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小姐便教导她得注意规矩,可是今日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那般失态,不但跟那林一大吵了起来,而且当着小姐与姑爷的面竟然还有些不可收拾的样子又吵了起来,实在是没规矩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这会小姐会如何处罚她,不过怎么都好,只要小姐能够消气的话,她都认了。

  “少爷、少夫人,奴婢…”进来一会,见小姐也没主动朝自己说什么,只是一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打量着自己,一时间更是有些语塞起来,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您叫奴婢过来,是不是为了先前奴婢与林公子争吵之事?”

  夏玉华见这会凤儿主动出声了,却也没急着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副让凤儿自己继续的样子。她倒是想看看,这丫头这会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莫阳见状,自然也是极其配合的一言不发,既然他这小妻子有这心情,他便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静观着就行了。玉儿的心思他也明白,如果凤儿与林一真的有可能凑成一对的话,自然也是件好事。

  而凤儿见小姐如此神情,姑爷更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凤儿这心里头更是打起鼓来。她自然知道那林一跟姑爷是什么关系,指不定就是那个混蛋先前趁她不在跟小姐与姑爷又乱说了一通,尽说她的坏话去了,所以这会怕是要倒霉了。

  “少爷、少夫人,奴婢知道先前的做法是有些不太妥当,不过那个林…林公子也实在是太过不讲理了一些,所以奴婢这才没忍住跟他吵了起来。”

  凤儿边说边偷偷的察看着小姐与姑爷的神色,见小姐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只得又道:“少夫人,您别生气,奴婢知道,不论如何,这事奴婢都有错,所以,奴婢…奴婢甘愿受罚。”

  最后一句,虽说还是对林一有一些不太服气,不过对于受罚却是没什么不服气的,凤儿这会只想着小姐别生她的气便好,其他的暂且先忍着算了。

  听到这话,夏玉华叹了口气道:“行了,你也别说了,这事我觉得怪不了你。”

  说罢,她也不理凤儿一脸惊喜的样子,继而朝着一直没有再吭声的莫阳说道:“夫君,你倒是说说,大晚上的林一跑这里来直接往里头冲是不是不对?”

  “是不对。”莫阳点了点头,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见状,夏玉华继续说道:“那我的丫环出面阻拦他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莫阳再次配合的说着。

  “可他竟然还当着我的面那般说凤儿没规矩,这不是在打我的脸面吗?”夏玉华故意装得很是生气地说道:“依我看,林一压根就没将我这个嫂嫂放在眼中,如此目无尊长,是不是应该罚他才对?”

  “娘子说得对,应该罚他。”莫阳又是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林一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不好好整治一番日后只怕是连我都不会放在眼中。娘子只管说,这次要如何罚他?只要你说出来,为夫一定照办。”

  听到莫阳的话,夏玉华做出一副满意无比的样子,想了想径直说道:“要不这样,你直接把他给赶走算了,日后别再让他帮你做事了,最好是直接弄出京城,让他在这里立不了足,看他还敢嚣张什么!”

  莫阳这还没吱声,凤儿一听却是吓了一跳。小姐向来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开玩笑的,这一回,怎么一下子竟要将林一处罚得如此严厉呢?如此一来,那林一岂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得落个这般惨的下场?

  原本她与那林一也没什么多大的仇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天生不和,一见面总有些说不到一起去,几句下来便忍不住要吵起来。以前也有过几次,不过都没有这次这么大的动静,小姐与姑爷也并不知情罢了。

  其实,真的也并没有多大的事,也就是些口角之争,若真因此而害了人家,自己这心中又怎么可能过意得去。

  因此,凤儿颇为着急的说道:“少爷、少夫人,其实这事责任在奴婢,与林公子并无多大的关系。还请少爷与少夫人切莫因此而责怪林公子。”

  “凤儿,照你的意思,今日之事错全在你了?”夏玉华一听,心中却是乐了,看来这丫头果然也并非真那么讨厌林一,这才一听要处罚林一,却是马上跳出来说话,而且还将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担,如此一来,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有戏了。

