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只要不忙,几乎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练字,一练就很久,不厌其烦地写上几千个毛笔字,我真是要看吐了,哪怕他看看书,我还能跟着消遣消遣,总比一个劲儿盯着白纸黑字看强得多,有一次这混蛋神经兮兮地写了六百遍“爹”字,搞得老子直接完形崩溃说什么也不认识“爹”了。
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被拘禁和强迫着的恼火。
可以试想一下,你被强行桎梏在一个“一人宽”的牢笼里,虽然你还是可以看得到,听得到,感受得到,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你说的话没有人能听见,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都是被迫的,而你只能听着,看着,被迫做着,像是一具被操控着的傀儡、被全世界抛弃的yǐn xíng人,甚至连操控你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无论你怎样求天求地求这**的掌控者,亦或破口大骂,都无济于事。
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得不到任何回应,一次次地独自发疯,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谁能想象的出?
我曾经以为最可怕的事就是瘫痪在床,所有的感觉你都有,可你却无法说话无法动作。
但现在看来,至少瘫在床上还有人看得见你,有人会努力去理解你的意图,你也不会被迫看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去做那些完全不在你意念中的事。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瘫痪在床,也不是想活活不成,而是想死,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久久久久…等了…番外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终于嗷嗷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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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照例三章,么么哒!
第489章 番外五(2)魂梦与君同
同化
我认为一个正常的穿越人生最起码也得是以一体一魂为前提。
初期被桎梏被操纵的感觉让我相当不爽, 没有哪个现代人能忍受这种不自由,我决定在自己被拘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前想法子另谋宿主。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达到目的,最先尝试的是用意念或是意志之类的力量召唤奇迹。我每天都在强烈地给自己加持要离开的信念, 或者强烈地咒这个家伙赶紧翘辫子,好让我独霸这具**。
不晓得是这人的职业病使然还是受到了冥冥中我的意念的影响, 他喜欢出入在各种死了人的场合——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更加强烈地告诉自己立刻离开他,转投地上死人的怀抱——起码死人已经没了灵魂, 我附身上去说不定就可以复活他,一个人享用大床房。
导致我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看到死人就想往上扑。比看到活人还亲切。
我想我的思路没有问题,如果我已经是属于他的一部分“精神”了, 那么只要我的这一部分足够强大,或许就能够战胜他的那部分精神,从而拿到对整个精神系统的主导权和掌控权。
但我始终没能成功。
我认清了现实,我战胜不了这个男人。
我暗笑自己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 自信能在精神上战胜他。这个男人,他亲自带着兵屠杀了最好朋友的满门,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面前, 他悲痛到心神俱裂,却依然挺立如竹, 依然能无比冷静地移星换斗, 把朝事家事和他朋友的遗孤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样一个精神强大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战胜得了。
好吧,我举手投降,我宣告放弃, 破罐子破摔,准备熬个几十年,直到和这位一起寿终正寝。
人们常说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得时间长了,会慢慢地同化,彼此越来越像。而我,可以共情到他所有的情绪、了解他所有的想法、每天和他一起吃喝拉撒睡,被同化的结果似乎也无法避免,甚而更加迅速和彻底。
我逐渐习惯了他的生活习性,习惯了他的饮食口味,习惯了他的思考方式,甚至习惯了在他的身体里做一个不能独立自主的yǐn xíng人。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我跟着他大开眼界。
他保皇上位,他助皇平乱,他计诛佞臣,他一只手掀起滔天巨浪,将那些叱咤朝堂几十年、位于政权顶端的奸狠大佬们一个一个地掀落马下,以一己之力为那个史上最不像皇帝的皇帝撑起了半壁江山,这其中,他每一步的思量,每一步的部署,每一步自我辩证的过程,每一步九死一生的冒险,我都亲睹亲历,并因此叹为观止,甚而时常想跪。
