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董佳蓉黯然的点点头,“早上公司的股东就给你爸爸打来电话,他撂下电话,脸色就很难看,身体也跟着不舒服。”
“绍南,”伸手拉住儿子的手,董佳蓉一脸愁容:“公司不能卖,如果公司没有了,你爸爸和奶奶都会受不了的!”
伸手将母亲拥在怀里,霍绍南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妈,我不会让霍家有事,你放心。”
听到儿子的安慰,董佳蓉欣喜的点点头,她明白儿子孝顺,不忍心给他压力。
“姐呢?”霍绍南喘了口气,故意岔开话题。
董佳蓉叹了口气,忧心道:“去城南司家了,这不是又快到司妤的忌日吗?她不在家也好,要不然知道公司出事,她又要闹起来。”
霍绍南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感触:“日子过得真快,司妤姐已经走了五年。”
“是啊!”董佳蓉长长叹了口气,包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什么,沉声道:“转眼的的功夫,我们都老了。”
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她不禁暗淡下神色,眉宇间笼罩在阴霾之中。
“妈,我去看看爸!”霍绍南伸手拍拍母亲的肩膀,站起身走进里面卧室。
推开卧室的房门,迎面的床上,半靠着一抹失落的身影。霍霆后背靠着床头,看到儿子走进来,急忙将手里的相册合上,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爸!”迈步走到床边坐下,霍绍南看着父亲泛白的脸色,心里很难受,“公司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
霍霆强打起精神,见到儿子也是愁容不展,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绍南,别太为难自己,是爸爸自己不好。”
“爸,不要这么说!”霍绍南低垂下眼睛,逃避开父亲慈爱信任的眼神,“我也有责任!”他攥紧拳头,心里苦涩难抑,如果当初不是急于放弃,如果当初拼死一搏,那么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父子俩互相安慰着说了很久,直到董佳蓉端着药进来,霍绍南才嘱咐父母早点休息,起身离开。
“吃药吧。”董佳蓉将心脏药递过来,又小心的将水杯端过来,将里面的水吹凉。
霍霆伸手接过药丸和水,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她,他默默将药片吃完,伸手将怀里抱着的相册放回到床头抽屉的最底部。
看着他宝贝似的将相册放回去,董佳蓉眼底一热,声音带着哽咽:“霍霆,我们都老了,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霍霆后背靠着床头,微微阖上双眸,他表情清冷,许久才低喃道:“这一辈子可真长…”
含在眼里的泪水,倏然滚落出来,董佳蓉紧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早起,霍绍南极早离开家,来到公司后,他直接去到景悦的办公室。
“这么早?”看到他推门走进来,景悦灿烂的笑起来。
霍绍南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弯腰坐下来,直直的望着她,“景悦,我有事想要你帮我。”
“吃早餐了吗?”景悦调皮的挑挑眉,看着他一脸的焦急,似乎并没有上心。
霍绍南脸色一僵,却又不得不按耐住脾气,“还没有。”
了然的点点头,景悦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吩咐秘书去买早餐,直接送去他的办公室,“早上不吃东西,很伤胃的。”
“景悦!”霍绍南眼神一沉,好看的剑眉蹙起来。
眼见着他愤然,景悦挑眉看着他,语气柔和道:“我知道你要什么?”
霍绍南愣了愣,俊脸闪过一抹暗淡:“我不能看着霍氏被卖掉!”
“爷爷手里持有霍氏20,的股份,如果他肯出面游说,至少会有超过半数的股东,不同意将霍氏卖掉!”景悦笑凝着他,一口气说完,显然对于他的来意很了解。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霍绍南抬起头,看着她乌黑的翦瞳,语气低下来,“你可以帮我这一次吗?”
失笑的摇了摇头,景悦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绍南,你应该明白,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霍绍南笑了笑,望向她的眼底充满感激:“我明白,所以景悦,谢谢你!”
