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些年,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养父母生了弟弟后,她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考上了外地的医学院,就申请了助学贷款,勤工俭学外加男友程浩的资助才熬过了这四年,没花家里一分钱。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的亲闺女,之所以选择回到出生的医院实习,也是抱着能找到亲生父母的想法来的。

但是,打死她都没想到过自己会是钱家的孩子,会是市委钱书记的女儿。

事实证明,勤奋的好孩子是有糖吃的,天上指不定哪天就掉块馅饼下来砸中了脑袋。

可,这个有糖吃的孩子,喜悦是喜悦的,一时半会间,她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改变,已经习惯了的身份和环境,一夕改变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吃惯了清粥小点,让她一下吃大鱼大肉,胃不太消化。

……

这么纠结的时光,依旧没有影响流动的脚步,过得一样飞快。

转眼之间,烟雨斜阳,草长莺飞。

冬去春来,春又到末,岁月如棱,光阴似箭,‘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眼看,钱小宝和钱小贝两个小奶娃再过几日就满百天了,之前的满月酒由于一些众所周知、不太愉快的原因被钱家人自动忽略了,办得相当简单。

而对孩子来说,满一百天,是成长的又一个里程碑,钱家人仔细一合计,准备隆重的大办特办一番,要在J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百日宴’,流水席预计要开几百桌,要让全J市都知道,钱家得了一对漂亮的龙凤胎。

面子,还是面子!

这个百日宴,对元素来说,其实也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代表着钱家两老对孩子以及孩子他妈身份的对外公开承认。

自从白慕雅的事情出了之后,沈女士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优雅从容高贵一样都没少,在这期间,她还是去看过一次正在精神理疗的白慕雅。

不过,去的时候带着悲天悯人,回来的时候黑了一张优雅的脸。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整个人还有略有一些改变,不管是对元素的态度,还是有她和钱傲感情的接受程度,都往良性发展,但,基于沈女士的面子观念,她始终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着。

此时,离和沈女士的婚期约定还有好几个月,但对元素来说,有了钱傲的爱,有了沈女士态度的软化,有了钱司令员明里暗里的肯定。

她,信心百倍。

她相信,只要像个傻逼似的坚持,一定能实现这个牛逼的梦想,和她最爱的二爷一起,双宿双飞,收获最甜美的爱情和婚姻。

二爷说过,只要坚持,没有什么不可能。

……

这日下午,吃过午饭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钱老大的求助电话,她略微诧异之后,竟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位差点成了她的爸爸,而现在终于找到了亲生女儿的钱书记纠结得头发都白了,为啥呢?徐小靖虽说承认他的存在,但依旧不咸不淡的疏远他,更别说回到钱家父女相认了。

于是,钱老大想趁小宝和小贝满百天这个喜庆的日子,借由元素这个老同学之口,说服徐小靖回家一趟,至少能回来参加两个弟弟妹妹的百日宴会。

这当爹的,还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而这样合理的要求,元素自是不好推托。

问题是,由于郝靖的事情,元素处于半‘禁足’状态,去哪儿都得有钱傲陪着,但这种事,她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去吧?更何况他公司事务也忙。

念及此,她就不停地思忖着,等晚上钱傲回来,该怎么和他说呢?

唉!

钱傲从公司匆匆跑回来时,一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斜斜地倚靠在落地窗边儿,微微仰着头望着外面的花园,修长的脖颈呈现出一抹娇好的弧度。

初夏的阳光,柔和,温暖,淡色的金黄光晕透过窗户的折射闲洒在她的身上。

浮光跃金,静影沉壁。

好一副美人静态图,看的他心里越发痒痒。

吁!不虚此行。

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了她。觉得自己真有些傻逼,眼前的明明是天天抱在怀里搂着睡觉的女人,可此刻,心却不停招呼的猛烈跳动,像初次求欢的毛头小子似的。

想,很想,却怕她拒绝。

今儿到了公司一瞧台历,三个月的数字跃入脑海他就想这么做了,巴巴把公事忙完就火烧屁股似的往家赶,走得太急,一向讲究形象的他衣服都稍显凌乱了,额头上更是冒着细汗。

丢人吧?忒丢人,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压制着有些粗重的呼吸,他狼狈地往前挪着,然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

啊!

沉思中的元素骇然大惊,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声。

下一秒,感觉到男人熟悉的气息在耳际流连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公司的啊。

抱着她温软的身子,钱傲低下头在她耳际细细的亲吻着,呼吸越发粗重,吻也越发粗鲁,很快,她白嫩的脖间就吸吮出星星点点的红印来,而他的声音,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妞儿,我想你了!”

动人的情话让她身体一软,完全倚靠在他身上。

唔!