在这个每时每刻都在殚精竭虑、如踩刀尖的漫长过程里,和他一起经历了一切的我,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强大了。从他的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做坚如磐石,利似冰刀。这个人的神经是用精钢打的,矛盾的是,在每每想念他那位死在他面前的挚友的时候,他的心就变成了一团雪,一捏就碎,流出来的都是能凉透骨髓的水。
于是某一天,我忽然得到了一个机会,就在我变得精神强大之后,就在他心软得如同雪团之时——
存在
那是流徵死后的十年祭,这个男人醉倒在他的衣冠冢旁。他烂醉如泥,从**到精神,完全失去了意志力。
虽然那一世我也时常喝个小酒,唱个一人饮酒醉,但我从来不喝苦酒,也从来不烂醉。
这混蛋喝得我们胃难受,我可不想被他喝到胃吐血,心下不爽的我一边用意念冲他比中指,一边顺口骂他。
“** your 老干mother!”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我以为我醉到出现了幻觉,直到我再次用yīng yǔ骂了一句,并且听到这句话再一次真真切切地从他口中飙出来——知道吗,那一刻我没有狂喜,那一刻我不想欢呼,那一刻,我他妈的哭成了狗。
我知道我变强大了。在被他引领着见识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与人世险恶之后,我被同化得强大了。
强大到终于可以在他醉到放下所有的强韧与防备的时候,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终于,有了掌控这具**的资格。
曾经想着宁可脱离肉身灰飞烟灭也不想被拘禁着苟活的我,忽然不想离开这具**了。
如果能活,谁还会求死?
我想我还能变得更强大,强大到某一天彻底占领这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他喝醉之后才有机会“出来”放风。
事物都有两面性,此消彼长,这近似于一场战争,对战的双方是我和他,我需要战胜他才能拥有更多的地盘,就像是人身体里的抗体和病毒,谁赢了谁才能对这具**随心所欲。如果我能强到占据上风,那么成为yǐn xíng人而瑟缩在躯壳里的,就是他了。
——妈的,到时候老子要连吃十碗香菜,恶心死这个反香菜党!
为了不让这个聪明的混蛋意识到我的存在从而有所防备,每一次我出来“放风”都会尽量小心地不留痕迹。
但我需要找到存在感,没有经历过“不存在”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存在”是一种多么让人感激涕零的恩赐。
我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迫切地想。
我想受到关注,我想让人寻找我,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我,而我就可以一直在旁边看着,享受着“存在于世上”的乐趣。
是的,我需要证明,我确实,存在着。
臆想
不得不说,步星河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通过我这宿主对这个人的回忆,我甚至有些怀疑步星河也是穿来的。
但令人称奇的是,他不是。
他是个实打实的本土天才。
这大概也不必太过稀奇,这世上既然可以有爱因斯坦爱迪生,为什么就不能有步星河。
这个人有很多奇思妙想,甚至也有自己的发明创造,遗憾的是,他还有太多超前与惊艳的想法,只来得及对他身边的朋友们述之于口,未待实现便已魂归离恨。
也许是受我这位宿主的影响,又或许我本人就非常欣赏步星河,再或者,做为与宿主第二人格融合了的我的灵魂,被潜移默化地洗了脑,我像我的宿主一样想念他,臆想着他能重生,去了却他那些未竟之愿、去实现他那些奇思妙想。
我想带着冥冥中的他一起,刷爆存在感。
强大
对于一个八岁时就看破红尘恣意生长的人来说,既想活到寿终正寝,又不想活的那么无聊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始终保持着一个愉悦的游戏心态了。
是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我有没有和一个大老爷们儿合体双修,我独特且唯一的爱好始终未变,我想继续调戏这骚媚的人间,观察人类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人性,好证明我所看破的红尘它的确破得让人无怨无悔。
可惜,我这迷人的计划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就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打乱了。
那是十二三年前吧,某一天,这个男人疯了似的跑回家。
步星河一家被他带人灭了门之后,他将他的一对儿女悄悄接回家养了起来,对外声称是他二弟的骨肉,他以大伯的身份把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跑回家,是因为那对小儿女中的女娃不慎落了水,差一点就丢了小命。
回到家的时候,那小女娃才刚被救回来,放在床上昏迷着,这个男人只看了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又痛苦了。
步星河死后,他每天都痛苦,就像每分每秒都用刀尖划在心脏上一样。
我觉得这个男人最悲剧的地方,是他的神经太过强韧,这十分矛盾,他一边痛苦,一边坚强,就像痛到极致想要晕过去都晕不掉,只能活生生的忍受着,打个最贴切的比方,他就像是在承受着剐刑,三万六千刀,刀刀痛极,可就是死不了。
他一边受着剐刑,一边坐在床边盯着床上那小女娃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那小女娃睁开了眼睛。
小女娃的眼睛长得像步星河,既黑,又亮,还冷。
——冷?不,步星河的眼睛不冷,冷的是这个小女娃。
从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的心里就瞬间闪过了念头:她不是小七。
她不是小七,那能是谁?
