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还没听姐姐发来的语音,怕秦蔚在语音里也讲了陆浔,挂上电话后,她更不敢当着陆浔的面听了。
池乔冲陆浔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肚子好饿,找个地方吃饭吧。”
人全都集中在湖的另一岸,天黑下来后,这附近便只剩下他们俩了,除了虫鸣蛙叫,再没别的声响,因此秦蔚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到了陆浔的耳朵里。秦蔚说什么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池乔小心翼翼怕他不高兴的模样却让他有点感慨。
“饿了?去帐篷那边吃饭吧。”从这边远远地望过去,帐篷所在的那一岸热闹极了。
池乔却摇了摇头:“不去了,人太多,去你住的酒店。”
“你是不是有点怕你姐姐?”
“她讲的话你都听到啦?秦蔚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随口一说……”
“怪我。她刚刚和我说你吃醋了,我嫌她话太多、太吵,没理她。”他向来是不耐烦了直接走,从不考虑别人会不会没面子,直到刚刚才反应过来,如果他怠慢秦蔚,他的小包子就会左右为难。
“她真和你这么说了?你别听她胡说,我什么时候吃醋了……”被陆浔盯着看,说这话的池乔有些心虚。
“手机给我。”
池乔还沉浸在被姐姐出卖的愤懑里,陆浔早从她的裤袋里摸出了手机,又捏起她的拇指解开了锁。点进她的微信,他立刻听到了秦蔚发来的语言,长达三十秒,全是控诉他的,比如玩暧昧、逗池乔玩儿、当着一堆人不给面子、态度随意、不知悔改等等。
池乔听了一阵头疼,瞥见陆浔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浓,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诧异之余,她稍稍放下了心,干笑道:“那个……你能不能忘掉,当没听到?”
“能。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你是真以为我在逗你玩儿,迟迟没表白是因为只想暧昧?”
池乔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喜不喜欢你,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现在还那么想吗?”说完这句,陆浔才记起,池乔喜欢他,他也没看出来。回头想想,要是池乔真的对他连好感都没有,会愿意成天跟他在一块吗……他也傻,被她传染、跟她傻到一块了。
池乔先摇了摇头,又说:“我不知道。”
陆浔有点无奈,他喜欢做,不喜欢说,可不清清楚楚地解释,眼前的小包子显然不会完全信任他。
“我没立刻表白,是怕再把你吓到见我就跑,想循序渐进,让你慢慢接受我。这样讲,你相信吗?”如果还不信,他该怎么说……
池乔没作声,往陆浔身边凑了凑,抬起手握住了他右手的小指。
莫名其妙的,这个动作让陆浔的心脏变得柔软而湿润。他反手牵住她:“走吧,带你吃饭去。”
刚刚陆浔也拉她的手了来着,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感觉大不相同,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蔓延,一直蹿到了她的心里头。
池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走在她前面的陆浔身上,以至于到了帐篷附近才回过神儿来。发觉池乔想逃走,陆浔问:“真就这么怕秦蔚?”
怕倒是不怕,可就这么牵着手出现在姐姐面前,姐姐会不高兴、气她没有事先告诉她的。
“回去后我请你们吃饭。因为你不理她,她才生气的,所以说气话。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平时都夸你来着。”
陆浔根本无所谓秦蔚怎么看他,怕池乔为难而已。走到帐篷前,他放开了池乔的手,让她去找陆西宁吃东西,而后抄起两罐啤酒走向了秦蔚。
秦蔚正跟人喝酒聊天,见到陆浔走近,只当他是找不到妹妹,折回来问自己,眼睛一翻,准备不搭理。
陆浔拍了下离她最近的那个男生的肩,那男生不是Z大的,并不认识陆浔,他对秦蔚有兴趣,正准备要联系方式,自然不情愿。可陆浔的气场太强,和他对视了一眼,男生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来。
见陆浔坐了下来,本想扮高冷的秦蔚忍不住说:“我不知道池乔在哪儿,就是知道也不想跟你说。”
陆浔一笑,拉过秦蔚面前的塑料杯倒满一杯,递到她手里,秦蔚下意识地接了过去,正纳闷,就见他打开另一瓶啤酒,瓶口略低地碰了碰她的塑料杯,先于她喝了一口。
秦蔚本就不是小气脾气,懵了一下后,立刻消气了:“客气了。”
远远地看到池乔走过来,秦蔚把妹妹指给陆浔看:“乔乔过来了。”
池乔放心不下,过来看姐姐和陆浔在说什么。见陆浔回身去牵池乔的手,而池乔没有反抗,秦蔚又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点着池乔说了个“你……”后,起身要妹妹跟自己到一边去。
猜到秦蔚要兴师问罪,陆浔突然说:“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不小心听到了。我的错,以后你跟我讲话,我会听完。”
她吐槽的那些他都听到了?这就尴尬了……秦蔚的气势立马减掉大半,夹起尾巴回过头,再次对陆浔说:“客气了客气了。”
把池乔拉到一边后,秦蔚完全忘了自己要训妹妹什么,一开口便问:“我刚刚电话里说的,他都听到了?”
