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不动声色,薄唇含着浅笑,“你慢慢说,我有时间,我哥的人也不可能来我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米德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虽然伤得严重但是好在大部分的都是外伤,医生离开后,他谨慎地问道,“二公子,您准备怎么办?”
半倚在病床上的男人精致的眉目间是慵懒绵长的笑意,像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他只说了一句话作为回答,“放心,你和你女儿的安全我会负责,”凯撒浓墨一般的眼眸睨着他,“米德叔叔只要记得,他日我需要你,你欠我一份恩情。”
米得惊愕的看着他,“你不告诉你父亲?你哥如果真的上位了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呵”妖冶的男人低笑,“跟上位相比,我更想看看这出戏能精彩到什么程度。”
婚期逼近。
凯撒在亚瑟婚礼举行的一天前出院,唐小诺没有亲自去医院接他出院,他穿着米色的风衣看着守在车边的路卡,薄唇勾着玩味的笑意,不是说喜欢他吗?喜欢他连出院都不来接他?
他抬脚走过去,倒是看见穿着米色淑女大衣的女人拎着粉色的包在等着他,模样有点紧张。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朝车旁走去,柳嫣然以为凯撒没有看见她,急急忙忙的走过去,在他上车前扯住他的袖子,“凯撒。”
凯撒停住脚步,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事?”
柳嫣然没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冷淡,莫名的觉得委屈,她看了他一会儿,才将手伸到包里,拿出一张粉色的薄纸,“我是来…给你送结婚请柬的。”
凯撒瞳眸一震,英俊的脸立刻阴鸷了下来,他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结婚请柬怎么能让大少奶奶亲自送?”他瞄了一眼那张请柬但是没有接,“柳嫣然,你就是存心膈应我才亲自来送的是么?”
她一僵,还是道,“我没这个意思,”柳嫣然抬头看着他,“只有这一份是我亲自送的,也是我亲自邀请你和温蒂共同出席我的婚礼,我只是希望,凯撒,你能认清楚事实。”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所以麻烦你,不要破坏我的婚礼。”
不等凯撒做出反应,路卡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冷冷的看着柳嫣然,第一次忍不住越位出声讽刺,“柳小姐是不是想多了,你的婚礼不参加二公子哥哥的婚礼他总归是要亲自出席的,你貌似没有必要要过来送上这样一张请柬,至于破坏你的婚礼,倒是你,如果新郎在婚礼上当众反悔你不要再回头求着二公子。”
柳嫣然的面色被呛得苍白,长这么大除了被亚瑟冷脸驱逐,被温蒂讽刺过,谁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她。
她下意识的看着凯撒,却见他俊美漠漠的,眼神嘲弄不已,她蓦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酸痛的情绪,急急忙忙的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低着脑袋就走了,眼睛里似乎还有泪光。
红色的请柬落在地上,凯撒冷笑,“捡起来,照着上面的日期送给蓝沉别墅的那一位。”
路卡一凛,弯腰将请柬捡了起来,“二公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他担忧的道,“如果大公子成功了,到时候…”
“除非顾安西肯心甘情愿的做见不得的小三,否则他这一步棋一定是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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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609米:洗手作羹汤的宜家宜室
凯撒上了车,路卡坐在副驾驶上,他仍是不放心,“女人恋爱的时候有时候智商是零,万一真的被哄得保持沉默呢?毕竟看大公子的意思他以后肯定是会娶顾安西的。”
黑色的车窗将外面的光线挡住了,凯撒薄唇净是浅笑,他阖上养神,“说起来,我跟顾家的小公主相处的时间比亚瑟要长点,他可能还没有我了解他的女人。”
他这般笃定,路卡也不要质疑什么,正准备闭嘴保持安静,背后的男人再次淡淡出声,“她呢?”
路卡迟疑了好几秒才猜测这个她指的应该是温蒂小姐,于是小心的道,“在庄园里,我去接温蒂小姐的时候她还在给唐雪洗澡说是不过来接您了。”
“呵,呵呵,”男人连着冷笑了两声,笑得路卡觉得好莫名其妙,凉薄的声线不知道在不满什么,“她说喜欢我是存心侮辱我是么,敢情老子还比不上她的那条狗?”
