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莫晚打起精神,笑着回道,经过一晚的相处,她感觉出婆婆的友善和慈爱,心里生出几分好感。

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傅玉笑了笑,语气沉下来:“那就好,快去睡吧!”

莫晚忙的点点头,恰好脱身站起来,她迈步欲走,犹豫了下,还是笑道:“婆婆晚安!”

欣喜的笑了笑,傅玉看着她上楼离开,而后她走到厨房热了被牛奶,端到二楼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亮着一盏台灯,书桌前坐着的男人,还在低头看文件,他的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已经冰凉。

端着热牛奶走过去,傅玉将他手边的咖啡换掉,“少喝咖啡,伤胃!”

冷濯看到她来,笑着接过牛奶,仰头几口喝掉,站起来将她往外面推:“知道了,您快去睡吧!”

傅玉抬头看看儿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声音低了下去:“看你瘦的,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看到母亲抹泪,冷濯急忙搂着她的肩膀,哄道:“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别瞎操心!”

傅玉眼底一暗,心头染满惆怅,她有时候还真希望他是小孩子,时刻呆在她的身边,如今他长大了,做什么事情早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看着母亲难过,冷濯也没了工作的兴致,随手关掉灯,将她送回房,安慰许久,他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主卧。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抹娇小的身影,见她蒙着被子睡熟,冷濯翻身上床,盯着她看了会,而后将床头灯关掉,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秋日的阳光暖融,褪去炙热,洒在身上很舒服。

霍绍南一早来上班,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迎面等候他许久的人,让他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早!”景悦听到脚步声,回头和他打招呼。

“早。”收敛起异样的心思,霍绍南点点头,声音如常。

景悦见他脸色平静,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直接拿出别墅的钥匙,推到他的面前,“绍南,你把这栋房子收回去。”

“为什么?”霍绍南瞥了眼那套钥匙,脸色紧绷:“那是你的房子!”

“这是霍家的房子!”景悦挑眉看着他,沉声道:“霍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如今房子收回来,你们一家人赶快搬回去吧!”

“景悦!”霍绍南沉下脸色,好看的剑眉紧蹙:“我不能接受!”

景悦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俏皮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霍绍南,你以为这房子是白给你的吗?”

顿了下,她狡黠一笑,接言道:“以你在景氏的工作表现,年底必然会有一大笔的分红,到时候用来还钱嘛!”

理解她的苦心,霍绍南脸色缓和下来,望着那套钥匙出神良久,他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一言为定!”见他答应,景悦满脸欢喜,乌黑的眼底带着笑容。

霍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全家人都异常兴奋,连着收拾好几天,他们兴高采烈的开始搬东西,等着回到祖宅。

风和日丽的早上,霍绍南特意请假,全家人准备搬回到霍家别墅。他开车带着全家人来到别墅外,满心欢喜。

将车子停好,全家人都走下车,站在别墅外面观望,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才从这里搬走不久,但是却感觉好像已经很长时间。

霍霆神色沉凝的看着这栋房子,心情起伏,他伸手搂着母亲,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叶淑贞拄着拐杖,望着眼前这栋自从她嫁进霍家就一直居住的房子,心头感概万千。她颤巍巍的笑着,眼角涌起几分泪花。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目光冷峻的打量着前方的那家子人。

冷濯将车窗降下,目光凛冽的扫过他们,他俊美的脸庞隐藏在暗影中,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见他手指轻抚着小指的那枚钻石尾戒,眼底的狂狷一闪而逝。

碰——

一声巨响,从前方的别墅里,冒出一个大火球,那团火光凶猛,瞬间就顺着外墙的电线窜过去,火势游走,转眼的功夫,已经蔓延到整栋房子。

众人才要抬起的脚步,都被这样的变故给吓退,霍绍南始料不及,连忙护着奶奶和全家人倒退到安全的地方。

方才心里的喜悦,转瞬都被空前的绝望淹没,霍绍南最先回过神,急忙掏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可他心里明白,这场火势巨大,已经无力挽救。

火苗越烧越旺,不过片刻功夫,汹涌的火光已经直冲上天,滚滚的热浪扑面,势有燎原之势!