乌黑的翦瞳暗了暗,景悦看着他客气的语调,终于下定决心,道:“可是这一次,不止谢谢那么简单。”
“你想要什么?”察觉到她话里的含义,霍绍南抿唇一笑,随口问道。
缓缓弯下身子,景悦蹲在他的面前,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道:“霍氏的这些股份,是爷爷给我的嫁妆!”
霍绍南脸色咻的坚硬住,那双幽深的眼底一阵波动,他蹭的站起来,迈步就往外面走。
“绍南!”景悦追上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我不是逼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景悦眼眶泛红,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深爱的人,可她已经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能够让我用心爱你?”
心头一阵窒闷,霍绍南僵直着身体,俊逸的五官紧绷,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拉开景悦环绕的双臂,黯然的走出去。
望着他满脸失神的模样,景悦眼角湿润,她明白自己的做法并不磊落,可她只是想要好好爱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对他好,她想人非草木,总有一天,他们会幸福的!
接连几天,各大报纸开始陆续刊登霍氏即将被卖掉的消息,传言新任的冷总裁行事果敢强势,由他倡导运作的计划案,董事会无人敢反驳。如此一来,只要董事会通过表决后,霍氏便要转手,自此消失殆尽。
就在各界纷纷关注霍氏被卖的消息时,另外一则消息铺天盖地的袭来,立刻引起各界人士的关注与瞩目。
据悉,景家老爷子的独生孙女景悦小姐,将在月底与霍家的长子霍绍南订婚。如此景氏集团与原霍氏集团联姻,外界众说纷纭。虽然霍氏此时败落,但毕竟根基庞大,现在又有景家撑腰,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无望!
用过早餐后,莫晚整个人都好像失去灵魂般,团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她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脑袋里一片空白。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佣人跑过来提醒她,莫晚才怔怔的收回思绪。
将手里握在手里,她看到屏幕上跳跃的那个号码,眼眶泛起一阵酸涩,犹豫良久后,才按下接听键。
“喂…”莫晚颤抖的握住手机,声音透着沙哑。
“晚儿!”电话那端,霍绍南听到她的声音,心口猛然一震,他眉头紧蹙,沉声道:“我们见一面。”
莫晚脸色惨白,她用力攥着手机,指间渐渐泛白,道:“不要见了。”
“我在家里等你,等不到你来,我不会走的!”霍绍南沉着脸说完,果断挂掉电话。
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莫晚含在眼眶内的泪水,“吧嗒”一声,悄然滚落出来。他说的家里,一定是那套租住的房子,可她如今还能和他说些什么?
在家里用过午饭,一整个下午莫晚都浑浑噩噩的,她反复看着手表,心里极度不安。终于忍受不住那样的折磨,她换好衣服,出了别墅。
坐着出租车回到老旧的小区,这里面的一景一物都不曾改变,可她看到这些,眼眶微微泛酸。住在这里的那些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有他陪在身边,让她感觉满足幸福,可那短暂的美好太早幻灭掉,一去不复返。
莫晚低着头,一步步走到那栋熟悉的房子前,她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将钥匙插进去,发觉门锁已经打开,她心里微微一动,知道是他在里面。
推开大门,狭小的客厅光线幽暗,坐在沙发里的男人,面色憔悴,他背靠着沙发,双眼轻阖,那张俊逸的脸庞泛着青色。
莫晚脚步顿了下,而后轻轻往里面走进去,乌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着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窝在沙发里小憩,听到细微的响动后,他猛然睁开眼睛,泛红的眼底霎时涌起光彩,“晚儿…”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莫晚心里一揪,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厨房,将火打开,去烧热水。很快将水稍好,她倒在干净的玻璃杯里,端到他的面前放下。
霍绍南木纳的看着她的动作,心头窜过一股暖流,他端起水杯喝掉水,而后握紧她的手,沉声道:“我要和景悦结婚。”
莫晚低下头,别开他的目光,艰涩道:“恩,那很好啊!”