话落他就反应过来了,在唐小诺的眼里,除了她亲爹跟亲妈,可能真的没谁能跟她的狗比。
路卡不好把握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点儿吃醋的味道,虽然对象是狗,但是难得有机会他忍不住想劝上衣劝,“二公子,您对温蒂小姐真的没有半点想法吗?”
“想说什么?”
“二公子,只是个人觉得如果您不执着于柳小姐,温蒂小姐也很好,至少她受万千宠爱但是这二十多年来除了顾睿没有别的男人…”
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被不悦的男人冷声打断了,“她唯一的男人是我。”
路卡,“…”他能把这理解成这叫吃醋和占有欲吗?
凯撒阖着的眸打开了一点,他懒散的轻笑着,“路卡,我有时候觉得我身体那个爱唐小诺的男人还没死透。”
他抽出一根烟,淡淡的语调像是烟雾,“不知道是我睡了她还是因为我受伤失忆的那一段儿,最近每天看着她,好像养成了不好的心理反应,总觉得她这辈子合该是我的。”
烟头明明暗暗,男人的俊脸隐在阴影处,看得不怎么清晰。
路卡想说点什么,可是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只能重复最开始的话,“我还是觉得温蒂小姐比较好。”
回到庄园,凯撒没有在客厅里看到唐小诺,只看到懒洋洋趴在地毯上的唐雪,他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摸它的脑袋,手还没有摸到毛原本闭着眼睛的藏獒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目露凶光,喉间发出低吼。
凯撒拍了它的脑门一下,俊脸不屑的说着万分幼稚的话,“有本事你咬我?”
没有唐小诺的批准,它就只敢凶,不敢真的咬人,好歹这狗他也照顾过一段时间。
唐雪瞪完吼完之后就慢悠悠的爬起来然后朝着厨房走去。
凯撒站起来,顺口问了佣人一句,“小诺呢?”
“温蒂小姐在厨房,”家里的佣人见他回来也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容,“应该是为您出院下厨庆祝。”
凯撒抿唇,抬脚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唐雪那巨大的一团依偎在女人的腿边,女人美丽的长发被挽起绑好,红色的袖子也跟着卷起来,看背影竟然有种洗手作羹汤的宜家宜室的暖意。
他倚在门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过了几分钟就听到女人的低斥,“你呆在这里真是好挡路啊阿雪乖啦出去晒晒太阳,你真是太大只了。”
他想了想,起身晃了过去伸出脚尖提了白毛狗一脚,“起来,”他不紧不慢的道,“挡着你家主子给我做饭了。”
突然想起的声音,唐小诺吓了一跳,手一抖锅铲就掉了下去,溅起的油汤全都洒在她的手背上,疼痛让她低叫出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到冷水的水龙头下面,冰凉的水冲过被烫的地方。
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出神的看着在透明的清水下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记忆蓦然开始错乱起来。
“我没事了。”她低低的道。
“让佣人进来做,你去擦药。”凯撒低头看着她红了的手指,拧着眉头道,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带她出去。
唐小诺站着不动,“不要,我的汤很快煮完了,”她推着他的肩膀,因为着急有些话一下就脱口而出,“被烫到是很寻常的事情,难道你以前没有被烫过吗?”
话音刚刚落下,她就呆住了,凯撒的脸色很晦涩,淡淡的,眼睛里仿佛还有别的什么内容。
唐小诺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用很平常的语气笑着道,“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好了,”对上他低头凝视她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末了很坦荡的道,“对不起,好像你不怎么喜欢说以前的事情。”
他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拉着她出去了,力道之大不容她的任何拒绝,经过餐厅的时候淡漠的吩咐佣人,“去厨房把剩下的活儿干完。”
唐小诺直接被他拉到了二楼的卧室,他把她摁在沙发上找出一管烫伤的药膏,白色的乳状物被均匀的涂抹在她的手指上,跟他平常为人的即视感相比,动作特别的温柔甚至是小心。
她抬头看他的脸,明明只是一点点的烫伤,过会儿就好了他哪里这么大惊小怪的。
上完药,凯撒俯身凑在她的面前,“小诺,明知道我心里有嫣然,你对我这么好,是想感动我吗?”
