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他们也学会了这边人动辄叫人“阿什么”“阿什么”的。“你怎么还不起来?”
叶玉书看着他们盛装出场的样子,笑起来:“有什么喜事?打扮得这个样子。”
邱钧指指刘岩铭:“他今天过生日,他老公要替他庆祝。我们一起去他老公那里吃晚饭,好不好?”
叶玉书马上对刘岩铭说:“生日快乐。”
刘岩铭着急地问他:“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我跟我老公提过你,他们都想看看你呢。”
“提我什么?”叶玉书不在意地随口问。
“当然说你是一个美人喽。”他俏皮地一歪头,欣赏地看着叶玉书纤细优美的身材。
叶玉书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连忙往卧室里走。他边换衣服边大声说:“我就不去了吧?我都不认识你们那些朋友,去了没有话说怎么办?”
邱钧大声回答:“不要紧,大家一下就熟了。去吧,你这样天天闷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今天去,还可以认识一个老公呢。”
刘岩铭也哈哈大笑:“是啊,我可以叫我老公给你介绍一个,包你满意。”
“谢了。”叶玉书笑着走出来。他换上一件白色丝质短袖衬衫,下面配一条纯棉浅灰色的休闲裤,显得很清爽。“好了,我一定去。不过,先讲好,千万不要给我介绍什么男朋友,不然我肯定落荒而逃。”
邱钧笑嘻嘻地说:“好,你肯去就行了。”
叶玉书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也兴致勃勃地去买了个小小的生日礼物。逛一逛街,选好礼物,时间也到了。他坐上中巴车,朝着刘岩铭跟他说的地点而去
第12章
耽美 换了两次车,终于到了滨海新村。他进去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地方。走上三楼,迎面一个通常只有在别墅群才看得到的法国宫廷式的门,让他吓了一跳。两旁的石膏雕塑拥着一个相形之下小小的门,整个一个暴发户的味道。
他失笑,伸手按裸女肩膀旁边的门铃。门很快打开了,激烈的摇滚乐随着倾泻而出。刘岩铭兴奋得泛红的脸笑盈盈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将包装得很漂亮的礼物递过去:“生日快乐。”
“这么漂亮啊。”刘岩铭高兴地接过:“谢谢你。快进来。”
他进门,空调的阴凉立即将屋外的闷热隔绝开来,使他精神一爽。
迎面笑着过来一个矮矮小小但显得十分精悍的小伙子。刘岩铭亲呢地往他身边一靠,介绍道:“这是我老公,冯强。阿强,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小叶。”
叶玉书对他微一点头:“冯先生,幸会。”
冯强也礼貌地对他笑笑:“小叶,别客气。早听阿铭提起你,说你是个气质很特别的男孩子。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叶玉书客气地说:“哪里哪里?是阿铭客气,他才美呢。”
冯强边客气地说“小叶太客气”边往里让客。大大的客厅里正守着电视机、影碟机唱着卡拉OK的邱钧和他男朋友一见到他,也迎了过来。
沙发上还坐着几个年轻男女。冯强与他们一一介绍,叶玉书一时也记不住,只知道有4个是贵州老乡,另外3个是四川人,还有1个上海人,都是他们的朋友。
原来人都来齐了,就等他一人,他一到,便开席了。
冯强做得一手好菜,满桌子的菜都出自他的手,有鸡有肉有海鲜,蔬菜油绿碧青,诱人食欲。众人纷纷称赞。
刘岩铭很得意,也贤惠地取出杯盘碗筷分给众人。墙边两件啤酒,更加烘托出热闹的景象。
酒杯很大,一杯倒满半瓶便去掉了。开始叶玉书还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冯强与邱钧的男朋友早得了指示,知道他这一阵一直不快乐,务必这次要让他高兴一下。他们不懂得如何才能让他高兴,只好跟其他朋友讲好,各施手段,陪他喝酒。
几个男女朋友都很豪爽,不仅酒到杯干,还直夸奖叶玉书的美貌与气质风度。他听着,明知他们的出于礼貌,也感到开心,便终于开戒了。
他的确是第一次喝酒,可是酒量之豪,使其他人有些意外。那些人与他轮番干杯,俱都喝得醺醺然。那个上海人干脆操起酒瓶,大着舌头说:“叶先生,你…酒量…很好,我…跟你…干了…这一瓶。”
叶玉书朦朦胧胧地看着他,笑说:“是你客气了,我哪儿比得上你?”他直觉头脑里已飘飘然,可是说话虽慢,倒也清楚连贯。因此别人还不太看得出来他的醉意。
以前他跟在黄宝珲身边一起跟人吃饭。那种喝酒的场合,出场的不是国家名酒,就是著名的洋酒,哪里看得到啤酒的踪迹?那些人都轻蔑地把啤酒叫做水,说那怎么算是酒。因此,他根本不明白这种酒也是会醉人的,一大杯一大杯地灌进喉咙里,真如喝水一般,而且越喝越顺。
当大家都感到酒足饭饱之时,天已黑尽了,正是华灯初上、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众人纷纷动身准备去冯强和刘岩铭订好座的歌舞厅。