众人俱都无措的望着这一幕,早已呆傻到忘记反应,任他们怎么想象,也不能想到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归家的门前,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大火吞噬,一片荒芜。

“奶奶——”

“妈——”

随着家里人一阵尖叫,叶淑贞拄着拐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摔倒下去,老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血压急剧升高。

霍绍南抱住奶奶,将她放到车上,他回身的瞬间,眼角扫到街角停靠的那辆黑色轿车。

冷濯看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凉薄的唇勾了勾,望着那冲天的火光,他伸手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绍南!”霍霆见儿子失神,急忙推了他一把。

霍绍南回过神来,顾不上细想,急忙上车,将车子飞速开去医院。原本欢欢喜喜的一件好事,谁能想到转眼间发生巨变,始料不及的结果!

自从傅玉的到来,冷家好像变了一个样,原本冰冷的家,有了人气。苏笑笑硬是懒在这里不走,冷清的家逐渐升温。

傅玉很欢自家的两个儿媳,苏笑笑的活泼,莫晚的懂事,都让她发自真心的喜欢。每顿饭几乎都是她亲自下厨,这可把几个孩子高兴坏了,自从婆婆来了,莫晚几乎每顿饭都吃到撑,而且很喜欢她的厨艺,有种家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大家都聚在一起,享受天伦。莫晚内心极度渴望这样的家庭温暖,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每天都坚持陪着苏笑笑和婆婆一起看电视,直到眼睛睁不开,才肯回房间去休息。

这天用过晚饭,苏笑笑哭鼻子抹眼泪的闹腾半天,婆婆明早就要离开,她万分舍不得。

傅玉也舍不得他们,可又担心老伴没人照顾,不得不走。最后,还是冷易软硬兼施,将哭的一塌糊涂的苏笑笑打包带走。

莫晚虽然没有哭,但是心里也不好受,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婆婆是很好的人。脾气好,心地善良,怎么看都和那个男人没有共同处?

“晚儿!”入夜,傅玉拉着莫晚的手,低声嘱咐:“我的儿子我了解,冷濯那个臭脾气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所以辛苦你了!”

莫晚眼眶酸了酸,低下头别开视线,心里的那些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见她不说话,傅玉会心的笑了笑,“好孩子,妈妈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

这一声妈妈,说的莫晚喉头哽咽,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得用力点头。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傅玉展颜一笑,对着莫晚,她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懂事,心地单纯善良,虽然她扑捉到他们夫妻间的冷漠,不过她还是相信,只要日子久了,总会有所改变。

入夜的阳台,吹过微凉的风。

傅颖将外套披在儿子的肩膀,在他身边站定,许久后,她才沉声道:“儿子,答应妈妈,你不要活得那么辛苦!”

冷濯呆坐的身体动了动,他并没有开口,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空的明月,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倏然暗淡下去。

许久后,他将脑袋靠在母亲的肩头,疲惫的卸下一身的戾气,整个人好像刚初生的婴儿,脆弱的毫无保护能力。

伸手环住儿子的肩膀,傅玉眼中带泪,她缄默的望着月色,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早起,冷家两兄弟亲自护送母亲去机场,因为冷濯下了命令,所以苏笑笑再闹,也不敢去送,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人离开。

莫晚站在阳台看着婆婆离开,眼眶也有些发红,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有种亲切感。抛却那个男人不谈,他的母亲,她是非常喜欢的!

来到楼下客厅,满室的欢声笑语都散去,遂又恢复冷冷清清的单调。

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莫晚随手打开电视,里面播报的正是早间新闻,“前日上午,上海路223号别墅,因为电缆老化,引起一场大火,索性现场并未有人员伤亡…”

听着电视里的新文报道,莫晚狠狠吃了一惊,那栋房子怎么会忽然失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晚依然对着电视发呆,她事后分析过,那栋房子既然被景悦买下,那就应该是会还给霍家人。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火?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莫晚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什么。她缓了口气,盯着他内敛的黑眸,沉声问道:“霍家的别墅,怎么会突然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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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大胆激怒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莫晚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什么。她缓了口气,盯着他内敛的黑眸,沉声问道:“霍家的别墅,怎么会突然失火?”

