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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狠狠地别开头,下巴高高地扬起,“好,就算是我,可是它本身就不该存在不是吗?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非要绑着我?”

就算早知她不爱自己,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江少卿还是觉得苦楚。

“为什么?”他冷笑,“宋楚,难道这么多年你都不明白吗?”

“我爱你,我想做你的丈夫,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他低吼着宣誓自己的心意。

爱?宋楚摇摇头,冷哼道,“你爱我?”

“江少卿,如果你所谓的爱我就是强~暴我,然后逼我嫁给你,那我恨你爱我。”

“住口!”江少卿捏住她的下颚,语气森冷,酝酿着风暴即将来临的气息。

宋楚却冷冷地笑了笑,讥诮地说,“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江少卿收紧手掌,却在察觉到她下巴发红时立即松开了手。

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摔上门,大步走出卧室。

宋楚把头埋在膝盖里大哭,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声嘶力竭,一直哭到喉咙沙哑,眼睛发疼才疲惫地缩做一团,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一室昏暗,她探身摁下床头的开关,然后眨着哭肿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卧室里已被打扫干净,而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天鹅绒休闲服,她伸手拉过来,才发现下面还有内衣裤,全是她喜欢的牌子和颜色。

她柳眉微蹙,挣扎片刻,还是穿上了。

赤着脚走出卧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江少卿。背对她坐着,衬衫随意地披在身上,右手搭在肩头。

宋楚缓步走过去,快走近时就被江少卿察觉。他回过头来,睨了她一眼,再若无其事地将衬衫拉好,系上纽扣。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宋楚还是看到了他左肩上的那片红。愧疚夹杂着愤怒涌上心头,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躲?

确定所有纽扣都系好,江少卿才站起来,视线落在她的脚上时,眉头微微拢起,然后一言不发地去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

“穿上。”他低声命令。

宋楚怔怔地凝视着那双嘻哈猴造型的拖鞋,眼睛润湿。如他准备的外套和内衣一样,这也是她喜欢的卡通人物。她知道他心细如发,知道他对自己好,可是…

“江少卿。”她扬起下巴,“你别对我这么好,没用的…我绝不会爱上一个强*暴我的男人。”

05.狐假虎威

周一的早上,宋楚早早的到了单位,去食堂吃早餐时碰见陈媚,她礼貌地打招呼,却遭到对方冷冷一瞥。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端着餐盘远离自己的陈媚,楞了一会儿,才随便找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

到办公室时,陈媚已经换好制服,宋楚见她准备去打水,忙放下提包走过去,伸手去拿水壶,“陈姐,我去打。”

陈媚抬眼斜睨她,用力一扯,把水壶抱进怀里,出了门。宋楚皱着眉杵在原地,疑惑不解。如果说早上只是隐约觉得陈媚态度有异,那现在是货真价实地感觉到她的不友善,只是她闹不清楚,自己哪里开罪了陈媚。

“呵呵,陈姐还真是灵光。”忽如其来的女音,让宋楚抬头看向门口,一身长风衣的何曼娜聘婷而立,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

宋楚放松紧蹙的眉头,没有接腔,也没有询问何曼娜所指何意。而是神情淡然地去柜子里拿制服,然后走向更衣间。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陈媚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她走回自己座位,打开电脑和办公网。刚看了两封OA,桌上的座机乍然想起。她和陈媚是共用一个号码,由于分工关系,平时她的电话并不多,所以通常都是陈媚接电话,这次也不例外。

“好,好。”陈媚重复两声。放下电话后,敲了敲桌面,说:“局长叫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宋楚微愣,哦了一声,抄起个笔记本就走出去。

她前脚刚走,何曼娜就呵呵地笑了两声,“还拿个笔记本,难不成局长还亲自给她安排工作不成?装腔作势。”

“局长告诉你,他不会给她安排工作?”陈媚倏地提高嗓门,不高兴地说。

“这不明摆着吗?”何曼娜勾嘴,讽刺道,“再说,现在谁还敢给她指派工作?她可是皇亲国戚,局长还看她公公脸色呢?”

“小何,我看你脑子平时挺机灵,怎么今天说的话这么没大脑?”陈媚扭过身子,讥诮地看向何曼娜,“先别说王局压根就不需要看谁脸色,就算是要看,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兵嘎拉来指手画脚。”

陈媚冷哼一声,认真地说,“小何,古人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刚才那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王局那里,你说你还能风生水起不?”

