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诺却是死死的停住了脚步,眼睛带着茫然的慌乱,她虽然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这样惊险刺激的场面她仍然只是个女人,“墨夜…我不放心他,他答应帮我救我爸妈,我怕…”

“你怕什么?怕他为了救你爸妈在这里丢了命?!你是真的傻还是自欺欺人?”他的语调和眼神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嘲弄,“唐小诺,你放心,你死在这里他都不会死在这里!”

因为唐小诺不肯走,所以两人被迫停了下来。

旁边有一处明显的乌黑,明显的发生过爆炸,而离爆炸的楼梯口距离最近的房间门是敞开着的。

唐小诺怔怔的看着他,她白净的脸蛋有不少的污渍,长发凌乱。

墨夜看着她的模样,蓦然的生出了几分心疼,他调开视线,硬着心肠冷冷的道,“唐小诺,你也不是十八岁的纯情少女,那男人爱你几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答应我救我爸妈,他是因为我爸妈才来这种地方的…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会受伤我爸爸都曾经被人算计…”唐小诺睁着眼睛,“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爱我。”

;“你爸爱你妈,你爸会被算计也是因为他妹妹他有疼爱的人他有软肋,唐小诺,你是那男人的软肋吗?”墨夜有几分叹息,“走吧,先出去再说。”

“不行…如果被他知道我进来了又不管他自己出去了他肯定会生气…”她了解凯撒,他说他死了她都不能喜欢别的男人,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他铁定会生气的。

“唐小诺,”墨夜拧着浓眉,已然有了几分怒意,他冷冷的道,“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凯撒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为了你在这样的地方让自己受伤殒命!因为你在他的心里根本不值这个价!”

房间里,有脚步声就这么生生的停下了。

事后很多次,凯撒回想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走出去。

如果走出去的话,就不必蹉跎那些年。

唐小诺死死的咬唇几乎要尝到舌尖的血腥味,她怒目圆睁的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你懂什么?你甚至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你凭什么来评判我跟他的感情?”

她语无伦次,想要解释什么或者是掩饰什么,“如果他不爱我他就不必进来了,如果他不爱我他就不会想方设法的让我怀孕了,如果他不爱我他就不会…”

“唐小诺,”墨夜面无表情的打断她,“只要被踩到尾巴的猫才会激动的要炸毛,你说这些是想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她的脸色愈见苍白,咬着唇瓣的力气也愈发的深。

“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就不会不跟他回去了,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你就不会没有直接回绝你父亲和墨家长老和我的婚事,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你就不会默许我住进你的别墅。”

“你比任何人清楚,他爱你不过如此,甚至不算是爱。”

[正文 坑深682米:我爱他,我怕他有事]

隔着一堵墙的距离,男人微微的垂首,薄唇勾出艳丽而嘲弄的笑意。

唐小诺被他堵得无言,她睁着眼睛下意识的就想反驳狠狠的反驳,可是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墨夜的眸光愈发的犀利,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女人在面对自己爱的男人身上天性就爱自欺欺人,唐小诺,你不是已经能够辨别得出来一个男人喜欢你是喜欢你的脸蛋身材还是更在意你的家世背景了吗?凯撒他喜欢你什么你不知道?”

“他选择你是因为他聪明他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最好的,你哪里不好,你有脸蛋又是唐家千金,更重要的是你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爱着他,我是男人我也喜欢你!”

“别跟我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只不过这次他替你救你爸妈又把你感动了?!你甩顾睿不是很干脆的吗?甩这么个男人就这么磨磨唧唧?!”

墨夜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再度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楼下走,走了好几米远声音散在整座酒店的喧嚣中,“别呆着,你还怀着他的孩子真弄没了你就等着被甩吧。”

在这样的地方争执这样的话题,她在演苦情剧吗?

