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工作这样的方式跟他要这笔钱,那他也许还不会恼怒。只要她愿意跟他说,他一定会帮她的。可是,她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们之间恢复到以前的雇佣关系。
那她把他江允政当什么?用完就丢的一次性用品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垃圾了?
“我…”看到他冷漠的表情,沈心星心中刺痛就不出话。
“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心星。”他像叹息也像是自嘲般抚着她的脸。哪怕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而付出那么多值得吗?牺牲自己的一生来成全别人?这样的成全也太沉重了吧?
“值得。”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两个孩子是姐姐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无论如何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他们。反正她就没打算过自己会结婚的。
“我真为你的真心而感动啊!既然这样,就当我做好事吧,这笔钱你不用预支也不用还了,就当是今晚你陪我的代价吧。至少你让我挺满意的。”江允政一把推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到外面办公室,不消两分钟就拿了一张填写好的支票进来,扔在床上。
听到那一番冰冷无情的话,沈心星的脸,霎时苍白了…他竟是这么的看她?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陪他过了一夜的妓女罢了。
她的心被这番话刺得碎成片片,而泪,不断的涌上眼眶。他为什么要这么侮辱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挣那一份所需的天文数字而已,这样也错了吗?
“如果你起得来的话,顺便帮我把床上的被单扔掉,走的时候不要忘记锁门,我就不说再见了。”
似乎再也不想看到她一样,江允政在说完后风一般的出去,然后坐在床上落泪的心星听到了来自办公室里,东西被严重摔烂的声音,不过,这一阵声音持续不到一分钟后就平静了下来。
他走了吧?
沈心星望着灯光下那张清晰无比的支票,她疯一样抓在手里就想撕掉它,双手在用力的一瞬间,双胞胎可爱的脸在眼前闪过,还有姐姐那期盼的眼神却让她怎么也下不了手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原来,心痛竟是这样的难受啊。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办?
正文 江允政篇(7)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沈心星一直把自己关在自己租住的小套房里。
那张支票,她最终还是接受了,看着陈海波带着孩子们满怀希望地回去了,她的心似乎才没有那么的难过。
她难过的是,得到最大恩惠的人竟然连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好像从她手里接过她那一笔天文数字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她,她去哪里弄了那么一大笔寻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还是他们这些年已经完全当她是个免费的提款机?
哪怕是这样,她也是没有拒绝不是吗?要怪就怪自己心太软吧。怪不得那天,江允政都会出口问她:“值得吗?”值不值得又怎么才能说得清呢?
她只是难过,他就这样走得无声无息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拨回来给她。难道她那么多天没有回去上班,他一点也不关心吗?还是已经找好了替代她工作的人?
那天晚上,她明明有看到他眼中那一抹柔情与温暖的,难道是她眼花了吗?或许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初不是他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得到她的人后反而就不见踪影了?还是他所谓的在一起,只是想要跟她一夜春情了无痕而已?
那他为这一夜春情付出的代价可真高啊!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么高的身价呢!
不行,不行,沈心星,你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一定要找事情给自己做才行,最好能忙到让自己一倒下来就能睡着更好。
可是,她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完,不如就趁今天去跟他说清楚吧!以后不管花多长的时间,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那笔钱还给他。
对,就这样!沈心星,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人,有时候真的需要给自己做一下心理调节才行。
想到就要做一向是沈心星的行事标准,她打起精神到浴室梳洗了一下,换好了衣服,直到坐到梳妆镜前时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差得可以,一双大大的眼晴无精打彩,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来,这几天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真的会让人狼狈不堪啊。
这样的她怎么出门见人?迅速地给自己上了个淡淡的妆让苍白无神的她看起来好一点。
当她来到金融大厦的电梯处按下工作室所在楼层等候时,保全处的工作人员看到她,竟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才问:“沈小姐,你这几天都休假了吗?你们工作室有好多来访的客人呢!因为看到工作室一直没有开门,所以都在我们这里做了来访登记,麻烦你到我们办公室这边拿一下吧。”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过下次要是你们都没有值班人员在的话,可以先通知一下我们,我们也好跟那些来访人员解释一下。”
“我们会的,谢谢了。”
一直到拿着那张来访登记表坐进电梯,沈心星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不在这几天,他竟然也没有来工作室,就这样丢下不管了?还是他有那么不想再见到她,所以连工作室也不要了。
脑中闪过那天他临时走那句:“我就不说再见了。”是不想与她再见的意思吧?她怎么这么傻还跑来这里呢?人家都摆明了不想跟她见面了!
