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阿婉在睡梦中吧唧吧唧嘴,显然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成了别人同情的对象。

在阮府的第一日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度过,然而阮府的下人之间却是对当晚的事传开了。

阿婉第一天入府,向来性情乖张的阮慕白居然当夜就准备在紫园留宿?每每阿婉慢吞吞地走过的时候,身边总是会落有很多不明出处的视线,而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众人的围观下依旧天天做着每日必做的三件事——吃饭、睡觉,还有…发呆。

托着头,懒洋洋地靠在阑干上昏昏欲睡。阿婉眼里显然没有几分的焦点,脑袋里空空的,对周围偶尔有人路时投来的偷偷打量统统视而不见。

阮慕白那天之后也就一直再没来过她这里了,看来这次柳寒烟的情况的确是很严重啊,只是不知道这个柳小姐身上带的到底是什么病了。

想起那晚阮慕白的表现,阿婉实则万分忧愁。这一愁,整个眉心就拧成了一个十字。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铁了心要收了她?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答应了柳姨就这样地羊入虎口了呀。

相比起来,珠儿这几天就殷勤得多,把她照顾地是舒舒服服的,让阿婉对这种的米虫生活很是受用。后来才知道阮慕白之前收了离红和念词这两个女人本来也就是做做柳寒烟的替代品,如此类推,估计所谓的把她“收了”,也总归只是表面的功夫。这样一想,阿婉顿时泰然了,每日吃喝照旧,过得逍遥无比。

阮慕白被柳寒烟这样一闹就没再出现过,珠儿本来还担心,后来才诧异地发觉阿婉居然对此无动于衷,甚至每天每天都让人感到她过地似乎无比知足。虽说“知足常乐”,但阿婉这种有些“不寻常”的态度,让珠儿每每看她时的眼神总带有几分困惑了。她自然不会知道,阮慕白一辈子都不要再来,反而是阿婉如今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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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也就在阮府过了大半月,这期间阿婉住的紫园除了珠儿也不会有人多来走动,只是苏哲来过几次,多也只是问问阿婉还需要些什么。苏哲的态度不免有些古怪,不知为何从第一天见面后,再来见阿婉,就从来没有笑过。阿婉想了想,只能猜测是不是阮慕白把她说的那句“是好人”转达给了这个苏管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理解成——这个苏管事实则并不想当个好人,于是想给阿婉留下一个恶劣更恶劣的印象。对此,阿婉只能仰头看着天空,远目。其实她真的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还会有不想做好人的人存在…

平平淡淡地过了好些日子,紫园里终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但并不是阮慕白。

阿婉自然也没想到,那个“传闻中”的念词姑娘,居然会是第一个来拜访她的人。虽然她对这种拜访也往往是避之不及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亲问漱斋到底是啥地方,和尚这里说下,有些亲的感觉的确没有错,是的,就是类似“高级会所”的一类地方。只有有权势,有地位,有威望的人才可以进入的地方。

于是,如果有亲要问“古代有这种地方么”之类问题的,请看和尚如下的备注——【本文纯架空,架得很空~!!!】

捂脸,所以大家都明白了么?请当故事看,纯当故事看,和尚最近对考据党无比的畏惧啊 T-T 再次呼吁~考据党退散,在此洒点豆豆,再次声名——如果不喜欢本文请直接“叉”之…温柔地。此举动不仅避免对那些对此文无爱的亲们本身的折磨,同时也可以减轻对和尚滴折磨…

以上纯属以防万一的预防措施,大家也可以直接无视,纯当和尚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吧~V

PS.和尚砸锅敲碗开始卖唱,姐妹们,和尚冲月榜的那些积分都缘于亲耐的你们,于是那些积分的影子在哪里~~~~~让花花来地更猛烈些吧,如今和尚的心拔凉拔凉的 >_<~~~和尚表示鸭梨很大...

7、第7谋 不速之客 ...