伸手将她拉到怀里,霍绍南紧紧拥住她,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爱她,这辈子我爱的人,只会是你!”
眼底滑过一阵湿热,莫晚紧咬着唇,承受着心尖上的刺痛,缓了口气,她才有力气推开他,“绍南,不要这么说,我们不可能了。”
霍绍南眼底一刺,心头狠狠揪了下,将她用力搂在怀里,他伸手捧住她的脸,问道:“你不爱我了吗?”
这句话,问的莫晚心头一片凄凉,她眼里凝聚起泪水,怔怔说不出话来。她爱了他十几年,那些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拼凑起来,怎么可能不爱?
看到她眼里悲伤的泪花,霍绍南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他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薄唇压下来,抵在她的唇边轻喃,“晚儿…”
怀里的身体柔弱无骨,霍绍南抱着她,眼里的暗淡逐渐被一种满足所取代,他这些日子烦乱的心,此时也都平静下来,带着深深的悸动和想念。
倾身将她压到沙发里,霍绍南覆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红润的唇,眸色渐沉,想要狠狠吻了下去。
胸前忽然多了一双抗拒的手,莫晚伸手推着他压下来的身子,看到他眼里闪烁的**,翦瞳中闪着一抹心酸,她瘦弱的手臂带着坚强的力量,硬是不能让他靠近。
霍绍南撑起双臂望着她,看到她乌黑的眼底忽然暗淡下去,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却还是感觉到她的失望。
“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应该懂?绍南,你要让我更加痛恨自己吗?!”莫晚盯着他的双眸,心里悲痛,她的出生是那么的难堪,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霍绍南打了个激灵,猛然直起身,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晚儿,对不起!”
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倏然滚落,莫晚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咬着唇,眼泪簌簌而落。在她心里,有个永远的痛,那就是她的母亲。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好象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肉里,不时的便会牵扯到,让她鲜血直流。
对于婚姻的忠诚,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当初为了弟弟,她卖了身,原本也没有再想过结婚,可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回来,她又回到起点。
无论怎样,她都嫁给冷濯,即使不爱,她也会忠于他,这是她不能逾越的底线。
擦掉眼角的泪水,莫晚决绝的推开他的怀抱,她红着眼睛,低声道:“我看的出来,景悦是真心爱你的,好好生活吧!”
她鼓足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流淌着酸涩的痛。整理好东西,她站起身想要离开,却感觉腰上一紧,身后的男人,勒紧她的腰,将她困在怀里。
霍绍南从身后抱住她,俊脸低埋,声音里透着急切,“晚儿,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拿回霍氏,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后背一阵僵硬,莫晚脸色几变,她抬手狠狠推开他,目光冷下来:“霍绍南,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只是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霍绍南双眼沉寂,眼底浮现着一抹阴鸷,“还有你,也是我的!”
眼前的男人,眉眼依旧,可他说出的话却好像尖刀,狠狠剜着她的心,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一个人?
“你果然变了!”莫晚自嘲一笑,眼底竟是落寞:“以前的霍绍南,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变了?”霍绍南双眸轻眯,薄唇讥讽的勾起,道:“难道让我看着霍氏被他卖掉,看着我家破人亡?”
“…”嘴里一阵苦涩,莫晚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
缓和许久,她放软了语气,“那景悦呢?她是无辜的。”
伸手按住莫晚的双肩,霍绍南盯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底滑过凌冽的光芒,“我没有骗她,更没有逼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愿。晚儿,在这个世上,我只会在乎你一个人!”
看到他眼底闪动的冷漠,莫晚情不自禁的颤了下,她下意识的推开他,全身涌起一股寒意。为什么他说话的模样,竟能让人如此寒心,为什么那些话听在耳朵里,竟是如此刺耳?
