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说?鬼才信你的话夏玉华终于忍不住白了郑默然一眼,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五皇子却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来得厉害。

或许她早就应该明白,一个看似有半点背景与实力都没有的皇子能够在各种暗害与算计之中存活下来,本身便足以说是他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只不过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的病所迷惑,并没有再将他当成最大的危险对象罢了。

“你不信?”郑默然并不意外,顿了顿后很是委屈地看着夏玉华说道:“其实你大可以放心,就我这身体状况,你觉得我还能够对你做些什么呢?”

这话一出,夏玉华顿时有些窘迫,她自然听得出郑默然的弦外之音,憋了片刻,索性再次坐了下来,不去理会那个让她心底深处愈发不安的人。

算了,她也不打算再跟他做任何唇舌之争,从头到尾,这样的争论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占过任何的优势,反倒是让自己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所牵制。与其如此,倒不如沉默以对,看他还能弄出些什么花样来。

外边的风雨声越来越大,欧阳宁似乎也还没这么快回来,夏玉华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外界的强大压力,那种看似随意实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无形的压力。

见夏玉华不再说话,一副不打算再做任何理会的样子,郑默然倒是颇有意思的看着夏玉华此刻的模样,片刻之后,这才站了起来,径直往书桌方向走去。

坐回书桌,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准备翻看之前,像是朝着夏玉华解释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我真没有什么别的不良用心,不过就是太过无聊了些,所以才会闲说几句。既然你不喜欢听,便当我没说过吧,不必担心我会怎么样。毕竟你也算是欧阳先生没记名的弟子了,我这条命还得指望欧阳先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难于你的。”

说这几句话时,郑默然的神色难得比先前正经认真了几分。夏玉华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心中却总是有种被人窥视到了内心,甚至被人抓住了把柄的不痛快感。

也许郑默然此刻真的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可是这个人她日后却是不得不防。她不敢过久的看着郑默然的眼睛,那样的目光仿佛可以窥探所有的一切,让人没有半丝的安全感可言。

见状,郑默然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刚刚好不容易认真了几分的神色片刻间荡然无存,他打量着夏玉华,而后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其实,你还是太过善良了些,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仅仅只是给他们下点**药之类的东西了。”

最后几个字,让夏玉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的没掉了,她猛的侧目看向郑默然,丝毫不再掩饰自己内心之中的对这个让她完全琢磨不透的人的防备。

对上夏玉华极其不善的目光,郑默然也不在意,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当然,男人与女人报复的方式往往并不一样,或许那样更有意思,对吗?”

“不要总以为你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夏玉华终于不再沉默,她冷声说道:“既然五皇子这么些年都完好的隐藏住了自己,没有让任何人对你太过注目,今日又何必一反常态表露太多?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如果有人让我不得安生,那我也不会让他过得舒坦”

“这算是威胁吗?”

“你觉得是便是”

“何必如此认真呢,我早说过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不过…”他微微一笑,望着夏玉华颇为认真地说道:“有时候隐藏得太深,若不适时的找人显露一下真实的一面,怕是很容易忘记真正的自己。”

这话顿时让夏玉华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郑默然竟然会这般说,下意识里她不由得有些迷惑起来。

不过,她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并不赞同地说道:“五皇子不觉得太过冒险了吗,你应该找一个更合适、更安全的对象显露,那样对你对我都好”

“我们原本便是同一类人,你心底的秘密绝对不会少于我,所以肯定是最能够明白这种感受的,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更何况,目前来说,除了你以外,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般能够让我有倾述欲望的人,多说了几句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郑默然说罢,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朝夏玉华示意了一下,而后不再多说其他,翻开手中的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不再理会一脸凝重的夏玉华。

整个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夏玉华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一时间却是更加看不明白眼前之人。好一会,她这才收回了目光,心中思绪万千。

