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残阳似血,莫晚盯着渐渐消散的最后一丝光亮,声音暗淡下去:“我们姐弟间的事情,是该要了断了。”
眼见着大地陷入一片昏暗,莫晚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冷易,你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所以请你,为了我,好好保护他!”
冷易眼底一暗,仰头望着莫晚纯净的眼睛,心里隐隐闪过什么,盯着她眼里的渴望,他终于缓缓轻点下头。
等到他的首肯,莫晚安心的笑起来,她望着天边幽暗的夜色,心底一片清明。这所有的事情,始于何处,便要终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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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从明天开始汐请假,25—28要写结局,29号上传大结局,绝对精彩无限!
133 大结局
深秋的气候,天气说变就变,接连几天都是狂风大作。白天还好,太阳出来的时候,能带起阵阵暖意,只不过等到夜间,却是寒气袭人,冷飕飕的。
肩膀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莫晚这几天都没有出过屋子,受到殷勤的照顾,尤其在她的生活方面,比如换衣服,洗澡。
早上起来,冷濯临出门前,都会给她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却在穿衣服的同时,左右吃尽豆腐才肯罢休。常常因为他的特殊照顾,莫晚被他折腾的全身软绵绵的,重又倒回被窝里去睡回笼觉。晚上洗澡的时候,更是不用说了,男人绝对的自动自觉,手脚麻利的将她脱光了,放进浴缸中小心的给她清洗,因为她肩膀上有伤,在浴室的时候,他倒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出了浴室回到床上,他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半个月后,伤口基本愈合,莫晚每天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就是为了能够早点摆脱他的魔掌,这种日夜被他折磨的滋味,真的让她吃不消啊!她这小身子骨,哪里承受得住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日夜需索!
肩膀能够灵活的运动,莫晚便开始做饭,又如同以往那样,小媳妇似的伺候他。自从回到他的身边,她一直都没有去上班,她担心他的伤,只想把每天的时间都耗费在他的身上。
自从那天收到那段苏笑笑被绑架的视频后,这半个月风平浪静,可莫晚心里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这看似的祥和,不过都是为了给对方充分的准备,以备最后一搏!
将晚饭做好,莫晚等着他回家一起吃,晚饭后,冷濯也会帮着她收拾碗筷,两人在厨房里嬉笑吵闹,自然有一种寻常夫妻的平淡快乐。
晚间的时候,莫晚洗好澡出来,她将头发吹干后,走出来就看到冷濯正在讲电话,只不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脸上的神情也很凝重,见到她出来,他便将手机挂断。
看到他刻意隐瞒的动作,莫晚脸上的异样一闪而逝,很快就笑着隐去。她神情如常的走出来,掀开被子钻到被窝里。
虽然外面的气温偏低,可因为有他的体温,莫晚掀开被子就能感觉暖暖的,带着他的味道,让她安心,情不自禁舒服的叹了口气。
冷濯穿着睡衣,转头盯着她明艳的小脸蛋,眼底的阴霾逐渐被柔情所取代,他笑着伸出手,长臂一览就将她纳入怀中。
“暖和么?”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冷濯拉过她的小手,将她的双手放在心口,用他火热的胸膛去熨暖。
“暖和。”手指触到他暖暖的怀里,莫晚笑着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乌黑的翦瞳眨了眨,眼底隐隐氤氲起一层水雾,被她掩藏起来。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神情异常,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深邃的眼眸浩瀚如海,透着迷雾般的悠远,完全不能窥探出他的心思。
静谧的卧室里,只有他们交缠的呼吸声,两人相拥着呆坐良久,许久都没有说话,可他们手指交握,却有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流淌。
第二天清早,莫晚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她习惯性的将手伸到他的位置,轻轻触着丝被下他残留的温度。其实哪里还有什么温度呢?只不过她轻抚沾染着他气息的地方,隐约就是能够触到暖意,然后顺着指尖,一点一滴的渗入心间。
这种莫名的感觉,能够让她安心,也能让她满足。倘若真能一生如此,那她别无所求。
乌黑的翦瞳涌起一阵酸涩,莫晚用力吸吸鼻子,将眼底的温热逼回去,她坐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用力握在手心里。
伸手滑开手机的屏幕,莫晚望着那个没有保存姓名的号码,怔怔出神。三天前,她便收到这个号码的短信,虽然对方没有署名,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人是莫林。
编辑好一条短信,莫晚踌躇片刻,终于还是神情平静的将信息发送出去。她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如常的起床洗漱。
用过早餐后,莫晚让司机将她送到超市,她推着购物车选购食品,一样样食物她都精挑细选,丝毫也不马虎,选择的食物多数都是他爱吃的,她选好一样食物,脑袋里幻想着他吃起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笑。
准备晚饭前,莫晚摸出手机,给冷濯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晚上不许迟到,要准点回家吃饭。短信发出后,他很快回复回来,内容只有五个字:遵命,老婆大人。
望着他发送回来的那五个字,莫晚渐渐红了眼眶,她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走去厨房忙着准备做饭。
上次离婚,是律师出面办的手续,后来他们和好后,莫晚提过两次想要去民政局领个结婚证,可他一直都含含糊糊的,总是找理由推脱,见他如此,她也就没有再提过!
