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轻笑,“生辰礼一送便是十五份的,也只有大伯父、大伯母、大哥和敬王妃四人而已,或是至亲,或是长辈。咱们和三妹妹是平辈,用不到那般大礼。”

“这样我便放心了。”陆妍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月月钱不够用,我可送不起太贵重的礼。”

陆姈眼圈发红,“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可我只收到了祖母赏的宝石头面,父母大哥都把我忘了……”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见陆姈这么伤心,陆婧、陆妩等人很是同情,陆妩柔声道:“大伯父大伯母大哥也不是忘了你,只是三妹妹才回府,对她难免格外上心。二哥总会记得你的生日,对不对?他一定会很用心的替你准备,生辰礼一定又稀奇又好玩,到时候可要让我们开开眼啊。”

陆姈没精打采,“二哥手边有什么便会送我什么,每年都送我一堆东西。姐妹们若是想看,过两天我设个梅花宴相邀,诸位莫嫌弃才好。”

虽然陆千奇肯定忘不了她,姐妹们也和她要好,但父母大哥都疏忽了她,一门心思扑到陆姳身上了,她越想越难受。

“一定要打扰的。”陆婧、陆妩等人都表示一定会赴宴,不辜负陆姈的好意。

陆娟昂头挺胸的回来了。

陆娟应该哭过,眼眶还是红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平时低眉顺眼的,今天眉目舒服,都敢拿正眼看人了。

“你没事吧?”陆妍忍不住问她。

陆娟激动的指指她自己的心房,“有事。五妹妹你看看这里,看到了什么?”

陆妍心想你和平时一样高壮黑丑,又有什么可看的?不爱多理她,轻蔑笑了笑,转过头和陆好说话了。

陆娟一点也不下气,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问过去,“大姐姐,二姐姐,姈姑娘,六妹妹,丽表姐,雅表姐,你们看看这里,看到了什么?”

“你今天疯了不成。”众女都笑,“你这里什么也没有,让我们看什么?”

陆娟用怜悯的目光挨个扫过她们施着脂粉的脸,弄得这些人莫名其妙,“四丫头是真疯了。”

陆娟不理会她们,腰杆挺得笔直。

哼,这些人全都有眼无珠,金子般的心啊,她们全都看不到!

她本来个子就高,坐着也比姐妹们显眼得多。腰再这么一挺,愈加醒目。

边氏本就脸上无光心中窝火,见陆娟这个样子,更是气上加气。

想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秀美女子,被父母做主嫁了陆广满那个有着昆仑奴长相的莽夫相公,又生下了陆娟这个黑丑的女儿,简直是毕生之耻啊。

“三侄女,你虽然流落在外十五年,但有本事自己认回侯府,还有本事让父母兄长和敬王妃送你如此厚礼,也算是奇遇了。”边氏把满腔怨气都撒到了陆姳身上,“虽然这世上只有四个人格外器重你,但对你来说也足够了。”

边氏指着一盒一盒的奇珍异宝,“十几年来你受过的那些苦楚,这些金玉之物都补偿了,对不对?”

“你说对不对。”厅门大开,涌进一众盛装丽服、珠光宝气之人,正中间则是谢夫人陪着两位服饰异常华贵的女子,那两位女子一位相貌艳丽盛气凌人,一位清雅秀丽从容悠闲,发髻上均带有六条赤金飞凤,那是皇族女子才有权利佩戴的首饰。

“敬王妃,高平大长公主。”边氏大吃一惊。

边氏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她知道谢夫人和敬王妃要好,但敬王妃不是身子弱很少出门么?方才敬王妃命人送来厚礼,边氏还以为敬王妃这是礼到人不到了,谁知不光敬王妃来了,高平大长公主也来了……

“王妃、大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平远侯夫人等忙起身迎接见礼。

敬王妃亲手扶起平远侯夫人,“快别多礼,请起。”

高平大长公主似笑非笑,“我们姑嫂二人听说呦呦在这里,特地来看看这个孩子,本宫想知道呦呦在平远侯府有没有被欺负,特意交待不许人通报,谁知便真的看见呦呦被欺负了。”

“哪有人敢欺负三丫头?府里人人疼她。便是她六婶婶,也只是打趣她闹着玩的。”平远侯夫人忙辩解。

边氏战战兢兢的,“我,我方才真的是和三侄女开玩笑的……”

平远侯夫人一边陪笑脸,一边向陆姳使眼色,“三丫头,你说句话。”

陆姳笑盈盈行礼,“王妃殿下,大长公主殿下,六婶婶确实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和六婶婶很熟,六婶婶爱说爱笑的,脾气特别好,我和她没大没小的,她都不会怪罪呢。”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确实是事实,陆姳眉毛一扬,对边氏道:“什么叫十几年来我受过的那些苦楚,这些金玉之物都补偿了,什么叫这世上只有四个人格外器重我,你不会说话便不要开口,如果要开口请说人话,好么?”