郑默然说得没错,她心中的秘密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她不知道郑默然到底窥视到了她多少的秘密,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她重生以来所遇到过的对于揭露她的秘密最具威胁性的人或许做为一种自保的手段,她的确有必要掌握更多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如此一来,即便他猜到了些什么,哪怕是最大限度的接近了她的秘密,却也不会轻举妄动。

后面的时间,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再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论,而很快,欧阳宁便从药房回到了书房,与郑默然稍谈几句后,便带着夏玉华与归晚离开了五皇子府。

出门之际,风雨却突然停了下来,夏玉华望了望阴晴不定的天空,在归晚的催促下,这才上了马车。

与来时一样,回去亦是五皇子府的人驾车相送。马车启动后,欧阳宁这才朝一直没有再说过话的夏玉华问道:“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先生不必担心。”夏玉华摇了摇头,并不想让欧阳宁发现自己的异常。

见状,欧阳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径直拉过夏玉华的手,替她把起脉来,片刻之后,这才又道:“我去药房时,五皇子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欧阳宁也是极其聪敏之人,只是稍微搭了下脉,看了下神色,便猜出先前他离开后,夏玉华与五皇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简单的闲聊了几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夏玉华并不愿意欧阳宁担心,只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骗得过先生,因此便说道:“我就是知道了五皇子的病因,心里头有些不太是滋味,总觉得这世间的人与事实在是太过险恶。”

听到夏玉华这般说,欧阳宁倒是没有再多想,他略微点了点头道:“你年纪小,涉世未深,知道这些有些想法也是难免的。只不过却也不必想得太多,这世间善恶美丑本就是一并存在的,不妨多想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如此也不会太过跟自己过不去了。”

面对欧阳宁的开导,夏玉华顺从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小声地朝欧阳宁问道:“先生,五年前您为什么会去给五皇子看病?”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五年前的郑默然还没成年,应该身处皇宫才对,难不成先生是奉旨进宫?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因为五年前先生刚刚出师来京,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能耐,甚至连认识他的人都不多。

听到夏玉华的疑问,欧阳宁也没多想,并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说道:“当年五皇子还不过十六,与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我见到他时也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的生母原本是皇上的宠妃,只不过在五皇子出事之前便已经去世,因此皇上也是一直较为疼爱这个儿子。当时太医已经无力医治,只说五皇子已经是油尽灯枯无力回天,而皇上却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几番周折派人寻了我师父。师父行动不便,而当年我又正值出师之日,因此便代替师父到了京城。”

“原来是这样,难怪”夏玉华听罢,不由得明白了过来,神情倒是比先前要正常了不少。

“难怪什么?”她的反应倒是让欧阳宁有些奇怪起来,直觉告诉他,先前在书房,玉华与五皇子间绝对不仅仅只是闲聊了几句那么简单。

105被骗

面对欧阳宁的反问,夏玉华不由得露出上车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虽然欧阳宁只不过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不过她却是从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宠妃之子,又深得皇上喜爱,这样的人在宫里头不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那才叫怪。想来郑默然中毒,还有他的母妃那么早过世都应该不是什么偶尔之事。

而以郑默然的智商不可能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再按他独特的行事做风,这么些年以来,除了自保与隐藏实力之外,暗中也不可能毫无行动。

想到这些,夏玉华倒是更加想不明白了。郑默然也不是傻子,当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非同寻常的别一面时,不可能猜不到他的某些秘密也有可能会被自己所察觉,难道他就真的这般有把握能够完全掌控住自己吗?