  凤儿自然不觉得这错全在于她,可是若是不担的话,怕是林一真会因此而有大麻烦,所以一咬牙却也没有再多想,点了点头道:“是的少夫人,此事全因奴婢而起,奴婢愿意一并承担,还请少夫人明查。”

  这话一出,夏玉华却也懒得再逗那丫头干着急了,微微笑了笑道:“既然是咱们凤儿开口替他求情了,那这一次就这样算了吧。”

  一旁的香雪早就看出自家主子这是在故意试探凤儿,因此这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莫阳都微微一笑,神情比起先前来自是松动了不少。

  凤儿也不笨,如此一来却是马上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小姐在故意逗她玩的,当下却是极不自然,寻了个理由,扭头便先行退了下去。

  见状,夏玉华也没有再叫住凤儿,这种事本就急之不得,却是心中有数便可。先行顺势旁边待其自由发展,到了适当的时候再从中帮忙点醒一下这两人的话,效果自然会更好一些。

  小两口又说道了一会,便先行睡下了,而那套《太虚心经》亦已经被莫阳好生收了起来,只待明日将其交给郑默然,此事便也算是莫家尽心尽力的完成了皇家的暗中托代。

  第二天一大早,莫阳同夏玉华一并用过早膳之后,便先行出门了,那套《太虚心经》也被他一并带走,迟些便将新自交付于郑默然手中。

296探问天机

  东城,清平行宫内,郑默然已经与那云绵山的道虚高人这会正出现在此。上午之际,密人通报莫家已经找到了《太虚心经》,因此郑默然特意召莫阳在此见面,亲自交付那套《太虚心经》。

  而这会,莫阳还没有来,郑默然与道虚两人正执子对弈,偶尔也不时说道着几句,所说之言却是与那《太虚心经》皆有关系。

  “大师,您不是说《太虚心经》说不定已经绝世了吗,为何莫阳区区数日便能够寻到?”郑默然倒也直言,虽并无不敬之意,却丝毫没有什么忌讳:“而且大师自己都说过平生从没有见过亲眼见过《太虚心经》,那么一会又如何能够区分莫阳所寻心经到底是真是假?”

  听到郑默然的话,道虚却是微微一笑,神色之间满是详和:“皇上不必多虑,贫道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太虚心经》,不过却自有区别真假的方法。我云绵山世代传家掌门弟子都心口相授此法,而贫道已经是第十六代传人了。”

  言辞之间,道虚自是说明他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而这个道行高深不已的高人,此刻心中也隐隐有丝欣喜之感。二百多年来,云绵山代代相传,一直都在寻找着之份道者致宝《太虚心经》,然而二百多年却一点音讯也没有,如今到他这一代,却终于有了点音信,虽说如今也不能够确定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总算也是有了一丝期盼。

  “大师所言,朕自是不会有所怀疑。只不过,依朕所见,这《太虚心经》只怕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用于超度先皇灵魂这么简单吗?”郑默然何其聪明,只需一丁点的细微变化。却是已经窥探到了像道虚这种高人的内心。

  见状,道虚却也并无虚言,点头直接说道:“皇上所说不错。贫道也无心相瞒,这《太虚心经》不但可以超度如同先皇这样不凡的英灵,而且更是我修道者最珍贵的一部心经道法,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半点作用,可是于我们修道者来说,却是至宝。”

  “原来如此!”对于道虚的直言,郑默然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如果莫阳所寻是真的心经的话,等大师超度完先皇之灵后,此心经朕送于大师便可。”

  “皇上此言当真?”道虚一听,哪怕是修行再高却也难掩心中激动。

  “自然当真,不过。朕却还有另一事得请大师透露此许天机。”郑默然自然知晓道虚道力非凡,因此便是趁此机会提出此意,他也并非借机要胁,只不过道虚此人看似无欲无求,唯一能够让其动心的也就是这套《太虚心经》罢了。

  一听到郑默然的话,道虚却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他本就不是普通之人,再听郑默然如此直接的明言,心中当下便知道这皇帝所求之事必定是在他往日原则之外的。若是换成以往。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哪怕是天子亦无法强求于他。

  只不过,这一次,道虚却是心中挣扎不已,对于他们修道之人来说,《太虚心经》那可是至宝。许多东西还可以用可遇而不可求来形容,而此物连能够遇到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奢侈。如果那莫阳找到的真的是《太虚心经》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他竟然有机会可以得到?