眼神不对。他心里这么说。
这是个成年人的眼神。他说。
是个有着不同寻常经历的人。他说。
冷静,无畏,敏感,不惊。他说。
怎么会?我那时这样想,这个人神经太久大概现在真的神经了。
可后来,随着他细致入微的观察,我惊讶地承认:没错,这个小女娃换人了,她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她——她应该和我一样——她是穿的,她是穿的,她是个穿越者,和我一样!
第490章 番外五(3)魂梦与君同
那个燕小七, 他名义上的侄女,他最亲密的挚友的遗孤,一个和我一样的穿越者。看小说到网
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异世老乡在穿之前是做什么的, 她强大到可怕,当然不是说她的力量, 而是她的精神,她的心理, 强到这世上的任何事都无法让她眉毛动上一根。
他对此感到十分的好奇。
嗯,这个男人有着比女人和猫还要旺盛百倍的好奇心。
他关心她,最初出于亏欠, 和她闲聊过几次之后,又觉得有趣,后来闲聊发展为了深聊,好奇转化为了欣赏, 欣赏升华成了默契,这默契, 让他因失去挚友而早就冰封了的心腔, 慢慢地重新解冻。
就像伯牙遇见了第二个子期,他小心且期待地, 捡起了为着第一个子期而摔碎的琴。
知我者流徵, 解我者安安。这男人时常在心里这么讲。
有人说两强相遇必有一伤,而当强大的他遇到了强大的她之后,他们各自曾经历过的悲伤过往,却被这合二为一的强大湍流冲刷去了刺痛感, 沉淀下来的即便还有无法忘怀的怆伤,却也变成了能够相互慰藉与保护的最坚强的壁垒。
这对我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事,他们彼此欣赏和信赖,我不确定一旦我和她取得联系,这个犀利果决又护短的丫头会不会直接找个老道士来把我做了——我想她可能不会接受她宝贝大伯的身体有朝一日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并掌控。
然而做为一个玩家,挑战高难度的副本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emmm…所以,我决定谨慎一些地,调戏调戏她。
老乡
“tim。”
这姑娘终于在天火案时有了察觉,并用这句英文对行凶者进行试探。
可惜,她就算脑洞开破天也绝计想不到,她有一个穿越老乡,就住在她大伯的身体里。
直到这个男人决定退出朝堂归隐江湖,他们才总算发现了我的存在。
虽然在琉璃洞中时,她仍然以为我是他的第二人格。
好吧,也算说对了一半。有时候我会想,说不定那些真正的双重或多重人格患者的躯壳里,都有另外一个或多个灵魂的存在,只不过没有人相信,人们总是不肯轻易接受不在他们认知范围内的事,所以执拗地把这些“患者”当做是有心理或精神疾病的人,这又有什么准儿呢。
寂寞
这个男人的聪明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认为,我,不是他的第二人格,或者说,我,并不是被他塑造出来的。
“我之愧疚,来自于我之本身,与流徵毫无干系。”他这样对我说,“因而即便我臆想出一个他,‘他’也绝计不会对我持有欲折磨而后快之恨意。”
好吧,他说得对,从他不时地对步星河的回忆中,可以了解到那个人的确胸有宏器。
“我与莲华寺雪树大师颇有交情,”他又说,“多年前某日于他房内闲谈,是时,他与我讲起藏密佛法,提到了‘夺舍’之典故,并暗示于我,言道如若我对之感兴趣,愿为我亲身演示一回‘夺舍’与‘清舍’之法。可惜当时我只道他不过闲谈,并未想到原来那时的我,已被人占了‘舍’…想来彼时你已在我‘舍’中,亦听到了雪树大师的话,我想,你必不肯令雪树大师对我施以‘清舍法’将你逐出我之躯壳,故而愈发不能让我、亦或其他人知道你在我躯壳之中,由此亦可推知,你绝非我所臆想出的流徵,而是外来之‘灵’。”
好吧,你赢了,有理有据还有和尚能给你作证。
“我想,你许是与安安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忽然这么说。
哦?何以见得呢?