叶玉书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感到头在肩膀上旋动,无法控制。他嘴边始终噙着一个微笑,讲起话来仍然逻辑清晰,听话的人听得很明白,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笑着踩着不知深浅的重重的步子下楼来,出了小区的门,跟着他们上了计程车。到了歌舞厅,他又跟着他们下了计程车,上了二楼。
歌舞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他们一大拨人进来,倒将幽黯的大厅衬得热闹起来。
服务生与大堂经理连忙趋前迎接,安排好座位,递给他们歌本与酒水单。叶玉书低头吃吃笑着,由得他们点上饮料、果盘什么的,只乱翻歌单。
上面有个驻唱的女歌手在唱歌,他们便纷纷离座到舞池里跳舞。有位同来的男士过来请叶玉书跳舞,他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笑着摇摇头。那男士倒也不强求,便与同伴跳起来。他跟着台上的歌手哼唱着,伸手到果盘里拿片西瓜吃起来,身子缓缓随着音乐摇晃着。他感到心灵的桎梏解脱开来,有种轻飘的快乐。
歌手唱了三曲后退下去,他们中便有人上去唱自己点的歌。叶玉书仍然笑着,时而将左右摇摆不定的头靠到椅子的后背上,时而身子不受控制地乱晃。上面的人唱完,大家便一阵乱拍手,哄然叫好,他也跟着叫,浑然忘了自己一向沉默内向的性子。
等他们闹完,接着有个驻唱的男歌手上去,他坐下来,弹着吉他唱了一首歌。正要唱第二首时,他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去。
他站到他身边,抢过麦克风,然后问他:“我可以唱一只歌吗?”
“当然。”男孩对他笑笑,温和地答。
“那我唱个…我不知道名字。”他努力张大总是要闭上的眼睛,看向男孩。
男孩笑起来:“那我怎么伴奏?”
“不用,我清唱。”他拿起麦克风,身子又开始轻晃起来。他轻轻慢慢地唱起来。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
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笑有人以为用痴情等待
幸福就会慢慢停靠…”
他的声音特别轻灵,缓缓地唱出忧伤的曲调。那男歌手已知道他唱的是什么,便在他身边轻轻拨着吉他,给他伴奏。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歌声所吸引,纷纷到舞厅里,相拥着在繁复变幻的灯光下悠悠地舞着。
唱完,他仿佛清醒了一些,突然恢复了平静,目光也变得清楚起来。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中,他默默地放好麦克风。
那男孩子抱着吉他看着他,说:“你唱得很好。”
“谢谢。”他转头对他一笑,立刻下场坐回黯淡中自己的座位。
那男歌手继续唱另一支歌,刘岩铭过来对他说:“我第一次听你唱歌,原来你唱得这么好。”
他仍然只是笑笑:“谢谢你,今天我很高兴。”
刘岩铭体贴的拍拍他的手:“高兴就好。”
男歌手唱完离去,音响里放出激烈的迪斯科音乐。众人便都纷纷起身,走到舞池中狂舞起来。
叶玉书以前在学校里得过街舞大赛冠军。趁着酒意,他在疯狂的节奏中舞着。不停变幻闪烁的灯光照射着他,使他如一个精灵,在星空中舞蹈,跳出生命的蕴意,跳出青春幻灭的节律。众人自动围成一个圆圈,将他围在中间。他闭着眼,忘我地跳下去,仿佛跳过了这么多忧伤的岁月,重新回到了愉快清纯的少年时代。他似乎在鲜花丛中月光之下,与蓝颀共舞。那是他心里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痛…
音乐慢慢低下来,他停止了舞蹈,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喝口茶。
旁边的人正要赞美他,灯光却突然灭了。大家一怔,只见空中出现一束孤独的追光,光圈中站着一位俄罗斯姑娘。只见她褐色的头发披垂在肩上,深目高鼻被化妆品色勒得更加美丽。她只穿着一件小小的黑色胸罩与一条小小的黑色三角裤,仅仅遮住了她身上最重要的部位。她的肤色白腻,如一件细瓷。身体丰满浑圆,充满性感。
随着音乐响起,她开始跳起热舞。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她旁若无人地跳着,做出各种蛊惑人的动作,模拟着在床上的各种姿势。她的全部动作都让人想到床,想到女人在床上时的娇柔、呻吟、向往、急切、宛转、需索。她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而是一个男人的,在她的身上拥抱、揉搓、爱抚…随着她自己的动作,她的脸上表现出痛苦、欢乐、激情、喜悦、期盼…
叶玉书听着周围人急切的喘息声,忽然感觉龌龊。当那个女人用手抹下自己的胸罩带子,边扭动着身子边伸手上去抚摸时,他起身悄悄走了。