不要说领证的事情,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有怀孕,她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说破,也不想去问他而已。
自从上次周少延和莫林失踪后,冷濯心里一直都不踏实,他心里明白,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哪一天?而且还有他脑袋里的那颗子弹,一直取不出来,也让他心病难除,隐藏在他心底的担忧和顾虑太多了,所以他这样决定,莫晚并没有任何责怪!
她心里也有顾及,莫林终究也是她的隐患,她心里清清楚楚的,他一定还会再回来,所以她也不敢冒险,毕竟那种痛彻心扉,尝过一次就好。
傍晚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垂落。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莫晚带着粉色的围裙,站在橱柜前,她动作娴熟的将桂鱼清洗干净,放在平碟里面,放上葱丝和蒸鱼豉油上锅去蒸。
身边帮着她打下手的佣人,见她神情温柔,忍不住笑道:“太太,您做的鱼,冷少最喜欢吃了。”
莫晚回过头,对着她笑了笑,“以后蒸鱼的时候,不要放姜丝,他不喜欢姜!”
“嗯?”佣人莫名的望着她,心想每次蒸鱼的时候,都是太太亲自动手,从不让别人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晚抿唇一笑,伸手挽起散落的碎发,道:“没事,你记住就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就行,你去忙别的吧!”
“好!”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佣人笑着转身离开。这家里的太太为人亲和,说话也温柔,所以大家都从心底里喜欢她。
收敛起心底微微的异样,莫晚继续手里的动作,将蔬菜洗干净,分类切好,又将砂锅里已经炖好的排骨关火,准备炒菜。
一辆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开回别墅,男人将车子停好,大步往屋子里走,他推开大门,迎面就飘来熟悉的饭菜香气。
如今被她伺候久了,他闻着味道都能知道今天晚上她做了什么菜,哪些是他爱吃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冷濯笑着迈步,走进厨房里去。
走到她的身后,只见莫晚手里端着盘子,刚刚将红烧排骨盛出来,暗红色的排骨酥烂,泛着油亮的色泽,勾人食欲。
“你回来了?”莫晚盛好排骨,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身后,微微耽搁的功夫,只听她“嘶”的吸了口气,开始跺脚:“啊,好烫!”
见她呲牙咧嘴的模样,冷濯立刻反应过来,见她手里发烫的盘子接过去,回身放到餐桌上,拉过她的手指看了看:“疼不疼?”
白皙的手指有些发红,让他好看的剑眉蹙了起来,很心疼,急忙低下头,轻轻给她吹了吹。
做饭烫手是最普通的事情,可见他不忍让自己有一点损伤的模样,莫晚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笑道:“不要这么紧张,没事的。”
她将手指灵活的动了动,举到他的眼前,一张小脸笑嘻嘻的:“你看嘛,真的没事!”