说是念词姑娘前来造访,其实对话之间也不过寥寥几句,不轻不重的留了句“以后多来走动”,就又轻飘飘地走了。

说是“飘”,着实不过分。阿婉长到这么大,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可以轻盈成这样,感觉整个人都是用一张纸糊成的人,肌肤如脂,看起来让任何人碰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小心翼翼。

念词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看装扮并不像是阮府的人,可是珠儿一直对他很是客气。其实这个男人的模样也属俊俏,但不知为什么偏偏不苟言笑,一副万人欠他八千两的模样,一眼看去让可亲度顿时降低到零。他在念词身后一站,感觉就是那种对佳人处处呵护的忠犬,虽然并没听他怎么自谦的称呼,可是态度上来看,总觉得与念词是主仆关系。

阿婉不忘多看上那男人几眼,心里难免也觉得诧异。到底这个阮慕白是有多好的气量,居然给“他的女人”身边另外安置了一个男人?不难看出,这个人对念词可不是一般的主仆之情了。

听念词称呼,男人名叫“莫忘”。

听珠儿说,念词本身就是个很知书达理识大体的人,看来这次来紫园一趟,应该也只是为了尽尽礼数。

送走了人,阿婉一身轻松地躺在躺椅上,随后丢了块桂花糕到嘴里嚼了几口,满口芳心,担心眉心却微微拧了起来。虽然这阮府的厨子手艺也是一流,可是她还是怀念陆子昂的糕点,一怀念,就不免有些想漱斋了。

阿婉慢悠悠地闭上了眼,正准备再睡上一觉,但只听远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啦”一下有什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半眯的眼似睡似醒地睁开一条缝来,看到四仰八叉地扳倒在地的丫鬟,阿婉语调懒洋洋的:“珠儿,你不是送念词回去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唐三少来了!”珠儿摔得龇牙咧嘴,但言语里倒毫不含糊。

阿婉本来昏昏欲睡的神智顿时一清,一双乌眸眨了眨,看起来似有圆上了几分:“唐…三少?”

谁说念词是不速之客了?这唐青墨才是!阿婉心里腹诽着,看着珠儿顿时愁容满面:“阮公子让你来找我?”

珠儿没想到她会猜到,茫茫然点了点头。【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人在阮府,身不由己…阿婉无奈,跟着珠儿一路到了左楼南角,珠儿不方便继续往前,她只能自己走进去。这一路细碎的甬道,因为周围满满载种的茂树,此时纷纷扬扬地撒满了落音,一脚踩下无尽的花瓣,有种四起芬芳的感觉。

再往里的一处亭子里阿婉看到了唐青墨,只是诧异,这居然空空落落的庭院中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微微仰头看着远处的天,觉得苍穹之下只有他一人独立的景象,空阔地令人窒息。

不说阮慕白去了哪里,那个把唐青墨活生生捧在手心当宝的书童居然也没了去向?阿婉心下好奇,眼里闪烁的神色一掠,唇角微微勾过轻抿且平的弧度,眼睫垂下温顺地一盖,一眼看去已是乖巧温婉的模样。

阿婉走近的时候,唐青墨回过了头,那一瞬眼光有些空空落落的,转而也已经深邃了下来:“来了?”

阿婉第一反应,感觉这个男人变脸如同翻书,刚才还怅然若失的神色,现在已经冷若冰山了。于是应了声:“是。唐三少。”

“你过来。”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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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阿婉拖拖沓沓地走过去,还没几步被人直接一把拉过去,然后感到一只手强制地托起了她的下颌,唐青墨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这人想要做什么?阿婉心里顿时警觉,但是发觉唐青墨除了这样仔细打量她之外什么也没有做,不光是他整个身子是冷的,连他的指间也感觉有些异样的冰凉。

“阮慕白到底看上了你什么?”过了许久,唐青墨才近似自语的喃喃。

这一瞬阿婉实则真想扑上去咬他。全身一哆嗦,还是理智地忍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虽然的确并不是什么美人,但也不至于用这样质疑阮慕白眼光的语调说吧!

唐青墨并没有留意到阿婉几乎面露凶光的神色,将手一松:“今天是生意上的事来的阮府,所以顺便来找你看看。你能在阮府中有一处立足之地也是好事。”

阿婉还是拿捏不准这人的态度。

“你是我的人。”

这句话过耳的时候,阿婉微微一愣,看向唐青墨,却见他已经瞥开了视线,看着遥遥的一片落英,言语里毫无情绪,唯独话语悠悠过耳:“阿婉,你记住。就算你成了阮慕白的女人,也永远只能是我的人。”

哑然。她的卖身契都已在了阮慕白的手上,这人说话也未免太过自负了吧?阿婉暗暗翻着白眼。

“柳姨给阮慕白的卖身契,只是其中的一份。当初签入漱斋的时候,你签的那些白纸黑字,应该还记得吧?”

阿婉憋在胸前的一口气险些让她呛到。

这个…其实她只记得当时是签了一式两份的合约四款,但是前头与柳姨谈妥之后,她其实——压根没看过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那时是风餐露宿地受够了,随意找个地方容身,哪有想那么多?现在看来,难道自己签的那些条约里还有隐章?