何曼娜被陈媚不动声色地教训,心里又气又怕,忙赔笑讨好,“哎呀,陈姐,我这不就跟你说说嘛?您还会无聊到去传话不成?再说,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心直口快,说话不注意,真要谢谢你提醒。”

陈媚斜视满脸堆笑的何曼娜,对她又多出一份轻视和厌恶。

宋楚乘坐电梯上到局长所在的楼层,敲门前,她先理了理衬衫和领带,确定衣着端正后才叩响门。

“进来。”浑厚的男声从里面传出。

宋楚依言走进去,绕过巨大的屏风,就看到红木办公桌后的王局。她上前几步,端端站直,不卑不亢的说,“王局,您找我?”

王局抬眼看见是她,便放下笔,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站着干嘛,过来坐。”

等她坐下来,他又问,“喝点什么?我这里有滇红,味道不错,要尝尝吗?”

宋楚进局快三年,一直在政工处做个小科员,由于她不像何曼娜一样喜欢抛头露面,在这4、5百人的单位里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喽,记忆中,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局长室,她没想到平时严厉的局长大人竟然如此亲民,还想到给她泡茶。

不过,这茶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抬头,礼貌地婉拒,“谢谢,不用。”

只是,貌似王局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摁下内线,传秘书,“小柯,泡一杯滇红进来。”

放下电话,他又继续说,“这茶不错,是上次云南局的人送过来的,你尝尝看,喜欢的话让小柯给你装两盒。”

宋楚就算再蠢,听到此话也知道王局可不是她想的亲民这样简单,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难不成想潜规则她?

不对,她虽有几分姿色,可堂堂一个部级领导要什么女人没有,哪里需要动窝边草?但他的态度的确诡异,宋楚正冥思苦想答案,王局忽然开口说:“昨天和老江吃饭的时候,好好说了他一顿,媳妇放在我这里,连个招呼都不打。”

此话一出,宋楚顿时明白了王局的热情从何而来,她勾唇苦笑,暗嘲自己狐假虎威。

“要不是那天看到少卿来接你,我都不知道你是江家的媳妇。”王局佯装不高兴地说,“你爸和公公都挺有意思,你进局这么多年,他们从没跟我提过你在这儿。尤其你爸,上个月我跟他在党校学习时,问起他女儿情况,他竟然还跟我打哈哈。”

宋楚听着王局的嗔怨,不知该说什么。当初她是参加全国公务员考试,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二的成绩进入总局,由于她刻意要求,所以家里并没有任何人专程来打招呼,进局后每次填家庭资料,她在父母职务一栏都统写公务员,所以没人知道她家世。

那天,要不是江少卿来接她刚好被王局撞见,要不是她喝晕了没能阻止他揭露两人的关系,估计她能瞒很久。

宋楚心思烦扰,王局却还在叨念小时候抱过她,没想到一下子就长成大闺女之类云云。

“对了,那天少卿说你们结婚快三年了,不过怎么我都没参加过婚礼呢?”

宋楚被问得一愣,半晌才说,“我们没办婚礼。”

“没办?”王局讶异,“怎么结婚那么久还不办?”

为什么不办?她该怎么回答。是说当年自己还未毕业就被江少卿强占了身子?还是说自己没签过字就“合法”拿到结婚证?或者直接告诉他,为了不丢宋家的脸,一向磊落的父亲竟用男友的前程来逼她就范?

不,全部都不能说。她只能笑着重复早就杜撰好的说辞,“奶奶和外婆都挺信八字,说这几年没合适的日子。”

王局一听,了然地笑笑,“老人家都想图个吉利,顺着她们为好。先领证后办婚礼也挺好。”

他呷口茶,忽而失笑,“以前江老总说儿孙中,少卿最像他。我那时以为是长相,现在想想江老说的是性格。你看这小子手脚多快,你没毕业就把你定下来,的确有他爷爷雷厉风行的作风。”

王局又说了几句,并交待宋楚,“以后有什么就来找王叔叔。”

从王局到王叔叔,宋楚自是明白个中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些变化恰恰是她最不喜欢的。她微微拢眉,道了谢谢,起身告别。

出来时,柯秘书把一个小袋子交到她手里,“王局说给你带上。”

宋楚抬眸,望着脸色平静的柯秘书,没有谄媚的形态,不过她知道自今以后她怕是地位不同寻常了。

回到办公室,陈媚和何曼娜看她手里拎着东西,都没多问,各自埋头干活,不过何曼娜在转头的一刻,还是发出了轻轻的哼笑。

宋楚吸口气坐下来,把茶叶扔进抽屉,再点开电脑继续处理事务。这时,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是陈媚的短信,“怎么?都不准备给我解释解释?”