唐小诺伸出手指摇了摇,眼睛直视没有丝毫的回避,甚至是笑盈盈的,“我就是想知道,我唐小诺是不是真的那么难被人爱上。”她的皮肤干净无暇,“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局怎么写的不是吗,也许你没能赢回你的小青梅,也许你爱上我决定不要你的小青梅了,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凯撒公子,你是真心爱过我的。”
她低头朝自己涂着药膏的手吹气,“我只是对你好点而已,对别人好也不是多么大的损失,倒是你草木皆兵,觉得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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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610米:这样,你还觉得他长情吗?
他的瞳眸焦距在的她的脸上,视线无处不在,“你真心,我愧疚。”他抬起她的下巴,两张脸近的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似笑非笑,“愧疚对我来说,是个很新鲜的体验。”
她哦了一声,“你的愧疚是说说而已,还是可以有实际的补偿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唇畔的笑意更深,声音也变得沙哑暧/昧,“不如我晚上伺候你?”
她眯了眼,歪着脑袋,笑靥明艳动人,“好像也不错。”
等她手指上的药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凯撒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下楼吃饭,她微微一怔,脚步比他的节奏要慢上一步,低头看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长方形的饭桌上,佣人已经摆饭菜都摆上了桌,她撑着下巴开始嘟着嘴巴抱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一个人,我在的时候也就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长的桌子吃饭。”
凯撒正抬手给她盛汤,闻言睨了她一眼提醒道,“你家的桌子也是这种,因为这里不是Z国。”
西式的建筑和装潢,尤其是在古老贵族气息浓厚的城堡和庄园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桌子。
她想想也是,“我能不能换张圆的小点的桌子?”
凯撒把碗放在她的跟前,“你喜欢就好。”他是男人,自然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只是,小圆桌,像他们在Z国住的那种摆在小公寓里的小圆桌吗?
他抬眸看着对面低着脑袋在喝汤的女人,拿着刀叉的手指指尖微顿,连着眸色也愈发的深了。
吃完午餐,小诺准备午休正要把手机调成静音,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没多想什么就接下了,“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很柔静,“温蒂小姐吗?是我,有时间出来跟我谈谈吗?”
唐小诺一只手刚把绑着头发的发绳解下,闻言动作停下,淡淡的道,“我正准备睡觉呢,有什么事是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吗?”
“跟凯撒有关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当面谈吧,”柳嫣然似乎脾气很好,也不计较她不明显的冷漠,“温蒂,我对你没有敌意,所以也希望你对我不要有那么大的偏见,毕竟我们以后可能是妯娌。”
小诺莞尔一笑,轻轻的眯眸,“想跟我见面告诉我凯撒的事情是吗?那好吧,我过来,约在哪里呢?”
柳嫣然报了地址,是一家挺有名的咖啡厅。
挂了电话,她重新穿好衣服,随即在衣柜里找了件当季的长裙出来换上,浓密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开,娉婷优雅,下楼的时候,凯撒在跟人打电话,见她下楼眼神在她的身上转了一个圈,“你想邀请我约会?”
她只是穿了件裙子而已,唐小诺朝他眨眨眼,“是啊,去吗?”
“我下午出去有事,”凯撒压低了声音,顿了一下,看她似乎明显失望下来的脸,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晚上我再陪你出去约会?”
女人细细的白牙和绯色的红唇组合成明艳的笑容,“我跟人有约了,”她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朝他的方向戳了戳,“晚上陪我出去,已经答应了不准食言。”
刚刚进来的路卡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见自家上司凉凉的眼神扫了过来,连忙正色的问道,“唐小姐,需要我送吗?”