他仿佛知道我会问,不紧不慢地告诉我:“你所展示出的各式匪夷所思的手法,超出此时代的认知,此为其一;我在安安面前醉过数次,你却从未当着她面现过身,如若你是我‘拟’出的模仿流徵的第二人格,应当会更乐于与安安相认,而之所以不相认,怕是因你畏惧安安,恐被她识破、阻止,从此断绝你出现的机会,此其二;其三,”他露出牙尖笑了一笑,“tim。”
简直字正腔圆。
我起了一灵魂的鸡皮疙瘩。
“琉璃洞中的那一回,”他微微勾着唇角,“我实则,并未醉沉。”
——就是说,那一回他虽然醉了,却没有失去神智,他仍然保持着理智的头脑,仍然清楚且冷静!
可怎么会呢?如果他还清醒,为什么我能够拿到对**的掌控权?为什么我没有像平时那样通达到他的心中所想?
“依我推断,”他好整以暇地架起腿来,让我有种正被他玩弄于股掌上的错觉,“平日里,你可以‘听’得到我的心思,了解我一切的想法,但你无法掌控我的身体,而我,能够掌控身体,却无法听到你的心思。鉴于你之所作所为皆是在我醉得不省人事时发生,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如此断定——在我醉后,你我两个便调换了位置,你,可以掌控身体,却无法再通达我之心思,而我,失去对身体之掌控权,却能通达到你之心思。”
——卧槽!
——所以在琉璃洞中那次,他喝醉后让出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我却失去了感知他心思的能力,因此我根本无法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清醒着!他听到了一切,他了解到了我一切的心思!
难怪我每次只能在他酩酊大醉的时候才能“出来”,只有这样的时候,他不设防备,恣意昏醉,我才能拿到掌控权,而在琉璃洞中时,他虽未烂醉,却也完全不设防,有意让自己示弱,硬生生把我给推了出来!
我特么的无**说。
玩儿不过他,就算能知道他的心思,一样还是玩儿不过他。
“由此亦可推知,”他还有话说,“你与我,谁之意志更强,谁便能掌控这具肉身,亦许,不仅仅只限于醉酒后方能施行。”
哦?!
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我的意念和意志能够强得过他,不必等他烂醉也可以夺取他的肉身主导权?
“呵呵…”他轻笑,“莫要奢望了,你,强不过我。”
…靠。
就算不爽,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原委,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一辈子不给我任何机会,让我在他的身体里被拘禁到死。
呵,然而我也不想就这么认输,我想我还可以变得更强大,到时候他别让我逮着机会,一旦我夺得一回掌控权,我就用这身体去把丧尽天良灭绝人伦惨绝人寰的事统统干一遍!
“哦,你也可尝试与我一较高下,”他总是能知道我心中所想,露着牙尖笑,“我随时应战。”
哼。
“或者你若同意,我也可去寻雪树大师,请他为你解开这束缚。”他说。
滚蛋,你宝贝侄女不是不同意吗!不是怕那和尚操作失误连你一起给人道毁灭了吗!再说,解开我就能让我再生吗?