见她手指果然没事,冷濯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下来,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亲,语气温柔:“我去洗手,回来帮你。”
莫晚笑着点点头,见他转身洗手,她开始点火,准备下锅炒菜。早就将蔬菜准备好,如今只要放到热锅里炒一下,立刻就能吃了。
等到冷濯洗好手出来,她已经将青菜炒好,于是他便很主动的去盛饭,动作竟然也很熟练。
将晚饭摆上桌,两人紧挨着坐下,望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冷濯立刻抿唇笑起来:“今晚这么丰盛啊?”
莫晚低低一笑,扬起下巴,柔声道:“是啊,我早上起来就去超市买菜了,东西好新鲜的!”
抬手夹起一块鱼,她将鱼刺剔除,放进他的碗里,笑道:“快尝尝看,好吃吗?”
伸手揉揉她的头,冷濯低头夹起她摘好的鱼肉,俊美的脸庞笑意深深:“好吃!”
听到他说好吃,莫晚开心的点点头,她习惯在吃饭的时候照顾他,看到他将自己做的菜都吃光,她的心里有种极大的满足感。虽然在年龄上,他比自己要大六岁,可某些时候,他其实比她更像个孩子!
这一顿饭,他们两人都吃的很饱,莫晚将碗筷拿去厨房洗,冷濯就跟在她的身后,双手圈住她的腰,从后面搂住她,时不时亲她一口,暧昧的厮磨。这样一闹,洗个碗竟然都能洗一个钟头,可怜的是浪费了多少水啊!
终于等到机会,将她抱回房间,冷濯很主动的去浴室放水,他将巨大的圆形浴缸中放满热水,舒舒服服的和她一起躺在里面。
浴室里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哗哗水声,夹杂着细微的娇喘和沙哑的粗喘声,浴缸里的水一阵阵往外面溢出,男人似乎偏好这种感觉,硬是让她哭着求饶,可依旧占有着,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直到浴缸中的水变凉,男人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将全身软软的人抱出来,走去花洒下冲洗,这才总算是尽兴,将她裹在浴巾里,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生怕她着凉,冷濯找出一套睡衣给她穿好,又拿来吹风机将她湿漉漉的头发吹干,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莫晚丝毫也没有挣扎,勉强缓过点力气来。
将虚软的身体,缩在他宽厚的怀抱里,莫晚舒服的扬起嘴角,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分外诱人。
低头看了看依偎在怀里的人儿,冷濯内敛的双眸闪了闪,眼底滑过一丝暗芒:“晚晚,我明天要去办件重要的事情!”
莫晚咻的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她定定面前的人,轻问道:“找到人了吗?”她问的找到人了吗,指的是苏笑笑。
冷濯抿着唇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幽深,“有线索,可是不确定。”
了然的点点头,莫晚低垂下眼帘,乌黑的翦瞳中闪过一抹异样,她小心的掩藏好,只是轻轻道:“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伸手揉揉她的头,冷濯眼底涌起笑意,灿若星辰的双眸却又隐隐透出一股怅然,“我会的。”
将她重新搂入怀里,男人幽深的眼眸染满淡淡的落寞,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让他心底的烦躁逐渐平静下来。虽然明天的情形必定险恶,可因为有她,他必然竭尽所能,全身而退!
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莫晚脸色平静,她抚上小指的尾戒,眼底的神情慢慢温柔起来,“你知道,勾尾指的故事吗?”
猛然间听到她的问话,冷濯诧异的低下头,晶亮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轻浅的笑容:“什么故事,好听么?”
莫晚低低一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覆在他的心口,声音温柔,“在很久以前,有个国王想要将她美丽的女儿嫁出去,很多王子闻讯前来,公主决定谁勾住她的尾指,那人就是她的丈夫。在选婚的那天,公主身穿白纱,走到王子们的面前,伸出尾指,可是没有人勾住她的尾指,她很失望,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人轻轻勾住了她的尾指,那个人,就是公主找寻的王子。他们订了婚,可这时王子要去平息战乱,临走前,他再次勾住了公主的尾指,他们约定,王子一定要回来娶公主。王子离开了,这一去,就是十年。”
男人正听在兴头上,可怀里的人忽然声音低下去,让他忍不住蹙眉,轻声问她:“后来呢?”
