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两人先前还一脸的紧张,听莫菲说要把她们借着过去用用,一时间心里是又气又恼,只不过却是不好出声罢了。再听夏玉华这般说,两人倒是不由得稍微松了口气,总算这夏大小姐还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将她们给当成礼物送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自然不会干,就算是闹破天了,也得求老爷管管,好歹她们也是皇上赏赐过来的人,再怎么样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吧。
莫菲听到夏玉华的话后,连连摇了摇头道:“夏姐姐别误会,菲儿可没有别的意思。我也知道她们是你父亲的侍妾,只不过我是想借她们过去帮帮忙,让她们两个在我府中呆上一二十天,指点一下我府中的歌姬舞姬,排练几个有新意些的节目出来罢了。到时我大哥指定会惊喜不已的”
“原来菲儿是这意思,这样的话,依我看倒是没什么多大的问题,只不过玉华怕是还得先跟伯父说一声才好。”一旁的杜湘灵笑笑地感慨道:“看来你大哥倒真是好福气,有你一个这么事事为他着想的妹子。”
“嗯,杜姐姐说得在理,菲儿如此有心为她大哥准备寿礼,我又怎么能够不帮这个忙呢?”夏玉华点了点头,很快便朝一旁候着的香雪说道:“你现在便去跟老爷请示一声,可以的话,一会莫小姐回去时,便让她一并将人给带走就行了。”
“是”香雪浅浅一笑,马上便按小姐的吩咐退下去请示老爷去了。
而站在边上候着的江氏与陈氏这会心中是无奈不已,没想到今日费尽心思不但连夏冬庆的人都没见着,而且一会随时还有可能被那莫家小姐给暂借回家,帮忙排练什么歌舞,想想都觉得憋屈得很。
这样的情况,想来夏冬庆也是不可能拂了夏玉华的脸面,毕竟莫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莫家小姐出了这个声只是借她们过去帮忙排练歌舞而已,夏冬庆自然也没有好不同意的。而她们心中再不情愿,此刻却出并没有半点什么可以出声的资格与理由。
等候的工夫,她们还不得不在莫菲再次兴致勃勃的叫好声中继续表演,那样的滋味实在是跟吃了只苍蝇一般,但偏偏却还得强装着笑颜。
没多久的工夫,香雪便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也不知道里头到底装着什么,说是老爷有话吩咐。
117渣男
挥了挥手示意还在那里弹唱着的陈氏与江氏先行停下来,夏玉华让香雪直接将父亲的吩咐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便可。
香雪沉声而道:“老爷说,既然莫小姐看中了江氏与陈氏,那是她们的荣兴,一会莫小姐回府时,直接将人带走便可,等到她们帮忙排演完毕之后再打发人送回来便行了。”
说罢,香雪又上前几步,将盒子送到江氏与陈氏面前说道:“这盒子里头有些饰物,是老爷与夫人赏给你们的,老爷说了让你们两人到莫府后,尽心尽力替莫大小姐排演,不要丢了咱们夏家的脸面。”
“是,妾身谨记,多谢老爷、夫人赏。”江氏与陈氏这会心中纵使有一万个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装做兴高采烈的模样领赏谢恩。
事已即此,她们却也没有办法,只是心里头对这个莫家小姐可算了存了怨念,也不知道这一去要在莫家呆上多少天,先前听说下个月才是莫家在公子的生辰,估计着给莫家那些歌舞姬排演,少说也得一二十天的工夫才够,即使她们抓紧些时日,最少也得要十多天才行。
而如此的话,她们的行动却又不得不再次因故而推迟了,所幸只是推迟而已,否则的话,她们却是没办法交差了。
相对于江氏与陈氏心中的不痛快,其他人对于这个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答复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莫菲显然很是高兴,直说记下了夏姐姐的这次人情。还口口声直保证,到了莫家一定会好吃好喝好好让人招待陈氏与江氏,绝对不会让她们在莫家受半点委屈。
相对于莫菲这种如同捡了宝似的神情,杜湘灵显然没有那般,几人又说道了一会她便起身提出告辞,说是一会顺道还得去别的小姐妹家走一趟,出来一次也不容易,想借机四下多走动走动。
见状,夏玉华倒是不好再多留,起身亲自相送。莫菲见状,也不好一个人再在这里久留,她连忙让江氏与陈氏先行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她们收拾好,她也要回去了。
那说话的态度如同恨不得现在便回去让江氏、陈氏开始排练似的,顿时让夏玉华与杜湘灵都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省得让莫小姐心急。”夏玉华一幅颇为无奈地样子朝着江氏与陈氏吩咐了一句。这两人见状,也没再多说其他,应声便退了下去。
