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 作者:离九儿

重生后,强嫁给娇病大反派。PS:这是一篇沙雕文,没有高深莫测的尔虞我诈,小甜饼一枚~ 苏小乔乃定远侯府的嫡女,冰肌玉骨,姣美不可方物。 她自幼就许配给了丞相府的长公子。可谓是一段金玉良缘,男才女貌。 然而,当苏小乔再一次睁开眼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婚,然后处心积虑嫁给刚回京不久的骁王。 在外人看来,骁王是废后所生,命数克帝王,被发配边疆,是个体弱多病的废物皇子。 苏小乔却知,这人不久之后会举兵造反,夺权篡位。 为了壮胆,苏小乔在宫宴上把自己灌醉,趁骁王“体弱无力”,将他逼到墙角,大喊:“救命啊,来人啊,骁王非/礼啊!” 终于如愿嫁给了骁王,她以为日后就能高枕无忧。谁知,大婚当夜,男人将她困住,低低哼笑,“想逃?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苏小乔扶着腰,欲哭无泪,“你、你、你不是病秧子么?……嘤嘤嘤!” 几年后,苏小乔摇着团扇,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三个儿子,她很纳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却不知,某人为了骗她自己送上门,可谓是不择手段、费尽心机。 【阅读事项】 1、这是一个黑吃黑的故事,女主以为自己套路了男主,实则却反过来被心机男主套路了~ 2、男主强宠强撩,一直在装病。 —————— 接档文:《外室娇养手册》 夜幕降临,暮春雷雨交加,为救父兄,她挡住了当朝权臣的马车,浑身尽湿。 曾经的京城第一贵女,褪下了她的孤傲和尊严,一步步走向贺子初。 男人漆亮的幽眸自少女身上掠过,语气无波无痕,“一日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几年后,新帝登基,后宫迟迟无人,却唯有新帝身边的一名司寝格外受宠。 每晚新帝歇在寝宫,司寝伺候左右,次日新帝上朝,司寝仍在寝宫之中,嫌少露面。 直至,有一日太医号出喜脉,新帝昭告天下,立卫家嫡女---卫韵为后,娇宠一生。 【排雷】 1,前期女主不爱男主, 男主一人唱独角戏 2,男主强制宠,一言不合就用行动表示 3,不喜点×,不用留下只言片语,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第1章

大雁南飞、丹枫迎秋。

苏小乔正坐在八角凉亭内插花,神情木然的看着被她修剪的面目全非的枝丫。

已是日落黄昏时,她身后影子被斜阳拉的老长,和如血的残阳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凄楚、落寞。

正当韶华,心却死了。

“少夫人,大公子过来了!”身边的心腹丫鬟墨画难掩兴奋道。

自家主子自幼就许配给了丞相府的大公子---王羲,这本是一段金玉良缘、郎才女貌的大好姻缘。谁知王羲却是倾心于苏家的表姑娘---江如月。而那位表姑娘的生母,在前几年用了手段当上了苏府的贵妾。江如月就成了苏家的外姓庶女。

因着王羲态度强硬,愣是娶了江如月为平妻。这都成婚几年了,王羲是头一次踏足姑娘的院子,这些年姑娘不亚于是整个丞相府,乃至全京城的笑柄。

此刻,王羲竟然过来了,墨画还以为姑娘和姑爷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她家姑娘才是正经的苏家嫡长女。

苏小乔神色怔了怔。不太明白王羲过来做什么。

少卿,那个人称京城白玉郎君的王羲已经大步行至凉亭。男子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加之有丞相府长公子的头衔衬托,更是显得此人卓尔不群,是京城众多贵女的倾慕对象。苏小乔也曾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现在清醒了,早在几年前大婚当日,他娶她的同时,又将江如月抬进门那天,她的心就已经硬如烙铁。

苏小乔坐着没动,甚至于那美眸之中游离的目光也不知看向了何处。

王羲看着这样的苏小乔,心头有种微妙的堵闷,他之前明明讨厌极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但此刻面对她,他一惯的厌恶却是拿不出来了。

“苏小乔,你兄长已经有下落了,但若想救你兄长,你必须替太子做一件事。”王羲俊朗的面容毫无表情。就好像坐在他面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发妻,而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人。

大哥有消息了!