走出歌舞厅的门,已是午夜。从海边吹来的凉风迎面拂来,他刚有些清醒的头脑被酒直冲上顶,立刻又迷糊起来。
他走到门口等着的一排计程车前,随便挑了一辆便坐了上去。“到华侨新村。”说完,他便无力地靠在后座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司机是个津海人,个子却很高大,黝黑的皮肤。他先是准备将车开到海秀路,转头看了看他沉睡着的在车窗外透进的霓虹灯下显得娇美的面容,舔舔嘴唇,猛地一转弯,把车开上了龙昆南路,直接往金海工业开发区开去。
金海是个新开发的工业区,晚上十分安静,马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部车。所有的厂区与宿舍区都没有灯光,静静地,只有一排路灯在清冷地亮着。
司机将车开到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停下。他下了车,左右看看,拉开后车门便钻进车里。
朦胧中,叶玉书感觉到车好像停了,以为到了,挣扎着准备下车付钱。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他便感觉到一股凶猛的力量朝他袭来,将他扑倒在后座上。
因为醉意,他的一切感觉都处于麻木状态。依稀仿佛,他觉出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粗暴地吻咬着他,一只手扯开他的衣服,一只手在脱他的裤子。一股浓烈的汗味和烟味直冲进他的鼻子和嘴里。
他厌恶地使劲推他:“你是谁?”他奋力地问,却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那股力量大得无以复加。他有些明白过来,拼命挣扎,想拉开他的手。睁开眼,只看到黑暗中一个剪影在上面。
“放开我。”他大叫,眼泪随着叫声迸出。
那男人狠狠地抓着他,痛得他喊至声音嘶哑,然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无助地使出最后的力气挣扎捶打着。可是他这样越来越无力的厮打对于身上男人壮健的身体来说,如同搔痒。他轻易地便撕开了他的一切。他粗鲁地顶开他的双腿,直接冲入他的身体。他欲逃无路。
男人像头饥渴的野兽,贪婪地在他身上啃噬着。车里开着冷气,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所有肌肤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男人的汗水和唾液涂满了他的全身。一切都在撕裂,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世界。
他感到窒息,再也无力挣扎的双手被他轻易地握在手中,压在身下。随着一阵阵的剧痛,他绝望得已经哭不出来。
久久的,男人终于力竭地趴到他身上。紧贴着那人粗糙的皮肤,他浑身颤栗。炙热的痛楚仍然焚烧着他的身体,可是浓烈的酒意麻醉了他的思维。他一时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该怎么办。
男人感觉出他的虚软,放心地从他身上起来,出了车门,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本想将他扔在这里,到底怕他就此死去,给自己惹麻烦,于是还是开车向华侨新村驶去。
叶玉书挣扎着扣好自己的衣服,只觉得自己如台风后的花园,一片狼藉。他感觉头更晕了,除了酒意,还有被人肆意践踏后的虚脱。他迷朦地勉强坐起来,看着车窗外飞闪而过的寂寥的街景,惨白的脸一片木然。
车子停下来,那男人过来替他打开车门。他好不容易才将虚弱的身体拖出车外。那男人还没等他站好,便飞快地钻进车里,将车疾速地开走了。
一旦站直身子,无边无际的痛立刻撕扯着他全身所有的神经。他不由得弯下身忍耐着。等这一阵疼痛过去,他费力地抬头辩认着方向。
远远的,他看到银龙影城大大的霓虹灯,便本能地向它走去。勉强挪到通往华侨新村的路口,他终于不支地坐倒在地,极度的晕眩使他真想就此睡去。
夜风拂着他的长发与衬衫,他单薄的身体在风中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蹲到他面前,轻轻拂开遮住他脸的黑发。他无力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前面的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有些高有些瘦。看到他的面貌,这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他不明白,紧抿的唇也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那人轻轻问,声音里有些关切。
他张了张嘴,终于微弱地出了声:“帮帮我。”他向这个陌生的男人乞求着。
男人似乎有些感动,点点头:“好,要我帮什么?”