夏玉华与莫菲一并将杜湘灵送到了大门口,几人还约定过些日子有机会再相聚。直到看着杜湘灵上了轿离开之后,夏玉华这才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夏姐姐是在担心杜姐姐吗?”见状,莫菲挽着夏玉华的手边往里走边说道:“我想我知道杜姐姐为什么而消瘦。”
听到莫菲的话,夏玉华顿时停了下来,有些不太相信地朝莫菲看去。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惊讶。先前她设计将江氏与陈氏给弄到莫府去暂时呆些日子的那一幕便不必说了,而现在她竟说知道杜湘灵突然消瘦的原因。
看到夏玉华的神情,莫菲倒是半点也不介意,不过却也没有急着出声解释,而是拉着夏玉华到前边石凳前坐了下来,而后朝一旁跟着的那些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暂时退避一些。
之后,她这才继续出声道:“夏姐姐之所以不太清楚是因为你成天都是两耳不闹窗外事,一心只读你的宝贝医书,对于外头那些小道消息、传言什么的并没有留意。而我这人正好相反,成天在家坐不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四处打听各种各样的趣事以打发无聊的生活。所以有些事你不知道,而我却知道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呵呵一笑,露出一丝俏皮,似乎是觉得总算找到了什么可以在夏姐姐面前炫耀的本钱一般,略带得意。
看到眼前的人儿,夏玉华突然觉得单单用活沷根本无法足以形容莫菲,这分明是一个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胆大却又心细无比的特殊女子。莫菲的优秀也许并不一定能够被世人所认可,可是,在她看来,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智者。
一个为真正为自己而活,不过多的在意世俗,同时又能够让自己活得有声有色,活出自己精彩的莫菲,光这一点上,夏玉华便与之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甚至她觉得,在骨子里,她们其实是同一类人,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那菲儿说说看,你都听说了些什么?”夏玉华坦诚地说道:“杜姐姐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她是我认识你以前唯一的好姐妹,所以,她的事我自然很关心,也很替她担心。”
听到夏玉华的话,莫菲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于夏玉华的仗义更是无比认可,她也不多耽搁,直接问道:“夏姐姐可曾知道杜姐姐已经订婚之事?”
夏玉华点了点头,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据说对方身世亦十分不错,跟杜姐姐极其匹配,只不过因为还得替祖父守孝,所以得再等些日子才能成亲。”
“身世倒是不错,算是个世家子弟,不过若说其他方面却是根本没办法配得上杜姐姐”莫菲一脸替杜湘灵鸣不平的样子说道:“云楚一带的刘家其实也只能算是个渐渐没落的世家。而且那刘家的公子品性也并不怎么地道,没成亲早早的已经有了几房妾室不说,还成天出没青楼ji。院,跟那些ji。女鬼混,前些日子还公然将一名ji青楼头牌给带回家,不顾家中人劝说,硬是收了房。”
“守孝?就他那样还算孝?也就是刘家子嗣不多,对这个嫡长孙心疼得不行,否则的话,就他那样的浑样,一早得被家法打死不可。”说到这,莫菲已经咬牙切齿的了。
原先不认识杜湘灵时听到这些还没有这般激动,最多也就是觉得这种人实在是渣得厉害,其他倒也没什么,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
而如今,她与杜泪灵也算是相识一场,而且彼此印象也不错,都以姐妹相称了,自然这意义便完全不同了,对那姓刘的恶心与厌恶更是加倍增长。
听到这些,夏玉华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那次见到杜湘灵便觉得怎么看都有心事似的,而如今更是明显。这样的事,杜湘灵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因此这才会如此不开心。
对于女人来说,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是好是不好,一旦嫁了那都得认命,杜姐姐如此好的一个女子,却偏偏碰上一个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真正开心得起来?特别是前些日子,那渣连ji女都敢随便往家里接,更是伤透了杜姐姐的心。
这还没成亲便已经这般模样,日后成了亲,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杜姐姐性子还算好,这样都能够忍着,若是换了她,只怕宁可跟家里人闹翻,也要退了这亲事。
“平阳府不知道刘家公子的事吗?”她皱着眉头说道:“当初怎么会给杜姐姐订下一门这样的亲事呢?”