苏小乔终于看向了王羲,秀眉轻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乔的性子一惯我行我素、雷厉风行,若非是为了远在战场的兄长,她绝不会被丞相府威胁,更是不会被王羲废了一身武功。

没有在苏小乔脸上看出任何服软祈求的神色,王羲俊脸微冷,“太子殿下的人已经找到了你兄长的下落,但他身负重伤,急需医治。只要你去杀了骁王,太子就会将你大哥带回来,否则……”

否则……呵呵~好狠的太子和王羲!

骁王不过只是个落魄王爷,自幼体弱多病,为何杀这样一个人,而且还需要她来动手?

苏小乔不解,“为什么是我?”她的确是王羲的棋子,可如今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和王羲会让她去杀骁王。

王羲的脸色突然一冷,眸中露出一抹阴损和嫉恨,他没答话,只道:“哼~苏小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问这问那?再不快些杀了骁王,你那被困边陲的兄长必死无疑!”

男人低喝声刚落,月门处走来一人。

人未至声先到,“夫君,让我来劝劝妹妹吧,小乔性子顽劣跋扈,一直嫉恨夫君你娶了我为平妻,我向妹妹示弱服软,她自会听我们的。”

来人是江如月,她本是苏府柳姨娘从前夫家中带过来的姑娘,占着柳姨娘得宠,恨不能一直压着苏小乔这个嫡女。

王羲不知哪来的怒意,拂袖用力一甩,转过身背对着苏小乔。面对江如月时,又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柔声道:“那就劳烦月儿了。”

江如月温婉一笑,像她的生母柳姨娘一样,惯是知晓如何勾/搭男子。

王羲一离开,江如月就露出她的真面目,“呵呵……”

她像是忍不住,欢快的冷笑了一阵。

苏小乔不屑与她争执,但如果能让她心中不痛快,苏小乔何乐而不为,道:“便是你也嫁给了王羲又如何?你还不是顶着江家之女的帽子,你的身份本就上不了台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平妻终归是低了嫡妻一等,即便是我死了,你还是要对我的牌位行妾礼。倘若王羲真在意你,又岂会让你居于我之下?”

苏家有女,名小乔,乃京城第一美人,其容色倾城绝艳,便是就这样素衣戴孝、不施粉黛的模样,亦然美的不可方物。

这话刺激到了江如月,“苏小乔,你空有一身武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都废了!我抢了你的父亲、抢了你的夫君,我还会抢走本属于你的一切荣华富贵。而你呢……要想救你那困在边关的兄长,你只能杀了骁王!即便你侥幸当真得手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么?!”

“哈哈哈哈,苏小乔你输了!你终于输给我了!不管你做什么,接下来都是死局!”

一阵狂妄的大笑过后,江如月对身后几个粗使的婆子,吩咐道:“来人,把药给她灌下去!她今日就算不死在骁王府,也别想活着回来!”

苏小乔毫无招架之力,武功被废,身受重伤。墨画和知书扑过来时,被婆子一脚踹开。

苏小乔被迫灌入一碗汤药,她这是要死了么?

死并不可怕,但可恨的是,母亲的仇还没报,也没能看着兄长活着归来。

江如月见苏小乔饮下了所有汤药,那脸上的狂喜仿佛是丧失了心智,“苏小乔,我终于夺走了本属于你的一切,哈哈哈哈!”

……

马车停在了骁王府大门外的巷子里。

残阳逐渐消散,西边天际像是即将落幕的折子戏,亦如苏小乔这短短的一生。

药效还没发作,她尚且活着,但腹中已经开始痛如刀绞。江如月给她的时间有限,若是不赶紧杀了骁王,她就连最后救兄长的机会都没了。

让她惊讶的是,见她登门,骁王府的小厮直接放行了。

苏小乔被领到庭院中,萧靖庭过来时,他浓郁的眉眼之间像是蕴含着什么情绪。

“小乔姑娘找本王有事?”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明明是个病秧子,但身段挺拔笔直,声线十分好听。

苏小乔离着萧靖庭不过一丈的距离。她很纳闷,此人为何允许她这般靠近?