边氏被骂得一张脸像烧起来似的,红通通的一片,却又不敢回嘴,还要竭尽全力的陪上幅笑脸,心里那个憋气就别提了,生生憋出了内伤。

“呦呦说的对,往后请你说人话。”谢夫人不冷不热的道。

“说人话很难么?”敬王妃语气温和。

“不会说人话你就好好学,学会了再开口。”高平大长公主脾气冲,说话难听。

边氏头都不敢抬,眼睛盯着青砖地面,恨不得地上能突然裂条缝,好让她不顾一切的跳将下去,避过这场羞辱。

平远侯夫人笑容僵硬,心里把边氏骂了十七八遍。

不会说话便闭上那张臭嘴,瞎说八道的,净给平远侯府丢人。

平远侯夫人忍着羞耻,请让敬王妃、高平大长公主落了坐,这两位自然是坐在上首,其余的人下首相陪。

“呦呦,过来。”敬王妃招手叫陆姳。

陆姳忙走过去,见谢夫人这位手帕交衣饰虽华贵夺目,却仪态娴雅,有种无人自芳的悠闲意态,心生好感。

“呦呦叫我什么?”敬王妃含笑问道。

陆姳何等机灵,方才还叫王妃殿下呢,这会儿马上改口,甜甜的叫了声“姨母”,敬王妃大乐,“正是呢,我和你母亲相识多年,情同姐妹,你应该叫我姨母才对。”

“那我呢?”高平大长公主笑道:“这孩子叫你姨母,我是你小姑子,自然便是……”

正想说“姑母”二字,谁知陆姳乖觉,大胆的打断了她,“姐姐啊。大长公主殿下年轻美丽,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高平大长公主心花怒放,拉过陆姳打了一下,“叫你胡说八道。”虽佯怒嗔怪,但已乐的不行了,当即便从手上取下一枚金钢石指环,替陆姳套上了,“这金钢石晶莹纯洁,配你。”

陆姳几句好话便骗了钻石指环到手,自是喜笑颜开。

敬王妃握了陆姳的手,微笑说道:“方才有人说,这世上只有四个人器重呦呦,这话是不对的……”

“还有我。”高平大长公主忙道。

她命人送上生辰礼,十五个黄金打就、方方正正的盒子闪闪发亮,“呦呦,我是俗人,送礼就爱送金子,你拿着慢慢花。”

把陆姳给乐的。

这位高平大长公主真是实在人,直接送金子,简单粗暴,讨人喜欢。

“六婶婶,五位了。”陆姳向来是得理不饶人,谢过高平大长公主,便得意的向边氏炫耀。

“不止。”敬王妃语气温柔,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呦呦,除了你的父母大哥,姨母,姑母,还有一个人,也格外器重你。”

“谁啊。”陆姳和众人一样呆住了。

五个人还不够,再来一位?不得了不得了,要发大财了……

“请看。”敬王妃含笑向厅门处指了指。

众人情不自禁的全往厅门看了过去。

厅门打开,一个小小的、才学会走路的童儿,笨手笨脚捧了个白玉盘进来。

他太小了,白白嫩嫩,幼稚笨拙,衬得他手中那小小的白玉盘愈发可爱。

“慢着点儿。”陆姳心化成了一滩水,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向那童儿伸出双手。

童儿却羞涩的笑了笑,奋力捧着白玉盘走到一边,站住了。

又一个小小的童儿进来了,这个比方才的那个明显大了一岁,皱着张小脸,紧张的抱着个白玉雕成的小白鹅,一步一步,步子迈得特别稳。

“两岁,三岁,四岁,五岁……”众人和陆姳一样看得入了神,王文雅等素日喜爱小孩子的更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数着,眼看着童儿一直到了十四岁、十五岁,手中捧的礼物也从白玉盘、小白鹅变成了白天鹅、白孔雀……

“最后一位,是他本人了哦。”敬王妃微笑道。

陆姳心中如小鹿乱撞。

是他本人了么?

陆姳白玉般的脸颊此刻如朝霞映雪,白里透粉,一颗心也成了娇嫩的粉红色。

奇怪,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可为什么凭空有了心动的感觉……

第23章

到底是谁啊。

众人既惊讶、诧异, 又觉纳闷。

姑娘们尤其好奇。

王文雅兴奋不已, “如此新奇有趣,这送礼之人会是谁啊?”