“送我回家。”他再也支持不住,静静地往下倒去。
男人及时伸出手,让他倒在自己的臂弯。“你家在哪里?”他问。
“华侨新村。”他的声音仿佛耳语般。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将他扶起来。他似乎很熟悉路,很快便半扶半抱地把他弄到了华侨新村门口。在他的指点下,他带他到他家门口,从他口袋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扶他进去。
一进门,他便感觉出这是个单身男子的居所。他打开灯,将这个虚弱的男孩子抱到卧室里,放到床上。
叶玉书立刻便昏睡过去。
男人里里外外地看了一番,认定他没有与别人同居,然后重新进入卧室。看着床上的人美丽而苍白的脸,透过凌乱的衣服显露出的优美的身子,他不由得心襟摇动。
他想,看这男孩子这么醉了,估计认不出自己,何不尝尝迷奸的滋味。这倒是从来没有试过的新鲜事情。他脸上缓缓浮现一丝充满情欲的笑,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俯身剥开他的衣裤,惊讶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淤痕,随即便置之不顾,迅速拉开了他的腿。
叶玉书实在是再无一丝力气,连睁开眼看一看都无能为力。他感觉出男人的进入,感觉出男人长久的坚持。在这样沉沉的夜里,他仿佛正在跌进深渊,一直跌进残酷的地狱。
剧痛中又承受着新的痛楚,他无力地呻吟着。飘浮的思绪里,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不存在了,只有那集中在一点的如火如荼般的疼痛刺激摇撼着他。在长久的没有尽头的绝望里,他失去了知觉。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他在恐惧与疼痛里挣扎着。直到东方大亮,有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他才猛地被惊醒。
一睁开眼,真实的痛楚立刻迎头向他罩下来,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眯起眼看着阳光在地上勾勒出窗帘的纹路,觉得头痛欲裂。身体深处尖锐的疼痛使他发呆。他竭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依稀仿佛,他知道自己两度被人强暴。可是其中的具体情节,他已记不起来了。
他想坐起身,可是那种刺痛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加剧。他只好放弃,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感觉身体上都是腻腻的,他才想起没有冲凉。在热带地区,每天如果不冲个凉,想起来都让人恶心。他连忙奋力跳起来,光着身子直冲进卫生间。
打开淋浴喷头,自地底抽上来的温水从他皮肤上流过,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治疗着他所有的身体上的伤痛。他舒服地闭上眼睛,任水自头至踵地反复冲洗,将不知名如野兽般的男人留在他身上的肮脏全部冲刷掉。随着水流的抚摩,他的四肢百骸不再僵硬,渐渐放松。他决定忘掉昨夜的噩梦,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擦了几遍香皂浴液,洗得皮肤像被漂白了似的,手指都开始起皱,他才擦干了身体,走出卫生间。
刚要走过客厅进卧室,却见旁边的厨房里出来一个男人。他大吃一惊,一时竟忘了遮掩自己的身体,只呆呆地看着他,半晌作不得声。
男人高高瘦瘦的,有40多岁了,看着他微笑,温和地说:“我煮了稀饭,你喝一点吧。”语气像在自己的家里。
他愕然,不由自主地问:“你是谁?”
男人欣赏地看着他赤裸着的无瑕的身体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潇洒地耸耸肩,说:“我叫申常青。”
他尖叫起来。
第13章
耽美 常蓝坐在阿萍的客厅里,一桌麻将正打得如火如荼。两男两女都嘴里叼着烟,手边放着茶,两手不停地洗牌摸牌打牌。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
坐在常蓝上手的是她心爱的沈阳男孩子阿峰,对面是阿萍,下手是阿黑。他们边打边开着各种荤素不羁的玩笑,尤其阿萍最爱拿阿峰与常蓝的关系调笑。阿峰总是面红耳赤地笑,偶尔软弱无力地反击几句。常蓝却不是省油的灯,早将各种更加出众的语言回敬给她与阿黑了。
阿黑打出一张牌,问她:“阿蓝,你那个老头子呢?
常蓝一撇嘴:“谁知道?大概在北京吧。”
阿黑接着又问:“你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手上有款子?”
常蓝专心地盯着桌上的牌,随口答道:“像是真的,我跟着他跑了几个地方,都有好多人跟他谈贷款的事情。”
阿黑看看阿萍。阿萍会意地问:“有没有做成的?”