  想到这个,道虚心中说不兴奋激动那是假的,只不过皇帝到底要他透露什么样的天机呢?

  “皇上,可否明示到底想要贫道做些什么?”道虚想了想后,却是说道:“不瞒皇上,《太虚心经》乃我修炼之人的圣物,就算是贫道亦不得不承认对其的渴望。只不过,若是在贫道能力之外的事,或者是…”

  话还没说完,郑默然却是摆了摆手道:“大师请放心,朕自然不会让你做有背于天伦常纲之事,这事一会再说吧,等莫阳来之后,大师确认过后朕自然会明言的。”

  郑默然说罢,便不再出声,看似一心一意的下起棋来,而道虚见状,亦不再多问什么,静下心来与其对弈。

  一刻钟之后,有公公进来禀告,说是莫阳已到,正在外头候着等待召见。如此一来,郑默然却是稍微顿了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中断对弈,示意让人将莫阳带进来。

  莫阳进来之后,行过简单的礼仪之后,便将那一套《太虚心经》呈了上来,而郑默然则直接让人将那几册古书交到了一旁的道虚手中,任其辨认真假。

  莫阳也没在意,正常的辨认程序也是极其合情合理的,不过他却相信玉儿一定不会弄错,因此这心中比谁都要淡定自在。只等一会确认过后,他的任务也算是彻底的完成了。

  而道虚此刻手中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几册《太虚心经》,先是一本一本细细的翻看了一下,神色之间颇为凝重,同时越往后看,那份凝重便越是多出几份兴奋,到最后竟是有些按捺不住的点起头来。

  见状,郑默然不由得问道:“大师,此书可否是真迹?”

  道虚似乎一下子并没有听到郑默然的话,只到他第二次出声提醒之际,这才醒悟过来,他冲着莫阳看了一眼,最后才回道:“皇上请稍候,容贫道做最后的鉴定。”

  说着,道虚从身上袖袋之中取出一个如同八卦状的小物,在每册古书的封页上皆轻轻拍了两下,一时间,他的动作亦引起了郑默然与莫阳的关注,也没有谁再出声问什么,只是都静静的看着,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那道虚不由得欣喜万分,激动而道:“皇上,此物果真是真迹,果真是真迹呀!”

  说着,道虚便将原本那几册古书递给皇上与莫阳分别查看,原来,在他用小物拍过之后,那几册《太虚心经》封页的同一个位置上竟然都出现了一个同样的图案。

  郑默然顿时恍然,怪不得道虚说他有办法鉴定真假,看来这里头果然暗藏了玄机。

  “是真的便好,如此一来,先皇之事便有劳大师了。”郑默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莫阳的能耐果然不凡,竟然这么快便能够找到失传了几百年的真迹,看来朕果真没有找错人。”

  “皇上过奖了,在下也是运气使然,这都得拖皇上洪福。”莫阳淡淡的回了一句,见事情既然已经完了,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妥当,那在下就不打扰皇上了,在下告辞。”

  “莫施主请稍等片刻。”郑默然那边还没吱声,道虚却是连忙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莫阳,这会他心中自然还有不少疑问想要求问,所以自然是得先将人给留下来。

  “不知大师还有何吩咐?”对于道虚,莫阳并无太多的想法,只不过对于修炼之人,必要的尊重还是需要的。

  道虚见状,先行朝着一旁的郑默然示意了一下,见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许可,这才又朝着莫阳问道:“敢问莫施主,此物到底是从何处寻来?”