没时间多想这些,她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到欧阳宁身上,顺着先前那抹笑容,故做轻松地说道:“我的意思是,难怪当年五皇子这般好运气能够遇到先生,捡回这条命。”

她自然没有多说心中所思,为了不让欧阳宁再联想太多,回答完之后,便朝一旁的归晚看去,笑着问道:“归晚,先前来时先生说要将你送去天南山来着,吓得你一直都不敢再出声了,那天南山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她的问题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开来,归晚一听,先是马上看了一眼欧阳宁,见先生并没有不让说的样子,这才回答道:“玉华姐姐,你不知道,天南山离这里可远了,那地方又偏僻又危险,别说晚上,就连白天都时不时有野兽出没,可吓人了。最主要的是,那里经常连个人影都没有,呆久了人都会疯掉了。”

“不过,那山里头倒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来着,许多稀少的药材几乎都能够从那山里头找到。先生有时候也会亲自去那里寻一些罕见的药材。而且那里的土壤特别适合一些珍稀药材生长,因此先生还找了人专门在那里种植一些稀有品种,虽然种植的不及野生的那般好,不过却也是极难得的。”

归晚说罢,苦着一张脸道:“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呆了几天都没快把我给吓死、无聊死,所以…”

“所以先生一提到让你去天南山,你便紧张成这个样子?”夏玉华不由得被归晚给逗乐了,其实她知道先生肯定不过是吓唬吓唬归晚,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真当真了。

“哎哟玉华姐姐,你还笑,咱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最近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归晚自然不想被夏玉华取笑,赶紧着也将话给岔了开来,一时间马车里头的气氛倒是比先前轻松了不少,归晚所说的那些事真是颇有意思,夏玉华听得很是开心,连欧阳宁偶尔也被这小子给逗乐了。

到了地方后,早早的便看到凤儿带着轿夫回到了欧阳宁家门口等着,见状,夏玉华没有再在多逗留,与先生和归晚道过别后,先行回府去了。

回到家中,香雪递上一封书信给夏玉华,说是先前端亲王府派人送过来,是云阳郡主写给她的亲笔信。

夏玉华接过香雪递过来的书信,一时间倒是有些摸不着头绪,这好好的,云阳怎么会想起给她写信呢?

“送信的人还说了些什么?”边拆信,她边朝香雪问了一句。

香雪摇了摇头,只说送信之人将信送到后便走了,并没有其他的交待。见状,夏玉华也没有再多问,转身坐了下来,直接看信。

不过看完信之后,夏玉华支依然搞不清云阳到底要做什么,信上并没有写具体有什么事,只是约她明日出去见个面,见面后再细说。

这应该是云阳头一次单独约她吗?夏玉华估计着云阳郡主十有八九是为了李其仁再次找她。她似乎也没有不去的理由,因为信上说得清清楚楚,若是她不去的话,云阳便会直接派人到将军府请她。

她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上这小郡主了,不过回一想,去见个面倒也无妨,好歹前世她为了接近郑世安也没少去烦过云阳。

约定见面的地方却是莫阳开的的那家茶楼,看来这京城中但凡有身份的人怕是没有谁不知道哪里了。

第二天,夏玉华如约到了茶楼,刚一进去,便看到云阳身旁的婢女已经在一楼等候。

见到夏玉华,那婢女连忙上前行礼而道:“奴婢见过夏小姐,我家郡主已经恭候多时,请小姐随奴婢前往。”

夏玉华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示意自己知道了。婢女见状,赶紧上前引路,而夏玉华亦跟着往楼上而去。

刚准备上楼,却见莫阳从二楼走了下来。见到夏玉华,莫阳显然也有些意外,下来之后,在夏玉华身旁停了停道:“其仁今日没有来这里。”

听到这话,夏玉华知道莫阳是误会了,以为她是来这里找李其仁的。她也没介意,而是微微朝莫阳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解释道:“莫公子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他的。今日是云阳郡主约了我在这里见面。”

听到夏玉华的回答,莫阳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他细看了一眼,发现夏玉华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又朝夏玉华旁边引路的婢女看了一眼,顿时倒是明白了过来。

见状,他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便不再逗留,先行离开。

看着莫阳离开的背影,夏玉华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总觉得刚才这人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并没有说出来似的。不过她也没时间细想莫阳的怪异,或许这人本身便是这般,是她太过敏感了些。