“你的语音他也听到了……”
秦蔚倒抽了一口气,崩溃道:“你为什么给他听,这才哪到哪儿,胳膊肘就往外拐。被他哄两句你就不气了?还手拉手,你们这是在一起了?矜持呢!”
“他说之前没讲清楚是怕我不喜欢他,表白起反效果。”
秦蔚“切”了一声:“花言巧语。以前不敢,现在怎么敢了?”
“还不是你告诉他我吃醋什么的……”
秦蔚噎了一下,更加气短:“那不是为了帮你么。”
池乔一笑,拖着姐姐的手去找陆浔:“饿死了,去吃东西。”
她确实挺饿,也爱吃烧烤,可不知是不是太兴奋,吃什么都尝不出味儿。秦蔚朋友多,片刻后就去了另一堆,陆浔靠近池乔,低声问:“这儿太吵,去我那儿吧?”
刚刚互相表明心迹,池乔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陆浔待在一起,便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刚走过帐篷区,就看到章扬停下车子,走了过来。
章扬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便问陆浔:“你妹妹她们在前面?”
陆浔“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地牵着池乔往酒店走,池乔“哎”了一声,提议道:“我们回去看看吧?”
“看什么?”
“看章扬啊,”池乔翻出手机给秦蔚发过微信,才继续说,“我有点担心秦蔚,你不担心你妹妹吗?”
陆浔摇头说:“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没空担心别人。”
陆浔似乎的确不怎么关心陆西宁跟什么人来往,正常的哥哥应该担心妹妹吧?秦蔚刚刚还提醒她要注意分寸,别被陆浔欺负来着。
在池乔看来,陆浔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凉薄,大概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间或多或少都会有间隙。
跟着陆浔进了他的房间,没等他插好门卡、打开灯,池乔便问:“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儿吗?”
听到这话,陆浔把门卡放到手边的进门柜上,在一片黑暗中低头看向她,见池乔仰着脸,似乎在等他回答,他忍不住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比他想象得还细腻还柔软,从脸颊、到鼻尖、再到下巴,他缓而轻地摩挲了一遍,感觉到池乔紧张到绷直了身体,他放弃了吻上去的想法,用指腹代替嘴巴、轻抚她的嘴唇。
“以后再说。多好的晚上,提不高兴的事儿干吗。”
池乔的后背抵在进门柜上,短短半分钟间,已经腻出了汗,她有点想闹脾气——好像又被陆浔忽悠了呢。
第39章 第三十九朵
察觉到因为难为情不断后撤的池乔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了倾,陆浔意识到了什么, 抬手去摸进门柜——进门柜的抽屉上有金属把手, 他怎么就忽略了呢。
“咯着了?”陆浔的手抚上了池乔的后背。
隔了两秒, 池乔才“嗯”了一声, 陆浔的右手在她被咯到的地方停留了片刻,便下移到牛仔裤的边缘, 沿着她的脊椎一寸一寸地向上轻抚, 到了蝴蝶骨的位置,陆浔忽而收紧手臂,把池乔圈入了怀中。
两人之间原本还有一拳的空隙,这会儿完完全全贴到了一起,池乔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 可还不习惯,羞涩使然,本能地左右挣了挣。陆浔抬起左手扶上了她的腰,见她似乎不是特别抵触,又收紧了一些,这下池乔的脸完全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陆浔一松开按在蝴蝶骨上的右手,池乔的上半身立刻后仰,想和他错开些许,陆浔没再勉强, 转而扶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没开灯, 一片黑暗里, 陆浔只勉强看得清她小巧的鼻尖和黑亮的眼睛, 而这个动作却让池乔记起了他吻下来的那晚。
隔了一个多月,他们竟然在一起了……大一刚开学,她就听说过陆浔,那么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居然成了她的男朋友,回头想一想,真是奇妙。
那么说,从现在开始,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池乔毫无经验恋爱经验,“男朋友”这个词于她来说很是新奇。
发觉池乔在走神,陆浔有点无奈,捏了一下她的腰,待她回神看过来,他缓缓垂下头,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池乔攥了攥衬衣的下摆,背后腻出了更多的汗,她不好意思直视陆浔,垂下眼睛看两人鼻尖之间的空隙,陆浔略微一动,她的心脏就跳得厉害。
就在池乔以为陆浔要亲下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却擦过她的鼻尖,落到了耳垂上,声音里带着笑意,悄声问:“你怎么这么矮?”