腹中一阵绞痛,苏小乔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萧靖庭会屏退了所有下人,她强忍着剧痛上前,仰面望着比自己高出了太多的男子,哑声道:“王爷,事有从权,实在是抱歉了。欠你的,我苏小乔来世定然还你。”

一言至此,她从袖中取出匕首,朝着男人的腹部捅了进去。

可能是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她触碰到萧靖庭的腹部时,感觉到了隐约的修韧和健硕,但她来不及思量,人已经倒了下去。

她目光涣散,残阳尽数消退,入眼是无边的苍茫夜色。

母亲这辈子是父亲利用的棋子,而她又成了王羲平步青云的棋子,命运这种东西当真是离奇的相似。

苏小乔无声的苦笑。

一阵兵刃相击的打斗声传来,太子和王羲破门而入。

王羲看见躺在地上的苏小乔,疾步赶了过去,之后将她抱起,“苏小乔!你怎么会……”

他已经很赶了,按着骁王对苏小乔的在乎程度,根本不可能会杀她,可……

苏小乔看着这个她曾经爱慕过,后来又无比厌恶的男人,冷冷一笑,“你的心头好给我下了毒,我死了,你们现在都满意了。”

“月儿?不!月儿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莫要诬陷于她!”

都这个时候了,她用得着诬陷江如月?

呵呵……

苏小乔又是一阵冷笑。

就在她以为一切就要尘埃落定,太子一党获胜,而江如月也彻底赢了她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传来,“来人!把太子和王羲统统包围,杀无赦!”

紧接着,王羲突然被人捅穿了腹部,尖锐的剑锋滴着血,之后又拔出,血溅当场,一剑夺命,“嗯——”

苏小乔的魂魄飘飘荡荡,最终停在了骁王府庭院的上方。

她亲眼看见,萧靖庭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命他的人围剿了太子和王羲。甚至于,太子和王羲都是被他一剑捅死的。

不是说骁王自幼患病,活不过三十么……?

苏小乔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个场面,太子和王羲一死,她当真是大快人心,兄长有救了,母亲的仇也能报了。

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靖庭一开始就知道太子的计划,故意将计就计,引太子和王羲过来,从而方便一网打尽?

这时,她又看见,萧靖庭将她的尸首抱起,一个人迈入后院。苏小乔好奇使然,也跟着飘了过去。

却见萧靖庭一直背对着门外,半天没有吱声。

华灯初上,夜色萧凉,今年的秋天冷的叫人格外难受。

王府的管事太监悄然靠近,恭敬道:“王爷,那江如月押过来了,王爷想如何处置?”

沉默了良久的男人,嗓音又低又哑,像这深秋夜风,冰寒刺骨,“杀了,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者,永世不得超生。

管事太监稍稍一怔,但并没有多问,立刻应下,“是,王爷。”

院外,江如月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光听着哀吼声,便知她死的很不好看。

江如月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眼看着就要得到想要的一切,才几个时辰不到,她就被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了。

苏小乔的魂魄趴在房门上,听的一愣一愣的。

江如月竟然被萧靖庭挫骨扬灰了?这厮该不会是暗中倾慕着自己吧?

下人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上面摆放着入殓之前的衣服,是一套软烟罗的衣裙,点缀着明艳的火红色。

“都下去吧,无本王吩咐,不得进来。”萧靖庭挥退了所有下人,拧了面巾给那具躺在灵台上女尸擦拭,他神情专注,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之后,苏小乔就看见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解开了女尸衣襟上的盘扣……

苏小乔,“……!!”

“……”这厮要作甚?!她即便嫁了人,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苏小乔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荡漾了起来,若非是魂魄没有任何感觉,此刻的她估计就要烫的焚烧起来了。

他怎么能……?!

苏小乔让自己强行不去看那画面。

半晌,男人低哑,且愤恨的声音传来,“敢杀我?本王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苏小乔,你欠本王的,来世定要加倍还给本王!”

苏小乔,“……”她死了,他却还好好的活着,这人怎就这样霸道蛮横不讲理!她不过就是捅了他一刀……而已嘛!

……

萧靖庭请了高僧给苏小乔超度。

就在被超度的第三天,苏小乔的魂魄已经愈发飘荡无依,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上了。

这一日,骁王府聚集了数位大臣,齐齐朝着萧靖庭跪拜,“皇上!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登基啊!”

王府的管事太监也是忧心忡忡,这位又是枯坐了一宿,也不知究竟伤怀到几时?