凯撒从一团硝烟和黑色的迷雾中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刚刚洗去的血迹,忽然笑了笑,声音黯哑得不行。

是啊,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沦落到为了救所谓的岳父岳母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让唐小诺变得这么重要了。

他自问也不是什么被人耍着玩的角色,竟然不知道在他一门心思给她一个安枕无忧的未来的时候,她已经谋划着想要撤出他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酒店里喧闹的声音开始逐渐的变少甚至是消散,凯撒眉目清冷抬脚往外走去,覆盖在肩膀上那一大片的伤口蔓延着灼热至骨的疼。

严重的话,可能去掉了灼伤了整层皮。

鬼祟的猫步在五米外响起,过度的疼痛和不断回响在耳边的话分散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背后的危险。

惊慌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凯撒只来得及抬头看到柳嫣然煞白惊慌的脸蛋。

“凯撒,小心!”

“砰”的枪声在此起彼落的爆炸声隐隐绰绰。

唐小诺再次攀住楼梯的扶手,执意的拖住墨夜的脚步,“刚才是不是枪响了?”

墨夜皱皱眉头,唐小诺能够听到,他自然会听到。

在墨门的成长的那十多年里,他们都没有用心去了解过彼此,但是唐小诺还是看出了他的神色里的默认,她模样有点可怜巴巴的,“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有些要求那么荒唐,可她还是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

第六感是个无迹可寻的存在,可是它始终是人类经久不息的传说。

墨夜叹了口气,“唐小诺,这种情况发生枪战很正常,凯撒是什么样的身手你知道吗?他不会比你爸手下最精锐的精英差劲,”

他看着皮肤白皙而满脸狼狈的女孩,见惯了唐小诺妆容精致言笑晏晏的一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狼狈,心再次软了下来,“就算是发生枪战,也只会是他开枪伤了别人,我跟秦轩的手下交过手,他们一起上都不是凯撒的对手。”

“我知道…我知道他比那些人厉害,可是…”她要怎么说,她就是觉得很慌,这种强烈的不安让她连心跳的频率都无法维持。

“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都当成是在放屁?!”墨夜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唐小诺,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唐小诺看着墨夜恼怒的俊颜,脑子转了一圈却只剩下了一句话,“我爱他,我怕他出事。”

墨夜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用心的爱过谁,所以不明白在生死的恐惧面前,所有的恼怒怨恨和怀疑,都变成了毫无分量的过眼云烟。

她再如何怨他恨他,她都一直希望他好好的。

这一点,从未变过。

“我败给你了。”墨夜站在她的面前,无奈到了极致,“唐小诺,沿着楼梯下去,不管电梯能不能用都不要走电梯,你怀孕了注意不要让人撞到你,手扶着扶手动作快点,一直走不要回头。”

“我回去帮你确认刚才中枪的是不是你的心头肉,但是你别逼着我带个孕妇折回去。”他盯着女人的眼睛,“如果你希望我和他好好的,就听我的话,脑子不好使的人要学会听智商比你高的人的决定。”

唐小诺乖乖的点头,“好。”她睁眼看着他,“我听你的。”

墨夜看着她有些匆忙的脚步,唇畔的弧度尽是无奈。

凯撒那只居心叵测的怪物,他拿什么让这只傻妞这么死心塌地的。

他皱皱眉头,转过身,伸出去的右脚还没有踏上一级阶梯,震耳欲聋的巨大的爆炸声已然响起。

大火终于在终于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滚滚的浓烟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威斯汀酒店的外面,浓烟从窗口瞟了出来,消防员在全力的灭口。

唐慕凡将昏迷过去的苏绾推到老西蒙的身上,沉声问道,“小诺呢?”