指腹摩挲着手上的尾戒,莫晚眼神暗了暗,纯澈的眼底透着一股晶亮,“公主依旧美丽,来求婚的人络绎不绝,很多人都劝说公主重新选择伴侣,可公主还爱着王子,于是她决定如果有人能够像王子一样勾住她的尾指,她就嫁给他。在选婚的那一天,公主伸出尾指,可是没有人勾住她的尾指。直到有一天,王宫里面来了一个乞丐,侍卫拦住他,可公主一视同仁,允许他的求婚,也对他伸出尾指,奇迹的是,这个人勾住公主的尾指,等到乞丐掀开帽子,公主才看清,他就是她失踪多年的王子,她的爱人。那夜,他们私守终生,当鸡鸣的时候,王子悄悄起身,离开了他的爱人。原来那是王子的灵魂,王子遵守承诺,在灵魂离开人间的前一天,回到公主身边。后来人们发现了王子的尸体,在回国的途中被人谋杀,公主来到王子身边,看着自己的爱人,饮下毒酒,在她断气的那一刹那,勾住了王子的尾指…”
后来因为这个传说,勾尾指便代表着生死不变的婚约。
胸前渐渐晕开一片湿滑,冷濯深邃的眼底不自觉的漾起一波涟漪,他低下头,亲了亲她微红的鼻尖,低沉的嗓音透着安定人心的坚毅:“晚晚,我们不会是这种结局,我发誓!”
心底涌起一阵阵酸楚,莫晚不敢抬头,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心口,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滚落出来。
“唔…”
虽然一再克制,可从她唇齿间还是溢出呜咽的抽泣声,莫晚心底莫名的悲恸,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整个人都陷入那种凄凉的气氛中。
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冷濯心疼的低下头,将她眼角的泪珠全部都吸允干净,声音透着沙哑,“晚晚,不许哭。”
耳边响着他温柔的低喃声,莫晚渐渐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脸上的神情平复下来。
握住他的手掌,莫晚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展开,她轻抚着他掌心的粗粝,乌黑的翦瞳闪了闪,转手用力勾住他的尾指。
眼见着她手指反转,勾住自己的尾指,冷濯下意识的愣了下,他菲薄的唇抿紧,透出一抹锐利的弧度。他不自觉的收紧尾指,与她紧紧勾住。
莫晚低下头,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尾指,浮躁良久的心,终于沉淀下来,她纯澈的眼底一片清明,心底深处奇异的平静下来。
这一生,无论生死,她都认定与他相约白首,以此为誓,不离不弃。
男人似乎读懂她心里的念头,他执起彼此交缠的尾指,灿若星辰的双眸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生死不变,永生不弃!”
唇上一片温热,她还来不及开口,所有的声音便都被他堵住,淹没在炙热的吻中。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此脉脉深情,早已无需多言。
晨曦微露,火红的朝阳从地平线冉冉升起,映满天际。
莫晚睁开眼睛,腰间霸道的缠绕着男人的手臂,她轻轻笑了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而后便掀开被子下床,去准备早餐。
将早餐准备好,冷濯也穿戴整齐走下楼,他拉开椅子坐在他的位置,动作优雅的开始用餐。
静静望着他咀嚼的动作,莫晚不禁看得呆了,他举手投足间皆带着高贵的气度,不经意间便能蛊惑人心。
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花痴一样的眼神,冷濯眼底隐隐泛起笑意,他并没有点破,而是非常享受她的崇拜之情。任何男人,都会愿意让他喜欢的女人,对自己秉持着敬仰之心,这是男人的一种虚荣心!
冷濯拿起餐巾擦擦嘴角,转头望着身边一脸痴迷的人,伸手扳住她尖细的小下巴,语气揶揄道:“怎么,看我就能吃饱肚子?”
“嗯!”莫晚低低一笑,眨了眨乌黑的翦瞳,脸上的笑意迷人:“老公,你好神奇哦!看到你,我的肚子真的不饿了呢!