苏小乔直至今日方知,原来夺嫡最后的胜利者,竟然会是传言中的废物骁王---萧靖庭。

风一吹,梵音渺渺,苏小乔看见一道天光乍现,她的魂魄不受控制的往天光处飘荡,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惯低沉内敛的男人……

若有来世,定当还你恩情。

……

“疼……”

苏小乔只觉一阵头痛欲裂,她悠悠睁开眼来,入眼是荷花色轻纱幔帐,还有墨画稚嫩欢喜的脸。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这都昏睡一夜了!”

墨画红着眼眶,她面容秀丽精致,看上去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光景。

苏小乔瞳孔一睁,立刻环视了屋内陈设,反应了片刻,她忽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小脸苍白清瘦,那双墨玉眼却是溢出一抹锐利的光芒。

她又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都还来的及时!

“现在是哪一年?”苏小乔抓着墨画,焦急的问。

墨画吓了一跳,但见自家姑娘如此坚定,遂答,“姑娘,如今是景德十九年,姑娘风寒未好,可莫要折腾了。”

景德十九年?风寒?

苏小乔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得风寒,不正是江如月的手笔么?来日方长,这些账,她会慢慢清算。

苏小乔又道:“我要去见母亲和大哥。”

知书劝道:“姑娘有所不知,骁王今日入京,听说马上就要入城了。宫里设了宴席,侯爷和老夫人她们都入宫赴宴去了。”

萧靖庭这么快就回京了?

倒是比上辈子早了好几年。

苏小乔顾不得风寒之症,她自幼习武,虽是相貌偏向柔美清媚,但身子骨还算康健,“墨画、知书,速速伺候我洗漱更衣,我要去亲自会会骁王!”

作者有话要说:骁王:我家小乔这么快就惦记上我了?羞涩~

苏小乔:你想多了! 我只是利用你。

N年后

某人:夫人,今晚随便你利用。

苏小乔:……!!

————

开新文啦~下午三点准时更新,一如既往的苏爽甜~

☆、第2章

苏小乔又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的初春。

她记得这一次,是柳氏和江如月母女二人设计陷害她,从而在父亲定北侯面前装作柔弱无依,也正是在不久之后,柳氏会勾搭上父亲,暗度陈仓,成为侯府的贵妾。

她和母亲、大哥的厄运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看着铜镜中稚嫩,却已是倾城国色的脸,苏小乔眼中溢出一抹至冷的寒光,粉唇微微勾了勾。

这一世,再也不会让人抢走她在意的一切。而就算是她不想要的,即便她亲手毁了,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知书撩开珠帘走了过来,她和墨画都是苏小乔的贴身大丫鬟,和苏小乔年纪相仿,她落难那些年,这二人一直忠心耿耿的护主。

知书心细,是个谨小慎微的姑娘,她见苏小乔虽然还是病中,但精神头还算好,遂稍稍放心,挥退了屋内小丫鬟。

知书压低声音,道:“姑娘,您真的要出门?只怕等到侯爷一回来,芍药院那位又要在侯爷跟前嚼舌根子。奴婢打听到表姑娘她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呢,柳氏这两天一直在侯爷跟前哭哭啼啼,婢子想想都觉得气愤,明明姑娘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

柳氏和她的一双女儿现在就住在芍药院。

侯爷父亲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而恰好柳氏母女正好会笼络男人那一套。

江如月真的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么?可当年柳氏嫁去金陵江家时,已经有孕了呢。

呵呵……好戏还在后头!

苏小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道:“无事,柳氏那点小伎俩,本姑娘尚且可以应对。”

上辈子终究是顾及着家族安宁,可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蛮横无知的苏家大小姐。柳氏、江如月,你二人且等着。

再者,恩公回京了,她必须去见见他。没有记错的话,萧靖庭前一世回京当日,便险些被疯马踩死。

传言中,骁王自幼体虚多病,身子孱弱,活不过三十,因着命数克帝王,数年前就被遣送到边陲,是景德帝的几个儿子当中,最无能的一个。

可……

他上辈子明明成了最后的赢家。那后来呢?他有没有活过三十?

苏小乔的脑中藏着一团迷雾,答案仿佛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又无法一眼看到尽头。

“姑娘,您今天这样穿,当真好看。”墨画笑盈盈道。

自家姑娘哪里都好,但寻常时候总是舞刀弄枪,不爱红装爱武装,白白浪费了一副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