天…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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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墨这个时候倒似没有留意前头的对话,只是淡淡地说:“应该,念词来找过你了吧?”

“恩,就在先前不久。”阿婉下意识地应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间抬头,但依旧只看到唐青墨修长的背影,衣摆微微随风。

似乎在印证她的猜想,少许静默,唐青墨说:“念词是我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她。你在阮府发生的一些事,我都会知道。”这时他才回眸深深地看上一眼,一脸漠然:“其实我也不需要你多做什么,起初只想要么想办法把你调到念词身边去做个丫鬟,没想到现在是会这样情形。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只需要安分守己也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你做的事,我会让人通知你。”

阿婉愣半天,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念词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来看看她了,原来这个念词也是唐青墨的人。这样一想她不免也有些自惭形愧,人家念词姑娘被阮慕白看上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她自己…相比之下难免寒碜了。

难怪唐青墨无法理解阮慕白怎会看上她的。

话音落下后周围就静了静,阿婉敛了眉目站在一边,也不声张也不焦躁,等着唐青墨更多的“命令”,时间一久,隐隐又有些腰酸背疼。无奈唐青墨这个人似乎耐性极好,居然一直也就没再开口。

隐隐间有细微的咳嗽声,但又被那人暗暗地压了回去。

阿婉这个时候有些犹豫要不要悄悄地退出去,这样的氛围太过尴尬了,至少有她在这里的话,她相信唐青墨就算是憋死也不会在她面前咳出声来的。【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就此时园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阿婉顿时喜出望外地看去,过了一会果然看到有个人影出现在园子门口,正是上次对她威胁呵斥的书童。阿婉再次看到他,却是异常美好的感觉。

书童远远看到唐青墨脸色不对,一张脸已经耷拉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边赶边从怀里掏出药瓶:“少爷,我就说了这药你留着你就是不听。林先生已经来了,见他之前你先把这药吃了?”说着,到了阿婉身边时候依旧是那副不悦的眼神一瞥:“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阿婉闻言当然求之不得,忙不迭地告退后径直往园外“逃”。太过匆匆,也没留意到门口进来的人,结果又是差点撞上。好在这次她反应及时,止住了步子。

“啊,抱歉,抱歉。”阿婉一番点头哈腰,不想眼前的人始终默然无语。她不由偷偷地抬眸打量,却见是一个男子,只是不知为何戴着一张硕大的面具,将他的整张脸盖住,叫人看不出他的长相年纪。至于这张面具的样子,着实古里古怪地叫人不敢恭维。

怪人啊…阿婉哑然。

她感到这个男子面具后面的眼微微一垂,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这种居高临下的视线,居然叫她受之怡然,毫无压迫的感觉,反而如沐清泉,释然至极。

隐约间,这人随意地在面前一站,似叫人觉得他们应该许久前就认识一般…

“林先生,这边请。”

阿婉本有些出神,书童遥遥的一声招呼把她的思绪打地一乱。面前那身宽衣一荡,侧一侧身就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风这时恰好一荡,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幽香落入了鼻息间,余味悠然。

虽然是很淡的味道,但对阿婉来说却是熟悉。喜欢这种白兰花气息的男人,她认识的有一个。

不会吧…阿婉因诧异不由微微长大了嘴,却只能看着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远去,荡向唐青墨所在的那处亭子。

她的嘴角终于微微一抽。如果真是这个人出现在了金陵,那她的日子看来注定要愈发的不好过了。

那个书童刚刚叫他“林先生”…“林”,果然是个——很不错,也很意味深长的姓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速之客啊…到底是说念词呢,还是阿墨呢,还是这个“林”先生呢…摸摸下巴。

和尚发觉最近喜欢这种娓娓而谈的氛围,欲罢不能,捂脸~

【如发现重复出现最近更新的事件,请无视之…因为可能需要抓虫 !】

本文可能前头比较平,但请果断相信通篇的情节会给力!握拳!

8、第8谋 先生初容 ... 【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阿婉回屋后左思右想,越看那个林先生的背影越觉得眼熟,最后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确定就是那个人没错——林初容。自家这位自十七岁便离家出走的兄长,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跑到金陵来,还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阿婉抬眼见珠儿进屋来收拾,于是招了招手,问:“珠儿,你可知道‘林先生’?”