听到身旁引路婢女婉转的催促声,夏玉华很快回过神来,转而跟着人继续上楼。

刚一上楼,凤儿便被在二楼等候的另一婢女给拦了下来,只说郡主吩咐要与夏小姐单独见面,不让凤儿跟着往里走。

凤儿自然有些不太情愿,看了看自家小姐,一副想要跟着一并进去的样子。谁知道那云阳郡主想对自家小家做什么呢?上次在皇家猎场时,凤儿可是看到了云阳瞧着自家小姐的那眼神,所以她肯定不放心让小姐一个人进去了。

不过,夏玉华显然没有凤儿这般担心,云阳再对自己有意见,却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更何况今日将她约到这里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真出了什么事难不成还跑得了?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与郡主说会话,一会就出来了。”她出声吩咐了一下,示意凤儿不必担心。

见状,凤儿也没办法,小姐都发话了,只得老老实实的领命在这里候着。

婢女将夏玉华带到了二楼最靠里的一间雅间门前,敲了敲门后,却并没有再引夏玉华进去,而是让她自己单独进去既可。

夏玉华也没多说,只当云阳是不想让人打扰,因此便自行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往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云阳的身影,一时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一般。

“郡主,郡主?”她停了下来,没有再往里走,目光里往一旁的屏风处看去,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整间屋子也就只剩下那个地方可以藏得住人了,夏玉华不知道云阳是不是正躲在那里,哪不成还想吓唬吓唬她吗?

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开,屏风后头却传来一个让她十分熟悉却意外不已的声音:“云阳不在。”

那声音刚停,却见郑世安竟然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看到夏玉华后,目光之中竟然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是你”夏玉华顿时怔了一下,随后却是马上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来。

原来,今日约她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云阳郡主,而是郑世安打着云阳的幌子将她骗过来。怪不得先前在楼下碰到莫阳时,觉得莫阳有些怪怪的了。

莫阳肯定知道今日来这里的人是郑世安而并非云阳,因此这才会对她所说的话感到有些奇怪。只不过莫阳却并没有说破罢了,也许是出于不愿多管闲事的心理,当然也有可能以为她是在说谎。

“看上去你现在应该已经明白过来了我知道如果以我的名义约你出来的话,你一定不会理会,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见夏玉华一脸恍然大悟,郑世安边朝她走过来边接着说道:“玉华,骗了你是我的不对,不过既然来了,咱们还是坐下好好聊会吧”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聊的”夏玉华转头便走,不想跟一个设计骗自己过来的人多说什么。

可郑世安的速度却更快,他几步便走到了前面,拦住了夏玉华的去路,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难道你现在真就这么讨厌我?连坐下来跟我说说话都不可以了吗?”

106自做多情

如果是上一辈子,郑世安能够跟自己说这些话,夏玉华一定会高兴得疯掉,只可惜现在不但没有半丝的喜悦,反倒是说不出来的恶心面对那张曾经熟悉无比而此刻却感觉无比陌生的脸,夏玉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竟然连漫骂报复的欲望都不再拥有,无爱亦无恨,或许这句话才最能够恰当表达她此刻的内心。

“世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应该马上去找大夫,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莫名其妙的来找我说什么话。”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般若是让别人知道的话,怕是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的笑话还请世子让开,别做这些无聊而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笑话,笑话我知道你一直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没错,以前是我不对,不应该那般忽略你,更不应该那般嫌弃你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郑世安很是无奈的向夏玉华说着。

对他来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跟人道歉,先前他的确是张不了这个嘴,可是这么久以来夏玉华对他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受不了啦,因此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好歹自己也是男人,就当稍微让一让女人得了。

他一直认为,夏玉华之所以突然不再缠着他,甚至于完完全全的一改先前毛病变成现在这般,都是因为之前自己对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她。玉华心中有气,所以才会故意一直不理他,这个丫头十有八九是想让自己先低头,先向她服软,以此来发泄一翻先前的怨气。

是的,就是这样,郑世安十分的肯定,否则的话一个成天缠得他死死的,怎么嘲讽,怎么打击她都丝毫不懂放手,并且发誓非他不嫁的固执女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便完全改变了初衷,说不理他便不理他了呢?