“嗯?”
没等池乔反应过来,陆浔的左手便放开她的腰,捉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低头低得脖子酸,你给我揉揉。”
池乔明白了过来,别开脸嗔怒道:“谁让你低头?我为什么要帮你揉?”
陆浔笑着抬起头:“又别扭上了?不是你矮,怪我太高了行不行?”
瞥见池乔噘起了嘴,他又说:“你吃太少了,所以才又矮又瘦,以后一日三餐跟着我吃,营养跟上了,说不定还能再长高点。”
池乔脾气好,开得起玩笑,从不会因为一句话跟谁生气,对着陆浔,却不由自主地想使性子。听到这话,不悦道:“长不了,我初一的时候就这么高了!你快点开灯。”
陆浔闻言放开她,摸起门卡、打开了灯,在黑暗里待久了,灯光一亮,除了眼睛不适应,池乔更不好意思直视陆浔。
“你要不要去洗澡?”
“嗯?”
见池乔似乎被这句话惊到了,陆浔嗤地一笑,把手抄进牛仔裤口袋,以示自己不会再做什么。
“你出汗了,要不要洗澡换衣服?”
听到这话,池乔才惊觉衬衣完全被后背的汗浸透,贴在了皮肤上,她体温低,又安静不爱动,印象里连上体育课都没出过这么多的汗,一时间窘极了。
陆浔的背包扔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拣了件T恤给她,池乔没接,转而说:“我带了换洗衣服,在包里,我洗澡,你去帮我拿。”
陆浔渴了,拎起桌上的可乐问池乔喝不喝,见她摇头,就拧开盖自己喝,池乔盯着他看了片刻,只觉得他的侧脸好看到无法形容,不认识的时候,她也觉得他挺帅,可和普通帅哥没什么分别,只会让她赏心悦目,丝毫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动。
看到陆浔喝可乐,池乔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她环顾四周,发现唯二的两瓶矿泉水都空了,只好走到陆浔身边,拉了拉他的小臂,要他正喝着的可乐。
陆浔把可乐递给她,问:“渴了?”
见池乔点头,他说:“我去拿你的包,顺便带水和吃的过来,你想吃什么?”
池乔刚刚并没吃什么,正饿着,便说:“什么都行。”
陆浔一离开,池乔立刻进浴室洗澡,脱下衣服的时候她低头闻了闻,在山上待了一整天,衬衣上有汗味、灰尘味、烧烤的油烟味,实在不怎么好闻,刚刚离得那么近,不知道陆浔闻到了没有,真是丢人……
池乔洗了很久,洗好时才记起没有换洗衣服,只住一天,陆浔没有带浴巾,只拿了一条毛巾过来,池乔不愿意用酒店备下的浴巾,将就着用陆浔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体,等了片刻,有些耐不住,便隔着门叫陆浔的名字。
叫了几声没人应,池乔打开门,伸出头往外看了看,陆浔还没回来。浴室里水蒸气重,闷得厉害,瞥见搭在沙发把手上的T恤,池乔再次往外看,确定陆浔不在房间后,她飞快地跑出浴室拿起他的衣服套到了身上。
已经入秋了,夜间的山里连二十度都没有,陆浔便带了件长袖。池乔正卷袖子,他突然推门进来了。
见池乔穿着自己的衣服,光着腿和脚站在地毯上,陆浔立在门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门都忘了关。
瞥见他的目光,池乔下意识地拉了拉T恤下摆,走过去关上门,伸手拿陆浔手上的包:“我换衣服。”
“别换了,穿着吧,你穿黑色好看。”陆浔这才留意到,池乔的腿很漂亮,瘦白且直。
池乔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
烧烤油多味重,凉了不好吃,陆浔便没拿,跟同学要了泡面和火腿肠,见除了这两样,还有块草莓慕斯,池乔有些惊喜:“这个哪儿来的?”
