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她拉起了小虫,向里走去。

沈奕默却忽然抬起头来,“容颜。”他叫住她。

她停下来,他大声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想说出来,没错,SKY是我的,是我跟玮晨一起创办下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猎头公司,到现在大家心目中神一样的神秘组织,我不敢告诉你,因为SKY本来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不像大家说的那么伟大,那么厉害,SKY是个用卑鄙的手段将别人弄垮,然后收购买卖的一个猎头,我们就好像是凶恶的狼,不断的啃食着我们想要的猎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像我们的初衷,是翱翔的感觉,而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自责,可是,我们就是不小心让SKY成了这样一个公司,没有办法,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不能理解…”

她看着他,“你从没告诉过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能理解。”

他说,“是啊,我没有想好,但是现在也没什么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走,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你想知道的话,我全告诉你,每一个都坦白,什么都像你坦白。”

她说,“不不,如果每次我们坦白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我宁愿不再继续,你还会不断的有秘密,我也一样,我们如果总是这样隐瞒着对方,我们就会一直一直循环这样的错误,所以…”

他说,“你真的这么绝情,不给我一点机会吗?”

她说,“不是不给你机会,我是不想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再对你心软,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你走吧,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巴黎,我不会停下来的。”

他看着她决绝的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留下来。

他说,“好吧,保重。”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亦是决绝的,再不给自己留一点机会。

她也舒了口气,看着小虫,小虫抿着嘴,一脸的无奈。

她拉着小虫向里走去…

天空,飞机笔直的上升,在轰鸣声中,留下长长的痕迹,最后,那痕迹也慢慢的消失,他只站在那里看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静静的舒了口气。

*

三个月后…

沈家。

谈判桌上,对面的男人样子决绝,“沈总,虽然对你回来沈氏我表示欢迎,但是,之前我跟沈老爷子已经达成协议,我们的原料会以百分之八的收益获得报酬,你突然就说不要我们的原料,这…我们不想走法律手段,所以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沈奕默靠在那里,端着面前的水,静静的喝了口,抬眼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们没有百分之八这个数字,你跟我父亲有交情,但是跟我没有,但是现在沈家做生意的并不是我父亲,所以,他那一套,不能延续到我这里,如果你不太清楚我处理事情的方式,请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他毫不示弱,用强硬的手法,对付他的下马威。

那个人一听,脸色变了变,“难道二少是真想走法律途径?”

沈奕默说,“跟你签这个合同的是我父亲,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父亲虽然年迈,但是还是会挺着跟你站在法庭上。”

见他油盐不进,他想了一下,只好示弱,“那么二少是想怎么处理?”

沈奕默说,“如果还想让我们使用你的原料,就重新签合同,按照我的要求,只按原料的价格给你报酬,而不是分我们成品的分红。”

他气的看着沈奕默,“你这样是欺师灭祖吧,想我多少年来一直给沈氏提供原料,多少年了,我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吧。”

沈奕默微笑,“你说什么?”

看着沈奕默那样的微笑,他却是觉得心里微微的凉,早知道沈奕默的回来后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沈自山也已经宣布退休,不再管沈氏的事,从前沈奕默做事还要看看沈自山的面子,现在却看也不用看了,所以,自己首先成了眼中钉,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两个人在那里沉默着,忽然听见汪汪的一声叫,一只黄色的什么东西就忽然窜了过来。

他吓的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来钱,不要不礼貌。”沈奕默喝了声。

他才看清,那是一只金毛。

它摇着尾巴,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来回的蹭。

他真想直接将这狗呵斥下去,然而早听说沈奕默养了只狗,他宠爱这只狗好像宠爱他的小孩一样,平时社交带在身边,那只狗越发的嚣张跋扈,就爱捣乱。

金毛本来就是顽皮的狗,见到人就会热情的扑上去,来回的折腾,现在那狗就几乎趴在了他的身上,来回的蹭他那昂贵的西服,但是沈奕默看都不看一眼,任它玩耍。

他也不敢直接呵斥,只能在那暗中推着。

沈奕默看了看时间,说,“好了,我家来钱饿了,我先为她去,你可以想一想。等我回来,我希望能有个答案。”

“来钱,过来。”他说着,叫了那只狗。

那狗依依不舍的趴在人身上,沈奕默无奈,说,“喂你东西了,不想吃饭了吗?”

小狗回头看了看,似乎还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才终于屁颠屁颠是跟着沈奕默进去…

沈奕默在房间里,熟练的将狗粮泡开,搅拌,然后才低头给来钱,来钱吃的慢条斯理,他在那抚摸来钱那光滑的毛发,金毛长的本来就很快,一岁已经成型,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威武,但是性格又顽皮的好像小孩子,窜的房间里都是她的玩具。

这是,黄翼走过来,说,“刚刚看到徐少好像来了桂园。”

沈奕默顿了顿,自从容颜走后,他大概再没跟徐天赐有过交际,只是刻意的躲避着,因为心底的那份执念,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当做,她还是单身一人。