将手里的餐巾放下,冷濯失笑的摇了摇头,嘴角蓦地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宝贝,我更喜欢你把我吃进肚子里去…“
他刻意喷洒出来的热气落在耳边,莫晚白皙的脸颊腾地蹿红,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她毫无杀伤力的小眼神瞪他,可她眼含春水,只能让男人心里更加得意,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低下头就是一个激烈的舌吻。
放开她的时候,莫晚只能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软绵绵的,脸颊也染满绯红的瑰丽,羞答答的低着头,满心悸动。
庭院里开进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冷濯看到车子进来,立刻收起脸上的玩味,他伸手拿起外套,却不想莫晚先他一步抢过去,亲自摊开,给他细心的穿好。
取下一条黑白棋子格的围巾,莫晚踮起脚尖,认真给他挤好,拉着他一起走到大门口,临上车前,她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沉声道:”我等你回来。“
虽然她只有这一句话,却包含着千言万语,不用细说,彼此的心里一片敞亮。
冷濯深邃的眼底微闪,他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在身前,同时低下头,覆在她的耳边,道:”放心,我舍不得你难过。“
望着他眩目迷人的俊脸,莫晚安心的笑起来,她用力点点头,慢慢松开与他交握的双手,嘴角露出恬静的笑容,让他心安。
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莫晚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渐渐远去的车身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她才转身走回去。
回到卧室,莫晚从衣柜中选出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里面是件白毛衣,下身是黑色牛仔裤,低调的打扮,为的是不想惹人注目。
她来到别墅后门,按照事先和冷易的约定,果然看到原有的守卫被撤走,她轻松的离开别墅,走过两条岔路后,一眼就看到正前方路口,听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站在原地踌躇了下,莫晚握紧手里的包,义无反顾的朝着车子走过去,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车子缓缓启动,车身很快就消失不见。
一辆辆训练有素的黑色轿车驶出市区,一路开往郊外一处废弃的仓库外面。这处仓库原来是码头货舱,后来年久失修,许久都没有人用过。
男人打开车门走下车,沉着冷静的吩咐手下人按照方位布控,他扫了眼走上来的冷易,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随即带人冲进去。
仓库紧闭的大门被炸开,一片烟雾弥漫中,众人纷纷冲进去,仓库的两层楼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摆放着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破旧的沙发,那些摆设,如同视频中的一模一样。可此时这间仓库中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冷濯沉着脸走进来,他望着摆在原地的东西,并未见丝毫凌乱,而周围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他目光暗了暗,心底倏然闪过什么念头,咻的转过头,将锐利的眼神,定格在冷易的身上。
看到他锋利如刀的眼神,冷易脸色一变,眼神躲闪的低下头,好看的剑眉缓缓蹙起来。
在看到他那个眼神的时候,冷濯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脸色阴沉,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所有人都瑟缩了下,不寒而栗。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冷濯沉着脸往外面走,脚下的步子稍有凌乱。
见他满含怒气的脸,冷易沉了下,还是往前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哥,你…“
”放手!“
冷濯咻的转过头,眼里竟是失落,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冷易竟然会瞒着他,心底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
望着他紧绷的脸色,冷易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缓缓垂下手,眼底的神色暗下去。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异动,冷濯往前的步子顿住,他挑眉望过去,只见从大门外走进来一抹身影,那人全身透着一股阴鸷,扑面而来。
看到走进来的人,冷易下意识的上前,挡在冷濯身前,他目光如炬,手里捏着一个信号指示灯,眼看着就要按下,却不想手腕一紧,被人阻拦住。
冷濯将挡在身前的弟弟推开,对着他使了眼色,并没有让他轻举妄动。
”别来无恙?“仓库外走来的男人,面色沉寂,他挑眉望着冷濯,阴恻恻的开口。