这话很冲,不过宋楚明白,陈媚肯发这短信给自己,怕是没有真生气。

她想了想回复,“中午一起吃饭呗,我请你吃泰国菜。”

“别想用一顿美食收买我。”

“那就两顿。”

陈媚回复,“成交。”

临近吃饭时,何曼娜故意笑着叫,“陈姐,咱们下去吃饭吧。”

“不了,中午我和小宋出去吃。”陈媚头也不抬地回答。

何曼娜尴尬得连笑都笑不出来,咬了咬牙,拿起饭卡去食堂。

坐在泰式餐厅,陈媚舀了一勺菠萝饭进嘴里,含糊地说,“哼,何曼娜以为我跟你冷战,想拉拢我,孤立你,去她的,她不知道我最烦她这种小九九的人吗?”

“那你是跟我冷战吗?”宋楚笑着反问。

陈媚瞪了她一眼,“生气是有点,不过我想你不说,肯定有你的原因。”

宋楚咬着勺子,怔怔地盯着那盘咖喱蟹,良久才说,“对,是有原因,因为…我想离婚。”

一句话,差点把正在喝椰汁的陈媚呛死,她咳嗽着拍拍胸口,好不容易才匀过气来。

“你说想离婚?”她问。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媚的眼睛睁得更大。“为什么呀?江少卿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相学历更是一流,是京城名媛的理想夫婿,你拐到手了,还想跟他离婚?”

宋楚苦笑着摇头,夹起一块鲈鱼放进嘴里。

见她这样,陈媚的眉头也轻轻皱起,心念一想,婚姻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江少卿纵是外在条件百般好,可两人独处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你看那个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男主角,不就是外面衣冠楚楚,背地里把老婆打得不成人形吗?指不定江少也是这样的人呢?

家暴?陈媚想到这儿,不禁臭口气,怜惜地看向沉默忧郁的宋楚,小心试探,“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他对我很好。”宋楚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下陈媚更不解,“对你好,那怎么还要离婚?”

宋楚握着筷子,视线望着窗外的车流,良久她才说出,“陈姐,我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男友…”

06.最爱的人

认识罗忱时宋楚上大二,在校报里做个小记者,每天背着个相机,横冲乱撞、四处挖掘新闻,努力在第一时间把新鲜热辣的新闻呈现在全校师生面前。

所以,在听闻计算机系一男生拿下微软举办的编程金奖时,宋楚连饭都没顾得吃,直接踩着自行车奔至计算机系挖资料。从院办出来,她已拿到新晋冠军的基本资料——罗忱,计算机系大四学生,有名的软件天才,老师对他的印象是聪明、有天赋、肯吃苦;男生对他的评价是有才气、讲义气、很热心;而到了女生嘴里就变成了,很帅、冷漠,可惜不怎么说话。

如此冲突的性格,现在又加上一层光环,她要是不深入报道都对不起翘首企盼的全校女生。

宋楚体内潜在的八卦分子因为这个神秘的罗忱全体复苏。她捏着从计算机学长那里要来的电话号码,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到罗忱的独家专访。

电话接通的霎那,宋楚立即用她甜美的嗓音企图打动对方,“罗忱你好,我是校报的记者宋楚。”

“你好,有什么事吗?”

低沉浑厚的男中音让宋楚有瞬间的失神,她不敢相信现实中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像是午夜收音机里介绍老歌的男播音员,低沉而缓慢,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感伤。

第一次,宋楚发现原来声音也是可以有感情的。只是这个有感情的声音的主人没“感情”到了极点。不管宋楚怎么威逼诱哄,罗忱就淡淡地甩一句,“不感兴趣。”气得她连“作为T大学生,你有让全校师生了解真相的义务”这种话也说出来。

“是吗?”罗忱扬声,“我以为新闻自由其中有一点是被采访的自愿和自由呢?”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宋楚也敢笃定,此刻他一定是唇角挂着浅浅玩味的笑。

罗忱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宋楚气得不轻,她把资料甩进自行车栏里,跨上车,狠狠地蹬着脚踏板,仿佛她踩的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罗忱,说不出的解气。宋楚越骑越快,越骑越用力,丝毫没注意前方横路上拐出的另一辆车。等发现时,她再怎么猛捏刹车也徒劳无功,巨大的惯性使她连人带车撞上来车,而不堪虐待的车链子也应声而断。

宋楚跌坐在地上,自行车摔到一旁,车轱辘正悠悠的转着,由于巨大的撞击,她的手臂和膝盖光荣负伤,已经在汩汩地冒血,疼得她直龇牙。扭头想找书包拿纸巾压住时,才豁然看清被她撞倒在地的男子,然后惊讶又兴奋地叫出声,“罗忱?”

罗忱扶起自行车,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确定并无大恙后,才清冷的扫了一眼宋楚,问:“我们认识?”