霍绍南,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冷冷推开他的双手,莫晚心痛的望着他,语气坚定:“这种在乎,我不要!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幸福,仅此而已!”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莫晚夺门而出,快步离开这间让她窒息的房子。
从小区走出来,已是华灯初上。莫晚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茫然的发觉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改变,而她还陷在曾经的世界里,无可自拔。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双腿酸麻,她才停下脚步。心头一片失落,可身边的世界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种落寞,让她满心荒芜。
独自传来一阵饥饿感,她随便找到一家快餐店,匆匆填报肚子。
低头看了看时间,她不敢多耽搁,急忙栏上出租车,一路赶回别墅。下车走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透过窗子,洒进来的月光。
莫晚看着幽静的客厅,放轻下脚步,迈步想要上楼。
啪——
客厅的落地灯点亮,莫晚惊讶的回过头,只见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庞冷峻,透着阴森之气。
莫晚往前的步子后退回来,走到沙发边上,刻意柔声道:“你怎么在这?”
冷濯挑眉扫了她一眼,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目光渐沉:“你去哪里了?”
“啊?”莫晚一惊,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眸吓住,矢口道:“逛街。”
男人抬起头,内敛的双眸盯着她的眼睛,薄唇渐渐紧抿,“是吗?那还真是好兴致!”
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冷濯笑倪着她,道:“过来!”
暗暗吸了口气,莫晚看到他嘴角那抹阴霾的笑意,后背便开始冒冷汗,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只好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眼前压下来一片黑影,冷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鹰眸一样敏锐的眼,紧紧攫住她红润的唇,他缓缓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你还敢骗我?”
话落,男人猛然直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什么东西,扬手递到她的面前。
莫晚还来不及喘口气,眼前闪过白花花的纸,等她看清桌子上那个掉漆的盒子后,满心慌乱。
“我说过,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你记不住是不是?”冷濯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手指轻轻一弹,打火机冒出幽蓝色的火光。
“我没有!”望着他的动作,莫晚脸色大变,她下意识的伸手去夺,可她的动作怎么可能快过那个男人。
那张摊开的白色信纸,被蓝色的火光点燃,瞬间便被火光笼罩,焚成黑色的烟灰。
“不要——”
眼看着火光一闪,莫晚起身扑过来,可男人先她一步起身,将那些信件全部丢到地上,整个人都散发出寒意。
“不要烧!”莫晚心急如焚,她不敢贸然过去,只是恳求的望着他。
冷濯微微侧目,阴鸷的双眼盯着她眼里的绝望,他黑眸轻眯,菲薄的唇残忍的拉开,“莫晚,这是敢说谎的惩罚,再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莫晚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掉落,坠下的那一瞬间,幽蓝色的火焰流窜,瞬间点燃那些白色的书信。
顾不上细想,莫晚从沙发上蹿起来,她看着高高的火苗,急忙将上衣外套脱下来,盖在熊熊的火苗上。
双脚狠狠踩在衣服上,莫晚章法大乱,一通乱踩,终于将那团火扑灭。
弯腰蹲在地上,她将烧烂的衣服拿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灰,那厚厚的一摞信函,只有很少的一些残留下来,保存下来的信纸,有的边角泛黄,也有的少去大半,曾经清晰的字迹,如今都变的斑驳,再也不是完整的!
客厅里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她颤抖着双手,将那些残留的信纸收起来,指尖染满黑灰,零星的火花烫到她的手指,可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将东西收起来,小心翼翼的重又放回铁盒中。
莫晚低垂的眼帘一片酸涩,眼角滑下一滴清泪,砸在那大片的黑色灰烬中,淹没不见。她只想要保留住曾经的美好,为什么连这点幸福的权利,都不给她?
