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佣人接了出来,看着裹着毯子的何小谢,又看了一眼自己少爷,虽然眉宇之间有异色,但是他们都识相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何小谢进了屋。
“要不,你先洗个澡。”凌航看了一眼何小谢,小小的苍白的脸,埋在大大的毯子中,他叹息一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别怕,我就在门外。”
直到进了浴室,整个身体滑入了温暖的水里,何小谢的眼泪才是掉了下来。
一是害怕委屈,另一方面是感动幸福。
这么多年来,何小谢以为自己已经无所顾忌,无所害怕了,但是当她被关紧那阴暗的地下室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其实她还是害怕的,害怕黑暗,害怕寂寞,害怕何党。
何党的暴啊虐在这一周,体现得淋漓极致,有时候,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何小谢在想,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坚持了这么多年,并且,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她一向不是一个深刻的人,也不是一个毅力的人,但是爱何党,用了她所有的力气,还有勇气。
她累了,也倦了。
没有回应,只有伤害,安慰,再伤害,再安慰,再再伤害…
她老了,岁月如刀,时光荏苒,她已经没了当初的热情,她年少轻狂的爱恋,都随着时间,在她的身上划上了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是那么的疼痛,她浑身麻木,千疮百孔,最后终于是忍不住逃脱…
逃脱住这个地狱,这个魔窟。
鞠着手中的水,任冰凉的水洗涤自己肮脏的身体,还有灵魂。
何小谢却是在想,真的逃脱出来,还是一个她的梦境。
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着美好,但是很快就会破碎。
“砰砰砰…”浴室门口一阵阵的敲门声让何小谢回过神来,有些警醒的看着门外的影子,何小谢问道:“谁?”
那头愣了愣,说道:“是我,凌航。”
见到何小谢没有回答,凌航又是说道:“小谢,你没事吧…那个…我把换洗的衣衫,都放在外面…”
随后是几声脚步声,凌航走了。
何小谢才从水中赤啊裸裸的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有些发软,但是不影响她的正常行走。
她擦干净了身子,裹着浴巾走到了房门口,果然是看到地上工工整整的叠着一套衣服。
凌航很认真,也很用心,连贴身衣物都准备好了。
何小谢换上了衣衫,又是打理好自己,才做到了床上。
这个房间…
应该是临时准备的,干净,整洁,没有花哨的颜色,一片素净,天蓝色的床单,暖黄色的壁纸,整个都是一片家的温馨之色。
打开衣柜,那里也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一些女性的衣服,何小谢看了看,都是自己的风格,还有自己的尺寸。
心里暖暖的,凌航,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
现在心里还模模糊糊,不,很深刻的有一个影子,她在努力,但是努力真的会有用么?
何小谢叹息一声,此时门又是敲了两声。
“小谢,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何小谢点点头,一边擦拭着还有些微微湿润的头发。
“看你的精神,好多了。”凌航端着一盘子东西进来,看见何小谢,忍不住轻轻的说道。
何小谢也是笑了笑,“谢谢学长。”
凌航一愣,随即摇摇头:“没关系,来,我给你上点药。”
凌航的盘子里放着的是先前在医药行买的药,何小谢有些脸红,也有些尴尬,她垂下头,好半天才是说道:“学长,我不想骗你。”
“嗯?”凌航嗯了一声,却是轻轻的卷起了何小谢的衣袖,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一点点的往何小谢淤青的手臂上涂去。
绿色的药膏冰冰凉凉,带着微弱的刺痛,何小谢忍不住往后一缩,但是被凌航拉住,锲而不舍的涂抹起药来。
何小谢顿了顿,“学长,你是不是生气了…对…对不起…”
凌航没有停止动作,只是好半天,才是抬头起来,直直的看着何小谢,说道:“我不是圣人,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你,我不生气,是骗你的…相反的,我不但生气,我还很生气…”
凌航叹息一声,有些心疼的抚了抚何小谢手臂上的淤青,他知道自己只能给何小谢涂抹这手臂上显而易见的位置,在何小谢身体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伤痕。凌航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只是,我生气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从来,我都答应过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别人在欺负你…可是…”
可是他没有实现这个诺言,反而是何党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
凌航是个男人,他当然知道这些淤青会是什么愿意造成的,不能不说心里没有芥蒂,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对何小谢的心疼,和何党的愤怒。
一个男人,真的能狠下心来,这么欺负一个女孩么?
凌航忽然有些不懂何党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原因,让何党这么的矛盾,一边对何小谢有着疯狂的占有欲,一边疯狂的虐待她,伤害她?