来这里之前,冷濯早就算到肯定能遇见周少延,所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神态很是沉静:”你也一样。“
”呵呵…“周少延低低一笑,双眸中暗沉如海,他笑着走进来,身后随着他进来的人,个个都是曾经周家残留的手下,誓死保护他。
”冷濯!“周少延挑眉扫过去,目光阴寒,盯着他道:”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听到他的话,冷濯嘴角微微勾了勾,脸上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起伏。
望着他淡然的双眸,周少延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把枪,他伸手拉过一张桌子,动作迅速的将两把手枪都拆开,摊在桌面上,似笑非笑道:”你的枪法不是很准吗?那我们就比一比,这两把枪里都只有一颗子弹,如果你先把枪装上,你就可以开枪!“
”哥!“冷易忍不住伸手拉拉他,语气担忧,其实他们早有安排,完全不需要和他比试。
回手按住冷易的肩膀,冷濯投递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而后他走到桌子前,低头望着散落的枪械部件,抿唇轻笑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周少延眼底带笑,其实与棋逢对手的人过招,也是一种享受。他将腕表摘下来,盯着上面的秒针,随着计时器响起,两人神情俱都沉稳下来。
他从小就被人训练用枪,这些年下来,枪便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周少延自信不会输给对面的男人。
秒针”滴答“的转动,两个人男人目光如炬,手里的动作几乎具有同样惊人的速度。随着最后一个弹夹的合上,手枪便组装完成。
两人额头同时都被冰冷的枪口抵住,周少延抬起头,望着冷濯眼底的平静,隐隐笑起来:”不错,果然是我爸爸培养出来的人!“
冷濯手里握着枪,枪口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不急不缓:”你也不差!“
对峙几秒钟后,两人再度同时抽回手,将手里的枪放下,这一次,他们眼底的笑意要真实很多。
”少主?“
阿穆站在边上看着,不由得心里着急,急忙上前,却被周少延厉声喝住:”不许动!“
他这一声低吼,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冷濯往后推开一步,内敛的双眸沉了下,挑眉望着对面的人,沉声道:”周少延,有个人我要交给你!“
听到他的话,周少延眼神一凛,下意识的皱起眉,脸上的平静因为某种猜测瞬间被打碎:”谁?“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发颤,带着某种渴望。
意识到他心里的猜想,冷濯只是笑着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电话撂下大概有五分钟,仓库外面便开来一辆车子。
周少延远远看着那辆轿车,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他默许的让冷濯走出去,看着他打开车门,从车里抱出什么,然后朝着他走回来。
冷濯弯腰探进车里,动作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所有人看到后都感觉吃惊,就连冷易也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怀里的粉红色襁褓不大,冷濯慢步走回仓库,直接走到周少延的身边,他低头看了眼睡的甜甜的孩子,脸上的神情温和。
将孩子放到已经呆傻的周少延怀里,冷濯抿唇笑了笑,语气沉静:”她叫周纯。“他只说了四个字,却也只是这四个字,让周少延心底轰然炸开什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抱着孩子的双臂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周少延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心口涌起一阵阵的热浪,他忽然就想明白什么,眼底泛起一片水雾。
将手里拿着的DV交给周少延,冷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这是司妤留给你的。“
终于,周少延心底的某一处彻底坍塌,他抱紧怀里的孩子,伸手将DV接过来,牢牢攥在手里,心口一阵收紧,怔怔说不出话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郊外,直接来到海边,开到一处僻静的废旧庭院中。司机打开车门,将车里的人带下车,同时蒙住她的眼睛,将她带到庭院中最为隐秘的一处院落里。
莫晚被动的随着往前走,她眼睛上被蒙着丝巾,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觉转过很多弯,似乎也穿过很多房间,直到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
听到身边有远去的脚步声,她心里有些紧张,情不自禁的捏住手里的皮包,直到面前响起细微的响动,她紧张的心忽然又安定下来。
她知道,有人朝着她走过来。
眼前蒙着的黑幕豁然敞亮,刺眼的白光让莫晚忍不住抬起手,遮挡着射来的强光,她眯着眼睛,只见面前的男人,笑容温柔,”姐,我好想你。“
身体被他拥入怀里,莫晚并没有挣扎,她沉寂些许,冷冷推开他的触碰,道:”我人已经来了,苏笑笑呢?“
莫林扫了眼她冷然的脸,好看的剑眉不禁蹙了起来,他拍拍手,立刻有人带着苏笑笑从另外的房间走过来。
”笑笑——“
莫晚看到来人,忍不住大步跑过去,神情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