“不认识。”宋楚挣扎着想起来,心里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兴奋。可惜两边膝盖都擦伤了,她刚一动,就疼得呀呀叫唤。

看着那个明明疼得要命,脸上却露出兴奋神色的怪异女人,罗忱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腰,并好奇的问,“你在高兴什么?”

“见到你当然开心。”宋楚就着他的力量终于站起来,为了缓解双腿的受重,她想也没想就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做自我介绍:“我是宋楚,刚才给你打过电话。”

“是你?”罗忱神色一暗,眉头微微拢起,“你别告诉我,为了采访,你故意撞我?”

对他的质问,宋楚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怀里眉毛眼睛都笑得弯起来的女孩儿,一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袭过罗忱的胸口。他想吸口气,平缓自己的心绪,可环绕鼻尖的清香却让他益发沉沦、迷惑。

直到感觉到某个地方微微的涨疼,罗忱才慌忙收敛心神,难堪并恼火地拉开贴在身上的宋楚,“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嗯。”宋楚双手交叠,捂在嘴上,似是要止住笑,可眉梢和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再难破解的程序到了罗忱手里都能迎刃而解,可面对这么一个笑得毫无城府,乖俏可爱的女孩儿,罗忱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这种无措和茫然让他生出隐隐的怒气,瘦削的俊脸也因此紧绷。

“你到底在笑什么?”他不耐的问。

察觉到他的愠怒,宋楚乖觉的止住笑,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静静地凝视着罗忱,似是要考究他为什么而气?她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幽深的黑眸仿佛晕着一汪清水,直望得他仓惶地别开脸,不自觉地推了她一把。

宋楚被推得措手不及,本就带着带着伤的腿哪里还能站得稳,一屁股就跌坐到地上,疼得她直嚷嚷,“你干嘛推我啊?”

“对不起。”罗忱慌忙俯身去搀她。

“你故意的。”宋楚挥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指责道。

“我…”罗忱失语,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再次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被你撞伤了还不够,你现在还想摔死我?”宋楚瞥了一眼满脸愧疚的罗忱,佯装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肯定以为我是故意撞你,进而好采访你。哼,你以为我真那么敬业,为了做个专访,连命都不要,摔得头破血流,你看…”她伸了伸胳膊肘,把伤口展示在他面前,“我就要失血死了,你还怀疑我,推我?”

罗忱的眉头随着她的话深深的蹙起,原本心里那点点不安和愧疚全在看到那带血的手肘时爆发出来。她很白,也很娇嫩,白皙光滑的手臂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可如今那上面却有块大大的伤口和血痕,破坏了鸡蛋的完美,也让他的心突突的刺痛。

这种感觉与罗忱而言是陌生的,陌生得让他精密的大脑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拉过那截藕臂…吻了下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让事件中的两人如触电般,不同的是,罗忱是感觉电流击中心脏,怦然心动,宋楚是觉得电流划过皮肤,让她战栗的甩开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干嘛?”

察觉到自己举动失当,罗忱面露赧色,可很快他精密的脑袋又恢复运转,脸上也是气定神闲。

“没干嘛。”他神色淡然的扶起宋楚,把她安置到自行车的后座,“先带你去上药,再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我随便上点药就好了。”宋楚低着头,还没从刚才的亲昵中缓过劲来。

“不行,我得对你负责…”罗忱斩钉截铁的说。

他对她真的很负责。那天之后,他风雨不改的陪她去上药、并以她腿伤不便为由,载着她去吃饭、上课、借书、参加社团活动…他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而宋楚也算小有名气,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是十足十的重磅新闻。于是风声起、流言蹿,连寝室里熟知真相的姐妹们都忍不住怀疑,“你俩真没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怎么看怎么像在热恋呢?”

为了避免流言更猖獗的传播,在宋楚确定自己能“生活自理”时,她终于在他送她进宿舍大门时,大胆提出:“罗忱,明天你不用来接我上课了?”

罗忱扶着自行车,不解地耸耸肩,“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好了啊。”怕他不信,宋楚原地蹦了两下作为证明,“你看,我已经可以活泼乱跳了。”

罗忱淡淡的瞥了她的膝盖一眼,“我知道你已经好了。”

什么?他知道?那还雷打不动的接送她干嘛?

不等宋楚问,罗成继续说,“我接送你,跟你腿伤没关系?”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宋楚迷惑。

“没什么意思。”他把自行车停好,两手插*进兜里,老神在在的说,“我喜欢你,所以愿意接送你。”

“什么?”宋楚惊讶的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不过,接下来的事让宋楚不止怀疑自己耳朵不行,简直就是对此时此刻的真实性产生质疑。因为,罗忱竟然扶住她的头,吻上了她…

宋楚瞪着眼,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长长的睫毛刷着她的眼皮,又舒服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