刚刚走进来的男人,面容冷峻,听到她这么问,内敛的双眼眯了下,“你消息还真灵通?”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莫晚挑眉盯着他,乌黑的翦瞳满是怀疑:“现在电视都在报道,想不知道都难!”

冷濯将手里的车钥匙丢下,狭长的桃花眼瞥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别人家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他的话锋犀利,莫晚被他噎的难受,却还是固执的问:“你先告诉我,霍家的别墅,为什么会起火?”

“我怎么知道?!”冷濯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懒得搭理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见他离开,莫晚也没有再纠缠,她坐在沙发上,看到电视又重复播放这段新闻,她仔细又看了看,心想也许真的是电线老化。可是,霍家怎么总是一波三折?如今祖宅被焚毁,他们要怎么接受这样的打击?

呆在别墅里闷了一整天,莫晚心情忐忑又不安,这时候她很想去霍家看看,或者给霍绍南打个电话,可她不敢,生怕因为自己,再给他们带来不幸!

心不在焉的熬到晚上,莫晚整天都很安静,基本上都躲着那个男人,他在楼下,她就去楼上。他在客厅,她就去花园,总之能够躲避她就会用尽一切力量逃开他。

用过晚饭,莫晚在小花园散了散步,压抑一整天的心情才得到舒缓。直到天气冷下来,她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壁灯昏暗的光线。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骤然松了口气,转身去浴室洗澡,顺便将浴室门的锁死。

洗好澡出来,她将头发吹干,换上一套淡粉色的睡衣。入秋的天气有些凉,她将阳台的窗户关好,转身走到床边。

自从结婚以后,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没有朋友,也没有娱乐活动,甚至连这栋房子都很少走出去。她叹了口气,心头一阵悲凉,她不过才22岁,难道就要这样过一辈子?

她还这么年轻,却生活的毫无活力,这样的人生完全没有希望!最重要的是,在她心里一直存着个念头,这段婚姻不会长久,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厌倦她!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冷太太,在外界看来,这个称呼象征着很多东西。比如身份,地位,财富,可这些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简单自由的生活。

弯腰坐在床边,莫晚敏感的察觉出好像坐到什么,她抬了抬身子,将下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件男士衬衫。

一件淡蓝色的男士衬衫,上面的牌子,如今她已经学会分辨。她知道,那个男人习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乱丢,她原本也没有太在意,站起想要将衬衫放进衣物框,等着明早佣人拿去清洗,可她随意扫了扫,就看到衬衫中间少了颗纽扣。

莫晚见少了扣子,下意识的低头找寻。转了转,竟在床脚下面看到一颗白色的纽扣,笑着将扣子拾起来,她打算放在边上,等着明天佣人来缝补,不过看到那颗小小的纽扣,她又怕如果在掉落,也许就真的找不到了。

从小养成节俭的习惯,她手里拿着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犹豫了下,如果因为一颗纽扣浪费这件衣服,多不值啊!

想到此,她随手找出梳妆镜里面的针线盒,缝缝补补这些简单的活儿,她从很小就开始料理,对于她来说,丝毫没有难度。

举手之劳而已。

打开梳妆镜上的射灯,莫晚坐在妆凳上,低头缝扣子,她手里拿着细细的针,手指灵活的穿梭,低头专注的模样,淡然恬静。

冷濯从书房走出来,刚刚迈进卧室就看到这一幕,暖融的灯光下,她右手捏着针,手指穿梭,那颗小小的纽扣,很快就被缝定好。

莫晚将扣子缝好,用细线绕成一个死结,而后低下头,用牙齿将线咬断,在她埋下头的瞬间,散落的秀发,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闪着莹润的光芒。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情不自禁的杵在门口,身子倚靠着门框,静静的没有出声音。原本只是平常的画面,却让他有片刻的失神,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痒痒的滑过心头。