为什么,她的心忽然变得很难受起来?哪怕,以前发现陈海波跟她姐姐在一起了,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难道在她把身子交给他之后,连带的心也交给他了?“不,我没有!”沈心星肩膀一僵,慌忙的摇头否认。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要交心怎么可能在相处了两年后才开始?而且是在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以后?
心星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另一方的理智却告诉她,是的,心星,你已经喜欢上他了。要不然这般的难受又是为了什么?
直到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工作室,这两股力量一直在她心里做着拉距战。
他怎么会不来呢?也没有通知她一声就那这样消失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心星走在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跟那天她走时一模一样。
那天,他竟然气得连他最心爱的电脑都砸烂在地,由此可见他当时的心情有多坏了。可是,他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那天,她还不舍得就那样扔进垃圾桶里,她捡起来后又放回了桌上的位置。现在它还在那天她摆放的地方,孤零零地在哪里,好像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回归。
看着它,心星仿佛看到他还坐在那里认真的工作一般。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吧?沈心星慢慢环视着自己工作了两年的地方,好像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印在心里一般。
直至走到休息室门前,她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光是看着而已,她的心又变得难受起来。不是难受自己在那里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而是在那以后他对她说的话让她每每想起都会心酸不已。
再次望了望,心星还是决定不进去了。那就这样走了吗?她也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离开他吗?
沈心星觉得自己做不到。他对她再冷漠无情,也不能抹掉他对她天大的恩情。所以,心星决定在离开之前,给他打个告别电话。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谢谢他的吧!
坐在他专属的座椅里,沈心星拨通了那个熟到不用看都能背出来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却一直没人接听,也许是在忙吧!第一次沈心星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她再拨过去,还是一样。这次,她开始有些心慌了。
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不想接她的电话?紧张与不安让她没有办法再等下去,找出那个她曾经打过几次的江家电话,她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接了。
“HELLO,江公馆。”那是一个熟悉的娇俏女声,会是他女朋友吗?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沈心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低谷。
“你好,我是江允政先生的秘书沈心星,请问一下江先生在家吗?”心中再难过,沈心星还是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其实她心里想哭了。
“阿政哥哥的秘书?”江雅含在电话这头明显的愣住了?不是吧,阿政哥哥到伦敦都快一个星期了,难道做为她的秘书,她都不知道自己老板的行程吗?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对。请问一下他在家吗?我有一点工作处的事情要跟他谈谈。”是的,工作上的事情。沈心星在听到对方叫他“阿政哥哥”,心里的难过竟像是一下子抚平了一般。
“阿政哥哥跟楚大哥去伦敦了。沈秘书,你不知道吗?”阿政哥哥这个怪人,出差也不跟人家说一声的吗?听到对方一直很有礼地问话,江雅含一下子就转风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那种说话温和有礼的人,让人听了就很舒服。所以,她认定是阿政哥哥的错。
“伦敦?”这下轮到沈心星愣住了。他去了伦敦却没有告诉她?那是为什么?他妹妹说的楚大哥应该是原楚成企业总裁的楚孟吧?她知道他们是好友,但是,却没有听说过他们会在一起出差的吧?
如果他们一起去的伦敦,是不是代表着国内的工作室真的要关了?
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只要有心,在伦敦一定可以抛起另一股投资热潮。他从来就不是个池中之物啊。只是懒惰自由惯了。现在跟楚孟合作后,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了吧?远到似乎怎么也拉不近。
那她还有没有必要跟他说一声呢?她有点不敢确定了。
“Hello!Hello!你还在吗?我把阿政哥哥在伦敦的电话给你吧,你方便记一下吗?”听到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也没有挂机,江雅含又出声问道。
“不用了,谢谢。再见。”是啊,不用了。也许他是真的不想再她有任何的联系呢?她再打过去不是自找没趣吗?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细细地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重新收拾一遍后,心星对自己说。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脚步怎么也移不开呢?为什么脸上会有湿湿的感觉?
在工作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沈心星仿佛听到了里面电话铃响的声音。那一定是错觉吧!心星在心里苦笑着。即使真的有电话,她接不接也无所谓了吧?他都已经不要这里也不要她了。是的,他不再需要她了!