起先他一直都没有在意,只当玉华不过是装着改变,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原形毕露,所以他虽然最开始有些不太习惯,可也没怎么真放在心上。但慢慢的,时间越久,他便发现越是不对劲。

夏玉华不但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一次,而且连碰到时他主动跟她说话都一幅十分不情愿搭理的模样,更重要的是,都快一年了,她竟然一直都是改变之后的模样,并没有再变回以前的样子,甚至于各个方面都让人为之惊艳。

他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夏玉华十分的特别,特别到他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她。更糟糕的是,不但如此,他还发现,只要看到她与李其仁那个小子在一起心中便会极度的不高兴,甚至有种想要马上跑出来将她们两人给分开的冲动。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正因为懂,所以心中一直才犹豫不觉,总觉得要拉下脸面,放下身段去找一个当初自己连看都不愿看到的人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但时间越久,他便越是忍不住了,因为他发现,这次玉华似乎是铁了心要跟他扛到底。如果他不先开口服软,不低这个头的话,这个倔强、固执的丫头只怕真会一辈子都不再理他了。

所幸,说完这话后,他突然发现原来道歉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这般困难,甚至于还有一种十分轻松愉悦的感觉。他觉得如今既然他都已经低头了,道歉了,夏玉华应该便不会再与他赌这气了。

可是,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结果并不如他所想象的这般美好。

夏玉华很是好笑地说道:“世子,看来你今日的确有些糊涂了,第一,我并没有对以前的任何事耿耿于怀,第二,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存在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问题。请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说了,就算世子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怕呢”

“够了玉华,你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去,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再收场?我已经低头了,你还不满意吗?”郑世安顿时很是恼火,一把抻手拉住夏玉华地手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向人道歉,你还想我怎么样?”

“放手别动手动脚的”夏玉华亦高兴不到哪里去,郑世安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动手动脚的了,这让她无比的厌恶,她当即斥责道:“我不想怎么样请世子也别再怎么样了我一早便说过我并不需要你所谓的道歉,也丝毫不在意你是不是不头一回这个对我来说更不重要,不要总是将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看到夏玉华一脸的怒气,郑世安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的举止太过冲动了些。

他抬起双手朝着夏玉华做出了一个不会再碰她的动作,而后说道:“好,好,刚才是我太过冲动了些,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好吗?可是玉华,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能不能不要一见面总是跟个仇人似的?你也别说气话,我也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咱们好好聊聊,把以前的一些误会什么的都解开好吗?”

“世子,你要我说多少遍才听得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误会,而我更没有说任何的气话”夏玉华摇了摇头,用异常冷漠的眼神看着那个到现在为止还在那里自以为是的郑世安:“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以前我都说过了,以前的事早就已经成为过去,没有必要再去提及,而我也不再是过去的夏玉华”

她顿了顿,最后一次提醒道:“不论你是否相信,也不论你到底如何认为,总之,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会再缠着你,不会再做以前那种傻事,因为我早就已经不再喜欢你所以请你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明白吗?”

听到这些,郑世安的神色终于无法再忍耐的黑了下来,可他却依旧不相信夏玉华真的不再喜欢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为什么?”他极其不快地反问道:“你当初不是说非我不嫁的吗?”