陆浔拧开矿泉水递给她,随口说:“别人给的。”
“是女孩子吧?”听秦蔚说,今天有几个女孩子打听陆浔来着,同来的这么多男生里,他是最出众的一个,有些人并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女朋友,看上了就出手,甚至觉得追有女朋友的男生更有意思。
“吃醋了?”
“才没有。”
池乔完全不会介意,因为陆浔一直被人追,她已经习惯了,反正他谁也不搭理。但别的女生给陆浔的,她也不愿意吃,便放下草莓慕斯,抱起矿泉水瓶喝水。
陆浔分辨得出池乔是不是真心无所谓,却仍旧逗她道:“非得嘴硬?这是陆西宁给我的,有男生追她,临时下山买的。”
“章扬知道吗?”
听到这句,陆浔笑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会八卦。”
不等池乔讲话,他便脱下上衣,从自己的包中翻出运动裤,往洗手间走:“烧点水,等下泡面。”
陆浔傍晚睡醒时已经洗过澡了,可找到池乔前抽了烟,便想再洗一回,他动作快,走出浴室的时候池乔还没吃完手上的草莓慕斯。
没有勺子,池乔只好小口小口地舔,瞥见她唇边的奶油,陆浔走过去替她抹掉,又吮了吮食指,看着池乔笑:“还挺好吃。”
见陆浔仍旧光着上身,池乔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没等陆浔回答,她便想起来他唯一带的换洗衣服在自己身上:“我去换下来给你。”
“不用,长袖热。”陆浔给客房打了通电话,让人拿他换下来的衣服清洗、烘干,明早送回来。
水已经烧开了,陆浔撕开泡面的塑料皮,动作利落地泡了两杯,等待面泡好的空隙,陆浔关上灯,走到阳台上,朝还在吃东西的池乔招了招手:“过来。”
“你为什么关灯?”
陆浔没答,再次说:“过来。”
池乔放下手中的食物走了过去。她之前没到过阳台,走到窗边才发现视野居然这么好,不止整片湖尽收眼底,帐篷旁的篝火、远处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也看得清清楚楚。
“难怪你关灯。真漂亮,山里的星星和月亮都比城区亮。”
陆浔没应声,伸手揽住池乔的腰,把她带到了自己跟前。池乔的嘴边再次蹭上了草莓慕斯,陆浔用拇指替她揩掉,拂去她额前的碎发,目光专注地看向她。
只对视了片刻,池乔便红着脸别开了脸,陆浔喜欢看她害羞,嗤地一笑,终于开口:“你还会不会跑?”
“什么?”
“我是在问,你以后还会不会见到我掉头跑?”
他一直都不喜欢跟人太亲密,所以一起玩的人再多,唯一当作朋友的也只有章扬。而和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同父异母的原因,有利益冲突,天生不适合多来往。比如陆西宁,他管得多了,她妈妈反而要往坏了想。
可想好了、认定了,除非池乔主动离开,他再也不会变。
池乔似乎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跑?”
“不跑就好。”陆浔垂下头,轻声说,“我关灯是怕你难为情。”
池乔想问他什么意思,话还没出口,陆浔就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陆浔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见池乔一直傻愣愣地看着自己,陆浔松开手,转而亲了亲她的眼睛:“小傻包子,什么都不懂。”
池乔想说“难道你很懂”,可陆浔扶着她的后颈,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巴。发现池乔仍旧傻傻地看着自己,陆浔无奈地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视觉失去后,唇上的触感顿时加深了,池乔看不到东西,只好伸手抱住了陆浔的腰。
被池乔抱着与抱着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陆浔更喜欢前者,而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回应他。大约是太过紧张,池乔指间的力道很大,于是吮够了她的嘴唇,陆浔便放弃了进一步撬开她嘴巴的想法,他侧头亲了亲她的脖子,欣赏了一下她的表情,笑着说:“面泡好了,吃完睡觉吧。”
第40章 第四十朵
池乔早饭吃了半个甜甜圈, 午饭因为陆浔和徐灿走了, 心塞到没胃口, 几乎没吃东西, 这会儿胃早疼了, 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塞满, 整个人轻飘飘的,饿归饿,却吃不下东西。
不止是吃不下东西, 她恐怕也睡不着、看不进喜欢的书和电影, 听不进最爱的音乐——这感觉有点像高考结束后,有时间玩了, 却因为精神太兴奋,什么都做不下去。
见她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塑料叉子, 陆浔问:“不想吃这个?我让客房送饭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