“小姐还没有出来。”老西蒙也满脸的着急,不是他不想亲自进去找人,只是现场需要信得过的人震场和指挥,“凯撒公子和西蒙都在里面。”

唐慕凡没有犹豫,简短吩咐,“送苏绾去医院,派人守着,我回去找小诺。”

老西蒙就是想拦也拦不住自己的上司,何况里面的人是他的女儿。

唐小诺在下二楼的时候就已经被烟熏得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大脑的意识愈发的模糊,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整个人趴在扶手上,十分艰难的趴在扶手上,无法看清楚面容的人群从她的身侧挤过去,她好几次差点被带得失力而滚下去。忽然,后面的人也跟着扶手挤着下来,唐小诺腿失去力气,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腹部,嘶哑的声音惊叫出声,“不要…让开…”

整个酒店的大楼不是着火了就是在持续的局部爆炸,只有这一条楼梯下来还勉强算是一条堪堪的路,所以疏散的人显得特别的多。

唐慕凡面无表情的剥开人群,眸因为过浓的烟雾而十分勉强的眯着,直到那嘶哑却仍旧熟悉的声音响起。

脚下被推挤得踩空,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一只有力的手臂就已经拦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意识迷糊,低低喃喃的唤道,“凯撒…”

她会这样叫,是因为公主抱她最多的人就是凯撒。

低沉而极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好了小诺,没事了,”低低的安慰的声音瞬间消散了所有的恐惧,“半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她被呛得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勉强喊道,“爸…”

喊完这一声,她就在唐慕凡的怀里晕了过去。

嗅觉最先苏醒过来,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丝丝的意识逐渐的瞟回了她的大脑,唐小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坐了起来,手腕插着静脉注射的针头,滴滴答答的是药水落下的声音。

苏绾先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担忧的问道,“小诺,”女孩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白,“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叫医生过来看看?”

唐小诺定定看着苏绾的脸十几秒,“妈妈,”她眼珠转动打量着她,“你没事吗?”

苏绾摇摇头,微微的笑着,“没事。”

她不顾吊着点滴的手背,伸手就扯住苏绾的衣角,眼睛睁的大大的,急切的问道,“妈…那凯撒呢?墨夜和西蒙呢?”

苏绾蹙了蹙眉,“墨夜和西蒙只受了点皮外伤,你爸爸在这边处理秦轩的事情,所以墨夜回墨门总部了。”她放缓了语调,“凯撒受伤了,他伤得最重。”

太长的时间没有沾水,唐小诺的唇有点干干的,喉咙也干涩着,“伤得最重…是什么意思?”

苏绾尽量将语调放得平缓,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做安抚状,低声温柔的道,“别担心,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她道,“肩膀被炸伤烧伤很严重,心脏旁边中了一枪,抢救过来了现在还没醒,你待会儿收拾一下过去看他。”唐小诺想也不想就掀开被子要下床,苏绾按住她的肩膀。

“妈,”她以为苏绾要阻止她,急急忙忙的道,“我没事了,我没受伤。”她只是吸入了太多的烟雾才会晕倒,她的身上没有伤。

“妈有事要跟你说。”苏绾维持着手上的动作,力道重得唐小诺无法轻易的站起来,“那位柳嫣然小姐还在抢救,不过被她父亲接过去了不在这个医院,小诺,凯撒是因为找你才受伤的,可是她是因为凯撒受伤的,有些事情你必须清楚。”唐小诺怔怔的,“柳嫣然…怎么会受伤?”

“妈不知道。”苏绾收回自己的手,俯身跟眼睛跟她平视,温柔而郑重,“小诺,无忧和顾睿结婚后你没有想过再回头,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要怎么面对,你要想清楚。”

[正文 坑深683米:嫣然呢,活着还是死了?]