小诺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下巴抬起指着正好出现在门口的年轻沉默的男子,“我的司机来了,西蒙。”
凯撒挑眉看了过去,大概二十五六左右的男人,身形清俊挺拔,眉目清朗,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他低头垂首礼貌的出声,“小姐,二公子。”
叫她小诺的都是最亲的人,叫她温蒂或者温蒂小姐的几乎都是关系很一般的外人,叫她小姐,就只有墨门的人。
凯撒看着那气质清俊内敛的男人,心尖蓦然涌出某种熟悉感和异样的情绪,他淡淡启唇,眸内意味不明,“小诺,让路卡送你。”
还不等唐小诺开口,西蒙已然率先出声了,彬彬有礼,十分的沉静特体,“二公子,我是唐先生特意派来保护小姐安危的,唐先生吩咐若非二公子亲自陪同出行,我担任小姐的司机和保镖。”
唐先生指的自然就是唐小诺的父亲唐慕凡,他眸底凛冽,英俊的脸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唯有跟他很久的路卡隐隐感觉到二公子似乎是很不悦。
唐小诺走到他的面前,俯身凑到他的跟前,“怎么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笑容一如最近无瑕疵无拘束,爽朗坦荡得让人心心生喜欢,“难道看西蒙年轻帅气你觉得有危机感担心我不嫁给你了?”
凯撒:他怎么会对这种程度的男人产生危机感?
他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伸手就扯了下来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啄的吻,淡淡的温柔的道,“早点回来,我给你做晚餐。”
她倒是怔了一下,“嗯?”
“你不是喜欢吗?”他已经低下头,顺手拿起一旁的文件,“去吧,不要让我知道你偷偷见的是你的仰慕者。”
给她做饭下厨?
他不是斩钉截铁的用最血腥极端的方式跟那个爱她的部分划清界限吗?
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小诺看着为自己绅士拉开车门的男人,笑眯眯的调笑,“西蒙,你比较喜欢开这么骚包的车?”
西蒙看她一眼,声音平稳,“小姐,这是您父亲特意为您定制的车。”
咖啡厅,西蒙在车上等她。
唐小诺裙裾摇曳的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柳嫣然第一眼就发现她了,原因无其他,有些女人天生自带光芒,瞎了才瞧不见。
柳嫣然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咖啡所以没有做主帮你点,你看看喜欢什么,是我请你过来的,我请你喝。”
唐小诺笑眯眯,“好啊,谢谢。”
柳嫣然看着对面真的在专心点咖啡的女孩,以及四面八方围绕过来的目光,语气有些无奈,“温蒂,你不刻意打扮就很美了,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压力真是好大。”
唐小诺一怔,随即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裙子是我妈妈买给我的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穿上了…”她轻笑,“总不至于为了低调点我就得藏着掖着,那我岂不是要怨恨我妈为什么要把我生的这么漂亮?”
她今天好像是素颜出镜的,怪她的美人妈咪太会挑衣服了吗?
语气三分俏皮,两分若无其事的张狂。
柳嫣然隐隐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是变了那么一点,跟最初相遇相比,或者说,心态不一样了。
直到她点完咖啡把单子交给服务生,柳嫣然才正色问道,“温蒂,你是真的爱凯撒吗?”
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吗?
小诺但笑不语,浅笑盈盈的眸子瞧着她,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你是关心你未来丈夫的弟弟呢?还是关心你的前男友?”
“这个重要吗?”
“既然不重要,说说又何妨,何况是你主动在关心我的,柳小姐。”
柳嫣然张嘴吐出三个字,“前男友。”
“嗯哼。”
“我跟凯撒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可以明白的说,他是我这辈子最爱和最恨过的人,没有之一。”
这样的话听着,似乎带着那么几分不怎么明显但是也不难发现的优越感,唐小诺颔首点头,“哦。”
她的手腕上掉出串着银色链子的一枚戒指,跟她今天的裙子格外的般配,那璀璨的黑钻看得柳嫣然一阵刺痛,两枚原本都该属于她的戒指,可是他们兄弟两却同时都给了别的女人。
唐小诺的唇畔掀起几分笑意,含笑的眸子瞧着她,“我看男人呢,向来不看他如今对我怎么样如今爱不爱我,反正人心亦变,往后的事情太难说,凯撒如果有什么特别打动我的地方么,”
服务生端着她点的咖啡过来小心的放在她的面前,香醇的喝咖啡扑面而来的醇香和苦涩的气息,“第一在他失忆的时候很动人,第二他对你这样长情让我觉得失忆时候的他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柳嫣然看着她的眼睛,一阵见血的道,“又或者,他的长情弥补了顾睿在你的感情世界里的缺憾,如果当初顾睿像凯撒挽回我一样挽回你,你们其实是有转机的?”