  见道虚问起了《太虚心经》的出处,莫阳自是并不意外,因此也没迟疑,便直接回道:“大师,此物虽是我派人寻到,不过关于出处却还真是个谜,而且此物的原主也明确说了,不希望此事被任何人知晓。大师是高人,想必也能够理解这其中的一些因由,还请大师见谅,在下的确不必透露。”

  听到莫阳的回复,道虚却是颇为可惜的点了点头道:“莫施主所言极是,贫道起先那般问,也只是想了解一二,毕竟能够藏有《太虚心经》之人绝非普通之人,而且还与我道教定有着不浅渊源之人。不过既然原主不原被外人知晓,那贫道自然尊重他的意愿,不再多问。烦请莫施主代为转告,贫道多谢他将此道教至宝保存于世。”

  “大师之言,在下记住了。”莫阳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而后又冲着一旁的郑默然点了点头道:“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有劳你了,代朕谢过莫老先生。”郑默然这会也没多说什么,亦是点了点头示意莫阳可以先行回去了。虽说此物是莫阳所寻到,不过以莫阳亦是因莫郑两家的原故才会如此尽心,所以谢过莫老先生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郑默然的话,莫阳却是领命,而后很快先行离开了。

  待莫阳一走,也不必郑默然再次出声,道虚很快便主动地朝他说道:“皇上有什么需要贫道去做,只管出声,《太虚心经》是我道教至宝,贫道在些先谢过皇上将此物赠于云绵山。”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显,道虚果然也还是无法完全超脱世外,《太虚心经》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大到哪怕是像他这种得道之人亦无法避免。而显然,为了能够得到这份道教至宝贝,只要如皇上所说,不是违背伦理常纲之事,他也不妨偶尔透露一下天机。

  见道虚果真同意了这个条件,郑默然却是不由得笑了笑,而后也没多想,朝着道虚问道:“大师可曾听说过夏家之女,夏氏玉华?”

297改命

  道虚却是没料到皇上竟然问他一个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最快不知道到底为何用意。不过对于皇上所提到的夏家之女夏氏玉华却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道:“皇上所言之人,贫道倒还真是有所耳闻,据说该女子医术了得,至于其他的却是并不太多的了解。不知皇上提及,到底是何用意。”

  郑默然并没有马上解回答道虚的问题,转而轻笑了两声,似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没想到连大师都曾听说过玉华,看来朕倒是有些小估了她的影响力了。”

  见皇帝这般说,道虚却是愈发的不明白了,不过却也没再出声,而是安静的等候着,毕竟有一点他却是明白,想必皇上先前所说的透露些许天机之事应该与这女子有些关系。

  片刻之后,郑默然却是再次看向道虚道:“大师现在可否替她算算命?”

  “算命?”道虚一听,倒是点了点头:“这倒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需有此女的生辰八字便可。只不过,不知皇上主要想知道她哪一方面的情况?”

  “生辰八字朕自然知晓,不但如此,朕不替你准备了一幅她的画像,大师可以将生辰八字与面相结合起来一并算,如此将会更精准一些。”郑默然顿了顿后,神情略显复杂:“关于她的一切,朕都想知道,当然,更想知道朕与她今世究竟有没有姻缘!”

  道虚这下子却是完全明白了过来,原来当今皇上竟然喜欢这个叫夏玉华的女子。怪不得都登基这么久了,却还不曾大婚立后。甚至于皇宫选秀什么的也压根提都没有提一下。道虚虽非红尘中人,不过却也明白人性之中的七情六欲,而往往像皇上这种看似无情之人,若是一旦用起情来却也是最深之人。

  不过。道虚似乎听说夏氏之女已经出嫁,而先前来送《太虚心经》之人正是夏玉华之夫,如此一来。皇上难不成…

  微微思索之际,郑默然却已经命人取来了一副他自己亲手画的画象,画中人物正是夏玉华,画中人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极其认真,恍惚之间竟有种如同看到真人似的感觉。

  将画象挂于道虚面前,郑默然又将夏玉华的生辰八字报给了他,而后便不再多言。坐于一旁,喝茶等候。此时,他的心中并没有想得太多,他只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去做的话。他将永远不会甘心。至于道虚所算的结果,他也早已有所准备。

  有的话自然是好,没有的话他也会让道虚想方设法替其改命!郑默然这一次之所以会找道虚,亦是因为以前听闻过此人有些厉害的能耐,所以这一回,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试上一试。

  而这会功夫,道虚并没有想到郑默然此刻心中竟然有那么惊世骇俗的念头,只当是想让他替夏氏之女算上一算。因此也没有再多想其他,细看面相,又对照着其生辰八字,静心的算了起来。

  原本,道虚并没有觉得算个命有多么特别的,不过这会他是越往后算。这心里越是惊讶万分,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变得略带惊恐之色。

  看着道虚的神情,郑默然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虚此人可是有道高人,若非特殊之事绝对不可能出现惊恐之色。玉华的命格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够让一向淡泊宁静的道虚显露出如此神色?