第二天早起,男人神情如常的从楼上走下来,他眼角一挑,便看到倒在沙发的人。好看的剑眉蹙了下,他迈步走过去,只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脸色发白。
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有些发烫,冷濯脸色铁青的将她抱起来,低头就看到她双手紧紧搂着那个铁盒子。
忍住想要将她和那个盒子一起丢出去的怒意,冷濯目光阴暗的起身,将她抱上二楼,然后给言昊打了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言昊很快就赶过来,他来的时候,莫晚已经醒过来。她精神状态还不错,只是脑袋发晕,身体使不出力气。
看到怀里的铁盒子还在,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很配合的任由言昊给她打针。
见她没有大事,言昊也没有多说什么,留下药后,提着医药箱走下楼。
客厅的沙发上,苏笑笑不安的坐着,她硬是拉着自家老公过来玩,可才到这里就听佣人说,莫晚发烧。
看到言昊走下楼,她急声问道:“晚晚怎么样?”
言昊将医药箱放下,如实回道:“没什么,着凉。”
苏笑笑松了口气,她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万年冰山,心里难免开心。
“易,”言昊忽然转头,双眼扫向冷易,眼角望着二楼的方向:“你有没有感觉,她有些像一个人?”
冷易原本淡然的目光动了动,他抬眼望着言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真的,像吗?
言昊与他们兄弟早年相识,如今看到冷易这样的目光,他会意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笑笑听他俩这样说,立刻转头望着言昊,八卦的问,“像谁?你们说谁呢?”
言昊皱了皱眉,低下头,适时的缄默不语。
苏笑笑见从他那里问不到什么,急忙转头看着冷易,满含期望。
冷易笑着揉揉她的头,眼角扫过那盒蛋糕,语气出奇的温柔,“你不是要去看人的吗?”
对于他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苏笑笑很愤怒,她咬牙站起来,气哼哼的提着蛋糕,转身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苏笑笑轻轻走进去,只看到坐在外飘阳台上,全身寂寥的那抹身影。
“晚晚!”苏笑笑看着她消瘦的肩头,心疼的跑过去。
回头看到是她,莫晚苍白的脸颊涌起一丝笑意,勉强打起精神:“你怎么来了?”
扬起手里的蛋糕,苏笑笑走到她的身边,双手一撑,也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我给你带了草莓蛋糕。”
她伸手摸摸莫晚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下来后,才笑着将蛋糕拿出来,放在小盘子里端到她的面前。
莫晚笑着接过去,用勺子吃了一口,却因为身体发烧的缘故,感觉入口的味道有些涩,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蛋糕的味道极好,苏笑笑吃了大半块,猛然发觉平时的知音,今天胃口欠佳,竟然没吃几口。
“晚晚,你有心事?”苏笑笑见她脸色不好看,也没了胃口,“是为了…霍绍南的婚事?”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让她难受。
莫晚低下头,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瞥着她暗淡失神的模样,苏笑笑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晚晚,其实这样也好,大家各有归宿,彼此都安心了。”
莫晚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靠着她的肩膀,想要寻找一种慰藉。
见她沉默不语,苏笑笑继续发挥劝慰人的本事:“你想开点吧,如今你嫁给那个万年冰山,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对付,冷家的男人,每一只都很腹黑滴!”
“噗…”莫晚沉寂的一天的心情,终于被她逗笑。
见她笑起来,苏笑笑更加感觉自己的感染力强大,她拍着莫晚的肩膀,得意洋洋的样子,“不过你也不要害怕,对付不要脸的男人,我有绝招!”
“什么啊?”莫晚被她说的兴起,不禁转头问她。
苏笑笑眯着眼睛笑了笑,低头凑近她的耳边,道:“比他更不要脸啊!这招肯定百试百灵,我试过很多次啦!”
莫晚狠狠倒吸一口,顿时有种挥汗如雨的感觉。比他更不要脸,这个她办不到吧?
两人聊了会天,东拉西扯的说话,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绕道夫妻生活上来了。
苏笑笑贼兮兮的瞪着莫晚,坏笑着凑过来,“晚晚,你们夫妻生活和谐不?”
这样的问题,让莫晚如何回答,她红着脸,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