但是多少也还总是能听到徐天赐来往巴黎的消息。

听说,她在那边的公关公司开的很成功,短短几个月内,就已经让她的名字,刻在了巴黎那苛刻的社交圈。

她的东方面孔,熟练的公关手段,带着她特有的魅力,让很多人马上便记住了她。

黄翼说,“还有,这里有一份从巴黎过来的杂志。”

沈奕默瞥见了那封面,上面,那个让他又爱又恨,至死方休的面孔,黑发红唇,样子妩媚。

她好像圆润了不少,看来果然过的很滋润。

黄翼说,“这是巴黎著名的时尚杂志,刚刚采访了让巴黎风靡的东方佳人,里面有容颜小姐的访谈。”

沈奕默抚摸着来钱,来钱吃完了饭,开始在地上专门给他买的毛毯上擦嘴。

沈奕默说,“看来她做的很成功。”

“是啊,刚到巴黎,就将已经落入低谷的巴黎老牌箱包推上了最新时尚榜,还跟著名影星汉克斯有短暂的绯闻,这让她变得很惹眼。”

沈奕默捏了捏手,“果然没有这边的束缚,她可以做的更好。”

“不过业内的人说,跟影星的绯闻不过是她炒作的工具。”

“倒是也合理,毕竟刚到巴黎,人生地不熟,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是明智的选择。”

黄翼说,“访谈里还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为此,她下个月将推出育婴产品,以自己为代言人…”

沈奕默手山一僵,怎么这么快,已经怀孕三个月?

是…是徐天赐的孩子?

黄翼看着沈奕默,“二少?”

沈奕默忽然起身,说,“她还在巴黎?”

“大概是吧…”

沈奕默一把将那杂志拿过来,封面上那个女人带着自信是,温婉的微笑,红唇娇艳欲滴,看起来真的诱人,她半躺在沙发上,漂亮的长裙拖曳在地上,她看着镜头,一双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她的骄傲和锐利。

这样的女人形象,是现在让人最为艳羡的。

他舒了口气,还是算了吧,算了…

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徐天赐从里面出来,他说,“嗨,奕默。”

沈奕默看着他,他已经从容走来,洒脱的打着招呼,“怎么好久没看到你,最近在做什么?”

沈奕默淡淡道,“也没很久。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刚在桂园买了个房产,过来看看,嘿嘿,马上要做邻居了啊。”

沈奕默对此丝毫没什么兴趣,只是点了点头,“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更应该待在巴黎吧。”

“啊?我待在巴黎干什么?”他一脸茫然。

沈奕默说,“容颜不是在巴黎?”

徐天赐恍然的点点头,“不过她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基本我不用再帮什么忙也可以了。”

沈奕默,“难道不用陪着她吗,她不是怀孕了。”

徐天赐一皱眉,“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奕默冷笑,竟然都不知道啊…

沈奕默将杂志给他。

他拿过杂志,看着上面的封面,翻到了她的访谈,看完后,他才惊呼,“哎呦,她怎么都没告诉我,哪个小子干的,难道汉克斯那个家伙?咦,他不是同性恋吗…”

沈奕默一听,忽然觉得不对,他一把拉住了徐天赐的衣领,“你说什么呢?你跟她不是刚结婚?”

徐天赐瞪着眼睛奇怪的看着沈奕默,“我们结婚?我们结婚?你没搞错吧。”

沈奕默皱眉,“在她去巴黎的前一天,你们不是一起去婚姻登记处?”

徐天赐也跟着皱着眉,想了半天,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啊,你说那一天,我想起来了,我们是一起去过婚姻登记处,但是又不是我们登记,是容颜的爸爸跟他邻居的郑阿姨,决定登记结婚,我们一起去祝贺的!”

沈奕默的手僵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徐天赐看着沈奕默,哈哈笑起来,“不是吧,你不是误会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所以才跟她分手了吧?”

沈奕默没管他,只是在心里想起那一天,他问容颜,容颜默认了这件事。

该死的女人,她是在骗他。

那么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

他最后看了一眼徐天赐,“你的事,咱们回来再算账!”

然后,他直接打电话给黄翼,“给我定去巴黎的机票,现在,马上。”

黄翼愣了愣,忙说好。

*

机场,他拉着箱子,看着登机时间一点一点临近。

容颜,你是我的爱人,不仅仅是那一瞬间,当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刻,你已经是我的命运。

——萌妃分割线——

正文结束~感谢容忍萌到今天的所有的亲爱的你们~

你们也是萌的命运~

明天开始写一些他们的甜蜜番外,每天仍旧跟正文一样正常更新不会少更,放心追文

做个调查,准备像从前的文一样,写一些番外小故事,比如之前的宋啸的故事,黎米的故事这种的,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有读者提议的写容颜跟沈奕默小时候的爱情,名字已经取好了,叫《爱你无荒年》还有一个是写林玮晨跟林以爱的伪禁忌恋,一点小虐,一点温暖,名字也取好了,叫《以爱为期》哈哈哈哈,多么的高干…