“学长…”何小谢心中的内疚却不是来源于此,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凌航面前,在干净的凌航面前,是肮脏的。
她遥望着,觉得自己会弄脏这个男人。
咬咬唇,何小谢想了半晌,才是开口说道:“凌航。”何小谢罕见的叫了凌航的名字。
对上凌航诧异晶亮的眼神,何小谢摇头,说道:“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十六岁的时候,就跟何党…”何小谢犹豫了下,咬咬唇,又是说道:“和他上过了…就在你救我出来的前二十四个小时,我的身体,依然被他掌控…这样的我…这样肮脏的我…”
你也要么?要么?
何小谢说不出来,只是垂下头,任由发丝掩住自己的一切情绪。
手心一暖,凌航已经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何小谢抬头,对上凌航带笑的脸。
“我是凌航,我今年二十八岁了,我也交过女朋友,尝过情啊欲的味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是处男,也不算干净…这样的我,你还要么?”
要么,你要么?凌航的眼,直直的看着何小谢,那里流动着何小谢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深情,笃定,还有包容。
这个男人,爱她。
作者:额…话说…人生啊,人生…额…要说什么呢?好吧,有什么好文好电影给我介绍下赛…嗷嗷嗷…没存稿了,改时间双更吧…mm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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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党很快知道了何小谢逃走的事实,并且也很快的想到了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的带走了何小谢。
叶隐过来的时候,何党正在喝酒,在关着何小谢的那个地下室,一个人。
满地的酒瓶,让叶隐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当看见屋里的人,他有些不忍。
这样的何党,颓废,疲倦,双眼带着血丝,整个人没有任何生气的靠在墙上,手指间还捏着一个酒瓶,看着满地的狼藉,叶隐不难想出,何党在他没有来之前,到底喝了多少。
“老大,你…你这是何苦…”叶隐走了过去,扶起何党。
见到是叶隐,何党的眼中飘过一丝清明,但是很快的,他推开了叶隐,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何党双脚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没有了力气,他努力了一阵子,最后颓然的坐了下来,长指挑着发丝,无奈的笑声透过乌黑的发丝泄露了出来。
何党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某个人,会有种变化,从很多年前,他就已经不相信了那所谓的爱情了。
母亲说了,爱情是见异思迁的,只有仇恨才是永恒的。
年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不信,但是在经过了叶爽的事情后,他发现他不得不信。
他是讨厌何小谢的,讨厌这个凭空出现在他生活中女孩,扰乱他所有人生的女孩的。
他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他远离她,但是也忍不住靠近她,最后这样,折磨,靠近,再折磨,再靠近,他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
当何小谢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伤害她,忍不住把她推开,但是他不在的时候,甚至眼睛看到了其他人的时候,他又想法设法的折断她的翅膀,把她禁啊锢在他的怀中。
不能不说,凌航给他带来了慌乱。
这个男人,六年前都要带走何小谢,他阻挡了六年,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要带走何小谢。
他不想。
他想,他不爱何小谢。
但是,他想,他离开不开何小谢。
他甚至,只是想到今后的人生,如果没有她,心都会绞起来,他不知所措。
只能靠着折断,凌啊辱,来禁啊锢她。
让她那里都不能去。
可是
她还是走了。
毫不犹豫的走了。
“我不想她走。”何党轻轻的呢喃出声。
叶隐看了何党一眼,最后叹息一声,才在何党的身边坐了下来。
“何党。”叶隐没有尊敬的叫何党老大,只是直接称呼何党的名字,他看着这狼藉一片,那绵软的被子上似乎还有那女人芳香的痕迹,但是人已去,房已空。
“有人说,何小谢很爱你。”叶隐拿开何党手中的酒瓶,轻轻的说道。
“是么?”何党抬头,用那布满血丝的眼,定定的看着叶隐,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这话有没有一点的真实性一样。
叶隐点点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老实说,他也不相信爱情,他只相信生活。
对于情啊爱啊,他真的不明白,只是,黎格有时候会一脸忧伤的装王子,说道,何小谢爱何党,并说
何党也是爱何小谢的。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对于老大那欣喜若狂的眼,他只是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她走了。”何党忽的*起来,手掌一挥,扫开面前的障碍物,真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去。
“老大…”叶隐沉默了一下。
看着这地下室,他觉得自己忽然很了解何小谢的想法了,要是他被关在这样的地方,每天只顾被脱了衣裳做一件事情的话,那么,他也想逃走,不,是必定要逃走的。
人都讨厌无爱的束缚,何小谢是,他叶隐同样也是。
“呵呵…我以为我看到了社会新闻了…啧啧…这样,把一个女孩子关在地牢里,当欲啊望的工具,人家还不逃走。你还真当她没有智商,还是没有人格…”门口一个声音,正好接住跌跌撞撞向前扑过去的何党。
“我说,啊, 我对同志这一口一点意思都没有啊…”来人有力的大手拖住何党,一边把何党轻轻松松的往楼梯口拖去,一边说道:“我早说了,你要是十年前,就来看心理医生,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何党眨了眨眼睛,看着来人,脱口而出:“曲一杯?”