唐小诺抿着咖啡的动作的怔住,唇畔的笑意有那么几秒钟的僵硬,只不过快得一闪而过。
柳嫣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笑,“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凯撒他有私生子,时间就在我为了他背叛亚瑟和我爸、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乔治叔叔,撕破脸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让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看着唐小诺瞳眸里的震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继续笑着,眼睛也不知不觉的红了,“这样,你还觉得他长情吗?”
坑深611米:你是…是我的妈妈吗?
原来是这样啊,唐小诺的目光淡淡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红着的眼眸,“所以你跟亚瑟在一起,果然是为了报复吗?”
柳嫣然沉默了一会儿,“算是吧,一开始是的,”她放下咖啡杯,“可是我跟他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心非草木,我为凯撒伤他很深,后来,我觉得我是爱上他了。”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温蒂,我早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恶意。”
唐小诺笑了笑,唇畔绽放星星点点的笑意,“你对我这么宽容,却对那样爱你你也深刻爱过的男人如此苛刻,连分手的理由都不给他?”
“他不甘心,那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甘心。”
小诺垂眸,淡淡的笑开,而后站了徐徐的站了起来,她想了想开口,“柳小姐,你知道人有时候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就是把所有的宽容给了不相关的人,然后把最刻薄的苛刻都给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我猜你大概没有向凯撒求证,甚至不曾亲自求证。”
她的脚踏出了桌子外,“我还猜,柳小姐自诩眼睛里揉不进一颗沙子,所以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开始是为了报复,时间越长,你就越是畏惧,万一,那不是呢?是不是?”
唐小诺轻慢的笑着,轻言细语的好似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嫣然的手握紧了几分,随即笑道,“我见过那个孩子,我不需要再向他求证,我了解凯撒,他有无数种办法给我制造最完美的假象,我不想再被他骗了。”
回到车上,西蒙问道,“小姐,回庄园吗?”
唐小诺低头半阖着眼眸,“西蒙,我爸爸叫你来照顾我,你应该是他手下最能干的人了吧。”
“小姐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一件事吧。”唐小诺睁开眼睛看着罗马最繁华的街头,低低的笑开,叹了口气,“听说我可能要当后妈,他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啊。”
五分钟后,西蒙唤醒在闭目养神的女人,“小姐,现在要去吗?”
小诺讶异挑眉,“这么快?”墨门的人这么精英?
西蒙嗯了一声,“二公子下午去看他,夏佐·里昂,养在某私人出资的修道院。”
“那就去吧。”她淡笑着说出四个字。
修道院在很郊外的地方,西蒙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看着那张古老的红漆门,她撩起绯色的红唇,“不会再这里遇到他吧?”
“二公子十分钟前已经开车离开了,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唐小诺推门下车,缓缓地环视着这里的环境,风景很好,像是古老的英国小镇,肃穆安静,西蒙跟在她的身后踱进半掩着的大门。
郁郁葱葱的大树应该有差不多上百年了,唐小诺的视线扫过去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大树下的小男孩,眼神就这么胶在他的身上。
西蒙问道,“小姐,需要我去找吗?”
唐小诺已经抬脚走了过去,小男孩握着一只童款的手表,混血的脸还很稚嫩,小小的眼神有些失落,但是紧紧握着手表的力气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表的珍惜,孤零零的坐在树下年幼而落寞。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跑着走过来,稚声稚气的嗓音很羡慕,“夏佐,夏佐,你爸爸又来看你了吗?”
这个名字喊出来,西蒙也愣住了,他下意识的侧首看了唐小诺一眼,却没有分辨出她脸上的神情,她只是专心的看着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