“沈小姐,你怎么了?”像是游魂般她坐上电梯下来,然后走出去这个她走了两年多的大楼,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门口的保全看到沈心星满脸泪地走出来,关心问道。
“没事,眼晴被东西吹进去而已。”
可是,密封的大楼里有风吹吗?保全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怎么感觉到沈小姐今天是这么的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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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金融城。
“阿政,你到底怎么了?”楚孟望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江允政皱起了眉头。照理说心情不好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毕竟他婚都离了,什么都没有了,而阿政一向过得随意,怎么会这样子呢?
“孟,对不起。我有点头痛。这个投资案你来负责吧!”终于沉默够了以后,江允政把面前那份投资计划书推过楚孟面前,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伦敦的冬天总是雾朦朦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到伦敦已经三个多月了,他跟孟两个人工作的热情像极了当年刚刚创业的时候那样,每天从睁开眼就是分析股市行情,接见客户,审核投资计划书,一天睡5、6个小时还嫌多。
可是,再怎么忙,心底的角落里像是有一个地方怎么也填不满一样。
是的,现在他承认,他是有一点想念那个女人。他在想,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去其它地方工作。
工作?一定有的吧。上次她不是已经跟他提出辞职了吗?虽然有说过再回来,可是他已经拒绝了。
在他来伦敦的一个星期后,曾经有过工作室的电话拨打他的手机,当时他正在与孟还有一堆公司的高级经理开会,没有接到。一定是她打过来的,是有什么事吗?如果真的有事她一定会再打吧?但事实证明她没有再打,他在回拨时已经没有接听。也许只是想跟他说一声再见吧?
后来,妹妹打过来的电话证实了那天她还打过电话到家里找他的。那为什么不再打他的手机呢?
多少次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从手机里翻出她的号码想拨过去给她,却总是在按下的那一刻他退缩了。
那天离开前,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一定是伤了她吧?因为她脸上受伤的表情怎么也掩不住啊!
他是混蛋说出那种话。可是,对于她的态度,他却介意极了。
“这个投资案我可以接手,但是过几天我要回国一趟。公司并购案的后期工作你来跟。”楚孟略略看了几眼计划书就放下了。
习惯性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可以暂时用来缓解一下。结婚后,他基本上已经很少再抽烟,只因为她不喜欢烟味,所以,为了她他戒了。
可是,烟瘾易戒,情毒难解。不管他怎么做,终于还是要失去她的。
“你要回国?”江允政回过身子,挑眉问道。他以为他不敢再回去了呢!必竟那也算是个伤心之地吧?他的恢复能力这么好吗?
“楚致修的生日,我答应过他回去的。”回去顺便到户政机关把离婚的最后一道手续都办了吧!迟早都是要做的,留着个结只会把自己越缠越紧,最后把自己缠死。
痛,又能如何?
“好吧,没问题。我先回去了,今晚就不到你那里打扰了。”江允政看到好友似乎心情也有点烦闷,他决定早点回自己的住处。也许喝上几瓶酒,再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
一定会的,江允政相信自己。
可是,情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他明明说服自己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可是他的心却不愿意。手机屏幕的号码是她的,只要他一按下去,就能听到那个曾经每天温柔地跟汇报工作上所有琐琐碎碎的声音,可是,他敢吗?
一月份的天气,很冷。
沈心星从瑜伽室出来已经很晚了,冷风不停地吹在她的脸上,她拢了拢围巾。暮色深沉,一点点的星光也没有。
不过,她却打算走一段路再搭车回家。这么冷的晚上街上还是很热闹,特别是好多的小情侣紧紧地搂在一起取暖,让她看着心也会暖起来。
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她可以跟着心爱的男人一起,在这么冷的夜晚走在大街上,他会心疼地把她冰冷的小手放在他的暖暖的掌心呵护着。
是有点傻吧?沈心星,明明就对感情没有了期待,为什么在这个的夜晚又萌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段时间以来,她心情平静了很多。没有去找工作,而是做一些以前她想做也没有机会做的事情,例如说:园艺课啦、烹饪课啦、瑜伽啦、插花啦…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
这些年,她都在为了家人而活,现在她要努力弥补过去的时光,享受她的人生。
也许一个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她已经不打算再去尝试男女之情了。也许在她的心里还隐约觉得,那个男人他还会回来。也许,这样想,很傻,但这是不是爱一个人的幻觉呢?