想先看哪一个?额,写完了容颜跟沈奕默的甜蜜番外后续后会开始写,所以你们还有几天做考虑…

第220章 时光荏苒,容颜依旧1 ☆

三月份,巴黎的大雪下了一整个周末。

吉姆走进她的办公室,拉开了红褐色的玻璃门,看见她坐在里面,忙碌的敲着键盘,他将资料夹放在她面前,说,“嘿,我亲爱的女王,刘易斯说一定要你来做他的案子,我觉得他对你有企图,但是我没法拒绝,毕竟他该是我们本年度最大的一个客户了。”

她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说,“嗯,放下吧,我稍后看看。”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高腰的西裤,紧扎着纤细的腰身,长发笔直的垂在肩膀上,乌黑透亮,衬着她白净的脸,十分的皎洁,她待人十分疏远礼貌,却举手投足间,总带着那么几分的优雅,让人觉得她十分的神秘。

当初吉姆看重她,觉得她绝对是个可以一起合作的人,她独特的思维,敏锐的触觉,以及临危不乱的手腕,都让他佩服,却没想到,她的到来,让整个巴黎的时尚圈都迎来了一个东方面孔的时代嬖。

大概是夸张了点,但是不能否认,她现在为众人熟知,也因为她,让那个东方国度,有了些别的形容词。

大多人都以为东方女性柔美温婉,却不知道,做女人,还可以做成她这样。

她说,古代的中国女人有三从四德。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现在的中国女人有三不从,四不得,从不低下,从不卑微,从不纠结,惹不得,打不得,骂不得,骗不得廊。

吉姆想,这就是容颜啊。

他说,“颜,你现在怀孕了,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容颜说,“别跟我说什么电脑辐射问题,我早看过资料,这些所谓辐射都是骗人的,所谓辐射有电子辐射电离辐射的分别,电脑和手机的辐射,根本同核辐射什么的是另外一种概念,所以所谓的防辐射纯属是一些不良商家,像我们这样的,这样的公司的推广手段,是骗人的。”

吉姆说,“天呐,我只不过随便说点,你就有这么多话等着我。”

容颜抬起头来,“抱歉啊,你要知道,怀孕的女人是有点敏感,你要多体谅和包容一下。”

吉姆只能耸肩。

她在那捂着嘴巴,说,“看吧,你一来惹我,我就想吐。”

吉姆说,“我还没长的差到这个地步吧?”

容颜对着他笑笑,去翻旁边的那个资料夹。

晚上刘易斯又打来电话,说邀请她去会馆谈论一下接下来的话题,她只好前往。

他四十几岁,样子并不老成,看起来是个优雅的绅士,很富有魅力,但是有点神经质。

他说,“孩子多大了?”

容颜说,“三个半月。”

“多少周?”

“十四周。”

他挑眉,“孩子的爸爸还不知道?”

容颜看着他,“刘易斯先生,我们好像要讨论的是过几天的发布会,对了,关于邀请的媒体,我的助理已经帮我列出了表单,你看看行不行。”

刘易斯笑起来,他说,“是不想告诉孩子的爸爸,还是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容颜说,“对了,关于这次发布会,有一些敏感的问题希望你避免,你也知道,贵公司近来名声不好,因为上次您上次外遇并打你老婆的事件。”

刘易斯说,“我觉得如果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不如就不要去问。”

容颜说,“还有,最近您的前妻总是在媒体曝光您过去的事情,这个我已经阻止了几次,但是她并不听,我觉得她是要引起您的主意,您有时间还是去看看。”

“听说你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怎么样,他的爸爸是谁,你知道吗?”他又说。

容颜歪着头,“刘易斯先生,你对一个十足女人的话题还真的乐此不彼。”

刘易斯笑笑,“我只是好奇。”

容颜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踩着七彩云霞,在万众瞩目下出现。”

刘易斯显然没有这份爱好,他只爱看法国小众电影,并跟许多这样的法国人一样,觉得好莱坞电影简直就是垃圾,他也绝对不会欣赏周星驰这样的香港无厘头电影,所以他不知道容颜是什么意思,他歪着头看容颜,一副不解的样子。

容颜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好好继续她的话题,她说,“我只希望您不要再跟您的前妻有什么火爆的暴力行为,这样我们收拾起来很麻烦,事后的危机公关,总不如提前预防的效果好,您知道,还有,既然离婚了,您就不要没事去她那里住,给她希望,让她总以为还能跟你复合。”

刘易斯耸耸肩,“有时候找不到女人陪,我只好去她那里,你知道,有个老婆的好处就是你没地方去的时候,就可以去她那里,她永远都欢迎你,我身边没有女人陪伴,我睡不着。”

容颜对这样的言论早已无力吐槽,只能说,来了巴黎后,真是三观尽毁,节操已碎,她才知道,她以前的见识是有多短浅。

她要走的时候,刘易斯才说,“对了,我跟容小姐提过是不是,我很想尝试一下跟你在床上会是什么感觉,你要不要来试一试,据说东方女性很喜欢跟外国人一起,因为中国男人的体制不如外国人。”

容颜说,“是啊,您已经提过了,并且我也已经拒绝过了,好像有拒绝过四次左右,我记不清了。”

刘易斯说,“明天我的生日宴会,我请了很多漂亮的女性,如果您能去的话,我无限荣幸。”

容颜说,“我可以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