陆婧猜测, “应该是敬王妃很熟悉很爱护的人,才会让敬王妃费心引荐。敬王妃一向爱惜娘家侄子侄女,那么,这送礼之人应该是何家哪位小公子吧?”

陆姈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不一定是小公子,也或许是何家哪位姑娘啊。”

陆婧努努嘴,“不会是姑娘。送礼之人若是姑娘, 怎会让这些童儿打前锋。”

陆姈黯然神伤, “大姐姐说的对极了。送礼之人如果是位姑娘, 那打前锋的便应该是小女孩儿, 让这些童儿出面作甚。”

“哪家的公子如此费心思。”王文丽疑惑。

“是啊, 这些礼物倒还罢了,花费的心思非同小可。”陆妍忙附合。

王文雅惊讶扬眉,“这些礼物倒还罢了?五表妹, 你好大的口气。从这小小的白玉盘、小白鹅开始, 每一件玉器都是由极品羊脂美玉雕刻而成, 精美绝伦, 没有一点瑕疵,每一件都是珍品啊。”

陆妍脸红了红,“雅表姐,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礼物虽然珍贵,总归还是有价的,这份心意,却是无价的……”

“对,心意是无价的。”陆娟忙不迭的点头。

心意最重要啊,长得黑没关系,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就行!

没人理会陆娟的话,姑娘们沉浸在各自的猜想中,王文雅浮想联翩,“不管他是谁,总之这份心思都让人太感动了,三表妹一定会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礼物全是美玉,他一定是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说不定会是位赳赳武夫呢。”不知是谁在泛酸。

“不会,敬王妃出自昭应何氏,族中皆是文人雅士、书画名家。”王文丽忍不住纠正。

“为什么你们都猜是何家公子,也有可能是敬王府的公子啊。”

说这话的人是陆娟。

虽然这些人都不理会陆娟,但陆娟今天昂首挺胸,敢正眼看人,也敢大声说话。

当然了,这个大声说话就是正常说话而已,毕竟陆娟以前说话都是低声下气的。

陆妍哧笑一声,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陆娟,“敬王共娶过两任王妃,元妃早亡,留下一位大公子,因腿有残疾,等闲不出王府大门;继妃生下了二公子,二公子体弱多病,在外地随名医休养,多少年了,从没回过京师。你说送礼的人是敬王府的公子,那请问是有腿疾的大公子,还是体弱多病、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二公子?”

“这样啊。”陆娟迷糊了。

陆妍、陆好凑在一起咬耳朵,把陆娟笑话了一通,“就她孤陋寡闻,竟不知道皇室子弟之中,以南浔王殿下、北安王殿下为翘楚,敬王府两位公子,都是鲜为人知的。”“就是,名门贵女一半想嫁给南浔王,一半想嫁给北安王,其余的皇室子弟要么病弱要么纨绔,这个傻子竟不知道。”

陆姳今天成了众人瞩目的人物,陆妍、陆好早酸的不行了,笑话过陆娟,这两位姑娘心情好了不少。

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了。

陆妍、陆好不禁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

十几名美貌侍女合力抬着一盆盛开的洛阳花进来了。

正值冬季,这盆洛阳花却争相怒放,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更奇的是,这盆洛阳花高达数米,上面的花朵有飞来红、袁家红、醉颜红、云红、天外红、先春红、一拂黄、软条黄、姚黄、卵心黄、御衣红、紫龙杯、颤风娇、豆绿、春水碧波等,仔细数来,颜色竟达十五种之多。

洛阳花品种繁多,色泽亦多,以黄、绿、深红、银红为上品,尤以黄、绿为贵。这盆洛阳花汇集了姚黄、软条黄、豆绿、春水碧波等名品,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一株洛阳花能开出这其中任意一种颜色的花,已是稀奇难得,更何况是十五种?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尚书府的齐夫人爱花成性,见到这样一盆奇花,连礼数也顾不得了,下了座位近前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盆宝石花!奇了,竟做得像真的一样,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原来是宝石做成,简直能以假乱真了。”众人大开眼界。

姑娘们有的羡慕已极,有的嫉妒愤恨,都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样一盆宝石花,美得张扬,美得肆意,美得炫人耳目,谁的及笄礼能和她比……

陆姈的心好像被一针一针痛扎似的,伤得鲜血淋漓。

同样是十五岁,同样是及笄日,一个如此盛大隆重,一个却躲在角落里不为人知,这公平么?