夏玉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可笑到了极点,她不由得笑了笑,很是不可思议地说道:“世子,你都说了那是当初了,许多事情一旦变了就是变了。当初我是喜欢你,没错可是,是你用你的实际行动让我明白自己的确错了如今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又何必再来纠缠过去呢?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去了的就再也回不去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说来说去你这不还是在怪我以前没有好好对你吗?”郑世安却还是不愿相信,准确的说他是根本无法承认自己竟然会被夏玉华在情感上所完完全全的抛弃。

夏玉华实在是不想再跟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她叹了口气,异常严肃地说道:“你实在想多了,我也不想再多说其他,总之现在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半点的关系,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如今你也是有家室之人,让人知道你现在的这些行为实在是不好而我也不想再被人这般骚扰,世子还请自重”

说罢,夏玉华抬步想从另一旁绕出去,她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片刻,再呆下去,她真怀疑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吐出来。

“原来你是介意在无双的事,对吗?”郑世安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再次迈步拦住夏玉华道:“玉华,你别多心,无双的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的身份,根本就无法与世子妃相提并论…”

“够了郑世安别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了”夏玉华实在听不下去,马上打断,一脸厌恶地说道:“你娶什么人跟我并点关系也没有,别再在那里自以为是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妻也好,妾也罢,都跟我没有半点的关系,请你别再用这些恶心我了”

“行了夏玉华,我也忍够你了,就算以前我再怎么样让你受了委屈,可你都闹这么久了也应该足够了吧”郑世安气得不行,双手按住夏玉华的肩膀,几乎咆哮着说道:“别再装了,你若真对我没有半点心思了,为什么还会让你父亲帮忙找什么破理由非说要等到二十之后才谈婚论嫁呢?你若真对我没有半点喜欢,为什么要故意跟李其仁走得那么近来气我呢?你要是…”

“郑世安,求你别再自做多情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只觉得你恶心无比”夏玉华万万没有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郑世安竟然还这般自恋,她气愤地挣扎着:“放手,我要回去”

“不放今**若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出这道门”郑世安眼睛都红了,用力抓住夏玉华任其挣扎,根本就没有半丝放手的打算。

“你这个疯子,赶紧放开,再不放,我叫人了”夏玉华边说边大声的朝外头呼救,拼尽全力想要摆脱郑世安。

“叫吧,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来的”郑世安神色得意了不少:“你还是别闹了,乖乖坐下跟我好好说话”

“放开她”正当郑世安想强行拉着夏玉华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时,门却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107解围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郑世安与夏玉华都不由朝门口方向看去。只不过夏玉华反应更快,在郑世安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便一把用力甩开他的束缚,快步跑到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外。

“你来做什么?”郑世安脸色极其难看,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十分不满。他大声地朝着门口一脸紧张地侍从吼道:“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

那两名侍从此刻是大气都不敢出,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主子如此失态的模样,其中一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该死,请世子恕罪”

他们心中也是满腹委屈,这来人莫阳不但是这茶楼的老板,而且又是京城首富莫老先生最疼爱的孙子,凭他的身份要强行闯进去,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哪里真敢死命拦着呢。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本世子滚远些”郑世安将满腔的怒火都发到了这两名侍从身上,现在莫阳不进都已经进来了,再怎么样也是没用,索性让这些碍眼的家伙滚开一些,省得看着更是来火。

见状,侍从自然赶紧退下离开,这个时候他们也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省得莫名其妙的给主子当了炮灰。

“世子今日火气太大了些,先喝上一杯清茶消消火。”莫阳看了一眼一旁神色亦难看不已的夏玉华,淡淡地朝郑世阳说道:“我这里是茶楼,不是武馆,世子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

见莫阳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教训自己,郑世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道:“你管得太多了,本世子的事不需要旁人指手划脚别以为你是莫家人便有什么了不起的”

郑世安的态度很是嚣张,夏玉华见他这般迁怒到莫阳,甚至言语之中还有羞辱的成份,一时间真是厌恶到了极点,若是有这能力,恨不得上前抽他两耳巴子,一解心头之气。

而莫阳倒是冷静无比,半丝也没有被激怒到,甚至还很清楚的看到了夏玉华脸上快速闪过的怒火,就在夏玉华准备出声回击之际,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太过冲动。