莫菲也叹了口气,解释道:“谁说不知道呢,可是这两家的亲事那是打小便订下来了的,若是平阳府悔亲的话,刘家人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虽说如今的刘家不似从前,可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再加上平阳府也不过是个有封号而没什么实权之人,因此这婚却是不好退的。”
“难不成,明知是火坑还要让自家女儿一把跳下去吗?”夏玉华很是不满,一想到杜湘灵日后的命运,这心里跟揪着什么似的难受。
不幸的婚姻比什么都让人觉得可怕,这一点,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心中自然不希望杜湘灵步她的后尘。
“对呀夏姐姐跟我想的一样”莫菲也激动不已,直说道:“当时我听到这事就说了,要是我,打死也不嫁那种浑蛋,宁可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往那火炕里头跳。如今还没成亲就这般,日后那日子还有得过吗?就杜姐姐那种温柔的性子,不活活气死也会被那一屋子的妾氏给害死”
可话虽这般说,但两人实则都清楚一个事实,平阳候如果不出面退婚的话,那么杜湘灵就算不嫁都不行。
平阳候在意名声,但她们可不在意什么退婚之后名气不好,她们在意的只是杜姐姐的幸福,在意的是如何让平阳候下定决心,为了女儿而改变主意去退婚。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想办法让平阳候改变主意为杜姐姐退婚,别觅良缘”夏玉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与兴奋。
“夏姐姐有什么好办法吗?”莫菲一听,顿时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杜姐姐不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吗?
夏玉华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过却见江氏与陈氏已经收拾妥当,正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118求助
江氏与陈氏的到来显然也引起了莫菲的警惕,因此很快便一脸明白的不再谈论先前的话题,转而巧笑兮兮地说着一些外头的趣事,表现出一副她们刚才一直相谈甚欢的模样出来。
莫菲年纪虽小,可是脑子是比谁都好用。见过的世面也不少,许多事根本就不必夏玉华多说。虽然夏姐姐并没有说明将江氏与陈氏支开一小段时间的真正目的,不过往细里一想,这两人是皇上赏过来的,而皇上如今对夏大将军并没有几分真心,所以估计着这里头涉及到的事情并不简单。
因此夏姐姐不对她言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际上也是为她好,不想让她卷入到太多的是非之中来,而她又怎么会不体谅这份好意呢。
“小姐,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莫菲家的婢女上前几步,示意外头给江氏与陈氏备的轿子也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
“你先带她们上轿吧,我再跟夏夏姐说几句话,一会就过来。”莫菲将人给先打发了出去,她与夏玉华之间还有几句最重要的话没来得及说,这心里自然是庠得很的。
听到这话,婢女马上称是,而夏玉华也打发香雪先过去亲自将江氏与陈氏送上轿,这明面上,总归是夏府之人,应该给的脸面自然还是要给全的。
很快,江氏与陈氏便跟着先行出去了,见状,莫菲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夏姐姐,你快说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平阳候改主意给杜姐姐退婚?”