手里的动作完成,莫晚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她愣了愣,低头发觉手里拿着他的衬衫,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将针线盒收拾好放回去,她起身将衬衫挂好,放进衣柜中。

回避开他锐利的视线,莫晚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直接躺好。她暗暗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以后这种同情心绝对不再泛滥。

倒在大床上,她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她紧张的心才放心。这几晚她都陪着苏笑笑和婆婆晚睡,这会脑袋沾到枕头,双眼立刻发酸,睡意很快袭来。

翻了个身,她尽量将自己躺在床的外沿,刻意和他离开距离。将被子蒙在头上,她微微笑了笑,安心睡去。

男人从浴室洗好澡出来,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屋子里灯光昏暗,他迈步走到床边,只看到床上隆起一个鼓包,那小小的球状物,可笑的缩在床沿,要是他轻轻一推,肯定能将她推到地上去。

掀开被子躺好,冷濯紧蹙的眉峰舒展开,他长臂一伸,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调整好她的位置,让他感觉搂着舒服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这个抱枕挺好用的!

修长的双腿勾住她的腿,触及到的依旧是一片冰凉,冷濯眼神闪了闪,脸色似有不悦。这女人是冰做的吗?怎么一年四季都这么冷!

一夜好眠,莫晚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个安稳觉。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

满室的光亮,刺激的她眯了眯眼睛,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男人起床了,否则屋子里是不会拉开窗帘的。他只要起床,完全不管别人是不是还在睡觉,直接将所有的窗帘都拉开。要是他还在睡觉,别人休想打开一点光线。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掀开被子下床,莫晚任命的收拾床褥,这些细节的东西,她一般都是亲手打理。收拾好后,浴室的门正好拉开,走出来的男人,神清气爽。

看了她一眼,冷濯直接走向衣柜,手指在成排的衬衫上徘徊,他指尖滑过那些衣衫,倏然停在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上,是她昨晚缝好的那件。

手指微微一动,他将那件衬衫取下来,抬手套在身上,低头看到那颗纽扣,他眼眸滑过一阵暗芒,指间猛然用力一揪,那颗纽扣便脱落下来。

“喂!”冷濯转过身,叫住正要离开的人,“你缝的什么破玩意?”

莫晚愣了下,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望过去,只见他手里捏着一颗扣子,她不禁快步走去,眼睛瞄向他的胸口。

昨晚的扣子是她亲手缝上去的,不会这么容易脱落的,怎么转眼功夫就掉了呢?

“你换一件吧!”莫晚郁闷的盯着那颗纽扣,撇撇嘴道:“这件衣服,回来让阿姨去缝好!”

“可我还等着穿呢!”男人扬起下颚,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你再缝一次!”

“啊?”莫晚始料不及,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快点,上班会迟到的。”男人眼神平静,语气煞有介事。

暗暗吐了口气,莫晚撅着嘴,拿来针线盒,不情不愿的凑到他面前,接过那颗纽扣,开始缝补。

将针头穿过去,她心里仍在纳闷,这个扣子她缝的很坚实,怎么到他这里那么容易掉呢?

手指间灵活的穿梭在他的身前,她眼睛盯着衣服,巴掌大的脸上神情恬静,红润的唇轻咬,不经意流泻出万种风情。

冷濯低头凝着她,内敛的双眸动了动,他大刺刺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几许戏虐的笑意。

虽然低着头,莫晚还是能够感受到头顶的那道锐利目光,她手指一抖,险些将针扎到肉里,稳住心底的慌乱,她快速的动作,将纽扣再度缝好。

将白线打结,她低下头,依旧用牙齿将线咬断,垂下头的瞬间,滑落的乌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看着她连贯自然的动作,冷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双深邃的眼底,慢慢腾起一抹亮色。