她的呼吸,也不太顺畅了,身体软得发腻,几乎站立不稳地反手环住他的腰,揪紧他的衣服,指尖有些许的颤抖……

“钱傲~”

“嗯,我在。”他低叹,声音狼狈而嘶哑,大手仔细地抚摸着自个儿的女人,神情里尽是沉醉,生育后的女人,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更为诱惑神经的女性魅力,他稀罕得不行。

喘气着,低叹着。

这个女人,从初见起,总能第一时间激发起他强烈的男性征服欲和占有欲,让他野蛮的雄性荷尔蒙散扬帆起航,狂热到极致。

自从有了她,钱老二就不再是钱老二了。

这么些日子,他除了憋,还是憋。

从女人怀孕到生了俩宝贝,憋得他五脏六腑都积着火儿,整天看着香喷喷的肉在自己眼前晃,却吃不到嘴里,心尖惦记着,见天儿的琢磨着怎么收拾她,最好连皮带骨头都吃到肚子才解馋。

将她软成一片的身子压在落地窗上,瞧着窗外的风光正好……他就着这样环抱的姿势将她往上托了托。

“唔~”眉头一皱,她娇声长哼。

他低声愉悦的笑:“妞儿,想我没有?”

脸上一红,她低吟:“想……”

女人的娇羞,让他禽兽的心软了又软,热血却沸腾得更加厉害,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着命令:

“趴在窗户上,妞儿。”

她浑身发软,双手撑在窗玻璃上,美眸半眯着望向窗外,羞红了脸,现在还是大白天,外面是花园,要是有人经过?

微微挣扎,她娇喘着无力喃喃。

“钱傲~床上去。”

二爷这会儿箭在弦上,哪里听得进这话?紧紧的从后面搂住了她,俯下头埋在她嫩白的脖颈上轻吮,每一下都带着最撩人的色彩,气喘吁吁地吼:“老子等不及了,素,憋死了,给我……”话落,不老实的舌尖就钻入她的耳朵。

她完全站不住身体,被迫趴在窗户上,接受他狂烈的爱意,颤声:“钱傲……别,唔,会有人看见。”

“怕个屁,老子跟自个儿女人……”一口含着她泛着粉红的耳垂,他简短的回答,手更加不老实起来。

他猝不及防地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她轻声呼痛。

……

他好几个月没碰她了,困难艰辛自是不必说,除了**,更是声声低咒:“孩子都有了,你紧张啥?……”

思维沉浮着,她无法思考,每每以为自己上了天堂,几秒后又降落下来,听,视,触,感,所有神经都在唤他。

良久良久……

世界在旋转,天地在变色。

她仿若听到自己大声的尖叫,控制不住自己意识的迷失,瞬间泪流满面,颤抖着无力的呜咽:“钱傲……别啊……”

刹时,他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嘶嘶出声。

“媳妇儿……”

几秒时间,死一般的寂静,只剩粗重的呼吸。

原来,两情相悦的最高境界是灵与肉的交融,任何为欲而欲,都不是爱。

(C略……)

随意进浴室清洗后出来,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视着身下浑身泛着红的女人,侧过头吻了吻她脚踝上那根他亲自扣上的囚心脚链。

其势,不可挡!

她吃不住了,好几个月没办过这事儿,确实有些痛,觉得委屈极了,泪花儿就滚出眼眶来。

“痛?爷给你揉揉。”

“钱傲……你……说,真像小姨说的,咱俩真不适合么?”她眼角挂着泪。

“傻娘们儿,说啥傻话呢?不适合孩子咋弄出来的?乖了,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是你的,它稀罕你,你也要稀罕它,懂么?以后慢慢会适应的,别乱想。”

“……肉麻。”

他的手指像弹琴似的,让她两只小耳垂红得像要烧起来一般,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思绪复杂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老公!”

受到鼓励,他双目染红。

……(略……)

细密的汗,滴落。

而她的甜美将床单,溅得凉凉的。她嗓子叫得都哑了,脑子不知道放在哪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地叫唤。

一波一波,死去活来。

男人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赤红的双目,他多么希望,这便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整天想她,念她,惦记她……

激情持续,欢愉声声,直到夜幕降临,不知疲惫。

叫他俩吃饭的敲门声响了一遍,几分钟后又响了一遍。

一遍一遍的敲门声。

他压根儿不予理会,终于,门外沉寂了。

像溺水者一般,她趴在床上,无力挣扎,哭的声嘶力竭:“钱傲~老公,不了,不了……”

“媳妇儿,让我再美美……我稀罕死你了!”