“菲儿,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况且,这些日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这边的事情打点妥当之后,我们再细说好吗?”夏玉华说道:“反正离杜姐姐的婚期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倒也不在乎这十几天的工夫。”
听到这话,莫菲虽然心中依就很是好奇,不过却也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以夏姐姐的性子,如果不是有特别紧急重要的事情要先处理的话,定然不会把杜姐姐的事推后的。所以,她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好,夏姐姐放心,过些时候咱们再一起帮杜姐姐,到时只要我能够帮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迟。”
“如此,你也早些回去吧,外头那两人就交给你了,到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让香雪去给你传信的。”夏玉华不由得朝一脸诚心的莫菲眨了眨了眼,也没有再多说其他。
很快,两人在门外别过,莫菲带着人回府去了。待再也看不到任何背影之际,夏玉华这才转身,直接往父亲所住的院子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夏府后门走出一个四十多数的大络腮胡汉子,那汉子长得极黑,满脸的胡子将一张脸遮去了一大半,看上去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一个莽夫。左右看过之后,这个汉子便直接骑上马往京城西门而去。
此刻,在夏玉华的帮助下,已经易了容的夏冬庆正式起程,城外三十里处,有同样易装的高手在那里等着他,一路暗中护行。而夏府之中第二天便传出了夏冬庆身体不适,在家静养的消息。
当然,这样的消息也不是事先毫无准备便散布出去的,前几天夏冬庆已经在朝中适当的做出了一些表现,同时也有自己的人暗中配合,所以一开始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过,夏玉华知道,装病的话,时间短还要吧,但时间过长的话便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还有一些相对应的事情她也得去即时完成才行。
跟阮氏说了一声之后,夏玉华便带着人出门了,今日她要去的地方依就是欧阳宁家,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去学东西,而是去代表大将军王府请名医欧阳先生出诊。
原本今日便不是她平常约定去的日子,所以到的时候,归晚说这会功夫先生正在会客。对于会客这样的概念,夏玉化倒也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以欧阳宁的名气,有求于他的人多得很,只不过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归晚提前拒之门外了而已。
说来,欧阳宁出诊还有一些很是特别的规矩,那就是小病不诊、奸恶不诊,无缘不诊。无论求诊之人送多少诊金,哪怕是搬来金山、银山,只要不合规矩,都是不会出诊的。小病不诊、奸恶不诊自然好理解,而最后一个无缘不诊,其实不过是一条用以拒绝那些品行不良、伪善之人的借口罢了。
对于欧阳宁的风骨,夏玉华十分佩服,幸好明面上自己父亲倒是不在这三条规矩之中,只不过她心中也并没有底,到底先生这次会不会帮她一起来圆这个不得以而为之的谎言。
送走客人之后,欧阳宁很快便回到了书房,听归晚说夏玉华来了,在书房里等着,心中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今日这个时候这姑娘来做什么。
“玉华今日来有别的什么事吗?”他倒了杯水给夏玉华,倒是猜不出什么别的,因此便直接出声询问。
“谢谢先生”接过水后,夏玉华也没有喝,略微迟疑了一下,而后说道:“先生,玉华想求先生帮个忙。”
“今日怎么这般生疏见外?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欧阳宁微微笑了笑,看向夏玉华的目光柔和不已。
见状,夏玉华也不再客气,径直说道:“家父因为长年征战,所以积累了一身的顽疾,前些天又旧病复发,身体极度不适,玉华想请先生受累跑一趟,给家父细细诊治一番。”
听到这话之后,欧阳宁不由得看着夏玉华的眼睛说道:“那你先前可否替他看过?既然是长年积累的顽疼,想根治怕是不易,并且也非一日之功。以你现在的水平,再加上你对你父亲身体状况的了解,慢慢替其诊治应该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况且这么久以来,你也并没有想过找我替你父亲诊治顽疾,这一次怎么突然会有些想法?”
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夏玉华这个忙,只不过心中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为何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没有提过让他去给夏将军诊治顽疾,反倒是如今学医小有所成之后才开之个口呢?
他只是想听听夏玉华的答案,想来这姑娘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事,而并非真的只是求他诊治这般简单,否则的话她的神色也不至于这般郑重而谨慎。
夏玉华本也没有打算对先生隐瞒太多,一来这事还需要先生的配合,二来先生的为人她是十二分的放心。
见状,她也没有多绕,直接说道:“先生,玉华实话实说,此次请先生过去替家父诊治不过是个幌子,玉华只是想让人知道先生曾经亲自去给家父看过病,如此一来,外头的那些人便更容易相信家父是真的‘病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对于夏玉华的坦白,欧阳宁并没有意外,只不过却对自己听到的这个真相有些不太明白:“既然如此,那你父亲为何要装病呢?”
“父亲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如果他不去的话,那么他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一些好兄弟走上不正之途,再也无法回头。可是,两年前皇上便下过明旨,无诏,不许父亲出京城半步!”