唐小诺舔着自己干干的唇,有些茫然,“我不明白。”

“就算是残忍的逼迫,你也不能再让他们有任何的关系,情敌对情敌,不是你善良和忍让就能赢。”

阳光正好,正是傍晚夕阳下落的时候。

凯撒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蜷缩在大大的椅子里低着脑袋,长发掩住脸庞的女人,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摩擦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火/辣辣的疼,在他的胸口和肩膀上,只是那股血肉上的痛楚像是属于另一个人,他感知着又漠然着,黑色的深沉的眸静静的打量着侧脸被金色的光线度上一层光芒的女人。

她的眼睛下面是浅浅的乌青,像是很疲惫。

他淡淡启唇,声音沙哑着,“唐小诺。”

唐小诺蓦然的抬起脑袋,呆呆的看着睁眼看向望着自己的男人,一股无法言喻和形容的情绪涌入她的心上,她几步就从椅子上下来,手撑在病床上,声音娇软,又哭又笑的一般看着他,“你醒来了。”

她似乎是想抱着他,又怕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只能就这么看着他。

凯撒注意到,她原本纤细的腰肢看上去稍微丰腴了那么一点,虽然看不出来显得怀孕了,但总归没那么清瘦了。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落在她的腹部上,“我昏迷多久了?”

她白皙明艳的五官摆出微微委屈的表情,“一个多月了。”两只温软的手抱着他的手掌,半跪在他的身侧低头凑下来吻住他的下巴,轻轻喃喃的道,“我每天都在等你醒来,你终于醒来了,我快累死了。”

绯色的唇瓣微微的撅起,似娇嗔般的抱怨。

凯撒淡淡的笑,手掌贴上她的面颊,“每天都在等我醒来吗?”

那样的眼神太深沉,依然覆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和往常一样,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唐小诺即便是看得出来也无法分辨出来,这一个月她每天都在等他醒来,如今终于醒来了,她怎么还会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娇艳的五官满满都是笑容,一双眼睛的焦距都集中在他英俊的脸上,“你饿了吗?我打电话给佣人让他们送粥过来,医生说你刚刚醒来只能先喝流食。”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并不说话。

唐小诺摸摸自己的脸,困惑的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怎么了吗?”

“唐小诺,”沙哑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好听,“你往常每次受伤住院,我都是亲自伺候你照顾你,不管多忙也都是我亲自下厨,你拿佣人打发我?”

“你想吃我亲手煮的粥吗?”

凯撒淡淡的弯唇瞧着她。

“我是看现在有点晚佣人送过来会比较快,”唐小诺起身站直了身子,眉眼弯弯的笑着,声线娇软,“你想吃我借医院的厨房用用,不过要等会儿,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找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

“不饿。”他淡淡的道,“你叫路卡过来照顾我,刚好我有事情问他。”

他昏迷这么久自然担心集团的事情,唐小诺很了解,她点点头,“好我让路卡过来,你出事昏迷他也累得够呛。”

十分钟后,路卡接到电话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唐小诺也放心的去了厨房,临走前她细心的找了个柔软而厚厚的枕头垫在男人的背后让他不至于只能躺着。

凯撒昏迷的时间太长,脸色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尤其是衬得他俊美的轮廓愈发的淡漠,唯独漆黑的眸熠熠生茫。

路卡站在床头看着醒来的男人,就差没热泪盈眶了,“二公子您总算醒来了,我差点心都操碎了您再不醒来我真的保不住您的位置了。”

凯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去给我倒杯水。”

“哦。”路卡乖乖的转身倒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手里,原本准备喂他喝的被一眼瞟得缩回了手,“我的手没残。”

路卡讪讪的收回手,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水杯姿势优雅的喝水,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了,“二公子,您放心,虽然集团目前有些阿猫阿狗在闹腾但是不足为患而且您醒来了他们应该也不敢作乱了…”

“嫣然呢?”温淡的嗓音,听不出波澜,路卡也没听出特别关心或者焦灼的情绪,“还活着吗?”

只是,二公子醒来的正式发问的第一件事是那位…

路卡愣愣的,吞吞吐吐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神色颇为尴尬。

男人眼角的冷芒从他的脸上扫过,“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两个字的事情你舌头被切了?”

路卡,“…”

“活着。”路卡小心翼翼的研究着男人的神色,“只是…还没醒。”

俊美淡漠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沙哑而冷漠,“什么情况?”