终于,他重重的趴在她身上喘息着,笑得像只吃饱餍足的野狼,而她哭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带着哭腔求饶。

“好,好,我的乖媳妇儿,别哭,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小心翼翼的下来,顺势将她翻转过来搂紧,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歉。

“你不是人,畜生。”她无力地软在他胸口,哭着控诉。

他在她的眉眼温柔的吻着,软声说:“是……我是,我不就对你这样么?谁让你总饿我?”

“呜……”

清理干净下楼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佣人还在给他俩准备饭菜,其他的钱家人都各自回房了。

气氛非常怪异。

他俩这动静儿,太大了!

在佣人们暧昧的眸光注视下,元素脸红脖子粗,转眸恨恨地瞪了钱老二一眼,二爷不怕羞,咧着嘴揉了揉他的脑袋。

而此刻。

楼道的阴影处,一道寂寥的身影伫立着,眸光失神——

菩提树,得菩提。

翌日清早。

元素早早地就起了床,因为昨晚上她和徐小靖约好了在医院见面,可睁开眼一看,钱傲起得比她还早,这时候就已经去了公司。

看了看时间,她以为的早,原来已经九点了!

元素,你就变猪吧,睡吧,真被宠坏了!

伸个懒腰才发现浑身酸痛,娘也,为什么男人跟没事儿人一样,神清气爽的,她就活该受苦,扒拉着头发坐起身来,气得鼓鼓的。

转眸一看。

床头上放着干净的内衣裤,一件奶茶色开襟春衫,一套民族风的手工刺绣长裙,看上去特别养眼,摸上去也挺舒服!

呃,好甜美清新的衣服,是她的菜。

仔细的摩挲着,脑子里勾勒着二爷为她装备衣服时的表情,心里顿时甜丝丝的,埋怨也就没了,如此用心的搭配,也亏得他一个大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好吧,原谅他不要命的折腾了。

心,很甜。

这么甜的滋味儿,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尝过的感觉,从心尖甜到脚尖,以前也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美好到这种地步。

现在不仅尝到了,也习惯了,同时更加依赖了,可怎么是好?

咧着嘴傻笑着,又愉快的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慢腾腾的起床洗漱换上二爷给新准备的服饰。

站在镜子前,看着脖颈上的痕迹,赶紧又找了一条丝巾遮住。

然后,先动手将他俩的大床整理好,才去了婴儿房看两个小宝贝,嗜睡的孩子啊,又在睡觉,瞧着他俩,她心里喜欢得不行。

大约呆了十来分钟,张嫂就来敲门儿,毕恭比敬地说:

“元小姐,二少爷来电话了,找您。”

她抚额,到婴儿房的时候没带电话,钱傲这一时半会找不到她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失笑不已,她赶紧得下楼到了客厅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浅笑,一如既往的宠弱:“妞儿,睡醒了?昨晚上我给你上了药,还痛不痛?”

瞟了旁边的张嫂一眼,她赶紧支吾过去:“呃,不了,有事啊?”

“嗯,我想问你,吃早饭了吗?”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平静地问。

心融化了,她轻笑:“正准备去吃,刚刚去看孩子了。”

“好,吃饱点,不要怕胖。还有,一会你去医院的时候,必须注意安全,记得将手机带好,有事打我电话。”磁性浅淡的声线带着暖融融的关心,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好,都听你的。”

“那就这样吧,办好事早点回家,或者来公司找我,咱俩一起回。”

“好。”元素轻轻应了一声。

说就这样,可停顿了两秒都没挂电话,他突然又喃喃地说了一句:“素妞儿,素宝贝,我都开始想你!你说,他妈的这咋回事儿呢?你是不是给老子下了盅?传说中的情盅?或者情花之毒?……呵呵!”

听着他的声音,元素的视线落在窗外吐纳新芽的树枝上,在淡金色的阳光映射下,是如此的美好。

她微笑:“是啊,我得拴你一辈子!不放手……”

“笑个屁,你想放老子也不会给你机会不是?好了,挂了,做事了,老子都成媳妇儿奴了,作牛作马啊!”

噙着笑挂掉电话,她觉得身上的痛都减轻了似的,迈着轻盈的脚步就往餐厅去。

丰盛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诺大的餐厅就她一个人就餐,钱家的早餐是最为宽松的,不按点,去了就能吃。

笑着吃过早饭,她拿着包要出门的时候,却骇住了!

司机等在门口不奇怪,钱傲派了人保护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汽车边上板着面孔一脸严肃的那个男人,即便他穿着便服,元素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钱司令员随身不离的一号警卫。

听钱傲说这个人曾经是国家级武术比赛的冠军,拳脚功夫了得不说,腰杆上24小时都别着真家伙,负责钱司令员的安保工作的。

让这样的人来保护她,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

如此殊荣,真让她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