常蓝说“碰”,等把牌理顺,才抬头看看他们,很奇怪:“你们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
阿萍的脚在桌下面一碰阿峰,他顿时露出了惑人的浅笑,抓住常蓝的手说:“蓝姐,你总是不肯谈这些。其实我很想听了,觉得听了好过瘾。”
“是吗?”常蓝看向她温柔白净的脸和充满青春的身体,立刻软软地笑起来。“这些事情我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平时也不太去注意。你让我想想。”
阿黑索性打出一张牌,让她和了,然后大家离开了牌桌。阿萍去厨房端绿豆汤。阿峰紧靠着常蓝在沙发上坐下来。
常蓝握着阿峰滑腻的手,想了想,说:“我记得赵老头是做成了几笔生意。有一天他不小心将一本小帐本摊开放在桌上就出去了,我随手翻了翻,看得出来是赚了不少钱。”
阿黑听罢,沉吟半晌,说:“阿蓝,你有没有想过从他的这些贷款中间自己吃些钱呢?”
常蓝困惑地说:“怎么吃?我什么都不懂。”
阿黑说:“你太傻了,放着这么样一条金龟都不知道钓。来,这样,如果他下笔款到了,你马上通知我,我来教你怎么做。朋友嘛,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常蓝说:“好。”
阿萍适时地说:“都玩累了,睡个午觉吧。”
常蓝立刻与阿峰相拥着进了房间。
午后的阳光十分暴烈,房间里只有风扇调到最大后发出的哗哗声。阿峰搂着常蓝,尽己所能地讨好着她。常蓝的身体已经十分胖了,肌肉绵软松弛。阿峰靠着她的钱生活,所以表现出的尽是欣赏与仰慕。常蓝在享受之余,心理十分轻松愉快。有着自尊的性生活是她不常遇到的,即使现在仍然是花钱买回来的,她还是愿意哄骗一下自己。
阿峰和她终于都累得精疲力竭,各自沉睡起来。
快到傍晚时,常蓝的手机铃声将她吵醒。她打个呵欠,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看,原来是申常青。她连忙披上衣服,出去到客厅接电话。
申常青在她的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大概首先是因为他与她的大哥的名字相同吧,然后是因为她在床上与其他男人不同,极其爱惜她,使她心仪不已。
从广州回来以后,申常青常常约会她。通常是他到她华侨新村的家里。她十分喜欢与他相处,因为他会耐心地教她很多东西。她会非常热心地去买菜做饭,等他上门。
在她眼里,申常青是个很有教养的男人。他并不去追究她与广州那个老男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醋意,只是事先约好后,就按时到她家来。他会夸奖她的厨艺,然后在床上夸奖她丰满的胸脯。最后一切都做完后,才在她心醉神迷之时,问她那个老头的动向。她从不隐瞒,总是尽其所知地告诉他。
他会搂着她,一边爱抚着她的身体一边款款地对她说:“阿蓝,上天给了你这么好的资本,你要懂得好好利用,不要浪费了。”
她喜欢听他这些话,视之为变相的赞美。“我不懂啊,怎么办?”她的思想有些混乱。
“我来教你。”他会轻轻吻咬着她。“记住,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迷恋女色的。”
她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你想利用我。”
“你误会了。”他燃起烟,侃侃而谈。“利用的意思是损你利我,但是如果你听我的话,只会损别人利我们。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你放心,对于你和别人肉体的接触我一向是不在乎的,我仍然会爱你。”
她的气顿时平了:“好的,我听你的话。”难得有这样的男人,不介意她与别的男人有瓜葛,还愿意跟她一起发财。而且她的确十分喜欢他。
申常青很高兴,渐渐从晚上离开到整夜留宿,只是早上走时总要遮遮掩掩,深怕被人认出来,让她感到十分可笑。
她按下通话键:“喂,常青,什么事?”
“你现在是在凡尔赛名流俱乐部做吧?”申常青问。
包了常蓝的那个老男人因做资金生意,因此常常回内地,扔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她无法过没有男人的日子,所以仍然会去坐台,只不过不再穷凶极恶地出钟,而是有选择地跟男人出去了。申常青知道后,不但不反对,反而极力表示赞同。常蓝觉得与他交往十分轻松,没有任何负担,心里很感激。
“对啊。”她回答。“怎么?”
“今天晚上我带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人是刚从内地过来的有款方,很重要,你替我招待他一下。等生意做成,分你半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