爱?怎么会来得这么的忽然?
接近午夜时分,沈心星终于回到自己的小窝,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之后,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这样平实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啊。
这样就好,拥着软软的被子,心星慢慢地睡着了。
就在她刚刚入睡,在黑暗的夜色中,一条光纤飞驰,越过湖泊,千山万水,千里迢迢,穿越两个国度,在几千万条复杂的电路线中辗转至她的手机。
熟悉的电话铃声在不断响起,心星却累得像是怎么也听不到一样。
江允政坐在地上,喝了一个下午的闷酒,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很清醒,清醒地提醒他,他在疯狂地想着那个女人。
终于情感战胜了理智,他拨打了她的电话,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接听呢?
他抬起朦胧的醉眼,伦敦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不过是下午5点而已,外面已经黑了。那国内早已是万簌寂静了吧?她一定是睡着了才会不接电话的。
可是,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那就再打一次吧!
睡得香的心星终于还是被吵醒了,是谁呢?在这么冷的晚上还要打电话给她?
终于还是捱不过那阵阵的铃声,她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是谁就接了过来:“喂,我是沈心星。”
江允政结局篇8
可是,对方怎么没有回话呢?
就在江允政要放弃时,他渀佛听到了有人接听的声音,把手机再度放在耳边,那从遥远的国度里传来的声音不正是他想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的人吗?
“喂,你是哪位?不说话我挂机了。*非常文学*”黑暗中心星还是没有睁开眼。
“是我…”打了个酒嗝,他的声音渐渐粗哑,似乎有点累了,“心星,对不起。我喜欢你。”
是他,真的是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夜晚给她来电话了,心星舀着手机坐了起来,明明告诉自己以不可以再哭,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的眼泪却像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满面?
她的心跳加速。他说对不起,他说喜欢她,是真是假?
可是他的声音好奇怪,怪异得教她有些担心,然后一个重物跌落声,电话收讯受到干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
“阿政,怎么了?你怎么了…”直到那边什么声音也没有之后,心星在电话里焦急地喊着,可是再也没有回应。
当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伦敦早晨的大雾还没有散去。
沈心星拉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心里忽然万分紧张起来。
是的,那天夜里,她在接了他那样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后,一夜无眠到天亮,只为了他那一句“我喜欢你。”她冲动地订了飞往伦敦的机票,什么都没有忘记偏偏就忘记了要知会他一声,她要来找他,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错过一个也许很美好的未来。
十几个小时飞行,风尘仆仆赶来,终于要见面了,心星却心情忐忑,犹豫地在人来人生的机场大厅里,沉默了半晌,然后坐在靠近大门出口的沙发上,手里舀着电话。
她好紧张。她是不是太冲动了,就为了那样的一句话她就千里迢迢飞来找他,会不会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江允政在习惯在早上8点左右起来,伦敦股市上午9点开盘,住的公寓离公司还算近,生活一向随意的他有时候会步行过去。反正有个人一定会比他准时到的,他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这天,他竟然难得这么快就走到了公司楼下,看看了时间还早,估计连孟都没有过来吧?路上行人很少,他整个人靠在大厦外墙上,抽出烟点上。
在袅袅上升的烟雾里,他想起那张脸。那天,在她接通电话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竟然就那样睡过去了,真是够没用的。
一直到凌晨醒来冲了个澡后才想到他好像有打过电话给人家,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上了,他似乎在梦中还听到她在电话那一头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清醒过后他再拨了过去,她的电话竟然无法接通了?他只能嘲笑自己的妄想症。她怎么可能会用那么急切而关心的语气跟他说话呢?
也许在看到是他打电话给她后,把原来的号码都换了吧?要不他怎么可能第二天就拨不通了?
在他还不懂情是什么时,就已经傻傻地陷入了,然后像是无法自拨一般,一再地深陷…
曾经,他跟阿寺总是爱舀孟来开玩笑,说他一辈子就在一棵树吊死太可惜了,而且那棵树还不怎么想让他吊呢!
现在报应来了,轮到他了!是活该吧?
“叭叭”,汽车尖锐的喇叭声把他从漫无边际中拉了回来。
这个人真的是江允政吗?楚孟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后,降下车窗看着那个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到公司楼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