路卡打着哈哈,“最近您昏迷不醒集团的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去确认,柳小姐的父亲在照顾她,应该过段时间就会醒…”

男人一声冷漠的嗤笑将他打断,“她的脑袋被撞了很多下,又被倒塌的墙砸到,是个人都经不住砸,你说你不知道?”

路卡,“…”伤的轻重和他知不知道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啊?他最近真的忙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啊。

他低着脑袋,诺诺的道,“少夫人去看过…好像据说,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沉静,路卡没敢说话,只是偶尔抬眸瞄了几下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的时候,男人已经再度开口了,“去把集团和最近的情况整理好交给我。”

路卡连声应了下来,“好好,我马上去办。”

一个小时后,唐小诺端着最新熬出的小米粥回来,刚好路卡也办事效率极高的讲集团最近的情况整理成文件报表送了过来。

唐小诺一口口的将粥吹凉的小心的喂到他的唇边,她似乎是生怕烫着他,每舀一口都要吹几下。

凯撒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眼角的余光偶尔瞄到她手背上的小水泡,拧眉有些不悦的问道,“手怎么了?”

她笑了笑,并不在意,“哦,不小心烫到的。”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报表上,嘴里却道,“路卡,去拿烫伤膏。”

她抿唇笑着,小声的道,“真的没关系,就是被小小的烫了一下。”

路卡自然是听自家主子的吩咐,屁颠屁颠的去找医生要烫伤膏了,唐小诺接过自己涂着,两人同时听得男人问了一句,“你们请了谁坐镇镇住那帮股东他们才没趁机作乱?”

唐小诺手里的动作顿住,路卡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幸好男人始终都低着头研究文件没有抬头。

路卡回答,“是少夫人,二公子,少夫人最近很辛苦。”那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诚恳,甚至还有满满的邀功似的情绪。

凯撒是最敏锐的人,何况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手下,他抬起头,目光深沉而锐利,“唐小诺镇得住那些股东,她镇得住我父亲跟柳默?”

路卡被这么看着,觉得自己整块后背都要湿透了,“柳默最近忙着照顾柳小姐,您父亲也是…而且。”

唐小诺微微笑着的声音也响起了,“而且我有我爸和墨夜,谁欺负我他们都会做我的后盾的,而且我是你名符其实的妻子啊我有资格替你。”

凯撒低头张口喝下她再次喂到唇边的粥,没有多说什么。

已经提到了柳嫣然,唐小诺咬着自己的唇,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带着点试探和小心,“凯撒,柳小姐她…”她很艰难才将一句话说得完整,“她伤的很重,可能会…”

“我知道。”他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淡淡的很自然,“路卡已经跟我说了,等我好了我再去看她。”

唐小诺看着他垂眸专心研究工作的模样,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一种说不出来也无法形容的迷茫攥住了她的心,她小声的问道,“她伤得很重,你不担心吗?”

凯撒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阴柔的眉梢带着缕缕的邪意,“我担心,你不是会吃醋吗?”他抬手摸摸她的脸颊,“我不担心豌豆公主也这么闷闷不乐的,难道你希望我现在爬下床去看她?”

他微微支起身子,凑到她的跟前,“我怕我这么表现了,你会给我再摆三个月的脸色,也不煮粥给我喝了。”

他用右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脸蛋瘦了不少,我已经没事了。”男人亲了亲她的脸颊,叹息着低笑,“看来最近是累坏了,乖,我醒来了你就不用再累了。”

唐小诺小心的环住他的脖子,避开他的伤口,娇软的嗓音里仍旧带着浓厚的委屈,“嗯。”发香缭绕在鼻尖,她撒娇般的道,“我最近真的累坏了,你也不夸奖我就知道闷着脸。”;

她眨巴着眼睛,小声的道,“再亲亲呗。”

她最近很累,累得好几度差点以为自己会支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