏,哪有空管你琐事!你以为你记者呀!”

众人无语凝噎。好吧,论官场那些弯弯绕如何通透练达,老抽排第二,就是何深,也得在第二个半位子上蹲着!没办法,谁让人家干了六十四年天朝第一公务员呢!“老革命”喽!

118甜心格格(番外)

乾隆之嫡子嫡孙女不多。到清仁宗永璂退位,也只有一位嫡子嫡孙女,即仁宗之长女绵蕊,人称甜心格格。

因为这个嫡孙女稀有珍贵,故而,乾隆与仁宗俱十分宠爱。尤其那拉皇后去世后,乾隆悲痛过甚,一病不起。皆是绵蕊格格带着弟弟们守在床前,每日伺候侍疾。软语宽慰,乾隆这才逐渐好起来。看看孙女,便想起继妻。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那拉氏还有如此气性,居然临死临死,还摆了自己一道。说什么从旧俗火葬,分明是不想跟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挤裕陵!哼!

因绵蕊自幼养在皇后身边,乾隆对着这个孙女,也不遮掩什么。言语中,对那拉氏很是埋怨。

绵蕊听了,淡淡一笑,“皇祖父这是何苦来。这么多年,皇祖母要做皇后,要母仪天下,要端庄惠下,不能嫉妒。对皇祖父您,从来都没埋怨过一句。如今,她人已经去了。要求火葬,不过是对您多年眷恋,舍不得丈夫,这才要把骨灰撒到水里。这样,皇祖父每次看到湖泊河海,都与见到祖母一般。皇祖母如此苦心,您与她多年夫妻,还不能体谅吗?”

乾隆躺在床上哼哼,“什么苦心,到裕陵里,不也一样。朕都八十岁的人了,还会让她等多少年吗?”

绵蕊淡笑,“不说皇祖父龙体康健。单是皇祖母对您深深眷恋,只怕,她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呢!更何况,到了裕陵,您心里眼里,就只剩下发妻元后,皇祖母她——怕是要吃醋呢!”说完,掩着帕子笑了。

乾隆见绵蕊这么说,想起以前孝贤皇后在时,那拉氏时不时地酸上一回。那时节,那拉氏可是娇羞不胜呢!想着想着,便跟着笑了。罢了,不过是那拉氏一些小女儿心思,朕就是顺她这一回,又能如何呢?

乾隆心里想开了,身体也就好起来。没过几天,接着上朝批折子去了。绵蕊也回到十二贝勒府,安心做起了大格格。

过了几年,永璂晋亲王位。乾隆看绵蕊也长成大姑娘了,就想起皇后临终前,对几个孩子婚事念念不忘。又见十二膝下六子,却只有一女,更是心疼绵蕊孤单。封绵蕊为和硕格格,还抽风似的,给了孙女一个超然的名头,号“甜心”格格,意为格格喜欢吃甜点心。这一名号,外人自然不知何意,引得满朝思量半天。惊起又一场权利分配。

乾隆哪里顾得上这些,叫来十二两口,把满洲亲贵里头有志青年扒拉扒拉,总算挑出一个顺眼儿的,指做自己嫡孙女婿。也真是巧,指的就是富察明瑞之孙景寿。

也是景寿运道好。正史上,尚的是道光寿恩固伦公主。小说里,娶的也是仁宗之嫡长女。富察一家谢了恩,回去就琢磨,万岁爷这是要给敬亲王拉拢人脉呢?

绵蕊在府里接了旨意,捧着和硕格格朝服,回到闺房,按着心口长叹。终于,又要嫁人了?

喜塔拉氏娇娇跟十二到宫里谢恩回来,扶着丫鬟,来看女儿。景寿那小伙子娇娇听过,是个稳重本分的。十二也说了,新姑爷人不错。娇娇见女儿出来迎接,正想笑着恭喜。哪知,绵蕊却沉着脸,说了一大通什么与富察家联姻,应该注意的事项。

做在女儿闺房,娇娇听的目瞪口呆,想了半天,这才笑问:“对新姑爷,我儿可是不愿?”

绵蕊听闻,低了头喃喃:“男人,三妻四妾的,还不都是一样。除了这个,别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娇娇见女儿闹别扭,拊掌大笑,“我儿莫怕。额娘早就打听好了,景寿屋里,并没有通房丫头了什么的。就是有,宝贝闺女放心,额娘也能给你做主了。”

绵蕊抬头,看娇娇一眼,自己的额娘,当然知道她说的“做主”是个什么意思。想了想,对这娇娇撒娇,“额娘看不起女儿。您怎么就知道女儿嫁过去之后,管不了姑爷后院儿?您老就放心吧,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咱敬亲王府大格格,就等着挨鞭子吧!”说完,自己先笑了。

娇娇听绵蕊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站起身,轻轻抱住闺女,小声说道:“额娘知道,你从小心思重。有什么事,别压在心里。回娘家,跟额娘说。阿玛和额娘给你做主。他富察家人多,须知,咱们家还有六位阿哥呢!”

绵蕊听了,跟着笑笑,“知道啦,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