“好了!”看着缝好的纽扣,莫晚展颜一笑,伸手细细检查了下,确认不会在脱落后,缓缓直起腰。

抬头的瞬间,她对上一双深如沟壑的双眸,那里面蕴藏的幽深,让她颤了下,瞬间有种局促感。

往后退开一步,莫晚下意识的拉开和他的距离,她垂下视线,隔绝掉他太过锐利的眼睛。

“缝的不错。”男人见她躲开,并没有发怒,他低头看了看,竟然鲜有的称赞。

穿戴整齐后,冷濯脸上的表情如常,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整理好仪容,很快离开,开车驶离别墅。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才踏实的松了口气,随后她也走进浴室,洗漱后,换上衣服,准备去医院看望弟弟。

医院的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脚步轻缓。

靠墙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妇人脸色苍白,身上带着监控器,不时的发出“嘀嗒”声。

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男人面容俊美,那双黑眸凛冽,他挑眉望着昏迷的人,凉薄的唇勾了勾。

少顷,他站起身,弯腰垂下脸,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昏迷不醒的人,阴沉的开口:“你可要好好活着,还有很多好戏等着你看呢!”

抬手,将滑落的被角为她掖好,男人俊美的脸庞噙着诡异莫测的笑容,那股阴森寒意逼人。

董佳蓉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医院,她低头想着心事,朝着病房走过去。身边忽然擦过一人,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

往前的步子咻的顿住,她转头望着走过去的男人,抬脚就往前追上去。那人的步子很快,不多久就穿过人群,朝着外面走出去。

董佳蓉紧紧搂着保温桶,寻着人少的地方跑,可她毕竟上了年纪,腿脚缓慢,等她追到楼下的时候,方才的那抹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焦急的在四周找寻,许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她努力的回想着方才一闪而逝的那道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最近霍家接二连三发生事端,她不得不往深里想,而且有些事她明白,该来的躲不掉!

坐着出租车来到医院,莫晚下了车直奔弟弟的病房,几天没有看到他,姐弟俩有很多话说,在医院用过午饭,她又陪着弟弟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莫林身体恢复的很快,经过上次的事情,许是那个男人良心发现,特别给院方指示,加派了弟弟的治疗费用,这段时间用了新药,弟弟的情况有明显的好转。

在弟弟面前,莫晚表现的很开朗,她不想让家人担心,至少要让他们过得好。看得出弟弟眼里的担忧,所以她尽量表现出很好的状态,这样自己心安,家里人也安心。

快到傍晚的时候,莫晚才从病房离开,她走下楼,想着即将回去的地方,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一丝慰藉。

医院大厅里,恰好赶过来的男人,迎面撞到一脸失落的莫晚,两人似有感应般抬眸,相视的瞬间,俱都停下脚步。

莫晚想要推开,可她双脚好像生了根,半步都走不动,直到她的手腕被人拉起来,跟着他的步子来到花园。

花园边长凳上,两道身影并肩而坐,霍绍南微低着头,脸色紧绷,“过得好吗?”

莫晚用力吸吸鼻子,眼眶酸酸涨涨的难受,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还好!”

明知道她会说谎,可霍绍南还是不能不问,他心里最关心的,便是她好不好。

气氛沉默了些许,莫晚收敛起心头翻滚的情绪,笑着问他:“你怎么来这里?”

“奶奶病了!”霍绍南眼底暗了暗,并没有隐瞒她。

回想起看到的新闻,莫晚心头泛酸,脸上满是疼惜:“是啊,奶奶年纪大了,肯定受不了那样的刺激,病情严重吗?”

霍绍南点点头,眉头紧蹙:“挺严重的,医生说也许会半身不遂!”

“这么严重!”莫晚脸色变了变,乌黑的眼眸都是担忧,“绍南,你…别太难过了。”

霍绍南转头望着她,清俊的脸庞幽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莫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实她每天都会握住手机徘徊,她真的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可她不能,她要淡出他的生活,这样对他才好。

“我结婚了。”也不知怎的,莫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心头一阵刺疼,但她清楚这样是为了他好。

“结婚?”霍绍南眼里的神色褪去大半,他反复咬着这两个字,神情瞬间阴鸷。

“对!”莫晚用力点点头,用指甲抠着掌心,想要来缓解那种心疼。

又是许久的静默,莫晚想要说些什么化解这种沉闷,不经意的问道:“霍家的房子,怎么会忽然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