夏玉华显得有些担心,继续说道:“所以,此番父亲等于是冒着抗旨的死罪去做那件事,我劝不住他,也知道不能去阻止他,所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此事关系重大,玉华能够信得过的也只有先生了,请先生帮帮玉华,帮帮家父,帮帮我夏家”
听到这些,欧阳宁什么都没有再想,直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你说,让我如何帮你?”
这样的请求,他自然无法拒绝,夏玉华对他说出了一切,这也就意味着她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走漏半点风声,那么夏家便有可能会被满门抄斩。而她能够对自己如实的道出一切,并请他帮忙,这便代表着她对自己绝对的信任。
“多谢先生”见欧阳宁答应了,夏玉华顿时开心不已,她连忙补充说道:“先生请放心,不论如何,玉华保证,绝对不会让先生因为今日出诊一事而受到任何的牵连。”
“傻丫头,先生不在乎这些。再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太过在意。”欧阳宁笑了笑,显然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自己所要承担的那些所谓风险:“说吧,我可以做些什么。”
“先生只需今日跟我一并去一趟夏府,而后给家父‘诊治’一番,开些调养的方子,让他多休息,多静养一段时日即可,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被人打拢。剩下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不必先生再操心了。”
夏玉华解释道:“如此一来,父亲名正言顺的静养不至于引起太多的怀疑,而再过个十来天,父亲回来后,病情自然也就慢慢康复了。”
119突发状况
就这一个环节,夏玉华的安排倒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欧阳宁倒是担心在夏冬庆回来的这段时日里会有什么特发之事,所以心中还是有些替玉华担心,不知道到时她是否能够应对得过来。不过怎么都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唯有一步步努力将其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玉华的要求,欧阳宁做完了他能够帮忙做到的那一点事,离开时,他告诉夏玉华要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过来找他,或者让凤儿来转告一声都行,他能够帮到的都会尽力而为。
对于欧阳宁的帮助,夏玉华心中感激无比,而接下来夏冬庆不在的这些天里,她也暂停了去先生家学医之事,全心全意的留在家中与阮氏一并共度这一次的难关。
为了不引人注意,父亲院子里的奴仆并没有刻意的减少,只不过屋子里头服侍的人全部都换成了夏玉华与阮氏都能够绝对信得过的那几人。
每日的药膳等都一顿不落的端进,就算是此刻江氏、陈氏不在府中,但人多眼杂的,也很难保证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人是外头那些想对父亲不利之人的眼线。更何况不做真一些的话,难免府中奴才起什么疑心,一时多嘴说起些什么,生出什么事端来也是不妙。
因为都已经知道老爷病了要静养一事,所以对外一律都不再见客,里头所有的人行事说话都不敢太过大声,一连七八天下来,倒也平安无事,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算着时间,父亲已经走了快近十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四五天应该便可以赶回来了。但这几天夏玉华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她便如同往常一般去父亲屋子里头“探望”,并且帮忙“照顾”。
见夏玉华来了,阮氏让其他人先行退了下去,而后拉着夏玉华单独在外室坐了下来:“玉华,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右眼睛总是跳个不停,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氏的音量极小,即使是没有外人在,哪怕门外守着是香雪等人,却也保持着一贯的谨慎。这事实在太过重要,容不得半点的大意,所以哪怕是晚上睡着了,她也不敢说半句梦话。
见状,夏玉华自然安抚道:“梅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估计您就是这些天太累了,人也太过紧张了,才会这样。要不,我帮您把把脉,瞧一瞧吧。”
听到这些,阮氏倒是不由得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夏玉华学医已经小有所成,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上次欧阳先生来时都夸赞了玉华,因此也没拒绝,径直个出了手。
夏玉华把了下脉,发现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些日子操心过度,精神高度紧张,因此才会有些不适的感觉。
呼人拿来笔墨,夏玉华开了个宁神静气的方子,并且交代办事一向细致稳重的香雪去抓药,按照她所说的方法煎服。
“这药不必喝太多,梅姨记住一天一次便够了,喝上三日即可,多了,反倒会对身子不好。”等香雪离开去抓药后,夏玉华又单独嘱咐了一遍阮氏:“还有,就是要多注意休息,别想得太多,休息好了,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阮氏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夏玉华的话。而夏玉华虽然这般宽慰阮氏不会有任何事,但自己心中却也是忍不住担心。特别是这两天,她也总感觉有些不太好,只不过自然不会当着阮氏的面说这些,免得让阮氏更加不安。
两人又聊了一小会,见暂时没什么事,夏玉华便起身准备离开。还没来得及出屋子,便听凤儿在外头传话道:“夫人,小姐,管家说宫中太医院的吴太医与刘太医来了。”
“请管家进来说话”夏玉华一听,顿时心中一沉,这个时候竟然有太医找上门来,十有八九是皇上派来的。
而一旁的阮氏当场脸色便有些白了,怪不得自己这两天眼皮总跳个不停,看来还真是要出事情了。
“梅姨别急,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玉华自然看到了阮氏的慌乱,她伸手拉了拉阮氏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坐下再说吧。”
见状,阮氏这才忙点了点头,按夏玉华所说再次坐回了座位,不过神色却依然不太好看。夏玉华也跟着坐了下来,而很快,凤儿便领着管家走了进来。
“夫人,小姐”管家恭敬而小声的各自叫了一声,压低着声音一副惊扰到里屋休息的老爷。
夏玉华见阮氏这会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便代替她开口朝管家问道:“管家,那两个太医是怎么一回事?”