是的,来人不是别人,真是曲一杯。这个时候,看到何党惊诧的样子,曲一杯推了推眼睛,“怎么了,看到我很惊讶么?我以为你早能预见呢?”
“你来干什么?”何党好像很不爽见到这个人,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只能跟着曲一杯,来到了房子的大厅。
大厅中,欧阳乐乐正喝着张妈泡的红茶,见到曲一杯上来,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但是在看见曲一杯手上拖着的人的时候,宛如见到鬼一般,尖声尖叫起来。
何党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叶隐不认识欧阳乐乐,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欧阳乐乐。
欧阳乐乐顿时委屈的看了一眼曲一杯,整个人往曲一杯的身边靠去。
曲一杯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一个重重的实力,可以说是大力的扔开何党,转而搂住受到了委屈的欧阳乐乐,并在欧阳乐乐看不到的背后,轻轻的瞟了一眼叶隐。
纵然是叶隐见惯了何党的冷厉,但是在看到曲一杯的冷冷的微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捏了捏手。
这个男人,很护短。
“坐下吧,还愣着干什么,想要一个身心都残废的新郎么?”曲一杯说着,一边对何党说着,一边捏了捏欧阳乐乐圆乎乎的小脸,“乖,去找张妈吃点心,等会儿我带你回家。”
听完曲一杯的话,欧阳乐乐乖乖巧巧的点点头,同时还是胆怯的看了一眼叶隐,然后跑去了厨房。
叶隐看着欧阳乐乐,又是看了一眼何党,才冷冷的开口说道:“老大,我看你真的要好好的像我们的曲医生学习学习,最起码学习人家的驭妻之道…”
曲一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那是那是…不过说起妻子,乐乐虽然是我的女朋友,名义上还不算我的妻子,倒是叶隐先生,冷落娇妻五年…也是应该学习学习驭妻之道了…对吧,叶隐先生…”
叶隐的妻子苏小镜,正好也是叶隐的死角,顿时被呛得无言,看着曲一杯似乎是有话对何党讲,叶隐烦躁的站了起来。
“你们聊,我先出去走走。”
说着,叶隐就是要离开。
但是在临到门口的时候,被曲一杯叫住。
“等等,叶隐先生。”曲一杯温和的叫住叶隐,那一双眸子,温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他说的话,就没那么温柔无害了。
“什么?”叶隐心情烦躁,只想去后院吸一口烟。
曲一杯笑了笑,“乐乐不喜欢烟味,请不要在她面前吸烟。”
“…”草,叶隐额角上的青筋直跳,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护短,也是该死的重色轻友。
狠狠的瞪了一眼,叶隐最后径直的走向了前门。
这下行了吧,他惹不起那个胆小的女人,总躲得起吧。
“要喝点什么么?”明明是何党的家,但是叶隐却招呼着何党,宛如他才是真正的主人一般。
何党揉了揉眉心,头有些疼,他的精神状态也只有那么差了。
“有什么话,你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曲一杯笑了笑,轻轻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是说道:“话说,…”
“不要叫我!”在大吼一声后,何党的脑袋更加的疼痛了。
“好吧!”曲一杯做摊手投降状,眨眨眼睛,继续说道:“好吧,何党大少爷,你还真的是个听话的孩子呢?”
何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曲一杯。
曲一杯今天被瞪的次数不少,所以保持了高度的淡定。
“怎么了,我说错了么?何党大少爷,难道你不听话么,十多年前,你母亲让你报复你父亲,你就报复了,让你不相信爱情,就不相信了,对了,这个席微是吧,明明是人家口头上定下的娃娃亲,哎呦喂,我的何党大少爷,你还真的在长大后娶了人家…我说呢,难怪小谢不会不离开呢?你简直都是渣到一定的级别了…”
“关你什么事情?”何党冷冷的看了一眼曲一杯,就算是所有的事情,说的都是真的,那有怎么样。
他不在乎过程,也不在乎原因,他只在乎结果。
结果是何小谢走了。
离开了。
何党脑袋又是一阵发疼,他想,他要怎么把何小谢再次抓回来,狠狠的,狠狠的折断她的双脚!
“你爱何小谢!”就在这个时候,曲一杯摇了摇头,惋惜的看了一眼何党,突兀的扔下这个一个定时炸弹。
作者:貌似还是喜欢原配的比较多…好吧…俺努力努力…何党也努力努力点…额…今天周五,又是俺回家的好日子,看看吧,有时间…有精力就双更,爱乃们…
正文 72(双更,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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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转念,何党很想坚定的说一声,不,他只是报复,只是想报复何小谢,报复她的父母,甚至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