珠儿有些惊奇:“姑娘这就知道了?那个林先生在扬州的时候就被少爷带入阮府了,这次来金陵似乎有些什么事耽搁了,两天前才来的呢。”

阿婉见她滔滔不绝,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可知道这个林先生是什么来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珠儿把一个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一对辫子耷拉在脑袋两边晃地无比愉悦,“话说回来,这个阮府的人啊,还都没人见过这个林先生的长相。但是少爷很敬重他,有一次商号那里出了重大危机,还是靠林先生出的谋略才化险为夷的。据说林先生在商道里也小有名气,不少人都还想拉拢他呢。”

说到小有名气,阿婉忽然想起,自己还在林家的时候有一次听老爹跟人家议事的时候好像是有提到过什么凭空冒出的一个“林”姓书生,据说这人把一个小地方上,将原本乌烟瘴气让人头痛不已的商行不消三个月就整顿地井井有条。那个时候自然没有留意,现在一想,那人居然是林初容?

“这么说起来,林先生是阮公子的人?”阿婉顺着珠儿的话往下推断。

珠儿却是把头一摇:“这我可不知道,反正少爷一直是把林先生当菩萨一样地供奉着,搁哪都觉得不合适。千依百顺的,估计也是怕他跑了的。毕竟像林先生这种神人,谁不想把他绑身边呀?”

不知为何,听到“神人”两个字的时候,阿婉的嘴角莫名一抽。

神人?这人还的确是很神。十七岁那年就开始流连烟花之地风流快活,结果被老爹发现后,自然逮回家狠狠地训了一顿。谁料这人居然无比洒脱地丢下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随后当真翩然离去。

离家出走的始末就是这样,阿婉依旧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的愤恨。老爹那时被气地吹胡子瞪眼,直接结果是全家没有开荤整整半个月。要知道自家老爹人称“商仙”,平日里态度素来温文尔雅,一旦怒起来也不会怎样的暴跳如雷,但是——只要生气,他就戒荤!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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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林初容倒是月月都有信笺往她的后院里飘,但自那事件之后,不论林初容在信件里说上多少的奇闻异事,统统被阿婉怨念地无视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阴影就是被这个人给种下的,要知道吃饭睡觉对她来说是人生中两件多么重要的事啊,她居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过了半个月惨绝人寰没有肉吃的地狱生活!

这个男人就是祸根!

珠儿收拾好后退了出去,这个庭院通常不会有人来,阿婉把二郎腿一搁就满是惬意地躺在园子中央的躺椅上“守株待兔”。很显然,这个人必定会来找她的。

风徐徐地吹扰在耳边,把她的呼吸也拉长了几分,绵长疏散。

到日近傍晚的时候,鼻息间终于隐约落上了几分白兰花的气息。

阿婉的五感向来就异于常人,很多时候都敏锐地过分。这时有一只手悄悄地从她身后环过,显得不怀好意,她却只是抿了抿嘴角,语调慵懒:“放开你的爪子,林初容。”

身后的那人却是充耳不闻,径自一把将阿婉拦腰抱起,转身进了屋把她往床上一丢,倒是万分的熟门熟路。

阿婉一下被摔疼了,瞪起眼怒目而视:“你这是做什么?”

面具画色斑斓地有些迷眼,才一会没见,男人居然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只新的,比之刚才在唐青墨那里遇到的时候还要来得——万分古怪。

听阿婉这样说,面具下才传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语调散散的:“一点都不好玩。”说着他伸手摘下了那顶面具,随手一丢,正好落在了呆坐在床上的阿婉怀里。

阿婉低头看了看这只似乎才新买来的面具,再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极度妖孽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平复下自己有些想抽风的情绪:“林、初、容,你什么时候有了收集面具的习惯了?”

有人说,人美极,则近妖。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就是。

林初容身为长男,偏偏长得像他们的老娘。原本两人的娘是全城皆知的美人,但这样的一张脸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就难免叫人要愤恨天地不公了。记得林初容风流那会,青楼里的女子好多都是甘愿倒贴去换他的一夜的,倒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上青楼找乐子的人…

阿婉也不是没有怨念的,如果这张脸长在了她的身上该有多好。但是好多人都对她说,她的模样比较像她的老爹…虽然林和道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一时的青年才俊,但比起他们娘亲来,自然要黯然失色不少。所以阿婉一直明白,自己充其量,也最多只是一个“清秀”罢了。

林初容倒似分毫没有觉察阿婉眼里的“敌意”,浅笑宛然地应道:“啊,那时候出来游荡,感觉人家总是盯着我看怪麻烦的,所以路过摊子就随手买了个。后来渐渐发觉,其实面具也不错…”