陆姳围着洛阳花树转了两个圈,心里欢喜得冒泡。

好美哦,好喜欢哦。

“呦呦。”青年男子的声音,温润轻柔。

陆姳好像听过这个声音,不由自主的回头。

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此情此景,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而来,海水蓝一般的袍服尤如纯净的蓝宝石,又如碧海睛空,清澈澄明。

他怀中抱着一只白羊。

这羊儿洁白如雪,栩栩如生,灵动可爱。

他的肌肤比羊更白皙,一双眼睛如稀世罕见的戈壁墨玉一般,经过几亿万年风霜雪雨的磨练,坚致温润,漆黑如墨,晶莹璀璨。

和陆姳一样,所有的姑娘都看呆了。

“他是真人么?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王文雅喃喃。

“此神仙中人。”王文丽轻叹。

“京城何时有这般风姿的贵公子,咱们竟不知道?”陆妍、陆好等人胡思乱想。

陆婧眼睛一眨也不眨,“他把羊儿放下来了……他胸前绣有四爪龙……”

“绣有四爪龙,那肯定是皇室子弟了,他到底是谁?”陆妩惊呼。

陆姈轻轻的、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还能是谁?各家王府的公子咱们都熟知,唯独敬王府的二公子、敬王妃的独生爱子,咱们从没见过。”

胸前绣有四爪龙,敬王妃如此郑重的介绍,除了敬王之子,还能有谁。

“这就是敬王府的二公子,那位传说中体弱多病、将不久于人世的二公子?”陆妩等人脑子里乱哄哄的。

原来南浔王、北安王不是最出色的,敬王妃的儿子才是……

原来敬王府的二公子并非体弱多病,只是容颜太过出众,如《逍遥游》中所写的神人一样,“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陆姳目炫神迷。

这就是父母口中的“阿澄”“扬景澄”吧,指腹为婚,未婚夫……他是不是把指腹为婚当真了,才会费尽心思,送了这样别出心裁的及笄礼?

扬景澄缓步走来,将怀中的白羊放在花树下。

白羊由上好美玉雕成,仰着头,张着口,好像在啃花一样。

扬景澄衣袖微扬,四周的侍女抛洒花瓣,银红、深红、微红等颜色的花瓣纷纷飘落,如梦似幻。

“呦呦表妹,愚兄恭贺芳辰。”扬景澄柔声道。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仙气飘飘。

陆姳如在梦中,含笑道了谢,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仔细看那只仰头啃花的白羊,“和我娘绣给我的襁褓一样啊。”

扬景澄伸手抚花,微笑不语。

陆姳看着玲珑剔透的白羊,满天飞舞的花瓣,醉了。

不落窠臼的及笄礼啊,毕生难忘。

高平大长公主眼睛都瞪圆了,“嫂嫂,我竟不知咱们阿澄是这样的人,对表妹这般用心,这般好。和阿澄一比,我那些黄金太过俗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敬王妃莞尔,“呦呦只是表妹么?你见谁为表妹费这样的心思?”

高平大长公惊讶,“不是表妹难道是……”看看敬王妃,看看笑而不语的谢夫人,恍然大悟,喜笑颜开,“原来如此,我得赶紧命人搜罗些稀奇罕见的珍宝,到时候我做姑母的可得送份厚礼。”

平远侯夫人、王夫人等从没见过如此奇景,一众老姐妹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姈心如刀割,“祖母,我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她受尽万千宠爱,我却什么也没有。祖母,我真的这么不讨人喜欢么?”

平远侯夫人对陆姳已不似先前那般反感了,但毕竟陆姈才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到底还是更偏爱陆姈,不忍陆姈痛苦难过,“姈儿,你快别多想了,敬王妃和你母亲交情匪浅,这个你是羡慕不来的。”

陆姈好像喝了山东老陈醋似的,哪儿哪儿都是酸的,“可是,先前都以为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那时候敬王妃可没有亲自替我过生日,澄表哥更没有为我费过这样的心思。”

平远侯夫人很想安慰陆姈,却没话可说了。

是啊,之前大家都以为陆姈是谢夫人亲生女儿的时候,敬王妃可没有这般亲热,扬景澄更是多年没有登门,更别提这些让人耳目一新的生辰礼了。

“祖母,我什么也没做错……”陆姈伤心欲绝。

边氏在旁冷眼旁观,满心不是滋味。

凭什么啊,陆姈、陆姳是同一天出生的,为什么同人不同命,陆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陆姈这么可怜巴巴。

“母亲,您是主人家,应尽地主之谊,不如招呼二公子落座奉茶,让二公子和其余的表妹们也见一见,如何?”边氏小心翼翼的请示,“一家子的姐妹,敬王妃是三侄女的姨母,也便是婧儿妩儿姈儿的姨母;二公子是三侄女的表兄,也便是姈儿妍儿好儿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