“怕是不能保证令你再获新生,”他无耻地说,“活人有活人的尊严,逝者有逝者的去处。”
他让我考虑过后给他答复,而我的决定是:我要留下。
留下就还有机会占据这**,真让那和尚做法施咒的,万一我魂飞魄散化为虚无怎么办?!就算我斗不过这混蛋,好歹还能跟着他游山玩水吃美食,说不定将来还会来场艳遇,而且这么多年过来我也早就习惯了和他共享单躯怎么说呢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想想满把都是血泪我明明才是攻啊又而且那个雪树大师老得都睁不开眼了真让他来施法搞不好我俩都活不成最可怕的是万一操作失误把合作双修改成了合体搞基吃亏的还是我啊还是我…
“那便留下,”他呵呵地笑,“想来你也曾是个伶仃寂寞人,你我两个正可作个伴。”
…嘁,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我伶仃寂寞了?
“一个以戏弄人性为乐之人,内心必是孤寞凉独的,只因他,从未被关爱过。”
…妈的,这刀插得好深。
“那么,”他笑着,“从今后,你我便要相伴终老,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相伴…终老…听起来真是…灵魂的菊花一紧…
于是在他让出肉身掌控权后,我说:“先声明啊——哥是直男,纯爷们儿!”
“…”
日常
“咱打个商量呗大哥,每周让我出来玩儿一天?我保证让你吃好喝好玩儿好,从早到晚一直爽,怎么样?”
“呵呵。”
“你不是喜欢听我们那个时代的事吗?你让我出来一天,我可以给你讲啊,保证比你家安安讲得还精彩,怎么样?”
“呵呵。”
“你真的不能在牛肉汤里放点香菜吗?从知道你粽子吃甜不吃咸的时候我就想打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哦,咸粽也并非不能吃。”
“…算了,我口味已经被你带偏了。今天的晚饭我想吃青卷。”
“呵呵,我亦有此打算。”
“明天爬山我教你玩个好玩儿的,蹦极你有没有听说过?”
“哦?怎样的玩法?”
“吧啦吧啦吧。”
“呵呵,可以一试。”
“我靠,你真会玩儿啊!这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呵呵。”
“哈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呵呵呵,确是有意思。”
“你问我的名字?我姓曲。不过我祖宗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我祖上不姓这个,哪一代好像犯了事儿,逃亡的时候不敢称原姓,就把一块祖传玉佩上刻的不知是甲骨文还是什么文的图样称作了自己的姓,后来就这么传下来了。”
“…莫不是‘甲’字多了一竖?”
“你怎么知——卧槽!那不是流徵那块——”
“呵呵呵…这个字,是古夜文,意为…‘星河永在’。”
呵呵
远远地看着来回切换语气跟自个儿聊得正欢的主子,一枝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番真是太难产了…能不能下眼看也就这样了…请大家慢享…
其实我一边写一边想问作者:如果番中的这个“我”实则根本不存在呢?那么结尾是不是有点细思略恐?…所以作者你的本意究竟这个“我”是不是穿的啊?!
…
甲字多一竖的玉佩在前面第一次进入三友洞里就出现过,不知道大家还有木有印象,当时我还在想有没有朋友能想到这其实就是个“曲”字呢?[^皿^]
番外五至此结束,后面还有一番,大概不会再像这次等这么长时间了,感谢亲爱的们还在时常关注着锦绣,在此预祝大家双节快乐,玩儿得开心~么么哒!
咱们下回见~[づ^3^]づ
491、番外六(1)何以致契阔 ...
这一场病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崔晞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这一回了。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几日几夜,母亲的哭泣声, 父亲的叹息声,崔暄焦灼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渐渐地越离越远, 越来越模糊。
到此为止了吧,崔晞翘翘唇角, 终于可以轻松了。抛下这具肉身, 飞往无限无极的清霄, 再也没有拘束和牵挂。
牵挂?唔…还是有的。
原以为人死了, 什么都不会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于死亡的态度才这么从容坦然。可是现在看来,人死了竟然还会残存着意识, 这意识没有死,所以,该牵挂的还是会牵挂。
崔晞坐起身, 偏头看了眼伏在自己床边睡沉过去的崔暄,他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过眼了,人也累瘦了一圈。
崔晞伸出手, 想要推醒他, 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径直穿过了他的肩。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