  “大师,怎么啦?”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有再等候,而是主动出声询问其到底算到了些什么。

  听到郑默然的声音,道虚这才稍微回过些神,而后快速平息了一下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惊恐之色朝着郑默然说道:“皇上,贫道刚刚细算了一下,发现夏氏之女命格异常奇特,贫道竟然无法推算!”

  “怎么可能,以大师之能耐,这天下还有算不出来命格?”郑默然显然也吃了一惊,道虚之言一看并非有假,他也不是不信其人,只是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而道虚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道:“皇上,贫道绝无虚言,此女命格实属异类,似乎不在六常之中,所以贫道不论如何算,却是根本把握不到她的命。而且贫道还细观了其面相,同样竟然也完全无法看出什么来。贫道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先前也实在是吓了一跳。看来此女实非普通之人,还请皇上见谅实在无法推算。”

  听完道虚之言,郑默然却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再次看向道虚,转而问道:“其他的你算不出倒也罢了,朕只想知道,朕与她命中到底有没有姻缘!”

  “这…”道虚一听,顿时有些为难了。

  郑默然见状,也没在意,径直将他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而后示意道虚务必想办法算一下。

  如此一来,道虚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后,换了种方法,按郑默然的生辰算了起来。虽说他算不到夏玉华的,但是却可算得出与着郑默然相关的姻缘。

  对于帝王,原本他们这些人是不应该涉足多算的,因此道虚也只是算了这一个方面,并没有涉及其他的窥视。片刻之后,他这才朝着郑默然摇了摇头道:“皇上,贫道已然算过,与您命定姻缘之人应该在南方而非京城。虽说贫道算不出夏氏女,但是却可以肯定,您与她并无命定姻缘。”

  “没有吗?”郑默然神情怪异,让人看不出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如同自嘲亦如同不服,轻笑两声后起身行到那道虚面前,而后一言一字地说道:“朕若是一定要与她结成姻缘呢?”

  “皇上,这样的事本就是命中注定,又岂可强求?”道虚已然感受到了面前之人心中的那股煞气,却是没想到这皇帝竟然对那女子已经用情如此之深。

  听到道虚的话,郑默然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而后别过眼去,看向挂在那里的画象道:“朕是天子,为何不可?命里若有,朕欣然受之,命里若无,朕也要将其改成!”

  “改命?”这一下,道虚却是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脱口便反问了一声。

  “对!改命!”郑默然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道虚:“朕早就听闻大师有此通天的能耐,只要大师愿意帮此一忙,不但那套《太虚心经》可以给你,而且日后你有任何要求,朕都可以帮你!”

  这样的条件对于道虚来说,实在是最大的诱惑。虽说修炼之人本应清除,可是当真一点全无的话,他们怕也早就已经飞升了。所以说,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完全可以消除的,只是得看你的诱惑够不够大,够不够诱惑到你的心尖尖上。

  无可否认,这会道虚已经知道先前郑默然所说的透露天机是何意思。也许,用透露天机还不尽正确,改命之事等同于逆天,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方面,可是同样却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而牵涉到许多现在永远无法预知的结果。

  道虚也承认,他的确有种方法,可以试上一试,不过对于他的修行来说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损伤。而且,不但如此,那样的结果也并不一定是郑默然所能够承受得起的。

  一时间,道虚却是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一边是几百年来所有修行者都梦寐以求人《太虚心经》,一边却是无法预知的后果。因此道虚这会自然是挣扎不已。

  见状,郑默然也知道此刻道虚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急着去追问,他相信对了套《太虚心经》一定可以打动道虚的心,否则的话,此人也不可能会出现犹豫不决的样子。

  果不出其然,过了一会,道虚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没有再犹豫,而是看向郑默然道:“皇上,贫道可以估且一试,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得不提前告之于您。”