“回小姐话,吴太医与刘太医刚到,说是皇上听说老爷这些日子病了一直在静养中,很是担心不已,所以今日特意派他们过来,给老爷好好诊治诊治。”管家利索地答道:“奴才知道老爷需要静养,不接见任何客人,可是这两位是皇上派来的,又有皇命在身,不好阻拦,现在已经请两位太医在前厅就座等候了。”
“你做得很好”夏玉华应了一声,语气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心却不由得重重地跳了几下。
看来皇上一定是有所怀疑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派两位太医前来。明面上说得好听,关心臣子,担心臣子的身体,所以派太医特意前来诊治,而实际上却是以此为由,想过来弄清楚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亦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猫腻。
皇上这人向来心性多疑,有此一招却也并没完全出乎夏玉华意料这外。所以,无论如何,今日她都得将这两名太医好好搞定,绝对不能让他们而坏了整个计划。
听小姐夸赞自己,但却并没有说接下来要如何,是将人给请到这里来给老爷诊治呢还是其他什么的,而管家自然不会自做主动,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夫人,却见夫人脸色并不太好。
管家一时间更是不敢出声询问,在他看来,估计着刚才一定是夫人与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之类的,所以这会这两位主子还在闹什么别扭,因此倒也没有多想。只不过却是不敢乱说什么,怕自己无端挨骂。
好在并没有等太久,却见小姐很快出声道:“行了,你先去厅里候着吧,好生款待那两名太医,一会我先过瞧瞧再说。”
“是”管家一听,连忙领命而去。
待人走后,阮氏这才很是紧张地朝夏玉华问道:“玉华,这可怎么是好?那两个太医是皇上亲自指派过来的,若是不让他们给老爹诊治的话肯定说不过完去,可是若是让他们进来的话,一定会发现真相的。到时他们将这里的情况转告皇上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梅姨,你先别乱一定要镇定”夏玉华异常冷静地看向阮氏,告诫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咱们便越是不能有半丝的慌乱,否则的话不但于事无补,反倒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
夏玉华的声音与目光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力,而同时她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阮氏的手,给阮氏最大的精神支持。事已既此,避肯定是避不了的,所以,她们必须勇敢面对。
阮氏总算是稳住了神,看到玉华眼中的肯定与沉稳,她顿时觉得惭愧不已。原本这样的时候应该是她这个大人主动挑起这些压力,好好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这自乱阵脚才对,却没想到反倒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便静下心来,她心中明白,玉华说得对,此刻越是慌乱便越是容易出乱子,而她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状况,弄出什么乱子来。
见阮氏总算稳住了阵脚,夏玉华这才说道:“这样吧,我现在便出去会会他们,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他们打发走。毕竟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而为,如果皇上没有刻意交代什么的话,想来他们也应该不会执意要见到父亲的人才能回去交差的。”
“还是我去吧,毕竟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这府中的大人,你去的话,难免让他们觉得想些别的。”阮氏主动提出去外头会客,再怎么说她在这里,自然不能够将这样的重担全压在这个孩子身上。
听到阮氏的话,夏玉华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出声,她低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色也显得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