林初容的那双眼隐隐含笑,却是不含半分情绪。其实阿婉也明白,林初容这个人,正因为太多人喜欢他的长相,渐渐地也叫他感到所有人之间都少了几分真正的情感了。离家这么多年虽然信件里看他笑笑闹闹的,私下发生过一些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是要一个人不想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其实也是一件很可叹的事。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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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真的死了?”林初容这时候突然问,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一下,阿婉愣愣地点了点头。也略略沉默了一会,半晌,林初容才徐徐地叹了口气,嘴角微微抿起一抹笑:“看来以后我再怎么荒唐也没人会管我了。”这一笑,却不知为何有些落寞。

阿婉看着林初容终年无情的眼里闪过一抹沉重的色泽,也默默低下了头:“老爹的尸骨我已经火化了,和阿娘的葬在了一起,好歹他们也终于做了一对并蒂鸳鸯了。”

林初容“恩”了声,很平淡,不见喜怒。他低头瞥了阿婉一眼,终于开始问了此行的目的:“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婉被一问,顿感一个头两个大,苦了张脸耐着性子把自己的事彻头彻尾详详细细地给交待了一番。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记得老爹是曾经提过要给你介绍婚事的。”林初容渐渐走近了,阿婉以为他是来取面具的,本是伸手递上,谁料这个人却是忽然往前一倾,将她整个人都压倒在了床上。他双手支着身子,低着头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眸里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吐息因过近而擦过她的脸颊,感觉无比暧昧:“阿婉,你说从阮慕白和唐青墨两个人中间选,你更喜欢谁?”

纤长的指尖不安分地搅动着她垂落在耳边的青丝,林初容的长发也依稀垂落在她的颈上,有种微痒的感觉。

阿婉美色当前,却只是顿感无力:“林、初、容,你不觉得你身为兄长更该考虑下自己的婚嫁问题吗?”

“我不急。”林初容不徐不缓地挑了挑眉,眼中盈满柔意,“有阿婉在,我怎舍得?”

“但我急!”阿婉一把将他推开,支起了身,已然目露凶光,“林初容我告诉你,就算知道了我在阮府,你没事也给我装成不认识的样子。”

林初容明知故问,笑得愈发温和:“为什么?”

阿婉人畜无害地一笑:“或者你也可以试试。”说着,随手晃了晃那只面具,意味深长。如果眼前这人敢说一句“不”,她绝对会在众人面前揭穿他面具之后的真面目。到时候情笺啊,秋波啊,想来就会是不断的。林初容这人虽是风流成性,但林家人一贯有的习性他也同样持有,三个字——怕麻烦。

“好吧。”林初容有些无趣地随手夺过,又端端正正地将面具戴上了,趣味索然,“其实阿婉你不懂得威胁人还要来得更可爱些。”

林初容的妥协让阿婉无比愉悦,面上笑意悠然:“多谢夸奖,小女子——当之无愧!”

林初容“呵”了一声,转身已走到了房边,步子这个时候却一顿,回头又补充了一句说:“你什么时候如果决定了随时告诉我,一山不容二虎,金陵只是小小的地方,但天下虽大,阮慕白和唐青墨却都不是池中物,迟早是只能容得了一人独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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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到时他究竟辅佐哪个,全凭的是她的意思。

阿婉目送着林初容离开,一仰头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满目交错纵横的屋梁,她不由有些出神。

话所,林初容凭什么就认定了她非得在这两人之间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耐的。

其实你们要养肥吧,和尚不怪你们,切记要补分…

其实你们要催更吧,和尚也不怪你们,但记得要带上花花…

友情提醒:此类行为将极度具有激励作用,也会让乃们在文下留言的每一句话显得愈发铿锵有力!握拳,请坚定不移地相信和尚小光头所有正义的言论~!V

冲月榜积分的日子已经来临,咱心知肚明~捂脸。

9、第9谋 风波欲起 ...

其实阮府身为大户,自然有阮府的规矩。阿婉一直深居简出也就没有撞见过什么,但是那日清晨突然来了几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紫园,架起阿婉就走,把半睡半醒的她着实给唬了一跳。

阮府很大,加上她又一直不出来走动,所以如果没人带着她,恐怕还真的会迷了路。被人架着走又挣扎不得,终于渐渐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依稀间辨别出是苏哲。

阿婉终于不免揣测难不成又是苏哲公报私仇了,两只胳膊一路架过来也颇是疼,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小气成这样。一想,顿时无比怨念。她明明“夸”他是好人好吧!好人!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褒义词,为什么偏偏要被这个人给记恨啊!

苏哲一身轻便的简装,慢慢地走近了,对阿婉愤恨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含笑的双眸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阿婉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