  “大师请说,朕洗耳恭听!”郑默然的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见状,道虚却是将擅改姻缘有可能会出现的一些不好的影响,特别是对于郑默然的影响一一道了出来,至于他自己的却是没必要多说。有得必有失,万事规矩总是如此,他既然决定了,自然就有心理准备承受一切的后果。

  反倒是皇上,道虚却是要提前跟他说得清楚一些,比如身体康健,比如寿命,甚至于天子气数都是极有可能因其这一小点也随时改变。但是具体会变成什么样,他亦并不完全清楚。

  最主要的是,道虚还说出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努力去试,但是却并不一定能够保证绝对成功,毕竟这种事本就太过玄机,而且夏氏之女的命格怪异无比,不能同正常之人一般把握,因此尝试改过之后,最后结果到底能不能够令皇上如意,他也无法做出十分的保证。

  听完这一切后,道虚本以为皇上的心意会有所改变,至于会犹豫考虑许久,但是出奇意料之外的是,他却在片刻之后便听到了皇上肯定的答复。

  “朕明白了,你去做便是,至于一切影响,朕自有心理准备!”

298隐忧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个来月,离夏玉华嫁给莫阳已差不多有一年之久。西北边境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于两国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起来,形势一片大好。

  这半年多的时间,夏冬庆每个月都会派人送回书信,知晓父亲在西北一切都好,成孝也日渐习惯得很,夏玉华更是放心了不少。阮氏与小弟这边她也照顾得很好,每每回信总会请父亲安心便可。

  而今日,夏玉华再次收到了从西北寄来的书信,不过却并非父亲派人送来,而是西北王妃。看完书信之后,夏玉华不由得欣然一笑。

  原来,自打上次她治好西北王妃的病之后,还顺便留下了一张利孕的方子。而今日这书信之上便是王妃向其特意道谢而写。如今王妃的病不但完完全全好了,而且身子也调理得极好,写信给她时更是怀上了身孕。

  难怪西南王妃要特意写信向其道谢了,这两口子向来极其恩爱,却可惜一直无孕,如今不但身体完全康复还得如此喜事,自然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欣喜有多大多深。

  看完信后,夏玉华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替西南王夫妇感到高兴之外,心中亦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微不可闻的思绪。

  西南王夫妇之所以长年无孕,是因为西南王妃身体有些问题,经过她留下的方子治疗之后,很快便有了好消息。而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与莫阳也已经成亲一年多了,两人恩爱无比,双方身子亦都无恙,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一直都没有半点动静。夏玉华自己也曾私下查找过一些原因,比如说检查自己与莫阳的身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原因导致不能有孕,可是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问题。

  莫阳是极喜欢孩子的。而她自己亦是如此,虽然莫阳一直都没有说过什么,不过她却知道若是能够有个可爱的孩子快些降临的话,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夏玉华倚窗发起呆来,连莫阳进来了都不曾发觉。今日莫阳回来得比较早,一旁服侍守候的凤儿见状正欲上前行礼问安,却被莫阳及时的阻止了。

  摇了摇头,示意凤儿别出声打扰,莫阳又稍微摆了摆手,让凤儿先行退下便可。凤儿自然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后,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想什么呢,竟这般出神?”莫阳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双手从背后环腰抱住了夏玉华,附在她的耳畔细语轻吟着。

  刚才看这丫头这般静坐着,顿时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空寂感。莫阳下意识里便想这般将抱紧,似乎稍微没有留神,这丫头便会从自己视线之中消失一般。

  软玉温香。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与踏实感,对上玉华快速侧目略显诧异的视线,温馨一笑。

  “阳。今日你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夏玉华不由得回了一个笑容,却是没想到莫阳这会竟这般悄然无声的来到自己身旁。

  “今日没什么事情,所以便早些回来了。”莫阳蹭了蹭夏玉华一侧的脸颊,反问道:“你呢,今日可曾去了医馆?”

  “好痒!”被莫阳这般蹭着,夏玉华陡然觉得痒痒的,轻笑一声,稍微避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来坐好了些说道:“去过了,刚刚回来一会。正好收到了西北边境那边送过来的书信。”

  莫阳一听,只当是夏冬庆派人送来的:“岳父不是前些日子才派人送过信吗,怎么今日又有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